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生气?”李飘渺一脸震惊。“为何?他都赢了两场战斗,居然还生气?”
其他人也竖起耳朵,想听听原因。
这一场的战斗,覃明一反前两场的以守为主,开始主动攻击,出剑如电,咄咄逼人,气势凶狠,直把那沧海宗的弟子打得节节败退。
凤琰嘴角往上一勾,笑而不语。
李飘渺心中一叹,无限怨念。凤大哥如此闷的性子,覃明是如何与他相处了数百年?两个人平时呆在一起,能交谈十句吗?
覃明那欢脱的性子,竟然忍受得了道侣是个闷葫芦。
龙沐忽地握住她的手,令她脸颊一红,想挣脱,又怕沐沐伤心。
“那个…”她欲言又止。
龙沐捏了捏她的手心,贴在她的耳边道:“道侣之间的情趣,岂可外传?”
李飘渺诧异。
道…道侣之间的…情趣?
会…是…什…么…
她越想越脸红,头快低得贴到胸口了。
被龙沐握住的手,烫得她受不住了。
突然,旁边传来一声惊呼。
“赢了!”
什么赢了?
李飘渺猛地抬头看向擂台,但见覃明一脚踩在沧海宗弟子的胸口,梵青剑抵着他的紫府,神情冰冷,如天神般,执剑审判。
那躺在地上的沧海宗弟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覃明。
“如此快?覃明的对手太不堪一击了吧?”李飘渺诧异。
龙沐轻轻摇了摇头。
哪里是对手太弱,分明是覃明太强了。
覃明居高临下地盯着脚底的手下败将,开口询问:“可是服输了?”
沧海宗弟子一脸错愕,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十招,不过十招!他竟然败了。
他虽然被这青年踩在脚底下,身上却没有任何伤口,甚至还有余力跳起来反抗,然而,与青年交过后手,他深知以自己的修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前面两位师弟输得一点都不冤。
“…不服!”他咬牙道。
明知自己实力不足,却还不能放输。因为他的肩上,压着重任,他是宗门进入最终战斗的希望,如果此局败了,宗门在排位战的位置岌岌可危。
覃明挑了下眉,道:“既然你仍未服输,那便…再来战。”
他挪开脚,挽了个剑花,大度地站到一旁。
沧海宗弟子松了口气,翻身跳起,迅速地后退,拉开距离。
他行了个战前礼,慎重地道:“再战!”
覃明回礼,声音清雅地道:“第一局守擂战,琼仙宗赢定了。”
起手一个定身,上DEBUFF,玉石俱焚,引爆。
如此简单,如此粗暴,丝毫没有给对手喘息的机会。
与第二个沧海宗弟子一样,这个沧海宗弟子被覃明的一套技能连下来,在外人眼中,仿佛没有反抗,便扑地了。
覃明抖一抖梵青剑,梵青剑立即化为玉龙环套回他的手腕上,他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对手,风扬起他的发丝和发带,响起清脆的铃铛声。
趴在地上的沧海宗弟子,浑身疼痛,意识模糊。
“可认输?”青年的声音似乎离得极为遥远,却又无比清晰。
认输?
岂能认输!
他…必须为宗门赢得此场比赛。师尊曾答应过他,若赢下比赛,便助他晋升成为化神修士,他只剩百年寿元了,如何甘心化为尘土,成为世间的一粒沙?
猛地睁开眼睛,他嘴里发出荷荷的声音,艰难地撑起身体,边吐血边爬了起来,迅速地从储物袋中取出灵石补充灵气,恢复精力和体力。
覃明有点惊讶地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对手,明明已经无法再战了,却仍坚持不懈,用尽全力,重新站起。
“来战!”
