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贴心的二女儿却因一场意外身亡,这个意外得来的小女儿实实是弥补了她痛失爱女的那份伤痛,可这小女儿却偏生是个爱四处跑的。
她将对二女儿的痛惜,统统加在了这小女儿的身上,整个人都有了寄托,如今看到小女儿安然无恙地回来,庞夫人心里真是高兴坏了。
“娘。”庞昱并没觉得三姐得庞自己有什么好失落的,在他看来他只是多了一个疼他的姐姐。
大姐疼他,可是君臣有别。
父母疼他,在兄长身故后偏于溺爱,使他几乎误入歧途。
三姐疼他,却是花样百花,一步一步引领他认清什么样的人生才是他该走的,什么样的人生路上风景才是最美的。
三姐疼他,不流于表面,深沉藏在骨子里。
庞昱看着赖在母亲怀中撒娇的三姐,发自内心的笑了。
“娘啊,爹呢?”
庞夫一听就乐了,伸手往她额头戳了一记,笑道:“别耍心眼儿了,你不就是确定这个时候你爹上朝不在家才跑回来先见我的?”
“哎哟,娘,您心里知道就好了嘛,干嘛非得说出来,朦胧美啊,对不对?”
“对,对,朦胧美。”庞夫人连连失笑。
“娘,您这回真不能怪我,我是为我爹好啊…”小凤姑娘吧啦吧啦地一通说,简直就把自己树立成了孝女曹娥。
庞昱在一旁努力不让自己笑场。
小禾保持着一个丫环应有的职业素养。
“照你这么一说,这个王干还真不是个好人,确实是只能这么处理了。”
“就是说啊,女儿我可是一番孝心…”小凤姑娘又是一阵吧啦吧啦的说。
“没事,不用担心,有娘在呢,你爹他不敢怎么样你们的。”庞夫人大包大揽,承诺当他们姐弟的保护伞。
“还是娘最好了。”小凤姑娘的小嘴跟抹了蜜一样。
要不是穿越,小凤姑娘觉得自己压根就想象不到坏得让人七窍生烟专跟她偶像做对的庞太师在家里就是一个宠妻宠到有些妻管的家伙。
嚯嚯,不要太欢乐哦。
所以,一定要及时有效地抱好庞夫人大腿。
傍晚,庞太师下朝归家。
见到自己回来的一对子女,先就给了他们一记冷哼。
小凤姑娘偷偷扯扯庞夫人的袖子,满目委屈地撇嘴。
庞夫人安抚地拍拍女儿的手,也哼一声回去,说:“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甩脸子?”
“你问他们做了什么好事?”
庞昱还没想好怎么说,小凤姑娘已经抢道了。
“我替展昭做保,让他带着青龙珠提前回京救太后了,爹,太后没事了吧?”
庞昱:“…”
庞太师瞅着自己这义女,简直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乐了,最后闷得拿起桌上的茶一口闷了半盏下去。
“你说,”缓过气的庞太师开始询问,“你是不是伙同岳天仇那帮人骗王干来着?”
小凤姑娘马上一脸委屈,道:“爹,我都不认识岳天仇那帮人为什么要帮他们骗王统领?”
真是一语中的!
庞昱也跟着道:“是呀,我跟姐姐只是中途碰到王统领搜捕要犯,他还失礼的搜了三姐的坐车,就连当时三姐在客栈里临时更衣的小间他都差点儿硬闯。我跟三姐虽然生气,可是我们毕竟没跟他正面起冲突。”
于是,庞太师听明白了,自己这对子女确实对王干有意见,但他们这意见是有原因的。
小凤姑娘简直想踹庞昱一脚,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庞太师定格到义女身上,“真不是你跟那岳天仇和岳小红串通拖延时间,让王统领到达聂家晚了?”王干说他到聂家的时候聂长根的毒已经治愈,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陆小凤义正严辞地摇头,说:“当然不是。”我只是跟展小猫提供了一下实施方案罢了,可惜,剧情君太过坚强,没能大幅度改变事态发展轨迹。
“没有就最好,老夫这次一定要让老包自断他的左膀右臂不可。”
尼妹啊!
