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一想也是,“对哦,不过,展小猫,你现在这样也不错嘛,老一本正经的挺没趣的,生活嘛,还是要欢乐一点。”
“展某受教。”
“走喽。”
然后,陆小凤领着贴身丫环小禾就住进了开封府,美其名曰是跟公孙策学针灸之术。
这样的理由就是庞太师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当不知道。


第44章
“展昭。”
听到这个声音,展昭停下脚步,看着出声的人脸上不由露出笑意,“陆姑娘。”
陆小凤从屋里伸出手,一把就将他拽了进去。
展昭没有抗拒顺着被她扯进去。
陆小凤脸上的笑盈盈的,微带了些讨好地看着他,“展护卫,帮忙让我练练手好不好?”
“好。”
这么轻易被答应让小凤姑娘愣了下,尔后笑得跟朵花似的,一时激动就抓着某猫的手夸人家,“哎呀,我就知道展小猫你人最好了。”
展昭只是微笑。
“来吧,脱衣服。”
展昭:“…”
陆小凤无辜地眨眼睛,“我要认穴道,你不脱衣服,我怎么认穴,怎么下针?”
“姑娘,男女有别…”展昭实是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
“对呀,女的是小禾,男的就你了。”可是小禾害羞,又胆小怕疼,她只能找他了。
展昭一时之间心情复杂无比。
“展小猫,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哦。”你不会是想说了不认吧?小凤姑娘不太友善地瞄他。
展昭垂眸一笑,“展昭说话自然算数。”说罢将手中剑往桌上一放,动手去解腰带。
陆小凤赶紧补了一句,“只脱上衣就好了。”
展昭这次笑得就明显了。
“很好笑吗?”小凤姑娘略恼。
展昭摇头,“不是。”还以为你真的百无禁忌,却原来不是的。
说话间,他已将上衣半褪到腰间,袖子仍套在手臂上,遇有突发情况时绝对可以一下就将衣服提起。
看到展昭的光裸的背时,背上几道浅淡的伤痕让陆小凤怔了一下,原来南侠的名号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他也并非是金刚不坏之身。
“如果有感觉就出声。”
“好。”
陆小凤对照着人体穴道图上的位置,开始在展昭背上谨慎地下针。
他们并没有将门关起,所以外面的人是能看到里面的情形的,光明磊落,不怕落人话柄。
小禾端着茶进来,半侧着身将茶放到桌上,目不敢斜视,但还是红着脸退了出去。
陆小凤轻轻拈动金针,口中笑道:“小禾真是纯情,这有什么好脸红的嘛。”
展昭没有说话,他收敛着心神,不敢多想。她柔弱似无骨的手指不时轻轻按压在他的背上,身上传来似有若无的馨香,撩拨得他心驰神往的,只能强自按住心神。
白玉堂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先是惊讶,尔后戏谑地扬眉,从外面一脚踏入,“六妹,你这房门大开的就不怕这只猫春光外泄吗?”
陆小凤抬眼扫了一眼过去,不以为然地道:“这就算春光了?白小五,你也太没见识了。”
白玉堂来了兴致,“怎么说?妹子你是见识过比这更厉害的了?”
“别把旁人的智商都跟你想成一样。”小凤姑娘嗖的一箭就射了过去。
嘿,这是智商被人鄙视了啊,白玉堂抱着画影剑在门上一靠,“你是聪明,怎么躲人就躲到开封府来了,不会直接把那什么狗皮膏药给撕了吗?”
