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心里乐开了花,心说这小子别看风流潇洒,搞了不少女人,可是遇到林羽夕这种聪明的丫头,那便搞不定了。还不如我这只癞蛤蟆,当年在古墓里没少占她的便宜,虽然那不是故意的。想起那时,我们俩都几乎没穿啥衣服,身上就是一阵热血沸腾。
“你对他彻底死心了吧?”我心里高兴,但表面绝对不能表露出来。男人嘛,要大度,哪怕是假装的。
“刚才听到他亲口说出要害死我时,心如死灰,彻底死了心。我那时突然间好后悔,为什么当初会爱上一个禽兽?”林羽夕话语中带有几分伤感,听得出似乎这份心并没死那么彻底。毕竟在一起七年了,七年的感情怎么会说没就没了?
“不死心也没办法,他都死了。”我忍着笑说。
她这会儿好像回过味了,推了我一把挣扎下地:“小流氓,你真够坏的,有机会就不放过要占我便宜。”
“我什么时候占你便宜了,我抱的是死尸!”
“我不是活了吗?”
“你是刚刚才活,之前我又不知道你肯定会活。”
“你都喂我吃了黑米,怎么会不知道?”
“吃了黑米不一定会活,天有不测风云嘛。”
“你咒我死?”
“本来就是!”
“……”


第66章 打工还债
一个月后,林羽夕在我精心调料下,虚弱的身子完全恢复了。从此不再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来压制鬼舌,靠吃黑米来维持。她的路子别我多,加上比我有钱,一下就购买了一百多公斤的黑米,足够我们吃四年不用发愁了。
这段时间内,苏家因为这件案子,公司生意一落千丈,很快便破产了。苏承达父母也没脸继续待在西岭,非常落魄的回往原籍。
我把于正遥鬼魂重新放回到鸡场,继续镇压那些婴灵。其实后来我才弄明白,这些婴灵是于家祖辈收的孤魂野鬼,并非以不正手段捕捉的。从这事上我又学到了一个知识,一个婴灵多次投胎不成后,便没了资格再入轮回,会变成“鬼关无名”的孤魂野鬼。它们怨念非常大,如果不收的话,便会祸害人间。
于家的那些木樽中婴灵,大部分全都是出于这种因果才会被收养的。而于家的养鬼术又十分正宗,封禁在木樽里的婴灵,是绝不会跑出来,除非遭到外力破坏那就难说了。所以卖出去的“童子神”从来没出现过差错,那次于正遥带去的一只,是想作为引出厉鬼婴灵的诱饵,可是没想到,放出去后他便挂了,那只小鬼变成了无主野魂,幸亏被我干掉,不然后患无穷。
我因为要照料林羽夕,一直没去摆摊,就住在她的那个小院里。小胖倒是因为没我和程拐子抢顾客,生意好了不少。但他那种爱占便宜的德行是改不了的,每天收摊之后会跑到我们这儿蹭吃蹭喝。
林羽夕身子大好之后,便闲不住了,嚷着继续开张“福灵工作室”。我说你别开什么工作室了,我去赚钱养活你。
这丫头一听立马就急了:“你凭什么养我?就算亲姐妹也不能这样。我说你不是还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别说我不再相信爱情了,就算还相信世上有好男人,那也不是你,趁早断了这个念头!”
这话真像一盆十冬腊月的凉水,把我浇的里外冷透。她跟我可以像兄妹,甚至说像哥们一样相处,但要突破这层关系,有点困难。从苏承达身上受了伤,这可是心伤,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看短时间内是恢复不了的。再加上我这算命摆摊的,要啥没啥,她看上谁,也不可能看上我。
所以每逢我们俩开玩笑时,只要涉及到男女方面的,她都变得十分谨慎。不过像这样当面泼冷水的情形,还是头一次。
我说好吧,那你继续开你的工作室,我继续摆我的算命摊,咱们各走各的。我当下收拾东西,回了自己的狗窝,当晚和小胖一场大醉后,第二天我们俩就结伴去永和街了。哪知刚摆好摊位,林羽夕风风火火的赶过来,又把摊子给踢了。
理由是什么?
