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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好友庄流裳已上线……
留言注意队形,不要歪了。
男主也是开了挂的……开了个奇葩的挂。哈哈哈哈。


第6章 Part 005 找机会一劳永逸
阮红叶面对这么一张好看的脸,总会想要不是自己和未婚夫寒熙臭味相投,理想一样,又因两家交好,从小一起玩到大,时时刻刻黏在一起,革命感情稳扎稳打的话,铁定会被这张好看的脸勾去魂,和那些妖艳贱货一样,削尖了脑袋往他床上爬不可。
她忍不住拍拍小胸脯,还好,还好,劈腿的萌芽被革命感情镇压了,否则被脱光衣服扔地毯上的就是自己了。又微微生出一丝唏嘘,你说长那么好看,脑子又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是个病秧子,药罐子呢?
果然人无完人,世上没有所谓真正完美的东西,总是要有一点瑕疵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老天爷是公平的。
想罢,她格外怀念未婚夫的脸了。
“我家寒熙呢?”
“帮我去办事了。三天后会回来。”
“你又让他出差啊?”她鼓起腮帮子,抱怨地捶了下桌,“夜辰,能不能有点人性,我和他已经有好些日子没一起烛光晚餐了。”
私底下,他们几人都直呼尉迟夜辰的名字,对外才称少爷。
颜离浩捂嘴偷笑。
“离浩,你笑个屁,小心一辈子单身狗。”
“我招你惹你了,让你未婚夫出门办事的又不是我。要我说就该这么做,成天你侬我侬地撒狗粮。小心我去动物保护协会告你们俩去。虐狗!”
单身狗也是狗。
夜辰没说话,一门心思地看他的文案,这种斗嘴每日都会上演,他习惯了。过了一会儿,他才问,“联盟提什么条件了?”
离浩赶紧从斗嘴中脱身回道,“还能提什么条件?赔偿金三七开呗。我们七,他们三。”
红叶拍桌子道:“我靠,要不要脸!这种条件他们也提得出来?是谁一开始挑衅打仗的,又是谁的子弹射中生化实验室的。都是他们。”
三个月前,世府军和联盟军PK,其实一百五十多年来,这种PK不算新鲜事。在尉迟夜辰的周旋下,更像是敌我双方找个名目练兵,毕竟打仗劳民伤财,联盟军在财政收入上绝没有世府军那么丰厚,真要拨出一笔巨大的军费,能要了他们的命,他们就是没事找事,想借机讹点物资。这次PK也是他们挑起的,地点也是他们自己选的。谁知道会出了这么件大事,有个废弃的生化实验室里藏着活性的毒气,两颗导弹飞过去,炸了个稀巴烂,将毒气挥发了,整个东郡遭了难。
事发后,联盟军和世府军迅速休战,组成救援团队救民为先,但速度再快也赶不上空气的传播速度,人只救出了三分之一。发生了这种事谁也想不到,世府军这边自然先拨款救灾,尽可能将事情压下去,并组织了救灾小队挨家挨户谈赔偿的事。维稳民心永远是第一步,联盟军跟在屁股后面也是做的有模有样的,但到了赔款金方案出来,该双方人马掏钱的时候,联盟军竟然认为对半出不合理,要世府军出七成的赔偿款,他们出三成,理由是他们没钱,能出三就不错了。
这脸皮厚的,城墙都自愧不如。
“意料之中。”夜辰一点没讶异。
“啊?这还意料之中?都意料之中了你还和他们谈啊。”
“谈是要解决问题,不谈又怎么省这三成的钱。”
“原来你早料到了,知道他们其实一分钱都不想出?”
“嗯。”
离浩道:“不想出钱,又想博名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当我们世界政府好欺负?”
