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陶华鲜不由在心里叹气,天啊,就算自己的确是镇上唯一的老姑娘,也不要这样对我吧?望着对面连灌了三壶茶水的男人,谈诗歌,谈文学,谈音乐,这人统统不感兴趣,那好,问爱好好了,陶华鲜脸上的笑容实在是装不下去了,近乎虚弱的问:“听说你喜欢运动?”
男人连连点头:“是,平时喜欢和朋友出去逛街。”逛街,逛街啥时候变成运动了?陶华鲜又感觉到一阵无力,对方吃了一口绿豆糕,笑着说:“听说陶小姐平时喜欢看书,爱听音乐,教养很好,这样未来的孩子的教育就完全不成问题了。”
说完还呵呵笑了两声,陶华鲜心底又是一阵无力,这是哪到哪,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怎么就谈到以后孩子教养问题,陶华鲜又压抑住拿包走人的冲动,措辞严谨,语气和缓的说:“我想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早了吧?”
本来兴高采烈的男人听了她这句话,眉头一皱:“这话什么意思,来相亲不就是抱着结婚的目的,难道你是来耍我玩的?”陶华鲜耐着性子,继续说:“只是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增进了解,考虑下合适不合适再说。”
男人一拍桌子:“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又不是小孩子,还要经过段时间,我中意你,你喜欢我,不就可以再一起,如果愿意的话,下星期一,带上户口本,去领结婚证去。”
作者有话要说:很那啥的说,没留言没动力,掩面跑下。
第 11 章
陶华鲜脸上的笑容再也不装不下去了,她无力扶额,是哪里来的自信,让这个人认为自己喜欢他呢?而面前的男人见她不说话,还当她是默许了,端起茶一口喝干,拍桌子叫服务员来买单,接着就伸手去拉陶华鲜的手:“走,今天就去你家拜见丈母娘去。”
好脾气的陶华鲜也忍不住了,她拒绝了男人的手,皱眉望着眼前的男人:“这刚接触就想着结婚?你不觉得太快了吗?”男人反而感到奇怪:“相亲不就是结婚为目的吗?不然你来相亲做什么?”
这个问题,严格的说男人说的并没有错,但是对陶华鲜来说,感觉和面前这个男人实在是不对盘,本来打算通过介绍人婉拒的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轻轻摇头:“不好意思,我想我们之间不适合。”男人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你都已经三十多了,再过几年都不知道能不能生出孩子来了,如果不是你长的还可以,我还不愿意呢。”
一直在旁边偷听的吕潜,听到这句,一口绿豆糕卡在喉咙里面,上下不得,急忙端起旁边茶壶,也顾不得烫,把茶水往喉咙里面倒,喝完茶,抬头却没看见陶华鲜了,只有那个男人在那里嘴大张着,不时踢着椅子泄愤:“什么,还看不上我,也不瞧瞧她一大把岁数了。”
感觉自己错过什么好戏的吕潜抬头望吕岩,吕岩眉头紧锁,双手合在一起,抵在下巴那里,好像在想着什么,吕潜等了半天,也没见吕岩开口,不由扯一扯他的袖子,吕岩放下双手,招呼服务员过来结账,转头的时候,又是那个云淡风轻的仙君了,他接过零钱,示意吕潜起身和自己出去。
见师傅沉默,吕潜也不好问,两人沿着运河往回走,此时正是夕阳初下的时候,吕岩望着天边的彩霞,笑着说:“看来织女最近很勤劳,这彩云是越来越好看了。”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让吕潜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听见师傅又来了一句:“我和魏东华说好了,下星期他来辅导你功课。”
这个转变太快了,吕潜的嘴巴一下子张的好大,指着吕岩这这多了好几个字,却不成句,吕岩拍拍他的脑袋:“愣着做什么,你这么大岁数的人,的确应该学功课啊。”吕潜张大的嘴巴这才合上,紧紧跟上吕岩的脚步:“师傅,你什么时候和魏东华说好的。”
吕岩挥一挥手:“这你就不要问了。”吕潜摸摸鼻子,难道师傅要撮合魏东华和桃花仙,可是看着那个魏东华也不像个好人,更正,对比自己师傅来说。
刚打开陶家的大门,就听见传来陶母的声音:“是是,这死丫头,等她回来,我好好说说她。”接着又是陶母的一阵道歉,好容易才听见电话挂断的声音。桃花仙没回来,那她从茶楼出来去哪了?吕潜疑惑的想,顺带望了眼师傅,见他双眉紧皱,好像谁又欠他金丹不还一样,不过只是一瞬,吕岩脸上又挂上招牌笑容,推开门走进客厅。
陶母不是意料中的那么气呼呼,而是笑眯眯的坐在沙发上,在对陶父讲:“老头子,你说那个魏东华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要追我们家阿鲜?”这,怎么一回事?听到这句话,吕潜又下意识的望望吕岩,见吕岩脸上的表情和平常一样,吕潜顿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被那块绿豆糕卡住喉咙,错过那场好戏。
陶父端着茶杯,吹一吹茶,笑眯眯的说:“好了,老太婆,儿孙自有儿孙福,操心这么多做什么?”
