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雪狐侧开眼，给那边的女娃娃扔过去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然后扭开脸：“随你。”
陆芊墨心想这就算同意了吧，刚要转头，就听见圣雪狐又加了一句：“前提是你把她收作宠物。”
一听“宠物”两个字，女娃娃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里面满是委屈和不平。
圣雪狐不言不笑地轻哼了一声：……这小东西难道以为他会不给套上任何绳子，就把她这么个大杀器放出去？
陆芊墨却是不在状况中：“她就是个小娃娃，我怎么能把她收作宠物？”
圣雪狐似笑非笑地看了陆芊墨一眼——
“你还真以为她是个人啊？”
陆芊墨一囧：“难道……不是吗？”
圣雪狐却没再解释，转过头去看向还在那儿愤愤不平的女娃娃，目光恢复了不波的平静乃至冰冷：“要么走，要么认主，二选一。”
那女娃娃纠结了半天，两只小手扭扭捏捏，好半晌才沮丧地嘟着嘴巴，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在自己脑袋上点了点，指尖带上一点莹光，又踮着脚用那只小手戳了戳陆芊墨的脸蛋。
系统提示音跟着响起来：“恭喜玩家获得宠物‘蛊雕’。”
听到那个名字陆芊墨有些熟悉地皱起眉，想了一会儿，然后她僵住了，低下头去看了看抱在自己腿上的女娃娃——若是她记得不错，《山海经》里，那种声音类似婴儿啼哭、并且以人为食、五尾一角的上古神兽就叫——
“畏兽[注]……蛊雕？”陆芊墨声音有点发涩。
“…嗯。”
女娃娃羞涩地点了点头，“小姐姐也认识我啊。”
“……”
陆芊墨：我现在装作不认识，还来得及吗？
※※※※※※※※※※※※※※※※※※※※
[注]：畏兽，出自《山海经图赞·猛槐》，是传说中可以避凶邪的猛兽，共有九尾狐等九种。
新手村记
陆芊墨站在新手村的出生点，放眼望去，乌压压的人头，她不由抽了抽嘴角。
虽然她一早就知道“幻世”的火爆程度可谓空前绝后，但也没想到刚从隐藏地图里出来，就能碰上这么逼死密集恐惧症的一幕。
陆芊墨在观察着别人，周围的人也有不少在看着她，原因很简单，此刻从出生点里走出来的、或是在出生点附近的，基本上都是刚刚建立角色的玩家，无论男号还是女号，无一例外地穿着土黄色的小短衫和小长裤，手里拿着或长或短的黑不溜秋的烧火棍模样的新手武器。
而与他们相比，陆芊墨那一身装备就可谓华丽了——时不时闪现光芒的水晶额冠，米白色的绣着华蓝水纹的长袍，镌刻着淡金色花纹的玉带束腰，精巧舒适的米色长靴——这模样就好像哪家的大小姐掉进了乞丐窝，看得周围的人眼睛都发绿。
要不是晓得20级离开新手村之前禁止PK，恐怕有不少人要上来试试PK击杀的装备掉率。
再令其他玩家好奇的，除了那一身装备，便是陆芊墨身上“挂着”的某两只了——
圣雪狐懒洋洋地趴在陆芊墨的怀里休息，而蛊雕化形的女娃娃手脚并用地挂在陆芊墨的小腿上，圆溜溜的眼睛在四周咕噜噜地转，萌得许多玩家都有些想上来抱一抱。
然而，离着看起来无害可爱的女娃娃最近的陆芊墨，每隔几秒就能听见腿边那蛊雕咽口水的声音。
——大概在此刻的女娃娃看来，整个新手村，放眼望去都像是挤满了诱人的鸡大腿吧。
想想自己竟然把这么个大杀器从那个隐藏地图里带出来，陆芊墨就觉得自己有点十恶不赦——作为蛊雕的主人也是唯一一个能查看蛊雕属性的玩家，陆芊墨可清清楚楚地看见蛊雕的脑袋上飘着三个大大的问号。
关于这一点，小萌狐之前给她答疑过了——问号代表那是等级高于她自身50级的存在。
想到这儿陆芊墨有点自觉任重道远，弯下腰摸了摸女娃娃的羊角辫。
蛊雕又咕咚一声咽下了一口口水，然后才抬起头来一脸懵懂地看着陆芊墨：“小姐姐，有什么事情吗？”
