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兰听地有些生气,翻身背对秦凯:“哼。凭什么男人在外面花,女的就要原谅?”秦凯扳过她的身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这件事情还是有回转的余地。”月兰见他有些着急,拍他胸脯两下:“不是说你,只是难道男人都这样想,在外面花,女人就一定会原谅?”秦凯翻身躺平,眼看着天花板说:“亏你还是教语文的,难道不知道,自古名士多风流吗?”

话还没说完。耳朵就被月兰揪住,秦凯忙说:“夫人,但是我对你是忠心的,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名士,不就是个小医生。小土人?”月兰放下手,把被子往身上拉好。闭眼说:“猜着你也不会,只是以防万一。”秦凯凑近些,在她耳边说:“别说万一,亿一也没有。”月兰啪地一声关了灯:“睡觉。”

月香的事情平息后,虽然也听琴红说过,王母来找过月香几次,话里话外地意思,还是希望月香和王庆复婚,但是都被月香笑着拒绝了,说到这里,琴红咬了口苹果,恨恨地说:“该,就该这样,谁叫她教出这种儿子来。 ”月兰把毛衣针往头发里面擦擦,继续手不停地打着毛线说:“也不能怪她,儿大不由娘。”

琴红巴住月兰的肩膀说:“二嫂,这才夏天,你怎么就开始打毛衣了?”月兰抬头笑笑:“你知道我打的慢,现在动手,只怕到冬天,还打不出来呢。”琴红丢下毛线,对月兰说:“二嫂,我前天还在店里遇到宁筱红了。”

月兰哦了一声,自从王庆可能是因为宁筱红的原因,提出离婚后,月兰见了她,也不过就是点头而已,话都没谈过,今天听琴红提起,月兰觉得新鲜,换了根针问:“她到你店里做保养?”

琴红点头,把苹果核往垃圾桶里一扔,在抹布上擦擦手说:“她脸皮真厚,还在那里和店里小姑娘说,她老公对她多好多好,我都听不下去。”月兰温和地笑笑:“人家过的好,那很正常,难道还要哭诉说过地暗无天日?”

琴红偏头思考了一会:“你说这人,之前还因为王庆要离婚的,这才几个月,又和她男人如胶似漆起来,这边倒是被拆散了。”说着琴红看了月兰一眼:“这点,我倒挺佩服大姐的,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月兰正准备说话,就听见罗彩在秦母房里叫起来:“妈,您怎么了,快醒醒。”

琴红和月兰对看一眼,这才想起,是回来看秦母的,她有点小感冒,输了几天液后,看来没有什么大碍,妯娌二人这才来到葡萄架下,边乘凉边聊天。

两人赶快进房,见秦母闭着眼睛,罗彩在摇着她的身子,月兰有主意,让罗彩不要摇了,听听还有鼻息,让琴红赶快去打120,自己和护工帮秦母按照医生交代过地,用正确姿势把秦母摆好。

等到急救车到了,把秦母抬上了车,在医院里面,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医生才出来说,秦母是又一次脑出血,只能先观察几天,看情形说话。别人听了这样的话,倒也罢了,罗彩更为伤心,这么多年,她和秦刚的夫妻关系仅仅是名分,如果不是秦母死死地护着她,只怕秦刚早就和她离婚了,如果秦母真地有个什么好歹,罗彩看看正在秦刚身边安慰他的陈晓燕,果然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得意。

罗彩不敢再想下去,见秦母被推了出来,忙扑上去,连声叫妈。月兰见她这样哀伤,心里也想到原因,只是不好劝说的,到了病房,罗彩守在秦母床边,一步也不离开。琴红买来吃的,招呼她来吃,罗彩还是动也不动。

月兰叹气,上前抱住她的肩膀说:“大嫂,吃了东西,才有精力去伺候妈,快过来吃。”罗彩抬起头,月兰见她满眼都是泪,心里也替她难过,只是再多的话也不好说,柔声劝了她几句,罗彩这才起身去吃东西。

