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岩像听见吕潜心里的话,起身轻轻一跳,却跳到窗外树上,站在树梢,月光就像给他披上一层银甲,吕岩张口欲啸,却又闭了嘴,只是对着天空说:“罢,什么事情都来吧,既已来了一趟,就完了这事。”
吕潜看见师傅又跳到树上,有些着急,小声的喊了两声,吕岩已经跳回房里,拍着吕潜的肩膀说:“好了,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追女孩子的方法吧。”
吕潜这下终于坐不住凳子,一屁股坐到地上,等到好不容易爬起来,才看着吕岩不可思议的问:“师傅,你真要去追桃花仙?”吕岩掏出把梳子,对着镜子梳梳头发,头都不回:“既然是前缘,就完了这个前缘,省的还要等。”
这个,吕潜一张脸都成苦瓜了,可是我也没追过女孩子啊。吕岩回头见他一脸愁眉苦脸,拍拍他的肩:“翻书吧。”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以后几天,吕潜趁着陶华鲜不在的时候,上网搜各种追女孩大法来看,只是看了很多,感觉都不实用。
唱情歌,师傅只会吹笛子,笛子,在现在的时代,好像不实用吧。送花,师傅碰过的花,不经意间会开不败的,为了减少别人感觉到灵异,还是少做这种举动的好。
请吃饭,制造下浪漫,这好像可以用,但是师傅一定不爱,吕潜看着自己抓出来的方法,连连摇头,这方法可不行。
还没等吕潜把办法想出来,另一个人的攻势就展开了,或许是感觉到这样僵持不行,魏东华从第二天起,就开始每天让人送把鲜花过来,却不是玫瑰,每次的花都不一样,还附上了魏东华亲手做的卡片。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终于开始了。
第 17 章
鲜花攻势进行了几天,又是礼物攻势,也不知道魏东华从哪里知道的,也不送女孩子喜欢的那些小玩意,都是些书,还有很多绝版的古籍。如果说先前的鲜花攻势还让陶华鲜觉得有些无所谓,可是看到这些书,她就挪不开脚步了。
陶华鲜差不多是个书痴,而且最爱的就是各种八卦,看到那些难得见到的野史小说,说不动心是假的,退回去就更舍不得了,这都是从哪收集的啊?
陶母是乐的很,养陶华鲜养到了三十多岁,还是第一次有男人给她送花送礼物,而且这男人条件这么好,长的帅,学历高,家世好,为人就更好,这样十全十美的男人,真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成天在陶华鲜耳边唠叨,要她给魏东华个说法,甚至已经在找人看日子,预备各种订婚的事情。陶华鲜被魏东华的举动弄的心里不安宁,想要找他出来说说,却又怕他不上门,自己跑去找他,显得人太急躁了,还会被陶母说不矜持。
陶母那开心的话听在自己耳朵里,就更让她心烦意乱,零食也不吃了,八卦也不看了,只是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里,躺在床上,用毛巾堵了耳朵,好让那些纷扰的事情进不到自己的耳朵里。
偏偏吕岩这个时候也来捣乱,不对,是他也展开追求攻势,在魏东华的礼物送到的第二天,吕岩就让吕潜送来了一样东西。
是个很精致的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个丝线做成的小结,见这个结不像常见的同心结,陶华鲜不由好奇,拿起来看看,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这结做的很精致,而且,不知道是真是假,陶华鲜总觉得这小结有些像片桃叶。
看看小结,又看看空空如也的盒子,陶华鲜不由奇怪的看向吕潜。吕潜见里面也是空空的,心里一个劲的腹诽,师傅,你不会追女孩子,也别送这么奇怪的东西吧?好歹写一个诗啊,词的。
见陶华鲜看他,吕潜嘻嘻一笑:“陶老师,我叔叔只让我送这个过来,别的什么都没说。”见陶华鲜拿着这个桃叶出神,吕潜这时不溜,更待何时,说了句:“我走了。”就不见了踪影。
桃叶?逃之夭夭,这什么意思,让自己逃?“一叶本无心,偶入闲人手。”旁边像有人吟诗样的声音响起,虽然说这声音挺好听的,但是陶华鲜还是被吓了一跳。
她抬头去望,说话的正是吕岩,他今天却不是正装打扮,而是穿了一身长衫,除了短发之外,就像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道士。陶华鲜不由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这样打扮做什么?以为自己在拍民国剧。”
正含情脉脉看着她,预备说情话的吕岩被她这样一说,觉得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浇了个透心凉。他盯着陶华鲜,差点连后面的台词都说不出来,陶华鲜见他不说话了,顺手把那片桃叶丢到他怀里:“你这是从哪找到的,编成这个样子,什么意思?”
