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幸福家庭依旧幸福,那边的三个人已经吃好结账,回去的时候朱令飞坐的是若霞的车,快到楼下的时候,心里藏不住话的朱令飞开口了:“若霞,那个男人是你前男朋友?”
猜的真准,若霞没有说话,只是把车开进车库,示意朱令飞下车:“朱先生,你不觉得你这样很不礼貌?”
朱令飞摊开双手:“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若霞的手没有从方向盘上放开:“就算是朋友,也分很多种,对吗?”
朱令飞的眉头耸起:“抱歉,如果伤害了你。”若霞打断了他的话:“朱先生,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去做做健身,或者去泡吧也可以,总比关心我这个泛泛之交来的好。”
朱令飞再次道歉:“对不起,如果你”话再次被若霞打断:“朱先生,还是请下车吧。”朱令飞看她一脸拒千里之外的样子,微微摇头下了车。
若霞趴在方向盘上,似乎已经没有了力气,有什么呢,不过就是见到别人的幸福生活,之前又不是没有心理准备?若霞叹气拿起包下车,下车时候才见朱令飞站在车尾,看见他,若霞微微皱眉,但还是没打招呼就从他身边走过。
朱令飞觉得自己简直是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她呢?不过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朱令飞还是追了上去。
第 24 章
若霞正要按下电梯的楼层,从背后伸过一只手按了要去的楼层,若霞没有抬头就知道这只手是朱令飞的,衬衣的袖扣扣的一丝不苟,料子和做工都无一挑剔,若霞后退一步,避开朱令飞默默站在电梯一角。
电梯门关上,光滑似镜面样的电梯门里映出若霞的表情,冷淡生疏,就好像从来都不会笑,朱令飞回头看了眼他,若霞并没回避,但眼神还是那样平静,好像自己是个陌生人,朱令飞在心底默默摇头,在若霞心里,自己比陌生人好的到哪里去?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辨,在朱令飞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叮的一声,楼层到了,若霞走出电梯,她脸上那很快闪过的若释重负的表情并没被朱令飞遗漏。
不过若霞不知道这些,钥匙是早就拿在手里了,刚把钥匙插到锁上就听见朱令飞的声音:“若霞,如果我以前有得罪你的地方,在这里向你道歉。”
若霞的手顿了顿,接着把门打开后才转头对朱令飞说:“朱先生,是非自有公论,你既然当初选择相信,这个时候又来说什么道歉不道歉的话不觉得晚了吗?”
说完就预备进门进门,朱令飞拦住她:“若霞,你可从来没有说过什么。”若霞一笑:“朱先生,有句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务事本来就难分对错,你连脑子都不转一转现在倒怪我了?”
说完走进屋里,把门砰的关上,那门都差点撞到了朱令飞的鼻子,朱令飞又吃一次闭门羹,不由摇头叹气,看来自己当初对她的态度让她记恨很深,不过谁能想到,外表那么慈爱的林父,会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呢?
想起自己这几天从妈妈那里听到的一些事情,家家都有不为人知的事情,看起来那么和谐从没听说过什么不好传闻的秦家姨父那边,二十年前竟然还有过这么一场大风波,可笑的是,秦家姨父还一直以为自己遮掩的很好,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风波呢。
朱令飞摇头,讽刺的一笑,算了,自己又在这里想什么呢?就算有些瓜葛,想帮一下这个在自己妈妈眼里很苦的女孩子,但她看起来也不需要帮助,只是,真的不需要帮助的话,为什么今天中午在那条小路上,她又哭的那么难过?
