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玥接了电话回来,艳玲才想起来:“我忘了告诉贺威,我不回去吃饭了。”说着就准备给他打电话,柳意刚在旁边问:“贺威是谁?” 馨玥回答他:“艳玲她男朋友。”柳意刚说:“那就一起叫过来啊,人多热闹啊” 馨玥看了看他,心想,这人也不是那么笨啊。
艳玲打完电话后他们就一起出门,饭店离的很近,大家就走路过去,在路上,艳玲对馨玥说:“干脆把你老公也叫来吧,人多些,也更热闹啊。”默默走路的柳意刚听见这句话问:“陈小姐结婚了?”艳玲解释说:“是她男朋友,不过他们见过双方家长了,结婚也是早晚的事了。”
馨玥说:“不用叫了,一叫就要叫两个人,多不好意思啊。”柳意刚在旁边说:“别客气了,一起来吧。”老崔也在旁边说:“是啊,吃火锅人越多越热闹。” 馨玥听他们这样说,就答应了。
到了店里,艳玲和老崔去点菜去了,又留下馨玥和柳意刚在大眼瞪小眼了。过了会,还是馨玥先开口,问他:“柳先生以前吃过这种口味吗?”柳意刚说:“陈小姐,别整天先生的叫了,叫我名字就好了,大家年纪差的也不多,叫先生总是很奇怪。” 馨玥听他这么说,笑了说:“那你也叫我名字好了,别成天小姐的叫。”柳意刚答应了。
这时候乾朗到了,馨玥给他们做了介绍。见只有他一个人,坐下后,馨玥问乾朗:“怎么不见小张?”乾朗边喝水边说:“他和小茉莉约会去了。”听乾朗这么说,馨玥笑了。正准备继续说下去,艳玲和贺威这时候亲亲热热的走了过来,大家又重新坐下。
火锅上来了,馨玥看了看时间说:“怎么李桡还不到,都快七点了。”正在和贺威说话的艳玲说:“可能店里有客人,她走不开。” 馨玥点头说:“恩,可能的。”
老崔说:“那我们先吃吧?边吃边等。”他们都同意了,正准备动筷的时候李桡匆匆跑了进来,和他们打过招呼后,就坐到了馨玥和艳玲的中间。坐定后,李桡看了看柳意刚,说:“这是哪位,好像从来没见过。” 馨玥给他们做了介绍,大家就开始吃了。
见柳意刚半天不下筷子,馨玥问他:“你是不是不能吃辣的?”柳意刚点了点头,艳玲说:“看我,都忘了,可以换不辣的蘸碟的。”接着她叫过服务员,给柳意刚重新换了份蘸水。
老崔问李桡:“李桡,忙的很啊,七点才下班。”李桡边从锅里捞她爱吃的豆腐边说:“什么忙,快走的时候和老大吵起来了。” 馨玥停下筷子问她:“怎么了,怎么又和他吵起来了。” 李桡边吃边忿忿不平的说:“哼,今天下班的时候他找我谈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有人说我做飞单,我当场就怒了,我明明没做,他抓不到别人想拿我垫背,那有这种事啊。”
老崔问她:“他凭啥子这样说你?”李桡怒道:“还不是前段时间有人做飞单被他抓到了,他就以为我也是那种人,说实话,嫌工资低的话,我会直接和他说的,怎么可能去做飞单。” 馨玥笑笑,说:“不过你们公司的工资是有点低了。”李饶说:“不是有点,是很低,我和你们一样的职位,算下来才拿到你们的一半。”乾朗见他们说的热闹,也加入进来说:“那你跳槽啊。” 李桡看他一眼:“跳来跳去,还不是那么几家,再说这份工,除了工资低外,还没其它缺点了。也没多少勾心斗角,你说我换一家,老板能容得下我对他大呼小叫吗?”
