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就不会样做。”声音依旧很轻,却透露着危险的信号。
唐白坐起身,将宁素素挡在身后。
个人影靠在窗边,两手交抱在胸前,很优雅很闲适,浑身却散发出无形的压力,让唐白的神经瞬间绷起来。
宁素素收回手,慢慢转过身,歪着头侧耳细听。
“嗨,自介绍下,是傲,们也可以叫阿。”他轻声,声音中还带着笑。
“或者…”宁素素突然接口,“们也可以叫迷失的空。”
真相大白
黑暗中响起傲低沉而愉悦的笑声:“宁警官的过耳不忘果然是名不虚传。”
宁素素倒也不是很惊讶,毕竟人家是出名的杀手,那消息网快赶上美国中央情报局,知道的情况不足为奇。
只是他的样子很奇怪,看起来不像是来杀人,倒像是来和朋友聊。
朋友?
他们和迷失的空算的上朋友吗?
如果算那也只能是淡如水的那种吧。
唐白哪里有宁素素样百转千回的心思,用手指着窗边的人,惊声问道:“他他他…是迷失的空?游戏里那个迷失的空?”
“宾果,答对,唐先生,”他右手搭在左胸上,优雅地头微笑,如绅士般。“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靠,来杀媳妇儿,关个毛照?”唐白腾下从床上跳起来,就想向他扑过去。
面对他,唐白感觉不到恐惧,只是浑身的不舒服。
那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似乎在用种轻蔑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让唐白觉得自己配不上宁素素。
种感觉很不爽,非常不爽,不爽的想要咬下他块肉来。
“他不会杀的。”宁素素拉拉唐白的手,止住他的脚步,凝视着安静如山的子,:“是吧,阿。”
傲轻声笑,隐在黑暗中的眸子有流光划过:“宁素素,和人在起有儿可惜,要不要考虑考虑?”
唐白刚要发怒,手指被宁素素用力捏住,对着他微笑,轻声:“觉得人配刚刚好,分不多分不少。”
傲摇头啧啧两声:“可惜,不要熊掌偏要砒霜。”
宁素素笑出声来,璀璨生辉的眼睛俏皮地眨眨:“又怎么知道的熊掌不是的砒霜?”
傲微微愣下,随即垂眸轻浅笑,向门边走去:“谁又知道熊掌不会变为砒霜,砒霜不会变成熊掌?”
“放心,”宁素素从床上站起来,更紧的握着唐白的手,“会在熊掌变成砒霜之前把它煮熟吃掉。”
傲本正经地:“吃之前别忘记通知。”
房门开,满室黑暗尽入眼底,六个警察东倒西歪瘫在各处,房间中有淡淡的香味。
傲优雅地从他们中间穿过,连风衣的下角都不曾扫到他们分毫。
戴着黑色小羊皮手套的手掌放在门把手上,他回眸凝视身后的两人,黑暗成不他的阻碍:“很高兴认识们。”罢,抬手轻挥两下算是告别。
门在眼前合拢,宁素素吆喝唐白开灯,抱起离自己最近的警员,手指放到他的鼻下,还好,仅仅是昏迷。
房门被撞开,厐队带着队人马全副武装冲进来,看到宁素素安然无恙,重重舒口气。
宁素素和唐白事先对好词儿,绝口不提杀手傲就是迷失的空。
其实提也无所谓,像他样顶尖的人物,估计给别人看的都是假的。
杀手事件后,日子倒真平静下来。
周六大早,晴空万里碧如洗,大太阳挂在边,难得的冬日艳阳。
站在阳台上,宁素素对着太阳伸出手,让阳光穿透指缝,眯起眼,对着太阳微笑。能肆意的看着日升月落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对很多事儿都看的开。
现在还经常想,如果那来的人不是迷失的空或者他们不曾玩过那个游戏,更或者不曾给过他个料理,不曾起被卷到黑洞中,那么和唐白已经死掉,至少是死掉。
向着太阳闭上眼,让触感更敏锐,整个脸庞暖暖的,直暖到四肢百骸。眼前并不是纯黑,却是片朦胧的金红色。
不是不懂迷失的空的意思,只是不相信,或者,根本没去考虑是不是要去相信。
再好的人对来都只是过客,爱也罢,不爱也罢,和都没半分关系。的心中只有个位置,塞个傻乎乎的叫唐白的人。
哎,个人的长手长脚填满整个空间再也容不下别人,哪怕是个眼神都是多余的。
对着太阳大大的微笑,用力呼吸阳光的味道,不管怎么,活着真好。
那个疑似小沈阳的服务员的好:人生不过三万来,掐头去尾剩那么两万来,不和喜欢的人恩恩爱爱过着,成纠结个啥?
