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公子淡淡一笑,淡淡的说:“我并未自称英雄,也并未觉得你是美女,如何有错?”
阿萼一窒,盯着年轻公子,气恼的说:“你竟然说我不漂亮!”
年轻公子依然微笑着说:“你很漂亮。”
“那为何说我不是美女?”阿萼恼火的说,一把推开蕊公主,紧盯着年轻公子,想从那张平静淡漠的脸上找出原因,几乎就贴在对方脸上了。“我不是聋子,我听得清清楚楚,你明明就说你并未觉得我是美女,难道你想睁着眼说瞎话不成?”
年轻公子淡淡的笑着,根本没怎么看到他动,就似乎突然间换了地方,阿萼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力量轻轻的一推,她就稀里糊涂的换了地方,又回到了原处,而年轻公子依然微笑着面色平静的看着她,语气温和的说:“姑娘何必在意我的看法。”
阿萼不是个傻瓜,她立刻明白,眼前的年轻公子绝对不是一个表面上看来如此弱不禁风的家伙,而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根本没有看到他如何动手,就逼退了她,而且完全的不着痕迹,在别人眼中,她似乎只是说过话后又立刻返回了原处,但只有她明白,她是被对方轻轻用真力送了回来。她没有表情的看着年轻公子,对方眼中依然清澈一片,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
“好吧,你想道歉就道歉,不想道歉就随你。但是,他,绝对不行,他一定要向我道歉!”阿萼指着丛克辉,一字一句的说,但语气里明显有了些犹豫,她担心,丛克辉和这年轻公子一起饮酒,若是二人关系密切,这年轻公子出手相助,就算是自己的姐姐和轩王爷在,自己也是要吃些亏的,“这,你总不会再阻拦吧。”
“他说你不过是实话实说,你打他已经出了气,何必再多事计较。”年轻公子淡淡的说,“还是你和你的姐姐叙旧,丛公子和我继续喝我们的酒,聊我们的天,如何?”
阿萼恨恨的看着丛克辉,心里骂了千百遍,但是,面上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你们大兴王朝的人就会欺生,若是在乌蒙国,我早就扒了他的皮,还能让他站在这儿不成,最起码也要斩了他的舌,让他后悔自己的多嘴多舌!”
年轻公子轻轻一笑,没有说什么。他越是如此,越是让阿萼恼火,摆明了看不起她,真是够可恶的,但是,刚刚她出手就发现,对方的实力绝对在她之上,随时可以让她丢了性命!突然她转向司马逸轩,微笑着说:“姐夫,你可肯替阿萼出这口气,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好歹我姐姐她也是你的人。”
司马逸轩面无表情,懒懒的神态,就好象没有听到阿萼的话,也没有看到面前这个女子。
蕊公主有些难堪,她知道,司马逸轩绝对讨厌这个称呼,她盯着阿萼,嗔怪道:“阿萼,这是在大兴王朝,不是我们的乌蒙国,你不要恣意妄为,人家好好的坐在那儿,怎么就招惹到你了,而且,丛公子也是二太子太子妃的哥哥,你不要多事,说你两句,也是应该的。”
阿萼眼睛转来转去,没有说话,似乎是在考虑什么。
年轻公子的表情有些隐约的笑意,这个阿萼绝对是个聪明灵活的家伙,他看着她,就好象是在看一场好戏,他知道,这丫头心中有些不甘,但聪明的她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她打起了司马逸轩的主意,可惜,司马逸轩却是个例外,根本不打算趟这次混水。突然,阿萼手腕一动,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没有人注意到。
丛克辉只觉得一股凉气扑面而来,一丝隐约的杀气直奔自己的喉咙,年轻公子的笑声听起来似真似幻,与此同时,丛克辉觉得好象自己的脚一软,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耳听得年轻公子淡淡的声音说:“来,丛公子,我们继续喝我们的酒。”
“臭小子,你为什么总是和我对着干?!”阿萼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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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99章


没有人理会她,她也只是大声咋呼,却并没有表明指得是哪一位,虽然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年轻的公子,可表情却是对着丛克辉的,她不是个傻瓜,她从丛克辉的表情中看到,他的躲闪根本就是茫然的,她射出的银针悄无声息的落在丛克辉身后的柱子上,没入三分之二的深度,如果落在丛克辉的喉咙处,绝对可以让丛克辉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但现在,傻乎乎的丛克辉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却幸运的躲了过去,一定是那个年轻公子在捣乱!