展昭朝他看了过去。
白玉堂挑衅地一扬眉。
陆小凤“嘁”了一声,将针拔出,道:“他要是苍蝇我也就拍死了,可他又不是,真拍死了我那是犯罪,划不来啊。”
说着话,伸手在展昭背上轻轻一拍,“行了,先这样吧,白玉堂一来,也没办法继续了。”这只老鼠只会打扰她的专注。
展昭将衣服穿好,正式同白玉堂见礼,“白兄,别来无恙。”
“好得很。”白玉堂也从门口走过来,在桌边坐下。
“展护卫真是白担心,白五爷怎么会有不好的时候。”陆小凤只要一想到自己被某人硬拽着八拜之交就没办法对他有好心情。
“六妹,好歹我们也是八拜之交,你总这样就不好了啊。”
“哼。”陆小凤以这个单鼻音做回答,低头收拾自己的针包,不搭理他。
“赖在小店那里的公子哥儿谁呀?”
“白五爷不是例外消息灵通得很吗?”还用问我?
“听掌柜说,自打他去那里后,你就跑开封府来学针炙了。”
“你有意见?”
“没,就是想问问妹子你的针炙之术学得如何了?”白玉堂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陆小凤很淡定地道:“多找几个人扎扎练练手,大抵就行了。”医生靠的就是经验丰富,纸上谈兵是行不通的。
白玉堂忍不住就朝展昭同情地看过去。
展昭笑而不语。
这真是妥妥的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大哥他们最近会上京城来,到时候大家一起吃个饭。”也算是正式见礼。
陆小凤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吟了片刻。
白玉堂很有耐心的等着。
“到了,你通知我。”不跟白老鼠别扭了,左右跟五鼠结拜了也没什么不好,当个地下的就行。
“行,我还有事先离开,晚上再过来。”白玉堂高兴了,一抓他的画影剑一个鹞子翻身上房闪了。
陆小凤先是微愣,尔后忍不住失笑,这只白老鼠——
“姑娘可还要继续?”
被展昭这样问,陆小凤愣了下,看看收起来的金针,笑着摇了摇头,“算了吧,折腾了展护卫半天,我给你倒杯水缓缓。”
展昭接过她递来的茶水,“多谢。”
“你别跟我这样多礼啊,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姑娘会吗?”
“当然会啊,你这样多礼,我会觉得你是不想下次我再找你帮我练手啊,可我还是会找你,这样的话,岂不是很不好意思?”小凤姑娘说得颇理直气壮,半点儿不好意思都没看到。
展昭笑道:“只要展昭有空,必不推辞。”
“好啊,一言为定。”
看着她伸出的手掌,展昭失笑,轻轻跟她掌心一击,“这样姑娘可放心了?”
“当然。”陆小凤笑得眼睛亮闪闪的,然后一拍掌,“啊,差点儿忘了件事。”
展昭不解地看着她。
小凤姑娘从袖袋里摸出一根打好的穗子递过去,“呐,给你的龙泉剑配了条剑穗,看合适不?”
“你做的?”展昭略惊讶。
小凤姑娘略得意,“是呀,小禾还说我刺绣不行,做穗子肯定也不成,结个穗子而已嘛,本姑娘还是办得到的。”
展昭笑着拿过那根剑穗,系到了龙泉剑上,“很好看。”
小凤姑姑洋洋得意地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展昭笑,这个时候的她就比较符合少女天真浪漫年纪该有的模样了。
“展昭啊。”
“嗯?”怎么突然又变得没精神了?
陆小凤趴在桌子上看着门外皱眉,“天又要冷了,针炙又还没学会,今年又离不了京了。”
展昭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要再在京城耽搁下去,年龄一天天变大,我义父义母不着急也要着急了,好烦!”她一点儿不想在这里嫁人呢。
“还是做男人好啊,都不会有人逼婚。”你看你这只猫都大龄青年这么久了,还这么单身是贵族的,简直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怎么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小凤姑娘歪头瞄他,哼了一声,撇嘴道:“你真有把这话放在心里吗?我看你这大龄男青年当得挺快乐的。”
展昭:“…”
整理了下心情,展昭道:“婚姻之事强求不来。”
“别开玩笑了,这个时候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到底就是强求来的,又不是两情相悦。”
“姑娘不是说婚事是由自己作主的吗?”
