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摇了摇头。
小姑娘苦思几秒,“那可能是想给您一个惊喜?”
宋书再次瞥了一眼镜子里那个让她有点陌生的自己,随后无奈笑笑,“惊吓还差不多。”
“怎么会呢……”
小姑娘又拉着宋书一边做最后的补妆,一边闲聊起来。
又等了半个小时后,秦楼终于出现在这间临时的造型室内。
当他被造型团队里的人领到宋书面前,看见微弯着白皙的腿安安静静地坐在镜子前的女孩儿,秦楼表情都变了。
就站在宋书旁边的小姑娘被吓了一跳毕竟那看起来实在和正常人表达惊喜或者意外的模样不太相近。
更像是一种……欲.望成瘾。
宋书倒是习以为常。
尽管秦楼极少在她面前表现出那容易把人吓退的疯子的欲.望面,但她并不是没有见过早在十多年前,早在秦家那时候所有人都还在的老宅里,早在那个除夕夜,她被少年压在偏厅的房门上,看他腥红着眼强硬地捂着她的嘴巴,然后薄唇微颤地吻在他自己的手背上。
那时候宋书就已经知道,这个疯子对她埋藏着怎样深不见底的欲.望。
只是后来分离多年,再回来以后他珍视她犹如易碎的琉璃,一点过重的情绪都掩藏在那些委屈和可怜下面,从不轻易露出来。
今天这一眼……最多算一时之间没能压抑住的本性暴露。
宋书刚这样想完,就被突然上前的秦楼一把攥住手腕,直接拉进旁边的更衣小隔间里。
“砰”的一声,隔间的门被重重地扣合。
临时造型室内的团队众人这才猛地回过神来,一个个面面相觑,在各自脸上看到惊慌又茫然的情绪。
而原本站在宋书身旁的小姑娘大概是受到冲击最厉害的毕竟她刚刚站得那么近,秦楼拉着宋书离开时,几乎是擦着她的身旁过去。
她清晰地看见了那个总是一副懒散姿态出现在各种各样的财经杂志的头版封面上的年轻男人,是如何脱去了平日里那恣肆的或者漫不经心的笑容,连肤色冷白的额角都微微绷起淡青色的血管,以深沉压抑到近乎狰狞的眼神和攻击性爆表的姿态把宋书从她面前“抢”走的。
小姑娘僵了好几秒才扭过脖子,“我、我们要报警吗?”
“……”
造型师团队众人一哑,然后纷纷一言难尽地看向她。
“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你可小点声,这是临时造型室,不是我们的隔音间,里面都能听得清楚。你想被秦总踢出去吗?”
“就是,一样外面也能听见里面而且我听说秦总对这个宋小姐可是宠进骨子里了,要是她叫他拿命出来他恐怕都不会眨下眼的那种。宋小姐要是有半点不情愿,他肯定也舍不得做什么。”
“干嘛干嘛,人家做什么了你们就开始乱猜,不准无证驾驶啊……”
“就是,别乱说,说了小心被锁。不过我还真挺磕他们这一对的比娱乐圈里好些营业cp真实多了,这才是完全无水分真感情的啊。”
“最关键还是长得好看吧?”
