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可曾听到什么,或者遇到过什么?”楚霏霏道。
“不曾…”
“不曾…”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答。
楚霏霏满意的点点头,喝了一口水,道,“也就是说,你看着你少爷去了我闺房一刻钟,之后的事情你一概不知,等你得到消息的时候,你家少爷已经死在了林小姐身边了,是吗?”
“是的,没错。”小厮认真的听完楚霏霏的话,没听出什么问题,用力的点头回答。
楚霏霏点点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请问,你家少爷的容貌,跟我家王爷可有相似之处?”
小厮的脸色一阵苍白,正要回答,楚霏霏却直接看向了韩忠,不给他回答的机会,“韩大人,这个问题我觉得还是你们回答比较适合。”
“不知道锦王妃问这个是所为何事?”韩忠愤愤的冷哼,“我家义儿虽然也是一表人才,长得英俊潇洒,但却是怎么也不能与锦王相提并论的,除了身材之外,自然是没有相似之处。”
楚霏霏扭头对太子和韩家的两个人以及林丞相笑了笑,道,“我问完了。”
然后,大家都在等楚霏霏的下文,楚霏霏却没再说一个字。
韩忠一脸警惕的看楚霏霏,问,“锦王妃,你问完了,然后呢?”
“然后?还有什么然后吗?”楚霏霏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
慕清允也忍不住了,道,“弟妹可是承认韩大少爷去过你的房间?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楚霏霏点头,道,“我自然明白,只是,太子殿下,关于这件事,我只能说,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哦?”慕清允蹙眉。
楚霏霏解释道,“若方才这位小厮说的都是真的,他确确实实的是看到了他家少爷进了我的闺房的话,那我只能说,他确实是来过的。只是,我并未见到过韩家少爷。”
“方才我也问过韩大人了,他说韩大少爷与我家王爷并不相像,但是,我在下雨前看到的,却是我家王爷。就如那小厮说的那样,他一身深紫色的衣衫,嘴角带着标准的邪气笑容,站在我的房门口朝我看。”楚霏霏说道。
慕清允眉头紧皱,“弟妹这话是何意?”
楚霏霏叹口气,道,“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说出来也无妨。那天我身子有些不适,回了与王爷一起回了屋子,就躺下休息了。王爷临时有事,离开了一会,我迷迷糊糊的看到有人站在房间里,一身紫色的长袍,一张妖孽般的脸,正是我家王爷无疑。我只是看了看他,没说什么,转身继续睡,但他突然在屋子里找齐了什么东西,我当时觉得不解,问了一句,‘你在找什么?’,他没回答我,却是朝着我走来,走得极快,将我都吓住了。他确实曾来到我的床榻前,捂住我的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并未开口,因为此时,我的丫鬟白月在跟我说话,并且打算进来。他似乎被吓到了,一咬牙,就从窗口离开了。”
楚霏霏慢慢的说着,说完,云淡风轻的看了慕清允一眼,道,“我一直觉得奇怪,那人给我的感觉并不像王爷,他个往日跟我相处的时候可不是那样的,但那张脸却不会认错。所以就没多想,如今,听那小厮的语气,想必那人并不是真正的王爷,而是韩大少爷无疑了。这一点,太子殿下不妨将我家王爷唤来,问问他当时在何处,一切就明了了。”
“确实如此。”慕清允点头,正要让人去找慕清澜过来,却听林丞相先开口了。
“锦王妃可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人是在什么时候从窗口逃走的?马场的房间里除了几个简单的摆设,并没有特别的东西,若那人是韩大少爷,他去之前说要去找新的猎物,进了你的房间,怎么可能只是在找东西呢?这期间,没发生别的事情?”林丞相一脸奸诈,目光阴沉。
楚霏霏笑了,道,“丞相大人希望发生点什么呢?当时房间就我一个人,我无法找人证明他离开的时间,我甚至不能确定那是韩大少爷,毕竟我当时看到的可是我家王爷…再者,丞相大人觉得,他是何时离开的才最适合呢?”
