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帮你们,你们就死定了。还有这种东西如果流于世间,那也是一大祸害。我只有拼了自己的鬼命,孤注一掷。”
老家伙说的挺感人,不过我心里明白,他不帮忙,我肯定会把东西放进它的骨灰盒,最后挨了鞭子再过河,又是何苦呢?至于后果,无论怎么样,都是有风险的。
我于是拿起悬在半空的那根香,用香头在屋子中央地上画个圆圈,这时终于敢松开右手,把挂坠放下了。这东西一落地,又开始扭曲蠕动,发出一片惨淡的绿光。我向于正遥道谢一声,拉着林羽夕退出房门。
把屋门关上,我们俩就坐在台阶上等。
林羽夕问:“你说它到底能不能制服七毒煞?制服了七毒煞,又能怎么样?”
我嘿嘿一笑说:“其实我来此的真正目的,是让老于问出真相。死鬼之间不用说话,用通灵之术,就能看穿对方心里的秘密。这也称之为‘鬼语’。还有这种凶猛的玩意,要想彻底除灭,也没那么简单,无论放在哪儿都是一颗定时炸弹。放在老于鬼屋里,有婴灵镇压着,是最好不过了。”
“原来就这么简单的事,也不肯早点告诉我。”这丫头撇撇嘴,显得挺不乐意。
“简单?”我立马瞪大了眼珠,要知道来求于正遥,我心里半点把握都没有,何况这一路上攥着那玩意,如同攥着一颗点着导火索的炸药包,随时都可能要了我们小命。“这事说起来简单,其中艰难繁复之处,你压根不会明白。再说当时,我正想着七毒煞为啥能够走出坟墓的问题……”
刚说到这儿,只觉大地一阵摇晃,背后的房门往外猛地鼓暴了一下,背脊清楚的察觉到一股阴冷至极的寒意,侵入肌肤。我们俩同时打个冷战,慌忙跳起来。
但随即又恢复平静,房门上涌出的浓烈寒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们俩惊异不定的瞧着房门,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不过猜到刚才那下,肯定是小崽子们与七毒煞交手的征兆。
房门吱呀呀自己缓缓打开,从里面涌动出缕缕黑烟,随风飘散了。
“进来吧,已经搞定!”于正遥沉声说道。
我们俩对望一眼后,林羽夕抬起手电筒,先往屋子里照看一下。发现放在屋子中央的那块挂坠不见了,此刻那里多了一个木樽,面目狰狞可怖,与其他木樽大不相同。我于是明白,老于用封禁婴灵的法子,把七毒煞封入木樽里了。
当下我们俩回到屋子里,把门关好。于正遥吩咐把木樽拿起来,摆放在它的骨灰盒上,它要亲自看管此物。
“多亏你们及时把它送过来,如果再在地底深埋下去,等到它吸足了生灵和大地之气,便会酿成大祸。不过,七毒煞暂时被镇压,在我这里只能存放一个月,到时你们要另想办法处理,不然,以它的凶猛,会冲出封禁,将我这里的小婴灵吃光的。”于正遥说到最后叹口气,显然他帮这个忙,的确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我诚心鞠躬道谢说:“多谢于大师出手,这也是为了造福百姓,你积下这番功德,将来投胎转世,必有福报。”
老于嘿嘿笑道:“小子,别跟我说好听的,我们于家从不期望来世有回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清楚。”
“我……叫丁渔,甲乙丙丁的丁,丁枫渔火的渔……”
我这么报上名字,让他们俩全愣住了,当时我还没搞明白,这有啥好奇怪的。哪知林羽夕瞪眼说:“什么丁枫渔火?不是死鱼一条吗?”
“什么死鱼一条,我那是丁枫渔火对愁眠……”
林羽夕一副差点晕倒的模样,都给气笑了:“你真是流氓加文盲,是江枫渔火对愁眠好不好?”
“江……有丁好么?再说我也不姓江啊。”我眨巴眨巴眼说,其实这是胡搅蛮缠,我刚才一时忘了这句诗咋念,随口秃噜出来的。
林羽夕无语了,低下头有种恨不得撞墙的架势。
“嗯,丁渔这个名字听起来还不错。”于正遥赞了我一句后,顿了顿接着问:“你们俩是不是很想知道,这个七毒煞的秘密?”
