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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桌旁的男人声音平静而冷淡。
裘宸翔作礼,转身准备离开。
只是在临出殿门之前,他似乎因为什么而犹豫了下,跟着便停下了脚步。
“殿下,有一件事情,我冒昧想要向您征询答案。”
“……”
商骁抬眼望过去,没说同意也没有拒绝。
裘宸翔面带温和无害的笑容,恭敬地转回身。
“按照我收到的情报与信息,殿下似乎原本在军队攻入地宫之前,就已经掌握了能够压制命石的力量……您为何却没有行动呢?”
殿内安静。
裘宸翔像是没有察觉,仍是笑着问:“难不成殿下是陪在魔王身边太多年,对她动了恻隐之心?”
裘宸翔似笑非笑地往那布帘紧闭的床榻方向看了一眼,又转回来,恭敬地朝着商骁俯身。
“但是殿下,请您别忘了,她终归仍是那个骄奢淫逸的魔王。只要她存在一天、或是有丁点重新归来的可能,那人间就将永无宁日。”
“即便您有过心软,也请您务必以您的子民们为重他们是只有仰仗您的庇护才能够安然于世的。”
长久的沉默之后,殿中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
他微掀起眼帘,目光冰冷清冽。
“在今日之前,我从未获得过掌控地宫的力量,你的那些情报是错误的。”
裘宸翔眼神一闪,抚胸行礼。
“原来是这样,冒昧误解殿下了,请您恕罪。”
男人不在意,甚至都没有往殿门这里的方向看上一眼。
他只站起身。
“你提醒我的那些也没有必要。子民和她之间,孰轻孰重,我一直分得很清楚吩咐下去,祭礼开始。”
“……”
“如你们所愿,我会亲手把她送上灰飞烟灭的归途。”
裘宸翔微笑,俯身。
“是,陛下。”
裘宸翔转身,离开了行宫寝殿。
而这画面的直播里,弹幕集体抗议。
【啊啊啊啊啊我拒绝!】
【一人血书要求换结局!!!】
【我不相信!天神对苏荷那么温柔那么好!他怎么可能舍得杀她!】
【呜呜呜呜呜我最恨这个为了天下负了你的梗了!md渣男!!!】
【醒醒啊楼上姐妹,你还是个x光呢,你在骂的是天神啊喂】
【魔王都说从开始到最后只有他站在她身边了,他背叛了陛下也就算了竟然还要亲手杀了她!怎么可以这样!】
【咦????】
【……这什么情况?】
【不是直播吗?怎么突然切进电影里了一样??】
【哇,这就是地宫崩毁吗?这段特效好酷炫!】
【这就类似游戏通关到了其中一个结局,开始放结局剧情了。】
【原来如此】
【……】
弹幕遮蔽下,播放的确实不再是几位嘉宾的直播镜头了,而是经过特效处理的结局之一:焚魔祭礼和登基仪式。
在无数子民的簇拥下,人类王子身披甲胄与披肩,一步一步跨上了那焚魔祭礼的石筑高台的台阶。
直至上到最顶一阶,炙热的烈日仿佛就高悬在他的头顶。他霍然转身,面向石筑高台之下如蝼蚁般的子民,无声振臂,象征着魔族地宫所有权柄与力量的命石被抛向高空。
他拔出身佩的长剑,凌空一斩。
在无数子民们山海啸动一般的呼声里,那块地宫命石在这长剑一击下骤然粉碎。
与之同时,他们的身后,地宫轰然震动起来。那巍峨的身影在滚滚烟尘中摇晃,每一寸地面都随之震颤。那传来的声音如同这座庞然大物最不甘的嘶吼与怒啸但挣扎再多也是于事无补。
雄壮的拔地而起的石筑高台之下,那些子民们满面涨红,他们高举着自己的双手,即便崩塌的地宫带来的震动让许多人身形摇晃,他们也仍旧丝毫不知畏惧地亢奋地望着高台上的那道身影。
那是他们屠尽了魔宫的殿下,此刻更已然成为了他们信仰的无所不能的神灵。
山呼声回荡在天地间。
而拥有这一切荣耀的男人的面孔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他提着长剑,慢慢转身。
