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尼妹的,你这种喧宾夺主的做派是要闹哪样?
尽管心里叫得欢腾,可面上林珂同学还得保持着八风吹不动的淡定样,“八爷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咱俩可有什么事好说的啊?
咦,想到了,年前腊月里捡到的那方玉佩,正好趁着今天的机会问问失主是谁。
某八从容自若地道:“也没什么事,就是下了值有些空闲,便过来看看你。”
林珂忽略他话里的深层含义,道:“赶巧碰着八爷过来了,就顺便问个儿事。”
“哦,是什么?”某八一脸洗耳恭听的模样。
“年前八爷和九爷、十爷到我庄子上,离开之后,下人们在雪地里拾了块玉佩,也不知道是哪位爷遗落的。四喜,你去将那玉佩取了来。”
“嗻。”
某八表情微变,却是笑了,“原来是掉到你庄子上了啊。”
“是八爷的?”
“是啊,还以为找不到了呢。”
“一直也没个合适的机会,否则这玉佩早该还给八爷了。”
“不妨,放你这里与我那里如今也没什么分别。”
林珂暗自黑线,她能理解成自己这是被调戏了吗?
胤禩一直盯着她,所以并没有错过她在听到自己的话后那微微的一瞥眼,心里不由一乐。
正在两个人之间气氛微有沉寂的时候,四喜取了玉佩回来了。
在主子的示意下,四喜直接将玉佩放至了八阿哥身边的桌上。
胤禩看了看被保管得很好的玉佩,笑了笑,伸手拿了,重新系到自己腰上。
“听蕴瑞贝子说,兰格格的字写得是极好,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看上一看呢?”
“八爷莫听我那十八舅舅混说,不过是涂鸦而已。”
“兰格格的意思是,不让看?”
林珂心里骂了句“艹”,嘴上说:“只是怕污了八爷的眼。”
“怎么会。”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珂也不好再推拒,便起身道:“那就请八爷随我来吧。”
“好。”
胤禩跟着她一路到了书房,进去就看到了书桌上写了一半的字,不由微微一笑,走过去低头看。
心里却不由暗暗赞了一声,这笔字写得漂亮!
他的字被皇阿玛嫌弃,倒没料到自己这未来的嫡福晋却写得一手的好字。
俊逸挺秀,行笔圆熟而洒脱,结构紧凑,笔力均称,竟是不比那些教导皇子的大学儒差到哪里去。
“这字若是不好,你可叫爷的脸往哪里去搁啊。”某八忍不住感慨了这样一句。
林珂有些不明所以,“八爷——”
“能否请格格写一幅字送予我呢?”
“啊?”是她听错了吧?
难得看到她脸上有这样生动的神情,胤禩心中更是开心,“不愿意吗?”
林珂只能说:“哪里的话,难得八爷不嫌弃,那我就献丑了。”
胤禩让开了书案前的位置。
林珂让四喜重新换了张宣纸,蘸墨运笔,写了四个字——宁静致远。
“八爷您看如何?若是不好,我便再写过。”
胤禩走近她身侧,似浑然不知他这样离她是如何的近法,目光只专注地落在那幅字上,频频点头,“好,极好。”
林珂同学是提醒不是,不提醒也不是,略有些尴尬地站直着身子,生怕不小心碰到了这位爷,让人觉得她不庄重。
伪郭络罗氏留给她的坏名声真是已经够了,她不想再多添一笔了。
跟着八阿哥胤禩的小太监冲着小丸子和四喜使了个眼色,三个人悄悄地退了出去。
某八直起身子的时候,书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你不喜欢嫁给我吗?”
林珂同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有些茫然。
胤禩盯着她的眼睛,继续道:“指婚当日你看上去并不高兴。”
我勒个大操!