林丞相没想到楚霏霏如此伶牙俐齿,竟被问得无话可说。
楚霏霏则是轻笑,道,“韩大少爷与我素未谋面,若真跟小厮说的那样,他进了我的房间,是想要对我做什么的话,那么请问丞相大人,他流连花丛,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呢?我的名声在外如何,我想在这里就用不着我自己自毁声誉了,大家都是清楚的。若是换了是丞相大人你,你会想要去碰一个丑陋的胖子王妃,还是会去碰一个娇滴滴的黄花大闺女呢?”
楚霏霏自黑是丑陋的胖子王妃,那娇滴滴的黄花大闺女,自然就是说的林紫依了。
林丞相的脸顿时就黑了一片,怒道,“王妃,你这话是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丞相大人博学多识,我想应该能听得懂才是。”楚霏霏淡漠的笑着。
慕清允似乎在这一瞬间重新认识了楚霏霏这个人,不仅是慕清允,韩忠和韩大学士甚至是林丞相都是如此。
她或许并不是太漂亮。但此刻浑身高雅的气质和不卑不亢的正气,以及那动人的光环,让她看起来美得不切实际。
韩忠看着楚霏霏有一瞬间的失神,而后冷冷的看了林丞相一眼,道,“我儿子虽然有些不务正业,时常流连花丛,名声并不好,但他胆子也不大,知道什么是不该碰的。我相信他是绝不会去冒犯锦王妃的。”
韩忠可没忘记前些日子韩家的那两个小丫头得罪了楚霏霏,被慕清澜整得有多惨。当时韩安义还说过一句话,“依我看,这锦王无法无天,天不怕地不怕,是最惹不得的。”
所以,韩忠觉得楚霏霏说的应该是实话,只是…
“只是,下官十分好奇,韩大少爷穿着锦王的衣衫,扮作锦王的样子,不是去找锦王妃的话,那是去做什么呢?”林丞相掩饰着内心的怒气,慢慢的说道。
楚霏霏抬眸看了林丞相一眼,红唇微张,道,“林丞相应该了解林小姐才是,你一定要我告诉大家,林小姐一直爱慕我家王爷这件事吗?”
林丞相闻言,面红耳赤,怒不可遏,道,“锦王妃,请你慎言!”
楚霏霏耸耸肩,不在意的道,“多谢丞相大人提醒,只是这是事实,你不必狡辩,也不必反抗。若说韩大少爷扮成我家王爷的样子,进了我的房间却是确确实实不曾对我如何的话,那么,他去找林小姐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楚霏霏丢下这么一个问题,就不再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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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扑朔迷离
慕清澜走进太子府大殿的时候,屋子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尤其是林丞相,面红耳赤的,一脸恼怒样。
韩家的两个人倒是有些迷茫的样子,显然越发弄不清这事实的真相了。而慕清允眉头微蹙,似乎也在思考着这件事。
惟独楚霏霏淡然的坐在那里,像是没事的人一般,淡然自若。
看到楚霏霏完好的坐在那里,慕清澜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自信他的女人不会轻易被人给收拾了,但在得知楚霏霏被牵扯到这件事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担心得不行。
“不知太子殿下今儿将我妻子唤来又将我找来是所谓何事?”慕清澜走进来,妖娆的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比外头灿烂的阳光还要娇艳。
