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陪着苏青民进到前厅。看见苏青怀正和父亲聊得开心,两个人年纪相差很大,但却甚是聊得来,是一对忘年交。
“爹,青怀大哥。”叶凡笑着打招呼。
三个女儿中,叶王爷最喜欢这个二女儿,除了因为她是自己结发妻子所生,更因为她天性善良聪慧,而且还是个有福之人,坠入悬崖竟然可以生还,而且还毫发无伤。相士曾断言:此女必是有福之人!所以叶王爷最是疼惜她。
“凡儿,”叶王爷疼爱的招呼,继而看到了苏青民,微笑着说,“咦,世侄,刚刚还和你大哥谈起你,在外游历多年,收获如何?有没有什么奇闻趣事说来听听。”
“还好。”苏青民眼睛根本没从叶凡身上移开,说话的时候明显的带着应付的味道。
苏青怀微笑着说:“怎么如此没有礼貌,叶伯父与你讲话,你竟然心不在焉。什么叫还好。小凡,几日没见你,这些日子忙什么的呀?连我来了,也不照个面?”
叶凡微笑着,安静的,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叶王爷微笑着说:“昨日你苏伯父苏伯母来过,特意为你提亲。”说着,看了看苏青怀,心里头很是满意,这个孩子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如何的人品,自己最是清楚。如今生意做得红火,人也聪明内敛,配自己的二女儿最是合适。
叶凡脸上微有些羞涩,毕竟是当着面说的,她猜得出来,苏青怀应该是父亲为她选的夫婿,其实是谁真的无所谓。以她现在的身份和情形,婚姻是最不自由的一项选择。父母之父命媒妁之言,古代的人不都是如此的吗?她不想再麻烦,如今的生活最是闲适,何必自寻烦恼?
苏青民却愣在了当地,父母前来提亲?什么时候?他怎么不知?大哥和叶凡为什么会走到一起?
苏青怀却不知弟弟的想法,他微笑着看着叶凡,温和的说:“我父母对你一直甚是喜欢,想要讨了你做媳妇,如今总算是盼到你到了出阁的年纪,自然是要抢在人前才好。”
叶凡真的有些羞意,不知说什么才好。苏青怀是她在古代交往最多的一个人,从附在小叶凡身上的时候就见过,那个时候苏青民应该早已经随着他的一位远房亲戚在外游历,不曾见过。但是,若说感情二字,总是差些,对他,更像是对自己的兄长般。
但是,定了也就定了,既然林希晨那边不用她再费心,有个好的男人嫁了也就嫁了。感情,在现代的时候已经付出过,再没有气力和勇气去尝试。
送走苏氏兄弟,叶王爷和家人一起吃饭。
“爹爹,”叶芯看着自己的父亲,甜甜的说,“您看那个林少庄主如何?”
“你莫要打他的主意,你与他根本不是一路人。”叶王爷淡淡的说,“他不过是来应付个人场,根本没有想要娶你的意思。”
叶芯低下头,不吭声。
“王爷,我看那个林少庄主对咱们芯儿还是挺上心的,否则何必单单挑了咱们芯儿做伴游玩京城?”李氏温柔的说,“那林少庄主是江湖上第一庄主的少庄主,其权力和势力都不逊色于京中任何一位王孙贵族,若是结了亲家,对咱们叶王府来说实在是很有好处的一件事。再者说,那个林少庄主年纪不大,长得英俊潇洒,虽然江湖上有些不妥的传闻,但人在高处怎么可能没有些人言人语?王爷,您不如试探一下他的态度,若是有意,这个亲家还是值得一结的。”
叶王爷叹了口气,慢慢的说:“你真是小看了那个林希晨,他怎么可能会看得上芯儿如此浮躁简单的女子。他是江湖中人,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没有经历过?若是喜欢芯儿,只怕就不是他了。还是看看京中有没有合适的人家,选个人家嫁了吧。我看今日青怀的弟弟青民,年纪轻轻,长得一表人才,到是可选之人。”
