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影看向他,眼里已经有了眼泪:“是,你觉得无关紧要,但是我觉得很重要,我在乎。”秦子祥也生气了,他提高声音说:“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可理喻?那都是以前的事,以前的事,难道这些事情,能让你不信任我?”
弄影已经流泪了:“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不明白你。”说着把门重重一关,就开门上楼,秦子祥咬牙,右手握住拳,不知道该打谁,最后还是落到了座位上,想了一会,开车离开,进了家门的弄影在阳台上看见秦子祥开车离去,不知道为什么,又哭了起来,哭的还很伤心。
这时电话响了,弄影还以为是秦子祥打来安慰自己的,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声音里还带着鼻音,传来的是陈梅的声音,她的声音了是和弄影完全不同,喜气洋洋的:“弄影啊,你当姑姑了,我生了个小公主。”
弄影的恭喜还没说出来,电话那头已经换成了她丈夫的声音:“你看弄影,陈梅刚生,就吵着要给你打电话,我都拦不住。”弄影感觉电话那头的背景,的确是有好多人在说话的感觉,还听见陈梅在说:“弄影快回来,还等着你起名字呢。”
弄影和陈梅的丈夫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好友的喜讯,冲淡了今天发生的事情给弄影带来的影响,她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无理取闹呢?毕竟,子祥的过去,和自己无关,只是,有云翔的前车之鉴,弄影心里还是不踏实,她拿起电话,想打给秦子祥,问个究竟,但是想起他刚才也发火了,还是放下电话。
第二天,弄影醒过来,刷牙洗脸的时候,还在想着,怎么再打电话问秦子祥这件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况且,弄影此时也真的是想知道,这场婚姻,是不是的确像他们想的那么完美,还没等弄影拿起电话,电话就又响了,弄影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心里还有些嘀咕,是谁打来的?
接起电话,那头传来花妈妈的声音:“弄影,快来接我吧,我在机场。”妈她们怎么来了,弄影顾不上细问,只是问清他们在哪里,就下楼开车去接他们。
到了机场,还没停好车,弄影就看见妈一个人,坐在那里,脚边也没有行李,弄影把车开到她身边,打开车门说:“妈,爸呢?”说话时候,还抬头去四处寻找。
花妈妈已经上了车,示意弄影把车门关好,气呼呼的说:“我不要他了,来投靠你。”弄影这下奇怪了,难道是爸妈吵架了,她边把车倒过来,边笑着问:“妈,发生什么事了,你们都过了一辈子了,怎么老了还吵起来?”
花妈妈也不理她,只是气呼呼的说:“弄影,你要记住,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接着停了下,加了一句:“除了你外公和你弟弟。”弄影又是一头雾水,妈妈这是怎么了,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弄影把耳机塞到耳朵里面,这才接了电话,电话那头是花爸爸的声音:“弄影啊,你妈到你那了?”
章节38
弄影看了眼花妈妈,见她只是往窗外看,没注意自己,这才嗯了声,花爸爸叹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弄影,你好好照顾你妈,她现在更年期,一点点小事,就闹着离家出走。”弄影还没答应,电话就被抢了过去,花妈妈带着怒气对那头说:“死老头子,你在女儿面前说我什么?更年期,我看你才是拎不清?”
弄影专心开车,不掺和到父母之间,机场离弄影住的地方近,这个电话,一直打到弄影把车停好,还没结束,弄影坐在座位上,也没动,花妈妈吼完了,这才感觉舒服点,把已经发烫的电话从耳朵边里拿下来,对弄影说:“你说说,家里那个窗户,我说换一下,他不换,结果。”
弄影笑了,往妈妈这边靠过来:“结果你就发火了?然后跑到这里来了?”花妈妈白她一眼,继续强嘴道:“什么叫跑到这里,我来看我女儿不行吗?”弄影开了车门,把她拉了下来:“好了,妈。先上去吧。”
弄影和花妈妈上了楼,坐了下来,弄影就开始接受花妈妈的轰炸,花爸爸的罪状小到吃饭的时候做了花妈妈不喜欢吃的菜,大到买花的时候买了花妈妈不喜欢的花,总之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被花妈妈无限放大,最后得出结论,花妈妈年老色衰了,花爸爸不爱她了,想把自己气死后再去找个年轻的,小的,来做弄影他们的后妈。
弄影听的满头大汗,又不好打断妈妈的话,等到花妈妈得出最后结论的时候,弄影的手心都是汗了,花妈妈讲完了,喝口水,润润嗓子,问弄影:“我说的对不对?”弄影在心底里对天空翻个白眼,这才笑着说:“妈,您是想的太多了,爸和您都三十年的夫妻了,怎么会这样,再说我爸,多老实一人?”
