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毫无战意，面如土色。
——不说刺客这个高敏高伤职业对他们法师职业的不友好，光只是“一江之淮”这个ID就已经足够让他放弃所有战斗的想法，而只想落荒而逃了。
即便对方因为之前莫名其妙的缘故掉了整整五级，现在等级比他还低上一级……
法师没再多想，转身就选了条空旷没有密林遮挡的路逃遁去。
正在他庆幸身后没有任何声音的时候，突然听得脚下“咔嚓”一声。
还没等这个32级的法师低头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他就已经全身动弹不得了。
与此同时，他的所有技能也都被封住。
基础辅助技能“陷阱”，触发眩晕，持续三秒。
三秒在平日生活里或许算不上什么，此刻却足够让这个法师绝望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以一江之淮的实力，和他们两个人打，竟然还会在预判的逃遁路线上提前放下有30秒触发时效的陷阱。
他身后方向，一江之淮冷着神色给自己套上辅助技能“突袭”，瞬时提速，凭借他的超高敏捷，不到两秒就到了那法师面前。
抬手一个带减益状态的攻击技能，然后便是一套攻击补了上去。
法师本来就是皮薄的职业，就算没有了之前突然发动的致命一击，这一套攻击下来，还是干净利落地收割了法师的生命。
迎着那人化作白光离开之前的眼神，一江之淮似乎看懂了他的不解，蝙蝠面具下方，他的唇角一挑，眼神冰冷——
“狮子搏兔，亦需全力。更何况……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不想放过。”
看最后一个人化作一道白光遁去，一江之淮收回了视线，落在一旁努力把自己团成一团的女娃娃身上。
感受到一江之淮可怖的目光，小蛊雕一脸可怜地抬起头来。
“如果把这件事跟她泄露出去……”一身黑色薄丝甲衣、戴着冰冷的黑色蝙蝠面具，一江之淮不笑不怒地看着小蛊雕，“会有什么下场——你尽可以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
小蛊雕往后缩了缩身体，然后点了点头，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畏惧。
见了小蛊雕的反应，一江之淮移开了视线，向着断山密林深处快速行去。
小蛊雕虽然畏惧，但这时候也不敢闹什么幺蛾子……她觉得那个一身黑不溜秋的可怕家伙根本就没杀尽兴——就好像她一口只吃掉两个肯定觉得不满足一样——她才不要在这时候惹怒对方自己送上门当菜呢。
这样想着，小蛊雕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可怜兮兮地跟了上去。
几分钟后，断山密林深处，一条极为隐秘的隧道打开，陆芊墨和脚边抬起头来的圣雪狐对视了一眼，然后谨慎地踏入了这个黑漆漆的洞口里。
这隧道里极其黑暗，一点光都不可见，陆芊墨小心地摸着石壁上前。
走了两步她突然顿住，然后轻笑了一声：“我一定是刚刚吓傻了。”
圣雪狐不解地抬起视线，然后他便见到陆芊墨手心一亮，一个小火球升了起来——新手村最鸡肋的基础战斗技能。
“分明也是个辅助技能啊。”
陆芊墨弯着眉眼望着圣雪狐笑道。
圣雪狐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去：设计组组长江云那个想法兴许不错，陆芊墨无论是专业还是思维，都很适合去到他们技术部工作啊……
圣雪狐还在那边走着神，这条看起来黑咕隆咚的隧道就到了尽头。
尽头处隧道截止，整个空间豁然开朗。