馨玥点头说:“也是,各有各的优点。”艳玲见他们光说话不吃,招呼他们说:“快吃啊,别到时候被我们吃光了。”他们停下说话,继续吃饭。
吃完饭后,大家各自分散回家,见柳意刚和她们一起走,李桡奇怪的看向馨玥,馨玥解释说:“他租了老崔那套房子,以后大家就成邻居了。”李桡这才明白过来。柳意刚见她们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一路沉默一直到了馨玥他们租的楼下,他们三个就分开了。
又见日记
柳意刚租的房子就在馨玥租的楼下,馨玥先到了,她和柳意刚道别之后就准备开门进去,柳意刚突然叫了她一声:“陈小姐。”馨玥转过身来看向他,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踌躇了半天才说:“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还有晚安。”说完也不等她回答,就上了楼。馨玥感到奇怪,但也没理会,自己开门回家了。
柳意刚现在正在懊恼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面对馨玥,就总是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好象对她有愧一样,想到这,他摇摇头,一个才见过三面的人,他又是从那来的愧意呢?
坐了会,想起该给父母打个电话了,找了一圈才想起他电话在大陆不能用。算了,还是用MSN和家联系一下吧。想到这,他把电脑打开。
刚登上MSN,消息就来了,点开一看,是他的助理璐璐,留言说有事情找他,他打过去个问号。还没浏览完一个网页,璐璐的消息就来了。原来是黎老太太的儿子处理她的后事的时候,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有留给柳意刚的东西,联系他的时候才知道他休假了,现在东西在璐璐那,璐璐问他要不要把东西给他寄来?
他奇怪了,问:“是什么东西。”那边打了个鬼脸过来:“好象是老太太的日记,人家儿子也在纳闷,怎么会把这么秘密的东西给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柳意刚笑了:“你这丫头,满脑子想些什么呢,我就是和老太太聊的挺投机的,和她说过我家的情况,老太太说好像还认识我爷爷,才说把她日记留给我做纪念。”
璐璐打了个偷笑的表情继续说:“原来如此,那怎么你家的事情我都认识你快五年了,都不知道,你倒有闲心告诉个偶然认识的老太太 ,真是和她有缘啊。”
柳意刚也笑了:“这就是缘分啊,你看说让你嫁给我,你打死不同意,要是你做了我们家媳妇,不就可以知道我们家的事了。”
璐璐发了个发怒的表情过来:“几天不见,你胆子见长啊,见了面,看我怎么收拾你。”
柳意刚发了个怕怕的表情过去,两人又聊了会,他就下了。
关了电脑,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该洗澡睡觉了。
第二天,柳意刚估计着馨玥快下班了,就在小区门口等,过了十几分钟,就看见她走过来了。馨玥看见柳意刚,她问:“柳先生,在等人啊。”柳意刚笑了笑:“没啊,我出来看看。” 馨玥笑了笑,越过他准备进去,柳意刚跟着她走进大门,边走边问:“我有点东西要寄过来,这里地址是多少?”
馨玥告诉了他,就继续往回家的路上走,快到他们住的楼下,柳意刚总算开口了:“陈小姐,你还没吃饭吧?要不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馨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柳意刚解释说:“我对这不熟,不知道卖吃的地方在哪里,今天中午就是吃的在方便面。”
馨玥见他这样说,就答应了,柳意刚等她把东西放回屋里后,馨玥就带着他来到经常来的一家小店。
点好了菜,柳意刚问馨玥:“陈小姐,你就是本地的?” 馨玥礼貌的一笑:“不是,我是红河建水的。”柳意刚又问:“那离昆明远不远?”觉得他好烦的馨玥仍然保持了笑容说:“不远,四百多公里,风景很好,柳先生如果没事的话可以去转转。”