陈晓燕手里也提着吃的进来,见他们围拢在一起吃,上前笑着招呼:“来,都来吃这个。”月兰和琴红抬头看她一眼,也不说话,也不接,陈晓燕尴尬地站在那里,见秦刚坐在一边,眉头紧锁,掉转身往秦刚旁边走去,对他说:“阿刚,好歹吃点,伯母的病,急是急不好地。”

秦刚放下一直遮着眼睛的手,他双目都是红的,眼角还有泪。陈晓燕忙拿起毛巾替他擦泪,罗彩埋头吃完,才起身走到秦刚跟前说:“阿刚,我有话说。”

这突然来的话,让大家都吃了一惊,这些年来,基本没见过罗彩主动找过秦刚说话了,有什么事,不是通过子女,就是通过秦母。秦刚也吃惊了下,习惯地掏出支烟要点,又想起这是在病房,还是放下了。

陈晓燕反应快,笑着说:“哎哟,大姐有什么事,等阿刚心情好了再说。”罗彩深吸一口气:“我们夫妻讲话,管你什么事。”陈晓燕没料到罗彩会这样说,愣了下,秦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也不看罗彩:“说吧,什么话?”

罗彩盯着他:“阿刚,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了,也知道你和她,现在很好,只是就当我求你,现在罗家的媳妇还是我,要真有什么事,你别把她带出带进地。”说到后面,罗彩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陈晓燕听罗彩这样说,吃惊不小,罗彩在她心目中,几乎只是个背景板,虽然这个背景板,屡次打破她嫁给秦刚地美梦,但是只要秦母去世,没有了庇护的她,会很快被秦刚扔掉的,到时候,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秦太太了,猛一听见罗彩这样说,简直就跟太阳从西边出一样的感觉。

罗彩同学啊,我都不忍心再写你的委屈求全了

第四十九章 发难

陈晓燕不由转向秦刚,这时除了病床上的秦母,所有的人都停下动作,目光集中在他们三个人身上,病房内只听的到呼吸的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听见秦刚说:“好,我答应你。”陈晓燕不由娇嗔出声:“阿刚。”秦刚推推她:“你先回去,以后这里先不要来了。”陈晓燕听见秦刚这样说,马上红了眼圈,只是当着众人,不好撒娇,咬咬下唇,对秦刚说:“那好,我先走了。”提起包,踩着高跟鞋就走出去了。

直到她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那头,众人才醒过神来,秦刚也起身,对他们说:“我出去抽根烟。”琴红激动地坐到罗彩身边:“大嫂,早就该这样了,也要拿出做老婆的气势来。”罗彩苦笑:“我不是为自己,是为了秦家的面子。”说着罗彩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秦母:“其实,我也知道,妈如果真有个什么好歹,只怕。”说着深深叹气,琴红拍拍她,什么话也不好说。

秦母这一次就和上次不同了,只是时而清醒,虽然也勉强自己活动,但是治疗效果一直不理想,医生也说,只是拖时间罢了,这样一来,三个儿子家都忙活起来,也按风俗,开始准备身后事。

在医院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后,秦秋带着张妍,还有得知消息后,从上海飞回来的素云,都聚拢在秦母病床边。

秦母看着孩子们都回来了,心里明白,自己的大限只怕到了,她伸出手,握住素云的手说:“素云,你是我最疼的孙女,往后,奶奶不在了。要好好孝敬你妈。”素云听见奶奶这样说,哭了出来,还是勉力安慰她说:“奶奶,你会好的,会长命百岁的。 ”秦母摇头:“素云,我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的大限。”

转头去看秦秋。秦秋拉着张妍上前,秦母看两眼张妍,眼一闭,又睁开说:“小妍,你也知道。我不喜欢你,只是小秋喜欢,罢了罢了,能相识一场,就是福气。”张妍听见秦母这样说。心里有点不高兴,暗地拉了下秦秋的衣服,秦秋这时也没有心情安慰她。只是握了握她地手。

秦刚上前:“妈,您难道没有别的话嘱咐儿子的?”秦母也没看他,眼光散乱,看着天花板,半天才说:“阿刚,你也知道,我最放心不下的是谁,你要是我儿子。就听,如果不听的话,嘱咐不也是白嘱咐?”

