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非常抱歉,我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我一再地抱歉,可他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对不起,出了事说一万个对不起又有什么用,方小姐,你太一意孤行了,别人不了解婷婷的状况,你还不了解吗?我只能说声很抱歉,因为你的保证让我难以相信,你请自便吧!”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无话可说,更不想做太多的解释,经过一阵沉默后,我声音低缓地说:“是的,我知道我的保证根本就没有说服力,可是我一直都在非常努力的去保护婷婷的,只可惜事与愿违,既然我是婷婷的老师,婷婷出了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这并不能说明我不负责任,我承认留给你的第一印象并不好,甚至让你对我的能力产生怀疑,但是你不该总用一成不变的眼光来看待我吧!”我停顿了一下,将手放在胸前继续说:“我是很认真,很努力地去做,去改变的,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说清楚,那就是我决不会为了取悦某个人而放弃自己的原则,我是个很固执的人,是我的错我会承认,但如果不是我的错,我也不会委曲求全。当然,这一次是我的错,我应该清楚婷婷自身的条件,根本就不适合长时间的外出,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她希望了解外面的世界,希望有朋友,希望过正常人的生活,她的要求在普通人眼中看来是那么的简单,可对她来说却一个都不能实现,我这样做也只是希望能满足她小小的要求,因为我不想看到她伤心。”
“我问一句结果呢?结果又怎么样呢?”他说这句话时手指向了门外,我知道他在提醒我,我和婷婷外出的结果是婷婷受伤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很淡然地说道:“我知道结果让你非常的不满意,甚至大发雷霆,可是我并不为我的做法后悔,因为我问心无愧。”
他‘哼’了一声说:“现在后果还不算严重,你当然会毫不顾忌地说我会负责,我不后悔之类的废话,可一旦结果不可收拾你还会这样说吗?你还会说你不为你的做法后悔吗?当年,婷婷的妈妈就是不顾众人的反对,一意孤行带着婷婷出去游玩,结果中途出了车祸,造成一死一伤的惨局。”今天的事情似乎又勾起了他痛苦的回忆,他瘫坐在沙发上,从烟盒中抽出一根香烟,之后把烟盒扔在桌子上,右手颤抖着点燃了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猛地吐出一口烟圈,烟圈慢慢地向上升腾,继而向整个屋内开始蔓延。
第二十章 蒋先生的责难
我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他一口接一口不停地吸着香烟,那一刻,我竟有些犹豫和迷茫,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我缓缓地吐出几个字:“我不是一个胆小鬼”。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接着说:“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我想我是不会逃避的,尽管在解决问题方面显得力不从心,但是,我还是会去面结,去解决的,请您相信我!”,我信誓旦旦地对他说。
“但愿你所说如你所想,因为你片刻的犹豫让我对你产生怀疑。”他吐了一口香烟。
“是的,在说这番话之前我的确是犹豫不决,可是我承受不起良心的遣责,所以我选择了面对,尽管我能力有限,但是我依然坚持我前边的说法。”我变得很固执。
他用很复杂地眼神看着我,之后扔掉烟站起身,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我划伤的那只胳膊,我这时才感觉到了疼痛,“哎呀”一声,低头一看,血已从衣服上渗出,染红了一片,他把手松开,语气不善地说:“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保护婷婷,这又作何解释。”
“自尊、坦诚,还有热情都被你一一否定,我无话可说,你的怀疑和不信任让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但同时也为你悲哀,因为你根本就不懂得生活的真正意义,婷婷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心,她渴望了解外面的世界!难道这也有错吗?你作为她的父亲不关心她也就罢了,难道你还要让她对生活也失去信心吗?我现在可以走,但是我唯一的请求就是希望你能善待婷婷,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说完,我挪动脚步,要离开这里,他一把抓住我,我抬起头迎视着他锐利的目光,我们有一刻的对视,他将目光移开说:“你要等你的血流干了,才去包扎吗?”