司马逸轩安静的看着年轻公子,这个年轻人,武艺深不可测。
“阿萼,你还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随姐姐一起回客栈休息。”蕊公主真的是有些生气了,这个小妹,真当自己是乌蒙国的公主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不成,那个年轻人,摆明了不是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书生,只他那份坦然,就可以知晓,这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这位公子,可否坐下来与你饮上几杯?”司马逸轩微笑着说,他微笑的时候,看起来英俊的让人不由自主的心动,他的笑容有着莫名的温柔和温和,态度也意外的平和自然,甚至没有自称本王。
年轻公子淡淡一笑,看着司马逸轩,温和的说:“如果丛公子不介意,你也不介意三人对坐而饮,当然可以,请!”
司马逸轩笑了笑,说:“当然不介意,难得碰到合脾气的人,如何介意周围的环境和人。来人,再上好酒,本王要好好的饮上几杯。公子如何称呼?”
“苏。”年轻公子淡淡的语气,听来温和,却有着浅浅的距离,让人无法完全亲近。
“原来是苏公子。”司马逸轩微笑着说,“听苏公子的口音应该是京城中人士,我到是第一次见到。”
蕊公主一愣,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司马逸轩竟然当着一个陌生人的面,自称为‘我’。这是不曾有过的情形,司马逸轩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根本不屑于与不相识的人交谈,却突然对一个陌生的年轻公子有了如此好的态度和语气,这有些奇怪。
“轩王爷是个忙人,哪里有时间在这市井之间行走,今日若不是遇到这位姑娘,只怕轩王爷也不会留意到在下。”苏公子微笑着,举了举手的酒杯,“入乡随俗,在这京城中逗留,自然要讲这京城中的口音,免得因为是个外乡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司马逸轩爽朗一笑,说:“好,到是我多事了,来,我们喝酒。丛公子,你也同饮。”说完,一杯酒一饮而下,全无犹豫。
丛克辉有些傻乎乎的看着饮酒的司马逸轩,木偶般饮下手中的酒,傻兮兮的坐在那儿,对着突然间变得温和爽朗的司马逸轩,有些不知手脚放在何处,他知道,司马逸轩这态度绝对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面前这位姓苏的年轻公子。
苏公子微微犹豫一下,看着微笑的司马逸轩,轻挑眉毛,调侃道:“轩王爷,在下知道你的酒量非常人难比,您这样喝法,分明是难为在下,我若是有如此好的酒量,何必和丛公子饮酒的时候一直悄悄的尽量少饮。”
“你随意。”司马逸轩眼睛亮亮的说,似乎突然之间心情好了许多,“难得今日我心情如此之好,来,我们大家喝个痛快。”说着,杯中刚刚满上的酒又一饮而尽。
苏公子吁了口气,说:“好吧,既然如此,在下就舍命陪君子。”说着,杯中的酒也一饮而尽,眼睛中含着淡淡笑意,温和的说,“只是请轩王爷稍微宽容些,只怕是在下沾了轩王爷某位故交的光,看轩王爷如此心情,定是在下令轩王爷想起了某人,来,为轩王爷的故交旧友干上一杯。”说着,竟然也将杯中刚刚满上的第二杯一饮而尽,面上的肤色依然白净,看不出任何酒意。
司马逸轩微微一愣,但也是眼神微微一闪,既而笑着说:“好啊,果然爽快,今日我真是高兴,能够遇到苏兄弟这样脾气相投的人,真是一大幸事。来,我们喝酒。”
丛克辉一旁坐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傻乎乎的跟着一杯一杯的喝酒,原本已经有了醉意的脸更加红起来,到后来已经是醉眼朦胧,趴在了桌子上,喝里哼着说不出名字的小曲,咿咿哑哑的竟然睡了过去。司马逸轩和年轻公子好象没有看到般,依然对饮。