“不,他们是看准了即便他们一分钱都不出,我们也不会放任赔偿款一直僵下去,成了空头支票。死伤了一百五十万人,军方全责无从抵赖,民众不会去关心打穿毒气桶的子弹是谁射的,更不会关心拿不到钱的理由是什么,在他们眼里此刻的世府军和联盟军都一样,他们拿不到钱,我们就都是无赖。东郡是世界第三大城市,牵动着经济,一旦乱了,世府军国库至少减损四分之一,这个险我们不能冒,如果这时候有风言风语说赔偿款不给的原因是世府军不想多出钱,那么东郡的人民很容易后被联盟军蛊惑。”
红叶道:“我们是不想多出钱,可联盟军也一样啊,他们是想少付钱!性质有区别吗。”
“有,联盟军最近动作很大,到处哭求拉款,做足了戏。在东郡老百姓的眼里,他们为了赔款都砸锅卖铁了。比起我们明明有钱不给,哪个情节更严重?”
“卑鄙啊!”离浩呵斥。
“是卑鄙,可老百姓看不懂这些。所以我们就成了大恶人。东郡四分之一的国库收入和赔偿款的七成,孰轻孰重,任何执政的领导人都分得清,反倒是联盟军不管怎么做,哪边都能得到好处。”
“不是吧?”红叶顿觉联盟军下了一盘大棋,“那我们要怎么做,同意?”
“只能同意!不过……”
月光被厚云遮住了,给夜辰的脸蒙上了一层阴影,只看到双色瞳眸像猫眼石在黑暗中发亮,但蓝色的那只比银色的瞳色要亮的多。
红叶忍不住抖了抖,这样的夜辰有说不上的恐怖。
“不过什么?”离浩也同样吓到了,吞了口口水。
“我们可以提出联姻的条件。”
“联姻,谁和谁?这怎么又扯到联姻的事上了?”
“联盟军首府是谁?”夜辰问。
红叶对这方面知识很完备,回道:“金家……号称自己是爱新觉罗后裔的那个。这帮龟孙子,二十一世纪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还好意思自称自己是满清后裔,还正黄旗,不要脸。”
联盟军是怎么来的?就是这帮认为自己有贵族血统的人搞的事情,自称爱新觉罗的金家是其中之一,还有姓朱的,说自己是朱元璋的后代,这都是当年乱世闹得,在严苛的生活条件下想要拿到更多的资源,就得有拿得出手的资本,一两本族谱,还有一根三寸不烂的舌头,凭着这两样,就把一群愚民给骗了。
这帮人也不好好想想,朱家和爱新觉罗家,一个明,一个清,世仇好吗?反清复明啊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这一伙人怎么可能和和气气地一起出谋划策,也不怕老祖宗的棺材板会压不住。
但是人这种生物,从来都不能独立存活,一定要有组织,且多数人会服从少数人,倒也不是说一定是习惯被人压迫,而是喜欢有人带领自己,让自己能少动点脑筋,这样的人多了就成了猪圈里的猪,只知道怎么吃喝了,完全不用脑子去想,养猪的人能高贵到哪去,可偏偏就是有人这么想啊。
有本书怎么说的,猪就是反抗了,也会变成下一个养猪的人。循环恶变,没法治。
朱家和金家只是一个例子,联盟军中的几大贵族其实都这么来的,占的就是一个贵族血统的论点和洗脑式的言论,能洗到一个就是一个,一个也是成功。
时间久了,信仰就形成了。
一旦信仰成了族群的中心,那么下一代,下下一代都得受这个信仰荼毒,造孽的伊XX教不就是这么玩的吗?
被洗脑的人生出了子孙后代,那就是天生脑残,也就是这群人在近一百五十年的时间里和世府军对着干。
“当然要联姻,钱我们出了,我们也不能没有好处,一言不合再打一仗吗,绝无可能,至少三年里,不管哪方起兵都会被当成不思悔改。而联姻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做个表面功夫,让东郡的人知晓世府军和联盟军都知道错了,为了表示诚意,决定与联盟联姻,共创和平的未来。”
“这冠冕堂皇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就觉得瘆的慌呢?”离浩抚了抚胳膊,“冷!”