见她说话时候,脸上带有的笑意,显得她添了些少女的可爱。再加上今天陶华鲜穿的是粉色体恤,下面穿的是绿色短裙,长发梳成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吕岩不由看呆了。
仿佛是万年以前,那株还在修炼的小桃树,摇摆着自己的枝条,把一片片的桃叶吹到自己怀里。陶华鲜见他依旧不说话,瞪了他一眼:“有什么话就说,站在那里做什么?”说这话的时候,陶华鲜平日对吕岩的畏惧此时烟消云散,好像是从小就相识的两个人,在开着玩笑。
吕岩深吸一口气:“小桃,你还记得吗?这片桃叶是你送我的。”小陶,这还是吕岩第一次称呼陶华鲜的姓,陶华鲜偏头想了下,拿起桃叶,从来记不得什么时候,自己给吕岩送过这样的东西。
看见陶华鲜疑惑的眼神,吕岩走上前一步,开口正准备说话,陶母在外面敲门:“阿鲜,小魏来找你了。”陶母那个大嗓门,差不多想让全镇的人都听到。陶华鲜抱歉的望眼面前的吕岩,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抱歉,开门出去了。
吕岩嘴里的话,忘记了吗?就让我重新给你记起,还没说出来,陶华鲜就被陶母叫下去了。吕岩颓败的坐在座位上,把玩着那枚桃叶,编的时候,特意寻的绿色丝线,也没假手他人,本以为桃花仙见了这枚桃叶,会想起一些,但是还是想不起来。
吕岩不由叹了口气,魏东华又是什么来历呢,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出现,来镇里的时间和自己又是一样的。吕岩轻轻敲着脑袋,不能用仙术,实在是没办法啊。
“师傅”吕潜溜进来,见吕岩坐在那里想,上前拉一拉他的衣袖:“还是回去吧,这是别人的房间。”吕岩点点头,把那枚桃叶放到陶华鲜的桌子上,和吕潜出去。
刚出了门,就见陶华鲜被陶母推着上来:“快点去换衣服,不要让小魏等你等急了。”陶华鲜一脸的无奈,还是乖乖上来了。吕潜还没开口,吕岩已经说话了:“伯母,陶老师要出去吃饭?”
陶母这才看见他,见到这位在自己心目中的第一女婿人选,陶母愣了一下,笑着说:“是,小魏请她出去吃饭,年轻人啊,事情要多些。”听了陶母这言不由衷的话,吕岩只是笑笑,陶华鲜这时候已经换了衣服出来,把原来那套粉嫩的衣服换了,穿的是正装,看起来有几分白领丽人的味道。
听见陶母在和吕岩说话,脸一红,所谓贪心不足就是妈妈这样的吧,原来自己没人追的时候,恨不得捡到篮里就是菜,等到现在见了这两个好的,又要在他们中间挑选挑选,见谁也不把话说死。
陶母见陶华鲜打扮成这样,满意的点点头,催着她下去,自己却在那里对吕岩问东问西,大意就是,不知道陶华鲜和魏东华之间能处成什么样子,这儿女的婚事,真的是很让人操心。
吕岩认真的听着陶母的话,也旁敲侧击的问魏东华的来历,却除了大家都知道的,美国海归,出自之家,姜培的表哥,梅子大哥的同学外,别的什么都打听不出来了。
听着魏东华那无懈可击的来历,吕岩唇边露出一丝笑容,这个来历,和自己当初来桃花镇编造的不也是一样的吗?自己能编,难道别人就不能编了,看来不能从人和仙这两个地方来找魏东华的来历,还是试试妖这途吧,只是他若真是妖,怎么身上半点妖气都没有,这可奇怪了。