看到慕清澜进来,楚霏霏只是笑了笑,而慕清允立刻让人给他搬来了椅子,然后很是和善的开口,“十弟来的时候应该也听说了,今日一早,这小厮突然跑来找本宫,自称是韩安义身边的侍从,说知道一些关于那件事的内幕,这不,本宫便对他进行盘问了一番,问过之后得知这事儿跟锦王妃有些关系,于是将锦王妃请来了。”
慕清澜点点头,懒懒的坐在椅子上,深紫色的长袍自然的垂在地面,柔滑的线条,衬出了他完美的身材。
“嗯,原来如此,太子殿下有什么想要问的便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嘴角勾起,笑得邪魅动人。
慕清允微微蹙眉,道,“本宫只想知道,案发当天,你从本宫身边离开之后,都做了什么。”
慕清允倒是个人物,这问题问的极有艺术啊。
楚霏霏方才说,她并不知道那天下雨前进屋的人不是慕清澜本人,事后也不曾跟慕清澜核实过这件事,也就是说,楚霏霏和慕清澜在这件事上是没有达成共识,不曾经过商量的。所以,他直接问慕清澜,那天离开之后做了什么,而不是问他下雨去前去了哪里,是否出去过之类的。
慕清澜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回忆那天的事情。
“我送霏霏回屋,路上偶遇了林小姐,林小姐与霏霏子简单的交流了两句,我们就离开了。回屋后霏霏身子不适,我扶她躺下休息,此时我的下人来报说找我有点事,我就出去了一趟,回来便已经下起倾盆大雨,我衣衫还湿了一角呢。”慕清澜淡淡的回答。
慕清允道,“十弟这段时间去了何处?办了什么事?”
慕清澜道,“是有人故意引我去小树林,我到了之后,只看到一个黑影闪过,便追了上去,越追越觉得不对劲儿,那人轻功了得,眼看要被我追上的时候,一头钻进了湖里,我心中担心霏霏,并未去水里找,只派了人在那边盯着,而后就回来了。”
慕清澜说完还补上了一句,“回来的路上,还遇到了林小姐,一个人在湖边不知道做什么,我心里着急,只打了招呼,就没有在她那边逗留,直接回到了屋子里。”
“莫非,你在树林里遇到的人是韩安义?”楚霏霏故意误导人们的想法。
慕清澜挑眉,“他?跟他有什么关系嘛?”
慕清允眉头深锁,道,“本宫想知道,十弟出了房间之后,到下雨这段时间,中途是否有回去过?”
“不曾。”慕清澜肯定的回答。
慕清允道,“那就奇怪了,这小厮说,你离开之后他看着他家少爷穿着深紫色的袍子去了锦王妃的房间,而锦王妃说,你离开没多久就看到你穿着深紫色的衣服回去过,然后从窗口离开了。这叫本宫要相信谁?”
慕清澜不屑的笑了,“太子殿下,这不是很明显?我出去之后不曾回去过,这途中还遇到过林小姐,而霏霏又看到了一个穿着我衣服,打扮乘我样子的人出现在屋子里,那么,那人必然就是韩安义无疑了。穿着深紫色衣衫走进霏霏的房间,这可是他的小厮说的。”
小厮闻言,顿时脸色苍白,目光里闪过一抹惊恐和阴沉。
慕清澜又道,“太子殿下有疑问的话,可以找林小姐来问问,她是否在湖边看到过本王。”
好狠毒的法子,他们分明是在算计林紫依,如今却让林紫依来作证?听起来就觉得荒谬,但若是林紫依说谎,就极可能会有纰漏,到时候一样要被人怀疑和议论。
林丞相一脸怒气,咬着牙道,“锦王可不能随意污蔑人,紫依一个女子,怎么可能自己去小树林?”
“这我也问过林小姐了,只是,丞相大人还是别在这里问这个问题的好,若你想知道,不如回去问问林小姐,毕竟我要是说出来了,林小姐的声誉怕是就保不住了。”慕清澜懒懒的笑着,那双狭长的眸子写满了挑衅。
林丞相气得面色通红,手紧紧握成了拳头,道,“锦王殿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丞相大人,你若是真想知道,回家问你女儿,本王怕说了不该说的,会得罪人。”慕清澜笑着说。
楚霏霏忍不住低头偷笑,他这样子像是怕得罪人吗?
