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意儿看着安静的周围,大兴王朝的四季真是分明,像她生活的地方,也许这儿就是她千年之后的生存之地。她的唇畔有着淡淡的笑意,人也有些出神,仿佛不再有任何的烦忧。突然,她身形一纵,像阵风般,轻轻飘落在某个人面前,那个人正站在一个很难被人注意的地方,安静的看着这儿发生的一切,神情看来有些复杂。
“你,怎么会在这儿?”丛意儿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能够出入这儿的人,一定是太上皇极为相信的人,不然的话,太上皇哪里可能在这儿呆得如此逍遥,不被打扰,纵然皇上对他有不满,也不敢有任何的举动,对付司马逸轩的时候,也要小心的选在太上皇正在闭关的时候,但是,中年男子不过是个商人,怎么会和太上皇关系密切呢?
中年男子仓促的一笑,温和的说:“我是这位老先生的朋友。”他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太心安,好象并不想隐瞒却不得隐瞒的不得已,但是,看得出来,丛意儿似乎对此并不关心,在她眼里,政治是最丑陋的东西,难怪这个中年男子会说一些并不是商人的话。可能他是太上皇的一个手下吧,商人只是他的表面身份。
丛意儿表现的非常漠然,虽然有一些好奇,但并不深,她盯着中年男子看了一会,就转身离开了,到是太上皇一边喊着说:“喂,小丫头,这儿是朕的地盘,你也不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吧。”
丛意儿头也不回,说:“好象是的,您这地方,我可真的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过是个休息的地方,难道因为您是太上皇就要不同吗?大约司马锐和慕容枫修建此地的时候,并无此想法吧。”
太上皇一窒,盯着丛意儿半天没说出来话来。
忽然,丛意儿回过头来,看着太上皇,微笑着说:“如此说来,我到是明白为什么我母亲她不喜欢您了,不是您不够优秀,可能您比我父亲要优秀,毕竟能够做皇上的人还是少数,但是,您太狂妄,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太看重您自己的身份,难怪我母亲她不肯答应您。您到了如此年纪,还是端着架子,累不累?”
太上皇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的看着丛意儿。
丛意儿微笑着说:“您真应该学学无心师太,她此时的心态就是极好的,看淡了一切,却怀着孩童之意,真真是有趣的很。”
太上皇盯着丛意儿,似乎想要看出什么来,但是,除了从丛意儿的眼中看到一些悲哀之意,和淡淡的疏离感外,他什么也没看出来。丛意儿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不过,似乎她确实有值得让自己的儿子念念不忘的地方。
“你要去哪里?”太上皇竟然有些不舍得丛意儿离开,说来也是奇怪,这个地方他已经住得惯了,一切都是好的,可是,总觉得有些寂寞,也许是因为每个人都对他非常的恭敬,让他时刻的高高在上,也有些累吧,这丛意儿来了,就让他觉得很亲切。她是第一个自己让在这旧居里居住的外姓女子,从来还没有人可以在这儿住下来,似乎不完全因为司马逸轩的缘故,也是因为,他喜欢她带来的新鲜感觉。
丛意儿摇了摇头,说:“京城如此之大,随便走走就可以消磨一日光阴,处处都有旧日痕迹,此时阳光灿烂,您不觉得走在阳光下,用来想念是最好的吗?”