看着紧闭的房门,朱令飞觉得自己不懂女人,算了,还是回去休息吧,反正自己的善意总算传达到了。
陈晓菲刚上班就溜到若霞办公室,一脸的贼笑:“喂,昨天回去后有没有去别的地方逛逛?”若霞顿时觉得头大,陈晓菲什么都好,就是太爱操心不好,她丢个卫生眼给她:“去什么地方逛?上班一天都累的不得了。”
陈晓菲哼了一声,坐到她对面:“若霞,我看这个人不错的,家世清白,人又能干,长的还不差,你就考虑下他了。”
若霞本来充耳不闻,听到陈晓菲说的越来越高兴,拿起一个文件夹给她:“好,好你就让他做明明的继父好了,现在姐弟恋很流行。”陈晓菲被噎住,接过文件夹往若霞头上敲了一下就起身出去,若霞笑了一声,继续工作。
上班下班,转眼到了九月底,忙碌了一个月的订货会已经完全结束,一年两度的黄金周之一也到了,这次国庆和中秋隔的很近,若霞早在小军去上学的时候就和张二花说好,等国庆放假的时候母女俩一起过去看他,到时候一家三口团团圆圆过个节,顺带在华东一带好好玩玩。
下班的时候若霞看下时间,六点半了,妈妈刚才打电话说坐上一点半的车,大概七点半就能到了,这时候开车出去,算上堵车时间也足够能到了,若霞哼着歌走出办公室,在电梯口又见到朱令飞。
自从上次若霞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若霞不由愣了一下,朱令飞倒还和以前一样,对她含笑点头,若霞也点头打招呼,不过看起来还是冷冰冰的,对这个男人,若霞实在没法提起好感来,虽然若霞自己也知道这种迁怒毫无道理,但对不相干的人实在懒得应酬,要是那大家子也是不相干的人就好了。
若霞在心里微微叹气,不过这种不愉快在接到妈妈,看到她气色很好,除了坐了几个小时车有点疲惫之外什么都好就完全消失了,接过她手上的包,若霞挎起妈妈有点撒娇的说:“妈,后天就去看小军了,你还大包小包的拿上来。”
朱二花笑着看女儿把她拿来的东西放到后备箱:“这些不是给你的,是给晓菲的,上次她不是说我养的鸡,种的菜都很香?还说小孩子吃了好,我特意给她带的。”
若霞呵呵一笑:“妈,你这些土鸡有机菜,超市都买的到,又何必辛辛苦苦带上来?”朱二花拿了张纸把鞋上的灰擦掉,担心踩脏了女儿的车,听到女儿的话抬头说:“超市里面买还不是要花钱?反正带上来不过就是费力气,又不费什么,而且有你接我。”
若霞再没有说话,专心开车,到家用朱二花带来的肉菜做饭的时候,陈晓菲母子接到电话也到了,明明一口一个奶奶叫的朱二花心里开了花,直夸他聪明懂事,一老一小在客厅里说的很热闹。
在厨房里忙碌的若霞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陈晓菲在洗菜,看见若霞脸上的笑容,手上继续洗,嘴巴可不闲着:“看到没有,伯母这么喜欢孩子,你也赶紧生一个。”
若霞淡淡一笑,这件事是个秘密,即便陈晓菲也不能知道的秘密,她只是指一指陈晓菲的手:“你是洗菜呢还是冲菜?看,菜叶都被冲烂了,关小些。”
陈晓菲哼了一声,正预备再说的时候明明咚咚的跑进来,一头的汗:“妈妈我要喝水。”这孩子,陈晓菲扔张纸给他:“喝水不会自己倒吗?”明明的小脸红了下:“妈妈,可是我要去倒的话奶奶怕我烫了手。”
这下陈晓菲忍不住笑了:“明明啊,出去自己倒,然后和奶奶说,你是男孩子,是要照顾奶奶的。”明明点头,又冲出去了。
若霞在旁边摇头:“我妈就是这样的人,生怕别人受委屈。”陈晓菲把洗好的菜拿出来放在菜板上:“你妈怕别人受委屈,难道不怕你受委屈?”这话似乎触动到了什么,若霞把头发拢一拢:“其实我妈已经尽量避免给我委屈受了,不然她当初也不会,”
说到这里,若霞轻轻的摇摇头:“只是她不知道,世上除了打骂之外,还有别的委屈。”说着若霞拿刀切菜:“那些事,不提它了,反正都过去了,反正现在也没人给我委屈受。”
陈晓菲搂住若霞的肩:“你啊,有时候你那个爸做的事情,你也要对你妈说说,她耳根那么软,到时候那个人从她这边下手,又怎么样?”
