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要掉头去储藏间搬梯子,忽地看见这小子爬到了顶灯跟前,双眼一闭,鼻子使劲嗅了下,满脸的享受神色。我不由愣住了,这小子不会把圆形的吸顶灯当成了葱花饼吧?正感奇怪之际,就见他扬起下巴,鼻子对准灯光用力往里吸气,慢慢的,这盏灯光逐渐变暗,再过一会儿,晦暗的脸色转为红润,那盏灯忽然熄灭,好像灯管完蛋了,因为其他顶灯都还亮着。
我心头吃了一惊,这是一种吸取精华的做法,并不是小胖吸的,而是他身上的邪物。这跟吸取日月精华有共通之处,而这种邪祟见不得阳光,只能吸取灯光来修炼。刚想到这儿,只见小胖红润的脸孔,又慢慢变为青绿,眯缝的小眼睛缓缓睁开了,正朝我看过来。
糟糕,我心头咯噔一下,这死玩意吃饱了要对我开刀。当下迅速从包里拔出桃木剑和一张驱邪符做好了准备,这小子此刻嗖地从屋顶蹿下来,二百多斤的身子,竟然非常的轻灵!
他落地后几乎没做任何停留,飞快冲我扑过来,带着一股浑厚的劲风迎面而至。我心下暗自吃惊着,闪身朝一边躲开,挺起桃木剑刺去,先挡住他的二次袭击。然后左手捏诀将符夹住,快速念了咒语,把燃着的黄符冲他丢过去。
这小子刚好再次蹿到桃木剑前,遇到飞去的符火,眼中只是闪过一丝惊惧,随即飞身跃起,攀在了墙壁上。双手双脚吸附在光滑墙面上,跟壁虎似的稳住不动。我刚刚调转身子,这小子又飞身扑下,这次我是无论如何躲不开了,立马被这二百多斤的肥猪身子扑倒在地上,差点没把我压扁了。
我心里这个气啊,这小子本身就很重,加上邪物的力量,把我牢牢压住,丝毫不能动弹。这会儿他已经不是本人,完全受到了邪物的控制,讲道理也没用。正搜肠刮肚想办法时,只见这小子脸上涌起阴邪而又狰狞的笑意,伸出鲜红的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他大爷瞎X的,还滴落在我脸上几滴口水。
我心头一紧,急忙咬破舌尖。正在这当口,小胖张大嘴巴往下就咬,冲着我脖颈来的。这玩意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吸取精气和血液!
好,要血是吧,我就先给你一口。于是张嘴喷出一口血水,正中他的眼睛。邪物控制人的精神,主要表现在眼睛上,这地方是关键所在。眼睛上的邪气受到阳血攻击,使得这小子急忙闭住眼,往后仰了脑袋,并且脸上闪现一股痛楚的表情。
我趁机抬头往上用力冲顶,狠狠撞在喉咙上,让小胖一阵疼痛和窒息,随即压着我的力量减弱了少许。我赶紧从包里随便摸出一张符,啪地贴在他的眉心上。这小子顿时从喉咙里发出声嗬嗬闷叫,咕咚一声从我身上翻滚下去。
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同时左手已从包里拉出了一条红绳,右手抡起桃木剑在这小子身上抽了一下,让他全身一阵抽搐。我随即将红绳套在他的脖颈上,再缠绕住双臂,运起符气念咒道:“镇星缚手,北帝收魂。敢有邪鬼,欲来现形。急急如律令!”
随着咒语将红绳收紧,这小子嘴里不住发出“嗬嗬”怪叫,看来非常痛苦。这是一种“缚灵斗邪”术,在他身上的不是死鬼,而是一只神秘莫测的妖邪,用黄符封堵灵窍效果不明显,还有气运连环符都排不上用场,要想制服它,只能用这种法术慢慢的“溜”它,直到把它溜虚脱,那就任凭我宰割了。
可是这死玩意刚刚吸取了灯光精华,有道是吃饱喝足,谁说不服,怪叫几声后,猛地踹出一脚,踢在我小腹上,立马把我整个人踢飞上天。
我忍着剧痛,将手里的红绳放长,以免扯断了。人半空咬紧牙关,捏诀不住口的念咒。让这小子在地下痛的来回翻滚。落下来时满拟会砸在他的肥猪身上,可他大爷的谁知道,他竟然往旁边远远滚开,让我来了个“屁股朝天平沙落雁”式,重重砸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砖上。
正痛的七荤八素,这小子又滚了回来,一巴掌糊到我的下巴上,让我脑袋往后一扬,咚地又撞在墙上。紧跟着,他又抓住了我的手臂,把我直接甩到楼梯上往下滚去。他大爷瞎X的,这可要了我的老命!