看见吕岩脸上的神色,陶母还当是吕岩听说魏东华来历不差,是个劲敌,心里在打算怎么和魏东华竞争。还安慰了他几句:“小吕,近水楼台先得月,别看小魏这么好,但我看你也不差。”
这都哪到哪,吕岩差点失笑,不过还是笑道:“谢谢伯母。”说完就告辞回房,陶母说完了话,也下去忙着家务。
陶华鲜和魏东华出去,到的就是前几天和吕岩叔侄一起去的那家烧烤店,甚至连包厢也是一间。老板娘见八卦的中心人物都到了,借着送东西的时候,就想来听八卦。只是东西总有送完的时候,而陶华鲜不知道是为什么,和魏东华的话也很少,老板娘也听不了多少八卦。
不过能看见他们两一起出来吃饭,也算很了不得的八卦了,老板娘操起电话就和牌搭子们开始交流,桃花镇年龄最大的大龄女性,看来是要嫁出去了。
再加上牌搭子里面有个花店的老板娘,在那里绘声绘色的形容,前几天魏东华每天都在自己这里订花,送到陶家,这个结论更是板上钉钉了。老板娘八卦完,心满意足的站起来,被面前站着的两个来结账的人吓了一跳,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居然手牵手亲密的站在一起,还不时打打闹闹,眼神之间的交流,是如此的恩爱缠绵。
小镇民风淳朴,两个大男人这么亲密的勾肩搭背,还是头次见,老板娘忙拍拍心口,让心回位,这才收了钱,结了帐,见店里没几桌客人,手柱着下巴,开始自动在脑海里想包厢里的魏东华两人,该是怎么的含情脉脉,你给我喂东西,我给你擦汗。
混乱
此时的魏东华和陶华鲜,却还是没改相对无言的状态,只是机械的烤着东西,洒着调料,东西熟了,各自夹来吃,别的什么话都没有。
魏东华吃了一会,觉得这样沉默,实在是没有意思,额头上也有些汗,起身开了窗子,对陶华鲜说:“阿鲜,有什么话你就说,一句话都不说,好像不像你。”陶华鲜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回了一句:“食不言,寝不语。”
魏东华听了她这话,哈哈一笑,把烤熟的牛肉夹到她碟子里,卷着袖子说:“阿鲜,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吗?”为什么,陶华鲜心里在想,总不会是言小里常用的台词,为了我才来的这里吧。
还没嘀咕完,魏东华已经说了:“我是为你来的,不然,我也不会到中学代课。”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陶华鲜还是被卡住了,她赶快拿过旁边的白开水往喉咙里面灌,好容易才喘息定。
魏东华看着她的脸,异常认真的说:“真的,阿鲜,我没有骗你。”对,就算你说的是实话,我现在也快被你吓死了,陶华鲜刚喘息过来,心里不由暗自想。
魏东华的眼神变的越发深情,他看着陶华鲜,下面的台词却是陶华鲜没想到的,宛若低语,却听的清楚:“阿鲜,我找你,找了多少时间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再找不到你,我的心都会碎掉。”
哎呀喂,就算你真的长的像咆哮马,也不用当场上演琼瑶戏吧?