陆小凤点点头,看着门外,有些神游地道:“是自己作主啊,可前提我不能总单着在他们面前晃不是?所以,还是得尽快离开京城。”天高皇帝远的,到时候他们鞭长莫及的,就不怕了。
展昭不由沉吟,她说的倒确实是个麻烦。
“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就不信我搞不定。”上一世家里一群老狐狸、霸王龙,她不一样搞惦了他们?
展昭被她的自言自语说得笑了,是呀,他也觉得她能搞得定庞太师。
“陆姑娘。”
“啊?”
展昭犹豫了一下,才道:“小商王府那边…”
陆小凤闻言瞪眼,手往桌子上一拍,“展小猫——”你竟然调查我?
“姑娘莫怒,展昭只是担心。”
陆小凤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你瞎担心什么,我像那么没脑子的人吗?”我都知道他最后会天打雷劈而死了,我就什么都不做也能看到他把自己给作死。我关注他,只是想可能的话减少一下会发生的悲剧。
毕竟,最后杨家死得只剩下一个杨家宝,实在是太没天理了。
杨家将和包青天一样都是姐的偶像啊,虽然不能代表月亮惩罚那个畜生柴文意,可是冒充一下城管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你是不像,可你胆大起来也很吓人的啊,这话展昭却是不敢说出口的,否则这姑娘肯定翻脸。
“展昭只望姑娘莫以身犯险。”你毕竟是个姑娘家,虽然你自己总忘记。
“有危险的时候我叫上你啊。”小凤姑娘很自来熟的拉关系。
“好。”展昭答应得更爽快,有他在一边,总能护得她周全。
“真的?假的?”小凤姑娘脸上的笑带了点坏,凑到展昭的跟前,“我要杀人放火你也陪着啊?”
“只要姑娘肯。”
“行啊,”陆小凤特男性化地用手背打在展昭的胸前,笑声爽朗地道:“展小猫,你这人真够义气,没说的,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展昭只能看着她不说话了,他现在都开始担心她哪天心血来潮会拉他结拜了。
白玉堂那家伙实在是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榜样!
路过旁边的公孙策听到小凤姑娘那中气十足的一句话,忍不住在心里叹气,展护卫这情路走得真是坎坷啊。
不过,前途还是光明的。
想到这里,公孙策又忍不住无声地笑了,继续往前走,去忙自己的事了。


第45章
雪花飘飘而落,整个汴梁城都被一片银色覆盖。
裹得厚厚的陆小凤站在檐下伸出手去接天下落下的晶莹雪花,样子看起来美好而娴静。
展昭从另一边走来,看到她的时候嘴角就不受控制地扬了起来。
每次回到府里都能看到她的身影,真的是件高兴的事。
那一抹红色在雪光的映衬很显眼,小凤姑娘眼角瞟到那抹红色,人便转过了身,冲他打招呼,“展昭,你回来了?”
“是,姑娘怎么站在外面?”
“这场雪好大啊。”这是入冬的第一场雪呢。
“是很大。”
陆小凤突然想到似乎有个单元案子就叫《探雪寻梅》,主犯挺悲情的一个姑娘,貌似也算是展小猫的一朵桃花。
唉,这只猫也不知道是得罪编剧得罪惨了,还是真的命犯天煞孤星,总是跟爱情擦肩而过。本来有个官配吧,现在也彻底没戏了,如今都别人老婆了。
剧情君真是太残忍无情了!
“姑娘在看什么?”怎么眼神这么怪?
陆小凤伸手重重在地他肩上一拍,安慰他道:“展小猫,大丈夫何患无妻,你这个大龄男青年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枝花的。”
展昭:“…”
不巧路过的开封府四大校尉低着头火速闪了。
哈哈…每次看陆姑娘调侃展大人的时候都觉得画面好搞笑。
展昭真想问她,你这是又抽什么呢?
抽,这个说法也是她自己常拿来自嘲用的。不过,展昭觉得真心太贴切了。
“白兄说了,晚上来接你去吃酒。”
“其他四只老鼠都到了吗?”肿么赶脚是五鼠闹东京的节奏咧?
