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意苑。”丛意儿微笑着说,“我对合意苑真的很好奇,毕竟那儿是司马锐和慕容枫离开皇宫前最后居住的地方,而且是司马明朗亲手修建,书中——百姓们传闻中是个不错的地方,所以,想要去看看,不想,正好让轩王爷碰上,所以,就到这儿来了。”
司马溶包容的一笑,说:“你肯定是说话不注意,在皇叔面前就如此不知轻重的说话,你竟然敢当着皇叔的面直呼这些先人的名讳,真是不关你进来有些对不起祖先了。”
“名字取了就是让人喊的呀。”丛意儿不生气的说,“轩王爷也是的,他的名字也不错呀,司马逸轩,很飘逸的名字,可是却偏偏让人称呼轩王爷,有些冷漠。其实,就算是嘴上不叫了,心里也一定会叫的,我就不信百姓们提起大兴王朝的历代皇帝们,也会皇帝长皇帝短的喊,只怕是会连名带姓的称呼,是不是。”
司马溶无奈的摇了摇头,丛意儿的任性和张狂真是一点也没有改,而且更胜以前,以前只是无知,现在好像道理懂的不少,说出来的话,有理有据,生气归生气,但,也不得不同意她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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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3章
丛意儿笑了笑,说:“不过,可能确实是我太不注意了,这些人毕竟是你们的祖先,当着你们的面,直呼他们的名讳,难免你们会生气,也是我的错,所以,就要受罚了。哎,对啦,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轩王爷如此讨厌丛王府的人?丛王——我父亲他不是当今皇上最看重的大臣吗,我听苏娅惠,也就是我那位苏表姐是这样说的,为何,却偏偏不入轩王爷的眼呢?”
司马溶笑着看着丛意儿,说:“或许是我以前对你太有成见,所以从心里讨厌你,不肯和你交谈,但,今日和你说了一席话,到是觉得你和我以为的丛意儿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或许真是我误会你啦。至于皇叔为什么如此讨厌丛王府的人,我也不是太清楚,皇叔本就是一个性格古怪的人,从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不必介意。你父亲确实是我父王最看重的大臣,娅惠确实没有虚言。”
丛意儿点了点头,心里说:说了半天,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司马逸轩如此的讨厌丛王府的人!
二太子府的人送来了好饭好菜好茶,放在牢房的桌上,丛意儿看着,笑着说:“其实这儿的饭菜不错,不必如此。”
司马溶轻轻一笑,说:“可能皇叔确实有照顾你,但是,再怎么照顾,这牢房里的粗菜淡饭你怎么可以咽得下,不过,你可以放心,在你离开这儿之前,我会安排奴才们日日给你送好吃的好喝的,断不会亏待了你。只是,你目前在这儿,暂时不可以通知丛王府,就算你回到丛王府,也不可以对你父亲提起此事。我会和你母亲解释,她昨日就已经找过你了,只要我和皇后说说,搪塞过去就好。皇叔也不会关你太长时间的,过些日子就会放了你的。”
丛意儿点了点头,展颜一笑,说:“没事,这儿很好。”
轩王府,司马逸轩坐在庭院里一把摇椅上,阳光下微眯着眼睛,身体随着摇椅轻轻前后晃动,素衣锦服,透着一份寂寞和冷漠,听到甘南和甘北走进来的声音,头也没回,问:“他走了吗?”