陶华鲜心里嘀咕着,对魏东华的印象一下子就到了谷底,她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在她面前演琼瑶戏的人。还在思考着怎么来回答他的问题,包厢的门一下子被打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是姜培,他脸色说不出的古怪,看着魏东华说:“表哥,你怎么手机都没带,还好我问了妈才知道你们在这里吃饭,快回去吧。”
发生什么事了,陶华鲜看向魏东华,魏东华也很奇怪,姜培见他还不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上前:“表哥,快回去吧,家里来了个外国女人,说是。”姜培看眼陶华鲜,这事她早知道比晚知道好:“说是你的妻子。”
陶华鲜像被雷劈了,这是什么桥段,怎么刚才才脉脉含情对自己表白的人,现在居然冒出一个妻子出来,还是个外国女人,魏东华的震惊程度居然不下陶华鲜,他甩甩头,自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妻子。
回身,对着依旧被定在那的陶华鲜:“阿鲜,我没有妻子,请相信我。”话还没说完呢,魏东华就被一个人冲上来抱住:“亲爱的杰克,我找你找了好久。”说着就被那人在脸上不知道盖了多少个戳。
再仔细一看,抱住魏东华的却是个洋妞,她个子够高,几乎和魏东华一样高了,魏东华也不矮。皮肤够白,如果忽略了脸上连成片的小雀斑的话。只是看着她使劲要往魏东华怀里缩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囧。
这又是怎么回事,陶华鲜探询的眼神看向姜培,和那个洋妞一起来的,是陶华艳,她满脸的无奈,对陶华鲜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魏东华已经推开了那洋妞,开始叽叽咕咕的和她说话,陶华鲜英语不好,连四级都是低空飞过的,这么些年早就还给了老师,除了能听出来魏东华好像在质问之外,别的什么都听不出来了。
才说了几句,洋妞突然哭了出来,抽抽噎噎的样子显得十分委屈,如果换个江南娇小的女子来哭,梨花带雨的效果一定不错,只是在她身上,陶华鲜怎么看怎么觉得怪。
听着陶华艳嘀咕了一声:“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陶华鲜才意识到,自己本来应该表现出愤怒,而不是站在这看热闹看的很起劲。望一眼在门口探出个头来往里面看的津津有味的老板娘,陶华鲜拉住陶华艳:“走吧。”
“去哪?”陶华艳这下奇怪了,遇到这种事情,难道不该是一样哭的梨花带雨或者去质问男人吗?而不是一脸平静的离去。
陶华鲜眉毛一挑:“回家啊,难道你还想被人在这里参观?”也对,陶华艳看一眼还在哭泣的洋妞和一脸无奈的魏东华,那是别人的事情,由别人去摆平吧,拉住姜培,三个人就出了包厢。
老板娘虽然说有一颗八卦的心,但是做生意还是没忘记的,见到陶华鲜出来,笑眯眯的上前说:“陶老师,现在结账还是等?”姜培看一眼被洋妞拦住,出不来的魏东华,想了想:“现在结吧。”
老板娘赶快拿出账单,姜培掏出钱包,这是从哪里来的事情,东西没吃到,还贴了钱进去。
结了帐,出了店,陶华鲜深吸一口气:“好了,都回去吧,我累了。”陶华艳紧紧拉住她的胳膊:“姐,我送你回去吧。”陶华鲜连连摆手:“不用不用。”看见陶华艳一脸的不相信,陶华鲜拍拍她的肩:“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姜培已经开口了:“姐,我表哥的确没结过婚,这个洋妞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闯进我们家就说她是表哥的妻子,本来打算把表哥叫回来的,谁知她竟然跟来了。”陶华鲜扶额,难道自己长的很脆弱,随时会被打倒的样子吗?