她以为先前自己已经够霸气了,把那老东西气得吹胡子瞪眼,如今才知道,慕清澜才是真正的高手。
“时候不早了,太子殿下可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若是对案情有帮助,我都可以告诉你。”慕清澜不看林丞相,而是笑着问慕清允。
慕清澜整理了一下思绪,许久才道,“本宫想说说自己的看法,不知十弟有没有兴趣听?”
看到慕清允那双明亮的眸子,楚霏霏都不由的好奇了,经过这些谈话,他到底得出了什么结论?
慕清澜笑道,“臣弟愿洗耳恭听。”
于是,慕清允开始说他的结论。
“那天你们离开之后就回了屋子,回去之后,十弟有事离开,而后有人悄悄去了弟妹的房间,并且扮作了你的样子。其进屋后欲寻找什么东西,最后被弟妹发现,想要杀人灭口,但听到门外有丫鬟在唤弟妹,便起身从窗口离开了。通过这小厮的描述,我们可以得知,那进了弟妹房间的人正是死者韩安义无疑。至于韩安义出了屋子之后又去了何处,是否跟林小姐由接触,恐怕还得先问问林小姐本人了。”
慕清澜拍拍手道,“不错,太子殿下果真聪明绝顶,臣弟也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慕清澜说完,目光中闪过一抹阴沉,而后妖娆的笑着,慵懒自在。
慕清允只是轻叹,看向了林丞相,“林丞相觉得如何?”
林丞相心中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甘,但是,事情发展到如今这样,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本以为今日能很好的吧扳回一局,不想这楚霏霏竟比泥鳅还要滑,一个大意,就让他们给将事实扭曲了。
不过,这也不怪林丞相,林紫依并未告诉他,她曾在林子里遇到慕清澜这件事,而林紫依也根本没想到慕清澜敢将这件事说出来。她当时的情况,很乱,慕清澜走了之后,她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可能已经被人玷污过了,这种事,她是打算一辈子烂在心底的。
而现在,林丞相是敢怒不敢言,他不清楚情况,说什么都是错。
在朝为官多年,林丞相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小女身子尚未痊愈,如今怕是不能到府上来了。”林丞相只能尽力的推迟,等会去弄清楚情况了再说。
然而慕清澜却笑了,“她不能来没事,咱们去就是了。”
慕清允点头,“不错,这么多天了林小姐也不见好,本宫赵神医去给她瞧瞧吧。”
林丞相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说林紫依身子不适,不过是想拖延时间,如今慕清澜说要去林府?
看来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了!
林丞相犹豫了一会,点头道,“既然太子殿下都这么说了,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一行人就从太子府转战林丞相府。
抵达丞相府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丞相府的人都在准备午膳呢,就见一大群人涌了进来,连林管家都被吓到了。
“老爷,这…”
“还不快参见太子殿下和锦王以及王妃?”林丞相冷冷的看了管家一眼,似乎在暗示什么。
“小的见过太子殿下,锦王殿下,锦王妃。”林生立刻低头行礼。
慕清允摆手,道,“不必多礼。”
林丞相给林生使了个眼色,然后笑着弯腰,带着慕清允等人进屋。
林丞相将人带去了大殿,而不是林紫依的闺房,毕竟这么多男人在,去林紫依的院落并不适合。
楚霏霏觉得有些遗憾,没能去看看林紫依狼狈的样子,不过,她也很期待一会林紫依会有怎么样精彩的表现。
几人在大殿中落座,立刻有人送上了瓜果和茶水,楚霏霏很不客气的一边吃着水果,一边静静的等待,丝毫不见紧张和不安。
而这,让看着这一切的林丞相脸色越发的阴沉起来。
如今在他的地盘,他倒要看看,慕清澜和楚霏霏还要如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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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楚楚可怜
在慕清允等人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林紫依终于姗姗来迟。
“紫依参见太子殿下,参见锦王,锦王妃,各位大人…”林紫依一身粉色的长裙,由两个丫鬟扶着,弱柳扶风的走进来朝着屋子里的人行礼。那几乎要站不住的样子,实在是我见优怜。
看到她娇弱的样子,慕清允顿时闪过一抹愧疚,尤其,林紫依那张娇滴滴的脸蛋上还带着苍白和倦容,他起身,几乎忘了礼节,将她扶起,“林小姐请起。”
林紫依脸色微微泛红,受宠若惊的抬眸看了慕清允一眼,而后低头,娇羞的道,“多谢太子殿下。”
看到林紫依那张娇媚的脸,那如水的双眸暗藏秋波,慕清允险些丢魂。
太子妃也很美,但跟林紫依是不一样的美。林紫依美得娇柔,惹人疼爱。
待林紫依落座之后,慕清允就开始说明来意,并且一直表示自己来的唐突,失礼了。
楚霏霏只觉得好笑,原来这美人的脸,竟这么好使呢?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如今太子自己先道起歉来了。真是有意思!