“嗯。”甘南轻声说,“呆了有两个时辰,和丛姑娘聊了半天,然后就走了。”
司马逸轩微微一笑,说:“这司马溶也极是有趣,原来最是讨厌丛意儿的,怎么突然有了兴趣与她攀谈。”
甘南犹豫一下,轻声说:“王爷,今日听丛姑娘与二太子攀谈,在下觉得,这个丛姑娘并不是大家想像的模样,听她谈吐,到也有理有据,不是那般的无知,而且言行也落落大方,虽然偶尔有些不妥之处,却并不让人生厌。如果在下没有猜错,只怕是二太子原本确实是极是厌恶丛姑娘的,在下也见过以前二太子和丛姑娘相遇时的情景,真是恨不得让丛姑娘立刻在眼前消失。但,今日见二太子和丛姑娘说话的神情神态,在下有些怀疑二太子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丛姑娘。难得二太子会有如此好的心情。”
司马逸轩轻轻一笑,淡淡的说:“这个丛意儿果然有些道理。”
甘北一旁笑了笑,说:“在下也是觉得很有意思。按道理说,一个王府千金突然被关进宫里的大牢,应该是要死要活才对,偏偏这位丛姑娘,却好像是很认命的样子,而且,”甘北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在下觉得这位丛姑娘好像笃定王爷不会杀了她似的,竟然安心呆了下来,今日还把自己的监房收拾得花团锦簇,煞是好看。”
司马逸轩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但语气仍是淡淡的问:“把监房收拾的花团锦簇?什么意思?”
甘北笑着说:“在下在牢里盯着丛姑娘,她吃得下睡得着,开始的时候似乎有些慌张,但,并没有闹,后来,让在下去取些染料来,自己在监房里画起画来,就在监房的墙上,画了许多的花,然后,再用染料涂上颜色,弄得到真是好看,看不出像个监房的模样。”
甘南温和的接着说:“不错,这个丛姑娘和传闻中似乎有很大的差距,也许是世人误看了她。”
司马逸轩没有说话,眼睛看着远方,一个一脸茫然的女孩子执著的请求他立刻杀了她!那眼神中有着陌生的清冽,有着羞涩的温和,有着一份求死的决心,却看不出什么厌世的绝决,似乎只是想离开,离开这个世界。为何有如此念头?为何自己不肯结果了她?纵然她是丛王府的千金,他杀她仍然是易如反掌!
“甘南,”司马逸轩突然开口说,“让陆秀芬把监房的锁打开,本王想看看丛意儿她会如何。”
甘南点了点头,“属下这就去办,属下会小心跟随的。”
司马逸轩没有任何反应,继续表情淡然的看着院落中的花花草草,就好像他没有说过话,甚至没有存在过!
苏莲蓉,如今的丛意儿,安静的坐在监房里,守着一室的安静和寂寞,看着烛火闪烁。盯着牢房的门,那儿没有上锁,她不是幼稚的丛意儿,她是来自千年之后的苏莲蓉,这个牢门不锁必定是有意的,要么是二太子买通了陆秀芬,要么是那个轩王爷故意如此。
不过,不论是什么原因,她呆在监房里或者走出监房,都是一样的结果。所以,为什么不离开呢?她一心寻死,若是可以死,最好!如果死不成,也只得认命,她相信,若是那个轩王爷不许她死,在这个皇宫里,甚至在大兴王朝里,就没有任何人可以让她死。所以,她如果想要求死,除非自杀,或者是彻底激怒轩王爷!
她要离开,她很想去敏枫居看看,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聪慧如叶凡,有着绝世的武艺,有着绝顶的聪明,却仍然无奈于皇宫的纷扰而选择一次次的离开。毕竟,说不定,她真的就是她们的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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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4章
出了监房的门,正如她自己所料,没有任何人阻拦她,包括那个陆秀芬,此时也不知去了哪里,丛意儿轻轻一笑,真当她是幼稚无知的丛意儿呀,这样大意?他们一定是好奇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一直厌恶她的二太子突然有了好心情和她攀谈?那个轩王爷,为什么如此讨厌丛王府,却对一个丛意儿如此在意?她想不出来。
她不知道敏枫居在什么地方?书中也没有任何的解释。站在夜色中,风吹在脸上,有微微的花香,天上的星灿烂如钻,深深呼吸一下,是啊,一个偌大的皇宫,哪里会真的如某些书上所说,随时有刺客,除非真有叶凡那样武艺超群的女子,可以来去自如。
丛意儿微微一笑,觉得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死对她来说,其实是一种盼望;但是,有那个轩王爷在,她想要死还真是困难,既然那个轩王爷说了,只要他在一天,她就别想寻死,一定会派人跟着她,更何况,今天她从大牢里如此走出来,一定会有人跟着她的。
甘南?还是陆秀芬?