若霞眼里闪现厉光:“我绝不会让他再伤害我妈了,他要真敢这么做,我就直接让秦总管好他妹夫。”
秦总?陈晓菲眉毛一挑,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不过,陈晓菲看着若霞,如果那个人真的这么无耻的话,和秦家决裂又不是做不出来,毕竟在他心里,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红鸾星动
虽然说这个年头出门旅游是很正常的事,不过对很少出门的朱二花来说,这还是个很新奇的体验,当飞机起飞时候,朱二花的手不由握紧了若霞的手,若霞心里顿时觉得有些酸,这还是妈妈第一次坐飞机呢。
把眼里的泪逼回去,若霞笑着安慰她不用担心,飞机很安全的,不过朱二花的紧张一直到飞机安全停落才彻底消失,见别的旅客都纷纷起身下机,朱二花才觉得不好意思:“小霞,妈这样会不会有人笑?”
若霞把妈妈扶起来,摇头:“不会的,我们下去吧,小军还在等呢。”朱二花新奇的跟在女儿后面,看着从来没见过的那些东西,若霞心里的那种微微的酸又开始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常带妈妈出来。
当见到小军,发现他不仅没有黑瘦,反而更精神了,朱二花的那颗心就彻底踏实,那嘴拉着儿子看个不停,虽说才一个多月没见面,但新生活还是给小军带来些变化,他没有原来那么腼腆了,说话做事看起来也更像大人,看着弟弟的这些变化,若霞也从心底高兴。
一家三口在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两个城市玩足七天,虽然说黄金周每个景区都人满为患,但不跟团的好处就是可以慢慢的玩,在西湖泛舟品茶,雷锋塔下听一听古老传说。
在灵隐寺的时候,朱二花跪在菩萨面前喃喃祝祷很久,才起身抽了签,若霞很马虎的磕了个头就起身等着,小军只是在旁边看着,朱二花抽了签,又去解了签,也不知道她求的是什么,一路上只见她笑容满面。
若霞不想去问,倒是小军问出来,朱二花笑眯眯的说:“我刚才在菩萨面前抽了签,说你姐姐今年红鸾星动。”若霞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妈妈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朱二花见她沉默不语,紧赶两步对女儿说:“小霞,这菩萨是最灵了,你可要好好的看,别人给你介绍了就去看看。”若霞又觉得头痛,挽住她的手:“妈,我现在工作忙。”这个借口是不成立的,朱二花哼了一声:“晓菲都说了,你们现在生意已经不那么忙了,还说给你介绍男朋友你总不去,小霞,这个女人总是要,”
看见妈妈又要继续唠叨,若霞急忙拉着她去往那边看:“妈,你瞧这个殿还没去过,我们进去吧。”朱二花又叹气了,小霞怎么不明白呢?男人靠不住,还有孩子,自己要不是有她和小军,现在也不会过的这么开心。
在著名的苏州园林里逛了一圈之后,从上海飞了回去,朱二花第二次坐飞机没有第一次那么紧张,不过当飞机降落的时候,若霞还是听到她长出了一口气,母女俩拿着大包小包的刚出了接机口就听到陈晓菲的声音:“若霞,这里这里。”
若霞抬头刚想和她打招呼,就看见她旁边的那个人,那人笑的眉眼弯弯,标准的八颗牙笑容,但若霞还是觉得有些刺眼,怎么朱令飞又跑过来了?
不过这时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陈晓菲已经笑着上来,朱令飞伸手要接若霞手里的东西,若霞迟疑了一下,陈晓菲拍她肩膀:“这种粗活是男人干的,若霞你不嫌重吗?”说的也有道理,这些东西拎着挺沉的。
陈晓菲挎着若霞出去:“走,正好我弟弟请客在那边吃饭,你们也不用回去了,这不接风洗尘。”难怪朱令飞会出现,若霞这才明白,她侧头去问朱二花:“妈,菲姐弟弟请客,让我们现在去,要不要过去。”
虽然说陈晓菲他们都很尊重朱二花,但她总是有那么一点点拘谨,不赞成的话刚要说出来,正好见到朱令飞在前面走的背影,小霞的红鸾星动了,难道就是应在这个人身上?而且他们还是邻居,这叫什么,什么什么先得月?