蕊公主和阿萼呆呆的站在一旁,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何人在此喧哗?!”一声低沉的声音在众人耳旁响起,司马溶沉着脸从雅间里走了出来,陷于半昏睡状态下的丛克辉正趴在桌上嘴里哼唱不休,时而高亢时而模糊,他的眼光落在丛克辉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侧头看了看表情微有些愕然的苏娅惠,冷冷的说,“原来是你的旧相识,大概是看到你,心情有些不舒服吧,要不要上去安慰安慰。”
苏娅惠脸色一变,立刻深深的低下头,并不敢接话。
司马溶正在继续说什么,一眼看到了司马逸轩,表情立刻变得更加冷漠,很不乐意的说:“原来是皇叔在这儿,侄儿打扰了。”
司马逸轩并不理会司马溶,对着年轻公子说:“苏兄弟好酒量,这许多杯下去,到不见苏兄弟有任何酒意,我真是佩服的很。”
苏公子面上已经有了浅浅的酒意,愈发衬得皮肤白净,吹弹得破,蕊公主一旁见了,心下叹了声:这年轻人果然清秀的很,如果是个女子,绝对算得上绝色佳人,只可惜生了个男儿身。
“爱妃,去和丛公子打声招呼。”司马溶冷声说,似乎完全不在意司马逸轩的故做不见。
苏娅惠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不知道如何做才好。
“不行,这小子是我的人,可不许你再安排别人打他的主意。”阿萼的声音让众人都把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身上,看着阿萼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古灵精怪的表情看着司马溶,“我刚刚见到他就让他挖苦了一通,我正准备等他醒了酒后好好的收拾收拾他的,哪里允许别人抢在我前面。况且,她是你的爱妃,大庭广众下岂可以与别人的男子叙旧?对啦,你是什么人?爱妃,应该是个太子王爷之类的吧?看你年纪和轩王爷差不太多,又喊他皇叔,那应该是个太子了吧?”
苏公子微笑着看着阿萼,心中突然冒出个念头,唇畔的笑意如同湖水般温柔的荡漾开。
“如果随了你的想法,这丛克辉到也算是个因祸得福的人。”司马逸轩调侃的声音在年轻公子耳畔响起。
苏公子侧目看了看司马逸轩,微笑着说:“他因为别人的错误失了心爱的女子,或许算不上心爱的女子,也毕竟有着一份面子在,这阿萼虽然是乌蒙国的女子,性格泼辣爽朗,到也有趣。如果二人有缘在一起,说不定是个美满姻缘。”
司马逸轩点了点头,轻声说:“这主意不错,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这丛克辉到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家伙,虽然有些坏习气,也算是丛府里少有的心善之人,没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念在他是意儿堂兄的份上,我就帮他一帮。”
“意儿?”苏公子微微有些意外的问,但继而淡淡一笑,轻声调侃道,“原来轩王爷也放不下这红尘,也有些儿女情长。”
司马逸轩看着苏公子,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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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100章


司马溶冷冷一笑,说:“好啊,既然如此,本太子就成全你,让他娶你为妻,你看如何?”
阿萼面上微微一愣,却泼辣的说:“你是什么人,就算你是大兴王朝的太子,又如何可以左右我的婚姻之事,你或许可以指责你的爱妃,不过因为或许他们二人曾经相识,但,你却左右不得我的事情。收起你的太子权势,我想嫁何人,想让何人娶我是我自己的事情,你还是忙你自己的事情吧,真是无趣!”