难道是她玄幻了吗?
展昭自动忽略了她的某些用词,反正那些老鼠也总归是要习惯的。
“到了。”
“吃酒?吃什么酒啊?我又不喝酒,白小五那小脑容量也不知道整天记得些什么。”
展昭当没听到她对某人的诋毁。
“只是五鼠和姑娘相聚,想来是不必喝酒的。”
“你要陪我一起去吗?”
“展某不便去。”你跟那五只老鼠有结义之情,我这只御猫去,只怕真不合适。
“说的也是哦,猫鼠见面必定要鸡飞狗跳,还是避免的好。”
展昭:“…”他这是被嫌弃了吧?
没心没肺的陆小凤不知道御猫大人的心声,她调戏完了小猫就回去等晚上去吃五鼠的家宴了。
结果,等了又等,从日落西山等到了华灯初上也没看到那只锦毛鼠一根鼠毛。
不但陆小凤觉得不对劲,展昭也觉出了不对劲。
“白兄可能碰到什么事了。”
“那也不对,五鼠都在呢,如果白小五有事耽搁的话,也会有其他人来接我。”
展昭一想也是,“你别着急,我出去看看。”
“嗯。”
看着展昭飞身而去,陆小凤眉头不由蹙起,白玉堂那个浑身是胆的家伙就没他不敢干的事,别又在开封府惹到什么麻烦了吧?
单只一只锦毛鼠还好,把五只老鼠都牵扯进去的事就闹大了。
白玉堂,丫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大约半个时辰后,展昭回来了。
不但他回来了,五鼠也被他带了回来。
陆小凤一看到他们,直接就冲那个脸上犹带着怒容的白玉堂道:“白小五,你又惹什么事了?”
白玉堂一脸怒容,道:“是五爷惹事吗?那什么狗屁小商王府的小王爷当街调戏民女,还意图拖拽到一旁非礼,简直…”他都想不到别的词来形容那混蛋的下流程度。
陆小凤张口就骂,“你猪脑子吗?你知道那小商王是什么人吗?安乐侯被他伤了都只能自认倒霉,你一个江湖草莽算什么?”
翻江鼠蒋平拉了其他兄弟到一边坐下喝茶,顺便看五弟被人训。
“那是太师没血性,欺软怕硬。”白玉堂口气不无蔑视。
“哼。”陆小凤哼了一声,道:“你有血性,你有本事,我相信你可以不顾一切一刀杀了他为民除害。然后呢?”
“什么然后?”
“所以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陆小凤说的毫不容情,“你一时痛快了,可你是无牵无挂的一个江湖散人吗?你身后有白家,有陷空岛五鼠,有陷空岛上的无辜百姓。”
白玉堂瞪眼。
陆小凤继续指着他,脸上的怒气毫不掩饰,道:“那小商王乃是当年后周皇族后裔,我太祖受禅让接手柴家江山,因而对柴家后人礼遇有加。只要不叛逆造反,柴家无罪,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
白玉堂身上的气一点点被灭尽。
“你杀了他,皇上无论如何都要给柴家一个交行,给天下一个交行,到时候你要牵扯多少人?你回答我?”
白玉堂摸鼻子,去看自家兄弟,却发现他们正喝茶喝得很开心。
“喂,大哥,有你们这么做兄弟的吗?”
蒋平代表大家发言,很诚恳地对自家五弟说:“不是,我们也是听六妹说得义正言辞的,不好意思插话。”
白玉堂有点不太敢看陆小凤,干巴巴地道:“我错了行了吧,可还不是因为那家伙太欠揍…”
“所以说嘛,人笨没药医啊。”陆小凤简直痛心疾首,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
展昭在一旁开口道:“事已至此,姑娘就别再责备白兄了。”
“事情解决了?”