想了想,丛意儿突然对着暗暗的天色轻声说:“我不是傻瓜,起码不是真的傻瓜,所以,若是你跟着我,请告诉我敏枫居如何走?”
有一阵沉默,似乎并没有任何人跟着她。
丛意儿轻轻叹了口气,淡淡的说:“不要再隐藏了,哪里有可能,我可以如此轻易的走出大牢,除非是轩王爷安排了这场逃离,既然对我好奇,何必要躲躲藏藏,我可以告诉你我下一步要去哪里,但是,我自己找不到那个地方,需要你出来给我带路,如果你致意不肯出来,那就只好陪着我在皇宫里乱逛一通,只怕到了天明,也不知晓我要去哪里。”
静静的等了一会,就在丛意儿觉得没有可能听到回答的时候,在暗暗的夜色里走出来一个人。
“轩王爷?!”丛意儿愕然的看着来人,呆呆的站在当地,说不出话来,怎么可能会是他?!
司马逸轩静静的站在夜色里,看着面前的丛意儿,干净的面容,略带讶然的表情,眼睛睁得大大的,如古潭泉水,透着一股干净舒服的深邃,望着,似乎随时都会陷进去。这是丛意儿吗?淡蓝的裙,看不到任何的装饰,根本不像是一位王府的千金。她虽然被带进了大牢,但是,当时并没有收走她身上任何一样物品,她似乎换了衣服,却舍却了所有的饰物,看着很舒服。
丛意儿努力保持镇定,她不知道怎么会是司马逸轩,一个王爷,为何对她一个王府的千金如此感兴趣?夜色下,司马逸轩的衣衫轻飘,素衣锦服硬是让他穿出华服也不可及的高贵与洒脱,一双眼睛在夜色中显得冷漠无情,藏着很多研判的味道,微眯,唇畔有似有似无的笑意,呼吸中有着让丛意儿不安的压力。
“你想去敏枫居?”司马逸轩平静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没有生气的意思,“难道你不知道,丛王府的人不许靠近这些地方的规矩吗?”
“就因为不能靠近,所以好奇。”丛意儿觉得手心里有汗意,但仍是硬着头皮说出她要说的话,其实,她有什么好怕的,她不是巴不得让这个人杀了她的吗?只要可以激怒他,就可以丢了性命,就可以回到苏莲蓉的时代里去,继续做她的‘莲蓉月饼’。
司马逸轩突然笑了笑,在夜色中,他的笑容充满了诱惑人的魅力,让丛意儿的心跳了跳,难怪每次看到他,总可以看到美女相伴,这个男子确实有着让人迷惑的味道。
司马逸轩看着丛意儿,忽略她眼中的困惑,轻轻的,似乎是极无意的声音说:“你为什么要拒绝嫁给司马溶,他会是大兴王朝未来的皇上,嫁给他,你可以获得一切?”
丛意儿笑了笑,原来他是替司马溶来做说客的呀,这个问题太简单了,为什么不想嫁,因为她不是真的丛意儿呀!但是,这个答案是不可以说出来的。“那只是我任性,有皇上的旨意,有父母的安排,岂是我丛意儿可以抗拒的,问题是我觉得我丛意儿太普通,而且二太子也不喜欢我,所以,有自知之明,才想要不嫁算啦。”
司马逸轩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淡淡的说:“原来你还是想嫁的呀。这也难怪,你一直是非常喜欢司马溶的,能够嫁给她,对你来说,该是一件幸福的事。你现在还想嫁吗?”
丛意儿微微一笑,突然起了顽皮的主意,说:“我是个被安排的人物,算命的人说我得嫁给一个帝王,除非司马溶他做了帝王,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我要嫁给谁。”
“你的要求还真是不低。”司马逸轩淡淡一笑,很意外,在他的语气里并没有听到什么嘲讽之意,到有几分调侃之意,“皇兄如今已经立了新的皇后,虽然是你的亲姑姑,但,你仍然是可以嫁的呀。”
“嫁给当今皇上?”丛意儿一撇嘴,不乐意的说,“我不感兴趣,嫁他,还不如嫁给司马溶,起码他还年轻,还是未来的皇上人选,更有潜力。”
司马逸轩笑了笑,说:“难怪听闻丛意儿是个张狂的女子,今日今时看来,果真是不错。就算你嫁给司马溶又能如何?难道你可以真的忽略他和丛惜艾的感情?”