陶母觉得这话也有理,点一点头,叹气说:“可惜小吕瞧不上我们姑娘,不然我觉得他可比那个魏东华合适多了。”咳咳,听见自己被提起,吕岩不由觉得嗓子痒,陶母听见声音,见吕家叔侄进来,这背着人说的话被人听去了,陶母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尴尬,笑着说:“小吕,回来了。吃饭没有?”吕岩点点头:“伯母,吃过了,不要那么麻烦了。”
什么吃过了,吕潜在心底不由呐喊,就那么几块点心,几杯茶,够什么?师傅,你难道不知道你徒弟几千年没吃人间烟火食了,这几个月吃的东西还没过瘾,你居然就剥夺徒弟吃饭的权利。
陶母好像知道吕潜心里在想什么,拍拍他的脑袋:“外面的都不好吃,奶奶再给你们坐点去。”说着就拉着他去厨房了,陶父已经递给吕岩一杯茶:“回来的正好,我们再去手谈一局。”
陶父是难得的民间高手,棋品也很好,吕岩也很喜欢和他对局,只是今天的陶父总是有些心神不宁,下的棋子也不成章法。吕岩放下一颗子,望一眼对面思索的陶父,笑着问:“伯父是担心令爱的婚事?”
陶父听见谈到的是自己的心事,索性把棋子一丢,叹道:“做人父母的,虽说不担心,总还是担心的,偏偏她又是个拗性子,那人又是个外乡人,我这做父亲的总是会担心。”吕岩笑笑,看陶父也没有继续下棋的意思,把棋子一个个收进棋篓,笑着说:“现在这个年代,交通也这么方便,嫁到外地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陶父笑笑:“离家一里,不如家里。”说着偏头对吕岩说:“你也别怪我这样说,我这个女儿,别看外表很能干,其实内心和个小孩子差不多,这样的人,不在我们身边,教我两老怎么放心?”
吕岩成仙之前,对父母的感情就很淡,成仙之后,更是把肉身当做了皮囊,就算此次下凡,却也知道陶华鲜骨子里是桃花仙子,只不过寄居在这幅皮囊里而已,听见陶父这样满含感情的话,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陶父也不想吕岩回答,只是望着院门,叹息样的说:“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我还是只愿意我两个女儿平平安安,在这个我们世代居住的地方生活下去。”吕岩垂下眼帘,这样的话,他应该反驳,世人目光不都短浅,缘来缘聚,不过是早已注定的事情,只是这样的话,他怎么都说不出来,也许是离开人间太久,又从没度人成仙,他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时院门开了,陶华鲜走了进来,她心情好像很好,脸上虽然只是浅浅的笑,但笑意温柔,而且已经传到了眼底,吕岩仔细打量了下,做了这个判断,心里面也在嘀咕,难道那个魏东华的确是桃花仙命定的人,他的来历,却怎么也找不出来。
吕岩还在想的时候,陶华鲜已经走到他们跟前,往棋盘上一看,笑了:“爸,你们怎么棋子都没放,两个人在说什么呢?”陶父瞪她一眼:“还说我,小心你妈收拾你。”陶华鲜正从棋篓里拿出棋子,准备往棋盘上摆,听见陶父这样说,一愣,随即笑了:“怎么了,我可没干什么坏事。”
“唉唉,别这样摆,你这是五子棋,不是围棋。”陶父一边敲她的手一边重新摆子,还对吕岩说:“来,我们再来一盘,你先让我三子好了。”见他们又要下棋,陶华鲜笑笑:“好了,我去问我妈,我做了什么坏事?”
