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低而泛着喑哑的声线,微微扬起的带着魅惑之意的尾音,她的眼前瞬间便滑过好多画面初见时那惊才绝艳随意风、流的一眼,那次亭畔轻吻在他微凉的耳尖,京城宫外当众欺上去的温润触感,昨夜那一闪而过的白皙身线……
于是,某色女的最后一点理智也被震飞了。
于是,她抱得更紧、蹭得更狠了。
于是,被抱的那人笑得更“宠溺”了。
于是,林瑾的脸彻底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虐情敌

等到某位魂归来兮,林瑾的脸色已经无限接近于御膳房的锅底了。
洛天沁充分发挥没脸没皮的精神,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态向上抬头,微狭起的眸子里仿佛水光一闪而过,带着些通透而古灵精怪的眼神衬着那颗泪痣分外蛊惑,她的视线甚至不曾分出些来给身
后那位伤心欲绝的林公子,仅是不容回避的盯着凤封;而后,慢慢的,慢慢的,唇瓣覆在了他的上。
身后林瑾瞳孔猛地一缩,指甲近乎扣进肉里。
“你利用我。”在他微凉的淡色的唇上来回摩挲,她以仅二人可闻的声音,抒情似的语调,不容否认。
“彼此彼此。”他的声音同样压抑到了唇边。
尾音落地时,两个人的眸子里所有温度同时凉了下来。
洛天沁的眼底甚至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我利用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呢?是因为你的所有物不容觊觎还是你以及这个时代可笑的大男子主义?
暗下来的眸光倏然收敛了雾色,洛天沁保持着挂在那人身上的姿势蹭了一圈,趴在了他身后,笑容亲昵:“林瑾,这位是我男神哦,怎么样,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绝世无双有木有?”
凤封作为一棵被树袋熊缠紧了的倜傥无双的树,笑容静默。
“凤凤,这是我的好盆友,”洛天沁埋在那人颈窝,蹭了蹭,满足地嘿嘿直笑,“林宰相家的二公子哦。”
“……”凤封的眼底分明划过些情绪,而后轻声笑道,“那你之前岂不是太过分了?”
洛天沁一怔,秒懂:“额,朋友弟不可戏人家错了……”
始终未言一语的林瑾此时调剂好了心态,笑着迎上那人的视线:“沁儿从小便是这副顽皮心性,还望凤公子莫要怪罪。”
凤封神情不见一丝变化,依旧温润模样:“昔时劳烦林公子照顾沁儿,凤封不胜感激。”
“以我与沁儿关系,谈不上什么照顾,更不必道谢,凤公子见外了。”林瑾毫不示弱,笑还回去。
“既如此,以沁儿与我的亲密,凤某无论如何也该谢过林公子。”微笑。
林瑾:“……”
第一局,林瑾一言惜败。
“当年沁儿可以算是我的跟屁虫了,”林瑾无奈笑,“与沁儿初识几次便被缠上,刚开始可真是吓到了,后来就想,怎么会有这般不为世俗所困的奇女子呢?”
“嗯,是挺奇特的。”眸子里晕着笑意,凤封抬手挠了挠女子的下颌,收到家有蠢狗式的卖萌舔的回复。
林瑾:“……”
第二局,林瑾咬牙恨败。
“听说凤公子是哪个小国的皇子?”林瑾笑得暗藏深意。
凤封淡定脸:“心系风卓,谣传而已。”
“……”林瑾再接再厉,“这么说来,凤公子是以平民身份入京?”
凤封淡定脸:“得沁欢喜,无谓所居。”
“……”林瑾不言放弃,“这样应该恭喜凤公子高升二品了。”
凤封抬眸淡淡睨了林瑾一眼,似讽似讥:“二品无谓,准驸可喜。”
林瑾:“……”
第三局,林瑾含泪退败。
………………………………
凤封剥了颗晶莹的葡萄,送进了旁边蠢狗脸的洛天沁嘴边:“乖。”
洛天沁:“啊呜。”
再来一颗。
“啊呜……凤凤真好!”