“丛惜艾?”丛意儿愣了一下,一时没有想起司马逸轩说的是谁,只是隐约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好像也是自己在丛王府的一位姐妹,其实,目前丛王府她认识的也只有丛意儿的母亲和丛意儿的哥哥。
司马逸轩眼睛看着夜色,淡淡的说:“除非你可以让司马溶放下心中对丛惜艾的感情,否则,嫁了也是无趣。你的母亲可没有你想像的那般疼惜于你,你毕竟不是她的亲生血脉,她怎么可能为了你牺牲她自己亲生女儿的幸福呢,更何况,他们二人还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司马逸轩转头看向一脸茫然的丛意儿,平和的说,“选择你,只是觉得你是个无知的女子,任性,娇横,不知深浅,可以替丛惜艾占稳二太子妃这个位子,有你在,没有人敢出现争夺这个位子,而等丛惜艾归来后,你只能深锁冷宫,而让位于她。你觉得本王说得对不对?”
丛意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说:“难怪我觉得她的疼爱有着说不出来的怪异。原来是这样。其实何必如此,万一我和二太子之间产生的感情,她要如何?丛惜艾要如何?”
“司马溶现在好像确实有些喜欢你了。”司马逸轩微笑着说,“本王对此很是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从开始的万分厌恶到如今的关心挂念,甚至为了知晓你的下落,亲自跑到轩王府,问询于本王,这可不是司马溶的行事方式。”
丛意儿一愣。
司马逸轩突然抬腿向前走,一边走一边说:“如此良辰美景,总是呆在此处,到是浪费了,你不是很好奇敏枫居是何模样吗?若是有兴趣,本王就放纵你一次,让你好好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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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5章
丛意儿立刻跟了上去,侧头看着司马逸轩,微笑着说:“是真的吗?我是真的很好奇想要知道慕容——噢,那位仙逝的皇后的一些事情,她应该是一位最具传奇色彩有皇后吧?”
“若论传奇,她应该算不上,最具传奇色彩的应该是大兴王朝的第一位皇后,也就是你口中的叶凡。”司马逸轩微笑着说,似乎突然间情绪好了起来,也有了耐心,不再冷面面对丛意儿,“若说起来,她还是你的一位祖先,这件事情你也许知道,只是,经历了这许多的年代,已经说不清你们之间的瓜葛。”
“对,听说我好象是慕容家的一位后辈。”丛意儿微笑着说。
“是的,”司马逸轩突然不再说下去,而是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处安静的庭院,说,“那儿就是你一直好奇的敏枫居。”
夜色中,一处安静的庭院,静静的立在月光之下,没有灯火,应该是没有人居住。
丛意儿侧头看了看司马逸轩,小心翼翼的说:“我想进去看看,这儿,有着慕容枫,抱歉,我不知道要用怎样的称呼称呼她,称呼她的名讳,绝对没有不敬之意,只是,我觉得这样称呼反而亲切,或者,我更喜欢称呼她‘枫儿’,这仿佛是唇间最温暖的呼吸,一念,就觉得心中有温暖之意。”
司马逸轩微侧头看着丛意儿,半天没有说话,好半天好半天才轻轻的说:“你是个奇怪的女子,如果不是以前就认识你,或许我也会喜欢上你。”
丛意儿脸上一红,有些羞涩,退后一大步,慌乱的说:“轩王爷,这种玩笑可开不得,我是你侄儿的未婚妻,您还是用别的方法来开我玩笑吧,这,这有些——奇怪!”