“你还好意思说。”陶母听见她回来,已经出来了,双手叉腰,面有怒色的说:“你去相亲,怎么中途就跑了?你三婶打了电话来,把我好一顿说。”说着走到她面前,佯装生气的去揪她的耳朵:“你啊,什么时候才让我放心。”
原来是这个事情,陶华鲜倒不着急了,挽住陶母的胳膊,撒娇的说:“妈,你女儿我虽然长的不是仙女样,但你也不愿意我配个猪八戒吧,刚好魏老师去哪里喝茶,我见没什么事,不就跟他一起走了。”
陶母手指头往女儿额头上一点:“你还真好意思,你是去相亲,不是去做别的,这跟别的男人走了,算怎么一回事?”陶华鲜在沙发上坐下,规矩的并拢双腿,把手搭在膝盖上,摆出一副乖巧样:“好吧,我不对,妈妈你就罚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中,天上的云彩是织女织出的,而且,织女也不止一个。
第 12 章
陶母扑哧一声笑出来,上前搂住女儿的肩膀:“好女儿,你和妈妈说,和魏东华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头一句话还算正常,后面马上就跳到结婚,陶华鲜觉得头顶出现三根黑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对妈妈说:“妈,您想什么呢,不就是一起出去吃了个饭,还是我掏的钱,你就联想到结婚上去了?”
陶母放开女儿,皱眉看桌她:“他对你没意思的话,怎么会把你从相亲现场叫走了?”看着妈妈一副不说实话就要翻脸的样子,陶华鲜这时是真的翻白眼了:“妈,你搞错没有,他不帮忙解围,难道还要我发脾气,到时候你女儿我名声更不好了,我谢谢他,请他吃顿饭很正常。”陶母才不相信,双手叉腰,还想仔细问问,见陶母还在那里纠结,陶华鲜拿起包起身上楼:“好了,妈,你别想那么多,朋友间一起吃饭很正常的,都像你这样,见个男的就巴不得我嫁出去,早把人都吓跑了。”说完就溜。
陶母哎了一声,见女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重又坐到沙发上,外头的陶父却直着脖子在喊:“老太婆,快出来给我倒水。”陶母骂了一句:“自己没手啊,还要我倒。”却起身拿起热水瓶出去。
这时天色已经很暗了,太阳的光辉已经全数收去,陶父和吕岩两人面前的黑白棋子看的格外分明,陶母顺手开了院子里的灯,嘴里还唠叨着:“你们两个,都不开灯,只怕连棋子都认不出来。”
陶父把杯子推到棋盘边,也没看她,手里拈起一个棋子,嘴里说:“观棋不语真君子,老太婆,你少唠叨几句。”说着把棋子轻轻放下。陶母白他一眼,倒满了水,一阵风吹来,带来桂花的香味,也带来一阵凉意,陶父虽然专心下棋,却也不由抱抱肩膀。
陶母转身进去房里拿出一件外衣给他披上,嘴里继续抱怨:“冷也不知道加衣服,等感冒了又要我伺候。”陶父拢拢外衣,手里没停,眼睛瞧着吕岩:“看见没,我就这样被她管了一辈子,还好我两个女儿不像她。”
陶母一巴掌打到他头上:“在外人面前说什么呢,我不好,你还不是过了一辈子了。”陶父只是笑笑,又专心的盯着棋盘。陶华鲜用毛巾揉着头发出来,刚好听到这句,笑着说:“爸,你要没妈管着你,日子都过不下去。”
说着上前抱住陶母的手臂,撒娇的摇,陶母反手握住女儿的手,对陶父说:“还好有女儿,不然早被你欺负死了。”这时吕岩屠掉陶父的一条大龙,陶父顺势认输,端起茶杯说:“我欺负你,真是恶人告状。”
吕潜手里端着炒饭,从厨房窗子那里探出个脑袋,笑着说:“也不知道奶奶欺负爷爷,还是爷爷欺负奶奶,反正我就知道,奶奶做的吃的是最好吃的。”
陶父捧腹大笑:“就小潜的嘴甜,也不辜负你奶奶每天给你做好吃的。”众人都笑了,院子里一下子喜气洋洋,吕岩虽笑的如沐春风,笑意却没到了眼底,他看一眼正在和陶母说话的陶华鲜,心里不由想到,这数百年的凡间生活,已让桃花仙不复仙风,却不知那个已经满口妈妈经的梅花仙,道骨是否尚在?还有魏东华,他究竟什么来路?
