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了?”相国明知故问,并且装作没有看到二人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温和的冲苏爽说,“他们是兄妹,如此亲蜜也是正常,对了,信志,和司马姑娘打声招呼。”
申信志微微冲司马忆敏点了点头,到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神情中有些傲慢和淡漠,好像是个不太喜欢说话的人。
“现在,苏爽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她现在一定以为自己就是相国的原配夫人。”柳炎君的声音在司马忆敏耳边响起,看厅内众人表情,他应该是用了传音入耳。
司马忆敏面上微微一笑,看着相国和苏爽,也语气温和的说:“相国大人真会开玩笑,柳大哥是我的相公,到是有人说我们二人长得蛮像兄妹,相国何必拿我们二人开玩笑,哄这位夫人开心。”
相国没想到司马忆敏会这样讲,微微一愣。
柳炎君也很诧异,但听着司马忆敏温和的说,柳大哥是我的相公,心中竟然是一心的满足,忍不住微微用力握了握司马忆敏握在自己手中的手,感觉到那手也轻轻握了握自己的手。
仿佛一种安心。
相国眉头微蹙,有些意外而致的微恼,到是一旁的申信志微微一笑,似乎对于司马忆敏的回答觉得甚是有趣,然后再客气的冲司马忆敏点了点头,少了些刚才的冷漠和傲慢。
苏爽似乎也有些意外,但是,仍然是温和的笑了笑,轻声说:“既然司马姑娘已经有了心上之人,只能说信志没有这份福气,相公,就罢了吧。”
相国干笑两下,勉强的说:“好吧,暂时先这样吧,既然司马姑娘这样表明了心意,在下也真的不好意思再勉强,就看贵国皇上如何安排吧,虽然说一女嫁二夫不好,可有时候圣旨也是违拗不得呀。”
司马忆敏笑了笑,耳听得柳炎君提醒自己不要接话,也就闭上了嘴,只是心中有些疑惑,如果苏姨妈真的以为自己就是相国的结发妻子,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冷姨父进来的时候,苏姨妈就已经不认识他了,所以他才会着了相国的道?
相国看着司马忆敏,她始终在柳炎君的保护范围内,他想要对她用药,也不得机会,只得干笑着说:“来,二位坐呀,不要客气,到了这儿就和到了将军府一般随意就好。”
柳炎君微微一笑,携司马忆敏在椅子上坐下,并不松开司马忆敏的手,二人所坐的椅子靠得很近,正好和申信志对着的位置。
相国眉头微微一蹙,似乎是想起什么来,对自己的儿子说:“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府休息吧,来人,送大公子回府。”
柳炎君微微一笑,依然不说话,到是客气的站起身,仍未松开司马忆敏的手,冲准备起身离开的申信志轻轻点了点头,好像是客气的道声再见,申信志也不多言,经过柳炎君身旁的时候,到也客气的点了点头,然后目不斜视的离开。
第3卷山雨欲来风满楼第228章
第228章(2122字)
一直坐着的,面带傲慢之色的相国突然间有些不安起来,刚刚微微皱起的眉头,此时突然紧锁成一个结,眼中甚至滑过一丝担心。.yhy99.
柳炎君重新坐下,这个时候,申信志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大厅外。
司马忆敏觉得他似乎并不太喜欢呆在这儿,离开的时候,眉眼间有着一份并不掩饰的轻松,唇旁也有一丝放松的微笑。她觉得,这个申信志和申莫言比起来,似乎后者更像相国些。
“去看看你们公子上车了吗?他到了他自己的府上,立刻回来禀告我。”相国突然开口吩咐他身旁的一位奴才,那奴才大概中年模样,一直安静的站在相国身旁。
那奴才刚要动身离开,却听见柳炎君不屑的笑声,并不握着司马忆敏手的那只手颇有兴趣的把玩着一个小小的饰物。
相国呆呆的看着那饰物,是一个小小的镶金的玉佩,上好的青玉,透着墨色,雕刻着精致的图案,是一个图腾的龙形图案,虽然不大,却张扬的很,仿佛随时可以跃出。
“你,你——”相国吓了一跳,他并没有看到柳炎君接近自己的儿子,怎么自己儿子的饰物会出现在柳炎君手中?!