“……”自己之前就是被这副无辜的脸欺骗得老底都掉了啊，陆芊墨很想抹一把脸，但忍住了，尽量温柔地开口，“小蛊，我要去学习一些基础战斗技能和生活技能了，你还记得大白怎么跟你说的吧？”
提到这一点女娃娃很是遗憾地吞着口水点了点头：“我不……不吃他们，也不能打架。”
“这才乖。”
陆芊墨心里安慰了许多：好歹身边有大白能镇得住场啊。
于是，半个多小时后，新手村正在排队学习基础战斗技能的玩家们就在一堆看得人眼晕的土黄色里看到这么一副分外亮眼的画面——
穿着一身米白底色水蓝花纹长袍、栗色的长发束扎起来、戴着在光下一闪一闪的水晶额冠的女孩儿，怀里抱着只垂着雪白的大尾巴的狐狸，在新手村里来回穿梭，她的身后半步则跟着一个迈着小短腿咿咿呀呀地跑着的女娃娃，看起来跟得很是费劲，叫不少玩家都瞅着有些心疼。
还有不少对游戏有一定研究的玩家注意到，以这个女孩儿的移动速度来看，她的敏捷属性点恐怕到达了一个恐怖的程度，就是不知道身上那些装备有多少的属性加成了。
等到陆芊墨学完了最后一个基础战斗技能的时候，被终于还是忍耐不住好奇的陌生玩家给截住了，拦住她的人却不同于周围那些穿着土黄色新手套装的正排队学技能的新人，他手里提着一柄淡蓝色的长剑，身上穿着一套同色的罩衫，似乎是从新手村另一个方向来的。
对方望着陆芊墨笑得平易近人：“这位美丽的小姐，打扰一下，能向你请教几个问题吗？”
陆芊墨之前就对周身的那些目光和注意力有所察觉了，猜到对方了来意，她点了点头，回以明媚一笑：“没问题。”
与此同时，她怀里一直休憩的圣雪狐也抬起小尖脸来，两点眸子如寒星望向了对方。
挂在脸上的笑容僵滞了一瞬，那玩家有些警觉地看了这只狐狸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这只看起来其貌不扬像是在林子里随便捕捉的野生宠物，却让他都有危险的感觉。
不自然的神情只持续了一个刹那，来人就恢复了之前的笑容，临出口的话也转了一个方向：“我的一位女性朋友很想捉只野生宠，能请问……”他指了指陆芊墨怀里的圣雪狐，“这一只狐狸是哪里捉的吗？”
“……”
陆芊墨还没等回答，就在瞬间感觉到怀里雪狐的冷意了，尤其是听到那个“捉”字之后。她有点想笑，却又顾忌外人在场，便睁着眼睛一脸诚挚地开口：“我之前进入了一张隐藏地图，狐狸跟女娃娃都是在里面遇到的，这个女娃娃是我接的一个任务，身上的装备也是任务的奖励呢。”
知道即便她不开口，对方也会问蛊雕的来历，陆芊墨索性一派坦荡的交代了自己身上所有让其他玩家好奇的东西的来历。
“隐藏地图？”那玩家睁大了眼睛，“你就是之前上了系统公告的那个‘指若削葱根’啊？”
话音还没落地，周围听见这话的和开口的男玩家本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落到陆芊墨的手上去。
陆芊墨：“……”
一失口成千古恨。
等陆芊墨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问话的男玩家已经很好地收敛住了自己脸上多余的表情，还是笑得开朗亲和：“你好，我叫‘满天星辰’，很高兴能认识你，介意交个朋友吗？”
随着话音，那男玩家已经发了一条好友申请给陆芊墨，陆芊墨看见面前突然出现的好友申请提示框，想了想，没多犹豫便点了同意：“也很高兴认识你。”
满天星辰眼底划过一丝喜色去，心里更是窃喜：以面前这个叫“指若削葱根”的女玩家刚进游戏就发现了隐藏地图这一点来说，对方基础属性中的幸运一项一定不低，而轻松触发特殊任务，更是需要极高的魅力值，再加上之前他收到的线报里所说的极高的敏捷属性……
他似乎给他们的公会挖了一个大宝藏——对方的装备明显比自己身上的20级蓝装还要强出一截，到时候在新手村内协作任务，他们也一定能轻松不少。