这得是有多大的仇怨啊?
庞昱又没被我偶像铡了,您怎么还么仇深似海的?
果然,眼缘是命中注定无法更改的吗?
庞昱想开口,却被义姐一脚给踩在脚上,差点儿叫出来,忍不住扭头瞪了她一眼。
小凤姑娘当仁不让又赏了他一脚。
庞夫人看到了他们姐弟的小动作,低头掩口笑。
安乐小侯爷敢怒不敢言,连抱着脚丫子叫痛也不行,憋屈得不行。
第二天,庞太师就精神抖擞地投入到了倒包的行动中。
陆小凤姐弟被严令在家闭门思过。
小凤姑娘无所谓。
安乐小侯爷正好睡懒觉。
姐弟两个买通了厨房的胖婶,让她去开封府外听消息。
胖婶不负重望地带回了开封府堂上发生的一系列戏剧化的发展。
简直是各种神展开!
庞太师被剧情君狠狠地涮了一把,自己都差点儿成了别人逃跑的护身符,最后还被自己强烈要求包青天处斩的人给救了,狠狠地打了自己一耳光。
小凤姑娘听完,意犹未尽,觉得果然还是走得剧情流。提前让人把王干的龙佩给偷梁换柱了,最后丫也有办法让给展昭安个抗旨的罪名——丫罗织罪名确实挺有一套的。
可,为毛丁月华的戏份就完全给篡改了呢?
小凤姑娘表示:真心难以理解!
不过,这里的展小猫没有脑子轴了似的一个劲儿催着包青天铡自己,而是据理力争,为自己争取了极大的主动性,最终盼到了八贤王拿来的特赦圣旨。
本案到此结束。
坏人恶有恶报,好人苦尽甘来。
闭门思过三日,陆小凤得到了自由。
她就打算去自己离开封府不远的小店瞄一眼,好歹也是自个儿名下的产业,用的是正宗的陆小凤本尊的原名置办的。
“陆姑娘。”结果,在街上不巧碰到了展昭。
一身红衣的展小猫,怎么看怎么帅气!
陆小凤笑着还了一礼,问他:“展护卫没事了?”
“多谢姑娘关心,展某没事了。”
“来,到里面喝杯茶吧。”
“叨扰了。”展昭没拒绝。
两人到了后院坐定,小禾奉了热茶上来。
“喂,展小猫,你是怎么搞的?怎么最后还是让王干给你安上罪名了?”
展昭略尴尬,“岳兄身上的龙佩不小心又被他给抢回去了。”
陆小凤简直无语了,剧情君!
牛叉轰轰的!
不过,说到玉佩,小凤姑娘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拿着人家玉佩没还,赶紧腰上拽下来递过去,“给,物归原主。”
小禾心里直叹气。
展昭并没有伸手去接,只道:“这玉佩在姑娘身边许久,姑娘也挂在腰间许久,许多人都认为这是姑娘之物,若展某如今拿了,恐怕于姑娘闺誉有碍。”
“可这就是你的东西啊?”
“展某素日也不佩戴在身,故而见过的人并不多。”
陆小凤略为难,想了想,道:“那你收回去放好了,不戴出来不就行了?”
“可上次姑娘那般还了又拿回去,已经有些…”
“不是吧——”
“姑娘便收着吧,左右不过一块玉佩罢了。”展昭如是说。
小禾默默点头。
陆小凤有些哭笑不得,“早知道我就不图省劲儿系在腰上了。”这事儿整的,真应了一句古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展昭微笑。
小禾偷笑。
“姑娘可是要在京城长住?”展昭不着痕迹转了话题。
说到这事,陆小凤就有些烦恼,“别提了,我是不想留下啊,可是我义母快过五十寿辰了,好歹也得过了这事再提离京的事。”
“离京之后姑娘打算去何方?”
