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女人最后的微笑,那么安静的看着她,仿佛洞悉一切,仿佛笃定一切的面对死亡。她恨死那个女人了,恨到每每想起,心都会疼得整个人受不住!
“你仍然无法放下心头的恨意吗?”一个温和的声音在窗外响起,有隐约的叹息之声。
丛夫人几乎是闪电般的速度冲到了门前,纵身跃出,风雨中,一个女子撑伞而立,安静的看着她,夜色中看不清她的长相,只看得见素淡的衣裙在风雨中轻轻飘动。她认得那件衣服!
“你,你是人是鬼?”丛夫人站在风雨中,被雨水击打的睁不开眼睛。
风雨中的女子轻轻一笑,笑声中透着一份洒脱,说:“罢啦,你若是仍然恨,不过自寻烦恼,何必要一次一次的难为意儿,她何罪何过?让你如此费尽心计设计?”
“因为她是你的女儿!”丛夫人冷冷的说,“管你是人是鬼,我既然做了,就不怕你找上门来,是你亏欠我在先,我如此做,不过是礼尚往来!”
身影一纵,狠狠的一招直逼向风雨中的女子,一阵寒风吹过,院落一片空寂,除了风雨,似乎从未有人来过。丛夫人站立在风雨中,对着空无一人的夜空恨恨的说:“你定是鬼,否则你的轻功不可能如此,你当时也受了重创,为了你腹中的女儿,你选择了放弃抵抗,你不可能练成那套剑法,你师父曾经下过毒誓,不是有缘人不可以练那套剑法,他不会你定也不会!”
风雨中传来清脆的笑声,却未有言语传来,仿佛是嘲讽她的无知。丛夫人眉头一皱,身影一纵,直奔关着丛意儿的地方而去,这儿离关着丛意儿的地方有些距离,如果有人假冒,也只有可能是丛意儿,就算真的是丛意儿假冒的,轻功也确实出众,她此时尽全力赶过去,丛意儿一定没有时间换衣!
一把推开门,风雨中,院落中一院的暗意,什么也看不到,安排进来挖地的几个奴才正低头挖地,见她进来,都吓得一声尖叫,呆立立的看着她,到把她吓了一跳。
传来一声轻轻的笑声,和几分调侃的语气。“母亲,这么晚了,您来这儿做什么?连把伞也不打,小心淋病了。”
丛夫人一抬头,看到一个素衣的女子正逍遥的坐在一把摇椅上轻轻的晃来晃去,在暗色中看不清表情!
“她一直在这儿吗?”丛夫人小声问干活的奴仆。
一个奴仆小声说:“二小姐一直呆在这儿。”想到被二小姐发现的窘状,几个奴仆心里暗自一跳,当二小姐吩咐他们继续松土的时候,他们就一直埋头干活没再回头,但是,一直听着摇椅在轻轻的晃,想来二小姐应该没有离开,二小姐不会武艺,若是想要离开这儿,定要拿把伞从正门出去,他们一定会看到。
丛夫人走近些,这儿没有灯,看不太清楚,走近了只看到丛意儿穿了件素淡的衣,是关进来时见她穿过的,衣摆不湿,绣鞋不脏,应该是没有离开此地半分!她温柔的一笑,说:“外面雨大,我们进去坐坐吧,小青呢,这丫头不会自己睡着,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呆着吧?若是这样,真的好好的收拾收拾才好。”
丛意儿淡淡一笑,说:“我到是羡慕她睡得着,我就是无法睡得着,一睡下总是做梦,看到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这些人白天不来松土,偏偏拣着个下雨刮风的深夜时分过来,我醒来,坐在这儿看着他们忙碌,打发时间。”
丛夫人温柔的一笑,轻声问:“做了什么恶梦,吓到睡不着?”