说我在她家里骗吃骗喝一个月,到头分文不给,就这么抹干净嘴巴走人,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说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照顾你连生意都不做了,这个损失谁来陪?再说照顾费你也没出啊。
这丫头被我说的张口结舌,一把揪住我耳朵骂道:“小流氓,那我被你占了那么多便宜怎么算?赔钱!”
我一看又有不少围观者看热闹,再折腾下去哪有脸再来永和街混?赶紧的把她拖走,找一饭馆坐下有话好商量。其实我和小胖都以为她是开玩笑的,不料这次她竟然是真的,不赔钱决不罢休。我忍着气问要赔多少,她说要十万块!
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小胖急了,拍桌子说:“林羽夕,你别过河拆桥行不行?就算你不念我们救命之恩,也算朋友一场,这不是讹人吗?”
林羽夕瞪他一眼骂道:“死吃货,你在我家这个月吃了多少,喝了多少?你还有脸跟我说这个?再说我的命是你救的吗?”
小胖登时哑口无言,没话说了。
我才要张口,林羽夕绷着脸说:“十万块一分都不能少,如果没这么多钱,那就从明天开始帮我打工还债!”说着起身出了饭馆,不过捂着嘴跑了,看样子高兴的不得了。
我们俩立马愣住,半晌小胖才说:“敢情这丫头是涮我们的。”
我一沉脸说:“这个场子咱们兄弟一定要找回来,明天就帮她去打工,继续吃她的喝她的,逮着机会再作弄她一次!”
小胖态度也很严肃的点点头:“鱼哥英明。”说完这句话,忽然那张猪头脸变得苦巴巴的,问我:“你说这小丫头像个人精,咱们对付得了吗?”
“她人精还不是被男朋友骗了?别忘了她的男朋友还是我摆平的!”我这么一说,还从来没想到过自己有如此牛逼。再被小胖伸大拇指赞了两声后,竟然有些轻飘飘,忽然找不到北在哪儿了。
今儿我们也不摆摊了,喝了个不醉不休,最后别说北了,连南在哪儿也不清楚了。早上醒来下楼一人喝了完馄饨,打车去了福灵工作室。这个地方由于闹鬼杀人,全市的人民都知道了,如果林羽夕不接着租下去,压根没人敢租。房东唯恐怕她反悔,把房租减少了一半,这样林羽夕连西侧工作室全租了下来。
这也是后来我们才知道的。上楼之后,小胖还有些胆战心惊的,林羽夕房间杀人情况他没看到,但画室主人的死状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推着我赶紧进了左边铁栅栏,都不敢回头去看右边一眼。
工作室门开着,我们直接进去了。林羽夕坐在老板椅上,眯着双眼,双腿翘在桌上,见我们来了,一脸的得意。随即又沉下脸来,睁大眼说:“看看你们两个人的打扮,一看就是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来我这种正规的地方上班,怎么能穿的这么随便?”
我心知这丫头不把我们玩够了决不罢休,当下翻翻白眼也不说话。小胖扯扯自己的衣服,笑着说:“小夕,我这身行头还过得去吧?虽然是山寨货,但也是高仿的皮尔卡丹……”
他还没说完被林羽夕打断,这丫头生气的斥责道:“叫我林经理!你们这些摆地摊的平时不讲究规矩就罢了,但在我这种正规的工作室,必须按章办事,称呼我经理,是起码的尊重,懂吗?”
小胖立马蔫了,转头瞧瞧我,那意思是说,你不是说这人精好办吗,该你上了。
我咳嗽两声,挺起胸脯子说:“林经理……”
谁知我这仨字刚叫出口,林羽夕咕咚一下从椅子上掉下去了!


第67章 摆谱
林羽夕可能没料到我这种臭脾气,居然会低头服软,直接摔下了椅子,看样子摔的还不轻。小胖赶紧跑过去把她扶起来,这丫头捂着腰坐回椅子后,对小胖同志勇于救驾的行为,进行了一番褒奖,随后便和我们开会了。
她清了清嗓子说:“咱们工作室人虽不多,但也要按照正规工作流程办事,现在开会。你们呢因为是新员工,所以我要先介绍一下福灵工作室的由来和工作范围。咱们的工作主要是驱邪镇宅,当然也有帮人祈福啊,求子啊,就取名为福灵。那为什么开个工作室呢……”
我实在受不了了,心说你这是私企还是国企啊?别看我是山里人没见过大世面,可这三年来,在网络上把这社会看了个通透。你想过把当官的瘾,我不反对,可别这么啰嗦行不行?我于是又咳嗽两声说:“你就赶紧说吧,我有点尿急!”