虽然心里有想法,吕岩却还是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继续和陶父下起棋来。
陶母设想的魏东华追自己女儿的场景,并没有在以后几天得到证实,魏东华虽然第二天就登了陶家的门,却是指明是来辅导吕潜功课的,这让看到魏东华上门就兴奋异常的陶母大失所望,不过她还是保持着礼貌让魏东华进了吕潜的房间,给他补习功课。
被吕岩警告过的吕潜虽然满心不高兴,还是规矩坐在书桌那里,摊开书本,乖乖的等在那里,看见魏东华进门,就站了起来,恭敬的立在一边。
魏东华一进门,看见他这样,唇边浮起一丝笑意,点一点头,随便坐到椅子上:“好了,别那么紧张,我们可以当朋友一样的聊,不需要这么恭敬。”
他的这种架势,反倒吓了吕潜一跳,他已经习惯了自己师傅的严肃,突然冒出这样一个人,他有点手足无措,不由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魏东华这时已经翻开他的课本,抬眼看见他还站着,拖过一个椅子来:“坐下吧,别站着,又不是罚站,我小时候最很罚站了。”
吕潜呵呵一笑,这才过来坐下,怯怯张口:“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叫老师吧。”魏东华眉毛一挑:“别这么紧张,名字只不过一个代号,称呼也是这样,你高兴的话叫我小魏,东华,小华都可以。”
哐当,吕潜觉得自己头顶又跟当年去雷公殿玩的时候,被雷公一锤误敲到自己头上一样,怎么这人一点也不严肃,师道尊严跑哪里去了?吕潜一边腹诽,一边还是叫了声魏老师。魏东华听到他没改口,只是笑笑,就开始考察起来吕潜的功课。
考察完毕,除了语文优秀,数学知道一点点,物理化学知道点常识,英语连字母都不知道。魏东华虽然早有准备,却还是被这个结果吓了一跳,看着满不在乎的吕潜。
魏东华敲敲桌子:“小潜,难道你叔叔和父母都不知道你偏科的厉害?”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面,打算拜托月老去查查魏东华是什么来历的吕潜,听到他的问话,啊了一声才说:“我师,我叔叔对我的学习很关心啊。”一说到这个,吕潜就想起随师傅修炼时候的严格要求了,还有炼药时候的不眠不休,吕潜就一把辛酸泪。
魏东华听吕潜这样说,皱眉问:“那怎么你的功课这么。”停顿一下,魏东华在找个合适的形容词,“这么糟是吧?”一个声音响起,吕岩推门进来,对魏东华点了点头,看着觉得一肚子委屈的吕潜,笑着说:“这也是家兄他们的意思,他身体一直不好,上学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连小学都是磕磕巴巴读的,要不是这里空气好,他身体好了很多,也不会请你来辅导功课。”
吕岩的这番说辞,再加上吕潜一下午的表现,魏东华立即把吕潜归入到了不学无术的富家公子这一类来了,有些后悔为了想知道吕岩究竟是什么来路而接下这个工作,却还是笑着起身:“其实他很聪明,而且为人也很礼貌,我想辅导他一个月,也应该有成绩了。”
吕岩伸手出去:“那就先谢谢魏先生了。”魏东华笑的,连眼角细微的皱纹,都充满着欢乐,伸手出去握住吕岩的手:“举手之劳而已。”客套一番,吕潜送魏东华出去,还在楼梯口,就听见了陶家母女几人的声音,魏东华微微一愣,想起陶母说的,陶华鲜她们今天要去上海逛街,难道现在就回来了。
果不其然,客厅里放了她们三个淘回来的战利品,还在那里互相比来比去,陶母虽然嘴里抱怨她们乱花钱,却还是从这个包里掏了看看,从那个包里拿出来望望,拿起衣服往陶华鲜身上比的同时,还一个劲的催她换上给自己瞧瞧。