沧海宗弟子大喝一声,肌肉紧绷,好像回光返照般,充满了无限力量。
覃明侧身一闪,躲过了他的拳头,劲风带起了他的发丝和衣袍。
脚尖一点,太阳指往后退去,拉开了距离。
沧海宗弟子好像吃了兴奋剂般,攻击力暴增,他不单赤手空拳攻击,还丢出了一件法宝,如飞齿轮般,追逐在覃明的身后。
“卑鄙啊!”唐笑不耻地道。
“覃明给了对手机会。”卞离道。
“放心,强弩之末罢了,不足为惧。”林凛道。
话刚落,擂台上战势骤变,覃明的周身凝聚出无数小水珠,小水珠汇聚成大水珠,当那飞齿轮即将击中覃明时,水珠扑了上去,包裹住它,飞齿轮的速度慢了下来,但这还不够,包裹在飞齿轮外面的水突然冒出寒气,变化形态,化水为冰,那齿轮被冻住了。
砰——
被冰冻住的飞齿轮落在地上,成了废器。
沧海宗弟子一惊,趋动灵气,齿轮纹丝不动。这个齿轮乃是上品法宝,岂能被冰冻而失灵了?然而,当他看到冰块上面的符文时,他惊讶地看向覃明。
他…会阵符!?
覃明瞥了他一眼,左手一捏,几颗种子握在手中。
“结束了。”
话一落,他甩出手中的种子,沧海宗弟子愣了下,脊背一寒,想逃为时已晚,他的四周倏地窜出数十根藤条,粗壮又带着倒刺的藤条如蛇般地缠住了他。
“啊啊啊——”
沧海宗弟子大声呼叫,整个人被藤条淹没了。
“那是什么!”
座位席上的沧海宗修士惊呼。
沧海宗掌门脸色铁青,捏碎了椅子的扶手。
“嗜血藤!”他咬牙切齿。
作者有话要说:
覃明:啊啊啊啊,完蛋了!完蛋了!我被削掉几根头发了!呜 ~~
凤琰:…
覃明:亲爱的!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头发太长,自己飘飞,不可避免总会被刮到的,不是吗?
凤琰:呵呵。
覃明:求别这样笑,我错了还不成。嘤嘤嘤。
凤琰:小笨蛋。
覃明:T T
第191章 第一局完胜
“掌门!此竖子竟用了嗜血藤!”
坐在沧海宗掌门身边的修士震惊地道。
嗜血藤是肉食性妖植, 高阶者可吞噬化神期的修士,以鲜血供养, 被魔修所喜爱。
这个琼仙宗的弟子, 居然拥有嗜血藤,藤条表面泛着的青色光芒,分明已经进入高阶。
一个修仙者饲养嗜血藤, 与魔修何异?
擂台上的沧海宗弟子是他的亲传弟子,元婴大圆满期, 即将晋升成为化神修士,此次参加擂台比赛, 是为了寻求机缘。虽然宗门排位战的规矩中,并无明文规定不可伤人性命,但修士的法术不可控, 时常有意外发生,历届丧命的修士不计其数。
如今, 他的弟子被嗜血藤淹没, 恐怕…回天乏术了。
琼仙宗!
覃明!
他自然认出了擂台上这个身穿银朱法袍的青年, 正是曾经被修真界通缉的覃明了。
若是他的亲传弟子陨落了, 他定要让覃明碎尸万断。
相对沧海宗这边气氛凝重,琼仙宗那边就轻松很多。
“此战覃明已赢了。”紫焓道。
“早该赢, 他过于尊重对手, 给了他机会。”唐眠道。
紫焓听到唐眠的声音,双眼熠熠地盯着他看。
唐眠受着他炽热的注视,面不改色。
“覃明这青圣藤养得不错, 高阶了。”凌万青道。他记得几百年前,晋江界的资格选拔赛中,覃明便使用过青圣藤。养了几百年,这青圣藤色泽晶莹,尖刺锋锐,行动灵活敏捷,还泛着一层淡淡的青光,想必灵智已趋于成熟。
高阶妖植的出现,引得观众席上的修士一阵骚动。
大部份人只识嗜血藤,不知青圣藤,当那如青蛇般的藤条裹住沧海宗弟子,许多人为沧海宗惋惜。死了一个元婴修士,可谓损失惨重。
至于那个叫覃明的琼仙宗弟子…许多人暗自庆幸,庆幸接到通缉任务时,没有找到他本人,否则万一被他的嗜血藤缠住了,不死也去半条命。
覃明甩了甩袖袍,从容自若地上前几步,一根藤条伸到他的面前,他伸手握了握,藤条竟撒娇般地蹭了一下他,乖巧可爱。
覃明开口道:“别把人包得像裹子,将他的头露出来。”
青圣藤立即行动,刷刷刷几根藤条抽出,很快把沧海宗弟子捆绑着抬了出来。
沧海宗弟子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被嗜血藤缠住,他心如死灰,仓皇失措,忘了使出保命的法术。如今被藤条拖出来,举到覃明面前,他终于冷静下来,一脸羞愤。
覃明笑吟吟地看着他,问:“可是服输了?”
