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为人比八福晋平和,请的人相对就多,这不得不说某四真是娶了个好老婆啊,不怪人家后来上位。
家有贤妻,事半功倍么!
一个小丫环端了一碟点心过来放到了废柴身边的茶几上,欠了欠身,说:“侧福晋请用。”
废柴看到碟子里的芙蓉糕,不由笑了,四福晋真是有心啊。
她正愁没事做呢,得咧,现在点心来了,她就吃吧。
废柴专心地,慢慢地吃点心。打发时间么,不能快,要不一会儿她又不知道干得啥,总发呆也不好。
冬喜在一边伺候着,不时地给主子打两下扇子。
没多时,就有人来请各位主子去看戏。
然后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带着丫环成群结队地去瞧戏了。
当然,废柴没去,她今儿不想看戏,而且觉得这里通风挺好,呆着挺舒服。最重要的是,现在没别人了,清静。
没人了,她将手里的最后一块芙蓉糕全部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了,又哪过冬喜递过来的茶喝了。然后从袖子里哪出自己的檀香小折扇“刷”的一声打开,呼扇了起来。
她真不喜欢夏天,尤其是在这个没有电扇空调的时代,更过分的是身上的衣服还得裹得严严实实的,刚来的头一年,真是把她折磨坏了,现在还好点,但还是觉得憋屈。
冬喜低头掩唇,她就知道主子刚憋坏了,要注意形象,要保持风度,而那些都不是他们主子的菜。
“主子,听说今儿唱大戏呢,您真不去看?”偷笑完了,冬喜忍不住鼓动主子一下。
废柴哼了一声,“你想去就去,反正我是不去。”那帮女人要是拽住她非要跟她唠嗑,她头就大了。
“主子,”冬喜扯帕子,“您不去,奴婢怎么能去?”
“去外面找个人进来伺候我,你不就能去了,笨。”某四府里怎么也不缺一两个使唤的人不是。
“不太好吧?”冬喜迟疑。
“要觉得不好,你就老实在这儿呆着陪我。”
“那奴婢去找找。”
废柴看着冬喜像一只蝴蝶般飞出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切!
这妮子是越来越不把她当主子了,虽说这对她来说是个好现象,但是找时间还得说说冬喜,在其他人面前一定得保持以前的德行,别再让她因为一时不察惹祸上身。
奴才没个奴才样儿,确实在这个时代是大忌啊。
至于,主子是什么主子样儿,那就看个人情况了。反正,废柴觉得就她现在这抽风不着调的形象,那也不是特别惹人侧目的,自古以来,有钱人和有权人的德行向来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没多久,就有一个小丫环过来伺候。
废柴随意打量了一眼,挺小的,估计也就十一二岁吧。
想了想,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废柴就对那小丫环说:“你去帮我找本书来看吧。”
“嗻。”
厅里又只剩下了废柴自己,她瞧了瞧门外不远的两个小厮,从椅中站了起来,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就打眼往厅里墙上挂的字画看去。
书法什么的,废柴是不懂的,在她看来,笔走龙蛇,龙飞凤舞神马的,尤其是狂草体,那给她的印象就是一个字——“草”,艺术到她认不出到底写得是个毛。
她觉得艺术到那种地步,真是脱离人民群众了,怪不得总是说曲高和寡。
没错,反正她是和不了那个高曲。
还好,这厅里的字画走得还算是亲民路线,废柴甚是安慰。
某四不是个张扬的人,但到底也是皇子身份,再不张扬,府里墙上挂的字画那也不是路边摊的货色。废柴琢磨,怎么着一幅也能卖个百八十两的吧。
呃…其实,我们对于废柴同学的脑回路真的真的不用抱太大希望的,她能正经严肃的考虑事情的时候向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侧福晋喜欢这幅字?”
吓!
废柴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一看清来人,立马矮了半截下去。
“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妈呀,你走猫步的啊,怎么都没个声响的。而且,外面的人都是死人呀,看到你们家爷也不晓得出个声,纯摆设么?