“你已经答应把叶凡嫁过去了,总不能我们家的姑娘都要嫁给他们家吧。”李氏不乐意的说。
听得一声清脆的声响,好像是羹匙落在地上,叶茗神情有些慌乱的说:“没事,没事,是我不小心。小藕,捡了吧。”
“茗儿,吃饭要小心些。”叶王爷温和的说。
叶茗点了点头,慌乱的藏好表情,低下头,安静的继续吃饭,但明显的速度上慢了,神情也恍惚了许多。
徐氏轻轻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个丫头,果然是喜欢着苏青怀的,从小就喜欢着苏青怀,一直喜欢到现在,仍是放不下。但,苏青怀一直喜欢的人是叶凡,这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从小,苏青怀一直小心呵护的就是叶凡。
客栈里,林希晨安静的看着书,心里却有些莫名的烦乱,自己也不晓得是因为什么。那一双美丽的眼睛,总是在心间隐约不去。
一直身边都有女人,自小陪着长大的就是姨母的女儿杜若欣,那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有着精致的面容,优雅的举止,是母亲最喜爱的。母亲说,若是讨了若欣做媳妇,是最最圆满的。
若欣是个顺从的女子,温柔、善良,对他也是一心一意。甚至对他在外的种种传闻也视做未闻。
可,总想到那温柔和漠然混和在一起的表情,淡淡的,若远若近。叶凡,是怎样奇怪的一个女子?
她为什么一定要嫁给他?却在听到他早已经心有所属时,又表现的那般轻松?
其实也奇怪,为什么母亲一心想要让他娶了若欣,却又偏偏让他到叶王府提亲?若是娶了叶家的小姐,若欣要如何处理?母亲有时候真是奇怪,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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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窗外身影一闪,似真似幻。是个娇小的身影,黑色的夜行衣,包裹着曲线玲珑的身材,停在窗外,脚下尚未站稳,一把折扇已放在颈上,轻轻的压着足可以致死的穴位。
“希晨哥哥,是我。”杜若欣立刻说,知道林希晨的武功,不过举手抬足间就足可以致人于死地。
“知道是你,否则,哪里轮得到你说话。”林希晨懒洋洋的说,拿开折扇,微笑着,“若欣,你跑到这儿来做什么?不好好的呆在傲林山庄里陪着姨母?”
“希晨哥哥,我想你啦。”杜若欣低低的说,这个从小陪她长大的男子,是她生命的全部,“母亲说姨母让你出来是有事情的,不让我打扰你,可,我真的很想你,你不在,傲林山庄一点意思也没有。所以偷偷跑了出来。”
“你瞒着母亲和姨母?”林希晨有几分意外,微笑着说,“若欣,若是母亲知道了,定不会饶你,你如今胆子大了许多。只怕是此时的傲林山庄已经是乱做一团,丢了你,姨母岂会罢休,你这一出来,此时只怕是江湖上已经起了风浪。”
杜若欣低着头,不敢吭声。她偷听到姨母和姨夫的谈话,实在是好奇,因为姨母和姨父的谈话中屡次提到叶王府、叶家的三位小姐、林希晨的名字。虽然母亲不肯说,但她猜测这一定和林希晨的婚事有关,难道除了她,姨母还会让林希晨再纳一位妾吗?
“进来吧,我会想办法尽快通知母亲和姨母,免得她们担心,再生出些事情,搅得江湖不得安宁。”林希晨笑了笑,说,“待会让店里的小二安排一间房,你休息一下吧,怎么想到弄这么一身夜行衣穿着,真以为自己要闯荡江湖吗?”