“是!”我们俩异口同声大叫道。
“在跟你们说之前,我再问个问题。”他大爷瞎X的,老于竟然卖起关子了。
“有什么问题待会问,先说七毒煞吧。”林羽夕迫不及待的说。
老于就是不说,看来要吊足了我们胃口。只听他问道:“你们两个有没有中七毒鬼咒?”
“当然中了,不过不是现在,三年前中的,是鬼舌!”林羽夕脱口回答。
老于马上吃了一惊:“鬼舌?还是三年前中的?为什么你们看上去气色中没半点变化,与常人无异?”
我心说老家伙真是啰嗦,我们中了鬼舌毒咒是啥模样,管你鸟事啊。但不跟它说清楚,怕是不会痛快告诉我们这只七毒煞的来龙去脉。当下把之前中招的原委,简单说了一遍,又跟它说了,我们提前用艾蜡符油封堵灵窍,再以狗血包裹它,就挡住了毒咒。
老于哦了两声,听声音对我们俩遭遇挺同情的。然后他跟我们说:“这只七毒煞原本是太监坟里妖尸所产生的……”
他刚说到这儿,轮到我们俩吃惊了,太监坟里不是一具血骷髅吗,怎么会有妖尸呢?
第132章 丁枫渔火对愁眠
老于给出的谜底,让我们大出意外,没想到这只七毒煞,居然来自太监坟。可是那里住着一只血骷髅,要知道血骷髅与妖尸完全是两个概念,怎么可能养的出七毒煞?这就跟小母鸡下了个龟蛋那么令人惊诧难解。
林羽夕挠挠头,转头看着我问:“你不是说只有妖尸才能生出一只七毒煞吗?怎么血骷髅也能生?”
汗,你以为是生崽子呢?妖尸与七毒煞不是谁生谁的关系,本来就是一个整体,无非跟鸡蛋一样被打破,是蛋黄和蛋壳的关系。
我才要开口,老于先说了:“刚才我以‘百婴灵煞’之气将它封裹后,从它内心捕获了全部真相。太监坟原本是只妖尸,是有人要修炼邪术,需要血骷髅作为替身,才将七毒煞与妖尸分开,然后将妖尸炼成血骷髅,让七毒煞失去了巢穴的。”
我一怔,什么意思,血骷髅也能用于修炼邪仙的替身?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鬼符经中没有记载。
老于见我们不是很明白,于是详细讲解了一番。修炼邪仙,用枯木妖作为替身,那是人尽皆知的道理。可那只是小乘,算是刚刚入门,如果在道家修真来说,那叫“筑基”,往后还有很多等级提升,才能达到最终修仙出世的目的。不过,这种修仙出世都是子虚乌有的传说,从古到今,还从来没有人修成仙的。倒是古往今来,把自己修炼成怪物的比比皆是。
可是要修成所谓的怪物,那也是要下血本的,光凭一个枯木妖,只能停留在入门基础阶段。所以,要想升级,就得再找更高级的替身来修炼,那么像血骷髅、玉罗刹、肉菩萨,都是可想而不可及的上乘替身。
这里说的肉菩萨,不是寺庙中肉身菩萨,而是一种非常诡秘稀有的僵尸,还有玉罗刹等物种,现在暂且不表,后话再说。
血骷髅比妖尸更难形成,这种玩意比妖尸不见得厉害,问题是想要“养血于骨,反炼精髓”那是很难的。可是这个人居然从妖尸身上打主意,也算是个能人。至于用了什么法子,从妖尸炼成血骷髅,老于搞不清楚,七毒煞心里也没答案,因为那时候它已经被踢出去了。
他所说的这个修炼邪仙的人,就是老黑头了。我于是中间插话,把前两天太监坟的遭遇说了一遍。
老于说:“此人手段毒辣,造成火葬场无数冤魂怨鬼丢失了无岈之气,我是知道的。但碍于自己看守婴灵尚且吃力,就无力再去多管闲事了。不过按照你所说的情形,老黑头刚刚入门,应该才养出了血骷髅,还没用上。不然,成为老黑头替身的血骷髅,不会那么容易招架的,你们恐怕早丢了小命。”
这点我承认,血骷髅和妖尸都属于历史上有记载,实际上罕有出现的品种。这玩意到底有多厉害,谁也没亲眼见过,但有一点,这玩意应该是极其凶猛之物。我们仨臭皮匠与血骷髅相遇时,感觉它并没想象中那么牛叉。
老于接着跟我们说,七毒煞被老黑头送出太监坟后,先是放在了一个人家里,你们猜是哪儿?