“谢谢,我不会等到血流干了才去包扎的。”我冷冷地回答他。
“我把苏大夫叫来。”
“我想这点小伤不需要麻烦人家。”
“自高自大的家伙。”他一把把我按倒在椅子上,取来纱布和消炎药,又朝我大喊:“大小姐,你的那只手没受伤吧!把你的袖子卷起来。”
我这次没有反驳,照他的话把袖子卷了起来,他把消炎药碾成粉沫涂在我的伤口上,又小心翼翼地将纱布一圈一圈裹上,我神情很冷淡,他为我上完药后,我站起来转身要走,他把我拦住大声说:“注意,不要把水洒到伤口上。”我没作声,他又不自在地说:“我可不想我们一见面就像仇人一样大吵大叫,还有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准时给婷婷上课。”
“你这是在命令我吗?可我已经不是你的雇员了。”
他轻笑了一声:“做为雇员就要学会给老板台阶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我收回我说的话。”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那里,那天晚上我没有去吃饭,因为我不可能在受到伤害之后仍能坦然面对他,更不想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而那天晚上竟然也没有人叫我去吃饭,这不仅让我想起‘人走茶就凉’那句话,何况我还没有走,不禁悲从心来。
晚上,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忽然屋外隐隐约约传来阵阵钢琴声,我仔细听了听,没错是李斯特的《爱之梦》,琴声深情而婉转。我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一泻而下的月光,推开窗,一阵夜风吹进来,使我原本烦躁的心平静了许多,我披了件外衣,拉开房门,走了出去,走廊内一片漆黑,人们早已入睡,只在琴声回荡在空气中,这么晚了谁还在弹奏钢琴呢?我带着一连串的疑问,跟随着琴声来到大厅中,大厅中那架从未有人碰过的钢琴前正在有人弹奏着,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像一尊雕塑,只有移动的手指带动着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我认出了那个人是蒋先生,本想离去,可琴声紧紧地把我吸引住,让我无法移动脚步,我坐在楼梯口,静静地聆听着琴声。众所周知这首《爱之梦》是李斯特于1850年改编的。整个音乐运用a—b—a—b—a型的“二重三段式”写成。音乐一开始,出现在内声部深情而婉转的旋律就深深地打动着听众。这段旋律,伴以清朗雅丽的分散和弦,犹如一首无词歌。从第一个再现部起,旋律移到高音区,分散和弦增加为两层,调性色彩的变化也显得更为频繁。随着情绪的增长,音乐渐渐达到高潮。最后,通过调性的循环,音乐又回到开始时的那种抒情境界。那丰满的和声,优美如歌的旋律,都使这首钢琴小品成为一支令人难忘的“情歌”。
第二十一章 握手言和
夜是那样的安静,只有琴声飘扬在空中,弥漫在整个大厅中,正当我沉醉于其中的时候,琴声嘎然而止,传来他的声音:“方小姐,未经同意就偷听别人弹琴,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我也回过神来,不甘示弱地回敬道:“打搅到别人睡觉,这同样也是不礼貌的行为。”
“你忘了吗?这是在我家,你应该学会适应。”他走过来不紧不慢地说。
“对于这种无理要求,恐怕很少有人能做到。”我不紧不慢地说。
“好吧!好吧!争论到此结束,不过方小姐请你以后不要穿着白色睡衣在大厅内来回走动,象个白色幽灵。”面对他有点挑畔的语气。
我也来气了,一时失去控制,朝他大喊:“穿什么衣服那是我的自由。”
“你的态度会让你再次砸掉你的饭碗。”他提醒道。
“可你的态度会让你的雇员大失所望,伤心透顶。”我反驳道。
他一直看着我,什么也没说,忽然走过来,一把将我从楼梯上拽下来,他抓住我的肩膀大声说:“你是我见过的最自以为是的家伙。”
“可你却是我见过的最自高自大,目空一切的老板。”我挣扎着朝他大喊,也许我们只顾着争吵了,谁也没有注意到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人们都已经休息了。
“你有许许多多的缺点,可是你自己却觉察不到,仍然一意孤行。”
“我觉得应该说是彼此彼此。”
“第一次有人这样否定我。”
“可我已经被你否定过许多次了。”
“所以你很不服气,进行报复。”
“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
“方小姐,我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难道你也要求你的老板尊重你。”
“可是这个要求过份吗?我想在做人方面是没有三六九等的。”
他将我放开,笑着说:“第一次有人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
“可问题是你想不想这样做呢?”
“你将我的锐气大大挫伤。”
“错不在我。”
“你是个胆大妄为的家伙,你难道就不怕这一次真的丢掉饭碗吗?”