所以,不纠结。
工作已经移交给别的警员,过年就正式转为内勤。两人约好,等唐彩在美国做完手术,恢复健康后,他们两个就结婚,不管唐家是否同意。
想着和唐白在起的小日子,由衷的高兴。
唐白爱上很幸福,会让爱上的更幸福。
地板传来轻微的剥啄声,手机铃声从远到近。
根毛冲到面前,紧急刹车,得意地扬起头,漆黑的圆眼睛渴望地看着。坐到地板上,从根毛的嘴里拿过手机,抽张纸巾擦去上面的口水,边赞赏地揉搓它的大脑袋边接电话。
“媳妇儿。”唐白的声音很严肃,让宁素素不禁抽下唇角。
从杀手事件后,家伙不知道受什么刺激,突然开始装深沉。话也靠谱,做事也有力度,整个人也沉稳起来,宁素素虽然欣喜万分却也胆战心惊。
突然转性可不是什么好事儿,难道唐白被吓傻?
唐白是不是被吓傻无从考证,电话里传来的消息倒是让宁素素傻下。
孙安妮又自杀。
次是在家里用皮带上吊,发现时人已经僵硬。
孙安妮和孟遥住在起。
通宵拍戏回到家里的孟遥迎头就看到在风中摇晃的孙安妮,面色铁青,两眼暴涨。
孟遥登时就吓晕过去,迷迷糊糊醒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鬼哭狼嚎打电话给唐白,颠三倒四半才明白。
当红艺人上吊自杀可是大事儿,娱记本着抽丝剥茧的精神从为情自杀直猜测到娱乐圈里的潜规则,甚至连唐彩的意外车祸也引申成被人打击报复。
本来经验就不够的唐白猛然遇到样的大事,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再被记者的三寸不烂之舌搅合,更是头大如斗。
好在,保持沉默状态的唐白倒很有几分威严,被他嚣张的眼风扫,记者倒还真安静几分。
唐白至此深深明白个道理:咬人的狗不叫!
唐白忙就是周,直到孙安妮下葬后才能喘口气。
又是周六上午,金色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过来,在枣红的地板上起舞。
宁素素揉着眼睛从睡梦中醒来,腰上搭着他的胳膊,脑袋上是他的呼吸。整个身体暖融融的,暖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笑脸。轻轻揉搓他的胳膊、又仰着头亲他下巴上新生的胡茬,用眼神仔细描绘他的睡颜。
有人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
,幸福就是每早晨醒在最爱的人怀里!
是的,很幸福,非常幸福,幸福的都要变成气泡飘起来。
唐白,的人。
唐白显然是困大,毫无反应,由着又亲又摸。
宁素素在他的怀里折腾半,抿着嘴笑,在他唇上落下吻后轻巧起床,刷牙梳洗,换上衣服,到楼下把早餐准备好,再留下张纸条,拿起他的车钥匙去市场买菜。
大白菜猪肉鲜虾水饺,唐白的最爱。
每次他都吃的唏哩哗啦,边嚷着好烫边口个往嘴里送,没嚼几下就吞下去。
从商店的玻璃橱窗中看到自己大大咧开的嘴角,宁素素咳声,赶忙收起笑容,悄悄环视四周,挺胸抬头,目不斜视向超市走。
怎么越来越像那个笨蛋,没事儿个人傻笑什么。
刚进超市,手机就响个不停,看眼号码,略有些吃惊的接起:“孟小姐?”