这时候他们点的菜开始陆续上桌了,馨玥暗叫一声庆幸,两人就开始吃饭。吃完了饭,柳意刚找不出理由再和她在一起,只好各自回住的地方。
之后的几天柳意刚就在昆明瞎转悠,沉迷于美景中的他也一直在思考那个SS说的话,虽然他的理智在当时是让他选择不相信,但是他的内心却一直在让他答应,左思右想,他还是决定返回昆明,看到底会有怎样的机遇。
这天,黎老太太的日记到了,他打开包裹,日记是上世纪那种硬壳的笔记本,保存的很好,前几本是毛笔的,到了后面几本就是钢笔的了。
他顺手翻开最上面的一本,打开日记,他才知道黎老太太叫黎雪,上面的日期是1925年8月1号,黎雪在第一篇日记里记录了父亲为什么让她记日记的原因。后面的几乎都是生活琐事,他很快就把第一本翻完了,也让他看到了一个小女孩的成长经历。
很快就到了1937年,这一年的日记很重要,黎雪认识了她的第一个丈夫,上海富商的儿子,柳磊。在这段时间的日记中,他还发现了自己祖父的名字,柳小虎,边看他边想,原来祖父是柳家的家仆,跟着柳磊来到香港的,日记里的祖父记录不多,但他也让他知道了原来祖父从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老实的好人,这和他记忆里的祖父倒很相符。
继续往下看,在九月的日记中,九月二十四号和二十九号的日记引起了他的注意,日记历来写的很短的黎雪在这两天都记了很长的日记,里面频频提到了一个女子,陈馨语,她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就香销玉殒了,边看他边想,真巧,和陈小姐的名字只差一个字。
黎雪的日记还有很多,幸好她日记中大部分都是重复的生活琐事,即便这样,屋里渐渐的黑了下来,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已经看了一天,再看向那堆日记,发现他连三分之一都没看到。想了下,决定还是收拾好,等以后再看。
收拾好后,柳意刚出门去解决肚子问题,下到楼道口的时候,他遇见了好几天都没见到的馨玥,还有她男朋友,馨玥脸上灿烂的笑容让他想起面对他的时候,馨玥的笑容总是礼貌而疏离的。
见到他,馨玥微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乾朗在旁边问他:“柳先生,和我们一起吃饭吧,我们菜都买好了。”柳意刚拒绝到:“不用了,我还是出去吃吧。”乾朗又说:“出去吃始终没有在家里做的好吃。” 馨玥见这样,开口说:“柳先生,一起来吧,乾朗的手艺很好的。”
盛情难却的柳意刚答应了,到了馨玥租的房子里,乾朗进厨房忙活去了,馨玥给他倒了杯茶,招呼他看电视,就进去帮忙了。
柳意刚打量着房子,这是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格局和他那套差不多,只是少了间卧室,布置就比他那套温馨的多了,橙色的布艺沙发,茶几上的小摆件,沙发上的玩偶枕头都展现着这是一个有女人的家。
他顺手拿起一本茶几上的杂志,《新潮电子》,没想到馨玥还挺用功的吗,边想他边把杂志打开。过了一会馨玥从厨房里拿着抹布走出来了,见他在看书,说:“柳先生,饭快好了,我收拾下桌子。”柳意刚把杂志放下,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里。乾朗端着饭出来了,见这样说:“柳先生,别客气了,在这就和在家一样。”
听他这样说,柳意刚说:“既然这样,就别老先生先生的喊了,就叫我的名字吧。”乾朗笑着说:“那好。”想了想,柳意刚又说:“觉得我中文名不好听的话,就叫我英文名吧,JUOE。”
馨玥边答应边把饭菜摆好,乾朗是个很健谈的人,他和柳意刚边吃边谈,馨玥也在旁边不时符合,这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吃完了饭,收拾好了东西,柳意刚就告辞了。
送走他后,乾朗问馨玥:“你今天好象不是很高兴?” 馨玥敷衍的笑笑说:“不知道,反正我就看这柳先生不顺眼。”乾朗笑了:“哦,难道真的是他前世欠了你的,所以你现在看他不顺眼。” 馨玥打他一下:“乱说,怎么可能。”乾朗说:“不过他的英文名很有意思,JUOE,猪的旺子,不就是猪血吗?”
