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那彪悍的无与伦比,时刻紧追时尚潮流的前卫老妈,耿同学难得充满了怀念,这要放以前绝对是她悲惨的人生回忆录里面的,结果不防备一下子穿到了三百年前,悲惨的回忆竟然也变得充满了甜蜜与幸福!
果然,距离产生美!
三百年的距离一下子就让老妈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完美可亲了起来,耿同学忍不住感慨万千。
“主子,您歇歇吧,顺便把药膏抹抹,别再留下疤。”每每看到主子手上的那些针眼,春喜都忍不住替主子肉疼,实在太触目惊心了!她觉得主子不是在学刺绣,根本是在自虐。
耿绿琴瞅瞅自己满是针眼的手指头,很是悲哀的叹了口气,人家紫薇格格是被容嬷嬷给用刑整的手指红肿,她却是被自己给扎的满手的针眼,真是自虐哇!
左手已经完全废掉了,右手也几乎全部阵亡,再要继续钻研下去,她估计吃饭都得劳动春喜喂了。
刺绣这个专业她果然不适合,算鸟,还是放弃吧。
耿绿琴歪在椅中,用手托着腮帮子暗自琢磨:这古代的大户人家的女人吧,不外乎是棋琴书画隐冶情操,插花园艺培养性情,大部分还要学习点儿厨艺,以便于达到拴住男人的胃进而拴住他们心的目的。
虽然,那条道路经过无数事实证明很不可靠,但是即使是在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也仍然被无数女性奉为圭臬。
所为,存在即合理,耿绿琴觉得它还是有某些可取之处的——比如自己想吃的时候,完全可以自食其利,而不必像她这样想吃某些东西时还得拜托大厨去烧,她最擅长的只有一样——开水泡面!
“主子。”春喜小心翼翼的开口。
“嗯?”耿同学仍然在想感慨,有些心不在焉的应声。
“听说年侧福晋有喜了。”
“哦。”反正还得流,没啥值得高兴的,即使生下来,也没成人的,想想这年氏还真是悲摧啊悲摧!
咦?
这么一想,耿同学顿时平衡了,人有时候觉得自己惨吧,其实跟更惨的人一比,那真是小菜一碟啊。
耿绿琴的人生终于又一次在对比中圆满了。
春喜当然是不太清楚自己主子的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从耿同学那脸部的表情和眼神透露的意思,她觉得自己主子似乎一下子就从漫天乌云变到了阳光灿烂的境地。
“主子,您得表示一下恭喜的。”
“照老规矩办,你办事,我放心。”懒散成性的耿绿琴把权利绝对的下放给春喜,她乐得轻松。
“可是,听说其他夫人都过去探视过了,而且王爷也连着在那边留宿好几天了呢。”
有毛可值得羡慕的啊,年家跟雍正之间那点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情仇,被多少影视剧作品演绎成多少迥然不同的版本啊,可真相却没人知道到底是个啥情形。
虽说如今她天时地利人和有绝对的优势可以探知一二,但是一想到她穿回去的机率渺小的几乎看不到,耿同学的热情就好似一盆凉水兜头倒下——凉了!
而且,再往深了说要再因为她不合时宜的热情招惹来某些不必要的麻烦,就真正的得不偿失了。
低调的宅着,是明哲保身、幸福过活的人生准则。
如今她抛弃了专业,放弃了爱好,整天价儿混吃等死,那真是猪一般的生活啊。
有句话说的经典啊:你可以像猪一样的生活,但你永远都不能像猪那样快乐!