沧海宗弟子垂头丧气,毫无斗志了。
“认、输!”他咬牙切齿地道。
即使同为元婴大圆满期,实力也有着天壤之别。
他不如他。
覃明拍了拍手,青圣藤像小狗般,立即松开了猎物,似潮水般地退开,退到擂台边缘。
紫霄宗弟子见战况已定,便打算上擂台确定最终的结果,刚接近擂台,几根藤条便围了过来,他冷汗一冒,战战兢兢了,生怕这些藤条失控,把他缠了个结实。
“回来。”覃明下令。
藤条乖乖地留出一条路,让紫霄宗弟子进来。
紫霄宗弟子松了口气,小心地避开藤条,进去后,向沧海宗弟子确定结果,给琼仙宗添上一笔。
第一局擂台赛,琼仙宗守擂成功,一挑三,完胜。
空中的屏幕上,数据刷新,关注此战的宗门,不约而同地重视起琼仙宗的实力了。
若他们在接下来的比赛中遇上琼仙宗,有几分胜算?
覃明灵气一动,擂台上蠕动的藤条瞬间变回种子,他手掌一吸,数十颗种子回到他的手中,隐没掌心,消失无踪了。
他情不自禁地撩了下额前的发丝,步伐稳健地走下擂台,往琼仙宗的席位走去。一路受到众修士的注目礼,他皆视若无睹。
回到席位后,他向宫弈辰行了个礼。
“掌门,第一局擂台赛胜了。”他道。
宫弈辰含笑地点头。“辛苦了。”
覃明道:“不负众望。”
纪元道:“好好休息。”
覃明行礼。“是。”
他抬头,看向坐于后排的凤琰,对上他那双波光流转的凤丹眼,心中忐忑。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覃明心中一横,舒展眉目,自若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在凤琰的身边坐下。
“忱慕,我赢了。”他轻柔地道。
凤琰握住他的手,仔细地打量,漫不经心地问:“可有受伤?”
覃明眼角一抽,用力地回握凤琰,傲然地道:“自然没有。你看我连法袍都完整无缺。”
凤琰道:“没有受伤便好。”
覃明暗暗松了口气,露出一抹傲然的笑容,道:“沧海宗名不副实,这一战,赢得很轻松。”
“不可妄自尊大,战斗才刚刚开始。”凤琰轻斥他。
“是。”覃明立即乖乖点头。只要凤琰不追究他被砍掉的几根发丝,他说什么他都依。
凤琰确实没有提起他损失的几根头发,握紧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旁人见之,羡慕不已。
众人识趣地没有打搅他们,这两人腻歪起来,没完没了。
到此,上百个擂台之中,琼仙宗第一个胜出。
全场的修士们神识扫过,看到了屏幕上的结果,大部份人一脸惊诧。上一届不堪一击的琼仙宗,这一次居然出人意料,一举战胜了沧海宗,成为第一个擂台赛胜出的宗门。
紫霄宗的座位席上,卫溪对翟逸说了几句话,当他说到一个人的名字时,表情有瞬间的狰狞。
翟逸淡然地道:“我曾与你说过,宫弈辰的实力与我不称上下,即使琼仙宗弟子凋零了,但他们的实力,不可小觑。”
卫溪微微低头。“是,师兄。”
翟逸道:“我将整个宗门交予你,不是为了成为你泄愤的私有工具。”
卫溪一脸惶恐。“师兄,我错了。”
这些年来,在翟逸面前,他认错态度一向良好,绝无怨言。也是因为他这一点,翟逸方对他网开一面。
翟逸不再说话,微垂眼睑,神识铺展整个星罗峰。