司马溶一窒,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指着阿萼,恼怒的说:“哪里来得野丫头,竟然敢如此与本太子说话,来人,把她——”
“她是本王的客人,蕊公主的妹妹,司马溶,何必在此如此失了风度。”司马逸轩淡淡的说,“就算你想成人之美,也不必着急成如此模样,阿萼,本王到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建议,丛克辉他虽然不算是顶尖人物,到也不失为一个男子汉,可以考虑考虑。”
阿萼一挑眉,嘴一噘,不乐意的一扭身子,看着趴在桌上依然醉意浓重的丛克辉,听着他有一声没一声的哼着歌,说:“不带这样的,就算是想让他娶我,也得拣他清醒的时候,你们总不能让我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告诉他,轩王爷和某位太子爷作主把我许给了他吧,真是的,你们也真会乱开玩笑,我还没傻到那种程度。”
年轻公子忍不住一笑,这个阿萼,绝对是个有趣的人儿,如果丛克辉能够娶她为妻,真的是因祸得福,那个苏娅惠虽然是司马溶突然起意娶走的,但,苏娅惠心中却早已经有了司马溶的痕迹,反而是这个阿萼,本就是个简单精灵的女子,心中全无杂念,谁能娶到她,到真是福分一场。
司马溶真是满腹的恼怒无处发泄,只得转身离开,苏娅惠急忙紧走几步跟了上去,头也不敢回,眼角竟然有隐约的泪痕,她不是个复杂的人儿,心中对着无辜的丛克辉有着一份驱散不去的愧疚,可,她现在已经是二太子妃,又能如何?
“不过是个可怜的人儿。”司马逸轩淡淡的说,“她并不是司马溶心中牵挂的人,这个名份对她来说,实在是份多余!”
苏公子没有说话,安静的喝下杯中的酒,看着窗外。
二人一直喝到暮色初上,苏公子面上的酒意依然是浅浅淡淡,司马逸轩则根本看不出酒意,蕊公主和阿萼一直在一旁的桌前坐着,默默的看着,心中满是怀疑:司马逸轩酒量好她们是知道的,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和司马逸轩拼酒到如此程度,真不是一个寻常人儿!
“时候不早了,在下要告辞了,今日与轩王爷一起饮酒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希望会有来日。”苏公子站起身,首先提出告辞,他站起来的时候身形微微有些摇晃,看来,还是有了一些醉意的。
司马逸轩并没有挽留,一挥手,微笑着说:“能够遇到苏兄弟真是我的福气,大家有缘自会相会,如果苏公子肯在这京城多留些日子的话,我一定会日日来烦扰苏兄弟的。路上好走。”
苏公子点了点头,微笑着下了楼,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这人好酒量,竟然可以和轩王爷对饮到这个时候还看不出醉意,比这个丛克辉真是强上百倍了,可惜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来历。”蕊公主轻声说,有些疑惑的看着窗外的暮色。
“他是个会家。”阿萼轻声说,“他一定是有很好的内功,他们二人不是在饮酒,而是在拼内力,应该还是轩王爷更胜一筹。其实也说不上这丛克辉就是个不堪的家伙,最起码他是个平常人,平常人自然有平常人的福气,能够被你的心上人注意的人,一定有常人不及之处,这个姐夫确实是个出色的人儿,但是,姐姐,好象不是你能够配得上的人,姐姐还是趁早收回自己的情意为好。”
蕊公主有些恼怒的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要以为你是我妹妹,我就不能拿你如何!”
阿萼不以为然的说:“我不过是说实话而已,我也喜欢英俊潇洒的人儿,但是,我一看到轩王爷,就知道他必定是心有所属,而且是个非一般人儿可以了解的人,何必把时间花在一个并不把你放在心上的人儿身上,我们乌蒙国有那么多出色的人儿,哪一个不是对你情深意长,如果嫁了他们,也好过嫁给轩王爷,而且,轩王爷他可有意娶你?我来大兴王朝有几日了,听市井人说,这轩王爷迷恋着一个女子,是丛府的千金丛意儿,妹妹是不希望你到最后只落得一心愁怅!”
蕊公主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叹了口气,望着窗外,好半天好半天才慢慢的说:“你说的话都有道理,但是姐姐已经放不下他,纵然这一生他都不会爱我,却并不能阻拦我爱他,他爱不爱我是他的事,我爱不爱他却是我自己的自由。妹妹,或许嫁了别人可以幸福,但是,只有爱他才是我唯一想做的事情!”