馨玥这次是真的笑出来了:“你不要乱解释了,要他知道了,还不气死?”乾朗一本正经的说:“我这不是逗你笑吗?难道你不知道,千金难买美人一笑啊?”两人一边笑闹,一边收拾好了,就休息了。
与馨玥和乾朗这边的热闹不同,柳意刚打开门的时候,只有满室的寂寥迎接他。
他打开了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馨玥和她男朋友在一起,他心里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发了半天的呆,还是想不起要做什么,心里的空虚感越来越强,看来再没什么进展的话,还是结束休假吧,边想,他边准备洗澡睡觉。
临睡前,他继续看黎雪的日记,意外的在日记里发现了祖父结婚的记录,那是1945年的事,二战刚刚结束的事情,以后的日记就没提到祖父了,看来祖父婚后就离开柳家了。
边想,他边坠入了梦乡。
他正走在和馨语约会的地点,被父亲赶出家门快半年了,一直靠在朋友的店里帮忙来维持生计,幸好馨语从来不计较这些,还经常偷溜出来和他约会,想到这,他的脚步越发轻快。远远的,他已经看到馨语在等他了,他扬起微笑:“馨语”听到呼喊的少女转过身,带着欣喜的笑容面向他。
柳意刚从梦里醒了过来,太奇怪了,怎么会梦见上世纪30年代的上海呢,还有梦里那个他深爱的女子,馨语。好奇怪,怎么这个名字他觉得很熟,起身下床,来到客厅,他翻开了黎雪的日记,找到了,48年8月17日,原来这个馨语和柳磊定过婚,那后来怎么柳磊娶了黎雪呢?
看来梦中的男子就是柳磊了,他笑了笑,这人长得还真不错,是那种典型的公子哥,想起黎雪日记里提到的柳磊总是风度翩翩,谈吐幽默的,难怪她们会倾心他。
看看表,还不到八点,难得这段时间起那么早,出去散散步吧。
快走到馨玥门口的,门打开了,出来的是乾朗,看见柳意刚,他和他打招呼说:“JUONE,早。”柳意刚也向他道了早,两人就一起走出楼。
柳意刚问乾朗:“乾朗平时不住在这里?”乾郎点头说:“这里离我上班的地方比较远,上班不方便,所以只有偶尔过来。”柳意刚点头,表示明白,两人走到小区门口就分开了。
柳意刚沿着河边散步边想昨天的那个梦,他突然想起在西藏碰到的那个SS对他说的,在昆明有他前世亏欠的人,而在梦中,他根本感觉不到是别人在,这么说他和柳磊一定是有什么关系了,那他是谁呢?还有那个馨语,她又是在哪里呢?
转了一圈,感觉越转越糊涂的他在路上买了些吃的东西,然后就回去了。
吃了点东西,他继续读黎雪的日记,此后的日子,黎雪过的很平静,相夫教子,虽然柳磊的父母也来到了香港,但不和他们住在一起,也就少了很多纷争。
不过从黎雪的日记里还是可以看出,柳磊的继母仍然给他们带来了不少麻烦,以至于在后来提起她,黎雪都用老太太来代替,而不像提起柳老爷一样,用的是父亲这类的称呼。
还好老太太的儿子1955年在台湾结婚后把她接到台湾奉养,要不看这老太太的脾气,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少风波来呢,柳意刚边看边想起他奶奶,奶奶是个很平和的老人,从来不为难儿媳妇的,看来还是小家庭好啊。
日记很快就到了60年代,这段时期对黎雪来说是既悲又喜的一个时期,喜的是儿女们各自成年,悲的是柳磊在65年胃癌去世,读这段时间的日记,都能感受她从大喜到大悲的转变。
一行记录吸引住了他,那是柳磊在重病时候黎雪写下的,那段时间柳磊经常陷入昏迷,昏迷后嘴里总是呐呐的说“馨语,欠你的我下辈子还你。”这让病床边的黎雪又难过又怒,但是他醒来的时候,却完全不知道自己说过这些话了。
柳意刚看到这,想,看来这柳磊一直没忘掉馨语啊,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而柳磊为什么又负了她呢?带着这些疑问,他躺在沙发上进入了梦乡。
和上次的梦境不同,这次的画面像是几年后了,他和另外一个男子一起在码头上等人,他知道旁边这人是馨语的哥哥俊逸,他们一起在等俊逸的未婚妻。
看着满面春风的俊逸,他不由想起在上海的馨语来了,上次父亲的来信说已经挑好了日子,等十月他回去的时候就给他们俩办喜事,想到这,他更开心了。
这时候,一个仆人走来,是跟着他一起到香港的小虎,小虎说:“二位少爷,船已经到了。” 俊逸对他说:“终于来了。”他说:“是啊,二哥,你的相思之苦今天终于可以解了。”听他这么说,俊逸会心一笑,两人到了接人的地方。
最先下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见到俊逸,这人就行了礼说:“给姑爷道喜。”原来这是黎家的刘总管。接着下来的是俊逸的未婚妻,黎莫格,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子,看见心上人,连眼睛里都带了笑。见她下来,俊逸说:“不是说小雪也来了吗?怎么不见她人?”