在楼梯上往下翻滚中,咬牙忍着剧痛,心里不由发狠,也不管红绳是否会扯断了,念着咒语往下用力扯绳。红绳看似脆弱,但遇上邪祟却非常坚韧,竟然将他这肥猪身子也扯到楼台上,随着我一块往下滚落。
我先滚到楼梯转弯处,撞在墙壁上,一时痛的没法动弹。可这时死小胖也滚了过来,来势如此凶猛,还不把我撞成肉酱啊?
提起一口符气,拼命的往旁边滚开,恰巧在这电光火石之际,躲开了他的身子,让他重重撞上墙壁。我不敢稍有停歇,扯动红绳,接着溜他。小胖撞的这下也不轻,马上缓不过神,这就被我占据了主动。
就在楼梯转角这个巴掌大的地方,让我溜了他足足五分钟,来回翻滚摔打,最终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不动了。毕竟这邪物还没形成啥气候,充其量也就是个刚刚进入幼儿园的小崽子,这会儿搞定它还是很容易的,一旦养成气候,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我也累的跟死狗似的,趴在那儿吐着舌头不住粗喘。心想幸好林羽夕和花落都喝多了,不然刚才那么大的动静,又让他们俩受到惊吓了。喘匀了气息正要起来,想办法把这小子身上邪物彻底清除的时候,忽然发现他的双眼不对,眼珠有些发灰,我心头一动,这似乎是被人下了降头的症状。
第178章 雪夜寻踪
降头还是被人暗中操纵了,也就是通过纸风铃控制两具死尸的道理一样。我顾不上多想,在咬破的手指上再挤出点血来,念诵默咒:“阐扬正法,荡邪辟兵。着!”
迅速将手指上的血液抹在小胖双眼上,这是一种反斗操纵术的法子,据说还有种十字杀的法术与此大同小异,能够通过眼睛这个通灵冥途,反伤施术人。
小胖登时眼睛一闭,身子抽搐几下,软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与此同时,楼下响起了一阵婴孩的啼哭声,在静谧的黑夜里,响彻整个大楼!
我心头登时就是一震,又是孩子的哭声,跟昨晚在石碑场的情况一模一样。看来我又猜对了,小胖中邪,并不完全是被自身邪物所控制,而是有人在暗中操控,这人竟然就是凶手,还他大爷瞎X的躲在楼内。
这让我倒吸口凉气,凶手近在咫尺,我们一无所知。今晚又全都喝的烂醉如泥,如果不是我早早醒过来,恐怕全部遭了对方毒手。他操控小胖杀死我们仨后,造成一个我们之间相互残杀的假象,最后唯一活下来的小胖,也会被警方以杀人罪抓捕,最后一个活口都不会留下!
这杂碎真够狠毒的!
脑子里的这些念头只是瞬间闪过,我随即冲下楼梯,沿着孩子的哭声追过去。跑动之中,已经拿红绳迅速结好五鬼锁,想好了怎么对付婴灵的法子。可是一路从三楼追到一楼,发现卷闸门打开着,凶手早逃了出去。
追出门外,婴孩啼哭声消失。知什么时候,又下起了大雪,苍茫的风雪夜色里,也看不到一丝人影。我咬牙切齿的转头看了看,最终低头看到门前一溜脚印,往东南方去了。这会儿是凌晨两点多,街上没有行人,这次凶手再想逃过追踪恐怕没那么容易。
当下也不管小胖了,将卷闸门拉下来,飞快追着这串足迹一阵疾奔。往东南跑了约莫二百多米,雪地上的足印消失,往前却多了两行车辙,显然凶手上车逃窜了。心里这个郁闷,我们没有汽车,这个点也没出租车可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凶手溜走,实在是不甘心。
忽然灵机一动,马上掏出手机给刘宇魔打个电话。没想到这小子还没睡,并且正在警局连夜研究案情。一听凶手在我们这儿出没,二话不说十多分钟开车就赶到了。白天至少得半个多小时,而晚上不塞车,警察又不怕闯红灯,开车简直跟飞过来的差不多。
我跳上他的车,一边简单的说着经过,他一边开车追着这两道车辙开走。往前追出没多远,就看到一辆没有牌照的越野车,停靠在道路边,双闪灯还在不住的闪烁着。刘宇魔把车停在后面,拔出手枪就跳下去了。
跑到那辆车跟前,拉开车门大声叫道:“不许动,我是警察……”
我随后跑过来发现,车里压根没人,暖风还在开着,阵阵热风从里面吹出来,让我在寒冷的风雪中感到一阵温暖。可是人呢?我们围着汽车转了两圈,没找到任何踪迹。不过道路旁边是个公交车站,搭建着顶棚,路沿上没有积雪。人应该是推开车门,直接跳到了没有积雪的路沿上,然后逃之夭夭。
可是除了公交车站巴掌大的地方没有积雪外,四处白雪皑皑,他是怎么逃走的,难道是飞走的?