一阵风过,吹起地上的梅花花瓣,阵阵清香扑入鼻中,深呼吸一下,丛意儿觉得从心底最深处有着一种清新舒服的感觉,这,就是古代的好处,空气永远是甜甜净净的,难怪,总是让人从大老远的现代赶来这儿谈恋爱,这儿,最适合谈恋爱。
只是,司马逸轩不在了,恋爱似乎只是这落地的梅花花瓣。
“丛姑娘,在下可以陪您到处走走吗,说实话,真是难得有好心情想着四处走走看看,这京城,真是没有用心看过。”中年男子突然开口说,声音里透着温和和关心。
太上皇似乎是想要出言阻止,但是,稍加犹豫后,看着中年男子,脸上闪过一些复杂的表情,几次欲言又止,终于没有开口。
丛意儿到没注意到,她看了看中年男子,未置可否,她其实只是想安静的走走,不想有人陪在身边,但是,对于这个中年男子,她心中还是有些好奇之意的,不晓得他到底是个怎样的来头,所以,也就默许了,对于她来说,这人跟着不跟着,好象全无关系。
中年男子看得出来自己的不重要,但是他完全不在意,好象只要和丛意儿在一起,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他还是面带笑容的跟着丛意儿出了旧居,消失在太上皇的视线中。
“小樱,你可看得出来丛意儿的身手到底如何?”太上皇偏头看着一直站在身边没有说话的小樱。
小樱摇了摇头,说:“奴婢愚笨,看不出来,但是,依奴婢想,丛姑娘的身手绝对不在轩王爷之下,若是真动起手来,念着对丛姑娘的情谊,轩王爷绝对不会出全力,所以说,二人应当是旗鼓相当。”
太上皇点了点头,慢吞吞的说:“最起码,朕不是她的对手,这样想,到真是有些不太有面子,她一小小的女孩子,竟然可以在朕的面前如此放肆,但是,朕到还真是挺喜欢她的这份随意放肆的,从来没有人可以让朕觉得如此轻松,难怪逸轩对她一见钟情,并深藏心中,总是放不下,她,到真有可人之处。”
小樱抿着嘴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奴婢觉得,丛姑娘真的是与素日里见到的女子不同,说不出来不同在哪儿,就是觉得她是独立而自由的,不像其他女子,总是畏畏缩缩的,让人看着极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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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第151章
“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太上皇沉吟了一下,轻声说,“她很懂得进退,这和朕印象中那个疯颠的丫头简直是有着天壤之别,如果不是以前见过她,此时见的她,朕还真以为是另外一个女子。她有着很活泼聪颖的眼神,但表情却沉静内敛,内心一定是相当的丰富。在得知逸轩出了‘意外’的情况下,她能如此反应真是在朕的意料之外,朕本以为她会寻死觅活,就再也不必为此问题烦恼,但是,她却将悲哀深埋心底,执意的为逸轩好好活着,这种想法,一般女子断不会有的。小樱呀,这女子随便拣一二处,就够你学上三四年的,好好的跟着学吧,只要你学了点皮毛,你就是大兴王朝出色的女子啦。”
小樱微笑着说:“既然太上皇您如此欣赏丛姑娘,却为何处处与她为难,甚至不许她与轩王爷在一起,奴婢到是觉得他们二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太上皇何必如此煞费苦心的拆散他们,做这等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太上皇哈哈一笑,说:“聪明的女子是危险的,和这样的女子交往,一定要棋逢对手才好,若是想要安稳些,平常些,女子还是糊涂的好。”
小樱一撇嘴,笑嘻嘻的说:“您这是哪里的道理。”
太上皇笑了笑,不再说什么,看着丛意儿远处的身影,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女子,到底心中做何想法,为何自己就是猜不透呢。
中年男子跟着丛意儿走出了旧居,他的脚步很轻,丛意儿不用回头,也猜得出来,这个中年男子一定有着相当不错的身手,而且,他的身份应当是相当的特殊的,否则,不可能这样轻易的出入旧居,这儿,岂是寻常人可以随便出入的地方?