她拍拍陶华艳的肩:“没事,真的没事。”陶华艳夫妻还想说什么,魏东华灰头土脸的出来了,那个洋妞亦步亦趋,拉住他的袖子不放。
看见陶华鲜站在店门口,还没走远,魏东华明显松了口气,他上前对陶华鲜说:“阿鲜,这个事情你听我解释,她不是我老婆,我没结过婚。”
洋妞已经叫了出来,她的中文出乎异常的流利:“杰克,你不要这样,虽然我们没结婚,但是和夫妻没有什么区别。”
听到洋妞说中文,陶华鲜怔了一下,随后就释然了,陶华艳的英文水平和自己差不多,洋妞不会说中文的话,怎么和她交流。
看见洋妞又这样说,魏东华连英语都不说了,直接就是中文了:“简,要我告诉你多少遍,这样的游戏不好玩?”游戏,陶华鲜感觉到这里有很多东西是自己不知道的,但是随即就笑着说:“魏老师,这是你和这位小姐之间的事情,和我们无关。”
说着转身就走,魏东华几步跟上就抓住她的手:“阿鲜,我还有话和你说。”被叫做简的洋妞也有话学话:“杰克,我还有话对你说。”天啊,魏东华的汗都要流下来了,这个小祖宗,怎么连这都找到了。
陶华鲜看看在旁边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陶华艳夫妇,唇边勾起一丝微笑,正经八百的对魏东华说:“魏老师,你有话要对我说的话。”停顿一下,看眼得意洋洋的简:“等到把这位小姐摆平了再来吧。”
说着陶华鲜扭身就走,魏东华想追上去,被简紧紧的拉住,魏东华摇头叹气,这是怎么混乱的一个场面啊。
陶华鲜话虽然这么说,但身属迟钝星人的她,直到走出去好大一截,才感觉到生气,这是怎么一回事,今天自己就演戏给别人看了?还在想着的时候,手机响了,都没看号码,陶华鲜接起来没好气的喂。
电话那头是梅子,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迟疑:“阿鲜,你现在过来我家一趟吧。”为什么?电话里说不清楚吗?怀着这样的疑问,陶华鲜转头往梅子家走。
梅子家是一座六层楼的水泥楼房,一层做商店,二三四五层做旅馆,六楼才是梅子他们的住处。
陶华鲜呼哧呼哧爬到六楼,还没敲门,门就开了,开门的是悦悦,她见了陶华鲜,神神秘秘的说:“干妈,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重要事情,陶华鲜本来就乱成一锅粥的脑子,现在更是又添上一把火,边换拖鞋边说:“好了,悦悦,有什么重要事情。”
“阿鲜,来了?”随着打招呼的声音,出现在陶华鲜面前的是个高个子男人,凤眼薄唇,长的很像言小里面常爱描写的邪魅一笑男主的男人,阿玛尼的标签被剪掉了,灰衬衣,灰西裤,袖口刚好卷到手肘处,不是别人,正是陶华鲜怎么都不对盘的梅子的哥哥,梅家荣。、
作者有话要说:放雷了,雷吧?
没带黄历出门的一天
看见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见到的这个人,陶华鲜不由在心里大大的叹了一声,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男子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显得人畜无害,走上前对陶华鲜说:“怎么,几个月没见,连梅家哥哥都不认识了?”梅家哥哥,怎么今天这么肉麻了?陶华鲜一边腹诽一边进了门,也笑着说:“梅总,我可不敢乱认哥哥,到时被你身边的人听去了,又说我攀龙附凤了。”
说着就从鞋架上拿出拖鞋来换,抬头看见悦悦瞪大眼睛在那里听的专心,陶华鲜拍拍她的脸:“悦悦,你在看什么?”悦悦看眼舅舅,又看眼干妈,郑重其事的说:“干妈,我怎么觉得你和舅舅说话,比动画片还好看。”
陶华鲜愣了一下,这悦悦,怎么把这当戏看了,也不说话,只是走到沙发上把包一丢坐下去,拍着旁边的沙发问悦悦:“你妈呢?”
悦悦见陶华鲜和舅舅不斗嘴了,跑回沙发上继续看动画片,头都不回的回答:“在阳台上。”嗬,这人,怎么电话把人找了过来,自己却不出现,正准备起身去找她,梅子已经出来了,手里还端着水果,把水果盘子放下,招呼梅家荣过来吃。
梅家荣人是走过来了,却没有坐下,对梅子道:“我可不敢过来,怕被人冷嘲热讽。”梅子拍拍 脑袋:“哥,怎么搞的,每次你和阿鲜一见面就要斗嘴,两个人都这么大了,还这个样子,干脆说你俩在一起吧,却死活不答应。”
梅家荣哼了一声,梅子想把他和陶华鲜在一起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梅家荣除了大叹无福消受外,就什么话都不说了,陶华鲜更是晕,怎么看自己和梅家荣都不是一个星球上的人,真要在一起了,不知道会掐成什么样子呢?