林羽夕脱口说道:“陆精岳家!”
老于说不是,我马上猜到是谁了,跟它说那一定是章平潮家。老于嘿嘿笑道:“丁枫渔火就是厉害,一猜便中。”
“你错了,不是丁枫渔火,是丁枫死鱼对愁眠!”林羽夕马上纠正。
老于哈哈笑起来,笑的我是满脸通红,忙催着老家伙往下说。老于又跟我们说,老黑头把七毒煞放在章平潮家里,那是故意的,出于什么目的,七毒煞自己也不清楚。但这种东西只要接触到生人,就会施放毒咒。不过也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像传播瘟疫似的,一个都不放过。
它施法毒咒的对象,是跟它有过亲密接触的人。章家尽管有不少亲朋好友登门,并没有中招,只是他们一家三口人才中了毒咒。听到这儿,我和林羽夕又瞪大眼珠,没想到不只是花落母亲,他们全家都遭了毒手!
后来章家又住进一只死鬼,误打误撞帮它解开了封禁,从章家逃了出去。它本想回到德阳山去的,结果半路上遇到一座古庙,由于恐惧古庙仙灵之气,吓得窜入附近一个民宅中。恰巧这户人家是个做小买卖的人,平时四处摆摊卖挂坠这些小饰品。七毒煞生前属鼠,看到生肖鼠挂坠,感到无比亲切就钻了进去。
谁知第二天它就被带出家门,拿到庙会上去卖了,偏巧有个老人给孙子卖下。七毒煞怨恨小贩把自己当物品买卖,随着卖家离开时,就对小贩下了毒手。其实当时赖东南抱着孙子还没到家,那个小贩就已经发作了,被人抬回家才断的气。
说到这儿,已经不用再往下讲了,我们都明白后面咋回事。我猜破脑袋都没料到,这只七毒煞居然是老黑头弄出来的,还故意放在了章平潮家里,这是为什么呢?他到底跟章平潮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个谜底,恐怕只有老黑头知道,我们是猜不出来。于是撇开这个谜团,我问老于,七毒煞是否还在掌控着中咒人的命运?以及我们俩身上的鬼舌毒咒,能否从这只七毒煞身上找到破解办法?
老于说虽然除了鬼舌之外其余六种毒咒易于破解,但由于这只七毒煞与中咒人相距太近,所以还在掌控着他们的生杀大权。因为七毒煞施毒时,会从此人身上先吸取一缕阳气存于腹中,那便成了与中咒人通灵的一个冥途。别看它被埋在土中以镇物镇压,在每逢吸取到生灵生气后,它就有短暂机会与中咒人通灵。
现在七毒煞被封禁在木樽里,彻底断了它与外界通灵的渠道,这一个月里尽快解除中咒人身上的毒咒,那便不会再出岔子。
老于说完这事,竟然沉默不语,不提鬼舌是否有破解法子。
我沉不住气问它:“鬼舌呢?”
“鬼舌与这只七毒煞无关,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要找到对你们施放毒咒的七毒煞,才能破解。”
我大爷瞎X的,不是告诉你,那具妖尸早死翘翘了吗,你让我们哪找去?