刘宇魔还在不甘心的打开后汽车后备箱,然后又检查车底。我心说那都是没用的,凶手怎么可能还会留在原地,这种没技术含量的做法,这杂碎是不会做的。我走下公交车站,拿着手电筒忽然发现人行道上多了一个茶杯口大小的凹痕,心头怦然一动,再接着往前找,用又出现了同样的痕迹。
最后找到便道上,看见有个井盖,而井盖周围的积雪大面积融化,于是明白这是供热管道井。猛地眼前一亮,猜到凶手是用脚尖点在雪里,才留下了茶杯口那么大的凹痕,然后跳到这里,揭开井盖下去,沿着供热管道逃走了。
西岭供热管道跟下水道、电缆、光缆是一个通道,空间很宽敞,足够容下人在里面行走。我不由暗骂这混蛋真够狡猾的,竟然利用下水道逃遁了。
我把刘宇魔叫过来,跟他说了情况,这小子揭开井盖就要下去追。我拦住他说:“这人做事前早已看好了逃跑路线,我们耽搁了十几分钟的时间,肯定追不上了。”
“也不见得,他如果要逃往市外,我们还是有大把时间追上的。”刘宇魔持不同意见。
我反问一句:“换你屁股后头有人追着,你会选择怎么办?”
“在前面找个出口……”他终于醒悟过来,自己刚才一根筋了。这里距离市外有七八公里,就算跑的再快,可一旦被堵在下水道里,那就插翅难飞。先躲过追踪,从前方出口出来,再想办法逃走,这才是最合理的做法。
“那我们记接着往前追,沿着井盖追查脚印!”刘宇魔说着跑回车上。
我在后面摇摇头,这小子头脑挺好使的,这两天可能被案子搞晕了,处处显得很蠢笨。我上车后说:“不用追了,既然凶手懂得反侦察,井盖跟前是不会再留下脚印的。何况供热管道通往很多小区,他无论转入哪一个小区里,我们就会失去他的踪迹。”
刘宇魔满眼血丝的挠挠头,苦恼的问:“那该怎么办?我现在脑子乱成一锅粥,都没了分辨能力。”
我用手揉着眉心,想了一会儿后,心里对这个凶手多少有了点线索。抬头望着前面说:“五十米外有个小区,我们进去瞅瞅。”
刘宇魔开车往前驶走,到了前面一个居民小区开进去,不用我提醒了,在楼房之间缓慢行驶,检查地上是否有脚印。突然,在一个冒着热气的井盖旁边,看到了一串足印!
我不禁大喜道:“看来我猜对了,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刘宇魔满脸惊诧的问:“谁?”
“是个女人!”
第179章 发疯的婴儿
刘宇魔听了我这个答案,如坠五里云雾,一时摸不着头脑。本来锁定凶手是石碑场老板,那可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怎么突然又变成了女人?
“她是谁?”刘宇魔疑惑不解的问。
“下车吧,待会儿上楼你就知道了。”
刘宇魔带着满腹疑惑,将车停住,我下车后径直走向左侧一栋大楼。这小子跟着我进了电梯,见我摁了十八楼的按键,挠挠头说:“我记得跟章局长来过一次这里,陆精岳住这里吧?”