林珂心说:这高不高兴难道能改变结果吗?浪费那么多力气做什么?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的啊,亲。
“今天爷在这里吃饭,你亲自下厨如何?”说话的同时他故意往她跟前凑了凑。
林珂:不如何,分分钟想拿刀削你丫的。
“八爷赏脸,自然不能不接着。”林珂不着痕迹地往后退。
却不料,某八却突然伸手,直接就揽住了她的腰,将人拥入了自己怀中。
“八爷——”你丫这是耍流氓!
“你是爷的嫡福晋。”某八这样对她说
“可现在还不是。”你丫要敢越界,管你是谁儿子,姐照扁不误。
“爷就想抱抱你…”
林珂直接动手,利落地扭开某八的爪子,脱出他的怀抱,冷着一张脸道:“八爷,我不是随便的人。”姐随便起来不是人,别逼姐掉节操啊。
魂淡!
胤禩揉着自己被扭疼的手腕,却并没有生气。果然如五哥同九弟说的一样,兰格格跟只朝天椒似的,说翻脸就翻脸。她这样五哥肯定也没能占到便宜,某八心里甭提多高兴了,自然是不可能会生气的。
“还真跟爷生气啊?”
“八爷把我当什么人了?”林珂口气很不好,姐不是那个伪郭络罗氏,跟你们一票数字玩暧昧,姐有原则的。
“听五哥说,你是根朝天椒,今天看来果然不假。”
林珂同学心里就是一咯登,某五果然成了她的黑历史啊。
呀呀个呸的,在没有确定名份之前,你丫瞎献什么殷勤?瞧,你成功抹黑姐了吧?
但她又不能直白地对某八说:我跟你家五哥毛事没有,你别乱吃飞醋。某五对她的心思,旁人不清楚,他亲近的几个兄弟不可能不知道啊。
“我自认行得端,坐得正,无事不可对人言。”最后,林珂只能这样为自己辩白了。
胤禩微微笑了,“爷自然是信你的。”行止有矩,进退有度,完全是大家闺秀的做派。那田家对她的教养不可谓不尽心,习文练武,溺爱之情溢于言表,却仍将她养得品性端庄毫无骄纵之性。
而她对田家的眷恋远远超过对如今身份地位的在意,如果可以选择,胤禩相信,她想必更喜欢做那个江南田家举人家的娇养小姐。
“时辰不早了,八爷既然要在此用饭,我便去厨房准备了。”
“好,爷在你书房坐坐。”
林珂冲他行个礼,便离开了。
胤禩环顾她的书房,看着书架上那些琳琅满目的书藉,不由微笑,她倒是个喜欢读书的。以前那个郭络罗氏据说小聪明有,但学问却是不怎么好。
有些不明究里的人觉得是郭络罗馨兰长大了,沉稳了,殊不知却根本就是换了个人回来。
这两年她越发长开了,更加的明艳动人,倒真不怪五哥对她提得起,放不下的。
胤禩又拿了桌上她练字的手稿来看,看得自己是自惭形秽,他这嫡福晋在书法上的造诣绝对是远远在他之上了。
然后他的目光停在一篇诗作上。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是白居易的《忆江南词三首》中的一首。
再往下翻,接着的是其他两首。
三首词之下,那张纸上写着三句:能不忆江南!何日更重游!早晚得相逢!
这是三首词的最后一句,如此浓墨重彩的书写。
可见书写之人对于江南的眷念之情,那笔墨之间流泻的是她思乡的情思,与盼归的希冀。
胤禩微微垂下眼睑,她对京城里的人、事、物毫不留恋,是不是因为在江南有她留恋的人,会是她的青梅竹马吗?
这个猜测让某八的心无端有些疼,有些闷,有些涩,更有些恼。
不,不会!