第133章 睡错房间
老于最后这欠扁的回答,让我有点发火,老家伙肯定从七毒煞心里了解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就是喜欢卖关子不肯痛痛快快说出来。好,你不说是吧,我也不问了,伸手就去揭它的骨灰盒。
这一下老家伙吓坏了,赶紧跟我们说,刚才是开玩笑的,它从七毒煞心里还看到了解除鬼舌的办法。其实法子没变,就是要找到妖尸的心脏吃下才能解咒。而这种法子不是仅限于施咒者,任何一具妖尸的心脏都管用。由于我们身上的毒咒,不是这只七毒煞施放的,所以它解不了。
我听明白了,也就是说,我们只要能再找到一具妖尸,就有解咒的希望。可是这让我特别恼火,你说老黑头这杂碎,为毛要把太监坟里的这具妖尸变成血骷髅呢?放着好好的一个资源,就这么打了水漂。要知道,找妖尸比中彩票几率还要低,我们这辈子能遇上两个,那真不是一般的运气。
“什么都告诉了你们,你们也该走了。记住,来找我的事,不要说给任何人。”老于说完便沉寂无声。
我们俩恭敬的道谢两句,然后出了屋子把房门带紧,回到车上。让面包车把我们送回市区,叫司机给赖东南捎个信,按照我的法子,安心作法吧。我们回到工作室,这会儿天基本上蒙蒙亮了。
此刻是身心疲惫,如果不睡上一会儿,我觉得会虚脱了。顾不上跟林羽夕再说什么,冲进右侧我的卧室就要睡觉,结果小胖呼噜震天,关上房门蒙上被子,都听的一清二楚,怎么都睡不着。
想睡不能睡那种滋味,简直比死了都要难受。我于是又从房间里冲出来,想进对面接待室睡会儿吧,现在天气越来越凉,特别是天亮这会儿,冷的要命。我掉头冲进对面走廊,把林羽夕房门敲开,这丫头还没睡,正在刷牙。
她问我:“干嘛呢?先去睡会儿吧,有事睡醒后再向我汇报。”
汇报个毛线啊,我都没理她,径直跑进次卧内,趴在床上都没盖被子,直接睡着了。睡着之前的那短暂的一秒钟,似乎听到了林羽夕的怒骂声,我权当是公鸡打鸣了。
只睡了两个小时就被林羽夕叫醒,这丫头真够坚强的,大家都熬了几天,她为啥就不困呢?后来一琢磨,想明白了原因,当时不论跟谁拼斗,她都没出啥力气,全是我冲在前头,并且身上还有伤,当然比不过她了。
我揉着眼睛,看到身上盖着被子,香喷喷的,闻起来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闻什么闻,还不快滚出去?”林羽夕双手叉腰,瞪着眼睛活脱像只母老虎。
滚就滚,好男不和女斗。况且我做错在先,不管她是否住这卧室,我贸然闯进来就不对。我假装还没睡醒,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下床出去了。碰巧出门遇到小胖,正站在对面铁栅栏那边做伸展运动,看到我从林羽夕房间走出来,立马动作就僵住了,两只贼溜溜的小眼珠瞪的比柿子都要大。
“哎呦喂,你居然跟林经理同居了!”这小子叫就叫吧,嗓门还特别大,三楼火锅店都能听得到,好在这会儿下面没人。
我吓得赶紧跟他甩手,叫他给我闭嘴。但已经晚了,林羽夕全都听到,在身后以冰冷的口气怒喝道:“那个谁,你现在已经被解雇,滚出福灵工作室,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晕,那个谁又出来了。我苦着脸对小胖叫道:“那个谁,说你呢,滚吧!”
“别转移目标,我就说你个小流氓呢。本来我们就有血海深仇,现在加上这个误会,你以后休想再踏进我福灵工作室大门一步。滚!”
小胖吐吐舌头,哧溜跑回房间躲起来。
我苦笑两声,头也不回的说:“好吧,本来还有个事要跟你商量的,那就算了。”说着走向楼梯。
“什么事?”林羽夕果然上当。
“很重要,比七毒煞还重要。可是你都赶我走了,没必要说了。”
“回来,现在我又改变主意了,你继续留下来。说吧,什么事?”