这话把丫头惹毛了,拍桌子怒道:“领导开会,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再说上厕所不完了,竟然还尿急,说话那么粗俗。在我工作室里,人人都要讲素质……”
我大爷瞎X的,一句尿急,又引来她二十分钟的啰嗦,让我撞墙的心都有了。这丫头瞪着我好不容易讲完了素质,又接着回到正题上,喋喋不休的说起开工作室,是她别出心裁的杰作。
帮人驱邪镇宅,除魔卫道这等铺子,别说在大城市,在小县城也基本上绝迹了。有也是阴阳先生搞个什么什么文化店,什么什么馆,也不敢明目张胆,因为这种生意不好办营业执照。工作室就不同了,这在城市属于流行行业,容易为人们所接受,并且工作室名字不违规,营业执照也就好办了。
讲完这个大概浪费了半个小时,这丫头喝了口水,接着说起工作范围。不止是接有关阴阳先生职业这种生意,还做古董买卖。其实就在中间当个中介,冠名“文物经纪人”。其实说白了,那些古董全是来路不明的玩意,很多直接来自于古墓,转手到她这儿,联系下家卖掉,从中能收不少中介费,要不她这三年能在市区买房子,还带小院的那种?
其实这些我们早就明白了,今天她无非讲的比较详细点,啰嗦点而已。说完这些,然后又把双腿翘在桌上,跟我们安排工作:“小胖你能说会道,负责接待。丁鱼你懂点烧符念咒,以后我看小事就不用去联系其他阴阳先生了,这些我们自己做。每天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总共是十二个小时工作时间,中午吃饭只有十分钟,谁耽误了时间,罚款五十!”
小胖听完瞅瞅我,肥猪脸越来越苦,比苦瓜还要苦。我心说就让这丫头折腾去吧,十二个小时有啥,二十四小时我都无所谓,我正巴不得跟你多待一会儿。
“你们对这个作息时间没意见吧?”林羽夕沉着脸问,但看到小胖要张嘴,立马说道:“没意见就行,今天就算正式上班了。这间屋子是我的经理办公室,西侧画室我租下来了,改成了接待室,对面房子给你们住。不过我要说明一点,你们是来打工还债的,一年之内没有分文工钱。但我这人心眼好,包你们吃住。”
小胖差点没哭了,跟林羽夕说:“我就在你那儿蹭吃蹭喝了一月,也没占过你多大便宜,白干一个月就够了吧?”
“不够!要不你还我三万块钱,咱们就两清。”林羽夕说着伸出手。
“你们家饭也太贵了吧?”小胖小声咕哝。
“就是贵,你吃之前为什么不问?”她简直是不讲理。
小胖一耷拉脑袋,再也不出声了。
她见我们俩再没啥意见(其实有意见也不让说),赶我们去西侧接待室上岗。进了这个之前曾经是画室的接待室,让我们俩眼前一亮,屋子早就重新装修过,进门是一个吧台,上面摆着俩工作牌。一个是接待员,一个是灵异大师。我差点没笑出来,我这狗屁本事,也称上灵异大师了。不过环境整的挺优雅,俩人在吧台后沙发椅上一坐,感觉挺舒服,让小胖暂时忘了心里不快和以前这里发生过的惨怖记忆。
我瞅着屋子里的装修,忽然间明白这丫头为啥生我气了。她这人做事向来不喜欢跟人商量,就像买房不告诉苏承达一样,个性比较独立。尽管这一个月我陪在她身边,还是没看出来她暗地租下了画室,找人重新装修过。看布局其实她早打定主意,叫我和小胖过来帮忙。可是我被她一盆冷水给泼走了,打乱了她的计划。
想要叫我回来,又咽不下这口气,最后就想到了这个耍赖撒泼的方法,等于把我们俩绑架来的。至于一年不给报酬,我觉得她说的是气话,反正给不给钱我不在乎,只要有吃有住,能跟她在一块,我就知足了。
正在想着这事的时候,林羽夕从门外探头,对我勾勾手指:“那个谁你过来!”说完掉头就走。
我出去跟上她,没好气说:“什么那个谁,你难道不知道我叫啥?”