“丛姑娘,心情好些了吗?”中年男子微笑着问,“刚才看到姑娘的内力,真是令在下佩服的很,你可以于谈笑间戏花弄水于瞬间,这可不是说说如此简单的事情。”
“谢了。”丛意儿侧头看了一眼中年男子,微笑着说,“这与尤公子如此轻易的出入此地比起来,还是容易些。”
中年男子一愣,微微笑着掩饰了一下情绪,温和的说:“正如姑娘心中猜测,在下的身份确实有些特殊,所以不方便对姑娘解释,但是在下保证,我对姑娘只是真心一片,绝无恶意。”
丛意儿点了点头,说:“这到也是,太上皇对你也有几分纵容,若不是——”丛意儿轻轻顿了一下,神情略微有些忧伤的说,“如果不是逸轩出了意外,他与你到是可以做对朋友,你们虽然行为举止都不相同,身份地位也不相同,但是,总有几份说不出的相似之处,逸轩是个寂寞的人,如果有你这样的朋友,他的生活一定有乐趣的多。只是可惜你们不曾相遇。当然,也或者你们根本就认识,毕竟你是一个可以随便出入此地的人,想要遇到逸轩,实在是件容易的事。”
中年男子看着丛意儿,犹豫了一下,轻声劝道:“已经是逝去的人,姑娘要放下才好,他是个不得不以国事为重的人,他身上负担着太多的城府和心机,无法用全心来对待姑娘,这是他深为内疚的事情,如今他人已经走了,姑娘可好好的活着,以姑娘的情形,定会得到一位如意的郎君相伴终生的。”
丛意儿淡淡一笑,说:“这话说得有些浮浅了,他之生死不过是他人眼中的,他对我而,始终是在的,若想了,他就在我心中,身体的消失算得了什么,生生世世的相许,不知独自过了多少寂寞的岁月,等待的结果不知是什么,岂不更苦,如今我来了,我们相遇了,相爱了,已经是幸事,生或者死,不过是他人言之。我如今,可以想他,念他,用心爱他,难道不是极好?”
中年男子愣愣的看着丛意儿,竟然说不出话来。
丛意儿感觉着微微的凉风吹在脸上,很是舒服,她不再说话,安静的走着。
“听太上皇提起过,他与你不过是匆匆相遇,怎么可以如此放不下?”中年男子叹惜的说,“早知如此,真不如当时不相逢,至少此时你是幸福的。”
丛意儿轻声说:“活在这世上,总会和某人某事有注定的缘份,或者前一分钟大家还是彼此不相识的陌生人,甚至是仇人,但是,缘分到的时候,却发现,心中的爱胜过一切,遇到逸轩的时候,我就有了各种理由让自己活下去,因为他在,我不舍得离开,这在此时才慢慢想得明白,原来,留下,只是为了他。”
中年男子茫然的走着,什么不说,人却有些呆呆的。
远远,看见居住的地方火光冲天,丛意儿一愣,第一个念头,无心师太如何了?她加快了步伐到了附近,远远就看见无心师太正一脸不高兴的看着她们二人居住的地方火光冲天,丛意儿松了口气,只要无心师太没事就好,别的到罢了。只是——
丛意儿几乎是未加考虑的冲入了火中,把无心师太和中年男子吓了一大跳,丛意儿身姿轻盈的冲入火中,一边躲闪着随时掉落的火苗,一边迅速的冲入火中。
中年男子正要冲进火中,无心师太一把抓住了他,叹了口气说:“罢了,你不要去添乱了,这丫头的轻功就连我也是有些心虚的,她不会有事,只怕是要去拿你送的鱼,那对她来说不是礼物,则一种生命,她定是不舍得了。”
正说着,丛意儿已经从火中返回,只不过发梢微微有些凌乱,大约是被火苗灼的,不过并不严重,她怀中抱着那个小小的鱼缸,面上的表情到有几分喜悦,微笑着说:“幸好上面有个板子落下来搭了个小棚,否则,此时只怕成了鱼汤了,这鱼儿真是命大的很。”
“你看,我说得不错吧。”无心师太微笑着说,“这烧火之人也是愚笨,何必招惹这丫头,你看她温和,不多事,那是没有惹到她,如果她真生了气,那皇帝老儿也别想过安稳日子,真是想不开。”
中年男子微笑着说:“前辈说得极是,这皇上也是无趣的很。”
“只是火要祸及到附近的居民,幸亏这儿居住的人不多,否则真是可恶至极。”丛意儿一抿嘴,不高兴的说,“我心中本就不开心,他却偏偏一再的招惹是非,他以为只有他闲着,此时我也闲着,他烧了我的住处,我就烧了他的。”
她的表情极是可爱,无心师太和中年男子相视一笑,这丫头,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她真以为皇宫是那么好进的吗?不过,若是以她的武艺进入皇宫好象也不太困难的事情。这样一想,二人都在心中想:这丫头不会真的去皇宫烧了正阳宫吧?
