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伸手就将她抓到了身前,酒气喷到她的脸上,“今天是本王的生辰,可是你却用这个向我祝贺?”
浓烈而刺鼻的酒气让她忍不住别开了脸,却在下一瞬被他扳了回去。
“说话。”
“祝王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好,果然好。”年年日日被人背叛吗?她够狠。
她垂下眼不看他,脑中思考着如何摆脱这尴尬的处境,他显然喝醉了,而她不想成为他酒后乱性的对象。
“啊!”被卓飞扬压倒在床的柳丝雨忍不住惊喊出声,慌乱的盯着压住自己的男人。“你喝醉了。”
“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没有一个醉鬼会承认自己喝多了。
“想逃离我的身边,嗯?”
“我没有。”她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何来逃离之说?
“没有人能在招惹本王之后全身而退的,你以为自己可以吗?”
她果然替自己惹上了一个不能惹的人。早该认命的,横竖柳家该绝后,或许当初被尚家灭口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更少不会有今时今日的惶恐。
“是我自不量力。”
“现在说不觉得为时已晚?”
“容我为王爷倒杯茶润喉。”
“你认为此时此刻我会想喝茶吗?”
她的心顿时往下沉。
“我送王爷回去歇息。”
他的手摸上她的脸,低沉的笑声逸出唇畔,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笑声在他胸膛内震动起伏。
“柳丝雨,柳三丫头,我虽然很佩服你的从容镇定,可是还是得很遗憾的告诉你,再多的聪明才智在男人汹涌的欲望前都会显得不堪一击。”
“王爷要强暴我吗?”
“如果可以得到你,本王不在乎是不是用强。”他原本就恶名昭彰,不在乎再多一项罪名。
也就是说,不管她愿不愿意,今天他都不打算放过她了,她真的想不到以自己这般姿色,居然也会遇上这种事情。
“王爷不是准备把我送给尚家吗?”
“礼尚往来那一套对本王没有用。”
简言之,他就是个无赖。
“况且本王已经把那个女人转送给别人了,跟瑞王府再无瓜葛。”
看来想让他把目光转移到其他人身上是不可能了,她想。
“此时此刻,”他用力攫紧她的下巴,“只准你看着我,想着我,把脑中那些无用的小伎俩给我收起来。”
她只能被动的,眼睁睁的看着他那逐渐朝自己靠近的脸。
是因为月光的关系吗?否则为什么她会觉得此时他的眼神充满了无边的引诱与蛊惑?她应该感到厌恶的,却为什么依稀有种熟悉的感觉泛上心头?
一阵“嘶嘶”声中,她的贴身衣物化作片片飞花,散落一地。
她听到他喉结滚动的声音,原本平稳的气息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她闭起眼,不想在自己眼中映出那个人的身影。
唇上传来被啃咬的疼痛,她依旧死命的闭着眼,用全部的精力去忽视那双大手在自己身上点燃的丝丝战栗与情欲。
“看着我……”
肩上剧烈的痛楚让她不得不顺从的睁开眼,月光下,身上的男人脸色潮红,眼神迷乱而煽情,额上那密密的汗珠闪烁着淡淡的柔和光芒。
他的唇上染着她的血,因为他刚刚在她的肩头狠狠的咬了一口,那血在月下显得有股说不出的诡异。
“我要你记住今夜,记住你是我的女人,我卓飞扬唯一的女人。”宣誓一般的话语中,他狠狠的进入她的身子,穿透一切的阻碍。
痛,无法忍受的巨痛漫天席卷而来,让她忍不住想蜷缩起身子。
双手被他牢牢的压在枕侧,孱弱的身子承接着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令人窒息的冲击,他的汗滴落在她雪白的胸脯上,和她流泪的面颊上。
过了今夜,一切都会不同……
狂暴的蹂躏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长长的睫毛覆盖着,颊畔的泪痕兀自末干,原本白皙的身体上布满可怕的青紫,肩头的血已经止住,但那齿痕却深深的烙在她身上。
“不要试图逃离我,否则我会拉着你一同下地狱。”他俯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
昏厥过去的柳丝雨静静地躺在他的身下,没有任何反应。
抬头看向窗外的月色,再回头望望身下的女子,卓飞扬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天色尚早,总要找些事情来打发才好。”
他轻轻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就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慎重,可是他从背后冲进她体内的动作却一点儿都不温柔,反而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泄千里般凶猛不可挡。
梦,恶梦!