“喜欢的话便拿了去。”
废柴赶紧说:“不是,奴婢其实就是随便看看,字画什么的,奴婢是不懂的,要真给了奴婢怕真就暴殄天物了。”
某四看了她一眼,没表示什么意见,只是撩袍往旁边的椅中一坐。
虾米?
废柴有些摸不准某四是什么意思,赶紧走回中厅的地方。
“坐吧。”某四淡淡地说,伸手哪起了下人刚奉上的茶。
废柴听话的落座,目光不经意往外面扫了眼,把得挺严,估计他是有话跟自己说。
这叫个毛事啊?
“今年,还去吗?”
啊?
没头没脑在说什么?
突然,废柴福至心灵,想到了。哦,是在说弘晖的事啊,她想了想,说:“还是得看机会,时机合适,就去。”要是没机会,那也没办法。她这么个身份,实在是麻烦。
“这次,你四嫂也想一起去。”
啊!
废柴惊了,一向端庄贤淑的四福晋要离家出走!
错鸟,呃,是背夫出远门耶,惊悚!
困难地合上下巴,废柴说:“可,奴婢现在还不确定一定能去得了。”
某四看了她一眼,唇线微扬,“你过谦了。”
什么意思?
“你的答案呢?”
这是赶鸭子上架呢,还是逼上梁山啊,姐又不是嫩爹康熙,姐说话不管用不是,“成行的话,自然不是问题。”
废柴内牛中,带着四福晋出门,那可不能有一丁点的闪失啊,这是大清未来的国母啊…
“那就没问题了。”某四放下茶碗,起身离开。
废柴用阴森的目光送某四离开,丫的,腹黑四,不带这样的啊。
果然是宴无好宴,根本就是鸿门宴啊!
果然是有钱难买早知道,早知道姐就看戏去了。
不合群,果然是不明智的!
难怪群众一直提倡随大流,这果然是金玉良言啊。
废柴悔不当初中…
第53章
废柴心情郁闷中。
别人穿,她也穿。凭啥她就尽遇后妈,嫁个老公,共享的!有个上司,腹黑的!有份工作,辞职是不能的!
她的理想真的并不远大,就想随便找个人包养,有吃有喝也就是了,咋这样的理想在这个时代也这么难以实现?
难道她的人品就这么天打五雷轰么?
好吧,确实是如此,不定天上的雷神跟她有多大仇呢。
她真惆怅…
废柴拄着腮帮子明媚忧伤地看着窗外,一个不注意就cosplay起文艺女青年了。
冬喜在旁边站着没出声,主子自打从四贝勒府上回来就这么一副怪里怪气的模样,也不知道是抽动了哪根筋。
某九过来的时候,废柴同学仍旧保持着思考者的状态,明媚忧伤着,其实就是不典型性抽风着。
胤禟走过去坐下,看了她一会儿,见她一点回神的意思都没有,不得不开口了,“萍儿,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咚”的一下,废柴的胳膊倾倒,下巴壳差点碰小桌上,一脸惊吓地扭头,“九爷…”不带这样吓人的啊,你们爱新觉罗家是不是都有这嗜好?姐被某四吓了,回来再被你丫的继续吓啊,姐这心是肉做的,不是石头,会吓死的了。
某九乐了,说:“瞧把你吓的。”
废话,这冷不丁的谁不被吓一跳啊,“奴婢失礼了,给爷赔不是了。”
某九点头,“嗯,你确实怠慢爷。”
丫的,怠慢咋的了?姐怠慢你,你还整天没事就来找怠慢?纯欠虐啊。
废柴朝冬喜看过去,“怎么不给爷上茶,爷都嫌弃咱们没规矩了呢。”
冬喜低头掩笑,退出去端茶。
“你呀——”某九笑着摇头,伸手将她拉到怀里,伸手捏她的下巴,然后低头在她唇上落上一记亲吻,手揽着她的腰,低笑,“怎么就不知道怕爷呢?”