几步之外,风声在悬崖一样的绝处呼啸而过。
只是那风是炙热的,是火炭一样的温度,它能轻易灼烧焚毁这世上的任何东西……自然也包括那个已经没有了命石庇佑的魔王。
人类王子又上前一步。
这一方的天都被高台下的火海映得通红。
而在他视线平齐的地方,那柄十字架上,顶端高高地束绑着一个披头散发而伤痕累累的女人。
她低垂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昏死过去了。
那些越发亢奋的声音逐渐汇聚,变成了同一句话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人类是一种很记仇的生物。
即便面前的魔王作恶是在千年之前,即便在场的任何人类都与她没有任何渊源,但对这威胁到他们存在的、让他们感到不安的“异类”,每个人都情真意切地希望她去死、最好一丁点灰烬都不要剩下。
在那山呼声里,人类王子原本就冷淡的侧颜似乎更加冰冷而没有情绪了。
他望着那道身影,缓缓抬起剑尖。
随着他的动作,那方炙热的火海突然翻滚而起,如同一条火龙一样一飞冲天火龙长吞到十字架顶端。
“轰隆”一声,十字架终于倒塌下去,而被火舌吞没的女人,一并跌进了那一望无际的烫红了人眼的火海。
岩浆融化了她的身躯和容颜。
更高的呼啸声在天地间掀了起来,高台下的人类子民仿佛陷入疯狂,手舞足蹈狂啸欢呼。
魔王的死亡,仿佛成了他们的一场彻夜狂欢。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慢慢平复下来。
焚魔祭礼完成,那个女魔王死得灰烬都不剩,高台下的子民等待着登基仪式的开始。然而直到此时他们再抬头才发现,从十字架倒塌之后,他们的神灵就保持着那个举剑的姿势,再无动作。
一些低微的、不安的议论声逐渐响起。
高台下,已经有士兵犹豫着是否要上去查看。
而就在此时,那道人影终于有了动作,却不是走下台阶他手里一松,长剑蓦地落到了地面。那清脆的与石面相撞击的声音在天地间清晰地传开。
然后人类王子面无表情地又上前了一步。
他走到高台的边沿,垂下了眼,面无表情地望着那片已经什么都不剩的火海。
“什么都不剩了啊。”
他低低地说,像是平静,又像在轻叹。
这句话传进高台下每个人的耳朵里,天地间突然变得十分安静。
风声都像哀鸣。
每个人的心里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他们的视线里,高台上的神灵身影缓缓压下,他向着火海,慢慢单膝跪在了高台的边缘。
那人合上眼。
“这是最后一次服侍您了,我的主人。”
“您之前问我的问题,我说了谎,这是身为一个仆人绝不应做的事情。非常抱歉。”
高台下的民众骚动起来,惊慌不安的情绪瘟疫一样蔓延。
而这并无法阻止那单膝跪地的身影映进眼里,和那平静冷淡的声音传入他们每一个人的耳中
“你问奥拓维想要什么,他自己又会如何。”
“他说他要你死,而他荣登王座。”
“他说谎了。”
“他要你死。而他自己……主死仆从。”
话声落下,天地一寂。
随后,无数声惊呼里,那道单膝跪地的身影向前俯身,犹如叩首。
而后落进了无边的火海里。
淹没殆尽。
画面慢慢暗下去。
像是有遥远的民众的叹息声隐约响起。
“多可惜啊。”
“一定是被蛊惑了吧。”
“殿下毕竟在魔王身边待了那么多年,这也是难免的。”
“太遗憾了啊。”
“是啊。屠了魔王的英雄,最后却为魔王殉了情……”
画面彻底变黑。
正中缓缓浮现一行白色的字迹:
{当你凝视深远时,深渊也在凝视你;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也将变为恶龙。}
尼采[德]
这句话出现后,又隐没入黑暗里。黑暗定格几秒。