杜若欣脸上一红,有些不安的点点头。
清晨的阳光刚刚照进房间,叶凡就听到院中一阵阵的喧哗之声,听得出惊恐和不安,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甜甜的血腥之气。
她愣了一下,从床上一跃而起,打开窗户,血腥之气愈发扑鼻而来,在空气中甜腻而不安的传遍着。
“小姐小姐。”小莲一脸惊恐的跑了进来,喘着气,恐惧的说:“小姐,出事了,不知怎么搞得,一夜之间,府中所有的有生命的东西,除了人之外,所有的马匹、狗、鸡等等,统统都被扭断了脖子,流了一地的血。不知是什么人做的。”说着,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叶凡立刻穿上衣服,冲出房门,奔去马棚,那儿有她一直疼爱的坐骑,是父亲打猎的时候,她骑的,温驯,但速度极快,是大漠里千挑万选的好马。
现代的她因为软弱,不得不忍下许多的委屈,甚至在爱情上让人当成无聊时的消遣品,她除了跳崖自杀外,竟然别无他法。但在这个古代,她习了十年的武,又生在王府之中,怎么可能再如现代时一般那么无奈。她不要,她要安静但独立的活着。不依附于任何人,也不屈从于任何人。
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坐骑,毫无生命征兆的躺在那,脖颈断了,无力的垂着,用手抚摸,竟然还有余温。一地的鲜血,浓浓的刺激着她的双眼,她瞪着眼睛,傻傻的看着,是谁,这样残忍,马儿也是生命,竟然可以扭断它的脖颈,让它慢慢的流尽血才能死去,若是知道是谁做的,一定亲手杀死他(她)方能解恨!
“小姐,”小莲几乎要呕吐了,但忍着,跟在叶凡的后面,小声的说,“小姐,老爷让您过去。”
叶凡点了点头,轻轻的说:“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愤怒让她觉得有些疲惫,整个人好像虚脱了般,难受极了。
前厅里,叶王爷坐着,眉头紧皱。
李氏哭泣不止,“王爷,您要快些想想办法,芯儿她如今在哪儿,我们不知,她要是出了事,妾身可要如何活呀?”
“小荷,你是芯儿的贴身丫头,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呢?昨晚还好好的见她呆在家中,怎么今日就找不到了呢?”叶王爷怒气冲冲的冲着小荷喊道。
可怜的小荷吓得整个人缩成一团,哆嗦着,断断续续的哭着说,声音有些含糊,“奴婢真的,真的,不知道,小姐只是,小姐只是,只是说,她要,她要去客栈,去客栈见那,那个,什么,什么山庄的,少,庄,主……奴婢,奴婢想要阻拦,可,可,三小姐,她,她根本不听,奴婢,奴婢被她,反锁在房里,出,出不来……。”
“这个芯儿,真是多事,那个林希晨岂是她可以招惹的,傲林山庄怎么是她这样一个无知的女子可以嫁的,他来提亲,不过是让叶王府增些颜面,还真是要娶她不成!”叶王爷恼怒万分的看着李氏,恨恨的说,“都是让你惯出来的,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李氏一哆嗦,没敢还嘴。
“爹爹。”叶凡轻声说,“既然已经如此,想来,若是如今找不到小妹,一定是和傲林山庄的人有关,不如,我们去找找林少庄主问问,也许可以知道些消息,若是有什么误会,也可以解释清楚。虽然叶王府是京中首户,但在江湖人眼中,多少只是个可以一提的地方而已。只希望小妹不要招惹出是非来,不要把府里小姐的脾气拿到外面去用才好。”
叶王爷点了点头,强压下怒火,说:“目前这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我这就去林希晨住的客栈看看,希望可以打听出些消息来。来人,把院落中所有死去的东西统统清理干净,洒上清水冲洗,燃上熏香好好的熏一熏,不许走露风声,若是被旁人知道了,不过是让人看笑话,若是惊动了皇上,只会多出是非!”
