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谢谢你,小青。”苏莲蓉看着室外绿树红花,心中到有些留恋这儿的风景,在现代根本看不到如此蓝的天,如此清的风,如此温软的味道。
“准备的如何啦?”丛夫人温柔的声音再次传来,她看着苏莲蓉从房间里走出来,有些诧异,‘丛意儿’第一次没有打扮的花枝招展,没有满头的金凤银钗,没有满身的叮当佩饰,甚至没有浓妆艳抹,竟然让她有些不太习惯,就如同看到一个陌生的人一般。“意儿,你,你怎么没收拾就出来了,小青,你怎么可以让你家小姐如此模样出去,不怕宫里人笑话丛王府寒酸吗?”
小青看了看苏莲蓉,有些犹豫,轻声说:“夫人,小青这就陪小姐回去收拾好了再出来。”
“不必了。”苏莲蓉一摆手,说,“是我自己高兴这样的,反正他们也不喜欢我,打扮的如何用心,也不过是更让人厌恶,不如这样落个舒服清静。小青她只是个奴婢,我说如何她就得如何,以后有事直接和我说就成了,不必再责备她。”
丛夫人静静的看着丛意儿,眉间掩饰过几分讶然,其实,她似乎也没有特别注意过丛意儿的相貌,不过,此时看来,丛意儿若是不打扮的那般妖艳,还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眉宇间有着那个女人的痕迹,甚至那隐约的忧郁都那么的相似。
突然想起,那个女人临死前的模样,中了剑,受了重伤,却仍能微笑着合上双眼,干干净净的离开,头发依然黑得发亮,皮肤依然洁净如玉,甚至眉目依然如生。那个时候,丛意儿还只是襁褓中的婴儿,抱在她父亲怀中,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所有人,那双眼睛几乎就是那个女人的再版。
苏莲蓉看到丛夫人盯着她发呆,眼睛中藏不住内心当中的起伏,没有说话,她对于丛意儿与丛夫人之间的恩怨不感兴趣,也无法感同身受,想到要再见到那个骄傲的二太子,还真有些不太情愿。
“既然如此,就随你吧。”丛夫人用依然温柔的声音温和的说,“反正我们意儿不论如何收拾,都是最好看最漂亮的。只是,今日见了二太子,不要再使性子啦,难得你可以嫁给你一直想要嫁的男子,忍忍也是值得的。不要辜负了你父亲的一番苦心。”
“嗯。”苏莲蓉点了点头。
司马溶的情绪非常糟糕,刚刚那个丛意儿,简直是让他厌烦到了极点,他真是不明白,自己怎么要选这个女子,这个一无是处的女子,做他司马溶的妻子?!简直是想不开,其实不选她,选别的人也是可以的,但是,为了惜艾,似乎也是值得的!
“主子,那个丛意儿,似乎是胆子更大了,竟然敢和您顶嘴了,如果她真成了二太子妃,还不得蹬鼻子上脸吗?”旁边的侍卫李山轻声说,“且不说和丛姑娘相比,就算是和苏姑娘比起来,也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司马溶微皱眉头,李山的话说得不错,认识丛意儿不是一天两天了,她的任性娇纵也见得惯了,但是从来没见过丛意儿如此大胆过,她竟然敢与他直视,敢毫无惧意的盯着他,甚至,还怜悯他。
一想到她当时的神情,司马溶心中就窝火,她凭什么怜悯他,难道她不知道,她自己根本就是一个不被他喜欢的人吗?他只是不得已才娶她的吗?她应该谨小慎微的对他,应该时时小心免得惹来杀身之祸,她应该时时讨好他顺从他!她竟然敢那般冲撞他,竟然能够在掉入泥溏中仍然能够维持自尊!简直是太可恶了!
这简直就不是他平常认识的丛意儿!
“不过,到是第一次听到丛意儿自己说,她不想嫁给主子啦。”站在李山旁边的另外一位侍卫刘河轻声说,“这可不是丛意儿一贯的口气,原来她可是对主子死缠烂打的,恨不得独占了主子一人才好,今日竟然说她不想嫁了,不晓得丛王府又搞什么名堂,主子到要小心些才好。虽然您和丛意儿的婚事只是皇上嘴上答应,但皇上是金口玉言,说出的话就如同圣旨,您也是违拗不得的。”
司马溶眼睛望着前面,眼前是丛意儿倔强的眼神,那般无惧,那般怜悯的看着他,他从没有注意过,原来丛意儿的眼睛也会如此清亮,一直以来对她,都是厌恶到家的,从不愿意承认她有哪儿是好的,今日到有些意外那个俗艳的女子竟然还有如此清亮的眼神。
“主子,要不,奴才派人惩罚一下丛意儿?”李山轻声说,“听说轩王爷回来了,不如,主子去请轩王爷帮忙,把丛意儿弄到醉花楼去受上两天的苦,刹刹她的性子,如何?”