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切已经结束时,画面里突然再次跳出了一句话,与方才的白色字迹不同,这一次的话是鲜红的,仿佛还有血从字上缓缓淌下
{可谁是深渊,谁又是恶龙?}
血字下方,一行小字缓缓浮现。
节目组提醒:前方高能。
弹幕沉寂几秒便炸了
【日日日日吓死老子了!!】
【这不是悲剧爱情吗怎么搞的突然灵异恐怖了???】
【节目组你们是不是最后一期就彻底放飞自我了?骗了我们这多眼泪还敢继续“前方高能”??】
【节目组你们是很缺刀片对吗?论箱寄的那种!】
【这话……怎么感觉很有深意?谁是深渊谁是恶龙?不是女魔王还能是谁?】
【卧槽!!!!】
画面陡然亮起。
镜头飞速掠动,像是穿越过无数层似曾相识的华丽地宫,最后蓦地停住。
昏暗里,灯火亮起。
面前偌大宫廷的一切完好无损,纹丝未变,仍是开场时苏荷所到的地宫的最底层。
停滞两秒。
镜头蓦地推进停到了那垂着纱幔的石床前。
床上。
穿着雪白裙子的魔王仰在血红色的花瓣上,安静地阖着眼。
镜头外的床榻边,响起一个低哑而隐约带笑的声音。
“我从不是为了他们。”
一道身影出现在镜头的边缘,他穿着人类王子的服饰,慢慢屈膝上了台阶,然后侧坐到床旁。
背对着镜头,那人的眼神与表情都无法看见。
只见得到的是,他慢慢踩到了石上,单膝跪在了魔王雪白的裙间,一只手撑在她的发旁,指节上勾着一条缀着朵淡粉色花苞的发带。
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抬起,抚过女孩儿白皙的脸,缓慢而深情,一直落到她锁骨上方。
下一秒,只听刺啦一声。
雪白色的衣裙碎布散落空中。
而那道身影俯下。
带着沉戾的笑声。
“只有这样,你才将完全、永远地属于我我的主人。”
“…………”
死寂的地下宫殿里。
放在石床边缘的名为《魔王起居注》的古书盒子轻晃了下,从空中跌落下去。
它“砰”的一声砸在地上,里面的东西都摔了出来。
第一个停住的,是一个穿着侍卫长服饰的笑眯眯的大娃娃。
第二个则是那个表情冷漠的王子装的小娃娃。它顺着石阶滚了下去,连着弹起又落下,最后摔到地面上。
或许是摔得太重,它竟然从中间裂开了更小的一只娃娃掉了出来。
它穿着一身染得血红的王子装。
小娃娃的脸对着镜头。
那张和前面两个娃娃一样的脸上,露出一副病娇的死亡微笑。
停在这个微笑里。
镜头黑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商骁:【:)】(x
综艺彻底结束啦。
《深渊》这个病娇结局是不是出乎意料地惊喜,哈哈哈没想到吧(笑容逐渐变.态(x
☆、第 95 章
第95章
镜头里暗下来, 直播的弹幕却俨然已经疯了。
【啊啊啊啊我这一身鸡皮疙瘩!】
【我的天我疯了我想象一下天神露出那个病娇的笑容我都觉得我要死了呜呜呜呜呜呜天神啊放开她朝我来!】
【摄像师不要停!!我要看后续啊!撕了裙子然后呢?然后呢!?】
【球球节目组了, 这种狗粮我还能再吃300吨,别黑屏啊呜呜呜】
【简直了, 三层的套娃!绝地反转,打死我都没想到天神那个性冷淡壳子里面还藏了个病娇】
【你们说现实里的天神不会也……】
【卧槽想想就好带感】
【此处可本!我可!我太可了!】
【所以之前杀了魔王的兄弟姐妹们根本不是为了子民,就是为了独占他的主人吗??只有我能够得到你、独占你什么的……啊我死了】
【这对我真的磕爆!!!】
【谁再敢说天神和苏荷不配, 先问我手里的屠狗刀!!】
【我不求天神up我了,求正面上她】
【哈哈哈哈同求!!】
【……】
而此时,直播现场。
镜头撤离后,石床上的商骁接过片场助理递来的薄毯,先盖到了苏荷的身上。
刚睁开眼的苏荷一怔,莞尔地笑,“里面又不是没衬衣服, 不用这么小心吧?”
