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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温柔,对吗?”
“然后呢?”没有点头也不是摇头,却是最明显的默认。
“锦城,我第二次见温柔,就是在你们家,那个周末你去E国出差,安妈妈跟我说要帮温柔介绍一个青年才俊,结果没过半个小时,卫夫人带着卫青珂亲自来安家拜访,再不久温柔也到了,卫夫人对温柔是毫不掩饰的喜欢。然后我看到温柔和卫青珂在院子里散步,卫青珂看向温柔的眼神也带着难以察觉的炙热,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了。然后前天,我在Vivian看到那么严肃的卫青珂,居然在陪温柔一起逛街,温柔跟我说卫青珂那天在她家做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卫青珂和温柔的感情很好,卫夫人满意温柔,温柔爸妈也满意卫青珂,他们在一起已经不是两个人的事了,迟早是要结婚的,你还有坚持的意义吗?”
岑今语重心长,她要劝说安锦城,却不会故意诋毁温柔,而是平铺直叙地摆道理给他看,不夸大事实,因为安锦城的确没机会了。事实上,岑今对温柔也没什么恶感,甚至挺欣赏她的为人处事,如果不是因为她们中间隔了一个安锦城,也许会成为好朋友也不一定。
只不过是她自己来晚了,她没立场怪任何一个人,说到底,安锦城也是不想伤她太深,才会这么坚决的要提出分手,但是他越是这样,她越是心甘情愿地等他回心转意。
“既然你都知道我对温柔的感情,你又在坚持什么?”
因为我也爱你,也跟你一样,不撞南墙不回头。岑今摇着头笑笑:“当初我们是这样约定的,因为彼此都没有喜欢的人,因为我们家庭相当,性格也合拍,更因为两方家长都觉得我们特别合适,所以才决定在一起试试。当然,你也说过,在没有结婚之前,当我遇到喜欢的人,可以随时提出分手。现在,虽然你遇到了喜欢的人,可是你跟对方也没有在一起的可能,而我,依旧没有遇到比你更合适的人,所以,为什么不继续相处着看呢?”
“还是那句话,我不想耽误了你,岑今。”安锦城摇摇头,他隐约能察觉到岑今对自己的感情,越是这样,他越不能抱着对温柔的感情,而答应继续和岑今在一起,因为他更加不想伤害岑今。
“对我来说,这并不是耽误,我们之前的约定还存在,找到比你更合适的人,我随时会提出分开……所以,我不过是把你当备胎,你没必要有心理负担。”
“对不起……”安锦城是完美主义,对人对事对感情。都是如此,他知道自己爱着温柔,便无法容忍自己跟其他女人纠缠不清,这是对爱情的一种忠贞,也是对他自己,对岑今的一种负责——任何人的感情都需要被尊重,即使他是岑今喜欢的人,也没权利践踏岑今对他的感情。
“那么,继续做朋友如何?”岑今仰着头,美丽而骄傲的样子,她其实早有准备,却忍不住眼角湿润,灿烂的笑容也抵不住眸中的泪花。
你知不知道,正是你这种态度,才会让我愈发放不下!如果你自私一点,如果你无耻一点,如果你……算了,那就不是我爱的安锦城了,你依旧保持你的态度,我也坚持我自己的感情。
下课了,温柔和同事一起去食堂的路上,遇到外语组的薛老师,她记得就在周一开会之前,教授告知她离薛老师远一点儿,所以此时只是不冷不热地打了声招呼。
薛老师明显是冲着温柔而来的,笑容满面地对她说道,“温老师这是去吃饭吗?”
“是的。”
“我正好跟温老师有些事要商量,我请客去外面吃如何?”
“要不薛老师跟我们一起去食堂吃吧,有什么事边吃边谈也行。”
“因为涉及到一些私事,所以……”薛老师眸光扫过与温柔同行的几位同事。
几位老师自然很识趣,笑着跟温柔说道:“温老师,难得有人主动请客,不蹭白不蹭,我们就先去食堂了啊。”
毕竟大家都是同事,温柔也不好太拂薛老师的面子,虽然上回校联赛她做的动作太过阴狠,让她心底十分忌惮且不齿,但是大家都是同事,面子上还是要过的,“薛老师太客气了,我还真是盛情难却,走吧。”
温柔她们于是去了学校外面的一家西餐厅,就像是薛老师所说,可能真的是谈私事,不方便外人在场,薛老师找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座位,本身西餐厅二楼的人就不算多,她们在最角落的位置,谈话声音不大的话,其他人是很难听到的。
“温老师,我知道这件事情比较为难,而且真的很抱歉,但是我还是要说,不然……”
看着薛老师难以启齿的模样,温柔淡淡一笑,“如果薛老师觉得非说不可的话,那就说吧。”完全没有按着薛老师的设想,提出原谅不原谅之类的话。她什么都还不知道,怎么可能轻易答应薛老师什么?