红叶问道:“金家好像是有几个女儿,可是和我们的谁联姻?”她不认为世界政府里会有官宦子弟愿意结这门亲事。
“我不是有两个哥哥吗,随便选啊!对方是首府千金,能配得上的自然是总统的儿子。”
他是不可能了,病秧子,药罐子,世人皆知的短命鬼。联姻要显真诚就得长长久久,真敢把女儿嫁给他,那就是其心可居,他死的那一日,很可能就是再次扯破脸皮的时候。
离浩喷了一口口水,不敢置信地看向夜辰,“老总统会同意?”
这两个可都是他的宝贝儿子啊。
“不同意也得同意,他不是老想着让这两个其中一个当总统吗?这就是机会。联姻,与联盟军和解,功德一件。”
“你也知道啊,那还给机会?”
“为什么不给?我现在都坐轮椅了,伤残人士,三年后能不能活还是个问题,为何不大度点?”
离浩愣了愣,起先当真了,可转念一想,这是他认识的夜辰吗,这是那个轻言会说败的夜辰吗?话说回来,现在想想这轮椅也是三个月前东郡的事情发生后,他才开始坐的,时间太凑巧了。
对了,自从他开始轮椅后,暗杀就少了很多。
他脑中一个激荡,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了。
“你故意的!”
夜辰耸耸肩,不明说,但那双黑暗里如猫眼石一般的双眸更妖冶了。
离浩和红叶齐齐打了个冷颤。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自他活过13岁开始,暗杀的次数愈来愈多,不管是政敌,还是自家出的野东西,目的都一样,就是要他的命,为了总统那张椅子,无所不用其极。
既然这样,他何不找个机会一劳永逸,比如快死了,就不劳他们动手了。
至于他会不会死,是不是真的不想坐那把总统的椅子了,一个是天命,一个由他说了算。
“好了,事情就说到这吧,按这个来了。”夜辰下了最后决定。
红叶离浩立刻立正敬礼。
“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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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免费章节也是比较厚的啊…因为处女座…没法接受前后字数差距太大。ORZ。
说好了是要写小白文的,但是我弄了个大阴谋出来……


第7章 Part 006 尉迟夜辰的秘密
铛铛……书房的柜式钟敲响。
红叶见正事谈完了,追问道:“夜辰,你还没说呢,我家寒熙去哪了?”
忽然,夜辰捂住左眼,像是眼疼了,发出细碎的呻吟。
离浩瞧了一眼时钟,刚好七点,顿时哆嗦了一下,连忙拉着红叶后退。
月光还没从厚云里出来,夜辰脸上的阴影犹在,因捂着半边脸,双色瞳眸只能看到蓝色的那一只,此时不如先前的明亮,逐渐黯淡,像是灯泡里的灯芯烧坏了,隐去了光辉。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捂脸的手,嘴角微微上扬,银眸以压倒性的光芒将蓝眸碾压。月亮恰巧露了脸,扫去了他脸上的阴暗,那一瞬间,他像是变了个人,邪佞狂狷。
“联什么姻?照我说,杀了不是更好!”他用手支着下巴,口吻冷得盖过了夜里的凉风。
这说话的语调……
红叶一骇,又退了三步,“夜辰,你……你还好吧?”
“我该有什么不好的吗?”他舔了一下嘴角,笑得阴风阵阵。
这模样宛若睡醒的魔王在黑夜里寻找猎物。
红叶和离浩活像两只遇到大灰狼的小白兔,哆嗦不止。
又……又来了!