耿绿琴深深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精髓,因为她确实不是那么快乐。看着头上那片广阔的天空,耿同学发自肺腑的叹了口气,自由近在咫尺却又遥似天涯啊…
好吧,当不了精英当废材总不是难事,拥有不了猪那样的快乐,那么至少可以像猪一样的生活。
很快,大家就发现耿庶福晋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每天除了去向福晋请安之外,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小院,天气好的时候一定坐在院里照太阳,天气要是不好那一定是在屋里的软榻上盖着毯子歪着。
除了看书就是发呆,还经常一个人乐,让旁边的人有时看着挺碜的慌。
不管别的人怎么想,但耿同学自己已经熬不住了,这种无所事事猪一般的生活,实在是太太太…痛苦了,古代贫乏的书藉内容已经让她要抓狂了,只能靠着回忆往昔美好岁月才能勉强维持。
啊…好痛苦!
耿绿琴无精打采地趴在软榻上,好想好想给自己找点儿事做,猪一样的活着好痛苦,因为她得不到猪那样的快乐啊。
“主子,王爷好久没来了。”春喜忍不住提醒软榻上瘫着的某人。
不来就不来,她又不想他,最好从此把她忘得一干二净才好,这样她说不定还有机会遁入民间逍遥快乐呢——颓废了一段时间的耿绿琴因为这个闪念而精神一振,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主子——”主子的眼神好久没这么亮了,春喜忍不住有些怔住加激动。
“咦,春喜,你这副喜极而泣的表情让我好惊悚啊。”
“主子,你终于回魂了。”
“我回魂?”耿同学眨眨眼,难道她最近在旁人眼里竟然是失魂落魄的形象?
“主子,”春喜激动的握住耿同学的手,“您还是像以前那样有精神让人放心。”
是呀,她也觉得最近的生活状态不太适合她,太憋屈太压抑了!
不过,她也不能太精神啊,她这几天没精神,某四便没来露过头,说明某四是不喜欢她这个状态的,那么如果她能熬得住一直维持下去的话,那么时间一长…哇,真是超美好的未来啊。
“奴才给王爷请安。”
外面突然传来侍卫的请安声,耿绿琴明亮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低头叹了口气,某四实在禁不住人念叨啊,她跟春喜也不过就闲聊提了他一下,这就又来了。
“奴婢给爷请安。”
某四直接往耿同学刚刚躺的软榻上一趴,说:“过来帮我揉揉肩。”
“哦。”这是把她当按摩女郎啊,真抽。
“近来可好?”
“还好。”对话真没营养,四四你继续保持酷男本色好了,反正咱们也没啥共同语言,不必沟通了。
耿绿琴按啊按的,越来越怀疑某四在她的按摩下已经睡死了,要不怎么大半天了连个声都不会吱的。她忍不住凑到某四的跟前,想看清楚一点点。
“累了?”
吓!
耿同学捂住自己被吓到的心口,她会被某四吓死了。
“奴婢还以为爷睡了呢?”
“想点儿事情。”
“哦。”反正也跟她没啥关系,她继续按。
“身子不舒服就找太医过来看。”
啊?
为毛她觉得跟某四一直在鸡同鸭讲,完全不在同一频率?
“奴婢没病啊?”
“那最近怎么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春喜眼中的她失魂落魄,某四眼中的她病恹恹——天呐,谁来告诉她,为毛她想做一个一无是处的王府小妾会给别人那样诡异的感觉?
也对哦,人家小老婆们为了争宠通常费尽心机,而她在这上面从来没兴趣。最少也描眉画眼的为胭脂水粉店的生意贡献一己之力,而她兴趣很淡,几乎不感兴趣。
“奴婢只是不想动而已。”
“不想动?”
“嗯。”
“要爷把坟给你挖开吗?”
耿绿琴确信肯定自己被某四调侃了。
“这种程度烧点纸钱就好了。”她脸上陪笑,心里狂扎小人。
趴在软榻上的某四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笑毛啊,她不过是还以颜色而已,他因为这个也能乐出来,这哪里像是被后世传颂的面瘫冷面王么?
太破坏即定形象了!
“恢复精神了?”
“…”耿绿琴觉得自己貌似有点被动挨打的趋势了,急忙说,“奴婢的精神一直很好。”
“好到让人觉得你在生病?”
太恶毒了!这明显有诅咒的成份!