温柔旁观者的语气让薛老师一愣,难道安主任并没有把那件事告诉温柔?
如果是这样,她要如何开口才能最大程度地减轻温柔对自己的敌意呢?想了想,薛老师终于继续道:“说起来,这也是怪我自己鲁莽和八卦,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随口一句玩笑话,竟然让那么多同事和同学误会,继而绘声绘色地将你和安主任的传言,弄得沸沸扬扬。”
原来传言是薛老师散播出去的,温柔忍不住在心里冷笑,薛老师终于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么?
薛老师的表情太过真诚,语气也带着十足的歉意,让人忍不住觉得她说的话是真的,如果温柔事先不知道薛老师的为人,估计此刻也信了她说的话。
“哦,原来是为了这个啊,我说薛老师怎么还特意请我吃午饭呢。”抿了一口咖啡,温柔还是不说原谅的话,也防止自己被薛老师套住了,于是没有意义地点头道。
温柔想,薛老师这么功利的性格,今天找她不可能只是为了道歉,定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对她自己有利的事情,她何不静观其变?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终于把教授和岑今在一起的缘由交代清楚了,果然一写到教授,流歌就灵感爆发O(∩_∩)O~~
第 49 章
“呵呵,虽然是无心之过,但到底给温老师带来了不少麻烦,幸好昨日安主任的女友在学校出现了一次,这才让谣言不攻自破,不然我心里还真是很觉得对不住呢。”薛老师尴尬的笑了下,她怎么觉得温柔的语气这么讽刺?
应该是自己敏感了吧,以安主任对温柔滴水不漏的保护,她完全没机会见识到职场里的阴暗面,所以温柔性子其实跟学生一样单纯,这点,看她清澈的眼神就看得出来了,这样的温柔,又怎能无故对自己出言讽刺?
薛老师算得上是人才了,只是尴尬一秒,又不紧不慢地把话圆回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薛老师不必自责,不是还没酿成什么大错吗?”温柔又抿了口咖啡,借势低下头掩去眼中的嘲讽。
温柔这句话才是真正的讽刺,但是薛老师并没有在意,她认定温柔是个单纯的人,因此就算觉得她语气有点不对劲,也只当是自己太过敏感,不再思考这个问题,薛老师对着温柔满脸真诚:“我知道温老师善良大方,肯定是不会跟我计较的,只是,安主任他……好像对我有点误会呢。”
“教授他误会薛老师什么了?”
薛老师有点为难地看了眼温柔:“安主任他以为是我故意诋毁你们之间的关系,说是对我很是失望……但是,温老师你知道的,我不过是随口一句玩笑话,真不知道会引起这么多的事……”
事实上,安锦城并没有亲自出面找薛老师,对他来说,薛老师从来没有被他看在眼里过,更谈不上失望了,他只不过是让陈助理开门见山地说了这件事,再旁敲侧击地提醒薛老师,她也是在为明年的评讲师考试做准备,以薛老师的聪明,自然知道该怎么收敛。
“所以教授去找过你了?”
薛老师嘴角僵了僵,温柔今天的反应怎么总找不到点上,而且,你能不能别抓着这茬不放,你不知道我很难堪吗!但也是想想,薛老师今天是来求人的,态度要到位:“嗯,温老师,所以我能不能麻烦你,去帮我跟教授解释……”
温柔翘起了嘴角,完全把对安锦城的担心放了下来,她就说教授那次的反常多半是因为心情不好,现在估计全好了,照样会不动声色地帮她处理好各种后顾之忧,让她什么都不用担心。
不过,对面的薛老师要怎么打发呢,教授警告薛老师完全是为了她,她不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怎么可能反过来还要帮害自己的人说情?