秦刚跪倒在床前:“妈。”秦母说完这几句,感觉很累,闭目养神。秦凯看她不说话了,往旁边的心电图机看了眼。见还在跳动,心这才放了下来。

看见秦母没有多少日子了,秦刚担心按风俗的话,在外面去世地人不能在家里办丧,给秦母办了出院手续,接回家去,儿子们还有几个亲戚,日夜不停地守着,在接回家三天后,秦母咽下最后一口气,享年六十八岁。

虽然都有心理准备,大家还是哭声震天,把早已准备好的新衣服,白布都拿出来,给秦母装裹入棺,又把白布做成包头,每个带一个,张妍也不能幸免要带。

看见秦秋拿来的白布包头,张妍嘟起嘴:“光带黑纱不行吗?还要在头上带这个,难看死了。 ”秦秋边给她往头上缠边说:“这是这边的风俗,你带上吧,不带的话,别人会说闲话地。”张妍任凭秦秋往她头上缠边说:“管别人做什么。”却还是乖乖地带上了。

按习俗停了三天的灵,三个儿子轮流在灵前睡了三天,媳妇们带着素云,张妍是以孙媳妇的身份出现的,自然也要跟着谢别人来吊丧,极度不习惯农村丧礼风俗的她,逮着时间还是和秦秋抱怨了下,说这几天磕地头比她一辈子磕的还多,秦秋也忙的两眼通红,虽然感到老辈子地风俗,很多都不实用,做为小辈的他也不好说,只是安慰张妍,过几天就好。

出完殡,在秦父的坟头旁边开了个洞,把秦母的棺材放进去,丧事也就完了。有一件很现实的事情摆在面前,秦母没去世前,兄弟三人在明面上没分过家,现在既然母亲已经去世,那么秦母留下的这些东西,也该分一分。

虽然秦刚觉得,这些东西,也不过一点点,没必要分来分去,只是在两个舅舅一通,你们的钱是你们的,风俗是风俗地说话下,还是聚齐了人,坐在堂屋里面分起东西来。

这些事情和张妍无关,她也觉得很无趣,就在院子里和梓涵玩,梓涵已经满了九岁,又爱说话,张妍给梓涵讲故事听,讲了一会,秦秋也跑出来,见他出来,张妍放下梓涵,问他说:“怎么,你这个长房长孙不在里面听关于财产的分配?”

已经是七月天了,屋子里又热,秦秋拿起桌上的茶,咕嘟嘟喝完才说:“有什么好听的,反正就是走个过场,奶奶的钱,除了这所房子,都是爸和叔叔们给地,也没什么好分的。”张妍抿嘴笑:“就是,谁还在乎那么点。”

秦秋摇头,小声地说:“就是两个舅公,讨厌地很,什么事都要插一脚,奶奶的丧事,还嫌我们办的不气派,说真的,办的再气派,也不过就是给活人看。”张妍在旁边接了句:“风俗呗。”接着问他:“怎么,你奶奶有没有给你这个大孙子,留点好东西。”秦秋呵呵一笑,正准备回答,这时门被推开,陈晓燕出现在他们面前。

看见她来,秦秋和张妍都愣了下,陈晓燕今天的打扮很素净,一套象牙白的套装,V字领口处露出的,也是米色的衬衣,头发高高挽成一个髻,脂粉没施。这时可能是分完了,秦旋抽着烟出来,正好看见陈晓燕,惊的烟从嘴里掉了下来,张大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陈晓燕微微一笑,开口问秦秋:“你爸呢?”

秦刚听见动静赶快出来,见陈晓燕来了,也愣了一下,只是站在这里不好,上前拉住她,就要把她拉出去,边走边埋怨:“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怎么来了。”陈晓燕不出去,挣扎着说:“有什么好见不了人的,我不就是来接你回去吗?”