“信马由缰,走到哪里算哪里。”陆小凤的回答很不负责。
展昭摇头。
“你别不信啊。”
“我信。”
“那你摇什么头。”
“展昭只是觉得姑娘的想法让人不知道说什么。”
切!
“对了,小禾,你去把那把剑取来。”
“是。”
展昭有些不解地看她。
陆小凤笑得有些得意,“上次离开常州往扬州的路上帮一人治了下腿疾,没想到他竟然是个铸剑师,腿好之后便托人将一柄宝剑送到了小店。我今天本来就是来看剑的,正巧碰到展护卫,帮我鉴定一下?”
“好。”
小禾拿来一只造型古朴的剑匣。
展昭接了伸手打开,匣子打开的瞬间,展昭就忍不住眼睛一亮。
“怎么?这柄剑有来历?”
展昭点头,笑道:“此为七星龙渊剑,亦叫龙泉宝剑,乃是欧冶子与干将一起铸造而成,乃诚信高洁之剑。”
“展护卫喜欢?”
展昭抬眼看她。
“不喜欢?”她又问。
“展昭很喜欢。”
陆小凤一笑,将剑匣往他面前一推,“那就送予展护卫了。”反正她也不用剑。
“此等宝剑姑娘便如此轻易相赠?”
“世上任何宝物都要在合适的人手中才能体现其价值,此剑再是宝剑,对我而言也不过是柄剑。”
“展昭多谢姑娘厚赠。”
“不必,我不过是借花献佛。”顺水人情而已,你丫现在也娶不到丁月华了,身边少了柄神兵利刃,这把听来也算是名剑,送你刚刚好。
小禾:小姐,你们这样真的有交换信物的感觉啊,您真的没有感觉到吗?
第38章
小凤姑娘突然觉得有那么一咪米不对劲,她朝某小猫看去,两人四目相对。
“展昭。”
展昭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你不会误会吧?我真的只是送你剑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主要这柄剑放在我这里实在是浪费了。”
展昭一笑,“展某不会误会。”别人会不会我就不知道了。
陆小凤安下心来,“这就好,要不还真麻烦。”不过友情赞助个东西罢了,实在不想因此闹出八卦绯闻来。
小禾:小姐,奴婢真是不知道该说您什么了,奴婢还是保持沉默吧。
“你要不要试试这把龙泉剑?”小凤姑娘的心思很快就转到了别的地方,她哈展小猫身手不是一天两天,能看现场版的舞剑很爽的哦。
展昭一笑,“展某正有此意。”
“咱们到院里试。”
“好。”
展昭拿了龙泉宝剑在院中站定,拔剑出鞘随意挽了个剑花便舞了起来。
陆小凤看着满眼的惊奇,看到精妙处不由地拍手赞道:“漂亮。”
展昭舞了几路剑招试手,尔后收剑入鞘,重新站到她面前,冲她笑道:“此剑甚好,多谢姑娘赠剑。”
“所谓宝剑赠英雄,相得益彰。”小凤姑娘亦是满眼的笑和调侃。
“这把七星龙渊不比丁姑娘的巨阙和湛卢差。”
呃…
陆小凤挑眉,“展小猫——”你是在调侃我吗?
展昭面不改色地道:“若非赠与展某,姑娘拿着它依样摆个擂也是可以的。”
她确定这是调侃啊。
“切,姑娘我要摆擂,就算没有这样的陪嫁也一定很热闹的。”小凤姑娘非常有自信地说。
“哦。”展昭很有兴趣聆听下文。
“你们江湖上打光棍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嘛。”小凤姑娘神来一笔,她又想到了当初丁月华擂台下人山人海的景象。
展昭:“…”真服了。
小禾的嘴都抽搐了,小姐,您这嘴上可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把门的啊。
陆小凤甩了一下袖子,没好气地道:“这篇揭过去,我对嫁人没兴趣,对嫁江湖人就更没兴趣了?”