“只是好?”那人轻挑了眉。
“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绝世无双,”想了想,洛天沁又加了两个词,“惊才绝艳风华冠世。”
林瑾咬牙微笑:“那我在沁儿眼里又是如何?”
洛天沁盯着她家亲爱的,头也不回:“人傻钱多。”
林瑾:“……”
第N局,林瑾吐血完败。
林瑾心情日记:自取其辱!@#¥%#&¥%@……谁来把这对狗男女拖出去!!!
这是一场硝烟四起的情敌之战,惨烈程度堪比14年世界杯某比赛,都是以参赛一方遭完虐结尾。╮(╯▽╰)╭
日薄西山,两道人影在蹊径上拉长。
“其实你不必送我,”男子笑得落寞无奈,“这再也不是那时我们在闽南规模初建……把酒言欢之时了是么?”
“……”洛天沁的目光复杂,时有闪烁,“这些年是我欠你颇多,我不知你留在那儿是因为……因为我,我那时只是觉得林家不是你的去处……”
“林家不是我的去处,你是么?你的去处又是他么?”林瑾望过来的眼神里是浓重得化不开的痛意,兀一碰触便让她避之不及,“你回京不过几年,何况大业未稳……你便迫不及待要嫁给他,他算什么?他了解你么?我猜他尚不知你如今”
“……够了。”指握成拳,她的声音凉下来,“我知道你怨我今日一言一行不曾念分毫旧情,但我告诉你你应知我向来不是寻常性格的女子,对我来说既然无意一刀两断再适合不过,不必牵牵扯扯;我今日本是心生歉意而不愿相激,但我不允许任何人辱他,哪怕他自己不曾在意不要让我再听到你有半句论他出身。”
“他于你而言就那般特殊?”林瑾怒而目眦。
“林瑾你说这话要凭良心!”洛天沁也怒了,“当年在林家你大哥辱你庶出,我顶着惹怒林宰相的代价收拾了他,若非如此我会被逼出京?!这数年来,尤其是初到闽南那时,我吃了多少苦我何曾说一句而今你说什么特殊?!你有什么资格说特殊?!”
林瑾被眼前人的这般暴走怔住,片刻后移开视线,眼底重新涌上痛意:“我知道是我自己错过了,我只是,我只是太不甘心了……我守了你那么多年,我总是等着水到渠成,我想等到大业已成,无论于公于私我都该是最适合你的那一人。到最后,到最后……”他的声音渐渐虚渺起来,眼底也归于茫然雾色。
“你于我,是兄是友;一世同行,一世无忧。他于我,是债是劫;轻则温守白头,重则……重则万劫不复。”
说这话时女子向来恣肆的语气不再,林瑾抬眸去看时,只见得那心心念念的女子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
原来,骄纵无谓如她,也会有一份落寞么?
林瑾重新提了步子向外走,脸上无悲无喜。
原来,在谁那里深受宠爱,在谁那里尝遍了心酸,每个人都有所求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求收藏啦啦啦~~

☆、一只狗而已

待到洛天沁回了凉亭时,她家亲爱的早就没了踪影,不远处候着的宫女见这安乐公主的脸色愈发阴沉下来,忙不迭地上前去:“禀公主,刚才来了凤府的下人,说是王宰辅与孙太傅等人到凤府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了,驸马爷就随那人回去了。”
“这些官宦还真是没完没了了,”洛天沁的神色说不上是缓和,“都这时辰了还要登门。”
“奴婢方才听那凤府的下人说,似乎今晚凤府里摆了晚宴,许多大人都去了,还有人带着……”话音至此,那小宫女脸色一红,“还有几位大人带了几位舞女去了呢。”
洛天沁的神色兀然阴郁下来:“舞女?谁说的?”