秦刚正打算说话,屋里的人听见动静这么大,呼啦啦全出来了,虽然以前都知道秦刚的事情,但是陈晓燕这样大方的上门来找人,这还是头一次,两个舅舅愣在那里,秦凯夫妇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说什么,琴红皱眉,罗彩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刚才还热闹的院子,顿时变的安静。

秦刚见大家都愣在那里,咳嗽一声说:“你们各忙各的吧,这里我处理就好。”说着还要把陈晓燕往外拉,陈晓燕笑笑,看着罗彩,说:“大姐,我答应的是,那几天不来,现在,事情都办完了,我也可以出现了吧?罗彩被将了一军,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可没有婆婆来护着她了,对陈晓燕明显的挑衅,罗彩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琴红见罗彩站在那里不说话,冷笑一声:“这世道怎么变了,这媳妇还没下堂,外头的就迫不及待登堂入室了。”陈晓燕听到琴红这样的话,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刘老板,话别说的太满,到时候,不知道是谁管谁?”琴红皱眉,打算又开口,罗彩拉了她一把,颤抖着开口问秦刚:“阿刚,今天当着孩子,兄弟,舅舅们的面,我只问一句,这个家,你想不想让它散?”

秦刚见到陈晓燕来的时候,心里也有点怪她乱做主张,只是想到,陈晓燕委屈了那么多年,没名没份地跟着自己,现在自己的妈去世,陈晓燕也不能来,本来还打算过几天再提离婚的事,只是那层窗户纸,早一天捅破也好,心一横,开口说:“既然大家都在这,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大舅舅咳嗽一声,对秦刚说:“大外甥,姐姐活着的时候,你们家的事,我们不好插手,现在姐姐走了,我做为舅舅,说一句,姐姐临走前和我说过,要是你不要阿彩这个外甥媳妇,那么,我们也就不认你这个外甥了。”二舅舅听大舅这样说了,也帮腔说:“姐姐临走时候的话,我们做弟弟的也不能不听,大外甥,你好好考虑。”

哎,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

第五十章 提亲

听到这样的话,秦刚鼓起的勇气,全都不在了,两个弟弟不理,他可以不管,但是舅舅们这样说了,他要不听的话,那么,出去他还要面子不要。陈晓燕没想到秦母临死前,还设了这样一招,不由感到一阵苦涩,难道她就这样,一辈子没名没份的,想到这里,她头一扭,哭着跑出去了,秦刚赶紧追了出去。

罗彩这才松了口气,对两个舅舅说:“舅,谢谢你们了。”大舅叹气:“说什么谢字,阿刚糊涂,难道我们也跟着糊涂?”罗彩笑笑,张妍看着这场戏,心里慢慢打算,秦秋涨红了脸说:“小妍,又让你看笑话了。”张妍笑笑:“说什么呢?早晚我们还不是一家人。”说到一家人,张妍脸一红,低下了头,秦秋还是第一次听到张妍承认以后和他是一家人,心里的惊喜,仿佛快要满了出来,只是当着大家,也不好说什么,悄悄伸手出去握住了她的手,两人对视一眼,万般甜蜜尽在不言中。

这时素云和一个姑娘手牵手从外面进来,看见大家都在屋檐下站着,觉得奇怪,问道:“怎么了,都不坐下?”月兰笑笑说:“没什么,快坐下吧。”

张妍见了那个姑娘,惊喜地喊道:“柳思思,你怎么在这里?”被叫做柳思思的姑娘笑着说:“我和秦秋是初中同学,素云和我弟弟又是高中同学,听说他奶奶不在了,我们几个同学就让我代表大家来看看。”

张妍笑着说:“真巧,怎么以前没听你们说过。”柳思思一笑:“你那时候忙着和秦秋谈恋爱,哪还顾得上问这些。”说着柳思思又一一叫过人,各人这才让座的让座,说话的说话,舅舅们见事情完了。 交代几句,无非就是以后就算妈不在了,兄弟们还是兄弟这样的话,秦凯兄弟点头,舅舅们才走了。

罗彩知道陈晓燕最后的离婚通牒算是失效了,心里高兴,端出些水果零食给秦秋他们吃。月兰这时候才醒过神来,问张妍:“梓涵哪去了?”张妍脸一红,刚才秦秋出来,就只顾和秦秋说话,忘了梓涵了。忙起身说:“可能跑出去玩了,我去找找。”

月兰把她按了坐下:“不用,你对这不熟,还是我出去找吧。”说着就出去了,张妍虽然坐下了。心里还是有点不安,小声地问秦秋:“二婶不会生气吧?”秦秋安慰地拍拍她的手:“不会,梓涵调皮。跑出去也正常。”