司马逸轩突然欺前一步,他的动作相当的快,快到丛意儿只来得及感觉到一阵温暖的呼吸扑到面上,才发觉,司马逸轩已经站到离自己不过寸余的位置上。“奇怪?!就算是你已经嫁给了司马溶,若本王喜欢,一样可以喜欢!”他的声音里有慵懒的味道,那种诱惑让丛意儿心跳如鼓,想要躲闪逼近在眼前的面庞,却动弹不得,觉得浑身有些酸软,说不出是惊吓还是慌乱,人整个是呆呆的。
丛意儿真不知道要如何躲闪,只得向后一坐,心想,就算此时摔到地上,也好过这样和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子如此近距离接触。她噗嗵一声坐在地上,样子有些狼狈,脸上还挂着很无辜的笑容,有些许慌乱和羞涩,面色红的诱人。
司马逸轩伸手去扶她。“怎么啦?来,本王扶你起来。“
“不用了,谢谢。”丛意儿慌张的说,“不要,不要,这是我想得出来的可以不必和你如此近距离面对的唯一办法,您若是扶了我,岂不是仍然要如此近距离的面对。”
司马逸轩愣了一下,在丛意儿面前蹲下,静静的看着丛意儿,安静的问:“你如此讨厌和本王在一起吗?”
丛意儿尴尬的笑了笑,有些别扭的说:“不,也不,——这,自古男女授受不亲,这是古训,呃,还是注意些好,这里是皇宫,若是让人瞧见,还不知传出些什么话来。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侄儿的未婚妻,按道理来说,您还是丛意儿的长辈,是不是?”
司马逸轩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冷冷的说:“你的道理还真是够多,既然如此,我们就避讳些,要不要我们之间隔上几米的距离,或者再叫上几个奴才以证明我们彼此的清白!”
丛意儿除了尴尬的笑笑外,似乎还真是想不出别的可以做的事情,自己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几米外的司马逸轩,夜色中,那张英俊的面容上已经没有了温和的表情,只有礼貌的冷淡,让她看得心寒。她的心中有一份莫名的失落,自己也说不出来是为了什么。
“轩王爷。”丛意儿不知所措的轻轻喊了声,“您,您一定要这么严肃吗?丛意儿只是,只是,不想招惹麻烦,这个皇宫,您是这儿的轩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您可以按着自己的心愿活着,丛意儿却不可以,丛意儿只是一枚棋子,不能自己左右自己的命运的。您也知晓,您可以随时左右丛意儿的去留,这个皇宫,可以如此对待我的,并非只有您一个,丛意儿不是怕死,只是想要死得简简单单,不想深陷这纷争中。”
司马逸轩安静的看着丛意儿,脸上有着挣扎的表情,眼睛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轻轻的说:“或许本王不该招惹你,你和司马溶在一起,很好。”
丛意儿不解的看着司马逸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想进去看看吗?”司马逸轩温和的问。
丛意儿有些兴奋的点了点头。但是,有些迟疑的看着司马逸轩,轻声说:“可是,您,您不是不允许丛王府的人接近这些地方吗?我是丛王府的人——”
司马逸轩温和的一笑,夜色下,他看起来极是洒脱,清朗。只是语气里有着狂傲的味道,“本王想如何就如何,本王想让你进去,你就可以进去,不论你是谁!”