陶华鲜撒娇的说:“这都累了一天了,还要换给你看,叫你去你又不去,不然我还见到好几家适合老年人穿的衣服的店。”陶母白她一眼:“有孝心,也不知道买给我回来。”陶华艳从另一个包里掏出件衣服:“妈,这就是姐买给你的。”
这样热闹的场面,倒是魏东华始料不及的,他虽然知道两个女人就等于一千只鸭子,这样的场面还是见的少,陶华艳先看见他,笑着说:“表哥,你来了,姜培还说呢,表哥的眼光是很好的,怂恿我们把你拉去一起逛街呢。”
魏东华笑笑,扬声道:“什么眼光好,姜培他肯定是不愿意陪你逛街,才这样说的。”陶华鲜抬头和他打了招呼:“魏老师好。”魏东华望着感觉有些不一样的她,也许购物真能给女人带来巨大的满足,今天的陶华鲜感觉特别灵动。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努力让他们之间产生化学反应啊啊啊啊啊。
第 13 章
不过只是一瞬间,魏东华就从这种思绪里醒过来,灵动的少女他见的多了,更何况陶华鲜早过了少女时代,忽略掉心里深处,偶然泛起的波动,他唇边带着礼貌的笑容,一一打过招呼,就出去了,吕潜跟他一起出去。
陶母等魏东华走了,把衣服随便一丢,叹气说:“你打扮这么漂亮做什么?也没给我找个女婿回来?”
梅子把手上的东西放下,走过去握住陶母的肩膀:“伯母,总要先打扮漂亮了,才能引回来女婿啊。”陶华鲜又感到无力,购物所带来的欢乐也不知道去哪了,把东西胡乱丢到包里,坐回沙发上,无力扶额说:“天啊,又不是嫁不出去就是大罪,你们这样的话,好像抹杀我的一切努力。”
梅子拍拍她的肩:“亲爱的,这是人生必经之路。”陶华鲜往天花板丢个白眼,正打算说话。正好吕潜送走魏东华,嘴里哼着歌回来,望见客厅里全是女人,他带着微笑一一打过招呼,就准备溜回去。不料陶华鲜叫住他:“小潜,学习的怎么样?”吕潜本来以为自己是透明,谁知陶华鲜竟然关心的问他,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愣在那里。
陶华鲜早上前拉住他说:“我也是老师,给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说着就推着他上去了。到了楼梯拐弯处,陶华鲜深吐了一口气:“好了,没你的事了。”吕潜这才反应锅来,皱皱鼻子:“原来你把我当挡箭牌。”
陶华鲜伸个懒腰,捏捏他的脸:“好了,以后你有什么事,我也在你叔叔面前帮你。”吕潜不满的嘀咕:“这是骚扰,我不是孩子了。”陶华鲜的手停在半空,看着一脸严肃的吕潜,有些愕然,半天才放下手:“好了,今天真累,休息去了。”说着也不理他就进了自己房间,吕潜望着她进门的背影,嘴里嘀咕一句:“女人真善变。”
却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你现在才知道吗?”说话的是吕岩,吕潜拍拍心口:小声的说“叔叔,你别这样吓我好不好,而且声音这么大。”话还没说完,陶华鲜的房门开了,她披散着头发,只是探出个头,瞪着吕岩说了一句:“善变是女人的权利。”
门就又被重新关上了,虽然不是当面甩上了门,但这样没礼貌的行为,陶华鲜还是第一次做,吕岩不由轻轻皱了皱眉,桃花仙感觉和原先在天庭的时候不一样了,数百年的人间生活,本来根基就不高的她们,能不改变的很少,只是,吕岩眉毛微微耸动一下,如果真的因为百花仙和月老的打赌,让她们不能重返天庭,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吕潜从房间里探出个脑袋,对还在想问题的吕岩说:“快来快来,事情不对头。”嗯?吕岩挑起一边的眉毛,进了房间。