柳思思取笑他们:“你们两个,这么明的两个灯泡在这里,还这么亲热。”说着就去拉素云:“素云,走,我们上楼上去,让他们两亲热。”正说着,秦刚进来了,秦秋他们忙站起身打招呼。柳思思也甜甜地叫了声叔叔。秦刚好不容易安慰好了陈晓燕,见他们招呼,也只是挥了挥手,谁知道在听见个很甜的声音在叫叔叔,顺着声音望去。见是个刚二十出头地姑娘,穿了件粉色紧身T恤。白色牛仔裤,笑容甜美,青春的光彩,是挡都挡不住的散发出来,秦刚不由多看了两眼,说了声:“你们好好玩。”就进屋了。

月兰手里牵着梓涵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小坤,不过那么一会,梓涵和小坤都成泥猴了,月兰边走边训梓涵:“洗衣服那么简单,今天就罚你自己洗衣服,洗不干净不许睡觉。 ”梓涵嘟着嘴,琴红听见,出来说:“二嫂,怎么了?”月兰停住脚步:“这两孩子,简直皮的没法了,我出去,居然在人家田里玩,说是捉泥鳅,也不知道谁想出的主意。”边说边把他们两个拉到水龙头下面洗,秦秋他们都笑。

过了一会,秦刚出来说:“小秋,我就走了,你和小妍多陪陪你妈,素云也一样。”秦秋点头,秦刚说着就准备出去,素云想起件事,问柳思思:“思思,你要不要顺路回去?”柳思思看看时间:“嗯,差不多也回去了。”

秦刚听见,停下脚步说:“那,这什么,思思,就一起走吧。”柳思思起身,叫了罗彩一声:“阿姨,我先走了。”罗彩在里面答应一声:“思思,以后再来玩。”柳思思这才对其他人说了再见,转身对秦刚说:“谢谢叔叔。”秦刚点头,两人这才出门。

秦母去世后,兄弟们的联系始终少多了,对月兰来说,婆婆的去世,虽然还是很哀伤,但是还是减少了一些负担,最起码不需要每周回秦家一次,也不需要被人找出调教些问题,肩上地担子一下子像少了很多,每次想到这里,月兰都悄悄骂自己,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应该对婆婆的去世,表示最深的哀痛才是。

日子还是这样,缓慢地过,素云和秦秋在家过了一个暑假后,又各自去上学了,素云才大二,秦秋就不同了,大四地他面临着一个问题,找工作,在秦刚看来,这根本就不成问题,秦秋毕业后,直接到自己公司上班就可以了,但是张妍那边就有问题了,张妍是个独女,如果张妍跟着秦秋去了的话,他们老两口怎么办?

这个在秦刚眼里,根本不成问题的问题,难住了他们,经过数次商议,张家父母总算点头同意张妍嫁到小城,只是要按照风俗,提亲下聘等等。所以,挑了个吉日,秦刚带着弟弟弟媳们,浩浩荡荡去张家提亲,月兰自然也要跟着去,一路上,看着明显压抑不住兴奋的罗彩,月兰心想,不知道这趟会怎么样?

张妍家在离小城两百公里的邻市,托刚修通地高速公路的福,两个小时后,就到了那里。先一步到达的秦秋带着张妍在路边等着,月兰看着张妍,比起刚到秦家地时候,张妍看来要成熟的多,嘴也更甜了,或许是她和秦秋终于修成正果,今天的张妍看起来特别漂亮,红色外套,蓝色窄腿牛仔裤,连高筒靴都是红色的,整个人看起来喜气洋洋。

梓涵下了车,看着张妍,笑着说:“姐姐今天真漂亮。”张妍心情大好,捏了捏梓涵的脸说:“梓涵也很漂亮。”月兰上前说:“对,你们两就是大美女和小美女。”梓涵拉住妈妈说:“再加上妈妈,我们就是三个美女。”琴红刚下车,就听见梓涵的话,也笑了,上前对梓涵说:“三婶就不是美女吗?”梓涵眼珠一转:“都是美女,大妈是老美女,妈妈和三婶是中年美女,姐姐是大美女,我是小美女。”