父亲走后,叶凡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师父所在的‘茗苑’,有些事她想问问师父。如果真是傲林山庄人做的,如此手法,到真是让人不安,竟然可以不惊动府内的高手就可以如此残忍下手,若真是换成了是府中的人,定是必死无疑。
因为府里的马儿都死了,她只得寻了辆马车赶到师父修炼的山林附近,然后徒步上山。因为还是清晨,一路上还有露水,地上也有些湿滑,走了一会,裙边就沾湿了。
岳晴梅不在,看到山上那个隐蔽的山洞洞门关着,叶凡知道,此时师父一定在闭关修炼,若是如此,只怕十天半个月不会出来,如果硬闯进去,不是她受伤,就是师父受伤。不能冒险。
想想,只得再返回城中,去林希晨所住的客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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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未近客栈,就看到离客栈尚有五十米的距离,每隔十步就站着一位紫衣女子。面纱遮面,肋佩利剑。
不知父亲如何了?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没有看见除了紫衣女子外的任何别人。
有人轻轻一拉她,低声说:“叶姑娘,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这儿太危险,我们到别处说话。”
是苏青民,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是些什么人,为何这儿如此安静?”叶凡不解的问。
苏青民没有说话,拉着她匆匆离开,到了离客栈远些的地方,找了处酒家,选了二楼,远远可以看得见客栈的情况,坐下来,要了杯茶。
这才慢慢的说:“是傲林山庄庄主夫人的妹妹,百毒门的紫衣使者莫紫衣。听说是为了她的女儿,江湖上的人宁肯得罪官府都不愿意得罪百毒门的人。百毒门的人历来以狠毒、残忍著称。真不知傲林山庄的庄主为何要娶百毒门的人为妻,虽然不算是正邪不两立,但也算是两个毫不来往的门派,竟然成了夫妻。”
叶凡淡淡的说:“这与我有何关系?不过是要过去瞧瞧,父亲出于礼貌要去回访林少庄主,也不知他如今在何处?”
“叶伯父去了客栈?”苏青民诧异的说,“可是,有半个时辰没有人进出了,我来得时候,和大哥去了一趟叶府,你们府里好像闭门谢客,大门紧闭,连大哥都被拒之门外。”
“是吗?”叶凡依然淡淡的说,“昨日府里有只马惊了,弄得院落里一团糟糕,所以今日清晨奴仆们忙着收拾,父亲刚好趁此机会外出回访林少庄主,可能又去了别处吧。”
苏青民点了点头。
叶凡看着视线中的客栈,心里头很是为父亲担心。
在现代的社会里,自己的父母是一对自私的父母,每日里为了钱不停的争吵,自己也有哥姐,姐姐老早就离家外出打工,哥哥上了大学就再也没有回过家,而自己还没有参加高考就选择了自杀,想想,怕是父母不会有多么的难过。
而在古代,她却有着极是疼爱她的父母,至少在她从悬崖上跌落后回到王府,她过得就是备受宠爱的日子。她深爱着这个时代的父母,所以担心。她不想自己的父亲出事,她要他好好的活着。
“叶姑娘,你,你——”苏青民犹豫的看着叶凡,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问,“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我大哥?”
叶凡一愣,看了看苏青民,不知如何回答。
“我这个问题是不是很可笑?”苏青民突然有些苦笑的说,“我其实不应该问这个问题,我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是愚蠢,大哥他真的很喜欢你,你也一定是喜欢大哥的,你们是一起从小长到大的。大哥说,他几乎是看着你长大的。——他还真是幸福。”
“我要回王府了。”叶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不知要如何回答他,喜欢不喜欢,有时候真的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她爱过,知道那种滋味,但,目前也不错,苏青怀一直非常的呵护她、照顾她,她觉得这样也很好。她不想再生死不如的活一次。
苏青民看着叶凡,心里头真是矛盾。从第一次看见她,就放在了心里,如此纯净的女子,不含任何杂质的女子,冷冷的,却又暖暖的一个女子,从第一眼,就种在了心里。但,她却要成为他的大嫂,心里头纠结的生疼。
“你怎么了?”叶凡有些不解的问。
“啊,——噢,没什么,没什么,只是突然之间有些感触。”苏青民努力微笑着,“你刚刚说什么?”