“啊,被你发现了。”
“呸,颜狗。”
“你不颜狗,有本事你别对着人家小隔间一脸姨母笑,看着吓死个人。”
“我……我这是为他们的神仙爱情感动,他们俩的故事可感人了呢,我都当睡前故事刷的。”
“嘻嘻我也是……”
造型室内声音压得低而杂乱。
薄薄的一门之隔内,秦楼呼吸沉沉地压着宋书,把人抵在更衣间的墙角边。
他半俯身.下来,灼.热的气息就在她的颈旁和耳边轻拂,带着恍惚里有些烫.人的温度。
宋书即便是对他会做什么都不意外,此时也不禁有些赧然。女孩儿那张没什么情绪的漂亮脸蛋轻轻撇开,尽可能避过了秦楼的呼吸。
她基本不在意别人的任何看法和意见,但想象一下待会儿不管他们怎么姿容得体地走出去,那些造型师们也会或明或暗地投来的戏谑打趣和八卦的眼神……
宋书禁不住开口了,声音低低的,没什么波澜,只有点不好意思和无奈。
“你好丢人啊,秦楼。”
秦楼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他微微抬起下颌,呼吸向上挪了一点,拂过女孩儿白皙的耳垂,把它染上一点剔透的艳粉。
秦楼笑了起来,声音发哑:“反正无论怎么样也要被误会,干脆我们就落实一些,这样至少不冤枉。”
宋书语塞两秒,面颊上更多一层嫣色,“……你还记得我们今天出来是要做什么事情的么。”
“忘了。”
秦楼说话时故意贴着她的耳朵,唇瓣开合几乎都是吻着她做的,戏谑的欲.念的低哑的压抑的笑像是藏着密密麻麻的小钩子,顺着耳膜传进四肢百骸里,恼得宋书想躲却无处可躲。
秦楼微微垂下眼,黢黑的眸子将视线往女孩儿腰间那只白色染淡粉的花结上一落,指腹跟着在那绸缎一样的布料上轻轻抚过。
“看见这样的你,”他的视线从她的足尖一直向上,拂过每一段美好的曲.线,直到落在她的眼里,秦楼俯身笑,“我还能记得什么?……我什么都记不得。”
宋书被他撩拨得无可奈何。
“你再拖延下去,不怕耽误了校庆典礼,到时候谁来负责?”
“当然是你负责。”秦楼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去吻她的唇,刻骨的欲.念在他眼底深深浅浅地起伏,呼吸若即若离,“是你勾引我的。”
宋书微皱眉,难能有点不满,“这可是你自己提出的造型设计。”
“是我。”
“那怎么能怪我?”
“你以为,我怎么想起来的?”
“……”
对上女孩儿衬着些微茫然的眼,秦楼只觉得心底欲.望如蚁如虫,翻来覆去地在所有难忍处啃噬,逼得他几乎要疯了。
但他也知道场合不对,只能忍下去,声音愈发低哑。
“就在那次你喊了我四遍以后,在那个工具房里,你不记得我怎么对你说的了?”
想起什么,宋书眼底一晃,嘴巴却沉默地轻抿着。
如果是平常,那秦楼大约还不舍得,但和那时候一样此刻都是他的情绪最难以抑制的高点宋书越是流露出最少见的真实情绪,他越是无法忍住想要表达欲.望、想要看到女孩儿被他的话迫得碎了淡漠安静的外壳,露出赧然甚至羞恼的情绪。
秦楼于是放任自己,他一边去碎吻着宋书的耳垂,一边低声重复:“我说过的。等几年以后你会穿上掐腰的小白裙,会露出纤长白皙的小腿会有最漂亮的身材和脸,而像我这样的垃圾只会在某个喝多的夜晚把你拖进我的车里,跟着口哨声撕开你的裙子咬破你的嘴唇”
秦楼的声音蓦地停住,然后他笑起来,“我说的一切都没错,只有一点错了。不需要酒精或者别的什么,你只穿成这个样子,只需要站在我面前,一句话都不必说一个表情都不必做我也忍不住的。”
宋书的脸已经完全染上嫣色,她便真的一个字都不肯说。
她太了解秦楼了。什么都不说或许还能蒙混过去,如果真被他哄着开了口,那今晚的校庆典礼大概就真的只能告吹了。
秦楼一番费尽心思的挑.逗都没能给他的小蚌壳撬开口,他不禁有些遗憾地垂下眼,眼底深处的情绪压抑而微狞。
“真不肯松口?”
“……”宋书攥了攥微微汗湿的手心,努力木着脸儿撇开视线,“现在,不行。”
秦楼不依不饶,“那什么时候可以?”