阿萼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皇宫,清冷的风吹过,一院的寂寞,蝶润依在廊柱前,任风轻轻吹动衣裙,一脸的清冷漠然。皇上还没有来,这段时间他总是腻在这儿不去,难得这个时间不出现,不过,她也正好有时间清静一下,可以站在这儿想想自己的心事。她手里有个小人,拿在手里,一根银针静静的插在小人身上,决绝而毫不仁慈。
“这样并不能伤了我。”一个声音在前面的花丛中间响了起来,声音如同晚风,飘忽而安静。
蝶润身子轻轻一动,仿佛受了惊,抬眼看着面前的花丛,一个素衣女子安静的站在中间,似真似假,一张清秀的面容,表情恬静淡然。风一吹,花瓣飘舞,掺着秋日落下的树叶,在夜色并不清晰的光线中,极是美丽,极不真实。
“丛意儿?!”蝶润试探的问,她不相信,以为自己是眼花了,一个区区丛意儿,如何可以出入高手林立的大兴王朝的皇宫,而且是皇上出入的地方?!仅仅次于正阳宫的暖玉阁,这根本不可能,而且,暖玉阁里可谓是机关重重,那花丛间也是机关重重,如何可以让一个丛意儿立于其中?或许是自己这几日一直在想着这个可恶的女子才会有了错觉吧!
素衣女子微微一笑,轻声说:“蝶润,好久不见,可好?”
蝶润仔细看着,花丛中的女子,发如墨,肤如脂,笑如花,人如玉,确确实实是丛意儿,绝对不会有错,但是,她是怎么进入这儿的?就算她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也不可能不经通报就出入暖玉阁!“你是如何到了这儿的?!”
丛意儿轻轻一笑,说:“走来的呀。”
说话间,她已经坐在蝶润面前的栏杆间的平台上,走近了看清楚穿了件淡粉的衣,披了件淡粉的披风,真是够大胆的,在皇宫里出入,没有皇上的命令,不穿夜行衣,不避众人眼目,就这样来去自由,不是她疯了,就是自己疯了。
蝶润安静的想,却没有说话,丛意儿可以不惊动任何人来到这儿,武艺应该在自己猜测之上,她聪明的选择了不作任何反应。
“你来这儿做什么?”蝶润轻声问,把手中的小人悄悄藏到了身后,那根银针无意中扎在她的手指上,她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丛意儿淡淡一笑,“不必藏了,我已经瞧见了,你这个方法对我来说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蝶润哪里想得到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丛意儿,她们的出生年月根本就不是同一天,就算是同一天,自己也是千年之后的,蝶润如何可以伤害的了?!“我不过是路过这儿,过来看看你。皇上此时正在我姑姑那儿,一时半会的不会过来,正好我们可以说会话。如何?”
蝶润把小人扔到花丛中,冷冷的说:“你既然可以不惊动任何人到了这儿,自然是有些我不知道的过人之处,你想要如何,随便吧!”
丛意儿一笑,说:“司马澈如何可以说动你,让你帮他对付我姑姑?润公主,何必要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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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101章


蝶润身体一颤,冷冷的看着丛意儿,说:“你知道的事情还真是多,只是休要称呼我什么润公主,我不过是一个谁也不想要的累赘!自从我被他们丢弃在醉花楼前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把自己当成他们的女儿,他们不过是两个狗男女,一个所谓的乌蒙国的皇上,一个醉花楼的青楼女子,生下我这样一个私生女,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前途,亲手杀了她,她可以为了成全他,亲手将我丢弃,我心中哪里还有什么挂念!是我不小心,被司马澈知晓了身份,但我不想让轩王爷知道这一切,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将我送回乌蒙国,如果我回去了那儿,就再也没有可能见到他,我宁愿担个青楼的名字厮守在他身旁。而且,你那个姑姑也是个该死的人,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默许皇上将当时的皇后娘娘自己的结发妻子送入冷宫,并且逼死了结发妻子,难道我帮大太子有错不成?!那死去的人本是他的亲生母亲,他想要替他母亲报仇,何错之有?!”