丛意儿点亮了桌上的灯,轻轻一笑,说:“每次来,总觉得这房里有人来人往,对啦,母亲,您说这世上可有鬼魂?是不是意儿想得太多啦?可是,意儿只要睡着了,就会隐约觉得房里有人进出有人说话,还有些奇怪的声响,只是意儿害怕不敢看。”
丛夫人一愣,掩饰了一下,继续说:“可能是这儿太安静了,听到外面有风声或别的什么动物的声响,让你产生了错觉,姑且忍上一日,等明天天亮了,为娘去和你父亲说一声,放你回去。”
“谢谢母亲操心。”丛意儿微笑着说,灯光下,清丽如水。“母亲去歇息吧,您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要小心些。”
丛夫人点了点头,有些疲惫,轻声说:“也好,你也歇息吧,天也快亮了,应该不会有事了。”
送走丛夫人,丛意儿轻轻笑了笑,这个丛夫人,真是反应够快的,如果不是自己回来的快,衣服换得快,只怕要被逮到,原来心里有鬼的人是如此的好骗。她只是换了自己的母亲,确切的讲是这个时空的丛意儿母亲的衣服,这件衣服藏在丛意儿自己的旧时衣物中,然后放缓声音,令声音更加沉静些,就骗过了丛夫人。
但是,古代也有好玩的地方,原来轻功可以如此的来去自由,但是,如果丛意儿也有这样的武艺,为什么还要忍下去呢?她完全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就如她现在一般,戏弄众人!
清晨,风雨声未停,丛意儿起身,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非常的好闻,应该是某种点心的味道,只闻到味道就已经觉得很好吃了。
看到桌上放着一个漂亮的篮子,上面盖着一个干净的绸布,丛意儿走过去,掀开篮子上的绸布,香气扑鼻而来,里面放着一个精巧的盒子,看到这个盒子,丛意儿忍不住轻轻一笑,原来还是有人可以在她睡着的时候出现却并不惊动她。
“小姐,您醒来了?”小青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看到丛意儿正在看桌上的篮子,小青一笑说,“也不晓得是谁送来的,醒来就有了,还吓了一大跳。”
丛意儿就着小青端进来的盆洗了洗脸和手,擦净,然后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点心,点心做得很精美,是她最喜欢的模样,这个模样她自己曾经亲手做过,只是没有这样的精美,但是却让轩王爷刮目相看,想不到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竟然也会有如此好的手艺,特意让轩王府的厨房按照她做的模样做这种点心。这种点心是她还是苏莲蓉的时候偶尔会在家做了犒劳辛苦工作一周的自己的。
轻轻咬一口,入口很是绵软香甜,还是轩王府里的厨师技艺更出色些,这种味道,就算是放在现代也不可能完全复制,古代的人似乎少些现实的诱惑,更容易静下心来做些事情,估计做点心也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很好吃的,要不要也来试试?”丛意儿看了一眼小青,微笑着说,“放心,做这点心的人我是认得的,不会有事的。”
“这是特意做了送给小姐的,奴——小青怎么可以吃。”小青开心的说,“能够记得小姐,小青真是替小姐开心,二太子可以如此对待您,小青真是太替小姐开心了。”
丛意儿一笑说:“你以为这是司马溶送来的呀?他哪里会做这种事情,他呀,只怕是一时半会的还放不下他的太子架子,成为未来皇上的继承者太久了,有些放不下架子了。”
小青一愣,下意识的问:“不是二太子,会是谁呢?这种篮子做工精美,用得是上等的竹料,这种竹料只有皇室成员才可以用,因为这种竹子太过珍贵,而且盛点心的盒子更是精美,上面的图案更是皇室专用,如果不是二太子,还会有谁有如此用心?”
“你们在说什么呀?说得如此开心。”正说着,外面传来了司马溶的声音。
“在说点心。”丛意儿喝下口茶水,说,“咦,这茶水真是好喝,入口清爽,齿间留香。小青,哪里淘来的好茶叶?”