到了晚上,正阳宫显得更加的寂寞,冷清,皇上不许任何人打扰他,就连经常陪着他的司马澈也被他撵了回去,身边只留了一个可信的小太监伺候着。
盯着跪在地上的人,皇上气得真哆嗦,说:“真是群无用的家伙,让你们放把火烧死那丫头,竟然连人都不知道在不在里面就放火,烧了她住的房子,除了打草惊蛇外,还能起什么作用?!真是群废物,给朕滚蛋!——”
地上的人吓得连滚带爬的出了正阳宫的大门,大气也不敢喘,双腿直打哆嗦的一步步挪出了院子,这几日的皇上脾气古怪的很,动不动就用这种阴恻恻的语气讲话,听到耳中真是恐怖。
“不是他们废物,是你自己太废物。”一个声音温和的响起,在正阳宫空旷的房间里听来极是清楚,虽然声音不大,但听入皇上的耳中却如惊雷一般。
“谁?!”皇上这样问,但答案自己已经给了自己,听这声音,除了丛意儿,不会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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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第152章
房里的灯火突然都亮了起来,一个清丽的女子站在房中,表情平静的看着怪异打扮的皇上,眼中略微有些意外,这个蝶润还真是够‘狠’的,竟然给当今的皇上下了如此‘歹毒’的药,这药估计和她生活的世界里可以改变人性别的药物有相似之处,但是,作用更明显些,因为,才多长时间不见这位皇上,面前的人,已经是一副女子模样,只是因着这皇上原本是个浓眉大眼的粗壮男子,此时看来十分的滑稽可笑。尤其是一脸惨白,估计是粉扑的多了。
“果然是你。”皇上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丛意儿微微摇了摇头,说:“早知你是如此模样,我还真不费这功夫跑来这儿烧了你的正阳宫。蝶润姑娘还真是对得起你的狠毒,你如今变成这等模样,也算是赎了你对蝶润的伤害。”
“哼!”皇上不乐意的说,“你搞清楚好不好,明明是她对不起朕,怎么听你的话就好象是朕对不起她似的,她诱惑朕,伤害了朕的皇后,这等下贱的女子,朕那样对她已经是仁慈,若不是念着她曾经伺奉过朕几日,朕早就让人把她凌迟处死了!”
丛意儿轻轻叹了口气,说:“真是无趣的很,就算是当时是蝶润诱惑了你,也是你自己把持不住,怎么就把所有错放在了一个弱女子身上,若是你肯真心对她,她怎么会对你下此等毒手,就算是心中恨你对付逸轩,也会念着一日夫妻百日恩而放你一马,你却偏偏落井下石,对付逸轩,真真是损人不利己!”
“你是如何跑到这儿来的?”皇上不再谈论这个问题,盯着丛意儿,一脸怀疑的问,“这儿戒备森严,怎么可以让你一个臭丫头跑进来,来人呀——”
“不必喊了,就算有人来了,也奈何不得我,更何况此时正阳宫周围的人都让你撵得远远的了,除了那个小太监,此时他被我点了穴位,正昏睡中,听不到看不到。”丛意儿冷冷的说,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继续说,“我又不杀你,你紧张什么,我只是有些好奇,想要知道你为何要杀死逸轩?又为何要处处与我做对?”
“一个男人做这种事情,好象不用什么理由,所谓的理由只是一种粉饰,朕需要权势来证明自己,就这样简单,如果司马逸轩在,朕就永远不能够真的成为大兴王朝的皇上!而你,只是一个总是和朕做对的可恶的女子,没有你在,朕会觉得舒服许多。”皇上冷冷的说。
丛意儿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的,点了点头,说:“这到真的是个理由,自古政治就是最黑暗的,实在是适合男子的事情,只是,你若想要得到什么,何必要用他人的生命做代价,难道,你真的以为你是九五至尊就可以为所欲为不成?你有你的手下,逸轩也有他的手下,到不妨试一试,哪一方来得更忠心不贰?”