“我要回去了,我想看看父亲回家了没有。”叶凡微笑着说。
“好,我陪你一起。”苏青民自私的想,能够多呆在一起,一分钟也是好的。若是真嫁了哥哥,就不可以如此自由自在的在一起说说笑笑了。
叶凡想,这个时候,怕是家里已经收拾好了,若是致意不许他去,怕他一定在心里猜疑,不如让他一起去了。“好吧。”
回到王府,空气中是熏香略带药香的香气,清水冲刷过的院落透着股子干净清爽的感觉。但,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敏感,叶凡还是觉得空气中有股子令她不愉快的血腥之气。
她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小莲,我爹回来过没有?”她看着自己的丫头问。
小莲摇了摇头,“从出去就没有回来过。夫人正着急呢。”
叶凡心里头的担忧越来越重。到底小妹惹了什么麻烦,竟然让傲林山庄的人如此恼火,而且还有百毒门的人出面,百毒门是以颜色分级别,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级别,紫衣是其中级别最低的一级,但已经狠毒至此,若是赤衣又当如何?傲林山庄现在的庄主夫人是百毒门里的绿衣,她当年就是用药让岳晴梅背了莫虚有的罪名被休出家门落入悬崖,竟然可以骗得过傲林山庄的庄主,可以想见她的用药是如何精妙。
父亲会不会有事呢?
“叶姑娘,怎么了?怎么突然如此不安?是不是担心伯父有事?”苏青民关切的问,“伯父只是去回访林希晨,应该不会有事。虽然百毒门是江湖中的门派,但毕竟也是在朝廷管辖范围内,不会太过为难朝廷官员的。”
叶凡勉强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暗自摇头,若真是如此就好了,就不会生出师父当时之辱啦。
一直到了黄昏,也没见父亲回来。叶凡真的是着急了,好不容易等苏青民告辞,她决定自己去一趟客栈,那个林希晨再怎么狠毒,也不应该对一个老人下手,更何况是一个与他无怨无仇的朝廷官员,纵然百毒门再怎么嚣张,也不可能故意招惹朝廷的官员,惹上官府的麻烦。
怕母亲知道了担心,叶凡悄悄的离开了王府,赶去客栈。
街上的光线已经很暗了,路边的店铺都已经关了门或燃上了烛火,光线中透出一丝令不舒服的隐晦。
还未走近客栈,离紫衣女子尚有十米之外的距离,叶凡就感觉到一股杀气。紫衣女子身上透露出一种不加掩饰的阴鹫之气,令她极是不舒服。但她忍着,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若论武艺,她虽然是岳晴梅的徒弟,但她的武艺绝对在师父之上,其实更多的时候是师祖在教她。师祖曾说,师父因为感情的事乱了心绪,失了冷静,不适合修炼武艺,反而是她,心性单纯,冷静闲淡,学来事半功倍,所以师祖倾力传她武艺,师祖曾经开玩笑说,若是真的动手,师父在她手中也过不了三招。因为,只有她真的掌握了那套江湖上人人只在传闻中听说过的剑法!甚至师祖也掌握了半成火候,唯独她,可以轻松掌握全部。
但她不想表露出来,有时候,太过招摇,是一种麻烦。她只想安静的过属于自己的日子,不想麻烦,不想复杂,不想成为他人注意的中心。只要父亲无事,如何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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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什么人!”紫衣女子的问话透着不讲理的味道,不是询问,根本就是质疑。
叶凡压下心头的怒火,安静的,很有教养的,轻声细语的说:“我是叶王府的二小姐叶凡,父亲今日来回访林少庄主,至今未归,皇上传旨让父亲去朝堂议事,已是误了时辰,所以,我前来请父亲回去。麻烦姑娘通报一声。”
“不行!”紫衣女子毫无商量余地的一口回绝。
叶凡温柔的一笑,依然轻声细语的说:“叶凡实在是没有办法,若是没有皇上的旨意,你家主人想与我父亲如何攀谈都可,可如今皇上旨意在,若是误了时辰,皇上责骂父亲到是事小,万一让皇上疑心于你家主人,可就是事大。你家主人是江湖中人,讲得是心胸坦荡,自由自在。可朝中有些事情就罗嗦些,不得不小心才好。姑娘还是去给你家主人说一声,叶凡就在此处等着,若是你家主人觉得不必介意皇上所思所想,那叶凡就暂且回去,若是你家主人觉得客随主便,不必令皇上分心,自然会安排。这事,姑娘怕是做不得主吧?”