“爷,那只是你们的错觉,事实上奴婢好的不得了。”猪一样的生活着,多么无忧无虑啊。
当然,自由是她如今唯一烦恼的事情,但这事基本没办法解决,不能解决的问题只能忽视。
胤禛抓过她的一只手,害得耿同学不得不俯身过去。
“别让爷担心。”
耿绿琴觉得自己幻听了,而且很严重!
“哑巴了?”
靠之!
老娘是被你吓到了好不好,“没,只是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你呀。”
四四,明明今天不正常的是嫩好不好,这世上的事为啥总是这样黑白颠倒呢?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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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四在耿同学那里享受了半天的按摩服务后,喝了杯茶就离开了。
耿绿琴狐疑的望着门口,然后猛的想到——今儿是十五,按规矩某四是要去嫡福晋那里的。
说起来这事四四没少干,耿同学难得无聊的回忆了下,发现某四有不少初一十五的时候都是先在她这里呆一会儿才过去福晋那里的。
哇咧,怪不得李侧福晋和年侧福晋有时跟她见了面阴一句阳一句的,敢情是真有由头啊。
她这人是迟钝了些,可是谁会往这方面想啊,虽说有大小之分,但总之都是四四的老婆,这府里他要去哪儿谁敢说个“不”字?为毛她得为某四的行为负责?
真真莫名其妙!
再说了,她就不信某四没在她们那儿干过同样的事。就算跟她们比她这级别低了点儿吧,那也不能就嫌她拉低她们档次不是?事实上,她还嫌跟她们一样是小老婆掉价呢,她们真没追求!当人家的大小老婆有啥好啊,最好的就是像新龙门客栈里的老板娘一样恣意生活。
耿同学严格说来那是一个挺正直的暴力女生,敢于欺压不良少年,勇于挑战男性自尊极限,个性中带着点大女人主义,对男人一贯强调宁缺勿滥,遇不到自己的梁山伯,她宁可当不良类型的祝英台。
天儿是越来越凉了,但十五的月色很迷人。
所以,耿绿琴在饭后跑到院子里赏月。
月圆人不圆,此时此景,耿同学对自己老妈的思念更加的强烈。
她就纳了闷儿了,她这么的想老妈,可是竟然一次也没有梦见过她那号称美貌与暴力并存的妈。难道粗心大意的老妈到现在还没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嗝了?
不知道这边的时间跟另一个时空的是否同步,要是同步的话,那老妈是真的要深刻检讨一下了,好歹自己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成品,竟然会几年都没发觉女儿出事了!
月亮很圆,也很亮,亮光晃得耿绿琴的眼前一片白,然后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还在想今天的月光好刺眼啊…
“主子——”春喜看着耿同学突然软倒在地,吓得失声惊呼。
耿绿琴,不,李小如的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现代,并且是在自家的书房里,她青春靓丽的照片被搁在一个大大的黑相框里,相框上还扎成某种特眼熟的黑绒花。相框下放着一只高脚小桌,上面还放着时令鲜果,一只小香炉里还点着香…她顿时脑袋一片空白。
靠之!
她竟然在这边是亡故了!
这个时候李同学内心爆发了强烈的不满,为什么别人穿越过去寿终正寝后还能穿回这边睡了几个月的身体,而她竟然就这么悲剧的被灭了?
这是彻底断绝了她穿回来的可能性哇!
李同学看着黑相框里的自己,正黯然神伤,门被推开了。
老妈!
李家老妈从笔筒里拿来了枝笔,然后在相框前站住,有些伤感地看着女儿的相片,“小如啊,明明你都死了这么久了,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还活着呢?你这丫头从小就是风风火火的性子,这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给我打,辛苦养了你二十多年,临了还得每天清香鲜果的供着你…”
老妈…李小如觉得心很酸,眼圈也红了,“妈,我就搁您面前站着呢。”她喊,可是李家老妈是不可能听到的。
“看在妈这么想你的份上,你好歹也托个梦给我不是,这么久一次也梦不到你,我这心啊总是有些不甘心。”
原来老妈也没梦到自己,李小如平衡了。
要是只有她没梦到老妈,岂不是说她很不孝?幸好,她还不是不孝女!