“茶水不是小青泡的,应该是二太子一同送来的,茶壶也不是这儿的,特意用干净的软布包着,看来应该是刚刚送进来的,茶香刚刚泡出来,茶水是宫里专供的千年古潭的水,平常人喝不到的。”小青微笑着说,看着司马溶从外面走了进来,跟在后面的奴才收了伞站在门外,司马溶一身锦衣,玉树临风,温文儒雅。
“什么好吃的点心,逗得你如此开心。”司马溶似乎是完全忘记了昨日的不快,温和的笑着,看着一脸灿烂笑意的丛意儿。
小青一愣,听司马溶这样说,好像点心和他还真是没有关系。
丛意儿轻轻一笑,说:“点心是刚刚出炉,茶水刚刚泡好,美食当前,人生一大乐事。二太子,您怎么有时间这么早到这儿来?”
“昨晚风雨交加,你睡得可好?”司马溶看着丛意儿,微笑着问,看到桌上的篮子和茶具,微微愣了一下,脱口问,“咦,在我之前还有人来过吗?一定是皇叔派了奴才过来,这种篮子只皇室成员家里有,这几日就他有事没事的招惹你,除了他怎么可能有别人,只是不晓得是哪个奴才过来的,按皇叔的习惯,他不仅自己不会踏入丛府半步,也不允许哪个奴才踏入丛府半步,若是见了他,到要问问他是为何破了规矩,存心为何!?”
丛意儿轻轻一笑,说:“不过是点心和茶水,过来尝尝,这种点心最早还是我亲手所做,他们拿来一用。你尝尝,味道可好?”
司马溶不太情愿的说:“罢啦,皇叔是特意让人做了送你,我哪敢吃,你还是自己享用吧,我已经吃过早饭。”
丛意儿点了点头,既不看他懊恼的脸色,也不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只装做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笑了笑,继续吃自己的点心喝自己的茶水。
过了一会,见丛意儿没有理会自己,司马溶有些意外,也有些不太自在,就自己找了个台阶,说:“意儿,你今日可以出去吗?我想带你出去游玩。”
丛意儿微笑着说,“说来听听,有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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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54章


司马溶微笑着说:“今日,父王要外出游玩,我想带着你一起去。”
丛意儿一笑,说:“今天雨还没停,要如何去游玩?”
“今日你姑姑要去庙里上香,那个庙离我们大兴王朝的一位皇上的旧居不远。”司马溶微笑着说,“那儿地势很好,而且安静,有山有水,是大兴王朝最有神奇色彩的一位皇上和皇后隐居的地方,那儿是我们大兴王朝的圣地之一,一般不允许人进入,能够出入那儿的人极少,就算是我们做太子的,也不太可能不经允许就进入。”
丛意儿心中一跳,难道是司马锐和慕容枫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如果是的话,那可真要进去瞧瞧。她立刻点头说:“好的,好的,我答应了。”
司马溶忍不住一笑,说:“意儿,你真是变了好多,但是,我还真是喜欢现在的你。”
丛意儿装做无意的问:“司马溶,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情景吗?”
“第一次?”司马溶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印象了。”
丛意儿叹了口气,真是替以前的丛意儿不值,如今的司马溶喜欢的可是以前的丛意儿?还只是觉得现在的这个丛意儿有趣?
“我确实是想不起来了,但是,想不起来以前又如何,只要我现在好好的对你,不就可以了吗?”司马溶微笑着说。
丛意儿淡淡一笑。说:“司马溶,不要把时间花在我身上,我对左拥右抱的男人不感兴趣,还是好好的去爱丛惜艾吧,免得疏忽了,害得美人伤心离开。”
“惜艾一直希望我有更多的时间用来陪伴你,她说你其实很孤独,需要人好好的陪伴。”司马溶温和的说,“意儿,惜艾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从小我就认识她,她一直很懂得收敛自己,从不招惹是非,就算是成了未来皇后娘娘的人选,也并没有什么傲慢之举,甚至希望你可以嫁在她前头,她是真的对你好。”
丛意儿愣了一下,以前的丛意儿一定是一个特别懂得保护自己的女孩子,那药,她一定是喝下去的,她任由自己疯阗,也许只有药的作用,她才敢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感情,若是清醒,就算她爱司马溶至深,也不会那般表白和纠缠。
“我们走吧,估计这个时辰父王已经用过早膳,我们可以抄近路过去,我已经和父王说过,他允许我们不与他们同行。”司马溶微笑着说,“如果想要出神,就在路上出神吧,软轿在外面,我、你和惜艾同坐一轿,我们三人刚好可以在路上聊聊天。”
丛意儿点了点头,说:“好吧,你先在外面稍等,我想换件衣服再去,——不如这样,你先去请丛惜艾,我和小青回我的闺房,去那儿换好衣服,再一同去,如何?”