紫衣女子愣了一下,话听起来和和气气,但意思却一点也不和气,简单的说就是,若是想大家都无事,就去通报,若是想大家都有事,就不去通报,你自己看着办。
再看一眼叶凡,昏暗的光线下,柔和的线条,温柔的表情,淡淡的微笑,就是一个高贵典雅的闺阁女子,年纪不大,稳重大方,自然平和,有着家庭和生活环境所造就的富贵气质和淡然举止。
“你怎么就一定知道你父亲在客栈里?”紫衣女子有些犹豫的问,“若是他不在,你还要进去吗?”
“父亲自然是在的,”叶凡仍然是刚才的模样,心里头焦急的不得了,但面上却仍然是平和的,温柔的,细细的语调,听不出任何的不妥,“若是不在,姑娘就不会脱口说出‘不行’二字,而是直接明说‘不在’二字啦。姑娘本是好心,叶凡怎可不谢。”
紫衣女子微微一愣,有些怜悯的看了看叶凡,轻声说:“主人只怕是——你一定要进去吗?”
叶凡淡淡的笑,轻轻的说:“多谢这位姐姐好心,父亲在此,我怎可放心归去。只是烦劳去通报一声,余下的事,叶凡自然会小心应付,而且念在还是京城之中,天子脚下,你家主人也不会太过为难,否则怎么能当得起这紫衣门的使者?”
紫衣女子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说,这姑娘可比那位叫叶芯的姑娘出色多了,虽然都是叶王府的小姐,这一位可胜过那一位百倍有余。取名为凡,却一点也不‘凡’,只看这眉眼间的韵质,就非俗人。
“好吧,你等一会,我这就进去通报。”紫衣女子恢复了冷冷的语气,公事公办的说,“但我可不敢保证我家主人一定会见你,你一定可以接得走你的父亲!”
叶凡微笑着点了点头,手心中隐隐出了些许汗意,若说不紧张,是假。虽然有一身武艺,虽然有足够的胆量,但,从来到这个时代到如今,她并不曾亲手刃血。在现代,她更是一个胆小的女子,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虽然惹了一身的麻烦,最后能够‘勇敢’的自杀,那也只是一时冲动。
不过,说来幸运,她如今的生活要好过现代,她一点也不后悔当时的选择。只是,有时候也是难过,自己是幸运,若是真的死了,岂不是真的委屈了自己,若换一个想法,或许现代一样可以活得出精彩。若是换做现在的心情,她一定会在现代好好的活下去,考上大学,开始新的生活,那个人不爱她,不爱就放弃了,难道没有另外一个优秀的男孩子真心爱她吗?为什么致意认为离了他自己活不成?!
现在想,一个词——可笑!
过了一会,紫衣女子出来了,脸上的表情藏在面纱后,看不清,但隐约中透露出的阴鹫之气却少了许多,似乎有些莫名的温和似真似幻隐约可见。“叶姑娘,请吧。林少庄主和我家主人正在候着您。”
“谢了!”叶凡微笑着道了声谢,心中忐忑不安的跳了两下,努力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走过紫衣女子的身边,向客栈里走去。
客栈里烛火点的亮如白昼。
一个女子坐在那,紫衣着身,一张脸,细眉凤眼,透着煞气,凤眼微眯,隐约的妩媚之意,只是难掩心高气傲之意。冷冷的打量着进来的女子,傲慢和不屑之意完全的不加掩饰。
进来的女子年纪不大,也就在十七八岁左右,身材苗条,着一件淡粉的衣裙,青丝垂肩,风吹间微微飘动几绺发丝,光洁如玉的面,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微微笑着,透着温柔典雅之气,举手抬足间高贵恬静。一进来,竟然压住了全场的煞气。
此女子与叶芯简直是两种人。
林希晨安静的坐着,看似漠不关心,却沉静安稳的静静看着。杜若欣坐在他身旁,不安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不知为何,这个女子让她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危险,一种女子天生的感觉,好像这个女人是她无法战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