司马溶看着李山,醉花楼?虽说是个青楼之处,但是,有皇叔在那儿,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虽然不喜欢丛意儿,但也不可能让别的男人染指丛意儿,若是皇叔肯帮忙,让丛意儿到那种地方做做苦力,说不定真可以让她收敛些。
“好的,这到是个可以考虑的主意,既然皇叔回来了,我就去求他帮这个忙。”司马溶微微一笑,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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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9章


柳丝轻垂,春风暖心,小桥流水,茶香飘逸。亭台楼阁处隐约琴声入耳醉人心。依稀可见美人如玉,唇畔笑意妩媚。
“皇叔真是好兴致。”司马溶笑着说,“侄儿真是羡慕的很。”
弹琴的女子粉红的衣袖随风轻飘,露出皓腕上翠绿的镯,映着春日灿烂的阳光,纤指在琴弦上轻抚,悠扬的琴声令人如痴如醉。
一声轻笑,朗朗入耳,桌旁一位素服男子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笑着说:“司马溶,这醉花楼的酒酿得极好,不妨坐下来喝上一杯。”
司马溶笑着说:“侄儿哪敢和皇叔比,侄儿对皇叔真是羡慕加嫉妒。皇叔,若是可以帮侄儿解决一个难题,侄儿就可安心愉快的坐下来陪皇叔好好喝上一杯这醉花楼扬名天下的美酒。”
司马逸轩轻轻一笑,说:“什么事让你如此头疼,说来听听。”
“还不是那个要命的丛意儿。”司马溶在素服男子对面坐下,一脸的沮丧,恨恨的说,“真是不知父王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一定要我娶了丛王府的丛意儿为妻,那个傻丫头,除了让人讨厌外,真的是找不出一点让人可以接受的地方。今日去到宫里,遇到了我,竟然还耍起脾气来,嚷着不想嫁我了,而且,最最可恶的是,她竟然会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真真是可恶,这样女子如何可以成为我的太子妃?!真要好好的刹刹她的性子,所以,侄儿想请皇叔帮个小忙,让醉花楼的蝶润姑娘好好的帮侄儿管教管教丛意儿。”
弹琴的女子噗哧一笑,停下手中的弹奏,调侃的说:“二太子,您也真是会开玩笑,竟然让未来的二太子妃到这等烟花之地青楼之处收敛性子,真真是开玩笑。”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说真的。”司马溶认真着说,“而且我只是说让她来此处刹刹性子,可没说让她在此处伺候男人,父王有言在先,她一定要成为我的太子妃。而且,就算是我极不喜欢她,巴不得她立刻在我生命中消失,但也不可能让别人染指于她,自然只是让她在此做些苦力,看看她,如果不依仗丛王府的时候要如何生存下去,如果知道没有了丛王府做靠山,她连活下去的可能都没有,自然会收敛些脾气,再嫁到了宫里,也不至于成为他人口中的笑柄。”
弹琴的女子笑了笑,说:“可怜的丛意儿,如果真到了醉花楼,做些奴婢们做的事情,只怕是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二太子,您可真是会折磨人。”
司马溶笑着说:“所以,我才会求皇叔帮忙,有他在此,丛意儿只是吃些苦,不会损失什么。而且有蝶润姑娘在,定不会出事。”
素服男子只是微笑着喝酒,并不说话。他靠坐在软椅上,有些懒散,有些闲适,似乎全天下的事情全与他无关,只有这手中的酒能够让他在意般。他的眉梢微微锁着几分看不出的心事,仿佛对什么都漫不经心却又深谙其道。
“主子,那轿子好像是丛王府的。”李山眼尖,远远的看见有轿子向这边走来,绕过这边,才能到通住皇宫的正路,“看那后面的轿子应该就是丛意儿的,今早她就是坐的这顶,前面的好像是丛夫人的,她们是不是又是去皇宫的?”