我神情黯淡下来说:“怕,当然怕,而且非常的怕,到现在为止这已经是我今天第三次丢掉饭碗了,就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更要说,不错,我承认我说话太直率,不会阿谀奉承,更不会见风使舵,但同时我也是一个内心很孤独的人,甚至常常感到很迷茫,不知道出路在哪里。我努力地想改变自己,却徒劳无功,‘江山易改,本性难易’这句话最适合我不过了。”我望向窗外,今天的夜很静,只能听到微微的风声,月光一泻而下,只能隐隐约约看清他的面庞,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黑夜的缘故,我向他说出了心里话,“我渴望朋友,渴望理解,更渴望倾诉和表达。也许我是今天晚上说的最多的一个了,也是吵得最厉害的一个了,你一定听烦了,听厌了,更无意去听,你放心好了,我明天一定会离开这里的。”
“你孤独、寂寞、忧伤,甚至彷徨是因为从未有人走进你的灵魂。”他一语中的地说中了我的心思,“也许你正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表达的机会,同时也在等待一个倾听者,况且我也没有说过要辞掉谁的话。“他的声音与先前截然不同,变得平稳而富有磁性。
“我不敢奢求有这样一个机会,我是那么地胆大妄为。”
“只要你说的是真心话就够了,因为我最讨厌满口谎言的女人了,尤其是美丽的女人,她们就如同一只花瓶,空洞无物。”
“女人真的有那么差吗?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是花瓶。”
“至少有一部分是,很少有人象你这样坦率,不矫揉造作,这次算不算是对你的肯定呢?因为我是很少表扬一个人的,尤其是女人。”
我轻轻一笑:“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受宠若惊呢?”
“别人听了也许会,而你却不会,因为你打骨子中就透着一股傲气。”
“你很了解我吗?可是,我觉得我很谦虚,况且我有值得骄傲的资本吗?”
“你的谦虚恰是你的骄傲,你的真诚恰是你目空一切的资本。”
“我不知道你这是在肯定我还是在否定我。”
“如要我说这二者兼有呢?”
“正在我预料之中,因为骄傲的人是不会完全肯定一个人的。”我刚说完,他便放声大笑,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我可不想被人误会,这里住着一个疯子,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我制止着他说。
他停止笑声看着我说:“你似乎每一次都把我当作敌人,和我针锋相对,毫不退让,那么现在我们算不算是朋友呢?”
我点点头。
“很好,那么让我们握手言和,为以前的不快。”他伸出手来说。
“并希望它一去不复返。”我补充道。
“需不需要喝点什么。”他向酒柜走去。“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该回去了。不知道今晚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我向走廊处一边走一边说。
“你就这样走了吗?连句晚安的话也不说?”他向我嚷。
“我们既然是朋友,就应该不拘于小节。”我消失在走廊外。
第二十二章 院长来访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蒋先生穿戴好打算出门,我则准备推着婷婷回房间练字,只见刘妈急匆匆地跑进来说:“蒋先生,孤儿院的郝院长来了,说是要见您。”
“是吗?她说有什么事吗?”蒋先生问。
“她说今天是特地前来拜访您的,顺便看看方小姐。”刘吗说,他转过头看向我,我急忙说:“我昨天答应了郝院长去参加她们那里举行的慈善捐献大会,结果中途婷婷受伤了,没有去成,回来后忘记给郝院长回一个电话了,因为当时太混乱了,我…”他摆了摆手,示意我停止说话,因为后面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请郝院长进来吧!”他说。
“好的。”刘妈向外面走去。
郝院长带着一个小男孩走进来,是阿文,蒋先生见状迎上去说:“院长,好久不见了,您可真是稀客啊!里面请。”
郝院长笑了笑说:“蒋先生,您太客气了,昨天您没有参加大会,真是太可惜了。”
“哎!工作太忙了,我昨天派人送去的善款你们收到了吗?”
“收到了,收到了,我今天是特地前来道谢的,谢谢您这么多年来对孤儿院的支持。”郝院长笑容可掬。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也是略尽微薄之力而已。”
“蒋先生,您真是太谦虚了,您可是我们孤儿院的恩人哪!您不仅对我们孤儿院提供资助,还介绍了许多慈善人士为孤儿院捐款,才得以让孤儿院维持到现在啊!”郝院长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
蒋先生只是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这时,刘妈把茶水端上来,放在蒋先生和郝院长旁边的茶几上,我一直站在婷婷的旁边,婷婷小声对我说:“方老师,那个小男孩是谁啊!我可以和他玩吗?”