那小宫女吓得身子一抖,慌忙跪将下来:“是那下人说的,奴婢不敢妄言……”
“……”洛天沁盯着那小宫女,不见什么反应,半晌后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你急什么,本宫又不会迁怒于你;罢了,你起来吧,去把小李子给本宫叫到这儿候着。”
“是,殿下。”小宫女如蒙大赦,慌慌忙忙地起身,一路小跑退下去,心里嘀咕着……这准驸马爷可真是怪性子,是故意惹公主吃醋不成,还定要连累她帮着传话……
此时夕阳薄淡的光芒照着身后那彩衣女子,却显得那双眸子里愈发阴沉:“呵,很好,这些个大人们玩这一套倒真是愈发纯熟了今晚我倒要看看,谁能给谁一个……大大的surprise。”
尾音轻到了极致,似乎淡得要被过往的风吹散了去。
与此同时,凤府内外一改往日清冷,换做一片喜乐喧嚣之景。
正厅大宴,众人围坐一圈,觥筹交错之音不绝于耳。
一位长相富态的老臣端着酒杯向着为首的那人:“下官曹承德,一来恭贺凤大人升任州牧之职,二来恭贺凤大人得娶圣上之明珠为妻,这等时运天下间也只有凤大人可有,凭借凤大人一等一的才能,日后定是前途无量故下官这一杯酒便再预祝日后凤大人高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指日可待也!到时候,还望凤大人多多提拔下官呐!”
“曹侍中折煞凤某了,”那人笑容温凉,不急不缓地回敬了一杯,“曹大人这般能力,日后高升也是必然的事;能与曹侍中以及诸位大人共事,是凤某之幸且凤某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自然少不了互相关照,到时还望诸位大人耐烦指教一二。”
“自然,自然。”
本因被人捷足先登抢了台词而略有不满的一众大臣们皆是喜笑颜开,而那曹承德听闻这位准驸马爷竟然能称道出自己的官职,一时亦是喜不自胜的模样。
“下官听闻凤大人不是京城人士,不知凤大人祖籍何处呀?”
偏隅一角,传来一道声音,却引得在场众人都是面色微变,也有掩不住心性的转眸去看是哪位大人这般不识礼数不懂进退,见了那不甚熟悉的长相后,又回头去看首座上的凤封是何反应。
却见那素袍公子不喜不怒,依旧是那副闲适笑容:“让诸位大人见笑了,凤某虽未居于京城,父氏一族也泯然无名,然外公田成风确在京城略享薄名。”
座下众人中有面色大变惊而发声者:“难道是京城首富田成风?!”
凤封端得一副云淡风轻:“大人好见识,竟识得凤某外公。”
虽用了“竟”字,但那神情却没有分毫惊讶之色了。
出声的那人喜颜逢迎几句,却是暗自苦笑不已……那田成风与朝内几位重臣都是相交甚深,更有传闻他是大皇子一脉的主要支持者,这位首富之名若是还未听过,那就谈不上见识,而是孤陋寡闻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凤封座侧的那位大人片刻后回了神抚膝而笑,一脸褶子开了花似的挤在一起,“原本听闻凤大人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术,一身风华气度世间仅有而惊才绝艳,应是隐于世外之人,却没想到凤大人原来家世显赫,只是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在谦这方面,凤大人实是吾辈之楷模啊!”
“王宰辅谬赞,凤某不胜惶恐。”凤封抬手示意,厅侧便走上来两列仆从,每人手中都端着一样木案,上面盖着金边红底的薄锦,“这案上是田氏商行的贵客凭证,凭此物在田氏商行名下的千家店铺中均享折半价钱,日后家公的生意还倚望诸位大人多多关照了。”
众人听得此言,再瞧见那案上掀开的薄锦下金镶玉质的令牌,一个个皆是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称是。
一场酒宴到了一半,便已是宾主尽欢。
酒至酣处,歌舞兴时,没人注意那首座上素袍公子身后人影一闪。
凤柳俯在那人耳边:“公子,林宰相已经在路上了若是公主不来,那该如何应付?”