孟遥的声音很沙哑,隐隐带着克制的颤抖,有急事儿,问宁素素能不能到家里来趟。
警察的敏感让宁素素立刻就答应。
孟遥抱着膝盖坐在地上,面色青灰,两颊陷进去。
“每晚上都能梦到安妮,声不坑,只抓着的胳膊掉眼泪。”很久的沉默后,终于开口。
宁素素也不知道怎么去劝,只能些场面话:“要不让唐白再给找间宿舍吧。”
孟遥摇头:“不是怕安妮的鬼魂,是良心上过不去。”咬唇,从沙发底下摸出只录音笔。“个是安妮交给的,如果出意外,让交给警察。”
宁素素直觉里面是很重要的东西,接过来,拧眉看:“为什么现在才给?”
孟遥的呼吸有瞬间停止,眼中盈满惊悸之色:“…害怕,怕交给们后,也会和安妮样。”
“也会?”宁素素反应很快,“是孙安妮不是自杀?”
验尸报告和现场取证都证明,孙安妮死的时候现场没有任何人。
不过,宁素素觉得有奇怪,因为现场过分干净。
个决定去死的人在临死之前还能把家里收拾的连根头发都没有,个让有儿想不通。
孟遥狠狠咬唇,苍白的唇上透出血红,眼睛瞪的大大的,带着孤注掷的悲壮:“安妮上次自杀后,就把个交给,如果死定是被人杀死的,因为知道太多秘密。”
“里面都什么?听过吗?”宁素素举着录音笔问。
孟遥摇头:“没有,害怕。”
“没事儿,做的很好。”拍拍的肩膀,宁素素拿出手机拨号,大门在个时候突然打开,两个满目凶光的人走进来。
宁素素从沙发上腾下跳起,拉着孟遥就向卧室跑,手机里依然是青藏高原的歌声。
厐队快接电话!快!
“厐队,在安和小区…啊…”手机被人夺去,紧接着个巴掌狠狠落在的脸上,又是记手刀劈在脖子后面,只来得及把录音笔塞到音响底下,人就晕过去。
宁素素张开眼,头疼欲裂,晃晃脑袋,发现自己在栋空出来的住宅楼的顶层。
楼上堆不少木料,用塑料布蒙着,蓝色的塑料布在冷风中沙沙作响,单调的恐惧。
“醒。”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猛然回头,不敢置信的半张开嘴。
“看到么吃惊?”来人圆圆的脸上堆满笑容,阳光镀层金粉在上面,看起来那样不真实。
“金钱叔?”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明明眼睛看到的,感觉到的都是个人,嘴里却偏偏要吐出个问句来,似乎样做,就可以把真的变成假的。
可惜真的假不。
金钱举起肉乎乎的手指对俏皮的招手,胖脸挤成包子状,不出的愉悦:“嗨,素素宝贝。”
宁素素的视线滑过站在金钱身后的那两个目光凶狠的人,落到躺在地上的孟遥身上。
“怎么?”
“昏过去而已,”金钱开心地咧开嘴,被烟熏染成淡黄色的牙齿发着森冷的光,“明的各大报纸都会刊登出,新星孟遥和美警察宁某某因为某个人在楼顶大打出手,并失足落下楼…”他贴着宁素素耳朵,斜眼看着的表情,安静片刻,突然‘啪’声,随即又露出得色。“人死,秘密也没,哈哈。”
宁素素探头向楼下看去,普通的老式住宅楼,大约六七层高,底下堆满砖头瓦砾,冷风打着转儿从空地上刮过,扬起阵阵尘土,忍不住瑟缩下,
的颤抖莫名取悦金钱,他现在连眼睛里都弥漫喜悦之色:“素素宝贝,金钱叔真的是打从心眼里疼,可惜呀,丫头不知道什么叫放弃,和那该死的爹样。”
宁素素脸色白,向后退步,其实,看到他那刻,就明白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
父母和唐白二叔的死亡,杀手傲,孙安妮的被杀,也许还要包括唐彩的车祸。
金钱从的神色中也看明白切,摇头砸吧几下嘴:“可惜么个机灵的孩子。”退后步,对身后虎视眈眈的两个大汉做个手势:“把们两个扔下去。”
宁素素咬紧唇,做好对抗准备,对二完全没把握,可也不愿意样轻易的死去。
为某个人要活下去,哪怕只有线生机。
两个壮汉步步接近,宁素素后退,很聪明的横着退,离大楼的边缘始终 保持着半米的距离。
“磨叽什么,赶紧解决,下午还有货要出。”金钱突然插上嘴,两个壮汉向宁素素扑过来,人边牢牢把抓住。
尖锐的警笛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两个大汉停下动作,面色惊慌地分头向警笛的方向望去。
“不好,大哥,们被警察包围。”
笑容终于从金钱脸上消失,他环视圈,瞪着宁素素:“…”
宁素素的目光扫过两个壮汉:“们谁拿的手机?”