随着陆芊墨的脚踏出这隧道的第一步，他们眼前的空间里，倏然亮起了九盏巨大的灯火。
九盏灯火之下，九个顶着几十丈高的穹顶的巨型雕像，霍然入目，栩栩如生，其势震人。
看着那九座仿佛下一秒就会活过来然后突破这穹顶冲天而起的九座雕像，陆芊墨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就是被封印的九雏吗？”
圣雪狐点了点头：“把地图放到中间最高的那座雕像的基座上。”
陆芊墨按着圣雪狐的说法做了。
地图平整地贴合在那个基座上的矩形凹槽里，下一刻，陆芊墨左侧的一座雕像光芒大方。
“要瞎了……”陆芊墨无奈地蒙上了眼睛，对这个设计者的审美不予评价。
等光芒散去，陆芊墨抬头看向那个雕像——
一只面相凶鹜的飞鸟昂首怒目望着天穹。
与之前不同的是，它的身上多了几竖行流淌着淡金色的字样：
“灵族主城，青丘之泽，凤雏之九，大风。”
几乎是同一时间，陆芊墨就见到自己的任务面板发生了变化——
“【天空之城】封印之地（2-1）：已完成。”
凤雏大风
魔族主城, 忘川酒楼，22层。
“您这么快就完成了第一环任务？”
忘川酒楼的老板显然对陆芊墨的到来表示了十分的惊讶：“我如果记得不错，第一环任务是要在断山密林外围的十块环扇形区域里分别拿到一块碎片，而且掉落率还非常之低啊。”
陆芊墨闻言无奈, “原来老板您知道这个任务该怎么去完成，那天却对我缄口不言么。”
老板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这位大人，这些都是上面人的意思, 也是想考察一下您的实力，希望您不要介意。不过既然您已经完成了任务，更用这么短的时间充分证明了您的能力，我以后就一定尽心尽力地帮助您, 以早日实现复族之宏愿。”
陆芊墨点了点头, 然后小声对圣雪狐说：“其实我觉得，这第二轮第一环的任务，比第一轮第一环的那个凤凰涅槃简单多了。”
“那是你。”圣雪狐无奈地瞥了她一眼, “要是换了个人来, 这十块碎片，别说三天，他们就算不吃不喝地在断山密林外面刷三十天, 都未必能够集齐。——设计组那些人只不过是没想到，接到他们这个主线任务的, 会恰好是个幸运值已经95的几乎可以说是bug的玩家罢了。”
陆芊墨笑得眉眼微弯。
忘川酒楼分部的这个老板开口了：“您的任务已经完成, 请去开始下一环吧。”
随着这老板的话音一落, 陆芊墨任务面板上的字样变了——
“【天空之城】解封大风（2-2）：进行中。”
而与此同时, 陆芊墨的身上一阵淡色的金光亮了起来，她心里一动，拉出属性面板来看了一眼，果然等级上涨了，而且这一次仍旧是涨了4级。
陆芊墨惊叹了一声：“竟然还是4级，这样来算的话，我完成这个任务，岂不是都要六七十级了。”
“不会。”
圣雪狐无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前面这个主线任务的奖励调整，只是因为风语公司设计部针对50级隐藏任务却被一个0级玩家开启的尴尬事情，而做出的战略调整，他们会尽力确保你的等级在任务完成时能够达到50级，而且不超出太多。”
“所以……？”陆芊墨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因为第一环任务难度较高……对于别人来说，”圣雪狐说，“所以第一环是当前等级后的四级经验奖励，之后每一环都会缩减为2级经验奖励。”
陆芊墨：“……”
“不过，也有补偿。”圣雪狐开口。
陆芊墨闻言眼眸微亮，像是想到了什么，打开凤纹手镯查看自己的钱币数量，稍一心算，她眼瞳含笑，声音却作疑惑道：“不对啊，奖励的金币数量似乎只有100金币，不应该是80的两倍，也就是160吗？”
圣雪狐闻言僵了僵：“如果一直翻倍，这第二轮的第十环任务，就要给你——”
“80192金币。”