“爷又不是老虎。”
“爷可吃人的。”笑声染上了几丝□,手也不规矩了起来。
废柴的脸微有些红,虽说这是合法的不和谐吧,但烛火光明的,而且门边还有小太监守着,她还真是有些抹不开,又不像往日两人在落了床帐的床上。
小东子默默地退到门外。
小陈子一见他出来,便知道里面指望又不和谐了。
他们爷在主子这里经常性地不和谐,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冬喜的那杯茶到底没送进去,她捧着茶过来一看小东子两人都在外面,就知道屋里是不能进了。
而屋里靠窗的软榻上一片春光灿烂,兴致一来,某九甚至不耐烦抱人进内室,就这么心急火燎地扑上压到吃了。
废柴心里那个气呀,这家伙太不讲究了,他们这动静外面肯定听得真真的,她没脸了。
某九伏在她身上,看着她笑着扬眉,“怎么?不满意?”
废柴伸手直接捶了上去,“奴婢算没脸了。”
某九哈哈大笑,在她唇上用力一啄,也不管那些散落的衣物,直接伸手抱起了她往内室走,“爷今儿非让你满意不可。”
废柴囧死了!
靠之!
谁不满意了?
丫的,姐根本没说过,你丫的爱好不和谐就明说,非说姐不满意,姐这黑锅背的。
等某九同学折腾满意了,废柴也就打铁趁热的把事儿跟他报备了一下。
一个两个的姐都不能得罪,这墙头草当得真是太憋屈了!
某九听了之后半天没有吭声。
废柴也不敢随便出声,这个事吧,它处理不好很容易出大问题的,啥啥出墙的,啥啥站错队的…总之,两个字——麻烦!
为什么她就不能永远当个快乐的傻子呢?
半晌之后,某九发出一声轻笑,伸手轻抚着怀中的人的身子,微眯着眼,漫不经心地说:“想听爷说什么?”
随便说点啥都好,反正也就报备一声,姐这叫主动坦白,省得将来你家的无间回匮回信息时你丫的往不着边际的地方联想,再把姐整成大清朝的窦娥啰。
当谁也不能当窦娥!
那人物忒憋屈。
“爷,”废柴自己先恶心了一下,这撒娇什么的,实在不是专业人士自个心理都遭不住,“奴婢现如今是骑虎难下,自己也没个主意啊。”
“所以,你刚才就是在愁这个事吗?”
姐其实就是在走神,但这个不能坦白,所以废柴,说:“嗯。”
“爷当什么为难的事呢。”
“爷不生气?”
“你都跟爷说了,爷生哪门子气?”
那就好,姐没心病了。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废柴想了想,还是说了老实话,“奴婢想先向皇阿玛请示一下,他老人家准了的话便尽早跟四嫂上路,一定赶在秋弥之前到塞上。”
“这次要爷加派人手吗?”
“还是不要了,奴婢想四爷那边应该也有安排,我这边还是只要冬喜跟鲁泰就好。”
“给爷离鲁泰远点。”
“太远,奴婢的安全就没保障了。”废柴实话实说。
“敢跟爷顶嘴了。”
废柴环着某九的脖子,笑了,“爷,适当吃醋有益身体健康,乱吃醋就不好了。”
某九面上有些不自在,哼了一声,“混说什么?”
“那就当奴婢自作多情了。”
某九低头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给爷老实点。”
“奴婢向来是老实的。”
“你从来就没老实过。”某九一点面子不给她。
“爷冤枉奴婢。”
“那又如何…”
“…”
夫妻两个在雕花大床上耳鬓厮磨说着悄悄话,外间的人自然是听不到的。
无间再厉害,除非有人钻到床底下,否则夫妻间贴身的私房话,那实在是不大好窃听到的。
不过,那啥不和谐的事吧,有些人不太注意闹得动静太大的话,自然被人听了也是正常的。
咳咳…
自打废柴那晚把事说了,某九接下来的几天就一直歇在她那儿。
心里那个不愤啊,心说:四哥,不能这样啊,这是弟弟我的女人,你这么年年征用啥时候是个头啊。
最让他郁闷的是,这个事还没办法拒绝。
真搞不明白当初皇阿玛做出那样的决定是出于什么的考虑。
其实,某九搞不明白的事,某四也一直试图想搞明白。
可惜,他们目前都不明白。
而,废柴这个当事人则是不想明白。反正,明白不明白的,她总是个被当枪使的,索性就糊涂着过吧。
人生难得糊涂!