大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宁素素头:“手机里有GPS全球定位系统,金钱叔,跑不掉,不如来个宽大处理。”
金钱四下看,楼下不时有警车鸣叫着开过来,大批警察涌进大楼。
金钱冷笑,抬手掐住宁素素的脖子,躲在的身后。
光秃秃的大楼没什么防御,很快大批警察冲上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众人。
两个壮汉相互看眼,松开宁素素,两手举起,乖乖跪下。
金钱凶狠的目光中泛着红血丝,对警察的呼喊置若罔闻,低声在宁素素耳边:“来吧,陪金钱叔起死。
朵蓝色的花从面前的高楼上飘下来,阳光在花的周围镀上层金边,蓝色的花瓣在风中泛着层层涟漪。
蓝色是那样的熟悉,熟悉的让唐白忘思考忘移动,只扬起头追随着随风飘落的影子。
蓝色的花儿实际上是件蓝色的宽下摆大衣,是唐白上个月去英国出差给宁素素买的。
从来没买过人服装的唐白把尺寸买大号,宁素素穿着略显肥大,可依然爱不释手,系紧宽宽的腰带,大衣的下巴呈现出美丽的波浪状,看着就像朵蓝色的花儿。
每当穿件衣服,唐白就会拉着的手转圈圈,蓝色的层层波浪中,是他的百花公主。
花儿落下来,恰好在他的脚边。
唐白发现今的阳光真是太好,好的甚至有些刺目,让他泪流满面。
金钱先掉下来,无形中充当肉垫,宁素素的身体落在他肥大的身躯上,身体略微弹下,头磕在地面上。
唐白亲眼看着那根钉子刺进的脑袋中。
他呆住,不会动不会话,甚至连呼吸都不会。
暗红的血从乌发中渗出,被阳光照着好像面红色的镜子,晃花唐白的眼,晃出更多泪水。
两腿好软,再也支撑不住他的身躯。
他重重跪下,仿佛想要确定什么,颤抖的手摸向那面红色的镜子,粘稠的液体粘在手指上,带着的体温。
他呆呆看着手指,再去看苍白的面孔,来来回回,终于痛苦的神色取代迷茫:“不要,不要,素素,不要离开,求,不要离开,没有,不知道要怎么办,素素,求…陪在身边,不要离开。”
尾声
清晨的阳光穿透薄薄的窗纱,照着床上的对人。
的头枕在他的胳膊上,小小的身子缩成团;他空出来的手搂着的腰,下巴抵在凌乱的发顶上,米色真丝床单搭在两人的腰上。
的身体轻微跳下,眉头轻皱,慢慢张开眼睛,迷茫的双眼在扫过他的面孔时蓦然瞪圆。
“啊!”几乎同时尖叫声划破宁静的早晨。
挣开他的怀抱,蓦然坐起,注意到自己□的上身,又是声尖叫,扯过米色床单挡在胸前。
他并没被的叫声吓倒,闭着眼睛摩挲着重新把拉到怀里,嘴唇微动噼里啪啦连珠炮般吐出长串话来。
“叫宁素素,叫唐白,是媳妇儿,是爷们儿,们认识9年10个月21,结婚6年3个月15。不,16。得失忆症,只要睡着就会忘记前的事情。墙上是们的婚纱照,床头是结婚证…”
房门吱呀响,睡眼惺忪的胖小子揉着眼睛和两条狗起走进来。
唐白向孩指:“那个胖堆儿是咱们的儿子,叫唐球,4岁半,两只狗个叫根毛,个叫安安。””
脚踢开企图钻到两人中间的小胖子,唐白:“少儿不宜,滚回自己房间去。”
小胖子嘟起圆圆的嘴巴边小声嘀咕边向门口挪:“哎,大人真无奈,每早晨都少儿不宜。哎,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对儿子少儿不宜。”
唐白扯嘴笑:“少废话,赶紧滚蛋。”
宁素素眨眼再眨眼,视线从墙上两人亲密相依的照片,看到床头上做成相架的结婚证,最后停留在大床对面的镜子上。