花妈妈听了女儿这话,开始不满了:“就知道,你和小荣一样,都向着你爸,哼,我白生你们了。”说着就背过身去生气,弄影见她生气了,忙猫过去,挽住妈妈的胳膊说:“好了,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我不向着你,谁向着你。”
这几句话才让花妈妈听的舒服,她拍了拍弄影的胳膊:“弄影啊,这找男人,要记好了,一定不要看他现在对你好,要看他朋友好不好?”说着又打算用花爸爸的例子来举例,弄影一句,爸平时对你难道不好都已经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顺着点吧,这更年期的妇女,就是这样毛躁,想起自己也会有更年期,弄影不由打了个机灵。
花妈妈讲完了,也困了,打个呵欠进卧室睡觉去了,弄影这才开始整理她带的东西,天啊,看来自己老妈是很匆忙的离家出走,只带了个贴身小包,别的什么都没有,弄影看着,不由摇头笑了,老妈这次,的确是气头上的,还算老爸聪明,一猜就猜到妈到了这里,要不然,岂不急得团团转。
弄影的电话这时又响了,打电话来的,却是秦子祥,弄影看着号码,咬住下唇,接不接呢?还是接了起来,还没说话,秦子祥焦急的声音已经传来:“弄影,你一早上的电话要不占线,要不不接,你到底在搞什么?”弄影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爸和妈通电话时间很长,等到了家,怕花妈妈听见电话烦心,这才把电话调到震动,自然也不敢接,弄影咳嗽一声:“不好意思,确实是我疏忽了,你有什么事吗?”
秦子祥重重的叹息声从话筒里传过来:“弄影,昨晚的事,我也的确有点急躁,我今天要出差,等我回来再说,好吗?”弄影觉得嗓子里一时干渴无比,她半天才哑着嗓子说了声:“好。”
秦子祥如释重负般:“那我挂了。”电话随即被挂断,弄影不知道怎么,蹲在地上,低低的哭了起来,这时房门被打开了,一只手放到弄影的肩头,花妈妈担心的声音传来:“弄影,有什么事,和妈妈说。”
弄影抬头,看见的正是妈妈面容焦急的脸,她站起身抱住妈妈,一声妈子叫出,就撕心裂肺大哭起来,哭的像小时候受了委屈,回家找妈妈一样,花妈妈拍着她的后背,哭了半天,弄影才站起身,打个嗝:“妈,我没事了。”
花妈妈叹气,把弄影拉到沙发上坐下:“弄影,你爱他吗?”弄影被这个问题问住了?爱他吗,不知道,好像自从认识他开始,他就满足了自己的一切幻想。
花妈妈见弄影这样脸色,拍了拍她的手说:“弄影,你为什么想嫁给他?”这个问题,以前弄影要嫁云翔的时候,花妈妈也问过,当时弄影的回答是,因为爱他,但是现在,弄影本来打算脱口而出的因为爱他,生生又打住了。
花妈妈叹气,拍拍弄影:“婚姻要慎重,虽然说这年头,结婚离婚不像我们年轻时候那么严重了,但是做妈的,总是不希望女儿一次又一次的离婚。”弄影听见这句话,软软的叫了声妈,就靠到了花妈妈的怀里,花妈妈拍着她的头:“弄影,你从小就让我们省心,除了你和阿翔离婚这事,别的也没让我们操过心,所以我和你爸,听说你要结婚,都挺高兴的,但是刚才看见你哭,我又。”说着又是重重的叹息声。