白天和夜里,他的脾气就会完全不一样,像是两个人。
早上的他很理性,能讲得通道理。
晚上的他就是个暴君,油盐不进,我行我素。
他们研究了很久,认为他有双重人格,但是多重人格不可能定时定点的出来,他却比闹钟还准。一到晚上7点就会变异,到了白天的7点又好了,而且多重人格是独立的,一个人格做了什么,另一个人格不会知道,除非有个人格出来时用某种方法通知到另外的人格,他却没有这种隐忧。
他们问过,他却不承认,说他们看错了。
这怎么可能看错?
一个阳光,一个阴暗啊。
夜辰慵懒地眯着眼,翻了翻书桌上的文档,如一只优雅的豹子在戏耍玩具。
“你们两人是不是很怕我?”
“没有,绝对没有。”
话是那么说,但两人的脚又退了一步。
晚上的夜辰,真的是没理性可言的,离远点比较好。
“你们俩过来,我有话要问……”他勾了勾好看的手指。
离浩咽了口唾沫,不想过去,却被红叶推了一把,他回头怒瞪。
红叶拱手哈腰,送死这种事当然男人先了。
“还不过来!”
“马……马上!”离浩认命了,缓慢前进。
红叶转身就要溜,夜辰叫住了她。
“你不是想知道寒熙去哪了吗?”
她机械地扭转脖子,干笑道,“不用了,我打他电话好了。”
“办事期间,我不许他用手机。”
红叶内心泪流满面,言不由衷道,“其实都老夫老妻了,没必要天天联系,给彼此一个自由的空间。我……我先走了。晚睡对皮肤不好!你懂的。”
她脚下一阵风……溜了。
门一关,夜辰的眯眯眼看向了离浩,“你呢?想不想回去睡觉?”
离浩发僵,豆大的汗从额头滚落,在心里将红叶骂了一百遍,这个不讲同袍情谊的女人。
好想哭……好想溜,但是……不敢。
“不……不想。”
“那就滚过来!”
离浩垮了肩,垂着双手走了过去。
“我让你查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事?
哪件事?
他愣在那。
“夜家!”
哦……想起来了。
“11区那个夜家?”
夜辰曲起手指敲着桌面,似是漫不经心,但看离浩的眼透着不爽。
离浩咯噔了一下,赶紧老实交代。
“那个……我查了,真查了,但……”他语调轻越来越轻,用眼睛偷觑着夜辰,蚊子叫的嘟囔了一句,“啥也没查到。”
话落,静默。
很诡异的静默。
离浩的头皮开始发麻,明显觉得空气冷了,冷得脑门凉飕飕的。
“我给了你一年的时间……”吐字清晰,字字冰寒。
离浩支吾道:“一年是一年,可是……可是……夜辰,我用……用尽了手段。那个夜家真的很诡异啊。”
有关夜家的传闻很多,但谁也没有真正见识过。
“这不是理由。”
“你不是强人所难吗?”
“你质疑我?”
话落,温度骤降。
离浩用一种不怕脖子扭断的速度疯狂摇头,“不是,我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只是……只是你看,一年前你、我、寒熙一起去的11区,那个夜家是个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
“我不是问你这个!”
“那你要问哪个?”他哭丧着脸,拱起手拜了拜,“夜辰,我们好好说话,你不能到了晚上就吓人啊。要不,我们白天再谈?”
夜辰冷笑,“明天的太阳你觉得还能看到?”
离浩僵了,迎面吹来的春夜凉风如三九寒冬里的,瞬间能将他冻成冰雕。
“一年前我在夜家附近遇到的女人是谁?你查到了没有?”
“哎?”离浩的脑子有点空,眨巴着眼看他,过了一会儿,他恍然大悟,“不是吧,你还想着这个梦呢?那就是个梦,假的!”