宋书再次抿住嘴巴,不肯开口了。
不下狠心是吃不到蚌壳肉的。
秦楼眼底某种黝黑深沉的情绪一掠而过,伴着那最后一丝狠厉,他咬咬牙,环过女孩儿的腰,突然把人反身扣到墙角。
他紧紧地从后贴上了她的背脊,手指拂过她的薄肩,落到白色散摆裙的那只漂亮的花型的蝴蝶结上,然后慢慢压着向后抵住。
同时秦楼慢慢俯身,毫无余地地贴到女孩儿的耳后,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点不容退避的迫力。
“如果不肯告诉我一个确切时间的话,那我现在就准备开餐了,小蚌壳?”
“!”
被迫背对着那人而无法看到秦楼任何的表情,从未有过的陌生压力逼得宋书眼神微颤。
她不安地咬住唇。
秦楼眼神幽沉,却笑起来。
“啊,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他向前俯身。
到某个分寸,女孩儿的身体轻抖了下,声音也跟着一颤。
“今、今晚。”
作者有话要说:但凡看过我前边哪本都市文就知道的,新手司机,真的不会drive,我可太难了。
☆、二合一
第86章
宋书从小更衣室的隔间里走出来的时候, 第一时间得到了所有人安静下来并且目光汇聚过来的待遇。
她大概从来没这样局促不安过, 脸颊滚烫。尤其在白色长裙和雪白肌肤的陪衬下,女孩儿所有裸.露在外的地方, 从脚踝到细长的腿,再到锁骨和脖颈, 看起来整个人都透着一层薄薄的艳粉。
如果不是时间太短而且除了听不清的私语声并没有其他什么声音传出来,那他们一定会觉得秦楼在更衣室里面, 不知道已经对他的女孩儿为所欲为到什么程度上了。
而即便此刻, 知道两人肯定没来得及做点什么, 造型团队里众人投向宋书身后松着领带走出来的男人的目光里依然满是复杂的情绪。
多的是艳羡, 也有玩味, 嫉妒, 或者谴责……不一而足。
秦楼无所谓他们看自己,但是有人的目光还要带着意味深长的情绪去看宋书这一点就让他很恼火了。
他抬手将原本就松垮的领带结向下扯了两分,懒散地走了两步挡在宋书身前。那双还残留着没有完全压抑下去的欲.望痕迹的漆黑眸子里, 凌厉也被衬得多了两分冰冷和疯狂的攻击性。
他甚至根本无需开口,视线只一抬一落, 造型团队的众人就纷纷回神,连忙各自低下头或者撇开视线,恢复之前的交谈和工作。
但秦楼还是不满, 他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刚刚不择场合地发.情行为而给自己此时招致的额外醋意了。
秦楼微皱着眉,侧回身,“我们干脆直接回老宅吧。”
“……”
宋书还没从自己那种不对劲的状态里完全脱离出来,就先听见了秦楼这句话。
她当然不会忘记自己在更衣室里“被迫”口头约定的“卖身契”, 更清楚一旦回了老宅,那就真的没什么可以拖延或者阻止面前这个已经松了心底欲.壑牢笼的门、随时有可能把人形壳子里面关着的那只野兽放出来的男人了。
一被勾起关于那份口头卖身契的约定过程的记忆,宋书心里再次泛起恼意。她微微咬牙,抬眸睖向秦楼。
“不行。”
还没褪下嫣色的脸蛋上,微微勾着的眼角被那少见凌厉的眼神描摹上一点艳丽的红。
吐出最后一个音节时,她的眼睫似乎还微微颤了下。
那轻抖的一下子,柔软的眼睫像是从秦楼心底最深地地方拂掠过去,挠起一点痒劲儿,又一直顺着心口传到四肢百骸里去。
秦楼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勾起来,拇指无意识地慢慢摩挲过食指侧端。
他的视线紧紧勾着宋书的,不肯放过半点,然后秦楼俯低了身,薄唇间吐出的声音微微沙哑。
“小蚌壳,如果你还想参加那个校庆典礼,那在今晚回到老宅之前,你最好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会忍不住的。”
“!”