太子依然是问林紫依那天下午都做过什么事儿,并且暗示她,要将事情说的具体一点。
林紫依的脸色有些难看,她看了看慕清澜,见他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翘起二郎腿坐在那里,嘴角带着邪肆的笑,竟像是在等她出糗。
林紫依一阵心寒,抿嘴,半响才用娇滴滴的声音道,“那天从太子殿下身边离开之后,在大殿外与锦王妃又聊了两句,而后感觉身子非常不适,紫依的侍女略懂医术,帮我把脉之后得知是中了,中了媚药。”
林紫依说着,脸色通红,偷偷的看了慕清允一眼,然后继续道,“我心中慌乱,让丫鬟帮忙去抓药,但去了许久也没寻到随性的太医,无奈之下,听说小树林里有一处山泉,很是清凉,或许可以帮到我,我,我便去了树林。”
林紫依说到这里,眼眶都红了。
慕清允听到这话,显然是动怒了,一拍椅子,道,“究竟是何人如何色胆包天,竟敢对林小姐下药?”
林紫依低着头,似乎在抽泣,慕清允更是怒不可遏。
林丞相冷冷的看了一脸无辜的楚霏霏一眼,冷哼,“紫依在回去之前就只跟锦王妃聊过,锦王妃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楚霏霏嘴角微微勾起,道,“林丞相这话问得好,我记得我先前说过,我回到房间之后也是感觉身子不适,我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丞相道,“如此说来,锦王妃中的也是媚药?”
楚霏霏但笑不语。
林丞相继续道,“几位锦王妃中了媚药,那韩安义又曾在这之后进过你的房间,这…”
“林大人有所不知,我家王爷看我身子不适,在离开之前就给我度了真气,并给我吃了解百毒的药,所以,他离开之后我好好的睡了一觉,等他回来了,才帮我解毒的。”说到解毒,楚霏霏的脸色微红。
而原本面色通红的林紫依,脸色一阵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如此说来,是有人想要对你们俩下手?还是仅仅是其中一个人,然后在你们交谈的时候,不小心传递到了另一个身上?”慕清允蹙眉问。
楚霏霏轻笑,“太子殿下,这其实很明显,霏霏已是有夫之妇,说是对我下药,似乎不太可能。以我看,那药极有可能是对林小姐下的,当时林小姐正站在一处花坛前赏花,药放在花中,借助花香传递出来是很正常的。只是不巧我那个时候刚好经过并且逗留了一会,所以也染上了。”
慕清澜点点头,“不错,确实有可能。太子殿下可将我们说的这些线索联系起来,案情就会很明显了。”
慕清允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道,“也就是说,那人在花中下了药,林小姐和弟妹刚好站在了那地方,不慎中毒,后面的一切,都是有人策划的?”