“那不是梦!”他口吻坚定,银眸像蛇眼一样收缩着瞳孔。
“怎么可能不是梦,当时你昏倒在夜家附近,是寒熙找到你的,那时你身边哪有什么女人,只有一堆桃花瓣……”
一年前,被传闻形容得像万能之神的夜家举行了一场招亲大会,为16岁的夜家宗主招夫婿,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无数政界大佬,知名商贾都带着自家儿子去了,以期攀上这根高枝,招亲大会言明了是入赘,所以那些个去参加的少爷公子不是庶出,就是家里的小儿子,也就是不会继承家业的那种,但最后谁也没见着这位宗主。
宗主长什么样,谁也没见着,但夜家的家底倒是被摸清了。
远不如传闻中说的那般有什么翻云覆雨之能,不过是11区海边附近的一个商贾之家,一栋像大观园似的五进宅子,看着奢华,但参加这个招亲大会的商贾像这样的宅子也是拿得出来的,有些甚至可以拿出更好的。
若说夜家富可敌国,这宅子只是众多家产中的一栋,那也说得过去,毕竟这样的古老宅子,更多的价值是它的历史底蕴,但经历了大灾害,哪还有什么历史建筑,都成土渣了,这明显是仿照过去的历史痕迹重新建造的,也就仿得像,给张图纸,有钱的商贾都能造得出来,一点不会有难度,谈不上精贵。
至于产业就更不提了,去的人暗中打探过,除了这栋宅子,夜家也就在11区有几片农田,一千亩而已,还有就是11区海城附近的两家米铺,五家肉铺,四家卖蔬菜的铺子。离土豪还差了好几个档次,撑死了农民基层的土地主。
这要是算富国敌国,那去的商贾岂不是富可敌宇宙了?
传闻里还说夜家有万人以上的族人,可那宅子里算上养的狗也就二十几个,皆是风吹日晒,劳动人民的脸盘子。
最搞笑的是,扬着招亲的旗帜,可整个大会半点没提招亲的事,反倒像乡间举办的大型茶话会,去的人都被灌了一肚子的茶水。
据说,招亲大会开到一半,很多商贾政界大佬都带着儿子借故溜了,夜家传闻遭到了毁灭性的的颠覆,一众商贾和政界大佬都认为自己上当了。
巧的是夜辰那时也在11区。
商贾政界大佬是奔着攀高枝去的,他不是,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入赘夜家,去11区完全是巧合。
那时他的身体很不好,听了医生的建议找了个海边城市散散心,休休假,养养身体,整个行程秘密进行,只有他们三人知道,连红叶都不清楚。
到了那后,夜辰休息了几日,身体果然有了些好转,因听到了夜家的传闻,独自出去转了转,结果到了夜家附近,他的病发作了,倒了下去,若不是寒熙及时找到他,他铁定一命呜呼。
醒来后,他像魔怔了一般,一直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少女。
哪有什么少女,他们真没看到啊。
他却不信,发了疯地要找她。因那少女是在夜家附近遇到的,他就怀疑她是夜家的人。
那日是夜家招亲大会结束后的第三天,他们去了夜家,人没找到,却发现了一件很诡异的事。
热热闹闹的夜家人去楼空,整个大宅子鬼影子都见不着一个,找人询问,都说这宅子好多年没人住了,这次那么多人一起出现,他们都觉得很惊讶。
至于宅子里的人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那些个所谓夜家的产业,也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一想起这件事,离浩就背脊发凉,觉得见鬼了。再看夜辰,自那以后一直对那个少女念念不忘,非说那姑娘救了自己,否则寒熙来时他早就死了。
那姑娘有没有救他,他们没法判断,但那之后的几个月,夜辰的身体的确好转了很多,医生也没法给出解释,所有人都以为他病快好了,但过了半年,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又变成了药罐子。
“夜辰,那姑娘真要存在,我们怎么可能找不到她。军情处的手段我都用上了。你觉得会徒劳无功吗?”
“你又想说她是桃花精?”
“这个解释最合理啊。你当时就昏倒在一片桃花瓣里。”
“亏你是颜家的人。”
颜家虽然世代从政,但族中出过好几位伟大的科学家。
“很多东西不是科学能解释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我觉得你是中邪了。”
夜辰暴怒,“我没有中邪!”