满天星辰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了，他顺手去好友栏查看陆芊墨的属性点，另一边则若无其事地继续与陆芊墨搭话：“我跟几位朋友在新手村里一起结伴任务，大家互相帮忙也能方便许多，不知道你——”
话音戛然而止。
满天星辰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面前出现的陆芊墨的属性装备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颗鸡蛋——
ID：指若削葱根
HP：4000/4000
MP：13000/13000
等级：1级（0%）
体质：30（+10）
智力：100（+30）
力量：40（+5）
敏捷：90（+20）
幸运：85
魅力：100
饱食度：73/100
装备：凤纹手镯（属性不详）
墨兰额冠（法师职业史诗级蓝装装备，使用等级不限，智力+10）
墨兰法袍（法师职业史诗级蓝装装备，使用等级不限，体质+10，智力+10，敏捷+10；20级后催发技能炽冰）
墨兰长靴（法师职业史诗级蓝装装备，使用等级不限，敏捷+10）
新手手镯（30格存储空间，可叠加，不计入负重，普通白阶装备）
武器：墨兰法杖（法师职业史诗级蓝装武器，使用等级不限，智力+10，力量+5；20级后催发技能僭越之舞）
那即便有装备加成也远远达不到平均水平的体质、力量两个属性让满天星辰瞠目结舌，他甚至都忽略了装备栏中那个“属性不详”的凤纹手镯，更没有注意到陆芊墨怀里的圣雪狐冷眼瞧着他，然后把爪子从陆芊墨手腕的手镯凤尾上拿开的动作。
满天星辰苦哈哈地皱着脸——就这两个属性值的可怕，不知道在新手村要怎么拖累他们，等这个女孩儿出了新手村，等级都要比他们落下一大截了吧。
满天星辰于是收敛神情，也咽回了之前将要出口的话音，故作意外地对陆芊墨开口：“抱歉啊葱根，我朋友那边突然出了点急事，我得赶过去帮忙，我们之后再联系！”
说完话，漫天星辰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陆芊墨的视线。
陆芊墨：“……”
她一点都不介意有没有团队一起协作升级，但谁能告诉她……“葱根”是个什么鬼？
神匠天赋
“鼠目寸光。”
看着男玩家忙不及地离开了视线，陆芊墨怀里的小萌狐抬着头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声音冷冰冰的，“20级之前稍微费些心思带你，20级之后他们就能多个可怕助力，连这点投资都不敢做，还想在游戏里拉拢别人。”
陆芊墨呆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出来，顺了顺小萌狐身上雪白的毛：“我发现大白你好护短啊。”
“我只是就事论事。”流墨舒服地眯了眯眼睛，然后身形陡然一僵。
……他已经习惯了被这个女人当只宠物摸了吗？
意识到这可怕的一点，之后的一路圣雪狐都沉浸在一种低气压里。
陆芊墨选了生活技能全部开启的隐藏职业“和平主义者”，自然是四项生活技能的授业NPC都要挨个拜访。按着副业技能的排序，陆芊墨先奔着第一项技能“材料提炼”的授业NPC所在的云安阁去了。
到了那云安阁外，陆芊墨望着门口的队伍怔了一下：“这里的玩家怎么这么少？”
她怀里的雪狐头也没抬，“一方面，普通常用的材料都可以购买，选择这个副业技能的人相对较少；另一方面，副业技能除了在新手村内可以学习，也可以在20级之后离开新手村，到各种族的主城进行学习。——如今多数玩家把这个游戏当做以前的键盘游戏，急功近利地想要尽快升级，在这里学习的自然是少数。”
“急功近利？”
陆芊墨敏感地捕捉到这个词语，显然在本身身为系统NPC、且知道不少内部消息的圣雪狐看来，尽早升级离开新手村并非什么正确的选择。