“是不是不放心?”柳炎君用开玩笑的言语,声音中却冷冷的透出嘲讽的语气慢慢的说,“怕我对你的大公子用药?”
相国脸上一红,有些尴尬,他号称乌蒙国最擅长用毒之人,却担心别人在自己最在意的儿子身上下毒,这听来似乎荒唐可笑,但对方是江湖上最有名气的医圣,数次破解了他用在别人身上的毒药,甚至包括他辛苦研究出来的用自己的鲜血做药引的毒药。.yhy99.
他不得不防,申信志是自己的结发妻子留给自己唯一血脉。
“就算是我用了药,你也看不出来,若是你看得出来,真是称不上用药了。不必烦任何人去看你家大公子目前情形如何了,我若要他性命,哪会如此简单,怎么也要他经历几日的恐惧才好,免得起不到印象深刻的目的。”柳炎君微微一笑,平静的说。
司马忆敏觉得柳炎君的手下意识的一紧,她想,他这样说的时候,一定是又想起他双亲的凄惨下场,仇恨,让他下意识的绷紧了神经,那一紧,甚至让司马忆敏感觉到手上一痛。
相国身体微微一抖,盯着柳炎君,哑了嗓子,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你什么意思?”
柳炎君哈哈一笑,漠然的说:“我能有什么意思。相国大人可真是会开玩笑,我不过是借了相国大人的一句话,相国大人不是说,若是有人背叛了你,你必得将这人放在最恐惧的心理上慢慢的折磨着,才叫痛快淋漓的处罚吗?难道相国大人忘了不成?”
相国脸色微显苍白,半天没有说话,好一会,才咬着牙,阴恻恻的说:“你不要得寸进尺,如果信志有任何不妥,我会让你看着你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当着你的面痛苦的死去!”
柳炎君微微一笑,温和的语气,平静的表情,好像在说,呀!今天天气真好!这样简单的话般,慢慢的说:“我没这么麻烦,要是我的小敏有一丝一毫的不适,我只会慢慢的让你最在意的东西在你面前永远痛苦的活着你却无能为力!”
相国身子一僵,凶狠的盯着柳炎君,仿佛一只夜色中的老鼠,盯着面前的猎物,让司马忆敏觉得既恶心又害怕,那是一种说不出的阴冷古怪的味道,仿佛,一只活生生的老鼠在自己脸前不过尺寸的位置吱吱叫着,动着。
她下意识打了一个哆嗦,有些不安的靠向柳炎君。
“相国大人,你吓着我的小敏了。”柳炎君温和的看着司马忆敏,并不看相国,口中慢慢的说,“要么你老实的呆着,要么,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你家大太子府里的奴才就会气喘吁吁的跑来,我知道你们两府距离不过一百米,他会告诉你说,大公子突然昏迷了,要考虑一下吗?当然,只有倒数十下的时间!”
相国一愣,看着并不看他的柳炎君,犹豫着,然后,长长出了口气,一脸的不甘,不过,他不敢尝试,在大儿子的事情上,他一向是宁信其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念头。
“没事。”柳炎君轻轻抚了抚司马忆敏的头发,温和的说,“他下次说话的时候,不要看他的眼睛,这是他用毒的方法之一,就是通过眼神传达恐惧,让你产生幻觉,继而产生痛苦和害怕的念头。”
司马忆敏轻轻点了点头,有些不太好意思,微垂下头,决定从现在开始,再不去看那个可恶的古怪的相国!
“算你狠!”相国恶狠狠的说。
柳炎君微微一笑,看不出他心中究竟怎样想。
“不过,无名那臭小子的事,你不许再插手!”相国犹豫一下,接着说,“那个昏君竟然想把皇位传给阿茹那个只懂得享受的丫头,哼,这不就是变相的把皇位传给无名那个杂种吗?!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柳炎君淡淡一笑,半真半假的说:“这到无妨,好歹那无名也算是和皇室有些关系,总好过传入外姓之人手中吧?”