这一暴怒,他的身体承受不住,喘气如老牛,转瞬变哮喘。
离浩赶紧拿药。
“你冷静点,深呼吸!”他将哮喘药的吸管塞进他嘴里。
夜辰吸了几口,急喘开始平复,他推开离浩,“再去查,我不相信查不到她。”
“你为什么老惦记着她!有那么重要吗?也没见你对其他女人感兴趣。”
他握紧拳头,青筋浮动,“重要!咳咳咳咳!”
“哎,哎,别激动啊。好了,我去查,明早就去查。你这身体一定要心平气和,快吃药!”
“我讨厌吃药!”他将药全部扫到了地上。
离浩摸摸脑门,一脸无奈。
“去找!”他惨白着一张脸命令。
“好,找。你说你要找人,也不给个长相。”
之前就问过,他却不记得了。
这悲催的不记得,无名无姓,样子也不清楚,大海捞针啊。
夜辰抽搐了一下脸皮子,他的确不记得了,但确定她不是什么妖精,她是真实存在的,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那么执念,只知道她对他很重要,是刻骨铭心的重要,仿佛她是自己心口上缺失的一片,最至关重要的一片。
“行了,这事交给我了。我明早就去11区,掘地三尺地给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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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浩走后,夜辰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闭上双眼时,脑海里总有一个婀娜的身影,如一道剪影挥之不去。无论怎么努力,他都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在一片浓雾里,他追不上她的脚步。
你到底是谁?
他不只一次地这么问。
她却从来没有回应过。
突然,他的右眼疼了起来,他捂住发疼的眼,银眸冷厉,望向挂在墙上的落地镜子。
镜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孤傲不可一世,放下手时,蓝眼与银眸同放光彩。
“你想说什么?”他问着镜中的自己。
“嘱咐你吃药。”
“不吃!”他讨厌吃药。
“……”蓝眸凛了凛。
“不准出来!”他喝道。
“那就吃药!”
“滚开!”
“你和我用的是一具身体,垮了对谁都没好处!如果你还想找到她的话。”
他无声,脸部表情很难看。
虽是两人的对话,但镜中始终只有他一个,像是自问自答,很诡异。
他吃了药,吃得极不情愿。
蓝眸闪了闪,然后黯淡了下去。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微眯起双眼,世人都知道尉迟家有个被称为智将的尉迟夜辰,却不知道他有一个秘密。
即便是他的父母也不知道。
白天他是一个人,夜晚他是另一个人。
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夜辰。
夜与辰。
这不是双重性格,真的是两个人。
他的身体不好是个事实,可是医生根本找不出病因在哪里,只说他先天不足,他却知道,这不是病,应该就是这个秘密闹的,原因不解。
自记事起他与身体里的另一个他便在一起了,彼此占用一天里的12小时,彼此做了什么都清楚,但规定彼此互不干预,他们的喜好不同,个性不同,处事的方法也不同,完全的迥然。
可是那一天……
桃花飞舞,艳若彩霞,就在那个被漫天彩霞绚烂了的世界里……
他遇到了她。
他也看到了她。
当时他发病了,扶着墙很痛苦,缓缓倒下。
她从天而降,宛若一只最美的凤凰,翩然落下时,踩了他个正着。
相望时,他和身体里的他第一次同时出现,那种感觉就像是找到了失落了几万年的珍宝。明明不认识她,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熟悉,涌得心头烫热,心跳悸动得他微微抽搐,颤然又宽慰。
他滚动轮椅去了阳台,春夜里飘散着桃花的香气,就像那一天遇到她时是一样的味道。
朦胧中,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不知彼此来世相逢,是否还能记得我是谁?”
只要能再次见到她的话,他一定能记起来。
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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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招亲大会的一段就是绝恋十六年后卷的结尾…忘记的可以去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