司马溶笑了笑,说:“好吧,只是,可千万不要再打扮成以前的模样,还是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舒服,其实,你不打扮就已经很好看,反而涂抹上那些个胭脂香粉,看起来有些恐怖。”
丛意儿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司马溶走出去,她得把昨晚穿过的衣服带回去。估计丛夫人一定心中仍然有怀疑之意,就算她再怎么不想来这儿,也会偷偷过来看看,如果被她发现衣服在这儿,她一定会猜得出来是自己假扮了丛意儿的母亲,也就会猜得出来自己会武艺的事,只怕是以后别想安生。
“小姐,没有老爷的允许,您离开这儿,会不会——?”小青有些迟疑的说,“您也知道,老爷平时不发火,可是,如果您不经他允许就离开这儿,他,发起火来是很凶的。”
丛意儿微笑着说:“信不信如果凶起来我不会输给他。我想呆在这儿,就会呆在这儿,不想呆在这儿的时候,任何人也不可以让我呆在这儿。”
“胆子不小!”一个恼怒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就算是二太子替你求情,你从外面回来照样也得乖乖的回到这儿,就凭你此时的脾气,怎么可以到皇上跟前说话,如果任起性来,还不害了丛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你,还是安生呆在这儿吧!”
丛意儿头也不回,知道不仅丛王爷来了,丛夫人也站在他的身后,昨晚她一定是没有睡好,在想那个撑伞的女子到底是谁?是丛意儿的母亲没死?还是有人假冒?
“我在讲话,你竟然敢背对着我,真是没有家教!”丛王爷大声斥责道。
丛意儿转过身来,微笑着说:“好的,伯父,意儿看着您听您教训,只是,说意儿没有家教可不妥,意儿可是您和伯母自小看着长大的,若说没有家教,您可真是伤了伯母的心,她对意儿可是用尽了所有的心思,甚至都忽略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丛王爷一皱眉头,说:“你喊我什么?”
“伯父呀。”丛意儿微笑着说,“其实您也晓得,您一直就是意儿的伯父,意儿不肯听您教训,一直在外惹事生非,令您很是恼火,不如,就改了口吧,您教训起来也容易些。意儿不说大话,您信不信,您若是再这样拦下去,让丛王府惹上是非的绝对不会是意儿,而是伯父您自己了。”
丛意儿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倒了杯茶,用软布包着的茶壶倒出的水仍然是热的,真是难为司马逸轩想得如此周到,既可以让水保温,也可以让茶的香气慢慢散发,这时喝起来,茶香的味道更浓,不晓得是甘南送来的还是甘北送来的?