宋书觉得自己快要气极了,偏偏她这是第一次对秦楼生出点退缩的心理今晚隔间里的秦楼在某种意义上对她来说确实是“可怕”的,她以前以为他的一切情绪她都熟悉,所以她能猜到他的每一个选择或者心理。
直到今天晚上,她发现原来还是有些时候她是没办法坐到的。那种时候的秦楼让她本能地想躲好像躲不开就会被撬开壳子吞掉了。
宋书难能懊恼地收回眼神,转身绕过秦楼往外走。
秦楼在原地停住两秒,他微低了头哑然一笑,转身跟上去。
专程来接的礼宾轿车将两人一路送进Q市二中的大门,到会堂前才停下来。
秦楼下车,到宋书那一侧为她拉开车门。然后他牵起犹豫了下还是搭上来的女孩儿的手,在已经站在门外焦急久等的刘瑜笙的引领下一路走进会堂的正门。
校庆典礼还未正式开始,学校给能够拨冗来参加典礼的荣誉校友们办了一场小型的校友会。
地点就在学校会堂的小展厅内。
展厅里是自助小型晚宴的形式,能够被领进来的都是拿着校方邀请函的校友,更有的干脆就是秦楼和宋书这种有学校派来了专门的人负责单独接引。
Q市二中建校数十年,培养出来的精英学生也早就遍布国内甚至国际各地;再加上这次周年校庆典礼,校方比较重视,请校友回校的力度也比较大所以今晚到场的在各个行业领域或多或少能有一席之地的人士不在少数。
但即便如此,秦楼这样背后落着千亿身价的国际投资公司级别的也算是绝无仅有了。
一见到他出现,展厅里不少关注着入口方向动静的人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厅内原本就在柔和的钢琴曲的陪衬下零散着低低的交谈声,只是此时的焦点统一地转向了同一处:
“他就是秦楼吧,果然和传闻里一样年轻。”
“当然,听说他今年还未及而立,Vio如今在国内投资界就已经不见敌手了。年轻富豪榜上数年霸占第一……跟这种风云人物一比,我们这‘荣誉校友’实在当之有愧啊。”
“毕竟我们可没有他那样的家门传承。秦家是多少年传了多少代的老牌豪门了?他秦楼可原本就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天之骄子。”
“哎,你这话就说得太酸了点。秦氏集团确实了得,但别说三代了,这些年在二代们手里日渐式微的大小豪门还少么?尤其当年那件轰动全国的大案后,秦氏集团可是元气大伤。要不是秦楼及时接手,大刀阔斧甚至壮士断腕地做了革新旧制的决定,那秦氏如今如何可是两说的事情。”
“没错,这一点我也赞同。秦楼这人‘天才疯子’的名号在金融业传了多少年了,个人能力在二三十岁的年轻人里风头无两,半点都无需置疑。”
“…………”
从秦楼进来以后,四面八方就都在谈论他入行以来的那些“丰功伟绩”和各类异闻传奇,连带着原本冷清的展厅内都隐隐有热闹起来的迹象。
不少人跃跃欲试地想上来和这位难得一见的“贵人”攀谈,可惜来到这里的都不算傻的秦楼这人脾气古怪是名声远播的,在不确定他今晚情绪如何的情况下,没人想上来做第一个出头鸟。
毕竟人际交往里,得罪人比讨好人可简单多了。
秦楼也乐得清静。
事实上,从在临时造型室外上了轿车后的一路上,他就一直在试图哄着第一次和他闹脾气的小蚌壳“回心转意”。
可惜之前在更衣室里,他的所作所为显然是完全把他家小蚌壳惹恼了哄了一路,蚌壳缝儿都不带给他张开一丝的,到现在也不见什么成效。
不过秦楼在宋书身上最不缺乏的,大概就是平常在别人身上他最匮乏甚至可以说没有过的耐心和好脾气。
“喝点什么?”秦楼就站在宋书身后,贴着她的长发嗅着上面好闻的香气,低声问。
“……”小蚌壳今晚是瞥都不瞥他一眼了,只装没听见。
秦楼不以为意,仍是问:“那边有香槟和葡萄酒,桌台应该有调酒师,想喝一点酒么?”