胤禩马上就自己推翻了这个猜测。
田举人虽然溺爱女儿,在闺训教养上却不曾失了原则,她九岁之后便不再去学堂,改在家中由田举人单独教读,也是这时候跟着一个师傅学了些拳脚功夫。
在胤禩在林珂书房想东想西的时候时间悄悄过去。
一直到自己的小太监小林子来叫自己,说兰格格已经准备好饭菜的时候,胤禩才知道自己竟然在书房里胡思乱想了这么半天。
“八爷,我手艺不精,也就只有这些能拿得出手了,实在抱歉。”
胤禩看着桌上的七八道菜和一盆汤,笑了笑,道:“已经很不错了。”
两个人在饭桌上落坐,自有人上前服侍挟菜倒酒。
林珂突然有种错觉,他们这是提前过上婚姻生活了吗?
囧囧有神!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太子爷胤礽要娶太子妃了。
最近,京城最大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至于为什么胤祉、胤禛这样的为什么都比他们二哥先娶了嫡福晋,这个就不得不说胤礽这悲摧的娃时运不济了。
太子妃早就指定好了,可是偏偏要在迎娶的时候,家里有长辈亡故了,接着便是服丧守孝,都出了服,再选日子,这就落到了弟弟后面去了。
不过,太子娶太子妃的事再大,那也与咱们的林珂同学没啥关系。
她烦恼的是,明明离正式成婚还有段日子,可是,某个魂淡阿哥只要有闲就会巴巴地跑来打扰她婚前的自由日子,打阿哥不犯法的话,林珂表示她早就将丫扁得老康都认不出了。
靠之!
还能不能愉快地相处了?
这天,林珂照例在后院练了会武,然后去换了练功服,准备去书房看书写字。
“格格,八阿哥来了。”
又来?
听到小丸子报告的林珂简直是心火噌噌地往上冒啊,将手里拿着正准备往衣襟上挂的小饰物直接就甩了出去。
小丸子低头,不敢吭声。
四喜到一边捡起,一声没吭默默地帮自家格格挂到衣襟上。
“告诉他,本格格今天身体不适,不见客。”
小丸子抬头看看一脸怒意的主子,再看看一脸无奈的四喜,头疼了。
难不成他还真要这么去回八阿哥啊?那也得人家八阿哥信才能成。
“就这么告诉他。”
瞧这架式,小丸子便知道这真的是格格的真实意思表达,没有转寰余地。
没办法之下,小丸子只能硬着头皮去前面跟八阿哥回话了。
“哦,你家格格病了?”
“是有些不舒服。”
胤禩低头笑了笑,对身边跟着的小吴子道:“去,太医院叫个人过来,给兰格格诊治一下,有病可不能拖。”
“八爷,我家格格已经看过太医了。”
“哦,哪个太医给看的?”胤禩问得漫不经心。
小丸子头上的汗刷刷地就下来。
胤禩掸了下衣襟,道:“跟爷说实话,爷不生气。”
潜台词,如果再继续说假话,爷我可就真生气了。
八阿哥要真生气了,小丸子知道自己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只能半真半假地道:“格格今天心里不太痛快,这个时候见您,怕不小心冲撞了八爷,故而…”
“你们这些个奴才伺候主子不尽心,怎么能让主子这么生气呢?”胤禩明知林珂是因为自己不痛快,但他就是装做不知道。
小丸子心里默默地道:八爷,您甭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家格格可不就是您给惹的么。
“奴才没用。”
“得了,”胤禩大手一挥,“指望你们这群不成器的奴才还不如爷我自己过去瞧瞧呢。”
小丸子:八爷,您故意的吧?
这满府里的人谁敢拦这八阿哥啊,只能看着他跟在自己家一样往后院去了。
小丸子一边跟上去,一边在心里流泪,这下格格过后准得收拾他,可他冤死了啊。
“格格,您这是做什么啊?”
“换练功服还去练剑去。”
胤禩走到门口的时候,屋里正传出这样的对话。
“格格,您才刚练完。”
“我想继续练不行啊?”
“格格,您别生气了,八阿哥也是喜欢您才会来看您的。”
“喜欢也不能这样跟骚扰似的总来啊,我幸亏脸皮厚,我要是脸皮薄点儿还不得被人看死了啊。”
“噗,怎么会看死啊?”