像一艘在大海失桨的小舟般,在狂风暴雨中载沉载浮,却永远靠不到岸。
阳光的温度让她在满身大汗中醒转,灼热的光线透过窗户落在她的身上,提醒着她日上三竿的事实。
微微一动,却唤醒了四肢百骸的酸痛,漫卷而来。
昨夜不堪的记忆点点滴滴回到脑中,被单下怵目惊心的欢爱痕迹让她发颤,恍然忆起曾经在自己身上出现过的青紫瘀痕——原来她的身子早已被那邪恶男子轻薄了去。只是,昨夜的记忆却太过鲜明而痛苦。
凌乱的床铺,满地的碎布衣屑,与她满心的凄怆无助相融为一体。
她小心地将身上的污渍擦拭干净,找出干净的衣物换上,强忍着浑身叫嚣不止的酸痛,将屋子收拾一遍。
那不过是一个喝醉酒的男人,酒醒之后一定已经将昨夜忘得一干二净,她能做的就是也努力把自己当成一个被酒麻痹的人,忘掉这一切。
如果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不幸,那么就只能用遗忘来愈合自己的伤口。
当她撑着虚弱的身子赶到后厨时,却发现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晚起。
“每次王爷生辰次日,府里的人都会起得较晚,而王爷一直是默许的。”一脸和气的徐伯笑着为她解惑。
原来如此,她心头一松,这下她不用费心找理由向人解释了。
当她抱着一筐菜来到井边,正打算挽起衣袖时,蓦地一僵,手臂上的痕青提醒着她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三丫头,你怎么了?”一同工作的杂役大婶怀疑的看着她的胳膊。
“夜裹磕到了。”她有些狼狈的回答。
那明明不像是磕到的,但是那位大婶没有再问。
“呀,你的嘴肿了呢!”另一个粗使丫头好奇的凑近。
柳丝雨被这一句话险些吓得一头栽进井里,只能生硬的回答,“上火。”
“嘴皮都破了……”
“明丫头,干你的活吧。”好心的大婶制止她继续嚼舌。
柳丝雨投给大婶感激的一瞥。
大婶回她一个温暖的眼神,心下却不免嗟叹。这孩子命可真苦啊,家破人亡之际,连身子都叫人给污了去。
匆匆忙忙的洗净自己筐内的蔬菜,她几乎是逃进了厨房。
“听说六王爷送了一个美人给爷。”
“皇上前天不是才赐了一个吗?”
“美人当然多多益善了。”
“而且最近上门递帖的人也不少。”
“咱们爷的正妃之位空悬已久,自然觊觎之人颇多。”
柳丝雨以为王府后厨的八卦已经够多了,今天替人来收饭桶才知道侍卫之间的流言更是五花八门,她默默的收齐饭桶放至推来的板车上,就要回后厨。
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碰上他,所以当她看到卓飞扬迎面而来时,突然感到无所适从,只能垂下头,祈祷他没有看到自己。
“怎么?今天帮人收桶?”
“是。”
“三柳回府了,要不要去看看?”
“我还有活要干。”她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不记得那晚的事了,随之掠过心头的,却是淡淡的失落。
他抓住她的胳膊,笑道:“本王又不是洪水猛兽,不需要避我如蛇蝎吧。”
“不敢。”
“怕什么,三柳在宫里住了这段时间,已经不认生了,不会缠住你不放的。”
“我要送饭桶回后厨。”
卓飞扬忽地凑到她耳畔,轻语道:“本王不会在青天白日下吃了你,月黑风高才适合趁夜采花,不是吗?”
她的手一颤,板车顿时一倾,原本放好的桶顿时滚落一地。
放肆的笑声逸出他的唇,他愉悦的看着她手忙脚乱的将桶重新放上板车。
见她重新推起板车打算离去,卓飞扬心情很好的说:“下午尚大人会过府与我商谈尚小姐的亲事,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旁听?”
柳丝雨抬头看他,“这是王爷的事,我没兴趣。”
好冷的眼神,好冷的音质,可是卓飞扬脸上的笑意却愈来愈深,“即使尚小姐成了瑞王妃也无妨?”