“为什么?”
“为什么?”陆小凤一副他问了蠢话的表情,道:“嫁人呢,是为了过好日子。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就挺好的,那为什么还要去嫁人呢?再说了,江湖人整天打打杀杀的,有事没事就在外面闯荡,连个家都不着,这嫁了人不还是一个人守着一个房子过吗?”
小禾:前半段不提,后半段很有道理。
展昭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陆小凤却还是但书,“虽然,江湖上也有不少侠侣,但是那种行侠四方的生活,不适合我。如果嫁读书人呢,这个年代的读书人又大多古板迂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名不显达之前不是啃老就是妻子操持家计,这嫁了就是带薪保姆管家兼账房,比我自己一个人过苦逼多了,我得有多想不开才去嫁啊。”
小禾:听小姐一席话,胜读三十年书,分析太到位了——不对,小姐,怎么你的歪理听着也这么合情合理振聋发聩啊?
展昭:难怪你在某方面总缺根弦,原来是你别的地方想得太多了。
御猫大人深深深深地顿悟了!
“妹子,你这话真不错。”估计足够让你身边那只猫捶胸顿足上蹿下跳了。
陆小凤一抬头就看到自家后院的墙上不知何时多一只白毛老鼠,眉毛一挑,道:“都说了那结拜我不承认。”妹子,妹子尼妹啊,姐坚决不做燕小六,太出戏了。
白玉堂当没听到,只是双眼发亮地看着展昭手里的那把剑,“笨猫,这剑你哪来的?”
“陆姑娘所赠。”展昭很坦然。
白玉堂眼睛蓦地睁大,“我六妹给你的?”这把剑不比丁月华手里的次啊,同样名列十大名剑之列,乃是诚信高洁之剑,跟这只猫倒也匹配得紧。
“白小五,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堂堂一个太师府的千金还送不出这样的一把剑?”
“你没事送他剑?”白玉堂一脸戏谑。
“不送给他,难不成放着暴殓天物?还是等这神兵利器给我招来麻烦?”
“合着你是处理麻烦?”白玉堂忍不住哈哈大笑。
展昭略无奈。
小禾偷笑。
白玉堂来得不巧,没听到展昭调侃小凤姑娘的那句,他此时也旧话重提,说道:“你白送他多亏啊,你学丁月华摆个招亲擂,说不定还能选个如意郎君呢。”
展昭不着痕迹扫了他一眼。
陆小凤不是那嫩脸的小姑娘,她脸不红气不喘地道:“你当我是瞎子啊?上次去打擂台的老中青三代哪代没有?除了英俊年少的什么都不缺,我脑子进水才会想去摆招亲擂。摆这擂还不如三年大考时让我义父到榜下给我挑个呢。”
小禾:小姐,奴婢错了,其实您除了某方面信息接收差点,其他方面您一点儿都不缺心眼。
展昭:“…”
白玉堂:“妹子…”你这样委实过于彪悍了,承受力弱一点儿的男人真心不敢要你啊。
想到这里,白玉堂去某猫。
展昭淡定地回视。
白玉堂心下大慰,这只猫的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
“姐,这主意不错哦,下次大考让爹给你榜前招婿。”庞昱的声音突然加了进来。
“滚,这什么馊主意,我就是打个比方。比方懂?比方就是假设的,不会成真的。”小凤姑娘的反应非常直接,朝着义弟就是一顿喷。
庞昱没趣的摸鼻子。
“对了,你怎么跑来了?”喷完了,小凤姑娘也想起问题了。
“府里呆着没意思,听说三姐回小店了,我就过来看看,到时候一起回府。”没想到一进后院就听到这么猛的话,果然是他三姐啊!
“谁说我今天要回去?”陆小凤不明所以,“我要在小店住几天的。”
“啊?”
“你个傻鸟,爹最近的气正不顺,不注意就有可能踩到雷,聪明点躲开才是正理。”
“姐,你这就不厚道了,你跑出来躲就不知道叫上我一起?”咱俩一起犯的事儿好不好?