“……”
宋书仍是不说话,精致漂亮的瓜子脸上一点表情都不见,眸子里情绪也淡淡的。眼睫微微耷着,有点没精打采,反正不理他。
这副与平素不同的模样只勾得秦楼心底愈发地痒,他自己从端着托盘的侍者手里取了一支香槟杯,连里面的液体是什么都没注意,先抿了一口咽下去,平复心底那点压不住的渴。
领带略微松散的衬衣领之上,线条凌厉的喉结位置轻滚了下,然后秦楼终于皱起眉,目光依依不舍地从他的小蚌壳身上剥下来,落到手里的杯子上。
“……苹果汁?”秦楼嘀咕了声,他趁机再次贴回宋书身侧,“你酒量不好,干脆尝点果汁?”
“……”
宋书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纠缠得恼了,抬起杏眼来淡淡一瞥他,转身似乎就准备往别的方向走。
秦楼伸手一勾女孩儿的臂弯,把人捞回身前,他再次抿了一口果汁,低下头作势要去吻女孩儿艳红的嘴巴那是在来路上的轿车里被他没忍住“肆虐”过的结果,说起来大概也是把小蚌壳惹得彻底跟他闹脾气的根本原因而这一番动作,终于让宋书那张没什么情绪的脸上表情变化了。
她既没有躲也没有闪,反而是不避不退地仰起脸儿来,干净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眼底带着点倔劲的凉。
秦楼在即将得逞的毫末距离下顿住。
垂眸和女孩儿对视数秒,秦楼终于还是没舍得真惹着她的火也要硬上。他退开一点距离,自己把苹果汁喝完了,才放下空杯放低身。
“是我错了,别气了。回家之前,你不想我做什么,我就什么都不做。”
宋书没表情地撇开脸儿,眼底划过一丝懊恼去
与其说气秦楼,倒不如说她是在气今晚鬼迷心窍就签了“卖身契”的自己吧……
秦楼和宋书牵牵扯扯的这一幕,很快引起了展厅里时不时都要将目光投向这边的众人的关注。
“秦楼旁边那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是谁啊?长得是真干净,只是看着长发小白裙,脸蛋也嫩……怎么跟个刚成年的似的?”
“是哦。不是都传闻说他和他那位既神秘又传奇的初恋一直深情不移的吗?我老婆前两天还拿着八卦新闻来给我读、让我多学学秦楼对宋书的深情呢,这才几天就移情别恋了?”
“多正常啊,男人嘛,有几个不爱玩的。之前他们说秦楼那么专情我就不信的,他这样的身家地位,要什么有什么,怎么会想不开就在一个女人身上吊死?”
“不过他今天带来的这个也确实够味道啊,应该是哪个大学的高材生吧?看着就清纯干净,最主要是这股子清傲劲儿,真是叫人挪不开眼……”
“额,你们小点声,秦楼那个初恋的照片我见过这位好像就是宋书。”
“???”
“真的假的?!”
“日哦,不是说他初恋跟他同龄吗?这这这个看起来明明就是个大学生啊。”
“那可少说两句吧传闻里秦楼护他初恋护得比命都重。他那疯子脾性,来劲儿了你指着骂他可能都没事,但谁敢说宋书一个不字,他能亲手上来脑袋给你拧下来。”
“……”
宋书的身份情况很快在整个展厅内私下里传开了,众人看向他们的目光一时更加复杂。
在这样的诡异氛围下,直到校方让人来通知校庆典礼已经开始,请他们陆续到会堂入座时,也没有人敢上前来跟秦楼和宋书两人搭话。
和秦楼印象里在二中读书时经历过的那些晚会或者典礼一样,这场周年校庆典礼对他来说同样是无趣且冗长。
他的位置被安排在第一排的C位,和几位学校里的重要领导比肩,但就像当初校领导在台上发表演讲也不耽搁他在台下给身旁的小蚌壳转魔方一样如今坐在那儿,也一点没妨着他把邻座小蚌壳的手牵进掌心细细地把玩。
用指腹去数宋书手心里的纹路,在秦楼看来比台上那些表演可好看也好玩太多了。
在这样的私人“趣味”下,秦楼终于坚持到晚会节目表演结束,还没有烦躁离场。
刘瑜笙猫着腰过来,蹲在第一排前面低声告诉秦楼,后面就是领导讲话,再有荣誉校友代表发言请他去后台做演讲准备了。
终于能从这快让他睡过去的地方挪挪窝,秦楼欣然从之。
顺手捎上了他的小蚌壳。
经历了一下午的相识,刘瑜笙对于这位走到哪儿都得抱着他家蚌壳一起的行为已经逐渐麻木,此时一点不意外,引着两人去了典礼后台。
听着前面隐约传来的演讲声,宋书犹豫了下,今晚来学校以后第一次主动和秦楼说话:“他们有给你准备演讲稿吗?”