心里还在想,朱二花已经点头:“难得晓菲这么有心,就去吧。”这下奇怪的是若霞,本来还等着妈妈的反对,没想到竟然是赞成,不过已经到了停车场,把东西安置好,朱令飞坐到驾驶位上,陈晓菲坐在副座上拍着他的肩:“这回知道回去的路了吗?”
朱令飞皱皱眉:“尽量吧。”陈晓菲又转回后座对若霞说:“这家伙,都回来快半年了,还不知道哪里到哪里,简直就是路痴。”专心开车的朱令飞没有回头:“也不知道这路怎么修的,一下禁左,一下分叉,而且这几年变化也太大了。”
陈晓菲才不听他的:“自己是路痴就是路痴,还要抱怨这路整天变来变去,再变的话它大概模样总没有变。”朱令飞把车往另一条路直直走下去:“还说,这里原来是个断头路,现在可以直走了,我怎么知道。”
若霞含笑看着他们俩斗嘴,菲姐虽然年纪比朱令飞大几岁,但保养的好,看起来最多大个三岁左右,再说现在的姐弟恋又流行,说不定菲姐还可以啃口嫩草。
朱二花突然叹气,若霞以为她累了:“妈,你是不是累了,等会吃完饭就回去。”陈晓菲转过头:“伯母,这马上就到了,你放心,我让他们准备了鸡汤,你等会多喝点。”
朱二花掩饰的笑笑,看了眼若霞,这姑娘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吃完饭还是朱令飞送他们回家,别说朱二花,若霞也觉得很累了,但还是没有忘记对陈晓菲说:“礼物等我明天上班的时候给你,现在太累,连话都不想说了。”陈晓菲连连点头,叮嘱朱令飞开车小心点:“不知道路可以问若霞,她认路的本领是一流的。”
朱令飞已经踩下油门:“菲姐,我不是那么的路痴好吧?”陈晓菲哼了一声:“谁知道呢?”就挥手说拜拜,没有了陈晓菲,好像就没有了话题,朱令飞的车开的很稳,稳的若霞觉得自己都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听到朱令飞说到了。
若霞睁开眼,果然停在自己住的楼下,她边说谢谢边打开车门,突然不知道怎么了冒出一句:“没想到你没迷路?”朱令飞正从后备箱拿出她们的行李,递给若霞的同时笑着说:“菲姐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
若霞微微一笑,朱令飞看见她的笑容不由一愣,其实若霞长的挺好看的,柳叶眉,大眼睛,这种不同于应酬样的笑让她的脸上浮着光彩,而她对朱二花的体贴可以看出她是个好姑娘,自己之前为什么就相信了林父的话呢?
朱令飞还在想,若霞已经和朱二花走进楼里,朱令飞回过神,还是先把车子还了再回来吧,打个哈欠,朱令飞重新上了车。
作者有话要说:弱弱滴问,内心冷漠的女子和从里到外都热心的多嘴男人的恋爱你们真的不萌吗?可是我很萌啊,所以,不管多冷都会写完的。
探望
若霞和妈妈回到家,见到熟悉的摆设,不仅让人觉得亲切,还容易让人疲惫,若霞把东西放下,伸懒腰打哈欠的说:“妈,这些东西明天再理,我先睡了。”朱二花好见这些东西太多,摇摇头坐回沙发上,把那些东西一一归位。
若霞进房间换了睡衣出来预备去洗个脸,刷个牙,看见妈妈还在忙,上前坐到她旁边:“妈,你就别忙了,明天再说,难道你不累?”
朱二花的手还是没有停下来:“妈不累,小霞,你累就先睡吧,明天还要上班。”这倒是,若霞站起身走进卫生间洗脸刷牙,听着客厅里面妈妈拆包装的声音,若霞不由笑一笑,妈妈在家,觉得这间屋子多了很多生气。
旅游回来就是送礼物的时候,办公室里人手一份的小礼物,当然陈晓菲的那份是最大的,她边拆包装边对若霞说:“算你还有良心,出去玩总算没忘记我。”若霞懒懒的靠在椅子上:“那是,忘了谁也不敢忘了老板你,否则你把我开除了怎么办?”