莫格笑着说:“她还在后面呢,小丫头第一次来香港,激动的很呢。”“姐姐,你又在说我。”一个声音娇嗔的说,顺着声音望去,是一个双十年华的少女,她戴了顶白色卷边的小帽,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洋装,脚下是白色的高跟鞋。
乍一见,他吓了一跳,这少女眉目之间和馨语还有些像,只是要长的比馨语娇小一些。见他盯着她看,这少女恼了,对莫格说:“姐姐,你看他。”俊逸开口说:“磊弟,小雪长的和我妹妹是有些像,第一次见面我都吓到了。”接着给他们做了介绍。他这才回过神来,大家就一起回了陈家。
“啪”的一声,让柳意刚从梦里惊醒了过来,原来是手里的日记本掉在了地上,他揉了揉眉心,坐起身来,自己居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还做了个和昨天晚上情节连贯的梦,捡起日记本,正好是黎雪写的柳磊葬礼那天她的心情,他抚摸着书页,一种突如其来的悲伤袭来,仿佛他也感应到了黎雪当时万念俱灰的心情。
正在沉吟的时候,一直开着的电脑传来提示,有消息到了,打开一看,是璐璐找他,他看了下时间,7点半,他笑了笑,给她发了个消息:“现在才七点你就起床了,想做吃虫的鸟儿?”
璐璐发了个鬼脸过来:“我关心你,问下你收到日记没有?”
柳意刚也笑了:“前天就收到了,谢谢璐璐的关心啊。”
璐璐回了句:“知道就好,你又欠我一次,记得回来要请我吃饭啊。”
柳意刚笑了:“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小璐璐,怎么还也还不完,要不,我干脆以身相许算了。”
璐璐恼火了:“好你个柳意刚,你讨打是不是?想让我嫁你啊,下辈子吧”
一句下辈子,让柳意刚沉默了,是不是柳磊也和馨语说过,下辈子,还要在一起。但是,他们连这辈子都没有。他就违背了誓言,娶了另一个女子,那这辈子柳磊能还她吗?