丛意儿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丛雪薇的往事确实不光彩,可她已经成了皇上的皇后。又能如何?
丛意儿轻叹一声,说,“你们争什么?争你们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吗?逸轩他虽然废了你的武艺,但是,并没有完全让你失了全部,离开这儿,你依然可以活得很好,他除了废了你的武艺,并没有拿走你任何的东西。”
蝶润冷冷的说:“你不觉得你在我面前喊轩王爷一声‘逸轩’的时候就如同给了我一刀吗?你不要把所谓的同情放在我身上,我心中极恨你,纵然你以为是对我好,我也会用最厌恶的心来想,不会听从!”
丛意儿轻轻叹口气,看着夜色渐渐浓重,空气中有了寂寞和清冷的味道,隐约的风逐渐变得真实,有些寒意不禁,蝶润说得不错,此时她随意的一句话都可能伤害到蝶润,虽然她确实是有心想要帮她。她听到皇上对丛雪薇说得话,她知道皇上是如何看低蝶润,他只是把蝶润当成一时的工具,这个皇上虽然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得到了丛雪薇,但对丛雪薇却是真的用了心,蝶润根本就是在作践自己!
“你不用怜悯我。”蝶润淡淡的说,“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并不后悔,因为我知道我是为了我所爱的男人,你,对我来说,是穷一生之力要对付的女人!这已经让我不觉得人生无趣!我知道皇上他并不在意我。他心中一直有着丛雪薇,为了得到她,皇上用了许多的办法,包括不惜亲手‘害死’自己的结发妻子,在爱情面前他到算是个不错的男子,至少他肯为他所爱的女子用心。丛惜艾发现丛雪薇中了毒,但是没有猜测到是谁,不过,丛雪薇却已经怀疑到大太子,只是没有明说,在这个皇宫里,为了自保,她一定会做出她能够做出的反击,虽然我没有在皇宫里呆过,但是,皇宫外面的世界一样残酷,如果没有轩王爷的庇护,我也不可能在醉花楼呆下去,她如何对付我,我就会如何的对付她,她要自保,我亦要自保,她有丛惜艾,我有我自己。”蝶润突然轻轻一笑,笑得凄美动人,声音有些飘忽,“一个蝶润足够她们二人花去全部的时间来对付——”
丛意儿没有说话,这个故事她并不喜欢,每个人都仿佛历尽了沧桑,无法幸福的模样。
蝶润看着丛意儿安静的走入花丛中,素淡的身影在夜色中看着极是美丽,仿佛风吹,那些花瓣在风中轻轻飘起,仿佛雨,把丛意儿裹在了中间,美丽的惊心动魄。丛意儿轻回头,看着蝶润,轻叹息,轻声说:“蝶润,你原本可以幸福的,为一个并不爱你的男子浪费你的一生,真的不值得。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好自为之。”
风一吹,有些许潮湿之意,蝶润闭上眼睛,再睁开,夜意如水,花瓣静静落了一地,却没有了素淡的身影,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般的安静而寂寞着,突然,泪落如雨,一滴一滴落在已经冰凉的手背上,极是不真实。她恨丛意儿的关心,恨丛意儿那么容易就读懂了她的心事,知道她此时的无助和寂寞。为什么偏偏是丛意儿!
酒醒来,丛克辉觉得头痛欲裂,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好象是和某个人喝了酒,窗外已经是清晨,他躺在客栈里,饮香楼已经有些喧哗声传来。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晨曦,有些不知身处何处。
“公子已经醒了。”店里的伙计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意,恭敬的说,“苏公子临走的时候嘱咐过您醒来的时候一定让您到楼下吃顿清淡的早饭。”
丛克辉有些疑惑的看着伙计,苏公子?什么苏公子?他,从二太子别苑呆了几日,伤势好了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丛府,心里郁闷出来转转,到了饮香楼,然后——然后好象遇到一个年轻的公子一起喝了酒,还有轩王爷,对,那个年轻的公子就姓苏。“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