商骁眼神微深。
“只要是撕碎的布条挂在身上就不可以,里面穿了衣服也不行。”
说完, 他微皱起眉。
“所以最开始我就反对这个动作设计。”
“可是那样才符合侍卫长套娃最内核的病娇人设嘛。”
苏荷笑着坐起身, 从旁边拿起那只个头最小的娃娃,袖珍得只有她半根手指长。苏荷笑弯了眼,她把它举起来在商骁面前晃。
“虽然表情很古怪, 但五官做得真的很像你哎。不行,我一定要跟吴导和我哥把这三个娃娃要来,就摆在家里才行。”
苏荷说着,已经挪到石床边上。
商骁此时站在石床旁,见女孩儿细长的腿垂到床边, 他再自然不过地单膝跪下|身,拿起一旁的长靴。
苏荷看得一怔,随即脸上红了,脚趾勾着往回缩:“节目都录完了,我我我自己来,而且大家在看呢。”
“……”
商骁动作一停,淡定地单膝跪着石阶转身,视线在空气里一扫。
原本望着这里的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有一个算一个,纷纷转开目光,或是轻咳或是佯装交谈,场面一时非常“和谐”。
商骁转回来,勾住女孩儿纤细的脚踝,安抚地捏了捏,托到膝前给她套长靴。
“好了,现在没人看了。”
苏荷:“。”
挣扎不过,苏荷只能红着脸任商骁帮自己把长靴套上,她自己则眼神赧然地往旁边飘。
这一飘,很快就撞到了角落里倚着墙抱着手臂看热闹的夏诗意。
两人目光对上,夏诗意还笑嘻嘻地抬起手冲苏荷无声地打了个招呼。那十足促狭的表情让苏荷更加无地自容。
等商骁帮她束好长靴上的绑带,苏荷就迫不及待地拎起裙角落了跑。
“我有事和夏诗意聊!”
“……”
不等开口,人已经没了。
商骁无奈起身,垂眸望向跑下台阶的女孩儿。
苏荷快步到夏诗意身旁,拉起人躲进了旁边的偏殿里。
看着她红彤彤的脸,夏诗意打趣:“你们都是夫妻了,你干嘛还会觉得不好意思?”
苏荷转回来,“虽然是夫妻,但被那么多人盯着看……换你试试,你肯定比我还怂。”
“哎呀,我也想换我自己试试,但我哪有你那样的桃花运,能迷得天神都眼睛不眨地只盯着你?”
“……”
苏荷难得被调侃得又羞又恼,几乎要忍不住挠她了。
“好了好了,不开你玩笑了,我过来找你是有正事的。”夏诗意笑着说。“导演组让我来问问你和骁神,剧组晚上安排了一场庆功宴,你们能来吗?”
“庆功宴?”
苏荷一听就有些想拒绝。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意图,夏诗意又补充说:“虽然说是庆功宴,但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人,应该只有导演组和嘉宾组,最多加上邢天的严总哦对,我听说他是你表哥哦?”
苏荷一边思索一边点头。
夏诗意感慨:“哎,那你长这么好看肯定是妈妈那一系的家族遗传吧?”
“……”苏荷一顿,轻眯起眼,抬头,“怎么,你对他有想法?”
夏诗意一噎,脸红:“你少栽赃我。”
苏荷难得抓了个反击的机会,此时笑得更是揶揄,“这可是你自己主动招的。而且你如果对他没兴趣,那怎么会主动问起他的事情?”