陆芊墨的声音含笑响起。
圣雪狐抬眸看她，这才看见女孩儿笑得眉眼弯弯，显然是在跟他玩笑：“我还想你们公司设计组负责设计任务奖励的一定很傻，所幸发现的还不算晚，看来还没完全傻掉。”
然后陆芊墨又奇怪地问道：“金币数量比第一轮最后一环多了20金币，这是补偿？”
圣雪狐摇头：“毕竟是关系到整个游戏进展的最高主线任务，补偿不会这么吝啬。等这一环你完成，任务奖励你会看到的。”
陆芊墨虽然好奇，但知道即便是人工智能，像之前的忘川酒楼这位老板一样，也有许多他们不能说的事情。她没有让圣雪狐为难，也就没有再开口，而是转向酒楼老板：“我之前在封印之地，看到了关于第二环任务的提示。但是只有一句话：灵族主城，青丘之泽，凤雏之九，大风。”
她顿了顿：“您知道什么更具体的信息吗？”
酒楼老板想了想，说道：“大风，是九雏中最小的一个。传闻中，它只要振翅就会刮起大风，而它飞起来的速度之疾，也像风一样。”
“那您对这青丘之泽了解吗？”
忘川酒楼分部的老板摇了摇头：“我就是一个身弱的老商贾，哪里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只听说内里有些凶险，不少冒险者都在那儿丧了命。”
陆芊墨沉思。
圣雪狐笑道：“他就是个任务发布者。你如果选了其他种族，去了其他主城，被激发的忘川酒楼分部的老板也都跟他一样——他们知道的东西有限，你问也无用。”
陆芊墨竖起手指来摇了摇，认真道：“虽然游戏是你所属的公司设计的，但这些NPC毕竟已经激活了智能，在这样一个AI有可能发生交流碰撞的系统里，就一定会有你们无法预料的东西出现。”
圣雪狐一怔，然后眸色有些思索地沉了下来。
陆芊墨想了一会儿，眼前一亮，转向那忘川酒楼的老板，问道：“我听朋友说，您这儿不只是吃饭喝酒的地方，三段楼层的高层，还分别有等级不同的万宝阁？”
那老板老老实实地点头：“对。而且给您的水晶腰牌，能够让大人您在这三段楼层里随便来去，即便是最高楼层里，您也享有最高折扣。”
“……果然是这样。”
验证对水晶腰牌的猜想，陆芊墨笑着继续道：“我也不去逛了，既然您是老板，那劳烦您招上万宝阁那几层的管事，替我询问一下，有没有什么能够克制巨风的物品或是药草吧？”
那老板愣了愣，然后点点头：“大人您稍等，我这就让人下去办。”
陆芊墨笑着答应了，转回视线来，正撞上圣雪狐有些古怪的目光。
“怎么了？”
圣雪狐已经收回了视线，听陆芊墨问起，他眼底浮起笑意：“我只是在想，遇上了你，恐怕以后设计组和维护组，还有的忙。”
陆芊墨听了沉默了一下，然后才疑道：“大白，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和游戏公司那几个组……非常熟悉？”
圣雪狐身体一僵，只不过立刻就恢复了正常，他抬起眼来看着陆芊墨：
“毕竟，我就是从那里被制作出来的。”
这个似乎足够清晰的答案没有让陆芊墨像之前一样理解，她反而狭起了眼眸，似是玩笑地开口道：“我高中有幸听过一位心理学大师的讲课，他说，一些控制欲偏强的人，在说谎的时候，通常不会转移视线，而是会用目光观察对方对自己谎言的接受程度……大白，你刚刚为什么要突然抬起头来看我？”
圣雪狐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口：“我刚刚搜索了你所说的心理学教学，这部分是我们人工智能还没有被完善的部分，所以我很难回答你这个问题。”
陆芊墨无意识地鼓了下嘴巴，然后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圣雪狐的这个说法。
……大概真的就是她脑子抽了，才会有觉得大白像是某个人的想法吧。
而陆芊墨的怀里，圣雪狐慢慢趴了回去，合上眼睛，竭力平复自己超速的心跳。