这醉花楼的望天阁是京城中最高之处,除了皇宫,这儿的楼阁建得最高,可远观四周景色,自然看得见楼阁前那条宽敞的大道上的种种,而且,丛王府的地位也使他们的轿子与别家不同,更显奢华些,更引人注目些。
“皇叔,”司马溶眉头一皱,轻声说,“侄儿真要皇叔帮侄儿这个忙,若是她们去了宫里,到了皇后那儿,只怕又生出事来,您也晓得,如今我父王最是疼爱新立的皇后,丛意儿是皇后的侄女,哭哭闹闹的,侄儿定是不得安宁——”
“本王最不喜欢弄权朝廷的人,借此戏弄一下丛王府的人也是有趣,好吧,就让丛意儿到醉花楼小住几日。”司马逸轩微笑着说,抬了抬手中的酒杯,对弹琴的女子说,“蝶润,去请丛意儿来,也可以让杏丫头歇上几日。”
弹琴的女子轻轻一笑,娇嗔的说:“您们叔侄二人真是会为难人,这光天华日的,蝶润到要如何请她来。”
“我知蝶润姑娘轻功无人可比,就算是闹市又如何,怎么能够难得住蝶润姑娘?”司马溶微微一笑,说,“对蝶润姑娘来说,绝对是小菜一碟。”
蝶润轻轻一笑,说:“好吧,看在轩王爷的份上,就帮一次。”
“谢谢蝶润姑娘。”司马溶微微一笑着说。
身影一闪,蝶润已经不在司马溶视线中,司马溶轻轻一笑,说:“皇叔,您真是幸运,能得此红颜知己相伴,比起勋皇叔可是要幸福多了,虽然勋皇叔有娇妻美妾相伴,哪里比得上你自由自在。“
司马逸轩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不过一杯酒的功夫,蝶润就已经微笑着回到司马逸轩的身旁,衣衫未乱,面容未倦,柔和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撒娇的味道,轻声说:“光天华日之下劫了丛王府的二小姐,这可是要杀头的罪名,轩王爷,您可要替蝶润担着。”
司马逸轩轻轻一笑,手中酒杯一抬,蝶润就着他手中的酒杯喝下杯中酒,娇娇一笑,身子轻轻歪进司马逸轩的怀中,眼神妩媚。
司马溶见状,知趣的一笑,说:“既然皇叔已经帮了侄儿,侄儿就不打扰皇叔了,美人如玉,美酒醉人,侄儿祝皇叔日日如此。”
司马逸轩淡淡一笑,揽着怀中的蝶润,完全不理会站在那儿的其他人。
司马溶知晓司马逸轩的脾气,生性不按常理出牌,所以,立刻带着李山刘河二人离开了醉花楼。
“主子,那个蝶润的轻功真是好,奴才们只怕是脱了鞋也追不上,竟然可以在光天化日下带走丛意儿,只怕是现在丛夫人也不晓得丛意儿已经不在轿上了,奴才们虽然是仔细瞧着的,竟然也没看出来蝶润姑娘是如何带走丛意儿的。”李山一脸佩服的表情,说,“不过是一介青楼弱质女子,竟然会有如此好的轻功,既然有如此好的轻功,为何要存身青楼?”
“她的轻功不算好,在你们眼中是好,可与皇叔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她是皇叔教出来的,得了皇叔武艺的一招半式,你们见了就觉得不可思议了。”司马溶冷冷的说,“大兴王朝,哪个人可以胜得过皇叔的武艺,若不是皇叔痴迷于武艺,说不定,现在的大兴王朝的皇上还轮不到我父王!”
李山和刘河对望一眼,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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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0章


司马溶回头望着醉花楼,突然间有些莫名的担心。例来娇纵任性惯了的丛意儿,能否在这样一个鱼龙混杂的环境里生存下去?纵然有皇叔在里面,可以避免丛意儿被他人所染指,但,做惯了王府小姐的丛意儿,是否能够做得了奴才们才做的事情?想到那清亮的眼神,司马溶突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份?!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那清亮无比,完全没有惧意的眼神总是在他眼前闪来闪去,怎么也驱散不开。
“主子。”李山看到司马溶出神的看着醉花楼,小心的说。“估计此时丛意儿已经呆在里面了,您何必再为这样一个女孩生气,只怕此时她早已经后悔她自己的行为了!”