我蹲下身子,看着电梯底部地毯上还有刚刚融化的雪水说:“你猜对了。”
“陆太太不会是凶手吧?”刘宇魔瞪大眼珠,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万事皆有可能啊。你以前会想到,苏承达不是苏远山亲生儿子,而这一切又是个阴谋吗?”我站起身眼盯着楼号一个个刷过,已经到了十八层。
“叮”地一声响,电梯停稳,门向两侧唰地打开。我把一直攥着的五鬼锁装入包里,直奔陆精岳家门而去。
刘宇魔还是有点想不通,跟在后面小声跟我说:“丁渔,你一定要搞清楚啊,陆精岳死后,陆太太孤儿寡母挺可怜的,咱们……”
说到这里,已经到了门口,我伸手摁了门铃,刘宇魔也随即闭嘴。
很久里面没人应声,我于是用手重重敲了几下,大声说道:“再不开门,我们就开枪把门打开!”
话音刚落,咔地一声,屋门被打开了。陆精岳老婆穿着一身雪白的睡袍,站在门口冷冷的盯着我们问:“深更半夜,你们有什么事?不怕我告你们扰民吗?”
我眼神一霎不霎的盯着她说:“后面这个就是警察,你直接报案吧。”顿了顿又道:“你打算就在门口说话,还是请我们进去慢慢讲呢?”
陆太太冷哼一声,用极为怨毒的目光瞪我一眼,转身回了客厅。我和刘宇魔进去后,把门关上,穿过走廊进入客厅,看到还不足一岁的孩子,趴在沙发上,满脸带着泪痕,稀稀疏疏的头发上,湿漉漉的,显然是刚刚在外面淋过雪。
小孩这会儿抬着头望着我们俩,也不哭,一对小眼珠不住闪烁着诡异的光采。我站在客厅中心,迎着小孩的目光说:“你最好别乱来,否则会伤了孩子的。”
刘宇魔脸上变色道:“你在跟谁说话?”
“鬼!”我刻意把声音压的很低沉,这个字吐出口,愈加显得阴森恐怖。
陆太太听了此话,脸上也闪过一丝惊诧,似乎没想到我能看出孩子身上有问题。随即神色又恢复平静,走到小孩身前将他遮挡住了。
我冷笑一声说:“你挡住他也没用,其实我来之前已经知道他身上那只鬼是谁了。之前孩子经常夜里哭闹,现在我才想明白,不只是坟地的问题,还有只鬼附身。可是那次我来的时候,死鬼刻意避开了,让我没瞧出这个问题。不过,无论你们手段再高明,依旧是有迹可循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陆太太冷冷说。“你是刘警官吧,好像来过我们家一次。你身为警察,却跟一个疯子半夜三更私闯民宅,知法犯法。是我打电话给你上司报警,还是你亲手抓这人回警局?”
刘宇魔由于还没搞清楚真相到底是什么,脸上显得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冷哼道:“我建议你给他上司打电话报警,这样大家一起去警局协助调查,事情总有个水落石出。”
“滚,你们滚!”这娘们哪敢报警啊,见斗不过我,于是开始耍赖,捂着脸放声大哭。她这么一捂脸,丝绸做的睡袍衣袖,从手腕上滑下来,露出几道血痕。
我心里有数了,那是刚才被我用反斗术打伤的。当时她正在用手捏诀施法,突然被冥途中逆袭来的法气划出几道伤痕。可惜我修为不深,否则不但打伤她的手腕,还能让她伤了经脉。
刘宇魔也随着我的话找台阶:“那就一块去警局吧,是非曲直,法律会给你一个公正的交代。”
“我不去,我不去!我们孤儿寡母又没犯法,为什么要去警局?”陆太太边哭边说。
这么耗下去也不是法子,她不承认是凶手,又护着死鬼附身的小孩,我无法动手。不过转头看到走廊里有未干的脚印,一路通往卧室,我心头一动。她做法操控小胖神智,必定要用法术器具,回来后肯定要把这东西藏起来,然后再换睡袍的。那么东西,可能在卧室!