我走过楼梯口,进了对面铁门,回头笑道:“我想跟你商量,今天早上吃什么。”
“滚……”
我们吃过早饭后,接到了赖东南打来的电话,他是报喜来着。昨晚按照我的法子,小孙子手指甲长出了很长,被剪掉后,眼珠血丝明显消除了一部分。这是个好兆头,我也松了口气,叫他继续按照这方法做下去,两天后一定会好起来。
赖东南又在电话里对抢夺鬼符经的事不住道歉,我说那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我也没往心里去。我说的是实话,人无完人,谁都有贪心的一面,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辈,还是可以原谅的。如果对此还耿耿于怀,我就不会帮他了。
一听此话,赖东南感激的不得了,跟我说等小孙子解了毒咒之后,再亲自登门拜谢。
我接听电话时,林羽夕把耳朵都贴在了手机上,听说他要登门拜谢,于是大声说道:“来的时候记得带点你们家自己做的辣椒酱,我太喜欢吃了!”
挂了电话,我跟她说:“女孩吃辣椒,脸上容易长痘痘。”
“你管得着吗?我就喜欢长痘痘,就跟你喜欢耍流氓一样,各有所爱。”这丫头白我一眼。
我砸吧砸吧嘴,说:“我喜欢对长痘痘的女人耍流氓。”
“你……”
“我去刷碗。”小胖又闻到了硝烟味,赶紧收拾碗筷溜走了。
“你能不能当着小胖时,给我留点面子?”林羽夕咬牙切齿的说。
我差点没笑出声,忙道:“好,下次一定给你留个好大的面子。”
这丫头又狠狠瞪我一眼问:“你打算今晚怎么做?”
听她提及正事,我也严肃下来,皱眉说:“事情远比想象中顺利,给了我们充足的准备时间。我在家画符,你和小胖去趟殡仪馆,看看花落,顺便跟刘宇魔说,今晚我们要做法事,让他安排好人手,以防有人暗中搞破坏。”
“你指的是老黑头?”
“嗯。我觉得老黑头故意把七毒煞放在章家,那他跟章家一定有仇。今晚的法事,是让花落母亲还魂复生……”
“你等等……”林羽夕拦住我的话头,眼珠瞪的像西瓜那么大。“还魂复生?你不是在说梦话吧?”说着还伸手在我额头上摸了摸。
我一把打开她的手说:“请自重哈,你这是耍流氓了。”
“你摸我是耍流氓,我摸你那是关心。好了,你别废话,快告诉我还魂复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忍忍吧,今晚就知道了。”
第134章 明天陪我逛街
林羽夕和小胖俩人去了殡仪馆,我留在工作室画符。今晚必定是个不寻常之夜,用到的咒符会比较多,虽然包里还有些,但做一些补充之外,还要再画几种不太常用的,以及两种高级符。
可惜的是那把乾坤剑报废了,铜钱也丢在了太监坟里,如果有这把剑在,能够让我增添很大信心。不过也没关系,鬼符经讲究的是以气运符,对于辅佐施符的法器,并不是很重要,有一把普通铜钱剑或是桃木剑,那就足够了。但说起来,对付僵尸或是血骷髅那种玩意,乾坤剑就起到很大作用。
画了十几张符后,感觉很累,于是盘坐在阳台上,喝了几口茶,沐浴在阳光中闭目养神。
说是养神,可心里却静不下来,想着今晚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可能性。最重要的敌人,就是老黑头了,他想夺我的鬼符经,却功败垂成,损了夫人又折兵,一定咽不下这口气。虽然还搞不清楚花落母亲跳楼自杀是不是他在背后捣鬼,但今晚想要救活花落母亲,他肯定会暗中破坏。
也可能会利用这次时机,想反败为胜,挖个陷阱让我跳下去。说不定,花落母亲这事,就是挖好的一个坑。可是我无路可退,想躲都躲不过,我不出手,花落母亲不但会死,花落也逃不过厄运。
不过,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我可能会因此捉到这只老狐狸,看到他的真面目。
他到底是谁呢,为啥跟章平潮有这么大的仇恨?如果只是普通瓜葛,不可能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行径。想到这儿,心里又翻起了狄磊的那句话,苏承达不是苏家亲生的,那是个阴谋。这与此事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中午林羽夕和小胖回来,他们俩说花落受到的打击比较大,整个人都傻了,见面只是哭,一句话也不说。之后他们俩又跟刘宇魔单独会面,他答应今晚会安排大量警力保护殡仪馆,保证法事成功进行。
我叹口气,心想虽然这件事对花落打击很大,但也是件好事,从此之后,她可能不会再去道上混了。
“你们都去睡会儿吧,今晚可能又是个不眠之夜。”我跟他们俩说。
小胖苦着脸问:“今晚还用我去吗?”