“不错。”慕清澜笑了笑,“而下药的人,其实很明显。”
“韩安义!”慕清允咬牙,道,“定是他下了药,试图侮辱林小姐,最后没能得逞,却死在了林小姐身边。”
“若真是如此,那,我儿是如何死的?他身体健康,可不曾有什么病患。”韩忠显然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但,如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到底是谁杀了他儿子。
原来,他们都认定了是跟林家有关,所以昨日直接闹到了林丞相府上,若事情一变,这事儿跟林紫依没关系了,那他们韩家就要遭殃了。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将目光看向了林紫依。
不管林紫依承不承认,林紫依衣冠不整的跟韩安义躺在一起,那是事实,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只见,林紫依的脸色微变,低头,苍白的脸上满是迷茫。
“我也不知道,王爷离开之后,我,我就泡在了水里,然后,是被哥哥叫醒的,醒来就看到身边躺着一个光着身子浑身是血的男人…呜呜…我,我当时也是吓傻了,什么都不知道。”林紫依说着,眼泪就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林紫依浑身颤抖着,一张娇滴滴的脸哭得梨花带雨,那似有似无的抽泣声,让人听着就觉得可怜,忍不住想要同情她,安慰她。
慕清允的脸色有些难看,声音却十分柔和,似乎怕吓到了林紫依,“林小姐不必难过,既然你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外头的流言不过是有心人在恶意传播,不必理会就是,待案件告破,本宫会还你清白。”
他还她清白?
这话可是颇有艺术啊。
楚霏霏扯了扯嘴角,跟慕清澜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笑了。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林小姐貌美如花,又才华横溢,如今年满十五尚未婚嫁,也怪不得那些人会虎视眈眈。只是,如今韩大少爷死了,这案子要破,还得要林小姐你多多帮忙配合才是呢。”楚霏霏语气轻柔,似乎是在安慰林紫依,但每一句话按暗藏玄机,这其中的玄机,怕是只有她们自己才能听得出来。
林紫依低着头,双眸却变得阴沉了起来,她的语气依旧轻柔,只是楚霏霏能感受到她的怒气。
“多谢锦王妃关心,这案子我知道都已经如实交代了,只是不知道锦王妃是不是还知道点什么?”
楚霏霏道,“林小姐觉得我应该知道些什么呢?”
林紫依擦了擦眼泪,笑道,“这恐怕只有王妃您自己知道了。”
林紫依这话,分明就是想要挑起人们对楚霏霏的关注,想要腾出时间来。
但,慕清澜可不会让她如愿,“林小姐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便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我们做事光明磊落,你若是知道什么,说出来,不必担心我们会承受不住。”
慕清澜这么一说,林紫依的脸顿时就憋红了。
她不过试图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让人们去怀疑楚霏霏,毕竟,楚霏霏也是跟韩安义有过接触的人。而且,韩安义那该死的,本来就是要去对楚霏霏下手的,就他那好色成性的德行,既然去了楚霏霏的房间这么久,怎么可能不对楚霏霏动手呢?
可惜,韩安义死了,不然,如今名声狼藉,不守妇道,伤风败俗的人,就是她楚霏霏,怎么可能让她在这里嚣张嘚瑟?
还有慕清澜,若是楚霏霏被韩安义碰了,他还会这般宠着她吗?若是楚霏霏败坏了名声,他怎么可能还会留着这个女人?他早就将她踢出去了吧?
可恶,只差了一点点就成功了,韩安义真是该死,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此时,林紫依的内心几乎是疯狂的。但,她却不得不带着笑容的回答慕清澜,“锦王言重了,紫依不过是随口说说。”
慕清澜妖娆一笑,眸光中带着一抹不悦,“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林小姐,说错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慕清允看到林紫依那一脸迷茫无助的样子,忍不住对慕清澜道,“十弟,怎么能如此跟林小姐说话呢?人家是姑娘家的,可经不起你的恐吓。”
“太子殿下听到我恐吓林小姐了?”慕清澜冷笑,“那她无端怀疑我妻子,我就该置之不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