“我没有问……我就是顺口提了一下而已。哎呀不跟你说了,我还得去补妆呢那庆功宴的两个名额,我就替你和骁神报上去了哦!”
话声未落,夏诗意已经跑了没影。
苏荷原本想要阻止的话咽了回去,她落回手,迟疑地想了想。
“好像今晚本来也没什么安排……”
“什么安排?”
“!”
正沉思的苏荷听见声音惊了一下,抬眸就见商骁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此时站在她面前。方才的话显然也是他问的。
苏荷把庆功宴的事情一说,随即征询地问:
“直接拒绝好像不太合适,毕竟颂宇和邢天两边的工作人员都和我们有点渊源?”
“如果想去,那我陪你。”
“其实我没有特别想去。”
“但是?”
苏荷眉眼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儿,她笑着往前跳了一步,伸手抱住商骁的腰,然后仰起脸来看着他。
“但是听到你说‘我陪你’这三个字,我就很开心。”
商骁眼神里的情绪柔软地沉淀下去。
他抬腕托住女孩儿,低声。
“不许喝酒。”
“噫……”
到了节目组提前预订的会所的地下停车场里,苏荷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
因为节目组订的不是其他地方恰好,就是苏荷唯一一次按照经纪人要求出来应酬酒局、然后被商骁抓包了的地方。
“一定是吴导故意搞我……”
进电梯时,苏荷还自己一个人低着头嘀嘀咕咕的。
那声音不偏不倚被商骁听了去,他唇角轻翘了下,抬手揉了揉女孩儿长发。
“嗯,以后离他远点。”
苏荷郑重点头,同时语气严肃又认真地提醒商骁:“还有我哥,我哥也不是好人,你也要离他远点。”
正在上升的电梯梯箱里,离着最近的“第三者”停下了与站在自己里侧的祁楼的交谈。
严奕嘴角抽了抽,目光不善地转过来,问:“苏荷,你是当我聋了还是死了?”
苏荷只差朝他做鬼脸。
“我是说事实而已,难道你觉得自己算好人?”
严奕还真想了想。
“比起好人这种称号,我还是站对立面吧。”
苏荷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轻轻碰了下自己另一旁站着的夏诗意,她压低了声音说:“看到没,这已经无药可救了,所以你千万不要被他衣|冠|禽|兽的皮囊给骗了。”
“……”
夏诗意脸红了。一副快要忍不住又腰按捺着自己小淑女形象的纠结模样,看得“报复”之后的苏荷心情大好。
“叮”的一声,电梯在顶层停下。
女士优先,苏荷与夏诗意并肩走在前面,提前被打过招呼的迎宾这次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恭恭敬敬地让开了通道。
只是刚进长廊几步,迎面走来的穿着超短裙、妆容略浓的几个女人便拉走了她们的视线。
尤其是其中一个。
夏诗意原本只是目光不经意地从那几人身上扫过去,但很快便连同她的步伐一起僵住。
视线转回去呆看了两秒,夏诗意连忙伸手拽了拽苏荷的袖口,声音压到最轻。
“妈耶荷荷,你快看对面往这里走过来的第二个,那是…………林菡吗??”
苏荷一怔,抬眸。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苏荷也不由地怔住了。
等她再回神时,几人身影已经近在眼前。走在她们中间的林菡显然也已经注意到苏荷和夏诗意了,她略有倦色的眼睛里顿时掠起复杂而敌意的情绪。
苏荷几乎以为对方又会像以前一样,上来向她挑衅几句的时候,林菡的目光似乎突然在她身后的几人那儿僵了一下。
几秒之后,林菡立刻低下头去,避开了她的目光,随着那几个张望的女人快步走过去,进了后面的一个包厢里。
苏荷茫然地回头。然后她望见了祁楼。
苏荷很清楚地记得,祁楼一直对林菡并不感冒。只是他在所有女人面前都能维持最基本的礼节和风度,所以当初在《呈凤》剧组的时候,这两人没有过明面上的摩擦。
只是让苏荷有点意外,祁楼此时看向林菡的目光似乎不是全然的厌恶。那疏远厌离之外,好像还多了一点别的什么……
“我简直以为自己看错人了!那竟然真的是林菡?我之前就听经纪人说她退圈以后混得很不好,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
苏荷的注意力被夏诗意拉了回来。
她陪着夏诗意继续往前走,边走边笑了下,心情有些复杂。
“是啊。确实……叫人没想到。”
“虽然说她以前在圈里名气就不好,但是毕竟也是红过一时的小花旦,怎么会自甘堕落到这种高级会所来……陪客人喝酒的?”