罗彩也听见了,正在和秦秋把带来的东西收拾出来的她,笑着说:“梓涵,大妈都是快做奶奶地人了,还是什么美女。”说到这,罗彩摇头叹气,一直在旁边闷头抽烟的秦刚把烟头一扔:“小孩子的话,当什么真,快收拾东西。”

罗彩不出气,继续把车里的东西拿下来,人多,东西虽然不少,每个人提的也不多,张妍今天话不多,越走近家,脸越红,浩浩荡荡地一群人上了楼,张家父母听见人来了,忙把门打开。张父张母都是机关里的职员,还不到五十,穿着很讲究,秦刚以前就和张父见过,老远就热情地伸出手来握住,

张母和张妍很像,如果不是额头的皱纹和鬓边隐约可见的白发,说是张妍的姐姐也有人相信。秦秋带着罗彩来到张母面前,还没开口,就听见张母问道:“亲家,上次那个小陈没来?”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呆住了,罗彩的脸红红白白,张妍暗叫一声不好,怎么什么都说了,忘了交代这件事了。

秦刚咳嗽一声,张妍抢在前开口了:“妈,这是自己家的事情,要个外人帮忙不好。”张母也反应过来,忙招呼他们进去。

月兰叹气,转眼脸上就挂了笑容,顺手拉了下有点愣住的罗彩,大家你推我拥,就进了张家。张家的房子是十年前买的,正是当时最流行的那种架构,梓涵跑前跑后看看,转回到客厅,对月兰说:“妈妈,这房子和我们家的好像。”张母正忙着倒茶,听见梓涵这样说,笑道:“是,那时候,基本都是一家设计院弄的,全国都差不多。”说说笑笑中,又互相介绍下,刚才的尴尬烟消云散。

五十章了,撒下花

第五十一章 酒席

来提亲不过是走过场,互相说些套话,按习俗把礼物送上,两家亲家见了面,或许是刚才说错了话,张母拉着罗彩的手,十分亲热,罗彩是个忠厚人,也不计较,不过一会,两亲家说说笑笑,跟多年不见的朋友似的。

这怎么也是喜事,张家早在酒楼定了酒席,又是浩浩荡荡出了门,张妍的舅舅舅妈都在酒楼等着,见了面又是一通客套和礼节,这才分别坐下,酒席上,张妍落落大方,不停地给罗彩布菜拿东西,罗彩笑眯了眼,对张母说:“亲家,小妍真是一个好姑娘,你们教的好。”张母放下筷子,谦虚地说:“小妍从小就被我们娇惯坏了,也是亲家你不嫌弃。”张妍听了,娇嗔地叫了声:“妈。”

张妍的舅母笑着说:“大姐,你们就是谦虚,哪有说自家姑娘不是的,要我说,小秋和小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听了这话,大家都笑起来,张父举起杯子说:“来,都满上,喝。”月兰坐在另一桌,看着那边的和乐融融,淡淡一笑,张家父母在那边招呼了,又转到这边桌上,大家急忙站起来举杯,各自说些场面话,月兰只觉得这样的场景,实在是有些不想应付,找了个借口,出门透透气。

在卫生间整理了下仪容,又在大堂转了圈,月兰正打算进去,就看见琴红捂着嘴出来,月兰忙迎上去,把她扶到卫生间,琴红吐了一下,月兰递上纸,担心地问:“好些没有?”琴红摆摆手:“没事,酒喝的猛了。”说着打开水龙头洗脸,边洗边对月兰说:“二嫂,看张家。也不像那种刻薄的人家。”月兰笑笑,也没接话。琴红洗了脸,两人走出卫生间,出了卫生间,走廊一面是面向一个庭院的,小风吹来,太阳一晒。 很舒服的。

琴红把月兰一拉,就在椅子上坐下来:“歇会再走,我怕又被灌。”月兰坐下,笑问道:“怎么,老三不帮你挡酒?”琴红手一摆:“他那点酒量。也不是我说。”说着神秘地凑到月兰身边:“二嫂,你说,是不是大哥带着那个女人来拜访过?”月兰摇头:“不知道,大哥没那么糊涂吧,或许是碰巧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