“是。”那只代表她的大限已经不远,尚家不会放过她的,她一直都知道。
“那就提前恭喜本王吧。”
“恭喜王爷。”她听话得很。
人心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柳丝雨冷然的望着王府的车夫抛下她离去的身影。
近日来,瑞王府与尚府的联姻让整个王府都忙翻了天,她今天跟着车夫出来采办东西,结果却被拉到这荒郊野地,而等在这里的,是一个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尚仕远。
“你以为躲在九王爷手下,就平安无事了吗?只不过区区一百银子就抓到你了。”尚仕远得意地笑着。
她只是望着远方,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今天出了王府,她在街上听到一个传闻,原来文生已经被人杀死了,就在王府后不远的地方,那个恶魔般的男人一直都在欺骗玩弄她。
“现在九王爷马上要迎娶我妹子进门了,肯定无暇注意你这个走失的粗使丫头。”
那又如何?她原本就命如蒲柳,随时都会随风而逝。
“虽然你这个丫头貌不惊人,不过能让九王爷看上的女人多半是有些与众不同的,本公子就当做善事,让你临死之前体验一下男欢女爱的乐趣好了。”
这种人渣为什么偏偏是当今右丞相的公子?
他往前走,她向后退,身后是万丈深渊,
“你真的不怕死?”
她冷眼看着他,一群尚府的家奴排成半圆形,留下的缺口却只有她身后的这一处断崖,他是料定了她无处可逃,料定了她会贪生怕死吗?
“你明明不是哑巴,怎么偏偏不肯对我说一句话?”
你不配。她的目光透露出这样的信息,而这让尚仕远勃然大怒。
“该死的贱人,本公子原本打算自己享用你,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们都可以用她。”他退后两步,对在场的所有家奴说。
那群男人顿时全部露出垂涎的神色,不管眼前的女人如何貌不惊人,只要想到她曾是千金小姐,就让人无比的兴奋。
柳丝雨鄙夷的看了尚仕远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跳下了断崖。
他冲到崖边,望着深不见底的崖下,“柳家的女人都这般烈性啊。”父亲得不到柳二夫人的青睐,便毁了她和她的幸福,而他得不到柳大小姐的爱,也宁可毁了她。
他望向远方的眸中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思念,依稀仿佛可见那一丛牡丹旁的粉衣少女微笑凝望的身影。
“柳家完了,如果你泉下有知,可会后悔当日拒绝我?”他喃喃自语着,可惜再也无人可以回答他这个问题。
屋子里很冷清,不像有人的样子。
摸摸床褥,证明她确实没有回来过,这让卓飞扬的眼眸霎时划过一抹狠戾,尔后转身出了小屋。
“来人。”隐含着暴怒的声音朝暗处吩咐。
“爷。”
“去查,看最后跟她在一起的是谁。”
半盏茶后,在九王爷亮如白昼的寝室内,被人夜半从被窝中揪出来的车夫簌簌发抖地趴跪在地上。
“她是跟你一起出去采办货物的?”
“是。”他的头垂得更低。
“人呢?”
“我们约好在东市会合,可是她没来,小的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卓飞扬眯了一下眼,不动声色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口气淡淡的说:“这么说是她自己走失了?”
“是。”
看着他颤抖的身躯,卓飞扬的唇边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很好,我真希望等会儿你的答案也是这样。”
两锭元宝被扔到了他的面前,车夫的脸马上一片惨绿。
“王爷饶命。”
“听说你有个女儿才十一,这个年纪是许多喜欢幼齿的嫖客最喜爱的。”他笑得很浅。
“求王爷饶了她吧。”
“三丫头人呢?”
“我带她到郊外,把她交给尚公子就回来了。”
“也就是说,她落到了尚仕远的手上?”他的脸阴寒一片,在烛光的映衬下犹如从地狱爬出来的鬼魅一般。
车夫发着抖,不敢应声。
“来人,把这混帐给我拉下去,好好伺候他,让其他人知道,背叛本王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王爷饶命啊……”
车夫凄厉的叫声逐渐远去,而卓飞扬眸底的烈焰却正熊熊燃烧着。
他的手抓在桌边,微一用力,竟硬生生的抓下一块来,然后在指尖化作木屑坠地。他冷声道:“派人去找,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
背对房门,看着面前的一方洁白墙壁,卓飞扬很久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说过,背叛我是不会得到原谅的,即使你死了也得不到。”低低的轻喃在空旷的寝室内响起,却无人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半个时辰后,有侍卫进来。
“禀王爷,据尚府下人说,三姑娘跳崖了。”
“跳崖?”