废柴同学有些烦恼,又要向老康同志告假啊,这事还不能动用她手里的力量,还只能找一些外在的客观的条件促成机会。
TNND,简直就是成心为难人么!
她一个皇子的侧福晋,哪有那么多的机会觐见天颜,就是进宫那说起来也是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啊。
喵了个咪的,明明手里那么大的资源却不能用,还得靠她这发育不平衡的大小脑想辙,想想就悲摧得内牛满面。
凭毛啊?凭毛?
凭毛但凡她自己的事就偏偏不能以权谋私?
这事还一定得在康师傅起驾避暑前搞定,要不中间跑人有点麻烦。
可恶的腹黑小老头,经常没事找事考验她的遇事反应,应变能力。这到底是要逼她向腹黑进化呢还是逼她变态呢?
要说,她婆婆宜妃同志也是的,最近怎么不念着让她进宫了,要不这也算是个合理的借口啊。
而让她主动进宫请安什么的就别指望了,那根本不是她的风格,她要真这么做了,反而引人怀疑。
某九更黑心,竟然不肯伸手友谊之手帮她一把。
所以说,漂亮话谁都会说,办实事还得靠自己。
你说废柴同学为什么非这个时候要去看人?
这不废话么,这个时候虽然天儿是热了点,但怎么也比寒冬腊月什么的要强啊。想想当年大冷天一路颠簸回京的经历,废柴就死都不想再来一次。
为毛弘晖是某四的长子啊,为毛她就是某九的小老婆。这四八党,想要和谐是多么不容易啊。
“还没想出办法吗?”
废柴瞄了一眼明显有幸灾乐祸嫌疑的某九,没吱声,心说:丫的,姐心情不好,懒得搭理你。
“你不是平时鬼主意挺多的吗?”
“有吗?”姐平时多老实呀,即使人家主动挑衅姐一般都不应战,简直都快成包子让人随便捏了。
这话也就是人民群众不知道,知道的话一定用唾沫星子淹了废柴,就她那样还任人捏的包子?那得多大的神力才捏得动呀…
十四同学头一个就要抗议,他跟她对阵以来,明亏暗亏吃了无数,实在让人挫败。
“没有吗?”某九扬眉。
“当然没有。”果断否认。
某九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凑近,“连八哥都说你是泥鳅呢。”
纯诬蔑!
啊呸,某八,姐跟你有仇咋地?咱俩可没多少交集,你咋能做出如此不负责的评定结果?这不害姐呢么?姐混个日子不是这么天理不容吧?
忍了又忍,废柴还是忍不住不愤,“奴婢跟八爷没仇吧?”
某九摸着手里的折扇,发出几声轻笑,“赶明儿爷替你问问。”
“…”她觉得某九真是欠M。
“要不要?”
丫的,还不依不饶,落井下石上瘾了?
废柴在心里哼了一声,说:“行啊,爷只管去问。”
“爷可真去问?”某九一脸的玩味。
“您只管去问。”当某八跟你一样无聊啊,人家好歹是八爷党的领袖,至于跟你一样无聊么。
后来,事实告诉废柴其实她真的不懂某八,怎么说也是几百年代沟问题。
废柴表示,沟很大很深,她差点儿摔死。
因为,某八让某九捎了句话给她,“难道弟妹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圈圈你个叉叉的,姐能做什么对不起你丫的事啊,怎么着也是某九首当其冲好不好…呸呸呸,差点就被抽风的某八带得不正常了。
群众表示,其实废柴正常的时候真的很少!