拈了一杯酒靠在唇边,那人的指尖贴着玉质的杯子近乎透明,微薄的唇抿起近乎凉薄的笑意:“她会来的。”
凤柳顿了顿,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退至一旁:“是。”
眼眸望着厅中的舞女,那人笑容清浅而温凉……风华气度惊才绝艳什么的,若是在睚眦必报方面,他倒是有的。
老皇帝这般不加掩饰地挑拨离间,就吃定林瑾一定会为其父所用不成?
“…真是一点隐患也留不得呀。”那人不知何时变了一副清冷模样,笑容早已隐去,眸子望向府门的方向,里面泛起点点的寒光。
“公子”有下人进厅禀报,“林宰相和林府几位公子都到了。”
一时大厅内众人歇了声,面面相觑。
“凤柳,随我去迎一下林宰相。”凤封起身,笑容得体,“几位大人稍待片刻,凤某去去就回。”
转身离了中厅时,凤封眼底一抹鹜色闪过……若是方才不言及田家,大概这些墙头草真就被那林宰相吓住了,只是现在,这花落谁家,尚未可知。
“凤大人真是好大的面子,才进京不久,就在家中大摆筵席,老朽听闻后,急忙赶来沾沾光,凤大人不会不允吧?”
到府门的路未行至一半,迎面便是林宰相和家中几位公子了;凤封笑着迎上几步,对那针锋相对的话恍若未闻:“林大人风趣不曾得知宰相将亲至敝府家宴,有失远迎,还望林大人莫要怪罪。”
不声不响地碰了个软钉子,林宰相重重哼了一声,抬脚便绕过凤封,大步进了中厅。
中厅内此刻也是安静,厅中舞女早便退了下去,凤封跟在那一串人身后进去,视线所及之处几位官员身后都少了随从,他的眼底笑意了然……今日既说出了田家,就不怕那些人向谁报信了。
“众位同僚倒是清闲得很呐!”林宰相一进大厅,见到一众人相邻而坐,顿时生了恼意,“我等身为人臣,不为百姓分忧,却在这里饮酒作乐,众位不觉得愧对皇上厚望么?!”
眼见几位大臣变了神色,凤封上前笑道:“宰相大人玩笑了,是凤某将与诸位大人共事,初至京城而不明,故而设宴相请。”
“哦,是么?”林宰相闻言冷笑,“林某在官场沉浮几载,倒也有些心得,若是凤大人不嫌弃,那林某就与凤大人讨教一二如何?”
“还请林大人赐教。”凤封揖了一礼,音色温良。
“官场之中,最忌讳,莫过于结、党、营、私!”林宰相硬声道,目光同时扫过在场诸位。
场中众人相觑,握了握袖中的玉牌,欲言而未言,一个个都禁了声。
“一言之师,凤某受教。”凤封笑着再次浅揖了一礼。
“呵呵,本宫这才多久没上门拜访,林宰相您就这般想念,都到本宫夫君府上来相寻了?”温温婉婉的女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却生生激起了众人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妖女怎么也来了……”林宰相的到来也没过于惊慌的几位大臣,此刻都生了转身逃离的心思。
首当其冲的林宰相更是心神一颤,带头跪了下去:“臣等见过公主殿下。”
一时间,凤府里跪了一片。
“哎哟,本宫可受不起呀,林宰相方才对着本宫的夫君都颐指气使的,本宫哪敢受林大人的大礼啊?”女子娇娇柔柔地走了进来,嘴上说着不敢,却直接抬脚绕过跪在一旁的林宰相,蹭到了凤封面前,嬉笑调闹旁若无人,“亲爱的呀,我刚才在府外老远就听见这府里有人大吵大闹的,难道是有人为难你不成?我们这大婚将至,若是有人把你给吓着,耽误了我们的大婚,惹得皇室失信于天下人,想来我父皇那脾气,是不会轻饶的呀,你可得注意才行呢!”