“我——忘——了!”她一字一顿,口气特别的气人,差点没把我气死。
进了她的办公室,她坐在椅子上跟我说:“晚上八点,你跟我走一趟,有个小孩中邪了。客户还不知道咱们现在有接待员,直接打电话给我了。这个客户有点身份,所以我也要亲自去一趟。”
我一听就这么点事,还需要把我叫过来说,这太摆谱了吧?当下扑棱脑袋说:“八点以后是下班时间,我哪也不去。”
这丫头一瞪眼:“又没说下班后就不能加班的,你这什么态度?我告诉你,不去也得去。现在你给我还债就没人身自由,我让你怎么做,你必须怎么做。”
“说不去就不去,我就这态度,你把我开除了吧!”我说着掉头就走。
“站住!你……好吧,就当我求你的,今晚请你吃火锅,总行了吧?还有,我找你过来,是要告诉你……你要找的陈大洪,我有线索了。”
我当即停住脚步,转过身迫不及待的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火锅取消,晚上八点后再告诉你!”


第68章 第一次生意
曾经画室主人的住房,也被重新装修,我和小胖进去看看,虽然之前没看过是啥样,但现在装修的简约时尚,又显得很温馨,比我们俩的狗窝不知强了多少倍。这里的格局跟左边林羽夕住处完全一样,两个卧室一个客厅,我们俩住进去倒是挺舒服。
小胖推开卧室门瞅瞅里边,啧啧说道:“就冲这种居住环境,一年不给工资我也没怨言了,就当付了房租。”
林羽夕尽管说包吃包住,可没说谁来做饭,虽然两边都有厨房,但中午她订下规矩吃饭时间只有十分钟,那我们绝对是没做饭时间的。况且还有买菜的问题,谁去买谁来付账?不过今天是第一天,万事需要个过程,得慢慢捋。
中午林羽夕叫了外卖,小胖吃的那个快啊,五分钟结束战斗。五十块倒不是怕被扣工资,问题我们没薪水,要扣的话还要自己掏腰包。晚上八点下班后,林羽夕早穿好了一件黄色风衣,下面只穿了薄薄的黑丝和高跟鞋,这性感迷人的打扮,立马让我们俩都看直了眼。
这丫头看到我们俩这德行,还显得挺得意,不住的又是扭腰又是转身的,让小胖差点没流出哈喇子。但突然沉下脸瞪了一眼,我们俩赶紧把目光移开,装的一本正经。
“小胖,我办公室有泡面,你先对付一顿。我跟那个谁加班去做个生意。”林羽夕说完跟我甩下头,“走啊!”
八点这个点小胖早饿了,一听我们要出去,便不干了:“我说你们不能这样,让我自己吃泡面,你们出去下馆子……”
“我们是去做生意。”林羽夕没好气打断他。
“做完生意呢?”这小子鬼心眼满多的。
“下馆子啊。”林羽夕顺口就说了出来。
“那你们太不仁义了。我吃了十几年的泡面,实在吃的反胃……”
我也觉得这么做太不够意思,于是截断他的话头说:“你跟着来吧。”说着走下楼梯。
林羽夕几步跟上,瞪眼道:“我是经理,凭什么你说了算?”
“因为今晚我请客!”