李小如跟在老妈的身后转啊转,出出进进的,看着她忙碌,看着她休息看电视,顺便自己也瞄两眼,久违了的电视啊,真亲切!
为什么李同学从来不想自己的老爸?
原因很简单,她老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到西方听佛祖上课了,她的人生记忆中只有自己那彪悍的老妈存在。
晚上,李小如成功的进入了自己老妈的梦境,母女两个盘着腿,面对面坐着,那是一通海侃啊。
“死丫头,你活着妈就放心了,你给老娘听着,甭管那是什么时代,怎么幸福就让自己怎么活,男人这东西多他不多,少他不少,咱们女人照样活的有声有色。”
“谨遵老妈教晦,女儿我一定活出自己的风采。”李小如特慷慨激昂了说,然后蓦地又低了八度音儿,“妈,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向组织表决心,真寒!”
李家老妈面皮抖了抖,搓搓自己的胳膊,深有同感的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妈,你一个人要是觉得孤单了,就找个伴儿陪您吧。”
“少操老娘的心,你活着的时候不也是整天的不着家,我还不是一样过。”
李小如又被自己老妈镇压了一巴掌,伸手摸着自己的脑袋,特悲愤地看着老妈说:“你女儿我多孝顺啊,我还不是担心我不在您跟前,您老得走不动的时候没人扶您么。”
“我已经向孤儿院提出收养申请了,再过几天就会有音儿了。”
“妈,收个小帅哥。”
“滚,再帅你也蹂躏不到了,兴奋什么。”
“没事,说不定以后我能常回来看你们。”我梦里骚扰一下呗。
“少给老娘来那套,三年才梦一回,你还常回来看看,你当这时空归你管怎么地?你在那边别丢我的脸就谢天谢地了。”
“一定不辱使命。”
“少吹。”
“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堆的。”
“…”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苦难的日子无尽头。
“啊…”耿绿琴在一声惨叫中睁开了眼睛。
映入耿同学眼帘的是一根长长的银针,她下意识的叫道:“谋杀啊…”
“王爷,庶福晋已经无碍了。”拿针的人转身向一边的人报告情况。
耿绿琴这才发现原来某四也在,她抬起自己的手,看到食指上好大一个针孔,正往外冒血珠,眼睛蓦地就睁大了,太惨无人道了!
“主子,你醒过来真的太好了。”春喜扑过来,一边帮她止血包扎一边无比庆幸的说。
好个屁,本来正跟老妈聊的高兴,结果一阵钻心的痛就把她给扯回来了,睁眼一瞧,她被人用刑了…太悲摧了!
“四爷,你为什么找人用针扎我?”末了,耿同学心有不甘,可怜兮兮地看着某四问。
某四淡淡地说:“都昏迷两天了,这个法子应该最能见成效。”
黑!真黑!
果然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啥叫昏迷?她明明跟老妈聊得正起劲儿,那叫乐不思归。说来也怪,这边都过三年了,那边才快到一年,这个时间差是怎么算的?
“那奴婢要还是不醒呢?”
胤禛看着她,依旧淡淡地,“继续扎。”
…
耿绿琴觉得某四真的够冷酷,对她这样一个弱女子下这种狠手,并且她好歹还是他的小老婆之一——也对,小老婆多了,少她一个不少,多她一个不多。跟老妈说的男人论不谋而合,果然,还是物以稀为贵。
有句话咋说来着?
中华儿女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经典,那是真经典!
人家四四换个把老婆还不是小事一桩?但是耿同学要换丈夫就有点儿麻烦。
时代不同,境遇便也就有了天差地别。
“四爷——”丫的,真的太不仁道了!