“是,因为尚仕远让家奴轮奸三姑娘……”
一掌重重的拍下,一张上好的紫檀木桌顿时分崩离析。
“不过他们没得逞,因为三姑娘在他们近身之前就跳崖了。”
“她可有说什么?”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
卓飞扬蓦地放声大笑,“好,好个柳丝雨,难怪人们说你孤僻冷傲、不近人情,对你厌恶痛恨的人,你是连半个字都吝于奉送啊。”
他转身道:“通知尚府,我在三天后迎娶尚小姐。”
“是。”
所有人都退下后,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闭起眼,回想起那晚她带泪的脸,和她自始至终都紧闭着的唇,当时她是厌恶自己的吧?所以她沉默。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在明知反抗无效的时候,她会认命,却不会甘心。
“本王不信你就这么死了,只有本王知道你有多愤怒,有多不甘心。”长长的喟叹逸出唇畔,他的笑森冷又诡异。“你一定还活着对不对?想逃离本王,死并不是明智的决定,除非你在这世上再无牵无挂,可惜……”
“王……王爷……”尚丹珠那颤抖的娇躯犹如寒冬中随风飘舞的雪花,惊惧的眼神似看到自己的末路。
“这就是尚家千金的教养?”一脸冷峻的卓飞扬跷腿坐在椅上,冷眼看着床上赤裸的一对男女。
“我……”明明她听到的是王爷的声音,所以才听话的蒙起眼,怎么当眼罩摘掉之后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最糟的是,她还把身子给了这人……
“王爷饶命啊!是娘娘引诱了小的,小的只是一时禁不住诱惑……”
这是圈套,尚丹珠突然有了这层体悟,全身被莫名的寒意贯穿。
“去请尚家的人过来瞧瞧吧。”
“是。”几个侍从领命而去。
“为什么?”她要一个答案。
卓飞扬笑得很温和,“这话该由本王问你才对吧,”
“为什么?”她尖叫。
他走到床边,凑近她的耳畔,低声说道:“洞房花烛夜跟一个死囚共度的滋味不错吧?”
她霎时面无血色,一双大眼盈满无边的恐惧。
“洞房夜夜换新人,应该很爽是不是?”
尚丹珠开始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原来她的直觉没有错,每晚抱她的男人都不一样,而她与妓女何异?
“哈哈……”他大笑着重新坐回椅中,颇含兴味的望着那具失去活力的玉娃娃。
尚丹珠是美丽的,甚至可以说是精致的美人,可惜她不该生在尚家,更不该被尚老头拿来当贡品。
当尚仕远只身前来时,就看到一直被当作珍宝捧在手心的妹妹赤身裸体的呆坐在床上,一脸的死寂,他的心突地一跳,转向一旁似乎正在欣赏好戏的卓飞扬,“王爷,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瞎了?”
“王爷——”
“来人,帮他一把。”卓飞扬一个眼神,立时有两个侍卫上前擒住毫无防备的尚仕远,并且喂了他一颗药丸。
尚仕远一脸的灰败,“你们喂我吃了什么?”
“春药。”他笑得很甜。
“卓飞扬,你究竟想干什么?”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尚仕远开始挣扎。
“知道我为什么只让你来吗?”
“为什么?”
“因为这出戏只有你能跟令妹演呢。”他一脸感叹。
“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会知道的。”
他使了个眼色,马上有人过去喂了尚丹珠一粒同样的药丸。
尚仕远霎时明白过来,惊惧的望着那泰然自若的男人,“她是你妻子。”
“我从来没用过她。”
“卓飞扬,尚家到底跟你有什么仇恨,让你这样丧心病狂的报复?”
“你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
“如果你不知道,本王又怎么会知道呢?”
当体内升腾起燥热,眼神渐渐迷失本性,仅剩的三分理智让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一个他死也不愿相信的可能,他望着当朝最尊贵而又最危险的九王爷,几乎是绝望的求证,“为了柳丝雨?”