司马溶看了看李山,愣了愣,说:“她毕竟是丛王府的千金,不论是何等人品,名字岂是你们做奴才的可以随意称呼的,下次记得不要连名带姓的称呼,免得被人说我手下的人没个规矩。”
李山立刻点头,脸上有些诚惶诚恐。
司马溶再回头看了看醉花楼,冷冷的笑了笑,不过是一个蠢笨的丫头,他何必挂念,况且,如果说他司马溶娶丛意儿有一定的目的,难道就可以说明丛意儿是无辜的吗?丛王府何尝不是在利用他!
而此时的苏莲蓉真是觉得自己倒霉的很,坐在轿里好好的,正想着见了所谓的姑姑要如何解释为什么要和二太子发生冲突,突然间就觉得自己跟腾云驾雾般,莫名其妙掉进了一个黑黑的房间里,四周围什么人也没有,就是一件黑黑的房间,床板也是硬硬的,透着一股子潮湿阴冷之气,浑身僵硬也动弹不得,其实她只是觉得好像被什么人点了一下,然后腾云驾雾般的到了这儿,任何人都没有发现她的消失,甚至包括抬轿的人,真是邪门啦!
她只嗅到一股香气,脂粉的香气。
坐了许久都没有人出现,苏莲蓉开始的时候真是觉得害怕,吓得整个人心扑通乱跳,但整个人动弹不得,就算想要逃也逃不掉。后来突然想,她其实并不是丛意儿,现在她只是寄存在丛意儿的身上,不论出了什么事其实都与她苏莲蓉无关,都是丛意儿的,她有什么好怕的,最多是死,而对她来说,死却是最好的选择,可以让她回到现代,回到她熟悉的环境里去,可以过她自己原本的生活。这样想着,竟然糊里糊涂的睡着了。
“起来!起来,起来干活了,你当自己是什么人呀,竟然还能悠闲的睡觉,真是找死!”有个粗粗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透着股子让人生厌的蛮横。
苏莲蓉吓了一跳,立刻清醒过来,不知什么时候,房间里点起了蜡烛,火苗闪啊闪的,让整个房间变得有些恐怖。她刚刚进来的时候,这儿也是黑的,是因为门窗紧闭的缘故,这会子觉得房间黑,是因为确实是到了晚上。听得见外面有喧哗之声。
“这儿是哪里?”苏莲蓉轻声问,强自保持镇定。
“醉花楼。”粗壮的汉子粗声粗气的说,“你是新来的吧,蝶润姑娘说杏儿姑娘不舒服要歇息两天,正好你顶上,你真是够幸运的,来了就可以伺候蝶润姑娘,不必干粗重的活,真不知你是哪辈子修来了福气。”
福气?!苏莲蓉苦笑一下,心说:若说福气,到还是做丛意儿好一些。醉花楼?!天哪,这儿真是大兴王朝,真是有趣,堂堂一个大兴王朝,竟然从开始到现在都有醉花楼,呵呵,想来真是好玩。
“笑什么笑,快去干活。”来人恼怒的说,“蝶润姑娘还等着呢。”
苏莲蓉犹豫了一下,蝶润姑娘?蝶润姑娘是谁呀?是这儿的头牌吗?就像月娇一样?或者像后来的雅丽?她在哪儿呢?
“快点走!”来人不耐烦的说,“狗奴才,竟然敢拖延时间,找死是不是?!”说着,一巴掌打了过来。
古代的人是不是特别喜欢打人呀。苏莲蓉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唇角流血,脑袋嗡嗡做响。这是她到了古代第二次挨打,一天内挨了两巴掌,真是够可以的。苏莲蓉心里这个火呀,心说:古代的人真是野蛮,除了打人巴掌,就是莫名其妙的冲人发火,反正我也不是想活,找死又怎么着。
想着,顺手抄起桌上的放着蜡烛的烛台毫不犹豫的砸了过去,她用得劲还真是不小,一则是生气,二则是一股子火往外窜,完全没有顾及手的轻重,偏偏对方根本没有想到苏莲蓉瘦瘦弱弱的模样会还手,全不提防,被砸了个正着,额角流出血来。
苏莲蓉到被自己吓了一跳,愣了愣,嘴中不肯服软的说:“你敢打我!还骂我奴才!你才是找死呢!你自个在这儿寻思吧,我要去伺候什么蝶润姑娘啦!”就完,快步跑出了房,赶在对方反应过来还手之间跑了出来。
外面亮如白昼,莺声燕语,甜腻的声音让人听得心里痒痒。这就是青楼,苏莲蓉有些好奇的四处观望,真是有趣,这原本只是电视上才可以看到的,这儿的姑娘还真是多,个个还真是漂亮,打扮的招人眼目,眉目间脉脉含情,难怪男人们都喜欢跑到这儿来。
“姑娘,来,陪爷喝杯酒。”有人轻佻的声音吓了苏莲蓉一跳。
苏莲蓉回头看到一个脸上有些醉意的男子,正摇摇晃晃的向她走过来,她吓了一跳,立刻抓住一个刚好经过的女子,颤声问:“麻烦问一下,蝶润姑娘在哪儿?我是来伺候她的,她,她在哪儿?”