不过圣雪狐没有多说，陆芊墨自然也不会问下去。
毕竟她跟其他多数玩家的目标不一样——她并不只在乎在游戏里竞技团战的爽度或其他享受，对于她来说，借助这个游戏的与现实货币相通，赚够下一学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才是重中之重。
选择了副业技能全开的和平主义者，也同样是为了这一点。
想到这儿陆芊墨扬起了笑脸，不再顾忌其他，跑到那个比之前学习基础战斗技能少了不少人的队伍后面排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云安阁前门的门框上，指示灯由红转绿，已经排到了最前面的陆芊墨推开面前的木门，走了进去。
进来之后，陆芊墨在房间的四周打量了一圈，可这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中间摆了张桌子和空椅子，桌子后面还做了个老头，捏着自己一缕花白的胡须耷拉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芊墨走到桌前，“您好。”她坐到了那张空椅子上。
花胡子老头眼皮也不抬，懒洋洋地：“又来了一个啊，你是想学药理系的材料提炼，还是金石系的材料提炼啊？”
陆芊墨没想到这个还分系，愣了一下才好奇地问道：“这两种有什么区别吗？”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一个个都不提前查好，就没头没脑地往老头子这里撞，这样很耽误大家时间的知道么？”那老头子嘟嘟囔囔地睁开了眼，看向陆芊墨，下一秒他那双不大的眼睛就瞪圆了，连脸上的皱纹里都写满了惊讶——
“你这个小女娃娃，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天启者？”
“天启者？”
陆芊墨愣了一秒，摸了摸怀里的小萌狐：“他说的天启者，难道就是和平主义者吗？”
小萌狐狭起一双细长的眼睛，思索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应该没错。”
话音落后，流墨的眼底划过一些异样的情绪去。
他原本以为最鸡肋的和平主业者，看来还牵系着些其他东西……设计组那帮战五渣的怂孩子们，动不动就挖些乱七八糟的坑，最后还得其他组帮忙擦屁股——如果这一次在公司的第一个全息游戏里又把世界走向搞出什么岔子或是bug来，呵呵……
陆芊墨突然觉得身上有点冷。
而远在游戏空间之外的风语公司设计组全体成员，则是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回到游戏这边，那老者见陆芊墨默认了自己的说法，激动得从桌子后面站起来，笑得那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都快被脸上的皱纹夹进去：“哦呦老头子等了几十年可终于把你等到了——预言者早就说过，天启者可是能改变提炼一族命运、带我们重新登上巅峰的存在！来来来，让老头子好好查看一下你的提炼天赋——”
说着话，花胡子的老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块石头来，抓起陆芊墨的手就往上面放。
陆芊墨猝不及防地被这老头儿抓住了手，怀里的雪狐险些扔到了地上去，所幸圣雪狐见机得快，前爪啪地一下抓在了陆芊墨肩上，这才借着陆芊墨另一只手的支撑没有掉到地上去。
回神之后，圣雪狐把冷得刺骨的目光往那老头儿身上钉去。
老头之前也注意到这变化，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胡子：“抱歉抱歉，是老头子太心急了，都没注意这只小东西的存在。”