这样的叹息,就像敲到了弄影的心底一样,她皱着眉头,仔细想妈妈说的话,婚姻,究竟是什么?这时花妈妈突然把她一推,站起身来:“弄影,我要回去了,你爸他一个人在家,连饭都不会弄。”
弄影一下啼笑皆非,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把花妈妈拉了坐下:“妈,这时候都没飞机了,你怎么回去?等我订好机票,送你回去,你安心在这。”说着弄影就打电话订机票,在电话里叮嘱送票的把票送到咖啡店,就拉着花妈妈去咖啡店了。
章节39
到了店里,中午的忙碌已经过去,除了角落有几个客人在打牌,其它的桌子都空荡荡的,小张她们也聚在吧台那里,说些什么。
花妈妈见了这样的情景,皱眉问弄影:“这店生意这样,能赚钱吗,我看,你还是和我回家算了。”看见有人进来,小张忙抬起头来准备欢迎,见是老板和老板的娘来了,小张脸上的笑更甜了几分。
弄影一直到了吧台里面,才笑着对花妈妈说:“妈,哪有你这样说话的,巴望着女儿生意不好?”花妈妈拍了拍她的头,叹气说:“不是妈巴望你生意不好,只是想着,你能在我身边。”弄影还在想怎么回答,小张就笑眯眯的说:“伯母,花姐都要嫁人了,你还舍不得?再说,秦大哥对花姐的好,都能看的出来。”
听见提起秦子祥,弄影的手轻轻抖了一下,随即又镇定下来,拿出一把咖啡豆,倒进咖啡机里,一直到咖啡出来,浓郁的咖啡香味飘满整个店里的时候,弄影都没有说话,她加了牛奶,又加了块糖进去,搅一搅,才递给花妈妈,花妈妈接过,也没说话,小张或许感觉到诡异,刚好有人要结账,她就跑去收钱去了。
花妈妈见小张走了,叹气,什么话也没说,弄影看着光照进来的地方,连空气里的灰尘都看的清清楚楚,她和秦子祥,究竟是怎样的,对秦子祥,自己究竟了解多少,想到这里,弄影轻轻的叹了声气。
这时小张过来,手里还拿着三张百元钞票,弄影收回思绪,接过小张手里的钱,找了零钱给她,这才对花妈妈说:“妈,我的事,自己会处理的。”
花妈妈看向女儿,眼神里除了慈爱,还有焦急,还有还有,弄影又有些想哭,甚至还有些自责,自己怎么总是把事情搞砸呢,上次和云翔是这样,这次和秦子祥也是这样,还要让父母操心,真是不孝。
不担心,怎样才让父母不担心呢,告诉妈妈,其实秦子祥很好,但经过昨晚的那件事,弄影自己都要打个问号,秦子祥能对自己一辈子好吗?自己又凭什么让他对自己一辈子好?感情,两人认识不过半年,也没培养出什么深厚的感情。
时间,这就要另外说了,但是和云翔接近五年的婚姻生活,仍然破裂,品性,难道自己对云翔不好吗?做云太太的时候,没有人说自己这个云太太做的不称职,弄影自认为,在前一段婚姻中,她并没有任何错误,但是,婚姻依然破裂了,那么,这即将走入的第二段婚姻,自己能否把握住吗?