相国不屑的哼了一声,粗鲁的说:“正如申莫言所猜测的,那小子不过就是雅丽和某个男人的杂种,她看他哥哥没有可以传位的后人,就打这种主意,竟然瞒过天下之人,让一对堂兄妹结婚,真是可笑,为了得到权位,竟然不在乎阿茹公主已经是失洁之人,宁愿戴顶绿帽子也娶,哼,这种男人,给我的信志提鞋都不配!”
司马忆敏心中一笑,这语气和申莫言还真是相似,一样的狂妄,一样的自信,一样的不讲道理,甚至是一样的护短!
“哈哈!”柳炎君突然哈哈一笑,笑声狂放而充满嘲讽,“相国大人,你还真是看得起你们家的大公子,在我眼中,他甚至不及申莫言半分,最起码申莫言虽然视你可恶却一直尊你为父亲,而这个大公子却一直佩带着不属于你的东西,缅怀着不属于你的过去!”
相国一愣,盯着柳炎君,讶然的问:“你什么意思?!”
第3卷山雨欲来风满楼第229章
第229章(2144字)
柳炎君微微一笑,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饰物,淡淡的语气,慢慢的说:“相国大人,古话说,知人知己方能百战不殆,我知道你一直在打听与我有关的事情,我何尝不是一直在打听与你有关的事情。怡红院yhy99.我不过是一介萍踪,而你却是乌蒙国无人不知的相国大人,所以说,我知道你的,绝对比你知道我的要多。”
相国皱着眉头,抬手对一旁的奴仆说:“送夫人回去休息,撤了原来的酒菜,准备些清淡的饭菜,我要和这两位贵客好好聊上一聊。”
“是。”刚刚那个奴仆答应着,匆匆离开。
司马忆敏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那个奴才应该是个不太擅长用武的人,可能只会些简单的招式,步伐落在地上有些钝,但是,神情却万分忠诚,让她想起那个刘顺。
对了,那个刘顺自从上次在申莫言那儿见过一面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他此时去了哪里?是死了还是活着?
申莫言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若是命好,此时他死了想必好些,否则,绝对是生不如死。
柳炎君面带浅浅微笑,当真是荣辱不惊,似乎笃定了每一步。
“这饰物是我夫人死时留给信志的,你如何在这儿大放厥词!”相国恼怒的说,但是,明显听得出来他有些迟疑。
司马忆敏有些奇怪,她也没有看到柳大哥动手,就算是清风剑法再怎么奇妙,她身为流云剑的传人,也该多少看到些,为何,连自己也没看出来。yhy99.
难道,是自己的武艺退步了?还是柳大哥的武艺太好了?
柳炎君依然是平稳的语气,不急不躁的说:“我知道相国大人在年轻时曾经有一位知交好友,当然,那是年轻时,人都有年轻时,相国大人虽然狠毒,但也有热情澎湃的年轻时光也有情可谅。”
司马忆敏听在耳中,差点笑出声来,但是忍了,柳炎君的话怎么听怎么充满了讽刺和挖苦。真是骂人不带脏字!
相国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僵,有些尴尬的一皱眉。
“你是说七王爷?”相国犹豫一下,自己说出七王爷的名字,慢吞吞的说,“不错,他是我年轻时最好的朋友,不过,却是我最恨的一个人,他竟然勾引我的一位偏房小妾!我恨不得生吃其肉!”
柳炎君的手微微又是一紧,但表情还是平静漠然的。
“这是你们的私事,我姑且不议。不过,在这儿插一句,据坊间传闻,好像是你出格在前,抢了人家的女人,不想却被人家识破,不仅朋友做不成,还落得世代仇恨。”柳炎君笑呵呵的说,眼神却冷得如同冰块,“好了,我们书归正传。刚才相国大人说,这块玉佩是当年你的结发妻子离世的时候亲手交给你家大公子的遗物,我想,要么是相国大人搞错了,要么是中间出了什么状况。因为,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饰物中雕刻的龙图案,应该是属于你的朋友,也就是七王爷所拥有的。”
相国眉头一皱,下意识的伸手去接过柳炎君手中的饰物,仔细看了看,不屑的说:“难道乌蒙国只有七王爷那厮可以拥有龙的图腾图案吗?我夫人也是系出名门,也是皇亲国戚,如何用不得!”