想了想,温柔决定装傻混过去,“薛老师你不必担心的,教授不是小心眼的人,既然她找你谈了,肯定就不会惦记这茬的。”
“我知道安主任大人大量,只是下学期我就要参加评讲师考试了,让安主任这样误会我,总归是影响不好……”
原来是为了这个,她还真是无利不起早!温柔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她就真当自己是傻的,任她哄骗?温柔这样想着,表情一下子就淡了下去,仅剩的耐心完全告罄,不想跟薛老师再纠缠下去,以教授的能力,自然不可能污蔑了薛老师,她毫不怀疑是薛老师故意四处散播她跟教授关系不正常的流言。人往高处爬,她可以理解,只是薛老师这两次用的手段,都是建立在伤害他人的基础上的,太不入流了些,“教授他只管着我们艺术学院,薛老师你是外语学院的,完全打不着关系。”
“我知道,只是……”
温柔不等薛老师说完,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对她露出一抹歉意的微笑:“薛老师,真抱歉,我刚想起来教授让我吃完饭就去他办公室找他的,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先失陪了。”
“温老师……”
温柔迅速地背着包站起身,“那么,薛老师学校见了。”
看着温柔离开的背影,薛老师眼神一片阴郁,她就知道,遇上温柔准没好事,上次也是,明明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到最后却是为她温柔做了嫁衣,而这次……她温柔知道什么,安锦城虽然只是艺术学院的主任,但是以他的能力背景,他若想要让自己在景大混不下去,根本就不用亲自出手,动动嘴皮子就能让她毫无反抗之力。
薛老师觉得自己应该转变对温柔的态度了,再羡慕嫉妒,也只能在心里诅咒一番,真要做些什么,她不敢保证下一次安锦城还会不会容忍自己留着景大。只是,她真的很不服气,为什么温柔什么都不用做,只不过是扒上了一个好的老师,人生从此就一帆风顺了?
上次校联赛上,被安锦城反将一军,她可以容忍,毕竟她想出风头也不过是为了给领导们留个好印象,后来安锦城安排她去接待校领导,她的目的也算达到了。可是这一次,安锦城真的以为自己不知道么,学校每年的讲师名额都是固定的,他要让温柔上,势必就要把一个人挤下来,除了温柔,自己是这群申请的人当中资历最浅的一个,几乎不用考虑,被挤下来的人肯定就是自己了,所以一心急才忍不住在学校大规模的散播流言,这样的流言对安锦城来说影响不大,对温柔却不一定了,女人本来就是弱势群体,温柔在学校资历太浅,安锦城对她的袒护也招了很多人的眼,当然到最后安锦城照样能把这个压下去,但是要在明年给一个讲师名额给温柔,却是不太可能的了……
只是,自己到底低估了安锦城的能力,也低估了安锦城对于温柔的袒护,流言刚刚开始,还没成半点气候,安锦城就已经着手处理了,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自己揪出来了。
现在想这个也没用了,还是期待温柔能帮她在安锦城面前说说话,她倒是不奢望这一次的讲师考试了,只求下一年考试的时候,安锦城别给她暗中下绊子就行。
其实温柔很生气,生气的不是薛老师伤害完了自己还要利用一番,而是,她怎么可以故意散播这样的流言?如果不是她敏感,跟教授提了一句,如果教授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谣言演变到最后估计她就成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了吧?她难道不知道名声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吗?如果自己是跟上次被她陷害的小林老师一样毫无根基,估计最后连学校都不会让自己呆下去了吧!
这样的手段真是害人不浅!
最重要的是,她居然污蔑自己和教授之间的关系!
温柔觉得自己十分不能容忍别人对她和安锦城的污蔑,教授对她的好完全是发自内心,是从小到大积累起来的一种习惯和责任,甚至是一份无法割舍的别样的亲情,他们之间永远是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的!而她对教授是一种全然的依赖,是本能的信任,教授还是她无法形容的像信仰一般的存在,她前进的动力,完全是从他身上而来!所以,哪来那么多龌龊的心思,哪来那么多见不得光的猜想,会有这种想法的人,统统都不是什么正直的人!
温柔难得的暴躁了,到了安锦城办公室,灌了两口茶才淡定下来。
“你怎么了?”安锦城咂舌,这样冲动的温柔,好像在她出国之前才见到过。
“没事。”
“真的?”安锦城似笑非笑。
温柔耳朵微微泛红,对于在教授面前失礼这种事,她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的。
“你今天没去食堂吃饭?”
“嗯,在半路上被薛老师拦住,她非要说请客什么的,哪知道居然还是不怀好意……”温柔抱怨。
安锦城定定的看了温柔两眼,
确定她没事,才不动声色的退了两步,拉开了双方的距离,移开视线,“下次见她记得绕道而行,实在不行就给我打电话,私下别跟她打交道,不然,你什么时候被她卖了都不知道。”
“我知道,刚刚就是拿你做借口才脱身的。”
安锦城轻笑,对于温柔一如既往的依赖,很是受用,“所以你刚刚是被她气着的?”
“是啊,她怎么可以散播这样不知所谓的流言!”