“好好伺候你们主子,别再出了差错。”
“嗻。”一屋子下人噤若寒蝉。
老实说,耿同学认为某四说话时的表情语气是挺有威压的,连她这个被伺候的都忍不住被小股寒流洗礼了一下。
“好好休息。”
“噢。”耿绿琴小心地察颜观色,不想撞上某四的台风尾,她会很乖,很低调。虽然跟老妈吹的很大气,但是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对待,在这里女人不能太张狂,更不能太招眼。
嗯,为了未来可能的逃跑,能忍就暂时忍了吧。
胤禛的心里闪过无奈,她似乎总是不在状态,从来接收不到他释出的信息,让他颇有几分对牛弹琴的挫败感。
一脚跨出房门,某四停了下,头也没回地道:“身子不舒服就到城外庄子上养养吧。”
“谢谢四爷。”这次耿同学接收的很快,声音倍儿轻快地做出了回应。
胤禛心里的无力感更重了。
耿同学已经完全忘记手上的针孔了,对城外新鲜空气的向往让她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
过度的兴奋导致耿绿琴夜里一时无法正常入睡。
本来她昏睡两天睡眠已经很充足了,再加上某四给的信息,失眠几乎是肯定的。
天快亮的时候耿绿琴才迷迷糊糊睡着,可是天一亮她就兴奋的起床了,收拾了东西,给福晋请安之后就打着呵欠爬上了出城的马车。
自由了——暂时!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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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绿琴到了别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补眠!
在饱饱睡了一个好觉之后才开始兴奋地在庄子里到处走。
某四这次让她来的是又一座庄子,都说桃花九有钱,照她看,某四那钱也不少。到今天为止,她已经见识过某四三座庄子了。
如果可能的话,耿绿琴还是很喜欢呆在外面的庄子里的,就算逃不掉呆在庄子里也比呆在雍亲王府舒服,更比将来要住的紫禁城舒服。
现在这个季节,万物凋零,天气日渐寒冷,一般人都不会在这时天天晃在外面让小冷风吹着,去看那满地落叶,草叶枯黄的景象。
但,耿同学是学美术的人,在他们那群人眼中无论何时何景何地,都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灵感,所以尽管天气不尽如人意,但是耿同学依旧欢乐地在庄子内外蹦达着。
这段时间抛弃了绘画专业的耿绿琴迷上了打猎,虽然每天的成绩很惨淡,但是她乐此不疲。
那天,春喜忍不住问自己的主子,“主子,为什么您都打不到猎物还这么开心?”
耿同学特深沉地望着远方,用一种幽幽的腔调说:“姐打的不是猎,是寂寞!”哇咔咔,多应景多应景啊。
春喜一时无语。
打猎这事吧,耿绿琴觉得自己完全是个门外汉,且不说她的技术不过关,现在的时令也不太对么,秋天才是最合适的。
不过,她觉得不打紧,反正她也是找个事儿打发无聊的时间,让自己不那么无所事事。
因为有过一次被耿同学脱逃的纪录,现在跟在耿同学身边的侍卫那真是兢兢业业小心谨慎,这个耿庶福晋待人虽然很好,但是那闯祸的本事也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放眼整个雍亲王府,敢把王爷拒之门外,还堂而皇之地在院门上挂白绫抗议,对王爷爱搭不理的,也就只有这位耿主子敢了。而他们的爷对这位主子的态度也让他们愈发的小心,甚至就连宫里的皇上也对这位耿主子青眼有加,他们底下的人在一边紧张小心个半死,看这耿主子倒还是泰山压顶面不改色,该怎么着还怎么着。
说实话,他们看不懂她,却不敢小看了她,更不敢掉以轻心。