柳炎君并不着急要回那件饰物,只是微微一笑,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相国大人真是年纪大了,要么就是眼花了,要不要再仔细看看?据我所知,贵国的七王爷曾经是贵国先皇最宠爱的一位儿子,所以,在这位儿子生日之时特意让皇宫最巧的工匠雕刻了这样一枚玉佩送于七王爷做生日礼物,当时,七王爷应该尚在年幼。我在史书上曾经看到过,说这份礼物中的龙口中所含珠子,是贵国唯一一枚金珠,也就是说,贵国当时似乎只有七王爷所佩带的这块玉佩中是龙口含金珠,其他的人都是玉制珠子。对吗?”
相国眉头一皱,立刻盯着饰物看,不错,他听七王爷说起过这段故事,而且,他也知道,只有七王爷拥有这种口含金珠的龙图案!
他的脸变得苍白,柳炎君说得不错,这饰物他曾经见过无数次,平常申信志过来的时候,他都会亲自取下来替自己的儿子擦拭干净,夫人去世后,所有夫人物品他都视若珍宝,并同时全部葬于夫人的地宫中,留在外面的几件,他珍惜的不得了。
可是,难道——
突然,听得外面炸雷声声,狂风吹进房,瞬间吹熄了大厅内的灯盏,闪电又瞬间将房间照得雪亮,司马忆敏无意中一抬头,正好看到相国苍白狂躁的面容,并不看她,恶狠狠的盯着手中的饰物,那表情似乎想要吞噬了所有。
“变天了。”柳炎君微微一笑,平静的说,“我们回去吧,明天还得想办法替无名准备礼物,后天就是无名的婚礼了,是不是呀,相国大人?只怕你也要准备准备,我们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
相国没有吭声,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那张脸充满了愤怒。
跟着柳炎君离开相国府,坐在马车上,柳炎君没要人赶车送他们,而是,自己驾着马车,那马匹似乎知道路,在风中快速的奔跑着,天色原本就是黑的,此时,闪电一耀,更是看得到积云厚到可以随时触摸般,雨,就在眼前。
“柳大哥,你武艺真是厉害,我竟然没有看清楚你是如何从申信志身上取到那件饰物的。”司马忆敏眼神清亮的看着柳炎君,她的手始终握在他的手中。
柳炎君忍不住一笑,说:“傻丫头,我又不是神仙,如何不动手就取了饰物,我不过是哄骗相国这老贼罢了。”
“哄骗?”司马忆敏不解的问,有些想不明白,他哄骗相国这些作什么?
“相国生性多疑,而且不擅长武艺,那个站在一旁伺候的奴才也不是个擅长武艺的,所以,我就开了一个小小玩笑,当然,这还要谢谢雅丽公主,她让心怜换走了我身上的黑玉佩,我就用假的玉佩哄骗相国,让他生疑,而不匆匆硬让现在的皇上让位给他的儿子申信志。而且那个申信志也是个平庸的,不是个能够治理国家的材料,他甚至不如申莫言。”柳炎君笑呵呵的说。
第3卷山雨欲来风满楼第230章
第230章(2071字)
“那样,相国就不会在无名和阿茹公主的婚礼上伤害到无名,因为他必须要先弄清楚这饰物的事,然后才能下决定,反正他认为无名也是个庸俗之辈,这乌蒙国的天下只属于他相国一个人,只能由他自己的后人继成,不过早一时晚一刻而已。爱上怡红院(.yhy99.)”司马忆敏想了想,微笑着说,“你就是利用他的多疑,让无名顺利登上皇位,然后给无名足够的时间对付相国大人,而不必伤害申信志。因为你说他其实不算是个坏人,而他和相国又确实是一对父子,所以,相国并不会针对这个儿子,只会从结发妻子身上猜疑。”
柳炎君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只是很抱歉要打扰到那已经辞世的相国夫人,她到是对相国甚好,可是要不这样,她的儿子也逃不掉血腥的权利之争,雅丽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到不如此时丢了所谓的皇权高位,过份安生日子。”
司马忆敏犹豫一下,微微低声说:“柳大哥,其实,若不是因着我有了私心,期望我能够与你一生一世在一起,这天下,最适合作这乌蒙国皇上的应该是你,你是七王爷的后裔,本就是皇位的继承人,又博学多才,有治国之能,——”
柳炎君淡淡一笑,看了看司马忆敏,截断她的话,温和的说:“既然要舍了,就不再去想,只要可以让我的父母沉冤得雪,我做不做皇上真的不重要。怡红院(.yhy99.)”