“当然可以了。”我弯下身小声说,听到我的回答她显得非常高兴。
“这就是婷婷吧!”刘妈指着婷婷对蒋先生说。
“是的,正是小女。”蒋先生回答道。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漂亮,还要可爱啊!”郝院长夸奖道。
“就是婷婷平时太任性了,给方小姐添了不少麻烦!”他看向我,也许是处于客套吧!他才这样说。
“小孩子,都是这个样子的,天性活泼好动。不过,静楚在我们那里工作的可是很出色哪!教导起小孩子来她可是有一套哪!呶!”郝院长指了指身边的阿文说:“阿文以前特别孤僻,从来不和其他的小朋友玩耍,还是在静楚的帮助下,才变得爱说爱笑了,并且也愿意和其他的小朋友玩耍了。”
“是吗?方小姐原来这样极具亲和力啊!我还以为方小姐一直都很愤世疾俗,让人难以接近呢!”蒋先生不动声色地说。
“看来蒋先生对静楚有偏见哪!”郝院长说。
“因为方小姐第一天上班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啊!”
“蒋先生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郝院长打趣道。“静楚的个性可能是有些要强,但是没有人比她的心地更善良了。”
“哦!是吗?郝院长,照您这样说,我还得了一个‘宝’了!”
“是不是‘宝’,您日后就知道了。”郝院长说的很有深意。
“爸爸,我可以和他玩去吗?”这时,一直被冷落在一边的婷婷不甘心地指着阿文问道。
“当然可以了。”郝院长接过话说。
“嗯!”蒋先生也点了点头。
“阿文和婷婷好好玩啊!”郝院长把阿文推到婷婷的面前。
“你喜欢玩什么玩具,我房间里有好多好玩的玩具呢!”婷婷看到有小朋友和她玩,显得很开心,变得也主动起来。
“什么都行。”阿文说。
“刘妈,把婷婷推回房间去,留下方小姐和郝院长叙叙旧。”蒋先生朝厨房的方向喊到。
“知道了。”刘妈从里面跑出来,身上还围着围裙,她一边答应着,一边朝婷婷走去。
“郝院长,让方小姐陪您聊会儿天吧!我还有事,先回公司了。”蒋先生礼貌性地朝郝院长说道。
“好的,好的,您忙您的事情去吧!我和静楚也好久不见了,我们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聊聊呢!”郝院长拉着我的手说,我在一旁点了点头。
“方小姐,替我好好招待郝院长啊!”他看向我说。
“知道了。”我回答道。
蒋先生走后,我便迫不及待地问院长道:“孤儿院的孩子们都好吧!”
“好,好,都好着呢!”院长答道。
“那其他人呢!”我又问道。
“也都很好,孩子们听说你昨天要去,都高兴的不得了,结果等了一天,你也没有去,都特别的失落。我因为不放心,所以今天特地来看看你。”院长说。
“昨天我和婷婷在去孤儿院的路上出了车祸,所以中途我们不得不又返回来了,慌乱中也忘记给您打一个电话了。”我解释道。
郝院长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问道:“你伤到哪里了没有。”
“我没事,就是婷婷的额头被磕伤了,也没有什么大碍。”我说。
“我刚进门的时候,心里还在想那个小女孩的额头上怎么贴着绷带呢!原来是这样啊!蒋毅明没有为难你吧!听他刚才的语气,好象对你的工作有些不满意啊!”
第二十三章 婷婷与阿文的争吵
“可能我和她以前请的那些家庭教师在教学方式上有所不同吧!让他一时难以认同,不过我会用我的实际告诉他,作为一名老师,除了要有渊博的知识外,还应该具有爱心和同情心。”我叹了口气:“唉!婷婷的现状让我很担心,因为之前几乎没有人去关心她,爱护她,所以她变得很敏感,很孤僻,甚至还有自残的毛病。”
“那蒋毅明呢!这些他都知道吗?他可是婷婷的父亲啊!他怎么可以这样不闻不问呢?”院长显得很气愤。
“他对婷婷总是一副漠不关心,很冷淡的态度,我真的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有什么心结使他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我轻轻摇了摇头。
“他每年都给孤儿院捐款,我还以为他很有爱心呢!没想到他居然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院长气愤难耐。
“他可能有什么难以说出口的苦衷吧!”我为他辩解道。
“唉!现在这个社会人与人相处真的是越来越难了。”院长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把自己隐藏的很深哪!”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少受到伤害吧!”我说。
“算了,咱们不说这些令人不开心的事了,我们去看看那两个小家伙相处的怎么样了吧!”院长可能有些不放心,提议道。
“好的。”我说。
我领着院长朝婷婷的房间走去,在我们还没有到达门口之前,就听里面喊道:“你怎么这么苯,这个玩具不是这样玩的,你快点还给我。”是婷婷在里面大声喊。
就听里面“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我和院长急忙推门进去,一辆玩具车斜躺在地上,婷婷用手指着阿文大喊:“你这个坏孩子,干嘛摔我的玩具!”