,是自己的脸,和照片上的模样,个人也是照片上的人。
脑袋用力转圈,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再转圈,连心里也是空荡荡的。
没等多想,个自称是爷们儿的人睁开双眼,对着露出灿烂的笑容。
“媳妇儿,爱。”
宁素素眨眨眼,有种陌生的情绪在慢慢填满空荡荡的心,既熟悉又陌生。
宁素素醒来后,即使唐白再困也会命令自己立刻清醒过来。
24小时,除睡觉的8个小时,剩下的16个小时他要用来和再谈次恋爱。
“走,媳妇儿,洗澡去。”唐白从床上跳起来,在微张的唇上狠狠亲声后,抱起向浴室走。
宁素素拧起眉头打量唐白,眼神中还透着几分陌生,可身体却并不排斥他的碰触。
水温温的从身体滑过,唐白倒些沐浴乳在手上,揉搓出泡沫后,擦到宁素素身上。
人温热的手掌从身体滑过,宁素素脸皮蓦然红,抬起双手遮在胸前。
唐白勾起的下巴,嘴巴咧开,露出八颗牙齿:“媳妇儿,们每都像新婚夫妻样,真TM幸福。”将泡沫搓到自己脸上,他闭上双眼,对着花洒扬起脸,温温的液体从眼角滑下,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
幸福吗?
不,他不幸福!
从7年前,堕楼那刻起,他就不曾幸福过。
每早晨都要在的惊叫声中惊醒,搂着上那串冗长的介绍。看着全然陌生的目光,他只想找把刀狠狠插入自己的心脏。
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才能记起他是唐白,最爱的人。
只手放在他的胳膊上,怯生生的声音伴着水声响起:“不洗吗?”
摸把脸上的水,他笑着把拉到花洒下:“美,请让本帅哥为服务。”
不幸福吗?
不,他很幸福!
能抱着,能听到的声音,能看到的样子,他已经很幸福很幸福。
不要再强求什么。
只要在里就够,够。
“今穿什么?”他裹着大围巾在衣柜里翻找,红的衣绿的裤晃花的眼。
只手夺去两面彩旗,扔到柜子里:“是失忆不是色盲。”
唐白看着空空的手略有些惊诧,好久没有样的感觉。
回过神来,宁素素已经换好衣服,米色对襟毛衣,白色牛仔裤。
他笑,拿出条水粉色连衣裙:“媳妇儿,现在是夏,平均气温35度。”
窗外,艳阳,翠绿树枝随风摆动。
低头浅笑,眼中有抹落寞。
唐白闭闭眼睛,用力呼吸,再张开时已是片笑意:“走,吃早饭去。”
“是梁姨就是周大哥的妈妈,是翠花,包的猪肉大白菜水饺和包的样好吃。”唐白向宁素素介绍家里的人口。
宁素素对们头微笑。
梁姨和翠花早就习惯每日介绍,笑盈盈地把牛奶和清粥放面前。
唐白几口把早餐吃,朝着对着牛奶吐泡泡的小胖子脑袋上来巴掌:“喝光。”
唐球撇嘴,扔下牛奶,跑宁素素身边,胖乎乎的身体钻到怀里,仰着脸笑:“妈妈,要记得来参加明幼儿园的运动会,的妈妈是最漂亮的,比靡靡的妈妈漂亮百倍。”
宁素素并不太习惯样的接触,愣愣地看他半晌,终于抬手擦去他嘴角的奶渍,‘嗯’声。
“最爱妈妈。”小胖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在宁素素的脸上响亮地亲下,蹦跳着背起小书包,“去上学,大家北北,爸爸,走快儿,要迟到。”
唐白瞪他:“去门口等着去。”