说完,洛天沁瞥向跪在一旁的林宰相:“呀,这不是我风卓沉浮几载最能为百姓分忧的林宰相嘛?您怎么跪在这里,可是折煞本宫了来来,众位大人们快快请起吧!”
“谢殿下”跪了一地的诸位大臣拭了拭汗,一个个接连起身。
“林大人呀,”洛天沁笑眯眯地望着那刚起身的宰相大人,“本宫知晓林大人最能为百姓分忧了,不知……前几日宣州孙太守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一案您办得如何了?”
忆起那日朝堂上的几首诗,林宰相的脸又绿了:“这……下官还在查证中。”
“查证?”洛天沁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时笑得乐不可支,停下笑声时那双眸子却寒得让人心颤,“本宫以敕令查察的证据,够那狗官抄了九族的还不够?还是说朝中……有人包庇?哦,本宫懂了,林大人是想将那一脉贪官全数抓出来吧!真不愧是为百姓分忧,林大人不是最恨结党营私嘛本宫,就恭候林大人的好消息了。”
话音一落地,林宰相几乎又要跪下去。
当初孙太守做的事,全数是他暗里默许,他都不知道这妖女到底是从哪儿搜集出的证据,更不知道她的手里到底还掌握着哪些把柄老皇上直接放权,让大皇子都措手不及,这妖女一朝得权,如真是有什么底牌在握,足够让他死个几十次……
愈想愈觉得可怕,林宰相擦了擦汗,脱言有事,急急忙忙退了出去。
渐冷的眸光将林宰相送出去后,洛天沁笑着攀在那人的耳畔,呵气如兰:“凤凤不怕,一条狗而已……我看他能狂吠到几时。”
说这话时,她的眸光越过那人的肩,冷冷地扫过在场众人。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错误计算了存稿箱里的章节数目⊙﹏⊙b今天这更提前放上来

☆、当温油楠竹化身鬼畜

所谓家宴在洛天沁的干涉下,众位大臣郁郁而去;这一边,忠诚的小李子在准驸马爷那称得上和熙却不知为何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的笑容前俯在公主身侧耳语几句。
“田成风是你的外公?”吐出这句话时,洛天沁几乎咽下自己的舌头,心里的小黑板被满满的卧槽刷了屏谁能告诉她这些年与大皇子一脉的幕后大BOSS苦苦周旋步步相逼到底是为哪般?谁能告诉她上次与田氏商行在闽南斗了个你死我活结果她出宫清帐收到二皇子被刺的消息后立刻对其展开报复她还单枪匹马出宫去挑了人家一个分店虽然受了点小伤……又是为哪般?听说这几天田氏商行在京城外围的几个中等城市里将她名下的产业折腾得鸡犬不宁……外公我知道错了外公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外公您老放过我吧QAQ
凤封饶有兴趣地看着某女脸色的急剧变化,不动声色地开口:“殿下?”
“他知道我们的事……对我有什么评价不?”洛天沁僵着脸,机械地转动脖子望向那人。
凤封微笑不语。
“……”她就知道外公他老人家一定是记仇了嘤嘤嘤……
如果她知道田老爷子听说这事儿时的第一反应是冷笑着来了一句“这世道,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那她大概就明白这不是记仇那么简单的事了。
“凤凤你肿么可以不告诉人家你的家事呢?”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是“大眼睛闪啊闪的”那种可【chun】爱【meng】形象。
“你问过我?”凤封保持微笑。
“……”她哪里想到他会有这等身份难道不该是天不能妒英才就去妒英才他全家么?她家美腻可爱的凤凤肿么会是富二代,啊不富三代?“你以前说你被逐出师门嘛……我就以为你是…是一个人来着,这真不怪我嘛……”她低下头去对手指哎,身经百战结果最后栽在幕后大boss他外孙手里,她也没想到不是?
“嗯,不怪你。”那人的表情依旧是一副微笑模样,只是眸子里似乎多了些宠溺的情绪。
抬头时兀一触碰上那抹情绪,窝们身经百战的公主殿下傻进去了。
直到那抹情绪幻化成不加掩饰的笑意,洛天沁难得红了脸,回神后便如小女子心态情怀:“亲爱的,要不人家跳一支舞,就给你一个人看好不好?”