“婷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从地上捡起玩具问道。
“他根本就不会玩,电动汽车自己会在地上跑?他偏要拿在手里瞎摆弄。”婷婷生气地说。
“是这样啊!”我笑着对婷婷说:“阿文以前没有玩过电动汽车,你可以慢慢告诉他怎么玩嘛!小朋友之间应该和平相处才对啊!”
“我才不要和他和平相处呢?他是个坏孩子,他一定把我的汽车摔坏了。”婷婷撅着嘴不依不饶地说。
我蹲下身,把汽车还给婷婷说:“没有,你看看,还好好的呢?”婷婷把汽车拿在手里,不停地翻弄着,似在检查有没有摔坏。
“婷婷,汽车没有摔坏吧!”郝院长问道。
“谁知道它还会不会跑啊!”婷婷不悦地说。
我从婷婷手中又重新拿回汽车说:“我来试试看它还会不会跑啊!”之后,我把汽车放到地上,打开一旁的开关,汽车停在原地没有动,我又拿起来,检查了一下它的电池和其他部位,重新放回地上,打开开关,汽车依旧没有动。
“你赔,你赔,你赔我的电动汽车。”婷婷哭着冲阿文大喊道。
阿文站在一旁没有说话,郝院长急忙接过话说:“婷婷,乖!不要哭了,我改天一定买一个新的电动汽车给你。”
“这是我爸爸托人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这里根本就没有卖的。”婷婷显得很伤心,不停地抽泣着。
“哼!我会赔给你的。”阿文说完后向门外跑去,郝院长见状追了出去。
我很无奈地看向婷婷,摇了摇头,说:“婷婷,今天好不容易有一个小朋友来和你玩,为什么要闹得这么不愉快呢?”
“哼!他是个坏孩子,我才不和坏孩子玩呢!”婷婷撅着嘴说。
“阿文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他不是故意要弄坏你的玩具的。”我解释道。
“他就是坏孩子嘛!他弄坏了我的玩具就是坏孩子。”婷婷变得有些不讲道理。
这时,刘妈走进来说:“方小姐,郝院长已经回去了,她让我告诉你孤儿院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先回去了。”
我“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晚上蒋先生回来后对此事也没有过多地问及,这段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十四章 不速之客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发觉蒋先生比平时早回来了许多,并且每天都很准时,下午六点钟他一定会到家,不过,我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因为他一回来就直接去书房,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会碰上一面,而这时他总会主动地和我打招呼说:“嗨!方小姐,今天过得怎么样!”我则会报一微笑说:“谢谢,我过得很好。”之后,大家便埋头吃饭,不再有人讲话。
星期三的一个下午,我在教婷婷背唐诗,这时,刘妈走过来说:“方小姐,外边有一个女人要见你,态度很不好。”我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明白,我在这里既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一个仇家啊!是谁要找我呢?
我来到大厅中,看到一位穿着打扮很时髦的女士正在大厅中来回走动,似乎在打量着里面的一切,她听到脚步声,转过身看向我。我看清了她的模样,妆容很浓,看上去有三十多岁的样子。
“哈哈,想不到蒋毅明雇佣的家庭教师竟然是个小姑娘!还瘦得像根竹竿,我看像蒋毅明这种男人也只能迷惑你这种小姑娘了。”她很傲慢地说,显得不可一世。
面对这个不速之客,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应付,因为我本不想同她有什么瓜葛,不过面对她有点挑衅的语气,我还是回敬道:“这位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有一点我想你搞错了,那就是我没被任何人迷惑,况且我早已过了小姑娘的年龄了,如果你还不清楚我的真实年龄,我倒很乐意告诉你,以免你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最后就是如果你不会比喻的话就最好不要卖弄文字,我想,像你这种贵妇人恐怕连稻草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吧!就拿来作比喻,这样会让人贻笑大方的。”从她的年纪来看她应该已经结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