在宁素素额头上轻轻吻下,他,“媳妇儿,送儿子去幼儿园,然后去饭店,今事儿比较多,晚上带提拉米苏给当宵夜,要等回来再睡。”
“。”本能的答应声,其实他的话大多不明白。
门外响起小孩子的笑声,从窗户里看出去。
唐白把儿子夹在胳膊底下转圈圈。
初生的朝阳在两人相近的容貌上洒下金光。
梁姨也许是怕寂寞,整都陪在身边,喋喋不休着家常。
因而得知唐白是个很出名很出名的美食家,除经营几家饭店外,还经常参加电视的美食节目。
梁姨拿出摞杂志来,将唐白的专访页页翻给看。
仔细端详杂志上的人。浓眉大眼,高鼻厚唇,笑起来眼角已经有细细的纹路。
个人很熟悉,曾把他深深镌刻在心里,只是不记得把他藏在哪个角落。
幼儿园的巴士停在门口,唐球背着小书包从车上下来,用力地和小朋友挥手再见,然后蹦蹦跳跳回到家里。丢下书包直扑宁素素怀里:“妈妈,人家今好想。”
“想什么?”宁素素擦去儿子脑门上的汗珠,轻捏他圆胖的脸蛋。
有些事儿不用记得不用去学,那是种本能。
不记得自己生过他,不记得他小时候的样子,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学会的走路,但,知道他是儿子,要爱他。
就像那个人,虽然不记得他是谁,但还是要爱他。
唐白打过来十几个电话,吃什么饭,见什么人,买什么东西,甚至连上卫生间也要和报告。
梁姨,今情况特殊,平时两人就好像连体婴,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唐白不在家,没人管那个小胖球,他玩得很疯,闹得鸡飞狗跳,最后在梁姨警告要打电话给他爸爸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洗澡上床。
把十万个为什么塞到手里,他乖乖闭上眼睛。
书里夹着个书签,翻到那页,略略出神,昨晚上是读到里吗?清清嗓子,娴熟地读起来,好像已经读很多很多遍,熟悉的闭上眼睛也知道下面的内容。
小胖子突然伸手搂着的脖子,软软的嘴唇贴在的耳朵上:“妈妈,爱,好爱好爱,明早晨定要记得球球。”
完,他满足的翻个身,很快睡去。
宁素素呆坐半晌,帮他盖好被,将灯光调暗。
打开DVD,电视上跳出唐白的专访录像,想也许昨前甚至年前的今都在看吧。
主持人很活跃,个问题接个问题,他侃侃而谈,从美食到人生,从童年到中年。
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自信而成熟。
在访谈将要结束时,主持人问他:还有什么梦想吗?
他依然在笑,只是眯起的眼中带着丝伤悲。
他:他有个梦想,希望最爱的那个人能记得他是谁。
宁素素关电视,关灯,躺在沙发上,将自己缩成团。
夜越来越深,不能睡,对自己,要告诉他,记得他,记得他。
唐白,球球,记得们,记得啊。
又是清晨,唐白感觉到怀里的人动动,眼睛依然闭上,耳朵已经竖起,等待着随时来临的尖叫。
很安静,安静的甚至能听到从床前飞过的小鸟扑拉翅膀的声音。
又等片刻,还是安静,唐白疑惑地张开眼睛。
的生物钟比时钟还精准,该起床。
张开眼对上的是另双大张的眼睛,没有恐惧和陌生,只有些许茫然。
“素素?”他轻声叫的名字,怕惊吓。
眨眨眼:“昨早晨给带提拉米苏做宵夜,带吗?”
门开,胖小子呆呆看过来。
对着他招手:“儿子,昨是不是今有运动会?”
小胖子阿嗷声跳到床上:“妈妈,记得是球球吗?记得吗?”