她还在幻想自己金手指大开然后漫天花瓣然后翩然起舞然后她家凤凤被她森森地迷倒……就听那人音线压抑着笑:“就是你16岁那年在国宴上跳了一支献给月濯来使,致使后来名动天下的‘广播体操’?”
洛天沁:“……”求不黑QAQ
等到被“成功”安抚虎摸的洛天沁扭捏地离开后,正厅里多了两道人影。
其中一人一身玄黑,表情冰冷:“公子,凤莺和莺营的人已经进京了,现在城西待命;老爷说,过几日的喜宴上便是最好的机会,希望您不要心软,迟则生变。”
“…他急什么,何时下手我自有分寸。”凤封的脸上仍旧是那笑意,只是此时此地却看得那黑衣人分外胆寒。
“公子,”另一青衣白面的小生形象便是凤柳了,“您不会对安乐公主……”
“啧,凤柳,你何时变得如此天真了;”阴影里那人的眼神望向窗外清冷月色,如同情人间的凝神注视,一双湛黑的眸子里仿佛尽是宠溺之色,深不见底引人目眩,只是音线里的鹜色却让在场两位见惯了血腥杀戮的人心头一颤,“感情是这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引得人为它生为它死,却偏偏像身外物一般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身外物至少还属于你,至少它绝不会背叛,而感情……呵呵,它是达到目的最好的工具。”
语气一顿,那人微狭起眸子,向皇宫的方向看去,嘴角笑容愈发浓郁,眉眼间的神韵让那张至多称得上平凡的脸蛋此刻让人移不开眼睛:“至于安乐公主……一只习惯了张牙舞爪满身是刺的小猫咪,要用最轻柔的工具来麻痹才是。”
鱼儿,该咬钩了……他抬眸觑见天际最后一丝清冷的月色被乌云遮蔽,嘴角慢慢拢起迷魅的笑,眼底是一片化不开的阴翳。
“什么?凤封是田成风的外孙?”消息传回来时,老皇帝的表情跟他闺女一样一样的,不同的是冷静下来后,他就阴沉了表情,“当初查他的时候,分毫不露,这凤封藏得也够深了……如此说来,凤封就是田成风那唯一的女儿田罗茵生下来的孩子?”
“田罗茵当年‘第一美人’‘第一才女’之名动天下,可惜十几年前我风卓与月濯交战时,她恰游历月濯,不幸身在交战城池身亡这般说来,她是在死前就育有一子了。”何进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时神色却有些复杂,“那时她身陨的消息传回来,国中一众文人公子落发为僧,也不知由谁发起,举国才子文人斋戒三日,以示痛哀之意,场景蔚为壮观呐。”
“那位也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老皇帝的神色有异,似乎也沉浸到一种追忆里,片刻后才回神,“那凤封的相貌,万幸没有像他母亲那样,否则朕就真的要考虑是不是把婚礼后推了。”
“如此,皇上您是不会阻挠婚礼了?”何进望向老皇帝,目光闪烁了下,“您已经决定了么?”
“朕欠卓妃的,皇后欠卓妃的,早就该还了……”老皇帝长叹一声,似乎要将几十年的抑郁全部吐出,“皇位是谁的,从沁儿生下来开始,朕就从来没有动摇过说朕自私也好无情也罢,即便田氏商行依旧支持大皇子,朕也会为沁儿攒下足够的底牌,沁儿的闽南势力顺利发展,你以为全是她自己的功劳不成?为了她能够成长起来,朕才在这位置上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如今田氏商行至少不会威胁沁儿,朕也能放心早早地功成身退了……沁儿的大婚之后,这皇位,便传给沁儿吧。”
“皇上对凤封,就放心了么?”何进垂眸问道。
“未知所以畏惧,既然他已经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朕也没什么担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