陈晓菲白她一眼,门被轻轻敲响,小杨走了进来:“霞姐,有人找你。”找我?若霞的眉头一挑,陈晓菲把礼物收好,笑着对小杨说:“不是说了,让你霞姐好好休息几天?”
面对着两位老板,小杨有点迟疑:“不是客户找,这人说是霞姐的朋友。”朋友?别说若霞,连陈晓菲都觉得奇怪,小杨咬下唇:“是位姓秦的女士。”姓秦的,难道说是秦阿姨?
若霞示意小杨让人进来,进来的人是若霞没想到的,是秦丽,看见是她,若霞愣了一下,虽然说秦丽的店就在这栋大楼里面,但若霞基本都是回避掉她的店,所以除了几次在停车场遇到之外,还真没遇到过。
若霞站起来:“是你啊,还真是稀客。”顺手接过小杨倒的茶放到她面前:“怎么,今天想起上来看看。”秦丽的妆容无可挑剔,接过茶用手握住:“没什么,刚好过来证券公司,想起你说过就在一层楼,所以就过来,不会嫌我不请自来吧?”
若霞脸上的笑很有礼貌,热情不会更多一点,但也不会少一点:“怎么会呢,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好朋友,你说是吗?”说着若霞那眼就往秦丽身上看去。
秦丽似乎被她眼神里的东西刺到,身子往椅子上靠一下,把杯子凑到唇边:“是,怎么说我们也曾经一个屋住了两年。”若霞脸上的笑并没消失,还是看着秦丽,秦丽也不甘示弱的回看着她。
两人又说了两句没营养的对话,秦丽才起身说:“我该下去了,店里还有事,有空的话下去我哪里喝杯咖啡,我泡咖啡的手艺不是吹,到现在为止没找到比我更好的了。”
若霞笑吟吟的点头,秦丽打开门,似乎才想起来一样:“对了,昨天许志平打电话给我,他太太生了个儿子,你看要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太太吧。”秦丽脸上的笑容很甜,似乎十分高兴自己的朋友有儿子。
原来这才是她来的目的,这样有意思吗?若霞脸上的笑连裂缝都没有出现一点,直视着秦丽,秦丽脸上的笑容依旧没变,眼里的神色更加坦然,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若霞心里想,嘴上已经半点迟疑都没有的答应:“好啊,你约时间吧,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答应的这么爽快?秦丽不由又细细看了看若霞的脸,从若霞的眼角眉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不愉快,秦丽也应了个好字,这次开门出去,若霞盯着她关好的门,她真是一点没变,自己生育很困难这个秘密,除了许志平,当初就只有秦丽知道了,小腹处似乎又升起疼痛。
若霞按住小腹,用这种方法来刺激自己让自己痛苦,几年前的林若霞或许可以,但是现在的林若霞就不可以了,若霞唇边的笑变成冷笑,眉微微挑起,只怕去看孩子是假,想趁机挑点什么出来才是真,不过这有什么可怕的呢?
秦丽想做什么是一定会做的,所以下午下班的时候,若霞就收到她的电话,接起的时候秦丽的声音还是那么甜美:“若霞,我买了些婴儿用品,今天一起去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若霞知道她要的是自己肯定的答复,瞬间有那么个冲动挂掉她的电话,有这么咄咄逼人的吗?不过输人不输阵,若霞脸上浮起一丝冷笑:“好啊,就现在去。”
约好在停车场见面,若霞眼里露出一丝寒意,去就去,谁怕谁?