展昭点点头,“那柴文意还是给开封府几分薄面的。”
白玉堂突然找到了理由,指着展昭道:“你还说,要不是你们开封的四大校尉挡着,五爷早就杀了那混蛋了。”
“白玉堂——”
白玉堂被这一嗓子吼得一愣,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一脸戒备地看过去,“六妹——”你要干什么?
陆小凤几步迈过去,走到他面前,伸手,“画影剑给我。”
白玉堂乖乖将剑递过去,这姑娘一身的戾气,他有点儿小生怕怕耶。
小凤姑娘“刷”的一下拔出画影剑来,然后一把扯起白玉堂的衣服下摆就砍上去。
白玉堂赶紧往后撤,大叫:“喂,你干什么?”
小凤姑娘提着剑就追过去,嘴里嚷道:“割袍断义,姑娘我脑袋没进水,跟你这种人结拜,那就是老寿星喝毒药——自己找死。别跑,让我把这仪式完成了,咱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看着锦毛鼠被个没功夫的姑娘拿着画影剑满屋子追杀,其他四鼠表示:真心太解恨了!
老五整天让他们头疼,现在终于他自己也开始头疼了。
展昭笑着将剑抱在怀里看着眼前的闹剧。
前来打探消息的马汉跑回去向包大人禀告后面的情况,把除包拯之外的人都逗笑了。
锦毛鼠被人拿着自己的佩剑砍啊,不对,是进行割袍断义的仪式,这个画面简直太喜感了。
“喂,我是好男不跟女斗,你别太过分啊…”
“还跑…”一剑又砍空了。
“不跑我傻啊…”
你是不傻,可你偏偏跟这么个永远预料不到下一个发展的姑娘八拜为交,人家要你剑,你就乖乖给了,你特么不傻谁傻啊?
这大冬天的,跑了一会儿,身上就热呼呼的了,小凤姑娘拿着画影剑拄在地上大喘气。
平时也没个机会能光明正在地运动运动,今天这机会不错撒。
白玉堂在不远处警惕地看着她,很小心地问:“妹纸,你气消了吧?”
陆小凤眉一挑,“你说呢?”
白玉堂又后退了两步,“你这样真的太没大家闺秀的仪态了,会嫁不出去的。”
“咸吃萝卜淡操心,嫁不出去也不用你养。”
“话不是这么说,家里有个嫁不出去的妹纸,还是挺没面子的。”
“没事,”陆小凤特温柔的一笑,“到时候还会有你这个一直娶不上媳妇的人陪着我,要没面子大家一块,好歹有个陪榜的。”
“五爷我哪有那么逊,凭我这一表人才的…”
陆小凤截断他的话,道:“白小五,你要搞清楚一件事啊,撮合一门亲事不容易,破坏一门亲事那可太容易了。”
“…”
真理啊!
“姑奶奶,我白玉堂真服了,行了吧。我保证以后再不这样了,成不成?你赶紧把那剑还我,好好一把画影剑在你手里都快沦落成菜刀了。”
“菜刀怎么了?你这剑能杀人,菜刀一样砍得很轻松。”小凤姑娘还嘴很顺。
众人默。
凤姑娘,你真威武!
陆小凤拿着画影剑指着他,余怒未歇,“白小五,你说你让我说什么好?结拜是你硬拉着我拜的,说大家一起聚聚也是你让展昭告诉我的。然后,你让我跟个傻子一样空着肚子等你的席,结果你跑去打抱不平?
好,你打抱不平也算是见义勇为的好事。可你能不能好歹让个人来告诉我一声?姑娘我也好吃点东西垫吧垫吧,你是诚心想饿死我吗?”
“小姐,东西我给你准备好了,现在端过来吗?”
正在这个时候,犹如天使一般出现的小禾拯救了白玉堂。
小凤姑娘一见小禾,立时嫌弃地将画影剑扔还给它的原主人,拍了拍自己的手,说:“赶紧端过来,要饿死我了。”
“展昭,你也一起来吃啊。”
“好。”
白玉堂又有意见了,“妹子,我们兄妹聚餐,你叫这只御猫凑什么热闹?”