“算了,老爷。”丛夫人温柔的说,“意儿她只是小孩子,您不要和她较真生气,今日二太子来,特意请她们姐妹二人陪皇上皇后一起外出游玩,今日皇后娘娘要去庙里上香,难得有机会姐妹二人一同外出,您就让她去吧,有什么不是,等到回来您火消了再说也不迟。如今二太子还在惜艾那儿等着,让二太子在府上等得久了,也不是妥当的事。”
丛王爷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叹了口气,说:“真是不明白我们花了这么多的心血,这丫头怎么还是如此的不堪,真是像透了她的父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是难过。”
丛夫人温柔的说:“老爷,等到意儿慢慢长大了,或许就会明白您的苦心了,好啦,不要再生气了。——意儿,你快去吧,二太子和你姐姐正在等着你。”
丛意儿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好的,伯父伯母,您二人如果想在这儿坐会就随您们了,意儿要回去好好的收拾收拾,免得被惜艾给比下去了。”
丛夫人看着丛意儿身影消失在门口,叹了口气,对自己的丈夫说:“这丫头也是命苦,自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亲,性子古怪些也就随她去了,以后嫁到宫里,有惜艾照顾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这小青也是,伺候着自己的主子,也不晓得替主子收拾收拾。”口中说着,丛夫人竟然亲自替丛意儿收拾起床铺和物品。
“你怎么亲自做这些个粗事,找个奴才过来就好了。”丛王爷说,“你呀,就是太宠爱这丫头,若是严厉些,或许还好一些。”
丛夫人微微一笑,说:“知道老爷您心疼为妻,只是,意儿是为妻一手带大的,总是偏疼些。”口中说着,心中暗自思忖,也许是自己太多心了,丛意儿这儿并没有任何物品证明昨晚的事情与她有关,而且丛意儿也不可能有那么好的轻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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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55章


小青跟在丛意儿的身后,说:“小姐,您如今胆子比起以前来可是要大许多了,您以前不敢如此的,总是被人欺负,如今小青到觉得,您好像可以欺负任何人。”
丛意儿淡淡一笑,并不回答,回到房里,把藏在身上的衣服放回原处,找出一身看起来清爽的淡淡水蓝的衣裙换上。
“意儿,你这一收拾还真是漂亮。”司马溶微笑着说。
丛惜艾微笑着看着丛意儿,温柔的说,“意儿,如今看你,姐姐真是开心,你是出落的愈发美丽动人了。”
丛意儿微微一笑上了软轿,坐好,微笑着说:“好啦,我们走吧,免得皇上和皇后等急了。”
软轿沿着路向前,外面的风雨声依然清晰入耳。
一个身影突然映入丛意儿的眼帘,在一个突然出现的小小高地上,独自站着一个人,在所有景物中,他那么的令人瞩目,一下子就可以看到,仿佛茫茫人海中,就算再怎么混乱和复杂,却仍是一眼可以看到自己最熟悉的人。
丛意儿的心轻轻一跳,听到司马溶说:“我们到了。”
三人下了马车,举目四望,是一片树林,这儿,有些眼熟,但她确实没有来过,怎么会有熟悉之感?
“这儿是父王经常来的地方,原来是个猎场,是不是很有气势?”司马溶看着丛意儿,微笑着说,“我第一次陪父王来打猎的时候,是个冬天,当时皇叔正好从外面归来,就一起到这儿来玩,说来到想起一件事来,当时皇叔从乌蒙国归来,和我们一起打猎,开始时天气尚好,但后来开始下雪,而且风还特别的大,我因为穿得单薄,皇叔就把他从乌蒙国带来的一件上好的披风送给了我。当时皇叔一箭射死了一只野狼,我过来瞧的时候,发现这个树林里躺着一个就要死掉的小姑娘,脸色苍白的吓人,野狼的血弄脏了那件披风,怕父王看到衣服上的血觉得不吉利,我就把披风给了那个小姑娘,若不是让血弄脏了,还真是不舍得。皇叔说这儿离大兴王朝一位皇上和皇后的旧址不足百里之地,喧哗不得,父王就不再到此处狩猎了。对啦,你不是最喜欢来这儿的吗?以前的时候,你只要有机会总是要缠着我带你来这儿。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这儿,这儿什么景色也没有,只有树林,其实极是无趣,而你就是喜欢呆在这儿,发呆。那可是以前的时候你难得安静的时候。”
丛意儿淡淡一笑,轻轻的说:“你说那个将要死去的小姑娘此时会呆在哪儿?可还记得你司马溶?”若他能够记起点滴,也不枉旧时的丛意儿因他一个无意的微笑便许了终生。
司马溶笑着摇了摇头。
丛意儿一笑,轻声说:“也许我就是在这儿看到你的第一眼。”
“是吗?”司马溶有些困惑的说,“我记得我对你最初的印象好像是在丛府里,在你姐姐的生日宴会上,那个时候你打扮的花枝招展,像个飞舞的蝴蝶,还是此时的你更舒服些,也更美丽些。你本是天生丽质,何必要用俗脂庸粉掩饰了你的美丽?”