看见若霞走出来,在车边等着的秦丽迎上前:“若霞,刚才你走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你越来越漂亮了。”是吗?若霞看着秦丽,不得不承认,秦丽是个很会说话的女人。
笑容甜美,说的话永远都那么恰到好处,说出的话题从来不会让你尴尬,一路上都是秦丽在说,气氛看起来很热烈,若霞看着笑的很甜的秦丽,年轻时候的自己可从来没意识到,笑容甜美的找不出一丝不悦,话题永远都恰到好处背后的东西。
秦丽看若霞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笑着摸了摸脸:“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若霞转过头:“不是,刚才我只是在看你的保养,记得你还大我一岁,皮肤比我可是好多了。”
女人说起保养品就开始滔滔不绝了,秦丽也不例外,保养的方法一直说到了医院,不过许太太没有住普通医院的妇产科,而是近些年新兴起的月子医院,说是医院,环境看起来就像个小公园,当然价钱也不便宜。
秦丽上前亲热的挽起若霞的手:“许志平为他太太可真是不惜本钱,定的是最好的病房,她生这个孩子,一般人都能过一年了。”秦丽的话里听不出半点其它的情绪,好像是从心底发出的欣喜,若霞跟着她的脚步往里面走,要怎样修炼才能修炼的这么好,不过自己恐怕永远都不可能修炼成这样的。
到了病房跟前,秦丽停下脚步敲门,开门的是个保姆,看见她们笑着请她们进去,难道说秦丽跟许家已经熟到连保姆都认识的地步了?
门里是个小客厅,电视沙发一应俱全,通往卧室的门半掩着,保姆请她们坐下倒上茶才笑着说:“太太睡着还没醒,秦小姐是等一等呢还是我进去把她叫醒?”秦丽点头:“我们就等等好了,现在是产妇最大。”
里面已经传来声音:“武姐,谁来了?”这叫武姐的保姆推开门进去了,秦丽坐在那里,十分的坦然自若,她坦然,若霞也很随意,武姐只进去了一会就出来了:“秦小姐,太太请你们进去。”
卧室收拾的很干净,一点也不杂乱,许太太半躺在床上,脸有些刚生产后不久没褪掉的浮肿,看见秦丽,她一脸的开心:“秦丽,你总算来了,你不知道我都快闷死了,天天就是吃了睡,然后喂这小东西。”
小东西睡在床边的小床上,从若霞在的这个位置看去,正好看见他紧闭双眼,睡的很香,孩子还是有点皱巴巴的,但可以看出轮廓和许志平很像,至于嘴吗?就像这位许太太了。
许太太说话的时候虽然带有些抱怨,但眼里的喜悦是怎么藏都藏不住的,看见若霞只是看着孩子,笑着说:“也不知道这位怎么称呼?”秦丽已经走到小床跟前,十分不客气的抱起孩子,听到许太太问,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这也是我们大学同学,姓林,林若霞。”
许太太又怎么不知道这是谁呢?刚才的问话只是明知故问,听到回答的她脸上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林小姐,难怪我觉得有些眼熟,看过你们大学时候的照片,没想到真人更漂亮。”
她这样说,若霞自然接招,回头笑道:“那时候年轻,土气的很,现在说什么比原来漂亮,不过是化妆品和衣服的功劳。”许太太微微一怔,接着就又笑了:“林小姐可真会开玩笑,漂亮的人底子可就在哪里了。”
三个人你问我答,互相说些这孩子长的像谁的话看起来就像很好的朋友,秦丽脸上的笑容依旧,心里已经有些急躁,自己失策了,没想到若霞和原来完全不一样,现在的她笑语晏晏,哪里有半点当年的娇弱?
正准备告辞的时候外面传来孩子的笑声:“妈妈,你今天醒了吗?弟弟乖不乖?”接着一大一小两个人走进来,许志平和许安安。
夜晚
许安安笑的像花一样,许志平脸上的笑容也带着宠溺,当对上若霞眼睛的时候,许志平明显呆滞了,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出现在这里,秦丽已经伸手拉住许安安,笑着抬头对许志平说话:“志平,原来你去接安安下课,难怪没看到你。”
这个问话让许志平醒过来,他把手里拎着的保温壶递给一直在旁边等着的武姐,用最轻描淡写的口气说:“安安调皮的很,早上就吵着要我去接她放学。”
安安趴在小床那里看着弟弟,听到爸爸的说话抬头嚷道:“我才不调皮呢,是爸爸说的,爸爸来接我放学的话,就可以直接来看弟弟了。”说话的时候小家伙鼻子皱起,撒娇的表情让人看的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