卫溪拘谨地坐着,目不斜视。在翟逸面前,他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斯文得如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是的,卫溪如果不吊眼看人的话,五官俊逸,气度不凡,舒展眉目时,桀骜之气尽消,多了一丝纯良,在翟逸面前乖得像无害的小白兔。
这也是为何翟逸一直纵容他。
一个时辰后,所有擂台上的比赛都结束了,几家欢乐几家愁,赢得比赛的宗门扬眉吐气,输了的宗门咬牙切齿,立志要在第二场比赛中扳回一局。
修士身体健壮,无需休息,累了,打坐调息即可恢复精力,故第二局抽完签后,直接进行比赛。
紫霄宗主持的化神修士宣传第二局比赛开始后,抽到签的宗门,找到相应的擂台,开始比赛。
第二局是三比三对战,琼仙宗派出的三位修士,分别是萧飒、岑昱以及古一枫。
萧飒一袭白衣,神情冰冷地起身,越过岑昱,率先往擂台走去。
岑昱盯紧他的背影,追了上去,剩下古一枫,恭敬地向掌门行过礼后,才慢条斯理地往擂台走去。
此次与琼仙宗对战的宗门,叫炎赤宗,上次排名第九十九名。能排进前一百名的宗门,可谓出类拔萃,绝非小宗小派,所以,这一战,萧飒等人相比覃明要更加的小心谨慎。
覃明看着那三人上了擂台,叹了口气。
“为何叹气?”凤琰问。
覃明道:“仙人…萧飒回来后,我们一直不曾拜访过他,不知那些年,他遇到了何事,性情竟变得如此孤僻。”
因为小时候一直唤他仙人,一时改不了口。于他们十人而言,杀了巨鬼的萧飒,骤然出现在洞口,执剑而立,如天神般强大。
那时候覃明初入修真界,得知自己的处境时,便对修士充满了好奇,萧飒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修士,他身上凌厉和坚毅,深深地打动了他们这些人。
正是因为有他的指引,他们才怀着期盼,千辛万苦过了天命山,来到琼仙宗。
“三人对战,实为团战,队友之间的默契至关重要。”林凛道。
“但萧飒与岑昱的关系一般,如何做到默契?”容聂封问。
“古管事常年在星月城,与他们更是极少接触,这默契之事…”唐笑皱眉。
当初他们十人过天命山时,被覃明吼了很多次,才慢慢地培养出默契。在以后的团队活动中,彼此之间不必多言,便可会意。
然而,此时站在台上的三人,只是一个临时组合,单从他们三人的站位,即可知三人之间完全没有应有的信任。
萧飒一上台,就占据了中间的位置,岑昱可能有所顾忌,站在他的左侧,然而两人距离相隔三米之远,毫无亲近之感。古一枫最后上台,见那两人的站位,他便挑了萧飒的右侧位置,隔了五米之遥。
三人站成一线,各自为营,静候对手的到来。
赤炎宗所在的位置距离擂台远,所以晚到了。
一行三人,跚跚来迟,当他们上台后,覃明看到他们的法袍颜色,不禁笑出声。
“笑什么?”凤琰问。
覃明靠近他,嘲弄地笑道:“他们法袍的颜色太有趣了,红、黄、蓝,呵呵,要知道,此三色若混合在一起,便是灰色,土灰色。”
“哦。”凤琰挑了下眉。
作者有话要说:
覃明:太好了,忱慕没有发现我掉了几根头发。
凤琰:…
覃明:呃?你啥时站在我身后的?
凤琰:一直。
覃明:啊,我怎么不知?
凤琰:你一直在摸自己的头发。怎么?
覃明:不,没什么,没什么。一切都是你的错觉。
凤琰:…你真当我没看见么?
覃明:哈哈,哈哈,看见什么?
凤琰:修士的头发,皆含有灵气,损一根,便是损一丝灵气。
覃明:…所以说我以前想剪个寸毛头,你坚决不让?