丛意儿一笑,说:“我想四处转转,你们一起去见皇上和皇后吧。”
司马溶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好吧,但是记得不要走得太远,等会你姑姑要去进香,你最好是跟着。”
丛意儿点了点头,看着司马溶和丛惜艾相伴走开,转身去找刚刚看到的高地。四处全是树木,无法看到远处。她犹豫了一下,迈步走进了树林。
树林里一片清凉之意,细雨轻飘,软软的飘在脸上,地上的草上有水意,走了一会,裙摆和绣鞋就有了湿意,树林过于茂密,根本辨不清方向,走了这么老半天,竟然没有看到一点出路的痕迹。隐约听到前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伴着树林中沙沙的风声,时断时续,听不真切,但可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一把锋利的剑安静无声的落在她颈前,虽然并没有直接接触到她的皮肤,却让她起了一身的凉意,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整个人僵硬的呆站在那,动也不敢动。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是什么人,只是隐约看到剑上垂下来的一块精美的玉,看到那块玉,丛意儿突然轻轻一笑,心也突然放轻松下来,忍不住有些娇嗔的说:“司马逸轩,知道你武艺好,可也不必用此种办法让我知晓你是个武林高手吧。”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入丛意儿的耳中,剑被收回,面前是司马逸轩俊逸的面容和温暖的微笑。“你也来了?”
丛意儿点点头,微笑着说:“刚刚在软轿内看到你一个人站在一处高地上,在这树林走了半天也没找到出路,还生生让你吓了一跳。你怎么自己呆在这儿?”
司马逸轩领着丛意儿走出树林,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有石头可坐,有山泉可听,有风在身畔游走,有细雨在空气里游戏。二人在一处石桌前坐下,桌上有酒有茶,有残棋,地势极是隐蔽,可以看到周围情形,周围却无法看到他们二人。“我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在这。”
丛意儿点了点头,突然问:“司马逸轩,你是不是认识我父母?他们是如何的人儿?为什么你不喜欢丛家的人?——司马逸轩,你是不是喜欢我母亲呀?”
司马逸轩口里的酒差点呛出来,盯着丛意儿,笑着说:“意儿,我虽然大你一些,但是还大不到可以和你母亲谈情说爱的地步,你能不能换个别的想法?”
丛意儿微笑着说:“昨晚在父母旧屋里呆着,突然想起这许多的问题,若是你不想让我不要有此想法,最好是讲讲以前我听。”
司马逸轩倒了杯茶水给丛意儿,微笑着说:“来,先喝杯水。首先,你母亲比我年长许多,且没有交往,如何有男女之间的私事?但是,我师父对你母亲用情极深,一直认为是丛家的人害死了你母亲,这是为什么我对丛府的人一直不友善的原因之一。当时你母亲和你父亲之间生了误会,你母亲并没有解释,她说,若是相爱的人彼此之间无法信任对方,就算解释可以消除误会,却消除了不了心里的怀疑,若是知道要心碎,不如先藏了自己,没有可以伤心的身体,心就不会碎了。你母亲怀了你被关入禁地之后,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死,你父亲无法原谅自己,追随而去,独留下你。而这一切,完全是由丛夫人所致,若不是你母亲临死前曾经让我师父答应不要惩罚任何人,此时,丛府里只怕早就没有活人了。”
丛意儿轻轻点了点头,说:“你师父是不是因为我体内流着我父亲的血而不愿意把我带离丛府,同时也因着我的缘故,一直对丛府的人不追究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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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56章


司马逸轩点了点头,轻声说:“我想应该是吧。”
丛意儿轻轻叹了口气,说,“我觉得丛惜艾如今迫切的想要我嫁给司马溶,甚至不介意司马溶越来越重视我,为得只是让现实使她明正言顺的放弃她的未来,她可以坦然的和家人交待,然后心安理得的嫁给她爱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