被她拦住的女子愣了一下,瞧了瞧她,笑了笑,说:“难怪曹公子看见我不理我,原来这儿还有一位如此眉清目秀的丫头,是蝶润姑娘新选的奴婢吗?她还真是有眼光,真真是一位招人爱恋的丫头。好啦,不要怕了,曹公子,她可不是我们醉花楼的姑娘,她是蝶润姑娘新挑的丫头,你可别吓着她,从这儿往南走,穿过一个月亮门,到了最高的一处楼阁前你停下来,那儿就是蝶润姑娘的住所,她可是我们醉花楼的头牌,但也是轩王爷的女人,你小心些伺候,今晚,轩王爷就住在这儿。若是伺候的好了,说不定——“那女子突然捂住嘴笑了笑,其意颇深,但却没有说下去。
苏莲蓉愣了一下,轩王爷?轩王爷是什么人?
离开那名女子,苏莲蓉顺着那女子指出的方向,走到了最高的一处楼阁前,因为害怕,加上路不熟,苏莲蓉根本没看周围的景色,只顾着匆匆的赶到楼阁前,隐约听到有好听的琴声传来。拾阶而上,听到自己脚步的回声响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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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1章


琴声真是悦耳,苏莲蓉听着,觉得心情平静了许多,顺着声音的来源她走到了楼阁的最上层,这儿远离了前面的喧哗声,风也凉了许多,有茶香琴声,似乎不那么真实。
“什么人?”有个柔美的声音轻轻的问。
苏莲蓉顿了一下,原来声音也可以勾魂呀,如此柔美的声音听在耳中真是一种享受。
她想了一下,有些犹豫的说:“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早上还是丛意儿,此时,好像没什么名姓,刚刚有人说我是来伺候蝶润姑娘的,若是此时回答,应该是个奴婢吧?”
突然有人轻轻笑了一下,声音听来很有磁性,但很陌生,应该是个男子。
“你是丛意儿?”刚刚那个柔美的声音的主人抬起头来,看着一脸茫然的苏莲蓉,声音听起来有些严厉,不再那般的柔美,“真是会开玩笑,丛意儿是什么人?她是丛王府的二小姐,是丛王府的千金,是二太子未来的太子妃,岂是你可以假冒的!”
苏莲蓉叹了口气,正要解释,突然抬头看到了亭台外面的夜空,忍不住惊呼到:“好美的星星!”
现代,天空几乎看不到星星,就算可以看到,也是小到不真实,而且蒙了灰尘般,不让人惊喜,此时突然看到古代夜晚的星星,真真是吓了一大跳,那么大,那么明亮,那么近,似乎伸手就可以触及到,她真想伸手去碰触一下,看是不是可以摘下一颗星星来。
又有一声轻轻的笑声传来,苏莲蓉愣了一下,顺声望去,看到桌旁还坐着另外一个人,一个素服的男子,正安静的看着她,手中的酒杯轻轻把玩,说不出的悠闲。苏莲蓉同样安静的看着他,他是谁?看起来气质相当好,难道就是刚刚那个女子说得什么轩王爷?
“真是大胆,竟然敢这样盯着轩王爷看,真是活够了。”蝶润提高些声音,柔美的声音中添了几分斥责。“信不信他随时可以取了你性命,不论是你是什么人!”
苏莲蓉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脱口问道:“他真可以取我性命吗?”
“当然。”蝶润淡淡一笑,为司马逸轩的酒杯中倒了些酒,语气有些漠然的说,“他取你性命就如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那是最好。”苏莲蓉高兴的说,“那就麻烦轩王爷现在取我性命如何?不过,能不能够让我死得舒服些,闭上眼睛就可以死掉?”