丛意儿开心的一笑,这个人有些大男子主义,但是,并不让人讨厌,最起码,他不是一个坏人,而且,说不定,他会是这个皇宫里可以保护她的一个人。他可以令她生也可以令她死。在这个诡异的皇宫里,她做为丛意儿,要想好好的活下去,或许真的需要这个人的保护。
看着丛意儿灿烂的笑容,司马逸轩微微一愣,在那日醉花楼相遇前,他对丛意儿几乎是没有印象的,确切的讲,在那之前,他并没有在意过这个小姑娘,只是听闻是个俗不可耐的女子,也是丛王府最娇纵蛮横的女子,痴恋着司马溶,一心想要嫁给司马溶。好像是皇兄准许了他们之间的婚事,虽然只是口头上答应,却好像被丛王府当成了真,一心想要玉成此事。想到此,司马逸轩突然轻轻一笑,只要是自己看不惯的事情,在大兴王朝就不要想能够成真,只是,他为什么要阻止这门亲事的成真?他,竟然说不清楚。
“来,我们进去吧。”司马逸轩微笑着说,“此时是深夜,里面没有烛火,你要小心些。”
丛意儿点了点头,很兴奋的跟在司马逸轩身后。
借着明亮的月光,司马逸轩带着丛意儿走进了敏枫居。敏枫居比丛意儿想像的要大许多,庭院里有几棵粗壮的树,风一吹过,有隐约的花香,其实,在敏枫居的外面,就沿墙种着些花草,敏枫居的匾在门上静静的挂着,就好像这庭院的主人般,安静内敛。进到这儿,丛意儿突然觉得有一种陌生的放松感,仿佛归家。她轻轻呼吸着空气中清新的味道,整个人突然泪落,说不出为什么。
“怎么了?”司马逸轩看到丛意儿突然泪落,有些诧异,停下脚步,关切的问,“是不是觉得有些黑,有些怕?”
丛意儿摇了摇头,努力微笑着,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才慢慢的说:“不是,只是,突然有些伤心,你就当我是个傻丫头,不必理会我的。”
司马逸轩长身玉立,在夜色中,安静的看着丛意儿,突然伸手牵着丛意儿的手,温和的说:“来,我带你四处看看。”
丛意儿觉得一股暖流从司马逸轩的手中传来,整个人呆立在当地,甚至忽略了司马逸轩话语中第一次以‘我’的口气与她讲话,第一次用如此温和疼惜的语气和神态对她。这,应该是她来到大兴王朝后看到的最温暖的目光。可,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的灵魂在丛意儿的身体里,司马逸轩接触的应该是丛意儿的双手,却为何让她如此心跳?她这样做,可否对得起远在现代的浩民?
呆呆的随着司马逸轩进了房间,司马逸轩点亮了里面的烛台,虽然没有人住在里面,却整洁如初,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切,丛意儿竟然是一心的感动,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呆呆的站立在房间里,看着墙上挂着的画,桌上的笔墨,竟然无语。
“我很羡慕司马锐,他能够拥有慕容枫。”司马逸轩轻轻的说,“相对于司马希晨来说,他真的是很幸运,可以守着所爱的女人一生一世,司马希晨虽然建立了大兴王朝,却只和所爱的人厮守了不足一年的时间,不知道他是以如何的心情面对那个陪了他后半生的荷妃的,他允许她陪他所有剩下的时光,却不肯给她名份,只把名份留给了叶凡,猜不出这两个女人哪一个更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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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6章
丛意儿微微一笑,叶凡,哪里有人可以知晓她的念头,她用最沉默的方法维护了自己的爱情,让所有人忘记,却守着所爱的男子一生一世,其实,她的聪明和幸福,何人可知。
“你笑什么?笑得如此甜蜜?”司马逸微笑着问,这一刻,他好像不再是那个大家熟悉的轩王爷,一脸的微笑,眼睛中看不到落寞的痕迹,跳跃着一份欣喜。“引起了我的好奇。”
丛意儿偏着头,故意说:“不告诉你。”
司马逸轩难得好脾气的说:“告诉我,哪个才是真实的你?”
丛意儿微笑着说:“我一直是我,只是世人误看我。”
看着空无一人的牢房,司马溶微皱起眉头,柔弱的丛意儿不可能就这样突然失了踪迹,除非——他盯着陆秀芬,静静的说:“丛意儿去了哪里?”
陆秀芬低着头,低低的声音,温和的回答:“二太子,她应该还在皇宫里,是在下不小心,忘了锁上牢门,所以丛姑娘去了别处。”
“哼,你以为这样的话我会相信吗?”司马溶冷冷的说,“就算你忘了锁上牢门,她一个柔弱女子又哪里有可能离开这个戒备森严的牢房!这儿是皇宫里的大牢,关得都是皇宫里犯了罪的人,可以说处处关卡,处处高手守护,她,怎么可能说离开就离开?!这里是皇宫,不要告诉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然可以游走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