一人一狐等了一会儿，忘川酒楼分部的老板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陆芊墨眼睛一亮，起身走过去。
“幸不辱命。”那老板抬起手来，将盒子递给了陆芊墨，“这是定风珠，虽然并不昂贵，但比较少见。盒子里的七颗，是我们整个忘川酒楼魔族分部的所有库存了。”
陆芊墨高兴地接过：“多少金币？”
那老板摇了摇头，“之前都说过了，大人您为我族实现复族之宏愿，我们必当竭尽所能地支持。若不是我也只是为人办事，权限有限，否则这整个忘川酒楼我都愿意送给您。”
陆芊墨没把对方的话当真，只不过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那就谢谢您了。”
离开忘川酒楼的路上，圣雪狐问她：“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虽然有了定风珠，你对大风的克制一定极强，但这毕竟是50级隐藏任务，就算九雏的实力都达不到第一轮第一环那个分/身的水平，到最后一环与之相比一定也相差不多了。”
陆芊墨闻言，面色微苦，然后又自我开解道：“最后一环的事情就到那时候再去烦恼好了，当务之急是要先完成两环任务，把等级尽快提升上去。”
陆芊墨顿了一下，眸色微凉：“断山密林，那种只能让你和小蛊独面危险的事情……我绝对不想再次经历了。”
圣雪狐目光微滞，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知晓陆芊墨的性格……她绝不是可以容忍作为弱者被保护的那种存在。
“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吧。”圣雪狐说，“每一环任务都有2级经验奖励，但它是针对你完成任务时的等级。”
陆芊墨想了想，有所思悟地接话：“所以，你的意思是，前期升级比较简单，我应该尽可能地把等级提升？”
圣雪狐点头。
“……又要刷怪吗？”陆芊墨想了想那三天除了吃饭睡觉以外的时间，万分痛苦地问道。
“也可以不用。”圣雪狐看着陆芊墨的神情，忍不住笑意，“这游戏里，毕竟也还有‘副本’这种东西的存在。”
他又顿了顿，眸子里浮起些戏谑的笑意：“而且，跟你组队的人，一定有幸可以被你刷新一下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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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一下屏蔽词
副本组队
完成了之前的“封印之地”任务, 陆芊墨的等级总算达到了30级，也算是攀上了这个游戏里非玩票性质玩家等级的第二梯队。
只不过，在目前的最高等级已经达到39级的情况下，她只能算是抓住了第二梯队的尾巴。
“目前的副本一般都是5人本或者10人本。”
圣雪狐耐心地给在副本方面完全新人小白的陆芊墨介绍, “从20级开始，按照玩家中的最高等级来计算，每隔5级就会开放三个新副本，但每个副本都有5级等级差距的上限限制, 也就是说, 以你目前的等级, 20级的那个副本你已经无法参加，25级的那个还可以——在你达到31级之前。再就是30级副本和更高的35级副本。因为目前玩家最高等级39, 所以40级副本还未开放。”
“我错过了20级副本？”
陆芊墨遗憾道。
“20级副本对于你来说没有什么用。”圣雪狐解释, “它主要是给出新手村之后, 还没有攒齐一套20级全职业蓝装的玩家准备的, 副本经验也很少。全职业装备属性一般不及有职业限制的同级同品质装备, 就像你朋友他们在断山密林刷出来的各职业套装, 即便绿装也可能比全职业的蓝装属性加成更高一些——对你来说，全职业套装就更是没必要。”