小凤姑娘毫不脸红地说:“总要留个出气筒给爹他老人家嘛,男孩子皮糙肉厚的。”
庞昱瞪眼,合着他就是那给老爹准备的出气筒?
小禾:小侯爷真可怜。
白玉堂笑得极是幸灾乐祸。
展昭眼中的笑意很含蓄。
“不管,我也不回去,三姐什么时候回去我什么时候回去。”
“不待你这样耍赖的啊。”
“我这不是耍赖,三姐,”安乐小侯爷一本正经地道,“你瞧,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居处有男客来访,自己接待次数多了难免落人诟病,可有我在就不一样了。”
陆小凤点头,表示十分赞同,“是不一样,我还得管你饭。”
小禾:“…”
白玉堂哈哈大笑。
就连展昭都忍不住侧了身手握成拳在唇边挡了挡。
白玉堂笑完了,又道:“听妹子这话是不打算留客待饭了?”
陆小凤理直气壮地道:“不方便。”
白玉堂一指庞昱,“安乐侯不是在吗?”
庞昱还没来得及说话,陆小凤已经说道:“你觉得依你跟庞家的积怨,他肯招待你吗?”
“不是还有妹纸你在吗?”
“不好意思,我在庞家祖谱上也是有名字的,这个时候请称呼我庞小姐。”
白玉堂:“…”
庞昱:三姐干得漂亮。
“而且,谁是你妹子,别乱攀亲。”
白玉堂哼了一声,表示没听到,转头对展昭道:“展昭,五爷这次来开封是找你的。”
“白兄找展某何事?”
白玉堂也不避陆小凤和庞昱,径直道:“上次在白河县我不是早早就离开了吗?”
“说得也是,事情没办完你就跑了,帮忙都不帮到底。”陆小凤忍不住吐槽。
“事出突然,我也只能提前离开了。”
展昭道:“出什么事了?”
“江湖上最近出了紫河车的事。”
白玉堂这话一说,展昭的表情顿时就凝重了起来。
陆小凤的表情也不由一沉。
庞昱见三姐的脸色都变了,不由问道:“紫河车是什么?”
陆小凤脸色很不好看,“胎盘,新生儿自母体脱落后的胎盘。”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朝她看去。
他们以为她是不懂的,结果她又一次让他们意外了。
她懂!
懂得还很深!
陆小凤心中想的却是,紫河车案的涉案人员简直个个丧尽天良,竟然剖开孕妇的肚子生取胎盘…天理难容!
“那个有什么用?”安乐小侯爷很好学,不懂就问。
“紫河车,甘咸、温。补气,养血,益精。主治虚损、赢瘦、咳血气喘、劳势骨蒸、遗精等症。有实邪者忌用,阴虚火旺者不宜单用。”陆小凤背资料一样复述出来。
众人:…
庞昱声音有些发紧,颤着音儿唤了一声,“三姐——”尔后再无后续。
白玉堂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展昭目光变得很深幽。
“选健康孕妇,在其生产之后收集她的新鲜胎盘,处理之后便可药用。”
白玉堂终于压下心头的情绪,沉声道:“可那些人是将孕妇活生生剖腹…”他有些说不下去。
陆小凤的表情很阴沉,这她当然知道,紫河车这案子很是没人性的。
“再好的药材处理不当也不能发挥它应有的药效,他们这样泯灭天良做下血案得来的胎盘,只怕未必个个能用,不过是白白浪费无辜生命罢了。”
白玉堂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六妹,你随我去中牟县。”
展昭的手几乎同时就落在了白玉堂的手腕上,“白玉堂,冷静。”如果她对紫河车的了解程度被那些丧心命狂的人知道,那么她的处境也会变得危险起来的。
“你们不许打我三姐主意,她今天什么都没说过。”庞昱马上做了表态。
展昭、白玉堂同时扭头看了他一眼,又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收手。
陆小凤甩了下手,面沉似水,“虽然不知道我去中牟县能帮上什么忙,不过,我会去。”
“姐——”
“庞昱,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如果我的出现能让那些人早一些现形落网的话我不介意充当诱饵。”
猫鼠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当初花冲那个案子,当时她也是毫不犹豫地表示可以以己身为饵,为案子牺牲在她看来是那么地理所当然。
这个时候的她总给人一种伟岸的感觉。
为了公理正义她不畏牺牲,她让人尊敬、钦佩!