弄影迷惑了,一直以来,自己坚持认为的,只要自己付出,就会得到回报,难道是错了吗?自己对云翔,难道没有付出过吗?但是,结果呢?念念不忘纯子的云翔,只把自己当做云家父母的儿媳,而没把自己当成妻子,弄影并不是没有恨过纯子,她曾经假设过,如果没有纯子,她和云翔之间,也许到今天还是好好的。
但是,秦子祥呢,一个男人没有过去,是不可能的,而自己对秦子祥,的确也不是那么的信任,否则,也不会在林晨的那两句话后,就大惊失色。
看着弄影变幻莫测的脸色,花妈妈伸出手拉住女儿的手:“弄影,有什么心事,就和妈妈讲。”弄影搔搔头发,这种感情问题,和妈妈讲,还从来没有尝试过,她一时卡壳了。
花妈妈看见她这样,不由有点伤心,她叹气说:“也怪我和你爸,那时候只关心你和小荣的学习,这些问题,的确没和你交流过,等到你大学毕业,又很快结了婚,我们总以为,你结婚了,这些事,就自然知道了,结果。”
在咖啡店里,弄影也不好表现的对妈妈太亲热,她垂下眼帘,看着吧台里摆着的瓶瓶罐罐,不知道和妈妈说什么,从小,她就和花荣不同,花荣是有丁点大的事情,就和花妈妈报备,而自己,虽然是女儿,却已经习惯什么心事都往肚子里发,不和别人倾诉,一直以来,她觉得这样过,并不会影响别人,只是还是伤了妈妈的心。
弄影抬头,极力让自己笑得开心,让妈妈放心:“妈,您放心,没事的,真的没事。”说着还搂了花妈妈一下,花妈妈看着女儿,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这时小张走过来:“花姐,是不是你订的机票,送过来了。”弄影哦了一声,接过机票,付了钱,花妈妈看见是两张,皱眉说:“怎么,你也回去。”弄影收好东西,笑着说:“嗯,我陪你回去,正好陈梅生了孩子,也可以顺路看看。”
花妈妈听见陈梅生了,唇边扬起笑意:“是吗?我还不知道,你回去的话,恰好把我以前准备的东西拿过去。”弄影听了,有些奇怪:“准备的什么东西?”花妈妈用手捶着腿:“你和云翔结婚的时候,我就盼着你们有孩子,那时候准备的,放的时间太长了,也不知道送谁,就给陈梅吧。”
弄影哦了一声,也不敢再问为什么不留给花荣,叫过小张,告诉她自己要回家几天,让她记好账这些,有事就给自己打电话,小张虽然奇怪怎么她又要回去,只是老板的事情,员工也不好多问,一一点头后,弄影也就和花妈妈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把花妈妈送回家,花爸爸见了一身神清气爽的花妈妈,心里的高兴可没表现出来,只是哼了声,背着手就进屋去了,花妈妈一见,又准备发飙,拉住弄影就说:“你看看他,我不在家,他还这么高兴,谁知道家里有什么人来了。”
说着就在屋里屋外四处寻找起来,不时的叫:“老头子,我这样东西放在那里了?”花爸爸端着茶杯,回答几句,弄影在一边看着,心里面在想,等到自己老了,会不会也有这样一个人陪着自己呢?
以前,以为是云翔,结果错了,那么这次的秦子祥,弄影想到这里,想到他,弄影的心又沉重起来,究竟对他,自己该做什么打算?
虽然花爸爸对弄影嘀咕几句,更年期的花妈妈好可怕,但是弄影看的出来,爸爸还是乐在其中。第二天,弄影就飞去看陈梅新生的宝宝了。
考虑到陈梅刚生了孩子,弄影也没打电话通知她,一直到自己回到住处,收拾妥当了,才给她打的电话,陈梅听说弄影回来了,就算隔着电话,弄影也能感觉到她的兴奋,连连让弄影过来看她的孩子,这种兴奋连弄影都感染了,她挂了电话,收拾东西就出了门。
陈梅已经出院了,弄影到她家的时候,开门的是新爸爸,他手里还拿着尿布,看见弄影,只是把门打开,也不及招呼,就冲到卫生间去了。
弄影见他如此忙碌,笑了笑,径自进了卧室,陈梅躺在床上,一副做月子的标准装束,头上还戴了顶帽子,怀里抱着孩子正在哄,弄影差点笑出来,陈梅看见她,指一指旁边:“你先坐吧,等我把她哄睡了?”
弄影坐下来,伸出手说:“你不是让我来看她的,怎么现在就要给她睡觉?”陈梅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给她:“可调皮了,别看才四天。”
弄影翻个白眼:“陈梅,就算你女儿是天才,这才四天的孩子,怎么闹你了?”陈梅见她不信,皱皱鼻子:“不信就算了。”说着就指给弄影:“看,漂亮吧?”