“可是,如果无名斗不过相国呢?”司马忆敏突然叹了口气,轻声说,“俗话说,强龙扭不过地头蛇,这相国毕竟在乌蒙国是权倾一时的人,纵然无名的父亲就是当今的皇上,为了保护他,不惜做昏君,他的兄弟们也不得不低头做人,雅丽公主也教养他为人处世之道,可,相对于狡猾的相国来说,他还是太青涩些,而且,他的父亲也并没有为他铺垫好太多的基础,甚至,连兵权也在申莫言手中。”
柳炎君半天没有说话,在闪电中,一张脸,充满忧伤和隐忍。
司马忆敏犹豫一下,继续轻声的说:“再者说,申莫言也有意做这乌蒙国的皇上,无名纵然在你的帮助下,可以顺利登上帝位,只怕也无法安稳做皇上,只一个相国,一个申莫言就足够让他焦头烂额。只怕到时候,大权仍然在相国手中。而乌蒙国的百姓们又怎么可能舍弃一个可怕的相国去接受一个凭借驸马身份的外姓人成为他们的皇上,尤其这个外姓人似乎还是大兴王朝的人,他们毕竟不知道无名的真实身份。柳大哥,你要如何面对这种情形?”
柳炎君静静的驾着马车,眉头微蹙,过了一会,笑了笑说:“好了,小丫头,别想这么多了,这些事,本就龌龊,不是你这样的小丫头该想的,还是算了吧,这些事,柳大哥来想就好。不会有事的,我会尽可能帮着无名坐稳江山,毕竟我也是计划了好多年,我积蓄的力量足够让他对付相国,若是实在不行,我会出面杀死相国,虽然我宁愿让他一直活在恐惧中,好了,我们走吧,再慢了,就会淋雨了。”
马车在越来越急的风声中快速向前,雷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大,闪电瞬间的耀亮天空,使周围亮若白昼,又瞬间让天地归于黑暗,在惊雷声中,风卷起地上的尘土,甚至是石子,打在马车上,然后,雨滴开始落下,在他们赶到将军府门前的时候,大雨终于倾盆落下,立时,天地间,一片雨意,然后,什么也看不到,除了雨水。
纵然有马车直接进到院内,甚至到了走廊处才停下,他们二人迅速的从马车上跃入走廊,但就这短短瞬间,仍然是湿了衣服和头发,那雨大的有些离谱,雨意中掺杂着让人不太舒服的紧张感。
“你们终于回来了!”是申莫言焦虑而愤怒的声音,大声说,“我都要担心死了,这雨下得太突然,而且这么大,院子里有几棵树都断了枝,我还怕你们会一直呆在相国府呢!”
闪电一亮,把司马忆敏吓了一跳,地上全是红色,像是血。
“地上怎么了?”她有些不安的问。
“不用怕,不是血,是刷墙和大门的颜色,还不是我那个要命的老狐狸爹,让人重新粉刷我的将军府,弄得一片红艳艳,这刚刚一下雨,得,全部冲地上了,可见这雨下得有多么大吧,才刚刚一会的功夫,就一地的红色。”申莫言笑嘻嘻的说,“闪电一亮,我也吓了一跳,以为冤魂出来了呢!”