“你没听过看煞卫玠的典故吗?那家伙就是被人生生给看死的。”
“卫玠是谁?”四喜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
“哦,他是晋朝第一美男子,因为美貌太出众,引得万人空巷看卫玠,结果围观人太多,被活活看死了。”其实真实的死因很可能是缺氧致死。
绝对的悲剧啊!
“真有那么漂亮的男人?”
“当然有啊,九阿哥长得挺漂亮,不是吗?”
“格格,您可别想什么就说什么,当心被九阿哥听到了。”
“长得漂亮还不让人说啊,哪有这样的道理?”
“咳咳…”胤禩觉得话听到这里就行了,不能再往下听了。
“谁?”林珂正脱衣服的手一顿,一脸警惕地往门口的方向看。
四喜则是赶紧出去查看情况。
“我。”
四喜走到外面看到站在门口的人,赶紧请安,“奴婢给八阿哥请安。”
四喜这一请安问好,屋里的林珂就知道来者是谁了,心里这个呕啊。
“你们格格呢?”
“八爷稍等,容我换件衣服。”林珂赶紧出声,真怕那家伙装糊涂直接走过来。虽说她只是脱了个外裳,但到底这不是后世。再说了,她的便宜是那么容易被这魂淡沾的吗?
“爷在外面等你。”
林珂赶紧将脱下的外裳又穿上,整了整衣襟,这才出了卧房。
“八爷怎么进来了?”你丫不知道这于礼不合吗?
胤禩当然看出了她眼里透露出的意思,不过,他当没看到,微微一笑,道:“听说你身子不适,便想着过来探探病。”
丫的,这是拿话堵她的嘴吗?
林珂道:“也不是什么大的毛病,倒劳动八爷了。”
“还是应该当心些,要不还是叫个太医过来看一下的好。”
“不用了,只是心上有些不痛快罢了,哪里便真需要太医过府诊脉了,八爷真是太小题大作了。”
无意之间,林珂的说辞倒是跟小丸子的对上了。
“是身边的奴才不得用,惹你生气了?”
林珂没有接他这话茬,而是道:“八爷,咱们还是到前面客厅说话吧,这里到底不合适。”
“行吧。”
你丫这么勉为其强的口吻到底是要闹哪样?
欠抽吗?
忍着一肚子的火气,林珂陪着某八到前面客厅落座。
等到下人奉上新茶,胤禩端起来呷了一口,道:“刚才你还没有回答我,是底下这些奴才不得用吗?”
“我身边这些奴才尚还过得去,我是主子倒还不至于受这些奴才的气。”只是我这个主子碰到你们这些黄带子勉不了也是要受些气罢了。
胤禩意味不明的一笑,道:“说的也是。”
林珂真想拍桌子让人把这丫给乱棍打出去,这就是个笑面虎啊。比某四那面瘫还让人生气,有木有?
“前几日,普郡王府上的谨格格设花宴,你没过去凑个兴子?”胤禩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真把这位主儿给惹急了,她恐怕真能干出让人赶他出府的事。
没来由的,胤禩就是有这样的认知。
说到这个,林珂心里忍不住叹气。
去干什么呢?
那是伪郭络罗氏的朋友,又不是她的,再说了她基本也算是刻意疏远了那位谨格格,这个时候要再靠上去,那算什么?
自打脸面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是个人都不会干的,好不好。
“不太熟,过去没什么意思。”
胤禩点点头,也能理解她不愿意往以前那位伪郭络罗氏经营的圈子去的原因——打心里不舒坦。
她本是尊贵的和硕驸马府的格格,结果却无端被私欲蒙弊的奴才搞了个狸猫换太子的戏码。这也就罢了,她在民间生活得无忧无虑的,却又被认出不得已认祖归宗,这让她打心里排斥伪郭络罗氏有关的一切,这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只不过,胤禩心里出不免有些狐疑,如果当初的郭络罗馨兰真的是天生痴呆,又怎么可能在走失之后就变得聪明伶俐起来?