“哼,若是不行,朕就只能送他去西天极乐世界!”皇上不乐意的说,“朕是这大兴王朝的唯一的皇上,如果有司马逸轩在,纵然他只是一位王爷,也令我逊色不少,这是他唯一的下场!”
丛意儿再次点了点头,说:“有道理,只是,你为何不肯安静的做你自己的皇上,却偏偏要一二再再二三的招惹我的安静?逸轩不会答应我与你为敌,一则乱了整个大兴王朝,二则你也不见得就是我的对手,信不信我若真的与你做对,你这个大兴王朝的皇位就不能坐得安稳。原想着安静的守着这剩余的岁月过我自己的平静日子,但你不肯罢手,如今惹得我心烦,只好也让你不得安生了。”丛意儿的声音听来很平和,但完全的不容置疑。
“你要如何?!”皇上生气的说,“这儿是朕的地盘,是由朕说了算的,你想如何又能如何?!”
丛意儿看着皇上,静静的表情,没有怨恨没有恼怒,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漠然,慢慢的说:“你烧了我的住处,你说,我当如何?”她说的时候,轻轻挥动了一下衣袖,桌上的烛台火苗突然窜高了许多,迸发出说不出的亮丽与奇异,然后,烛台歪落在桌上。
皇上呆呆的看着火苗在桌上渐渐的延展开,却动弹不得,只能僵硬的呆着,傻乎乎的看着面前的情景。
“我不会拿你如何,但是,你做的,我也可以做,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若是再有下次,我绝不会如此简单的放过你。”丛意儿冷冷的说,静静的站着,看着火苗在眼前越来越大,火光中,皇上的脸色愈加苍白起来,眼睛中有了害怕的味道。
没有人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好好的正阳宫着了火,等到大家发现的时候,已经烧了许久,整个正阳宫有些狼狈,皇上一个人呆呆的呆在一个相对来说较为安全的地方,那儿,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烧着,否则,只怕大家发现的时候,皇上早已经送了命。昨晚怎么会着了火,连伺候皇上的小太监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好好的站着,就突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再睁开眼,已经是围拢了许多的人。
司马溶并不关心正阳宫的大火,但是,他赶去丛意儿住的地方的时候,那儿也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听说,也是着了一场大火,至于住在这儿的人去了哪里,这附近的人并不知道。司马溶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儿的事情一定和自己的父亲有关,所以,当他看到正阳宫着了火的时候,突然间觉得很可笑。
自己真的是乌蒙国的传人吗?自己的体内流着的是乌蒙国的血?这听起来有些奇怪。
皇上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司马溶,看着这个儿子,他真是气不得恼不得,一想到昨晚的事情,让一个小黄毛丫头那样给涮了一通,站在那儿,好好的看着自己的正阳宫烧成一片,那火苗还真是亮,火苗中的丛意儿还真是不难看,难怪司马逸轩动了心,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按规矩出牌的女子,她的随意性是那么的大,鲜活如面前跳动的火苗,让人总有想要探究下去的感觉。可是,这个丫头却是自己实现计划的最大障碍!有她在,总有一天,她会如司马逸轩一样洞察他的所有,处处令他不自由的!
如果不是发现司马逸轩对自己有了怀疑,对他布置在各地的人有了防备之心,他,还真是不想杀了司马逸轩,虽然不是一个母亲所生,但一直以来是由一个母亲养大,而且大家都知道他们是一对‘亲兄弟’,是太上皇最疼爱的两位儿子。但是,司马逸轩太聪明,总有一天会发现他的秘密,会对付他的,大兴王朝的天下是不能落入乌蒙国手中的,纵然他是皇上的亲儿子,也不可以。
“溶儿,你是朕的儿子,是朕最信任最疼爱的儿子,你不可以再与朕做对,你一定要替朕分担。”皇上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恼恨的说,“你立刻去把丛意儿找出来,让她在朕的眼皮底下彻底的消失,若是你不肯杀了她,就送她远远的离开朕的京城,只要是朕看不到她,就好,至于以后如何处置她,朕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对她网看一面,但是,现在,你必须替朕教训教训她,她,她,竟然敢烧了朕的正阳宫,而且就当着朕的面,朕何曾受过如此侮辱?!”