吕潜把房门关好,吕岩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差点没笑出来,吕潜重新坐下,才说:“师傅,我问过了,百花仙说没有魏东华的来历?”什么?吕岩疑惑的看着吕潜,吕潜双手一摊:“我找百花仙问过了,她说她算过了,没有魏东华这个人。”
本来以为吕岩会很激动,谁知道吕岩只是嗯了一声,就坐下翻起书来,吕潜急了,他绕到吕岩面前:“师傅,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吕岩敲他脑袋一下:“女人是善变的,百花仙也是女人。”
这话就是不相信了,吕潜坐回床沿,不看他,吕岩翻了几页书,淡淡的说:“去找几本物理,化学什么的书,还有那个什么外语,好好学学,成绩这么差,太丢我的脸了。”这个,吕潜扑通一下就从床上掉下来,头还磕到了书桌上,他也顾不得头疼,站起来就指着吕岩你你你,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吕岩把他的手放下来:“别没大没小的,叔叔叫你做的事你就去做,你这么聪明,学这些不成问题吧?”吕潜的脸都变成苦瓜了,他皱眉撅嘴:“师傅,我都几千岁的人了,你还让我去学这些,说出去,不是让小辈们笑话。”
吕岩摇手:“怎么,你是怕自己学不好?”这个,吕潜虽然明明知道这是师傅在激自己的话,好胜心还是起来了,牙一咬:“学就学,谁怕谁。”
吕岩见这事情说定了,伸个懒腰:“那就好,洗澡去,都累了一天了。”吕潜想起什么,猛的拦住他:“师傅,你没有忘了我们下来是做什么?这都几个月了,什么进展都没有。”吕岩停下脚步,看着他,面上带笑:“怎么,不是你想下来的,这下下来了,怎么不多待几天?”
吕潜被说中心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师傅,你看下都下来了,干脆我们把这些地方都玩一遍再回去。”吕岩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几千年了都没长进,只知道吃,玩,还不给我好好的念书去。”
说着就进浴室,吕潜只得乖乖的坐下,隐约听见吕岩叹息:“这人间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好山水都没了。”吕潜竖起耳朵打算继续听下去,传来的却是哗哗的水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魏东华到陶家是去给吕潜补习功课的,但是当天陶华鲜相亲的时候,是没理那个相亲的男人而是和魏东华走的,再加上魏东华频频往陶家去,一时小镇的人议论纷纷,有几个性子急的,还跑来陶母面前恭喜她,问她什么时候准备办喜事,当然陶华鲜接下来的相亲也全被取消了。
陶母虽然知道这些事都是人猜出来的,不过魏东华条件这么好,自己也是动过心事的,见她们来问,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打哈哈,这样就更坐实了这个事实。
陶华鲜不喜欢出门,这些议论也没有传到她耳朵里,虽然有些奇怪怎么妈妈不唠叨让自己去相亲,那些大妈大婶们也不安排人来和自己相亲了,不过能够摆脱这些缠绕,对她来说还是很放松的,还有半个月才开学,没事的她就整天待在家里,上网看小说聊天八卦,不需要做家务,耳朵边也没有人唠叨,实在是神仙样的日子。
只是麻烦总是麻烦,不会因为你不知道而消失。这天阳阳照例要被送到陶家来,磨着姨妈给自己在电脑商看了几集动画片,又要玩游戏,陶华鲜急着上网,脾气不由大了些,一大一小两人就争了起来,陶母端着水果上来,听见两人在房里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