“你之前就知道了,怎么还会被这件事气到?”
“我之前只是猜测罢了,哪里知道还真有人这么无耻……”
还是没忍住,安锦城伸手揉了揉温柔的头顶,她微微撅着嘴的样子真的很让他心痒,甚至在这一刻,他完全忘记了温柔身边还有个卫青珂,只想一心一意地守护她,如果可以,那就一直守护下去。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仅仅是对安锦城而言的这一秒的温情,很快就被打破,温柔还没来得及抱头反抗,手机铃声响起了,“喂,你好……是栗水啊,礼服修改好了是吗……我下午要上课,到四点半才下课,你到时候有时间吗……那就行,我到时候直接去你店里,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嗯,好的,谢谢了,下午见。”
第 50 章
栗水是五点半下班,温柔下了课直接去她店里,却没有看到人,拉了个年轻的店员问道:“你好,你们店长不在吗?”
“您好。”店员点头打招呼,没有直接回答温柔的话,反而疑问道,“请问是跟我们店长有约吗?”
“嗯,我们中午约好了的,下午我来店里拿礼服。”
“那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温。”
“哦!”店员恍然,“您就是那位温柔小姐把?我们店长交代过的,您跟我过来,礼服已经改好了,您去试一下合不合身。”
“好的,谢谢。”温柔压下心里的疑虑,随着店员的招呼,先去试了礼服。
“衣服改得很合身,麻烦你们了。”温柔试完礼服出来,把衣服递给店员帮她装好。
“温小姐不用客气,十分欢迎您有空再来。”店员麻利地整理好,把精致的袋子交到温柔手上。
“对了,栗水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因为我们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的,她一声招呼都没打,不太像她的风格,所以我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温柔拧起秀眉。
“原来您跟我们店长是朋友啊?”
“嗯。”温柔点头,可不是,上辈子就认识了。
“应该是身体不舒服吧,中午吃饭的时候,店长忽然就吐个不停,而且她最近脸色苍白,特别虚弱的样子,于是就跟经理请了假休息两天。”
“哦,谢谢你啊。”温柔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出了Vivian店门。
坐进车里,温柔拿出手机拨通了栗水的电话,“喂,栗水?”
“你好,温柔。”栗水的声音很是虚弱,“不好意思,我临时请了假,你的礼服我交代同事帮你打理了,你拿到了吗?”
“刚刚拿到的,我听你同事说你生病了,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谢谢你的关系。”
“你怎么了,还是很难受吗?”温柔听出栗水语气中的一丝哽咽,焦急地问道,“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没事的。”
温柔不自觉地皱着眉,她上辈子认识的那个栗水,内心再痛苦再煎熬,也从来没有表现出这么脆弱的一面,所以现在,应该不仅仅是生病这么简单,“这样吧,我过来看看你,你家住在哪儿?”
“不用麻烦你了,我真的没事……我休息好了就可以去上班了,你别担心。”
“我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顺便去看看你而已……还是你现在不方便?”
“没有不方便,我是一个人住,我住在XX小区XX单元XX号。”
“那好,我现在过去。”
“嗯,你路上小心些。”
栗水挂了电话,将头埋在枕头里默默地流泪,她再怎么坚强,遇到这种事情还是会不知所措,所以听到温柔的关怀,会忍不住觉得委屈和伤心,虽然,她和温柔并不是太熟悉。
栗水住的地方就在市中心附近,但却是比较老旧的居民区,温柔开着车七拐八弯地绕着,费了点时间终于到了小区。
跟小区的外观一样,楼道也是很老旧,光线有点儿暗,显出些阴森的感觉,当然电梯是指望不了的,栗水住在六楼,温柔只能气喘吁吁地一步一步爬上去,趴在五楼的扶梯上一边休息,一边安慰自己就当是锻炼身体,心里却对栗水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不是每个人生来就有好的家庭条件,栗水却能凭自己的努力达到很多人望尘莫及的高度,相比起来,自己却是差的太多了,就连重来一次也是活在教授的羽翼之下,活在爸妈的宠护之中。
“很累吧。”栗水给温柔开了门,顺便倒了一杯水给她。
“还好,我是没运的习惯,身体太差了。”温柔一边接过水,一边细心地伸手扶了一下栗水,两人到沙发上坐下,“你是病人,不用招呼我的。”
栗水虚弱的笑了笑,“我没什么事。”
“看看你苍白虚弱的脸色,这是没事的人吗!”温柔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背去试了试栗水额头的温度,“好像没有发烧,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去医院看看?”