一听“小东西”三个字，陆芊墨紧张地垂下视线看向圣雪狐，生怕对方一爪子把这个笑眯眯的老头挠回NPC的重生点去。
只是不同于之前被那个男玩家的措辞惹得不高兴，这一次圣雪狐看起来没动多大火气，看了老头一眼就把脑袋转回去了，两只毛乎乎的前爪放在陆芊墨的肩上努力维系平衡，等着那人测试完陆芊墨的提炼天赋。
过了一会儿，雪狐似乎爪子抬得有些累了，索性把脑袋一起搭到陆芊墨的肩上去，闭上眼睛休息自己的。
感觉到颈边毛茸茸的触感，陆芊墨怔了怔，继而眼底浮起些笑意来，她稍一歪脑袋，轻轻地在狐狸身上蹭了蹭。怕大白不高兴，她很快就重新把颈子挺直，而此时一人一狐交颈而依，陆芊墨自然也就没能看见圣雪狐两只尖尖耳朵的茸毛下慢慢泛起来的粉色。
而此间，花胡子老头盯着在陆芊墨的手心都发出金光的两块石头，忍不住感慨地赞叹：“不愧是天启者啊，竟然在金石系和药理系上同时达到了‘神匠’级别的天赋！”
“金石系”和“药理系”都没搞明白的陆芊墨在听到又一个新名词的时候，更是一脸茫然了。
这一次花胡子老头儿显然比之前耐心了许多，他笑得很是和蔼地把陆芊墨拉到椅子上坐下，然后开始给她解疑：“我们提炼一族，自古就分为金石、药理两系，其中药理系就是从动物和植物体内提出具有药性的物质进行炼化，制作出相应功效的药品，而金石系则是对不具生命体征的金属矿石等材料进行提炼，得到一些用来制作衣服或武器的原材料。”
陆芊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之后，又问道：“那什么是‘神匠’级别的天赋呢？”
提到这一点，花胡子老头儿原本脸上淡了一些的笑意重新浮起来，他笑眯眯地指了指陆芊墨的鼻子：“你就是‘神匠’级别的天赋啊。提炼天赋从低到高依次分为人匠级、地匠级、天匠级、神匠级，每两级之间都是莫大的差距——这天赋等级直接决定着你对药性、金石属性的感知和提纯炼化的速度，进而决定着你以后能够达到的高度。”
说到这儿老头儿感慨地叹了一口气：“神匠级别的天赋，意味着只要中途不发生什么意外，你将来就一定能逐步达到神匠的高度。”他抬起头来指了指门外，“你要知道，从我来到这个村子之后，所遇到的神匠级别天赋的修炼者加上你也只有四个，你更是其中天赋最高的——更何况，你还是药理、金石两系都达到了最高呢！”
陆芊墨消化了这一大段信息量，脸上浮起点笑意来：“原来我的提炼天赋这么高么。”
圣雪狐趴在她肩上支棱了下眼皮，语气淡淡的：“有了和平主义者这个职业加成，任何人都是神匠级别的天赋。”
被泼了冷水的陆芊墨努了努嘴，小小地哼了一声：“那也没关系，反正事实既定。”
“……”
圣雪狐没接话，眼底罕见地浮起点笑意来。
“行啦，老头子我身负责任，也不能跟你继续多说了。”花胡子老头儿有点不舍，却只能叹了口气，手里凭空多出两本薄薄的小册子来，“你的天赋奇高，只学一系显然不智，我便为你破一例——这两本里面记载着常见的能够进行提炼的动植物和金属矿石，你拿回去好好学习，可不要偷懒浪费了自己的天赋啊！”
“谢谢您。”陆芊墨点了点头，双手从花胡子老头那里接过那两本提炼的技能书。
系统提示：“是否学习副业技能‘材料提炼——药理系’‘材料提炼——金石系’？”
陆芊墨点了点头：“是。”
手上的两本技能书在下一秒化作一道金光，融进了她的身体里去。
还没等陆芊墨细细去琢磨新学到的这个职业技能，那花胡子老头似乎纠结了半晌下了什么决心，伸手招呼陆芊墨：“既然你是传说中的天启者，那为了提炼一族今后的发展，老头子也不能太藏私。”
听了这话，陆芊墨眼睛微亮。
果然，下一刻花胡子老头儿在桌板上轻轻敲了敲，身后那扇供学完技能的玩家离开的后门的旁边，突然打开了一条暗道。
花胡子老头儿指了指暗道里面：“这是老头子我专门联通到自己这里的一条密道，密道通往二十年才能开启一次的乾坤山，那里面可有不少药理系和金石系的宝贝材料。你进去之后可以待上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自动传出，能拿到多少材料就看你有多少运气了。”