笑,将他按到床上,拉起床单,将旁边呆傻的人起盖住。
前早晨是什么样子,不记得。可是记得昨早晨的鸳鸯浴,记得他拿出的红衣绿裤,更记得电视采访里那个自己有个梦想的人。
也许明还会记得今和昨的时候,后会记得明今昨和前的时候。
记忆会越来越多,慢慢填满空荡的大脑和心灵。
要永远记得两个人。
个是的人,个是的儿子。
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不能忘,不许忘,辈子都要记得——爱他们!
番外
三儿邮来个指纹识别器并推荐款叫梦想庄园的游戏。他:现在的人都流行网上谈感情,谁都不认识谁只追求精神上的帕拉图,挺好,适合咱玩。
四儿:二哥该找个人谈谈感情,老大不小,连人的嘴都没亲过,白活。
笑,从杀第个人的那开始,已经失去爱人的权利。
从不在个地方待年以上,从不去结交朋友,从不让自己进入深度睡眠,从不谈论自己的私事…样的朋友怕是没人敢要吧。
即使敢要,也不敢,因为的手沾满鲜血,因为不知道自己哪成别人的猎物,因为怕最爱的人死在面前。
四儿:不定因为爱才上床,有时候那就是个发泄,各取所需。
NO,不是深爱的人,连亲吻都会让觉得恶心。
个把别人的生命当儿戏的杀手偏偏有着很高的道德洁癖是不是很好笑?
游戏是个好东西,别人告诉的不定是真的,对别人的也都可能是假的。
很好,喜欢。
渐渐的,的朋友多,他们教会很多新东西,知道什么叫UT,什么叫网恋,什么叫PK。
那是第次见到甜甜棉花糖,他让知道个词——人妖。
三儿过来看,他是能让放心沉睡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将游戏扔给他,安心地进入深度睡眠。
看醒来,他丢下鼠标就走,是约朋友。知道,家伙为让多睡会,放朋友鸽子。
可是,傻小子都不知道看看包裹吗?料理吃个干净,电脑里的迷失的空呆呆站着让怪砍。
看到甜甜棉花糖从面前经过,粉衣白裙,很美丽的个小人儿。
要是现实,那宁可死也不会开口,可是,是游戏,没人知道谁是谁。所以,请求他给个料理。
也只是碰碰运气,印象中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笑着看死掉的可能性比较大。
没想到他给,连句废话都没有,望着他消失在夕阳里的身影,感觉他和那个甜甜棉花糖不是同个人。
聊时,不经意地问起甜甜棉花糖是不是换人?回忆凄凉咬牙道:换成他的奸 夫。
玩游戏后,才知道个世界上有种生物叫腐,们教会什么叫耽美,什么叫BL,什么叫攻什么叫受。
也因为们,知道不管怎么变甜甜棉花糖都是个人。
人生果然处处有惊喜。
黑洞让明白什么叫以讹传讹,给料理的甜甜棉花糖是个人,听到UT里的那个人叫素素也或者苏苏。
当得知两人同居的时候,心脏居然很奇怪的抽疼下。
开始变得八卦,两个人居然是游戏里的名人,人妖配妖人的美事传遍整个论坛。
轻笑,多彪悍的人,配个人可惜。
在三儿的电脑里,看到有人出钱杀。:CASE接。三儿惊奇万分,他:哥,不只杀该杀的人吗?的是个警察。
知道是个警察,所有的资料都在的脑袋里,不太容易忘掉。
那晚上,见到他们。
比想象的要漂亮要聪明,看到身边的人忍不住不绅士回,向隐晦地传达个信息,毫不犹豫的拒绝,那时知道,两人的中间容不下其他人。
午夜,站在夜风中,凝视着15楼某个亮着灯的房间。
宁素素三个字从舌尖滚过,翻几个个儿又悄无声息地吞到肚子里。
梦想庄园不会再上,虽然知道他们不会把就是迷失的空的秘密出去,其实,他们也没用,身份证和指纹都是城西个报纸摊老板的,警察拼死也查不到。
知道还有更大的灾难在等着,可是,不会管,因为不是要去负责的人。
祝平安吧。
也许会再找个游戏玩,毕竟游戏让不是那么寂寞。
黑暗中,路显得格外长,路的尽头会不会有个人在等?
不知道。
但会直走下去,抱着希望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