“尚公子果然是聪明人啊。”他收起手中的折扇,面无表情的转身,“让他们兄妹好好谈谈吧。”
所有人跟着出去,房门被重重的关上。
趁着最后一丝理智尚在,尚仕远扑到桌畔,抓起桌上的烛台往自己的胸口扎去,但此时一只柔若无骨的手缠上了他的腰身,让持着烛台的手顿住。
“不……不……”他艰难的吐着字,愈来愈迷乱的情欲让他丢掉了手中的烛台。
地毯上,两具赤裸的身躯交缠着,发出淫荡的叫声与粗嘎的喘息……
房内的蜡烛无声的垂泪,直至燃尽……
浓浓的黑暗笼上心头。
“不——”尖叫声冲破云霄,在亲眼目睹一双儿女惨死的情形后,当朝右丞再也受不了打击的委顿于地。
他们是自尽的,他们的死状述说了他们自尽的理由,而这理由让他死也不瞑目。
兄妹乱伦!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这该问你自己。”
“我?”
“你把她嫁进王府的目的是什么?”
尚右丞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此刻的九王爷在他眼里犹如死神。
“但凡有点良心的父母都不会想把疼爱的女儿嫁进瑞王府,可是你为了自己的一颗私心,一点私欲,把她牺牲了。”
“我……”
“对柳家斩草除根真的那么重要吗?”
“柳承浩不该抢我所爱。”他的眼染上嫉妒与怨恨。
“所以这是你自己求来的结局。”
“自己求来的?”尚右丞的眼神似乎愈来愈迷茫,“我要让柳兵部死不瞑目,让柳家断子绝孙。”
卓飞扬冷冷的看着他。
“原本我没打算让尚家如此结束的。”他叹气,“可是你不该打三丫头的主意。”
尚右丞霍然抬头。
“在本王还没主动放弃一个玩物的时候,任何人敢动她都只有死路一条。”
“柳三丫头?”他的眼神渐渐聚焦,“柳丝雨!哈哈……柳承浩,想不到即使你死了我还是斗不过你……哈哈哈……”
笑声中,他的生命渐渐远去,他不甘心,所以他要到阴曹地府找柳承浩算帐。
尚家兄妹乱伦气死老父,这是京城最新最劲爆的八卦。
多少欷吁,多少鄙视……
柳兵部家破人亡,而谋害他的尚家不到半年也家门凋零,谁说世上无因果?
第五章
红尘俗世,多少纷扰,岂是一缕秋风便能吹散的。
荒野孤坟,任由秋风吹起未燃尽的香火烛纸飘向未知的远方。
飞扬发丝刷过女子的脸,右颊上丑陋的伤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一身村姑的装束,她默默的在坟前烧着手中的串串纸钱,手上的疤痕比脸上的更加可怕。
“爹、娘、二娘、大姊、二姊,你们的尸骨我找不到,只能为你们立个衣冠冢,我要走了,远远的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轻柔温暖的音质在风中缓缓飘散,为这荒凉的旷野带来一丝丝的暖意。
最后再望一眼孤坟,她起身离去,寂寞的背影缓慢而笨拙的,消失在红日落下的方向。
一个邪气,一个俊美,这样两位风格迥异的男子出现在同一场合,明眼人很容易就能认出他们的身份。
令人闻之色变的九王爷,和风流之名传天下的齐侯爷。
“说实话,我真怀念你以前的笑容啊。”云清盯着卓飞扬的脸叹道。
“难道本王现在没在笑吗?”
“同样是笑,和以前差太多了,你近来简直就是笑里藏刀、阴险至极。”害他每每担心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哦?”
“虽然以前你的笑也不怎么充满善意,但至少不这么让人毛骨悚然。”
“是吗?”他重新勾起一抹笑,“这个怎么样?”
云清马上后退了不只三步,“眼神、眼神啊王爷。”被那双眼瞪着,简直就像被毒蛇盯上一样。
轻哼了一声,卓飞扬负手向前走去,云清马上跟了上去。
“你又把可怜的三柳扔到太后那去了?你这样为人父未免太失败了吧。”
“你连儿子都没有,凭什么来教我如何为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