“没有,”秦楼揉了揉额前的碎发,看起来有些百无聊赖,“他们让我自己发挥。”
“那你有做腹稿?”
“当然没有,”秦楼想都没想,“我今天一晚上都在考虑蚌壳的365种吃法,哪有时间想这个?”
“……”宋书气得想抬脚踹他,“那你上去要怎么说?”
秦楼想了想,“过年好?”
宋书:“。”
宋书:“我谨以Vio资本23层总经理助理秘书组成员的身份敬告你,进来之前我看过了,台下还有好几台不知道市级还是省级电视台的摄像机撑着你要是实在不想上,就别上去给公司丢人了。我们维持个公司形象不容易的,秦总,好么?”
秦楼嘴角一勾,“金融业里想活下来,靠得可不是公司形象,而是这里。”他说着,抬起食指叩了叩自己的额头。
宋书一瞥他,不掩嫌弃,“我以为里面今晚只有黄色废料。”
秦楼毫无愧疚地点头,“你说的也对。”
宋书:“……”
最后一点上台前的时间,就在秦楼的插科打诨里过去了。
在刘瑜笙有点激动地跑过来对秦楼说完“秦总,快到你了”的几秒后,前台就传来典礼主持人的声音
“下面有请荣誉校友代表、Vio资本董事长兼总经理秦楼先生上台,为学弟学妹们发表经验分享演讲。”
“秦总,您可以上台了。”
“嗯。”秦楼不在意地点点头,牵着宋书的手就准备往台上走。
刘瑜笙呆了下,连忙阻止,“秦总,这个,上台就不必宋小姐陪您了吧?”
秦楼皱眉回眸,“不可以吗?”
“是、是不太方便……”
“那让她走到台上,但不露面,就站在旁边的帷幕后,这样总可以了吧?”
“……”对着秦楼的眼神,刘瑜笙实在不敢说个“不”字,不然谁知道这位疯子祖宗会不会下一秒就直接转身说他不讲了?
刘瑜笙败下阵来,秦楼还算满意地牵着宋书的手走上前台。
到快出帷幕处,他才遗憾地松开手,同时低声:“不许跑啊小蚌壳。你今晚要一直在我的视线范围里,我才能安心。”
宋书无奈瞥他。
秦楼这才走出帷幕。
典礼的会堂很大,但二中的班级和学生数量更多每个班都派出了一定树木的学生代表坐在台下。
他们多数并不了解成人世界,也有许多人没听说过金融业界的Vio资本老板的名号,更不了解如今这个名字所代表的的身家,但对于“秦楼”这个载入校史的混世魔王级别的传奇学生,绝大多数人却都有所耳闻。
等看着台上聚光灯下的男人眼神松懒地走出来时,会堂里静寂几秒,然后就淹没进从女生们开始的鼓掌声里。
会堂的各个角落内,时不时响起“好帅”“太帅了吧”“啊我好遗憾不能和他一届”这样的感慨与议论声。
秦楼不介意,也不在意,他走到台上拿起小型主席台桌上的无线话筒,一边试音一边走到舞台中央。
这时会堂里的鼓掌声方歇,秦楼低沉好听又带一点倦懒磁性的声音,就顺着话筒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我在台下等了半晚上,等得已经快睡过去了,你们中的多数人应该和我差不多。好消息是上来之前我听说我是最后一个,所以我说简单点,你们应该就快要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