凤琰:…想都不要想。
【寸毛头,与光头有何区别?】
第192章 岑昱的痴
“土灰色有何说头?”林凛闻言不解地问。
覃明眨眨眼。“哦, 并无什么说头。只是觉得土灰很丑。”
林凛:…
容聂封呵呵一笑。
覃明轻咳一声,端坐身体, 施展神识, 探向擂台。
擂台上,三色…哦,不, 赤火宗三弟子上台后,黄袍和蓝袍自发地站在红袍的身后, 形成一个三足鼎立的阵式。
红袍人手中执剑,显然是个近战的剑修;蓝袍人拿了一支玉笛, 想必精通音律,以音入道,乃为远程;黄袍人手中各握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 珠子表面流转着一层朦胧的光,看不出是何法宝, 若未猜错, 他也属于远程。
对手一个近战, 两个远程, 如此站位,一看便知是一个长期合作的团队。
队友之间的默契, 需经过无数次的战斗, 彼此了解,方能找到自己在团队中的定位,取长补短, 发挥所长,无往不利。
覃明拧了下眉,将注意力放到琼仙宗这边。
琼仙宗的三个弟子,站位毫无章法,彼此之间连交流的眼神都没有,更何况是默契了。
他不禁有些担忧。
萧飒和岑昱,以及古一枫的实力,在宗门的元婴修士之中,数一数二。萧飒是剑修,岑昱是法修,古一枫同样也是法修。不过法修与法修之间,还是有差异的。
岑昱乃上品土灵根,精通土系功法,为人沉着冷静,坚毅不拔,单看他等了萧飒几百年,便知他是个轻易不会动摇信念的人。
古一枫为金雷两灵根,武器是一柄紫色的剑,他精通剑法,却与覃明一样,并非真正的剑修,作为星月城的管事,日理万机,但他做事向来有条有理,井然有序。
这三人,随便一个单人出战,皆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但若是凑在一起,谁都不会服谁,行动起来,必然毫无章法。
果然,一开打,覃明便看出了己方阵式漏洞百出,萧飒长剑一提,如闪电般地冲上去,直取红袍人的首级。
红袍人岂是省油的灯,早有防备般,剑阵一摆,化解了萧飒的攻击,同时,他身侧的黄袍人,丢出一颗珠子,拳头般的珠子在空中散成无数颗弹珠般的小珠子,流线般地射向萧飒,封锁他身体各大要穴。
萧飒面不改色,迎难而上,灵气覆于身体表面,如坚固的防御膜,把小珠子尽数反弹了回去,但此时,蓝袍人吹起了笛子,魔音穿耳,混淆神智。
如此一来一回,仅一瞬间,萧飒已与对手过了数招,岑昱好像刚反应过来,看到萧飒一对三,着急了。
正所谓关心则乱,他灵气一提,一道土墙竖了起来,但是位置并不准确,土墙出现在萧飒的背后,直接把萧飒往敌人的阵势里推去,乱了他的节奏。
萧飒一时不察,往前踉跄,朝红袍人的剑上送去。
古一枫见势不妙,迅速出手,在红袍人的剑抵上萧飒的胸口之前,一道雷电从天而降,击中了红袍人。
红袍人侧身一闪,避开了雷电的攻击,黄袍人和蓝袍人几乎与他同步,一起往后退开。
岑昱对上萧飒射过来的眼神,心中自责。
古一枫冷静地扫视擂台,几步走至萧飒身边。
“不可大意。”他沉着地道。
“嗯。”萧飒冷然地应道,对靠过来的岑昱视若无睹。
岑昱深吸口气,墨色的眼睛看向再次攻过来的赤火宗弟子。那三人行动迅速,保持着相应的距离,一进一退,攻击激进,居然令琼仙宗的三大高手一时手忙脚乱。
覃明托着下巴,双眉紧皱。
居然被压制了。
“忱慕,你看此战如何?”他问身边的凤琰。
“险胜。”凤琰肯定地道。
覃明道:“险胜?我看悬。赤炎宗的三人配合默契,防守有度,萧飒虽然攻击力强,一直想击破他们的防御阵,但似乎无从下手。而岑昱不知为何,施展不开,不敢攻击。古一枫一直游走在边缘,寻不到切入点。要赢此战,绝非易事。”
凤琰道:“他们虽是临时组合,却毕竟是元婴期,身经百战,三个回合后再看。”
“三个回合?”