说是来打猎,可照他们看,这耿主子就是来跑马,满山的乱转,也让他们有点儿怀疑她的居心。
一点凉意袭面,耿绿琴抬头看天,细碎的雪花不期而至——入冬的第一场雪啊!她不由微微扬了嘴角,眼神带了点欣喜。
初雪的景致很迷人的,画下来一定很好…说起来她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动过画笔了,耿绿琴的神情怔忡起来,画画是她的爱好,宅是她的目标,而现在她宅着却扔掉了自己的爱好…
人生啊…
“主子,下雪了,咱们回吧。”
“这个时候最适合赏雪了,春喜,”耿绿琴朝远处一指,“你看,当细碎的雪花,铺满大地的时候,那过程本身就是一种美,银妆素裹的世界,洁白而又宁静,多美啊。”
春喜犹豫了一下,然后一咬牙说了出来,“主子,如果画下来就更好了。”她看得出主子很喜欢画画的,可是如今她已经很久不动画笔了,扔掉的画具也从来没有再问过,一直拼命找别的事来做。
不知道为什么,春喜的直觉告诉她,现在的主子不开心,以前那个认真画画偶尔抽风的主子才是真的快乐的,甚至是可爱的。
耿绿琴扭头看了一眼春喜,蓦地笑了,突然给了她一个熊抱,“春喜,你这种担心却又关心的表情太可爱了,谢谢你的关心。”这个小丫头毕竟跟自己久了,到底还是有些了解她的。
“主子——”春喜有些窘。
“放心,我没事,我只是需要时间缓冲一下。”
“奴婢还以为主子真的永远不画了呢。”春喜松了一口气。
耿绿琴笑了笑,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这几天想通了呢。那幅壁画被老康拿走了,那就是到了宫里。而某四呢,将来也是那座紫禁城的主人,那么就表示她还是有很大机率可以再见到,也许还有很可能再让它物归原主。
没错,就是这样!
所以想通之后,耿绿琴心里豁然开朗,已经不再纠结于封笔的问题了。
人生还是充满了希望的!
“主子,咱们还是回吧,别再着凉了。”
“安了安了,你主子我身体好着呢,你忘了上次草原的事了吗?我和八爷都淋了雨,结果我还不是一样活蹦乱跳,而八爷就惨了点,在床上躺了几天。”耿同学一个不注意就揭了某八的伤疤了。
春喜忍不住掩嘴笑。
“不知道八哥听到这句话时会是什么表情呢?耿庶福晋,你说呢?”
耿同学僵硬的转身,就看到一个人骑着马在不远处看着她笑,那笑容说实话挺幸灾乐祸的。
“十四爷!你怎么会在这里?”耿绿琴惊讶了。
胤祯一挑眉,“难道只允许耿庶福晋打猎,不许爷打吗?”
“十四爷也来打猎啊。”耿同学释怀了,不过对于十四选的地方很有意见。
胤祯不怀好意的打量某琴,“耿庶福晋的猎物呢?”
耿同学特诚实地道:“没打着。”反正她也不为了残害野生动物来的。
胤祯拍了拍他马背上的猎物,笑道:“如果庶福晋想吃野味的话,爷可以送你几只。”
耿同学又再次诚实地说:“不送人的话,你一个人也吃不完的吧。”
胤祯的嘴角抽了一下,“庶福晋的话真是——”让他想不到。
“十四爷,下雪了呢,你怎么还不回去?”
“庶福晋不是也还没回去?”
“十四爷比较尊贵啊,我没事的。”有某八这个例子在前,她对他们的体质很没信心。
胤祯嘴角抽的更厉害了,“爷才没那么娇贵。”
耿绿琴立刻像抓到了证据一样,两眼发亮地道:“十四爷,难道你是在说八爷他太娇贵了?”
十四失声了,他上了某人的贼船了。
“你…”真狡猾,不过也对,她要是没有点小聪明,怎么能跑到外面逍遥大半年。
这么一想,胤祯就忍不住想笑了。虽然四哥捂的紧,但是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么耸动的事呢?毕竟皇阿玛都被惊动了呢。
哈!
“十四爷,你要送什么猎物给我?”耿同学飞快的转了话题,小老虎撩拨一下就得跑,不能等他张大嘴扑过来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