在去往客户家路上,我便按捺不住问她陈大洪的下落。而这丫头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说现在心情不好,待会儿吃饭的时候看心情再决定,说还是不说。我只有忍住了,反正都等了三年,也不在乎多等几个小时。
这个客户只知道姓陆,叫啥名字,是干什么的,林羽夕没有多说。反正进了一个花园式小区,进了房门后,看到将近二百平的大房子和豪华的装修,就明白这人身份肯定不小,以我们山村里的话讲,那是非富即贵啊。
男女主人年约四十,刚刚生下一个儿子还没满月,却整夜啼哭不停。常常因为啼哭出现窒息,憋的满脸紫黑,额头上凝聚出一个奇怪的肉疙瘩。那肉疙瘩形同一张小型人脸,特别诡异瘆人。这还不算是吓人的,最吓人的是没满月的婴儿,经常半夜爬出摇篮床,一直爬到厨房去。
有一次两口子跑到厨房,发现孩子竟然奇异的爬上橱柜,手里攥住了菜刀柄。那时倒是不哭了,而是一对小眼珠内闪烁着狰狞的目光。这可把他们吓坏了,送进医院又检查不出任何问题,找了不少神汉巫婆,没少烧香拜佛,最后一点作用都没有。
他们通过这次婴灵凶杀案,才知道了福灵工作室,于是打听了林羽夕的电话号码,请她找人过来帮忙治好孩子的“怪病”。
我们来后小家伙在母亲的怀抱里,非常安静,转动着一对灵动的小眼珠,也看不出毛病来。男主人陆先生跟我们说,小孩啼哭是分时间段的,一进夜里十一点钟,那便开始不消停了,有时候哭到凌晨一点,有时候会哭到天亮,早上到晚上十一点这段时间,他基本上很安稳。
小胖笑道:“这个我有经验。邻居张大妈孙子小时候,就是这毛病,这叫夜哭郎。写个方子贴在大街上,不出两天,孩子就消静了。”
陆先生愁眉不展的说:“这个法子很多人都提过,我们也做过了,不管用。哭我倒不是很担心,问题是他眉头上凝聚出吓人的肉疙瘩,还有半夜经常爬到橱柜上拿刀,让我心里不安。”
林羽夕忙说:“这是我们工作室接待员,他懂得不多,这位是我们工作室的灵异大师,丁鱼!”说着冲我伸手指了指。
陆先生抬眼瞧我一下,可能见我这身行头确实寒酸,有点瞧不起眼的样子,也没跟我握手,只是摆摆手示意落座。林羽夕和小胖坐下了,我却背着手在客厅里来回转圈,最后走进了厨房。
要说屋子里的风水布局,看得出是经过高人指点过的,每一处摆设和装饰,都恰到好处,并不冲突。并且水木相旺,木火通明,在风水中来说,这是一个五子登科宅,住在这儿的人,有很旺的官运。加之五行属水之位,摆了风水鱼,所谓如鱼得水,平步青云,从此能看出,陆先生官位还小不了。
陆先生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说:“风水是当时黄荣峰黄大师看的,后来又请了几个高人,都称赞布置绝佳,没有任何问题。”言外之意是说,你别浪费时间了,风水上是没事的。
我心说原来是死鬼黄荣峰看的风水,不过这老混蛋的确有两手,风水确实没问题。我点点头后,才要从厨房出来,忽然看到厨台刀具架下,有一溜未干的水渍。我不由心头一动,这不是问题吗?
我走前两步,伸手指把这溜毛线那么细的水渍刮走,谁知马上水渍又重新涌现。我回头问陆先生:“橱柜里有出水的地方吗?”
陆先生不耐烦的点点头:“橱柜下面有水管道,不知为何厨台上经常渗水,叫修理工修了几次还是这个样子。”
林羽夕是个懂得见风使舵的人,看陆先生脸色不悦,急忙跟我招手:“你还是过来瞧瞧孩子吧。”
我心说孩子这会儿不哭,瞧个毛线?当下没理会她,又问陆先生:“我能打开橱柜看看吗?”
“可以,你看吧。”陆先生脸色更难看。
我拉开柜子门,借着客厅灯光看到这里面没摆放东西,只有一条横穿而过的水管道。伸手在上面摸了一把,没渗水的地方。我又拿出手机打开灯光,往台面底部照看,干巴巴的别说水珠了,连个潮气儿都没有。
于是印证了心里的想法,把柜门关好,直起腰撩开窗帘,往窗子外望去。对面楼房挡住了视线,那么没有形成通风之道,不会有煞气入侵。即便对面楼上有鬼气,但这屋子里布置的风水局,足够消解了。除非是随风而来不可阻挡的煞气,那就不容易化解。
我又把手指上刮起的水渍,在鼻子下闻了闻说:“孩子的毛病,源于祖坟!”