人总是那么不自知!
第54章
废柴如愿进宫了,跟着九福晋进宫给婆婆宜妃请安问候,这么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谁也不能说什么不是,谁不知道宜妃对九阿哥府上的侧福晋青眼有加啊。
所以说:良好的群众基础是安定生活局面形成的必要条件。
等废柴在御花园跟康熙“偶遇”之后,赶紧趁热打铁把旨给请了。
“朕就知道,你这丫头没事不能进宫来。”
这皇宫有毛好的,姐要不是逼不得已,这辈子都不想跟这里扯上一毛钱关系。这儿毫不客气的说,那就是阎王殿在尘世的快捷入口。想见老阎,那真是要多快捷就多快捷,稍不注意把三亲六戚捎带上那也是很正常的。
绝对是清除多余人口,减轻社会负担的绝佳选择。
好吧,她又不厚道了。
都怪这帮爱新觉罗家的,跟他们处久了吧,很容易人格扭曲,行为变态的了。
“行了,起来吧。”
“谢皇上。”
康熙扭头对身边的小太监说:“传旨,让宜妃、德妃过来陪朕看戏。”
“嗻。”
康熙转过脸对废柴说:“走吧,丫头,陪朕先到戏园子去。”
“嗻。”
等到康熙在戏园的位子上坐好了,他笑着对废柴说:“丫头,今儿你给朕点一出吧。”
“奴婢不懂戏,不敢出丑。”
“你也知道丑吗?”
废话,谁不知道丑啊,姐又不是真的二皮脸,丢人现眼的事自然是越少越好。
“点吧,朕不说你。”
废柴一看,得,今儿不点还不行了,想了想,为保险起见,她说:“来出《群英会》吧”
康熙点头。
伺候的太监马上报戏名,戏台后面立马换戏装。
这帮太监戏子不容易,每次皇上来,都是化好了妆,点哪出换哪出的戏服,简直就是随时待命的状态。
你说废柴为什么知道?
她不跟某九府里的戏班子熟么,阿哥府里都那样,宫里可想而知。
德妃和宜妃没多久没过来了,她们一来,废柴立马就松了好大一口气,有人分担压力真好!
有婆婆真好!尤其婆婆的数量很多的时候…虽然不太厚道,但是老婆多的问题那是老康要烦恼的,她没那个顾虑。
看完了《群英会》康熙就先走了。
康熙一走,宜妃逮着废柴就说了:“今儿给额娘整出好玩的戏来看,要不饶不了你。”
废柴揉揉被戳的额头,说:“额娘,不太好吧。”老康才走耶。
德妃在旁边掩帕子笑,“没事,你就弄吧。”
好吧,既然两位婆婆都强烈要求了,她就豁出去了。
然后,废柴跑到后台,跟太监们叽哩咕噜去讲戏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康熙去而复返了。
而且,这事没人通知在后台现场改戏本的人。
所以,当戏台上一出囧囧的《长坂坡》演完,废柴从后台一出来,看到戏台子下的一群人时,顿时无语问青天。
喵了个咪的,腹黑啊,真腹黑啊!
“还不给朕过来。”康熙笑骂。
废柴一副认罪伏法状过去聆听训斥。
现在在座的就不只一个妃子,废柴想着,合着老康去而复返就是扩大了一下陪看部队啊。
囧!
“皇上,奴婢错了。”废柴主动先承认错误,她不该相信老康走了就不会回来,赵子龙都能七进七出,人家康师傅打个回马枪算个毛啊,简直忒正常了!