司马忆敏有些勉强的笑了笑,随着柳炎君和申莫言顺着走廊去到大厅,司马玥正坐在那儿喝茶,神色似乎安静了些,看到司马忆敏出现,脸上闪过一丝欣喜,却并没有站起来迎接。
申莫言低低的声音说:“你们离开不久,边关就有人过来送信,说是听说大兴王朝皇上选了大太子继承皇位,听说,皇上身体不适,已经由大太子出面暂时代理朝政。”
“锐王爷呢?”柳炎君立刻问,“看样子,冷侍卫人虽然还不一定回到大兴王朝的京城,但是,司马伟应该知道自己父亲中毒的事,一定是冷梓伟无意中泄露了消息,相国通过献身者彼此之间的特殊联系方式先把消息传递过去,让大太子软禁了身体不适的皇上,然后代理了朝政。可是,如果锐王爷在的话,应该不会这样呀?”
“没有人说起锐王爷,只说了这些。”申莫言轻声说,看了看司马忆敏,“说不定,大太子也同样软禁了锐王爷。”
“不可能,他还没那个本事,相国也做不到。”柳炎君觉得司马忆敏似乎是微微有些颤抖,立刻说,“也许锐王爷有我们不知道的计划和安排,这也许只是他的权宜之计!”
“怪只怪,这个司马玥出来的不是时候,如果他此时在京城的话,也许此时登上帝位的就是他,而不是那个窝囊废司马伟,这可真是遂了我爹的念头。”申莫言叹了口气,说。
第3卷山雨欲来风满楼第231章
第231章(2124字)
不停的闪电,让大厅的烛光越来越飘摇,越来越暗,一个接一个的惊雷,让大家不得不尽量去倾听才可以听到对方的言语。怡红院文学网(yhy99.)
看着室外的雨,申莫言皱了一下眉头,自言自语的说:“今天真是邪门,这夏天已经过了大半,竟然还会下这样的大雨,这一会的功夫地上就积了这么多的雨水,要是下上个两三日,乌蒙国必定遭灾。对了,柳炎君,我们是不是换个地方好一些?”
“为什么?”柳炎君有些意外,大声问,幸亏他离申莫言不远,后来申莫言又加大了声音,他才听得到他最后几句话。
“我爹那个东西真不是个东西!”申莫言苦笑一下,说,“知道这儿原本是个什么地方?当然,你以前说过,我娘就在这儿的书房位置丢的性命,可是,这儿其实原本是以前一个存放物品的仓库,最早的时候归我爹管理。离这儿大约有五里路的路程,是个大坝,拦着一条大河,当时这儿存放的就是用于大坝维护的物品。这雨这样下个不停,如果几日不停,大坝那边万一出事,最先出事的一定是我这儿,而我爹和老大的地方是此地最高的地势,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柳炎君点点头,微微一笑,说:“到是有这种可能,不过,想要杀你的可不止相国一个,所以,他没必要选择这种愚蠢的方式,把自己要传于自己儿子的基业毁于一场大雨中。”
又一个闪电亮起,照得房间光亮如昼,司马忆敏正听着柳炎君和申莫言打趣,无意中一眼瞥见一直坐着喝茶的司马玥,他脸色苍白,带着恼恨和冷酷,那种原本应该出现在申莫言脸上的表情,此时完全不加掩饰的出现在司马玥脸上。怡红院超速首发.yhy99.
她正考虑要不要过去和司马玥说几句话,他此时一定后悔极了,正在懊恼自己的任性和一时冲动,弄成现在这个模样。
突然,有人从外面冲了进来,口中大声说:“你们快些离开!马上,什么也不要带,立刻躲往高处!——”
大厅里的众人吓了一跳,看着那步伐踉跄的来人,是无名,一身的衣服早已经湿透,看来狼狈极了,而且,胳膊上还有血,好像是被什么刮伤的。
“无名?你来这儿做什么?!”申莫言大声质问,“快去准备你的婚礼吧,但愿这雨能赶在你和阿茹洞房前结束!——”
“少废话!”无名凶巴巴的吼道,“快带司马姑娘离开!我父亲,也就是如今的皇上,你们知道的,他派人在大坝那儿的地下洞穴中放了火药,现在正有人赶过去点燃那儿,他要趁乱处死你们整个申家,以及你们的党羽。我是好不容易避过他们跑出来的,你们快走,那些人可能已经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