难道说,郭络罗馨兰其实是开智比较晚的人?
胤禩觉得最大的可能便是她当初的乳母做了什么手脚,才会让她看起来呆呆傻傻的,最后寻了个合适的机会让自己的女儿李代桃僵。
仔细想想这个猜测十分合情合理,那乳母是在和硕格格去世之后才让自己的女儿顶了郭络罗馨兰,父丧母亡,外祖一家毕竟予她并不相熟,这样一来,便不易出什么差子。再慢慢将身边亲近伺候之人换掉,便万无一失了。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假的毕竟是假的,总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
而真的不管愿意不愿意,仍然必得回归她原本的宿命。
“可是,你这样不与其他人来往走动,也不是法子。”
“生性如此,我也没法子。”你丫也趁早死了靠姐给你打亲情牌的心,姐不会掺和到你的政事里,也不会做一个贤妻,只会当一个闲妻!
胤禩垂眸喝茶,她不是心性如此,她只是不喜欢这个圈子罢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声。
“日后,恐还要八爷多担当了。”林珂觉得丑话不妨讲在前面,省得到时候他希望太大,失望更大。
胤禩点了下头,看着她忍不住笑了一声,“你倒是坦承不讳。”
“这世上最好说的便是实话。”姐心里完全木压力。
“说得有理。”
林珂垂眸喝茶,她这样的用一句形容刚刚好——坦白是美德,过分坦白那就是缺德!
她坦白得彻底无保留,就是想缺德给某八看。
反正,姐是不打算在你的后院给你做任何贡献的,你丫最好就别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想想也是,历史上的八福晋郭络罗氏一生没为某八生育一儿半女,支持他夺嫡又没获得成功,如今她这个穿来的连夺嫡都不想支持他,算是彻底不给他做贡献了。
胤禩同学,你丫一路保重啊!
“不爱与人交往便不爱吧。”
林珂倒是有些吃惊某八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免看了他一眼。
“这话很奇怪吗?”胤禩不由笑着问她。
林珂老实点头,“八爷难道就不想有个贤内助?”
胤禩闻言一笑,道:“这种事强求不来的,大概爷没那个命吧。”
滚粗!
这不是变相骂姐么?
“也不一定啊,听说阿哥成亲前都会有先有侧福晋,或许她们中会有八爷的知己呢。”反正姐不是,你赶紧另寻盟友去吧。
胤禩撇浮茶的动作一滞,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林珂同学淡定地回视。
她不是在吃味,她就只是在简单陈述一个事实,甚至于,她还带了一点不可忽视的期待,期待他与侧福晋琴瑟和鸣吗?
蓦地,胤禩的心往下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太子迎婚的仪式热闹热烈庄重,太子妃一族此时荣耀至极。
谁又能想到日后太子会是那样一个下场呢?
所以说,这世上的事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万万想不到啊!
在一帮清朝土著羡慕太子妃家族的时候,林珂同学却因为知道历史而默默叹气。
“太子妃真幸福啊。”
林珂同学瞄了一眼这样感慨的谨格格,又默默地去看一旁开得正妍的花。
对了,她今天是来参加一帮满八格贵族内眷赏花会的。然后,在会上又跟谨格格碰到了。人家秉着不计前嫌的原则过来跟她凑堆,林珂同学也没好意思硬甩人家脸子,毕竟以后大家都是八爷党内眷,好歹得有个份子情。
至于林珂同学为什么会跑来参加这样的活动?