谈话间,擂台上的形果然发生变化。
原来一直被压着打的琼仙宗弟子,好像醍醐灌顶般,行动如风,出手迅速,似乎找到了配合的方式,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琼仙宗弟子从刚入门后便需修练天行君子之术,锻炼身体的敏捷度和行动力,所以岑昱虽是纯粹的法修,却有着不输体修的武功,他的步伐精湛,出手准确。土墙是最好的隔离杀器。即然那三人形影不离,他便强制斥散他们。
岑昱的土系功法运用得炉火纯青,在赤炎宗三人之间,弹出数道坚固的墙,没一会便将人隔离了开来。
萧飒见状,立即攻击红衣人。
剑修打剑修,硬碰硬,谁都不服谁。
古一枫趁机在对手的头上凝聚雷电,令被困于土墙中的赤炎宗弟子无处可躲。然而,他们终究是元婴修士,往上轻轻一跃,即可跳出土修的攻击范围。
不过,他们虽然跳出来,但是并不能减轻红袍人的压力,红袍人被萧飒压着打,距离他们越来越远。
红袍人欲返回,却无能为力。没有了另外两位师兄弟的干扰攻击,他一人直接面对琼仙宗的剑修,居然无法招架,节节败退。
他诧异地看向攻击他的剑修。
这便是琼仙宗的真正实力?
此剑修神色冷漠,出手狠毒,剑法之中透着无情,人剑合一,似神兵利器般,睥睨蝼蚁。
红袍人越战越心惊,紧急之中,他扭身遁逃,欲往黄袍人和蓝袍人那边跑去。
可是,黄袍人和蓝袍人亦是无瑕顾及其他,他们被岑昱和古一枫缠住了。
地灵速缚绑住了两人的腿,令他寸步难行,数十道坚固的土墙围成笼,把他们分别锁住。
古一枫将自己的金灵融合入岑昱的土灵之中,坚固土墙,地上弹出一排尖锐的金属地刺,给赤炎宗弟子制造麻烦。同时,半空中凝聚了一层厚厚的雷云,如天雷般,粗壮的闪电击向黄袍人和蓝袍人。
红袍人边打边退,终于退到蓝袍人附近,一道夹杂着金灵的土墙从四面八方围困住他。
赤炎宗的弟子一时被困,无法破解,即使如此,他们并未紧张,以自身的法力,努力从岑昱的土笼中跳脱而出。
战斗进入白炽化了,擂台上雷电交加,土木兴旺,幸而擂台外面罩了一层防御阵,修士们才能肆无忌惮地战斗。
覃明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不过,他挺好奇,为何凤琰能够一眼看穿?
“你如何猜出他们能胜?”覃明问。
“萧飒与岑昱有过交情,曾经养成的默契,绝不会因几百年不见而消失。”凤琰道。
“也是…我听闻他们和我们一样,一起进入宗门,一起修炼,形影不离,岂能因一点小误会,就老死不相往来?”覃明道。
萧飒曾经为了岑昱一人前往凡间挑选灵根苗子,遇险后,九死一生,回宗门大闹一场,重创林远,算了总账,可是他对岑昱如陌生人般,不理不睬,便有些令人费解了。
常言道,有情人终成眷属。
萧飒活着回来,不是应该和岑昱再续前缘,喜结连理么?但是为何他们行同陌路,不闻不问?
“大凡经历生死劫者,皆看破红尘。”凤琰一语点破其中玄机。
覃明诧异,温润如墨的眼睛,看向凤琰完美的侧脸。
“生死劫…”顿了顿,他捏紧凤琰的手,轻道,“这个不能一概而论。”
他和凤琰一样经历过生死劫,但彼此之间依然相互吸引,情深意浓。
凤琰垂眼,看向覃明和他交握的手。
“我们与他们不同。”凤琰笑道。
覃明偷偷瞄了眼旁边的林凛,见他全神贯注地看着擂台的方向,便挨近凤琰。“哪里不同?”
凤琰执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一落下一吻。“无怨,何来恨?”
覃明琢磨着他话中之意。
无怨,何来恨?
所以,萧飒对岑昱,有怨?有怨,即恨上了。
可是,怨从何来?
思索间,擂台上的战局即将接近尾声,毫无悬念,琼仙宗的三个元婴修士压着赤炎宗的打,令他们手忙脚乱,慌张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