“你能不能看看你脚踩的是谁的地盘再来说这句话。”陆小凤顿了一下,“况且,他陪我一直饿着肚子等你来接我,最后你也是他给带回来的,于情于理都应该请他一起吃。”
小禾和两个后厨帮工提着几个食盒进来,打开,放到大圆桌上。
蒋平一看,笑道:“吃火锅啊,不错不错,这种天气吃个火锅最合适了。”
“小姐啊,你要刀干什么啊?”小禾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柄菜刀。
众人的目光立时聚焦到菜刀上,然后去看要菜刀的小凤姑娘。
陆小凤拎起菜刀掂了掂,表情很满意,“还比较称手啊,让他们把肉放那边菜板上。”
“是。”
陆小凤伸手摸摸那透着凉意的半只羊,满意的点头。几天前就想吃涮羊肉了,还好提前让人弄到了冰窖去,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小禾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家小姐手里的刀,小姐针织女工都不行,这厨房的活她行吗?
“很久没有亲自动手,也不知道功夫有没有退化,试试看。”小凤姑娘自言自语,给自己打了下气,然后下刀。
然后,展昭和五鼠就看到那把菜刀在她手里犹如有了生命一般,上下翻飞,那羊肉一片一片跟量好了一样码成一堆。
这是大厨级的刀工啊!
没看出来,这姑娘还真有个贤妻良母的潜质。
展昭的目光微微有些变化。
陆小凤将切好的羊肉码在盘中让小禾摆到桌上。
“涮羊肉呢,羊肉片一定薄,这样下水一滚就能捞出来吃了。我们家以前这项切肉的活儿一直是我包揽的,今天跟几位义兄一道吃饭,小妹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就切一盘羊肉孝敬几个哥哥了。”
陷空岛五鼠个个面上露笑,他们喜欢这个六妹身上这种江湖人的飒爽气质。
展昭也笑了,她这么说就是正式认下了陷空岛五鼠义妹这个身份。
锦毛鼠尤其高兴,“六妹,你这算是认下我这个哥哥了吧?”
陆小凤哼了一声,“你只是虚长了年龄,如果你的智商跟你的年龄一样的话,我会喊你一声义兄。”你现在的智商水准也就安乐侯那一挂的,欠收拾。
其余四鼠偷笑。
白玉堂一边倒酒,一边道:“你不能这样啊,今天的事,换了是你,你怎么做?”
“救了人走就好了么,被狗咬了一口,你真要咬回去吗?”
白玉堂被酒给呛到了。
白玉堂被四哥捶了两下顺过了气,红着眼圈道:“那不是太便宜那混蛋了。”
陆小凤看了他一眼,很认真地对他道:“白玉堂,教训人也要分情况,有些人你可以光明正大地打他个鼻青脸肿,百姓还会围观拍手叫好。有一些人呢,你只能背地里蒙沙袋扁他一顿,事后还要装作跟这事毫无关系。”
白玉堂:“…”
其他四鼠:“…”
展昭:“…”
陆小凤朝他勾勾手。
白玉堂很自觉地就凑过去耳朵。
陆小凤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白玉堂大受教育。
展昭:我也很受教育。
因为展昭是坐在小凤姑娘的另一边,所以事实上他真的有听到小凤姑娘对白玉堂所说的每一个字。
“六妹,其实那混蛋要是哪天不长眼调戏到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谢谢老天爷。”当混蛋遇到了祸害,怎么看也是祸害的赢面更大一点。
展昭忍不住咳了一声。
白玉堂一眼瞪过去,“展小猫,你别说你没听到她说什么,难道你不觉得这主意很损吗?”
展昭自顾自去倒酒。
陆小凤一脚踹到了白玉堂的凳子上,瞪眼道:“白小五,你什么意思?要不是你这让人捉急的智商,我用得着这样破坏形象吗?你说你在江湖上飘了这么多年了也,怎么就连这么点手段都没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