见他半天不吭声,璐璐又给他发了条信息过来:“怎么,被我说哭了,半天不说话,话说回来,你来云南旅游,有没有什么艳遇啊,少数民族的姑娘听说很开放的。”
柳意刚笑了:“你怎么这么八卦,难怪他们叫你八卦璐,你以为这里很原始啊?就我看到的地方,和汉族也没多少区别,你还是大陆人呢,这点都不知道。”
听他这样说,璐璐不高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十八岁就来美国了,在上海的时候几乎都在读书,出去旅游都很少,你还笑我,不理你了。”
柳意刚看了下时间:“不说了,你看都几点了,还不赶快去上班?”璐璐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下线。
柳意刚又和在线上的朋友聊了会,等他关机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看来,今天还是吃方便面算了。边想,他边去弄吃的。
边吃方便面他边打开了黎雪的日记,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悲伤也在慢慢的减弱,在1968年8月的一篇日记中,她记录了一件奇怪的事,遇到一个自称SS的小尼姑,她告诉黎雪,不要执着在旧日的情感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她和柳磊今生的缘已经了了,该等其它的缘了。黎雪一听,利马大彻大悟,不再沉浸在丧夫的悲伤中。
看到这,柳意刚大惊,难道这个SS和他在西藏遇到的是同一个人吗?难道她一直都在关注着他们的纠缠吗?这是为什么?带着这些疑问,他睡着了,在睡着前,他不知道自己今天会梦见什么。
香港林家,他正在看报纸,但思绪早就飞到了陈家,听说馨语病的很重,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这时,黎雪来到他面前,问道:“你看我这件新旗袍好不好看?”他还没反应过来,一直到黎雪上前把报纸拿开:“看什么呢?这么入迷?”他咳了一声,掩饰说:“上海的战事越来越吃紧了,我担心我父亲。”
黎雪坐到他身边,说:“你也别太担心了,实在不行就让他们也到香港来啊。”他点点头: “只是父亲一直在担心生意,算了,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听他这样说,黎雪也没继续问,站起身说:“快看看我的新旗袍。”他看向她,黎雪穿的是象牙色印有红芙蓉的旗袍,高领紧身,他不由笑说:“小雪穿什么都好看。”黎雪开心的问他:“真的吗?”他点头称是,眼前的黎雪慢慢幻化成馨语的样子,仿佛还是当日初定亲的时候,满是欣喜的馨语抱着月月说:“这小猫好可爱啊。”
他一阵心疼,当日做的决定不知是对是错?感觉他又有些心不在焉,黎雪走到他身边问:“磊,怎么了?”他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不是馨语,而是黎雪写满关心的脸,他安抚道:"小雪,没什么,可能今天起的早了些,现在有点头晕。"黎雪忙喊旁边伺候的下人拿件外套来给他穿上,他忙拦住说:“别忙了,我去躺会好了。”
黎雪忙扶着他站起身来,准备回房,这时小虎急匆匆的跑进来说:“少爷,少奶奶,刚才陈家那边来人报说,陈家馨语小姐殁了。”
他心痛的无以自己,身子一晃,险些倒了下去,小虎急忙上前扶住他:“少爷。”这一声喊才让他回过魂来,转头看见黎雪惊讶的脸,想起她什么不知情,强自镇定的说:“小雪,我们先去看看姑父吧,他老年丧女,一定很难过的。”
黎雪点头,两人就往陈家去了。
到了陈家,问明了陈家夫妻在的地方,黎雪去看陈太太了,他径直往书房去看陈老爷,门虚掩着,他敲了两下,半天才传来一声“进来。”他推门进去,陈老爷坐在书桌前,手撑着额头,隐约可以看见眼里有泪光。
抬头见是他,陈老爷示意他坐下,他也不坐下,两人对望了一会儿,陈老爷叹道:“是我害了馨语啊。”这时他撑不住了,“扑通”跪下说:“姑父,全是我爱慕富贵,辜负了馨语的一片心啊。”
陈老爷让他起来:“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一听,悲从中来,痛哭出声,陈老爷等他哭了半晌才说:“这事也就这样了,我虽说折了个女儿,但是磊侄你要记住,南洋的橡胶生意可是半点都马虎不得,还有,这件事也千万别让小雪知道。”他止住哭,说:“姑父,这是自然,南洋那边我岳父让我过几天就过去。”陈老爷赞许的点点头,两人又谈了些生意上的事,黎雪来找他,就告辞了。
“啊,怎么能这样?”柳意刚从梦里醒来,阳光已经透进了房里,看向表,已经十点半了,怎么睡到这么迟,他起身,拉开窗帘,阳光立即洒满了整个卧室。
边向窗外看去,他边想,这个柳磊真是个没心肝的人,爱得那么深的人刚死,他哭过后就当没事一样,可以继续讨论生意,还有黎雪,如此美好的女子居然被人利用了,还有馨语,一想到她,他就有莫名的心疼,一个单纯的女孩,就这样被她的情人和父亲给活活逼死了,真是红颜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