我于是转身出了客厅,沿着脚印走向卧室。
“你要干什么?”陆太太歇斯底里的叫着冲出客厅,刘宇魔知道我要干什么,伸手拦住她。
这时“桀桀……”一阵阴森狰狞的诡笑声传来,趴在沙发上的孩子突然跳下地面,迅如闪电般的冲我疾奔而至。这不合理的情形配上瘆人的笑声,简直诡异到了极点,刘宇魔一时吓傻,任由陆太太挣脱他的掌握,冲我扑过来了。
与此同时,诡秘失常的孩子也如同一阵风般撞向我的双腿!
我进门之前早有准备,手里一直攥着一张镇鬼符,正等着的就是这一刻。孩子跳下沙发的那一霎,我就轻声念了咒语,等他冲到跟前,我摊开手掌,这张符“呼”地燃烧。
他大爷瞎X的,那不是夹在指诀间,黄符从上往下燃烧,而是直接贴着掌心的,差点没烫死我。
我痛的一咧嘴,慌忙把符丢在孩子身后,断了他身上的鬼路,然后迅速往旁边一闪,躲开这一撞,同时也躲过了陆太太的扑击。他们俩一齐撞在走廊墙壁上,双双仰天跌倒,这让我心里出了口恶气,刚才你个死娘们怎么控制小胖让我撞墙了?
趁此时机,我从包里扯出结好的五鬼锁撒在孩子身上,就听到了一声阴森的痛叫。这小孩翻过身子,蠕动着朝客厅爬回,可是被镇鬼符断了后路,又掉头回来,在原地不住叫着转圈子。
陆太太见孩子变成这样,吓得脸如土色,也不顾上再对我撒泼,跪在地上哀求:“求求你放过孩子吧,我求你了!”
我冷冷盯着他们娘俩说:“我刚才怎么说了,叫它不要乱来,否则会伤了孩子的。这么冷血的爷爷,我还是头一次遇到。好吧,你先承认自己做的一切,我就放这只老鬼出来!”
“爷爷?”刘宇魔满脸迷惑的问。
第180章 坦白交代
要不是我来这么一手去直接找证据,还不会这么顺利将他们一举搞定。
在我咄咄逼人气势之下,陆太太哭着承认,狄磊和吴秀珍是她杀的,一切搞出来的事情都是她做的。刘宇魔在她开口之前,拿出录音笔打开,将她的这几句一字不落录音了。
我拿掉五鬼锁,但此刻手上没有封鬼坛,只能先让老鬼在孩子身子继续待着了。在小孩灵窍上贴了张镇鬼符,让他小眼珠一翻,昏晕过去。陆太太懂得孩子没事,慌忙从地上抱起来,搂在怀里不住的哭泣。
我看着他们娘俩,刘宇魔进卧室搜出了她的做法道具,几张白纸黑笔所画的邪符,还有一只巴掌大的木头雕像,是一只镇墓兽!
看到这玩意,我心里暗暗吃惊,我们到底跟这玩意有什么关系,这娘们利用此物能够让我们时常受噩梦折磨?我从刘宇魔手里接过木雕镇墓兽,只见额头一只角烧焦了,应该是做法时留下的。镇墓兽嘴里咬着一个非常细小的纸卷,我取下来打开,上面写着丁鱼和林羽夕的生辰八字。
刘宇魔打电话通知警局,蔡局长亲自带队来到小区,把陆太太和孩子带走。其实看着她把孩子紧紧搂抱,唯恐受到伤害的模样,不由自主生出一股怜悯。她和孩子是无辜的,只是她嫁错了人,孩子投胎错了家庭。就像我和林羽夕一样,本不该卷入这个神秘的诅咒里,可是从小已经命中注定。
我半路返回工作室拿了封鬼坛,到了警局首先把老鬼拿下。陆太太也没敢再做抗拒,把作案经过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孩子身上的老鬼,是陆精岳父亲陆宏图,死后冤魂不散,一直住在儿子家里不走。为了什么?陆太太没说,但我也不急,因为老鬼在我掌握之中,回到工作室来个满清十大酷刑,不愁老小子不招。
陆太太用邪术害我们和杀死狄磊、吴秀珍,并不是完全为了给丈夫报仇,主要是在死鬼公公的威胁下做的。做这一切为了什么,陆太太也不清楚,因为丈夫死了,她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失去孩子,于是死鬼公公说什么,她便谨遵执行。
她本身不懂使用邪术,是死鬼公公一步步教她怎么做,然后再借用陆宏图身上的鬼气来完成的。她抱着孩子在大冬天寒冷的气候里,跑到德阳山,找到狄磊藏身地点,把他杀死后剥了脸皮先埋在石碑场外的小树林内。