栗水眼圈儿一红,低着头沉默半响,温柔正想开口打破沉默的,却听到她低低的说了一句,“我没有生病,只是怀孕了而已。”
温柔瞳孔一缩,复而又放松下来,算算栗江的年纪,栗水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怀上的。
栗水一直低着头,心情很是复杂,她没几个说的上心里话的好朋友,会对温柔交浅言深,不过是因为她正好是最脆弱无助的时候,温柔给了她细心的关怀,再坚强的人也有柔弱的时候,被人关心她也会忍不住想倾诉,只是说完这件事,却又开始紧张起来,担心温柔会不会对自己很失望,会不会很看不起自己……栗水心里正在忐忑不安,忽然听到温柔冷静的问道,“孩子的爸爸知道吗?”
栗水松了口气,“他知道的。”
“嗯,那你们决定怎么办,是结婚,还是打掉孩子?”温柔知道自己这句话问的有点多余,如果栗水选择打掉孩子,那么日后的栗江又从何而来?只是说实在的,她不是很想看到栗水就这么匆忙地决定嫁给那个男人……
“他说先结婚,可是……可是我心里很乱……”
温柔轻轻拍着栗水的肩,用哄小辈的语气轻柔道:“你在烦恼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说吗?”
“我不是嫌弃他家境不好,因为我家里也就这样的水平,但是他工作都四五年了,对未来还是那么迷茫,完全没有规划,过一天算一天的,我不知道嫁给他会有什么的样的未来……没车没房我愿意跟他一起拼,但是他自己没多大担当,还不让我把心思放在事业上……只是这么多年的感情下来,我是真的很爱他,本想等他真正成熟起来的……我没想到会成现在这样……”栗水慢慢说着,已经趴在温柔肩上泣不成声。
温柔没有说话,继续一下一下抚着栗水的背。
“我知道打小孩是很不明智的决定,我体质不是很好,或许以后再也没有生育的可能,可是我们现在真的不适合结婚,我给不了小孩好的家庭条件……”
“那就不生了,好不好?”
“可是他说……他说我如果打掉孩子,就要和我分手……”栗水哭得更伤心了。
“你一定很爱他,对吧?”
栗水没说话,哭声却慢慢小了,温柔知道她在听,微微笑,继续说道:“你爱他到什么地步?能不能为了他放弃你的理想,放弃你想要奋斗的事业,放弃你对未来的一切规划,毫无怨言的做一个家庭主妇,守着没什么能耐但是对你很好的老公,然后每天陷进柴米油盐的窘境中?”
“首先,别考虑那么多,你只要确定一件事,你能否真正的毫无怨言,真正放下你原本的人生观价值观,绝对的配合他。爱情固然美好,但是太过脆弱,需要精心的呵护,你要知道,很多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最后都消磨在了无尽的抱怨和冷战之中,如果很不幸,你们最后也走到了那一步,你要如何自处?”
温柔一字一句说的很慢很清晰,却像是敲打在栗水心头上,不轻不重,却让她冷汗淋漓,她有种很莫名的直觉,这不仅仅是温柔的猜测,如果自己最终决定为了孩子而结婚,她最后真的能走到这一步!
因为她真的做不到无怨无悔,而他,也不可能会对着自己的抱怨毫不在意,因为他们都是骄傲到不愿意退让半步的人,越是相爱越是容不下瑕疵,这样的婚姻,迟早会走向终结。
温柔当然不是猜测,因为上辈子的栗水真的是放弃了自我,和那个男人结婚,然后生了一儿一女,最后男人外遇,栗水提出离婚,带着两个孩子艰难的生活,直到她重新回到Vivian上班,从店员爬到助理爬到店长最后爬到总经理的位置上,生活才好起来,只是那个时候她却开始为了早期因为工作,被她忽视了的两个孩子操心不已。
温柔看了看时间,拍拍栗水的肩:“好了,我只是跟你分析一下,真正要如何选择,你自己说了才算,不管怎么样,我们是朋友,我会支持你的。”
栗水抱了抱温柔:“谢谢你。”
“对了,你也还没吃晚饭吧?家里有菜没,我帮你炒两个菜,不过我厨艺不是很好,你要见谅了。”
栗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家里也没菜了,要不出去吃吧?”
“算了,我下去买点吧,外面的东西不卫生,你现在能少吃就少吃……对了,菜市场离你们这边远不远?”
知道温柔是真心的关心自己,栗水也没推辞了,点头笑道:“就在小区左拐十米左右的位置,很近的。”
“那好,你去床上休息一下吧,做好了饭我叫你。”温柔接过栗水递过来的一串钥匙,点点头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