弄影仔细看看孩子,刚出生四天的孩子,虽然已经不那么皱巴巴了,但是眉眼还没长开的她,用可爱来形容是不错的,说到漂亮,弄影看看陈梅那副样子,好像别人不说她女儿漂亮就不成,算了,漂亮就漂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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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初为人母的兴奋,陈梅说起女儿来,是滔滔不绝的,弄影带着微笑,听着好友的兴奋,突然陈梅冒出这样一句:“以前老说,你会比我先生孩子,现在反而是我占了先”听到陈梅提起这件事,弄影捧在手里的水,晃了一晃,溅出了两滴,弄影瞬间感觉到想哭,陈梅这话,本来是无心的,说完也就完了。
正准备继续说,抬头看见弄影沉默的望著自己,陈梅心里暗叫一声糟糕,上前拉住弄影的手,还没说话,弄影已经抬起头来,拍一拍她的手:“没事,是我自己不好。”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弄影还是掉泪了,陈梅正准备说话,她老公从门口探进个脑袋来:“陈梅,尿布洗完了,我要去单位看下,刚才单位打电话来了。”说完也不等陈梅回答,对弄影抱歉的笑笑:“麻烦你看她一会,我很快回来。”
陈梅白他一眼,等他老公走了,才对弄影说:“好了,刚才全是我不好,你就看在我口直心快的份上,放过我。”
弄影想笑,但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说出一句:“陈梅,我感觉自己好失败。”这话把陈梅吓到了,她紧紧抓住弄影的手:“弄影,你别吓我。”弄影看着陈梅,面色平静,语调认真的说:“真的,我觉得自己好失败,看见你,就更感到自己的失败了。”
不知道弄影遭遇到了什么,但是凭着陈梅对她的了解,能让弄影在人前吐露自己的心事,这个打击一定很大,甚至超过了云翔和弄影离婚的打击。毕竟,弄影离婚的时候,都把自己藏的很好。
想到这里,陈梅伸手抱住弄影:“你怎么会失败呢?你还有我,还有花伯母他们,对了”陈梅把孩子抱起来:“还有你美丽可爱的干女儿,这么多人喜欢你,怎么会叫失败呢?”弄影接过孩子,孩子睡的正香,不时动动花瓣样的小嘴,微微上翘的嘴角,好像在笑。
弄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把孩子举高在陈梅面前:“你看,她会笑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会笑了?”陈梅把孩子接过来,放好让她继续睡,笑着说:“现在的孩子也怪,昨天就会笑了。”说着看向弄影:“心情好点了吗?你啊,有时候该想的不想,不该想的,偏偏想的很仔细。”
弄影听见陈梅这样说,叹气说:“或许吧,只是什么是该想的,什么是不该想的?”陈梅微微皱眉,这个问题,的确也有点难度,扫一眼还在睡觉的孩子,陈梅脸上又露出母亲的光芒,替孩子盖好小毯子,轻柔的说:“对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女儿,别的都不重要。”
看着陈梅的动作和话,弄影用手撑住下巴,那么对自己来说,现在最重要的,难道是和秦子祥的感情究竟怎么处理?陈梅回身见弄影这样,拍拍她说:“好了,你不想结婚就别结,反正现在同居挺流行的,先试着同居呗,不合适再分开,你看我和他,还不是一样同居了很长时间?”
弄影瞪大眼睛:“陈梅,我一向反对婚前同居,你又不是不知道?”陈梅白她一眼:“知道,花小姐,这个问题,你在两年前就对我说过很多次了,但是这人要过一辈子,总要先试试吧,否则都不了解,没磨合,难道以后结了婚又离,谁结婚也不是为了离婚,你说是不是?”