说起这个石碑场,那其实是陆宏图早年投资的一个产业,死后又不断去骚扰石碑场老板,所以提出要求,有求必应。把尸体从德阳山运到石碑场,都是老板帮忙做的,还有杀害吴秀珍,那也有份参与,所以这家伙从警局回来收拾东西就跑路了。
为啥要杀害一个村妇呢?陆太太说,陆宏图需要找个阴年阴时出生的女人,而找来找去,唯独吴秀珍符合条件。前几天一个夜里,石碑场老板带着陆太太和老鬼去了沙河村,将刘大茂灌醉,再让老鬼上身,唆使头脑不太清醒的刘大茂,在跟老婆争吵中下了狠手。刘大茂还以为是自己杀的人,在老板出主意下,把尸体运到石碑场小树林掩埋。其实到死都不知道不是自己的错,而他撞墙自杀也是陆宏图的杰作。他们唯恐刘大茂招出那天晚上跟老板在一块喝酒,牵扯出陆太太,所以偷偷潜入牢房,附在刘大茂身上撞墙了。
前天晚上,我们去小树林找到尸体,那时陆太太就在石碑场看管着失踪的九个人。当时石碑场老板去山上挖洞,要把九个人活埋了,正好被我们找到。陆太太抱着孩子仓皇逃窜,跟随老板一块逃回村里,她扮演老板一个儿媳,瞒过了警察的盘查,只把老板带回去接受调查,而后她就匆忙返回市内。
那天晚上听到的孩子啼哭声,也不是婴灵的,就是她孩子口中发出的。这也让我从此起疑,最终会想到凶手是个女人。
今天凌晨,通过小胖身上邪物得知我们都喝醉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要将我们置于死地。可不凑巧的是,我竟然半夜醒了,她于是就不走运的被循迹追踪,追到了家里。
杀人经过说清楚了,可是为啥要杀人这个问题,陆太太始终说不明白。蔡局长和刘宇魔还在紧追不舍的询问,我代替这娘们说,她杀人全是死鬼公公的授意,为的是害死刘宇魔,铲除一个警局精英,然后好对付我和林羽夕。
我自己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但其中牵扯到了老黑头和镇墓兽的秘密,所以这事还是别搞那么复杂,不然这案子再审下去,会越来越麻烦。
蔡局长是个聪明人,能够写报告也就不再追问了,否则别想安生过这个年。但还有个疑问也是我特别想破解的疑团,那就是九个人怎么从地下冷库失踪,被弄到石碑场的?蔡局长于是又问出了这个问题。
陆太太摇头说不知道,只是在警局附近做法,九个人很快就出现在了下水道内。然后石碑场老板一个个从下水道运到市外,关进石碑场房屋。至于是怎么做到,因为她并不懂法术,一切口诀和做法都是死鬼公公教的,根本不解其中奥秘。
眼见天亮,听下去也没多大意思了,我便告辞回工作室。刘宇魔开车把我送回来,这小子挺精明,临走跟我说:“在老鬼身上有什么发现,记得跟告诉我。”
我点点头上楼,这时候他们仨都还没醒。小胖依旧睡在楼梯转弯处,被我拍了几巴掌打醒,这才揉揉眼睛看到自己不是在屋里睡觉。
“靠,见鬼了,我怎么睡在这儿?”这小子跳起来惊声大叫。“我脸皮没换吧?”
“换了。”我说着往楼上走。
“换成了什么模样?”他追过来急问。
“二师兄的模样。”
这小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喃喃自语谁是二师兄,忽然间想起来是猪八戒,气的骂道:“小流氓,你居然耍我?”
第181章 硬骨头
我没工夫跟他斗嘴,回到屋里,把林羽夕叫醒。这丫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揉着脑袋痛苦的说:“头好痛!”
“找到凶手了,刚刚已经在警局审理清了案件。”
我这么一说,这丫头马上不头疼了,麻利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忙不迭的问:“是谁,是谁,是谁?”
“想知道答案,乖乖起来跟我去你办公室,一会儿什么都会明白。”
这丫头顾不上去梳洗,乖乖跟我去往办公室。小胖大声叫着花落,案子破了,快点跟二师兄去办公室听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