第39章
安乐小侯爷到底也没能成功留在小店,因为他三姐不肯收留他。
陆小凤和小禾用过晚饭,小禾服侍小姐沐浴,换了宽松轻便的家居服,点了火烛,便拿了针钱坐在一边陪着小姐练字。
只要条件允许,练字是小姐每日必做的功课,小禾已经习惯。跟着小姐,小禾自己甚至都认了不少的字。
练字是陆小凤上一世祖父帮她养成的习惯,来到这里后,她也没有更改。
练字练的不仅是字,还有人的心境,腕力、笔力以及眼力。
“小禾,出来,给五爷与你展大人整点下酒菜来。”
院中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小禾惊愕地抬头,先朝小姐看了一眼,又朝外看去。
陆小凤手里的笔微顿,尔后继续书写,头也不抬地道:“去看看,不过分就照他的话做。”
小禾懂了,过分了,就可以当白五爷不存在。
院中,一红一白两条身影,就坐在圆石桌旁,上面已经放了两坛酒,瞧样子是真打算不醉不归了。
只是,这地方选的——
小禾忍不住对白玉堂道:“白大侠,您怎么叫展大人到这里来喝酒啊?”
白玉堂理直气壮地道:“你家小姐是五爷的结拜妹子,五爷来汴京不到这里打扰难不成还住他开封府么?”
屋里传出陆小凤的声音,“白小五你家财万贯,连客栈的钱都掏不起了吗?可别贻笑大方了啊。”
白玉堂冲小禾摆去,“别站着了,快去整点下酒菜来。”
小禾摇头笑笑,福个礼去厨下整小菜去了。
展昭往那亮着灯光的屋子看了一眼。
白玉堂往他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叫她一起如何?”
“她不喝酒。”你这简直是找着让她拍你。
陆小凤练完三章大字,以丝绢束拢了长发便从屋内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小禾也已经给猫鼠上了几样小菜,他们正谈笑饮酒,很有几分豪情。
见到陆小凤盈盈从屋内走出,两个人都停下了饮酒的动作。
“六妹,舍得出来了?”这是白玉堂的戏谑问话。
“陆姑娘,打扰了。”这是展昭略带歉意的说词。
陆小凤大大方方地在石桌边坐下。
小禾机灵地给小姐斟上茶。
“来者是客,我就以茶代酒,略尽地主之谊,两位请。”
“请。”
喝过茶,陆小凤便要回屋。
白玉堂出声叫住她,“明日我便会先行赶往中牟县。”
陆小凤微微侧首,道:“不日便是我义母生辰,我过后会赶过去。”
猫鼠对视一眼,最后由展昭开口道:“展某和包大人随后亦会过去,若是时间合适姑娘便与我们一道吧。”
“好。”
“小禾,随我进屋吧,他们只怕一时半会散不了,你也别站在这里陪着了。”
“对对,你们回去,我们随意。”白玉堂一点儿不把自己当外人。
展昭则问道:“可会吵到姑娘?”
陆小凤回头看着他笑了,“不妨事,有你们两个在,歹人是妥妥地不会来的,牺牲些许的清静,安全倒是全无可虑。”
展昭也不由笑了。
白玉堂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情形略诡异,乍看郎有情妾有意,细看明月照沟渠,再一看无边暧昧心头起。
无法解释的一团迷雾!
有这天下闻名的一猫一鼠在外坐镇,小凤姑娘睡得甚是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