这个就要归功于安郡王福晋的功劳了,为了让外甥女多出来跟众家女眷接解沟通可谓是煞费苦心。
而林珂十次总要答应个三四次,也免得太过打击安郡王福晋的积极性,这是次要的,万一刺激得安郡王福晋采取其他强硬手段,对她也未必是好事。
大家各退一步,求个安稳也就是了。
“兰姐姐,你说是不是啊?现在她可是大清朝第二尊贵的女人呢。”
林珂一算,也是。康师傅的中宫后位如今空悬着,上面有个不是康师傅亲妈的皇太后,按资排辈下来,太子妃可不就是第二尊贵的女人了么。
“确实。”林珂简单应了一声,并不想就此多发表言论,如今的风光映衬日后的萧索,不要太悲摧啊。
“兰姐姐,我一直觉得你后来变得有些怪怪的,以前你不会这么冷淡。”
人都换了,要一样不现实啊,妹纸。
不过,换个理解方式,是不是说那个伪郭络罗氏以前还是比较八卦的?
这么一想也是哦,其实若不是因为怕在跟伪郭络罗氏相熟的人面前露馅,林珂同学也不排斥八卦一点儿的,有道是“小道消息恒久远,八卦娱乐永相随”嘛。
人,就得有娱乐的精神。
不娱乐不疯魔。
面对谨格格的当面质疑,林珂同学一本正经地道:“你不知道,我舅妈说了,如今我已经被主子爷指了婚,便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浮躁了。”
谨格格一听,脸色也不由一垮,“其实我家里也一样了,我额娘整天这不许那不许的,我都烦透了。十阿哥看着不像难相处的样子嘛,我为什么要那么多避讳?”
菇凉,你真剽悍!
某十就是再二缺,他好歹是个阿哥,而且他老妈没死时还是贵妃的名份,在那帮数字军团中出身算是顶好顶好的了。你为毛敢不避讳?
再说了,老十二缺,那也是相对于在那帮智商过高的数字兵团里而言,总的来说那也是个“爷”,出身教育摆那儿呢,一般人谁敢小瞧他?
于是,林珂对她说:“为什么我也说不好,可我就知道一句老话。”
“什么?”
“听人劝,吃饱饭。你额娘他们吃过的米比咱们吃过的盐都多,生活阅历上足以做为我们的生活导师,况且她又是你亲额娘,她总是不会害你的。”妹纸,我们要有敬畏之心啊,在皇家讨生活,不谨慎下场很凄惨的。
必须要谨慎!
谨格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认真地道:“兰姐姐说得对,我额娘总是不会害我的。”
“这就对了么。”
紧接着,谨格格的话锋就转了,带了些小八卦地问道:“兰姐姐,听说八阿哥有时会去找你,你们相处得好吗?”
林珂尼加拉瓜瀑布汗。
囧囧有神中。
“还好吧。”最后,林珂只能这样含糊其辞了。
实话说不得,假话她不想说,就只能模棱两可了。
谨格格的表情明显不满意,可是她也明白这种事自己也不好追问,不免有些悻悻的。
她目光转了转的,然后突然一怔,快速地扫了林珂一眼,一把抓住她的手,凑到她耳边,小小声地道:“兰姐姐,是五阿哥身边的小六子公公。”
林珂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就看到了小六子,不以为然地说了句:“许是五阿哥来接福晋回府了吧。”
谨格格小心打量了她几眼,实在忍不住小声问道:“你就真的不难过吗?”
我勒个去!
黑历史啊,黑历史!
老五,咱俩这仇结大了。
林珂把谨格格的脑袋扭到另一个方向,平淡无波地道:“如今不比以前了,你以后说话多过过脑子,否则总有一天会吃亏到这上面的。”
谨格格撇撇嘴,“兰姐姐,你越来越像我额娘了,真不好玩。”
林珂没搭理丫,狗咬吕洞宾。
等到好不容易熬完了赏花会,林珂收拾收拾就过去跟安郡王福晋会合,然后去跟主人家告辞。
林珂直接上了自己府的马车,没打算去安郡王府蹭饭。单只蹭顿饭倒没什么,关键时每次过去都要被男男女女耳提面命一番。
烦!
只不过,马车走到半路的时候被人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