蝶润目瞪口呆的看着苏莲蓉,心中思忖:这丫头不会是脑筋有毛病吧,竟然让人取她性命?!真是够可以的,难怪二太子头疼,谁要是碰上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都会觉得头疼的,更何况是一直高高在上的二太子,遇到这样一个不讲道理,不按常规出牌的千金小姐,觉得头疼也是正常的。
司马逸轩淡淡一笑,轻声说:“如此良辰美景,却说些如此煞风景的话,难怪司马溶不喜欢你。本王为何要杀你,一个小小丛意儿,竟然敢吩咐本王,真是够胆大的,你要本王杀你,本王却偏偏不杀你,而且要让你活得好好的。”
苏莲蓉看着面前的素服男子,穿了件素白的锦服,虽然是极简单的白色,却穿出了说不出的高贵味道和潇洒气质,剑眉星目,唇畔含笑,说不出的怦然心动的神韵。他真以为她是丛意儿呀,可以左右她的生死?
苏莲蓉四处看了一下,这儿很高,放在现代,也足可以摔死人啦,他不是说他‘本王却偏偏不杀你,而且要让你活得好好的。’的吗,好,我就偏偏死给你看。“那可不一定,如果我致意要死,任谁也拦阻不住。”说着,苏莲蓉纵身向楼下跳去。
蝶润觉得一声惊呼从自己的嗓子眼里冒了出来,她的一声尖叫声音未落,司马逸轩已经到了楼阁边上,只看到‘丛意儿’瘦弱的身影从楼阁之上如同被风刮着一般飘落向下,司马逸轩的身影几乎是如影相随,却隐约听到一声略带几分得意的笑声,听起来很是清脆悦耳。
司马逸轩不知何时返回到了楼阁之上,手中的酒杯依然握着,送到唇畔,一饮而下,脸上却带着隐约的笑意。眼中仿佛突然间鲜活起来,唇畔有隐隐的调侃的笑,仿佛一切,非常有趣。
蝶润讶然的看着司马逸轩,她并没有看到‘丛意儿’,司马逸轩从来没有失过手,怎么可能让‘丛意儿’真的坠落到楼阁之下呢?如果丛意儿真的在醉花楼出了事,就算是有轩王爷在,也少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丛王爷还是当今皇上眼中的红人,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哥哥!
她赶到司马逸轩身边,却突然发现,‘丛意儿’正有些傻兮兮的笑着,坐在楼阁外边缘处,才想起,在楼阁外有一处足可以让一人行走的台子,只怕事先‘丛意儿’并不知道有这么一截多出的台子,她跳下去的时候一定落在了台子上,出于自我求生的念头,她跳下去时发现自己落在台子上,一定是下意识的抓住某处让自己停顿下来。
蝶润轻轻一笑,这丫头,果然是有趣。
“看样子你挺得意可以戏弄本王。”司马逸轩心平气和的说,面上有浅浅的笑意,似乎并不是真的非常的恼怒。
苏莲蓉有些心惊胆战的看了看自己前面因为夜色而变得更加深不可测的高度,勉强笑着说:“原来想要寻死竟是如此的困难,轩王爷吧,——我,我可没打算戏弄你,我还要求你让我死得痛快些呢,问题是,你杀我之前能不能把我拉上去,这儿坐着,有些——我,我有些恐高,而且,这儿,这儿看来确实有些吓人。”
司马逸轩轻轻一笑,淡淡的说:“本王只说不会让你死,却并没有说过要救你,这儿空气甚好,你慢慢享受吧。”说完,转身揽着蝶润笑着离开。
蝶润微微有些愕然,轩王爷竟然有如此好心情与一个傻丫头打趣,而且好像还很是乐在其中。轩王爷喜欢女人,这,她知道,她知道轩王爷有许多的红颜知己,但,丛意儿只是一个普通的王府千金小姐,在京城中也并不起眼,除了身份尊贵些外,好像没有别的什么值得人想起的,更何况,她还是她侄子的未来的妻子。心中有些疑惑,侧头看了看司马逸轩,却看到司马逸轩一脸平静,专心喝酒,看不出他心中到底做何想法。她自嘲的笑了笑,看来,是自己太多疑了,总不能轩王爷和一个女子说说话就存什么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