第69章 尸液
孩子毛病源于祖坟的话,让陆先生呆住,随即摇摇头说,请来很多人,从没人提起过祖坟的事。大部分都说是因为这座楼房地基下,可能不太干净。虽然屋子里布置了严密的风水局,但还是经不住鬼阴之气慢慢的侵蚀透入,这是多年日积月累造成的。
我见他不信,笑了笑说:“那么他们既然看出了问题,又有谁治好了孩子?”
陆先生当即哑口无言,如果治好孩子,还叫我们过来干吗?
林羽夕瞅着我不住转眼珠,探我的口气问:“祖坟的事有……把握吗?”
我点点头,问陆先生不介意借一个盘子用吧?陆先生点头说没问题,这会儿态度比之前好多了。我于是拉开橱柜,取出一只盘子,用手指刮了十几次,全都抹在盘子上,形成一个黄豆大的水珠。
然后回到客厅内,将胖子放在茶几上,拿起一个打火机打着火,在盘子水珠上一点,竟然烧着了!
这下不但陆先生愣住,连林羽夕和小胖都瞪大了眼珠,水怎么可能燃烧呢?除非是掺有化学成分的水。
女主人刘太太这时抬头看到这种诡异的光景,突然脸上变色,指着火苗说:“我在梦里就梦到过水能燃烧,水还是来自一个人身上……”
我转头问她:“这个人你认识吧?”
刘太太顿时全身一抖说:“认识,他是孩子的老爷爷!”她所谓的老爷爷,是当地的俗称,也就是太爷爷,或是太祖父,那是陆先生的爷爷。
陆先生听了这话,脸色唰地白了,问太太:“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说着话盘子上的火苗,散发出呛鼻的腥臭味,急忙用手掩住鼻子。
刘太太苦恼的说:“因为孩子的事,我心不在焉,早把这事忘记了。要不是今天看见水会燃烧,我还想不起来。”
说话之间,腥臭味越来越浓,除了我之外,他们几个都捂住了鼻子。一颗豆大的水珠,燃烧了这么久,居然还没燃尽,并且随着燃烧在四周渗出一层黄橙橙的液体,看着有些恶心。
我跟他们说:“水其实是从祖坟里渗出的,因为祖坟一旦出事,便会祸及后人,家里便会冒出了尸液!”
“师爷?”小胖眨巴眨巴眼,连林羽夕也没听明白这俩字是啥。
我没好气说:“还太爷呢。尸液就是尸体渗出的液体,原因是死者死后尸身不腐,又日日夜夜遭受折磨,于是便冒出了含有怨念的尸液,来提醒后人,帮它早日化解灾难。”
陆先生终于忍不住了,生气的说:“简直是一派……我爷爷死了四十多年,怎么可能尸身不腐?”他那句是要骂“一派胡言”,可能顾及到我是客人,多少还是给了点面子,把胡言咽下去了。
林羽夕皱眉跟我说:“你得把事弄清楚了再讲,别以为死人都像龙家村老粽子。”
我也不着恼,神色严肃的说:“但凡死者死后误葬养尸地或是阴盛煞极之地,都会出现这种情况。想必民间流传很多几百年尸体不腐的事情,你们都听说过,这不是空穴来风,很多都是真的。陆先生如果不信,那就另请高明吧。”说着擦了擦手,摆出一副告辞的架势。
陆先生既然能当上高官,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这家伙瞅着腥臭难闻的火苗,最后点点头说:“我不是不信,只是这一切有些玄乎。这样吧,你看怎么先能让孩子今晚不哭,然后咱们再去看祖坟。”
“法子很简单,到外面找个经常晒到阳光的地方,取回些土来,装满一只瓷碗,再扣在厨台渗水部位上,今晚孩子肯定一觉睡到天亮。不过,这只是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如果不在祖坟上下手,长久之后,怕是全家人都会出毛病。”我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一张符,在火苗上点燃了,丢在盘子里。马上把豆大的火苗吞噬,随即一起熄灭,渗出的黄色尸液消失不见,腥臭的气味也闻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