这番话就是当年陈梅反驳弄影说的,今天又被翻了出来,弄影听到的时候,还是依旧无力,陈梅拍拍她:“好了,你不是我,这些事不这样想,是很应该的,不过弄影,你这是第二次婚姻了,一定要慎重,别像上次一样冲动。”说着很严肃认真的看着弄影说:“弄影,结婚这个决定,做出来容易,实践起来还是很难的,你虽然很多事都不在乎,但不可能事事都让着别人啊。”
弄影点头:“我知道。”说着把头埋在臂弯里,随即抬起头说:“但是,陈梅,我和他之间的问题,不是这个。”陈梅眨眨眼睛:“不是这个,难道又是那个爱不爱的老问题,还是他也有什么忘不了的初恋?”
弄影的手无力的挥了下:“陈梅,你相信言情小说里面的花花公子一见钟情,然后和人白头到老的事情吗?”陈梅摇头:“我十八岁的时候相信,二十二岁的时候可能相信,现在,是半点都不相信。”
弄影点头:“我也不相信。”听她提起这个,陈梅急迫的拉着弄影的手问:“难道秦子祥,是花花公子?”弄影无力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不妙。”
陈梅笑了:“不知道就去问,别闷在心里,你就是这点不好,要是当初问了,说不定。”说着住了口,弄影明白她要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这时卧室门被打开了,陈梅的婆婆进来,看见弄影,先笑着招呼了,就对陈梅说:“怎么不好好躺着,还在说话,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月子做不好,到老了可是麻烦的事情。”陈梅对弄影吐吐舌头,重新盖好被子,陈梅婆婆在,弄影就不好像刚才一样,继续和陈梅聊了,婉拒了她婆婆留自己吃饭的提议,弄影走出了陈家。
下了楼,在等车的时候,弄影不由在想,上一段婚姻中,虽然云翔有欺骗嫌疑,但是自己有没有真正做到做一个好妻子呢?在那段婚姻中,自己只有顺从,虽然这是她的性格,但是表面上相敬如宾的夫妻,私下有没有交过心呢?
弄影困惑的皱起眉头,想起陈梅常说的话了,不吵不闹不是夫妻,当时她还笑话陈梅,没结婚的大姑娘,充当什么婚姻指导呢,现在想起来,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过分的克制或者服从某方,其实是没多少感情的时候,真的爱这个人,怎么会不想知道他的一切呢,自己一直以为,对云翔是很爱很爱的,但是,试图了解过他吗?
还有秦子祥,答案也是一样的,或许,自己是真的不知道怎样去爱一个男人吧?所以,也才可以如此心安理得的,接受他们对自己的好,而没有试图去回报。
这时一辆车停在弄影面前,弄影还当是的士,抬起头来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云翔的车,这时车门已经打开了,云翔站在她面前。
这不是离婚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但此时的弄影,不由有些心乱如麻,她不知道眼睛该往哪放,做了个以前最常见的动作,低头,不说话。
云翔虽然下了车,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才说:“你是来看陈梅的?”弄影这才抬起头嗯了一声:“她生了个女儿。”云翔也哦了一声,提起孩子,这对前夫妻又沉默了,半天云翔才开口说:“抱歉。”
弄影深吸一口气,感觉放松了好多,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那些事都过去了,不必放在心上。”云翔这下也回过神来:“要去哪,我送你。”
弄影往车里看了一眼,后座上坐着一个女子,好像有点眼熟,正往这边看,脸上的妆容精致到了一丝不苟,虽然在车里,头上的帽子也没取掉,看见弄影往车里看,微微向弄影欠身,弄影笑笑:“不必了,你还有事,就不打扰了。”云翔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车里的纯子,见她的眼神平静,心里叹了口气,对弄影说:“那好,再见。”
转身上了车,弄影等到他们的车开出去好大一截,脸上的笑容才消失不见,心里又有想哭的感觉了,只是这才人来人往的街头,怎么样也要忍着,也没有叫车,下意识的一步一步往前走,这是夏天,老天变起脸来是很快的,不过一小会,雨就刷刷的下了起来,弄影也没有意识去避雨,只是任由泪水在脸上纵横,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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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影失魂落魄的走进小区门口的时候,街边的路灯都已经亮了起来,雨已经由大雨转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保安看见弄影浑身衣服都湿透了,还上前问了一句:“花小姐,您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要不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