“你必须去,因为做法时最少要用一个助手。小夕要保护花落,那只能你来当助手。”我斩钉截铁的说。
这小子耷拉着脑袋回屋,林羽夕点点头,坐在她的老板椅上,抬头望着天花板,一副若有心事的神态。
我于是问她:“怎么了?有什么心事,是不是看上刘宇魔了?”本来我是随口说的,但说出来后,自己心头打个突,这事必须要警惕。
林羽夕一脸没落的摇摇头,轻声说:“在殡仪馆那种凄惨的气氛里,我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了我的父母,想到了……我们到底是不是仇人?”
原来这丫头触景生情,勾起了不愉快的心事。我双手按在办公桌上,往前伸着脑袋说:“不管我们是不是仇人,在没有答案之前,我们就是两个被命运所捆绑的苦命人。上天既然安排我们相遇,那说明是有缘分的,不知道你信不信缘分,我因为懂得占卜,所以很相信。我们两个被命运操纵的孤儿,又何必庸人自扰,去想那些没有答案的事情。今晚可能很凶险,我不保证我能活到天亮,或许今天是咱俩相处的最后一天……”
“不许你这么说。”林羽夕听我说到这儿,紧张的打断。“其实,这几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个问题。我们俩的身世,这辈子可能都找不到真相。我们只有四年可活了,为什么不开心的做个好朋友,非要彼此去折磨对方呢?”
“对,你总算想开了。不过做好朋友,用不上折磨这俩字吧?”我眨巴眨巴眼说。
“好朋友怎么就不能受折磨了?男人就不能折磨男人吗?”林羽夕敏感的瞪大美目。
“除非是基友……”
“滚!”
林羽夕解开心里这个结后,整个人看上去轻松多了。她或许在殡仪馆感受到了生离死别的气氛,从中感悟的吧。不管我们之间的折磨,能上升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总之,我们不属于普通好友范畴之内。
仨人一觉睡到下午六点多起床,这下精神饱满,感觉体力值完全恢复。虽然背上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没什么大碍。我们仨愉快的下楼吃了顿火锅,林羽夕不在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竟然破天荒的又是给我夹菜,又是让我多吃点,这让我受宠若惊。
趁林羽夕去洗手间,小胖压低声音问我:“你们俩真没同居?”
“靠,你小子怎么这么不纯洁,在你眼皮子底下,我们就算有那心也做不出那么羞人的事啊。”我没好气说。
“我呸,羞人?你知道羞字怎么写的吗?如果不是同居,林经理怎么会突然有了女人味?对你还这么的温柔,我都看不下去了。”小胖边吃边说。
我苦笑一下没说话,心想林羽夕心里不再纠结,当然要对我好了。对了,你小子为啥看不下去啊,她对我好不好,管你屁事?
我们吃完火锅,一道打车去了殡仪馆。下车后付了车费,让出租车返程。远远望着灯火通明的灵堂,总能感受到一股诡异气氛。
我才要迈步走过去,林羽夕却扯住了我,为我整理一下衣服,竖了竖衣领说:“一直想给你买两身衣服的,可是总抽不出时间。明天你陪我逛街吧。还有……今晚一切小心。”
这话说的我心里一阵热乎,点点头说:“我会小心的。衣服嘛,我不太在乎,只要干干净净的就行了。”
小胖这时伸过来满是幽怨的肥猪脸:“你们俩能不能少肉麻?为啥不说给我买身衣服?”
林羽夕当即瞪眼说:“三年前我穿走了他一身衣服,这只是还债的。我又不欠你的,凭什么给你买?”
“三年前他还救过的你命,你怎么不说以身相许?”小胖嘴里嘀嘀咕咕的。
“宋宝!从明天开始扣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