司马溶抬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有些不太情愿的说:“可是,父王,您何必要与她做对,她好好的,您也好好的,多好,如果不是您烧了她的住处,她哪里会找你算帐?”
“闭嘴!”皇上一指司马溶,恨恨的说,“你若是再说这等没有分寸的话,朕就立刻免去你的太子之位,让你做不成皇上!”
司马溶倦倦的说:“做皇上有什么好?若是可以选择,我宁肯做个皇叔般的人,自由自在的过自己的生活,不去理会这些是是非非,落得个心静。父王,孩儿觉得孩儿不是个做皇上的料,父王还是把皇位传给大哥吧,孩儿觉得,大哥比孩儿更适合做这大兴王朝的皇上。”
皇上瞪着司马溶,气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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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第153章
“朕千辛万苦的做到今天这一步,你就给朕来一句,你觉得你大哥比你更适合当这大兴王朝的皇上,就轻描淡写的推卸了所有的责任,你不觉得你太令朕伤心失望了吗?”皇上一字一句的说,眼睛里有了悲哀和怨情之意。“这大兴王朝是我们乌蒙国的,如果再是你大哥做皇上的话,不还是轮回到仍然是司马家的人做皇上,这天下仍然是大兴王朝的吗?朕也只知道,澈儿比你更适合统领这天下,但是,他不是乌蒙国的血脉,他身上有朕的血,但也有大兴王朝的血,他就是再聪明,再能干,朕也为会选择他!你想做皇上也罢,不想做皇上也罢,你没得选择,朕要你如何,你就得如何!你要立刻与丛惜艾生下一位儿子,他将是朕的孙子,也是乌蒙国的血脉。”
“可是,丛惜艾的父亲也是大兴王朝的人,而且,您能够保证乌蒙国的人也都是乌蒙国的人吗?最早建立乌蒙国的人不也是我们大兴王朝的人吗?不过是同宗不同门而已,夺来夺去,不还是大兴王朝的天下吗?就算是对天下人称这天下是乌蒙国的了,天下百姓不也仍然会觉得,这天下还是大兴王朝的吗?”司马溶看着父亲,倔强的继续说,“你不觉得一直以来,大兴王朝就没有完全的排斥和承认过乌蒙国是个与大兴王朝不同的国家吗?皇叔曾经说过,乌蒙国不过是大兴王朝的一个分支,一个让某些情形存在的分支,想收或者不想收,不过在于司马家一个念头而已。当时孩儿还听不明白这话,此时想来,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一直以来,乌蒙国的皇室之中,不也有大兴王朝派过去的人或者下嫁的公主吗?父王,您何必如此想不开,这天下是谁的真的如此重要吗?如果真的如此重要,您根本就不是皇叔的对手,若是皇叔想要从您手中夺走皇位,您,根本就做不成如今的位子。”
“你,你,你,竟然如此跟朕说话,真是,真是——”皇上气得只打哆嗦,盯着司马溶,说不出话来。
“父王,您不要生孩儿的气,孩儿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这几日,孩儿见过意儿几面,包括今天,孩儿看到意儿所住的地方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心里头真是难过,孩儿并不想怎样,孩儿知道在意儿心中只有皇叔一个人,但是孩儿是真的喜欢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只要她开心就好。”司马溶眼睛中有着浓浓的悲哀之意,语速也慢了下来,看着自己的父亲,慢慢的说,“孩儿觉得,意儿她在很多方面比您比我,比这大兴王朝所有的人都活得真实自在,她不介意我们是什么人,哪怕是当今的皇上,如您,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合则一起不合则远避,许多事情,若她想要计较,昨天就不仅仅只是一场火灾了,她想要您的性命,也不过是抬手之间。她不愿意与您计较,亦不过是因为她相信皇叔并不想令您无路可退,亦不愿意让我觉得为难,何必您要如此一二再再二三的与她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