听圣雪狐解释完，陆芊墨心里的遗憾总算淡去了许多, 她点了点头：“那我现在是不是就应该趁还没到31级，赶紧刷一下25级副本？”
她看了一下属性面板：“还有55%的经验条可以填。”
圣雪狐想了想：“这个游戏里面有一种东西叫经验珠, 可以用来储备玩家经验, 暂时不使等级提升。经验珠本身在游戏官方交易行定价很高, 只不过前期玩家都急于升级，这个东西需求量很少，部分玩家在一些特殊任务里得到过，价格应该可以接受。”
陆芊墨闻言，眼前一亮，“那就去玩家的交易商店看看。”
圣雪狐点头。
陆芊墨于是抱着圣雪狐奔着东市的交易商店去了。
交易商店里，每个玩家都有自己的账户，登入后就能在交易系统中出售自己的物品，也能查看买入其他玩家的交易物品。
陆芊墨一登入自己的账户后，还没等查找经验珠相关的讯息，倒是先听见了接连不断的几声到账提醒。
“1金120银？”
陆芊墨微怔，“是之前挂上去的蓝装？11件好像已经售出了5件。不过，两三百银币一件的蓝装，竟然真的有玩家愿意花钱买啊？”
圣雪狐闻言，想了想自己当初二十几级时的情况，不由苦笑：“你以为每个玩家都像你一样，30级时不但有两百多的金币，还能掉率惊人地获得许多蓝装？”
陆芊墨把交易商店的钱币提了出来，然后看了看手镯，呆了一下。
“怎么了？”
陆芊墨回过神来，敲了敲额角，无奈地笑道：“没什么，只是发现这些钱进账之后，除主线任务奖励外我的收支就基本相抵了。”
圣雪狐一算主线任务给她的金币奖励总数，笑了：“250？”
陆芊墨装作没听见，去交易商店里面搜索经验珠。
片刻后，她蹙眉：“5金一个？”
趴在陆芊墨怀里的圣雪狐一怔，抬起头来看过去，见到那个卖家的名字时，他的眸色一冷：“斩风公会的，又在恶意哄抬物价。他恐怕是收购了交易商店里的所有经验珠，然后又买空了官方交易行——交易行定价3金，他们竟然定到了5金。”
“交易行不上新？”陆芊墨奇道。
“官方交易行，为了避免因为无限制上新，导致市场物价失衡，数据货币链崩溃，风语公司在游戏开始之初，就定下规则——大宗货物每月更新，交易量小的商品一季度更新一次。经验珠这种游戏初期玩家忙于冲级极少使用的东西，便属于后者。”
陆芊墨想了想：“可既然初期需求量少，他们定价这么高，恐怕没有几个玩家能负担得起吧？”
“除了几个大公会，确实没人负担得起。”圣雪狐眸色微冷。
陆芊墨自觉地点了点头：“还有我。”
圣雪狐垂眸：“可那只是现在。事实上，本季度之内，风语公司就会开通现实货币与游戏货币的对换渠道。”
陆芊墨闻言，皱眉，之间无意识地点了点虚拟屏幕上的价格：“恐怕到了那时候，斩风公会会继续抬升物价——而且，远不止经验珠一种商品吧？”
“……”
圣雪狐没有开口，愈发冷冽的眸色却表露了他此时的心绪。
一人一狐相对沉默了一会儿，圣雪狐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交易行没有的东西，忘川酒楼的万宝阁应该会有。万宝阁素来以物品珍稀、价格昂贵出名，你可以请忘川的老板帮忙购买，他给你的价格不会高。之后的副本，你可以直接去副本NPC那里组野队，也可以联系你的朋友。”
陆芊墨垂了眼帘：“你……有事？”
圣雪狐顿了顿。
他知道，如果他在这个节点离开，之前和陆芊墨的解释基本就废了大半——游戏里的人工智能，大概怎么也不会智能到需要参与到此类威胁游戏平衡的干预活动中去。
只是沉默之后，他还是点了点头，声音微沉：
“抱歉，职责所在。”
陆芊墨默然片刻，然后蓦地伸手在雪狐的脑袋上揉了两下，与圣雪狐微愕的目光对上，陆芊墨眉眼微弯地笑着：“无论大白是谁，都可以算是我的朋友了。——互谅苦衷和互尊底线，难道不是朋友们之间的共识吗？”