夏诗意斟酌着用词,表情惊讶又感慨。
苏荷对夏诗意的家庭背景略有了解。和祁楼一样,夏诗意的父辈里恰好也多是艺术世家出身,夏诗意便也养了个看似淑女实则小恶魔的心性。
但她生在优越的家庭里,作为独生女又一直被保护得很好,所以对于圈内那些苟|且的事情所知不多也是常态。
苏荷心底叹了声气,眉眼一弯,笑意清浅地带过了这个话题。
“应该就是前面那个房间了,我们过去吧?”
“哦哦,好。”
吴颂预约的依旧是顶层的vip豪华包厢,长排落地窗、半个区的夜景全数能够收入眼底的那种。
苏荷和商骁这些嘉宾组的,与严奕先到了大包厢内,节目组的其他几个受邀的工作人员则要稍晚些。
这场庆功宴偏私人性质的宴情和犒劳,不需要严格的宴会礼仪,几人进了提前布置好的包厢内,便各自结对地散落进房间各个角落里。
商骁被严奕拿“大舅哥”的身份拐去了导演组那边。圈里想结识他的从来不在少数,而有严奕这个“大舅哥”搭线的保障,那个角落俨然成为包厢里最热闹的地方了。
夏诗意则站在苏荷身旁,手里拿着一杯调色漂亮的鸡尾酒,一边心不在焉地和苏荷聊着圈里的事情,一边视线往那个角落放。
苏荷瞥见己此,终于忍不住笑了。
“你对我表嫂这个位置就这么虎视眈眈啊?”
“……!”
夏诗意猝然回神,连忙撇开视线。她脸上一红,拿起酒杯往唇边送。
“你胡、胡说什么呢,我才没有看他。”
“我胡说?看那个方向,除了一堆中年大叔,就只剩下我哥和我老公了。不是看我哥,难不成你在考虑给我戴绿帽?”
苏荷莞尔地笑。
“而且,你这会儿如果没有心虚得眼神乱飘,那可能还能更佐证些自己的话。”
夏诗意见说不过,终于还是妥协了。
“好啦,我承认……我确实对严奕挺有好感的。”
苏荷轻“嗯”了一声,尾音微微拖长了,她抱着手臂侧转身,正望向那个角落。
端详几秒,苏荷笑着落回眼。
“怎么瞧怎么觉得他还是那个衣|冠|禽|兽,所以你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
夏诗意撇嘴,“那是你对你哥有刻板印象。”
苏荷一噎,玩笑着叹气,“你要是知道他从小到大做了多少迫害我的混蛋事,你就知道我对他不止有刻板印象、而是已经快有刻骨的怨愤了。”
夏诗意眼睛却亮了。
“真的?那你说给我听听啊。”
苏荷:“。”
初陷相思中的女人果然可怕。这副眼神看起来是恨不得把严奕从还穿纸尿裤的年龄开始八卦揭底啊。
不过左右这场庆功宴还未正式开始,苏荷也觉得无聊,索性准备跟夏诗意唠一唠了。
女人们之间,从小到大都有一种很轻松就能结下深厚友谊的方法:手拉手去卫生间。趁着庆功宴的人还未到齐,苏荷与夏诗意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前后从包厢里溜了出来。
苏荷一边跟夏诗意说着自己和严奕那些有趣的童年旧事,一边往长廊另一头的洗手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