吃了水果,喝了果汁,陶华鲜满足的拍拍肚子,问梅子:“你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连悦悦都说事情很重要,怎么一来到这里,就只看见你让我不停的吃?”梅子笑着说:“本来我哥刚来的时候,我一听还挺严重的,所以才给你打电话,你来的时候,接了个阿艳的电话,她和我说了,我才知道你知道了。”
梅子这番话绕来绕去的,陶华鲜听了半天才明白,笑了一笑,也没有说话,梅家荣这时坐到对面的沙发上,把原来坐在那的悦悦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正打算说话,悦悦哧溜一下滑下他的膝盖,皱着鼻子对梅家荣说:“舅舅,男人不能随便抱女的。”
三个大人全愣住了,梅子一巴掌拍在女儿脑袋上:“你才多大点。”悦悦手撑在茶几上,继续看动画片,回头看了妈妈一眼:“妈,你会把我打笨的。”
梅家荣笑了两声,梅子回头看他一眼,推他一下:“哥,你也不说说?”梅家荣白她一眼:“你这当妈的说了都不听,我这当舅舅的。”说着拖长声音:“还是算了吧。”
陶华鲜手里拿着瓜子在磕,瞧着他们兄妹斗嘴,只是把磕下的瓜子壳握在手里,也没扔掉。梅子坐到她身边,碰碰她的肩膀:“怎么,不想知道那女人是谁?”陶华鲜这才把瓜子壳全扔到烟灰缸里,拍拍手,往后一靠:“不是我惹来的麻烦,管我什么事情?”
这话也对,只是梅子听了,虽然点头,还是说:“难道你对魏东华,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陶华鲜斜眼看着她:“你会对咆哮马有意思吗?”咆哮马?梅子扑哧一声笑出来:“你也太会联想了吧,怎么想到他了?”
陶华鲜把梅子搭到自己肩上的胳膊放了下来,侧身对着梅子,认真的说:“难道你不觉得他很像吗?”在旁边听着她们说话的梅家荣转过头来:“你们这些女孩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东华是个好男人,说实在的,阿鲜你还配不上人家呢。”
梅家荣一开口,陶华鲜就知道他没好话,这么直接还算是轻的,陶华鲜都没在意,只当是阵耳边风。梅子一巴掌,这巴掌可是十分结实的打在自己哥哥膀子上:“哥,你们男人就帮着男人吧,外面还有个纠缠不清的女人呢,还好男人。”
听到梅子的尾音带着不屑,梅家荣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坐姿:“要不是东华好,那个女人怎么会纠缠着他,还从美国就追到了中国来。”梅子看自己哥哥一眼:“是啊,还拜托你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把她带到这里来。”
他们兄妹持续斗嘴,陶华鲜总算明白事情是怎么样的,用梅家荣的话来说,简从认识魏东华的那天起,就着迷了,整天追着他跑,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个追一个跑,魏东华就跑回国躲到这个小镇上来了。但是简还是没有死心,找到了梅家荣,撒谎说她和魏东华已经结婚了,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梅家荣一听,就带着简来了。
后面的事,陶华鲜就知道了,而梅子一听,魏东华这两天不正在追陶华鲜吗?就赶快打电话给陶华鲜,谁知简已经先一步找到了魏东华,大概经历就是这样。
当然,在梅家荣到了秦家后不久,打电话问了几个同学,知道魏东华确实没有结婚,他也不慌张,摆着看好戏的架势在等着陶华鲜来,只是一看陶华鲜很镇定的样子,他就郁闷了。
知道了前因后果,换陶华鲜郁闷了,今天的生活可真够精彩的,简直是出戏,梅子还拍拍她的肩:“怎样,其实魏东华还真不错,要不,等他把简解决了,考虑考虑他?”陶华鲜有些困了,拿手掩住嘴打个哈欠:“解决,怎么解决,现在镇上的传言都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难道你还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可能的。”
仿佛是要印证她的话,刚说完,陶华鲜的电话就响了,是家里来的,刚接起来,说了声喂,陶母那严厉的声音就传来:“阿鲜,你在哪里呢?”
这样严肃的声音,让陶华鲜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赶紧回答:“我在梅子家呢,妈,发生什么事了?”陶母明显松了口气:“好,在梅子家就好。”说着电话就挂掉了。
握着电话,陶华鲜眨眨眼,这是怎么一回事?梅子碰碰她:“怎么了?”陶华鲜无奈的看下她:“我妈打来的,问我在哪,话还没说完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