不等圣雪狐开口，她笑着接上：“我等你回来。”
圣雪狐眸色恢复深沉，他点了点头，身影在陆芊墨怀里淡去。
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陆芊墨才转身，向忘川酒楼的方向返回。
***
站在25级副本NPC面前，装备上了从忘川酒楼老板那儿拿到的经验珠，陆芊墨打开了附近的地图频道，然后便看着层出不穷的消息刷了出来。
她此时排队的这个25级副本，是个5人本，难度在三个副本里算是最低，不少闲散玩家都是从这个难度低的副本组队，磨合好了就直接把队伍带去难度稍高的。所以这儿的地图频道里，消息数量也尤其地多。
陆芊墨看着队伍频道划过去的各种信息，多数都是找守护牧师的。
这个副本虽然守护牧师的作用还比较有限，但之后的副本显然不能少了治疗和增益加成。
在这些队伍里面，陆芊墨随意选了个看起来顺眼些的玩家，发了入队申请。
系统提示音“叮咚”一声，陆芊墨就进了组队里。
刚一进来，她就听见通讯器里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声：“队长怎么拉进个30级的来，到时候别没进几次就不能刷25级副本了啊？”
陆芊墨点开队伍面板，正在说话的女声ID叫【陌上佳人】，职业也是法师，不过陆芊墨猜测应该是惩戒法师。
队伍里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陆芊墨托着下巴微微勾唇看着队伍频道，一个字也没说。
直到频道里有个ID【一箭追命】的弓箭手开口了：“现在守护法师不好找，别没事找事，你能再拉一个守护法师进来？？”
挂着队长头衔的那个战士【就一刀】也开口了：“刚进来的妹子别介意，不过你30级的经验条还差多少？”
“55%。”
陆芊墨按着通讯器的发音键开口，她瞥了一眼队伍频道里的【陌上佳人】，见对方之后就沉默了，她也没再跟那人计较，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不过别担心，我有5个经验珠，刷到你们全进不了副本，我这儿也不会有问题。”
队伍频道里安静了几秒，然后唯一一个没开口的同样是惩戒法师的【酸爽好滋味】也被炸了出来：“经验珠？还5个？土豪妹子啊……我前两天还看交易商店，都被斩风公会那群狗炒到5金一个了！”
原本这人的口吻叫陆芊墨觉得不喜，但听对方对斩风公会的态度极差，刚在心里记了斩风两笔恶账的陆芊墨翘着唇角，按了一下发音键：“我是自己收的，价格很低。”解释了一句之后她就没再赘述，问道，“我现在就在副本NPC面前，队伍在哪儿集合？”
【就一刀】：“我们去你那儿集合吧，还得跟NPC对话进入。”
陆芊墨嗯了一声，又补充：“米白色法师套装，自己一个人。”她侧开头看了看稳稳地抓着她的肩膀睡觉的小凤凰，带着点笑音道，“肩膀上还蹲了只杂毛鸟，好认。”
“……”
小凤凰懒洋洋地睁眼瞥了陆芊墨一眼，一副“懒得和你计较”的模样，又回去瞌睡了。
不一会儿，陆芊墨面前就多了三男一女。
穿了一身墨兰套装的陆芊墨，看起来线条漂亮，五官也清秀，那【陌上佳人】等人齐之后瞥了一眼陆芊墨的装备，开口道：“你这是一身什么装备？不伦不类的？全职业套装和法师职业都没见过，可别属性太差，进副本之后拖我们后腿啊……”
即便陆芊墨算是脾气温和的，此时也忍不住心里起了点火气，她眸子微凉地瞥了【陌上佳人】一眼，轻声笑道：“不懂什么叫礼貌，就不要随便开口。至于我这身装备，属性不会比你身上的差。”
【陌上佳人】脸色微红，然后瞪了陆芊墨一眼：“我怎么就不礼貌了？我不过就是问一下你装备！从小到大我都这么说话，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