内牛满面。
“你对的时候就不多,”康熙笑骂,“好好一出英雄戏活生生让你编成了一出闹剧。”
那什么曹兵喊着“他有完没完,怎么又来了”,“丞相说了不许放箭,谁放箭灭了谁”,“丞相到底哪拨的?关键时候怎么能跟刘皇叔站一队呢”,“我听说了要七进七出,兄弟们坚持就是胜利,还差最后两次了”…
最后一幕废柴来一个十几年后阿斗独白“想当年朕就是被四皇叔几进几出折腾个没完整疲了,这么些年就一直没清醒,好好的大蜀江山就这么败我手里了,曹贼真黑啊…”
康熙这一回想,忍不住就又乐了,他就知道这丫头的心思不往正经地方用的时候那是层出不穷,一个比一个出人意表,一让她干点正经事吧,就给他一副死气沉沉不甘不愿的样儿。
想到这里,康熙脸色一正,说:“你个不学无术的丫头,回头给朕呆老九府里好好学学规矩。”
她就知道会这样,废柴暗自翻个大白眼,嘴上恭恭敬敬地说:“嗻。”
红果果的讨了便宜还卖乖。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德妃跟宜妃对视一眼,各自笑开,什么都没说。
别看皇上故作严肃,其实她们都知道皇上高兴着呢,根本不必替郎家丫头担心。
况且,就依她那个没心没肺的性子,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跟耗子一样,撂爪就忘,没个记性,完全的记吃不记打。
废柴在宫里闹了一出,然后跟着四福晋又出来了。
本来两府都各有车马,不过,四福晋硬拽了废柴到自家马车上说话。
“妹妹,你怎么就有那么多乐子呢?”
废柴老实地说:“我就是闲得。”姐纯吃饱了撑得,老记不住婆婆的话那是不能信的,不定她们早商量好了合伙阴她呢。
不带这样的啊,姐真不是存心的,不就是搁这个缺少娱乐的年代憋屈得,不得已自己找乐子。再一不小心娱乐了一把大家,这不能算错吧,好歹也算娱乐大众了,咋能好心没好报呢?
老康,咱不带这样的,真不带这样的!
欺负穿越女要有个限度,都说清朝的时空穿成了筛子,可是现实告诉姐,那就是个谣传!把姐整没了,你可没后备,姐这算独家,懂不?
四福晋忍不住低笑,“旁人也闲,就妹妹闲得与众不同。”
那不咱不是受一个教育长大的么,“别说了,我都后悔死了,早知道皇上会去而复返,就算被两位额娘说也不整这出《长坂坡》。”
后悔药啊,到底哪有卖?
“妹妹跟我到府里坐坐吧。”
“天不早了。”废柴想说,还是算了吧。
“还不算晚,去吃点点心吧。”
“好吧。”看来是有话要说。
到了某四府上,废柴就老实地捧着芙蓉糕的盘子祭五脏庙。
在宫里折腾半天,她真饿了,口水消耗也巨大,所以某四府上的好茶又被她牛饮了不少。
形象神马的那都是浮云,反正在四福晋跟前废柴早原形毕露了。
但是,被某四看到她那不优雅的吃相,废柴差点被嘴里的一口芙蓉糕给噎死。
“咳咳…”又咳又呛地废柴伸手在胸口狠捶了好几下才算顺了气,眼睛都湿了,水汪汪地瞅着某四带着一脸不厚道的笑堂而皇之地坐到主位上,心说:丫个不厚道的,虽说是你们家,虽说是你老婆屋,但是你们家的人通报一下是会死吗?
这么无声无息出现,又突然出声的,吓死姐了。
废柴又咳了半天,好不容易止了咳,这才给某四见礼,“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坐吧,是爷来的不巧,吓到你了。”
你也知道啊,姐都懒得鄙视你,你丫明明是故意的!
“你们都下去吧。”
喵的,又清场!
废柴现在就怕人清场,一清场总有事,有事就麻烦,一点儿也不符合她想混日子的理想。
“侧福晋今天想必已经请下旨了吧。”虽是问话,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废柴点点头,“请下了。”
“不知道,侧福晋打算几时动身?”
不用这么着急上火的吧?
“尽快吧,秋弥之前要赶到围场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