闻言，趴在陆芊墨肩上的圣雪狐都稍惊讶地把目光转过来，而陆芊墨听后则是笑着冲花胡子老头儿行了一礼：“多谢您了。若是有机会为您做些什么，请您一定开口。”
老头子笑着摆了摆手：“你可是天启者，未来提炼一族的希望，只要你能常回来看看老头儿我，多和我说说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嗯，一定！”
陆芊墨笑着跟花胡子老头儿做了别，进了那条密道去。
开学快乐
一个时辰过去，陆芊墨从乾坤山的地图里传送出来之后，已经是乐得合不拢嘴了。
虽然流墨也有些惊讶于乾坤山中许多稀有材料和一些他都不清楚用途的特殊材料，但见了陆芊墨这副笑得眉眼跟月牙儿似的模样，还是有些无奈地开口：“之前开启隐藏职业都没见你这么高兴，弄到了一些材料顺便把提炼等级升了升——至于兴奋成这样吗？”
陆芊墨丝毫不受打击，顺手摸了摸小狐狸的毛：“那不一样，这是我的合法劳动所得；隐藏职业这种，之前刚砸到身上总觉着运气好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咳……”圣雪狐忽然心虚地把狐狸脸扭到一边去，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你接下来去哪里？”
“装备制作的天器阁吧。”说到这个问题，陆芊墨难得垮下了笑脸：“大白啊，选和平主义者是不是太作死了，只材料提炼一个职业的等级都这么难提升，提纯了那么多材料才只升了7级，离着‘人匠’级别都还有二十多级呢。而且这还是最容易升级的前期，等到后面升一级的一个百分点都困难的时候，再加上四个职业一起……”
陆芊墨没说下去，单想想就有点头疼了。
圣雪狐却不以为然：“刚入了提炼职业的门，就升了7级，你还不满足？而且你现在只做了提纯，之后把得到的材料进行炼化的时候，等级又会有一番提升。等到你角色十级之后能够进入各副业的等级排行，那时你的提炼等级恐怕要把所有玩家都吓一跳。”
陆芊墨眨了眨眼：“难道7级……已经很高了？”
“嗯。”圣雪狐点头：“副业技能总共只有100级，虽然前期相对容易提升，但本身难度还是很大。尤其是现在玩家本身等级不高，没办法得到较多的材料，实践机会少等级提升自然就慢。”
说到这儿圣雪狐顿了顿：“所以你能在提炼副业刚开启就进入乾坤山，得到大量的实践材料，确实无愧于你那85的幸运和100的魅力了。”
“嗯……如果其他几个副业技能也有这种福利就好了。”陆芊墨听了圣雪狐的开导，脸上顿时明媚了些。
“事实上你的优势越到后期会便得越明显。”圣雪狐说，“天启者的优势有三点，拿提炼职业举例。首先，你对材料的敏感程度要远高于其他人，之前在乾坤山，如果换了另一个人进去，所能发现和提纯的材料恐怕连你的一半都不会有。”
“会差这么多？”陆芊墨一怔。
“当然，虽然是个鸡肋的隐藏职业，但也不能太拉低平均水平。”圣雪狐的声线里带着点笑意，“第二点优势，就是你可以学习副业技能的所有分支，譬如提炼中的药理系和金石系，你使用这两种提炼术都会提升你的提炼等级，越到后期需要通过稀有材料提炼才能慢慢升级的时候，你的这种优势就会越明显。”
陆芊墨听得眸子熠熠：“那第三点呢？”
说到这儿圣雪狐有些奇异地看了陆芊墨一眼：“第三点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那就是你那个天启者的身份再加上角色本身的幸运魅力属性点，能够让这四种副业技能的相关NPC都对你另眼相看。从刚刚那人那儿拿来的福利，对你来说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