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语:"落叶"

我清清楚楚地说:"你就象那,秋天里,缤纷灿烂的落叶,虽历风霜,却依然,多彩绚丽,珍藏着,所有阳光的记忆。叶叶纹理,万千思绪,依风飞扬,潇洒飘逸让我忍不住,追逐往复,一定要把你捧在手上,按到胸前,恨不能,将你的绝代风华和深沉智慧,直印至我的心底"他吻到我的唇边,一下,又一下

我说:"佑生,你就象那冬天的"

他轻轻说:"残雪"(你还就认了死理儿了你!)

我几乎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说:"佑生,你就象那,冬天梅花瓣上的残雪,洁白无瑕,纯净无双,一缕沁骨芳香,入我魂魄,永不能忘。我自惭得不敢向前,可又想,永远与你这样的美好相伴,尽我所有深情厚意,生生不离,世世缠绵"

他终于轻轻叹了一声,他的手温暖,他的身体稳定。他微凉的唇寻找到我的唇,慢慢地用舌尖邀请我,我不再说话,侧了身,与他唇齿相依,温存不已和他温温柔柔地体会着这无声的爱语,无尽的爱恋

暗夜里,我们相拥相吻,他终于慢慢停下,睡去。

 


眷属篇 3
后面的十来天,也许由于我顿顿饭的监督,也许由于佑生恢复和晋伯每日练武,他象是换了一个人。

他的脸色焕发出健康的意韵,皮肤由黄变白,真是润泽如珍珠美玉,眼睛变得清澈明亮得发光,漆黑的眉毛象是泛出异彩,嘴唇变得红润动人。他开始说说笑笑,和我言来语去之间,言辞机锋,虽是温和,却有定夺,神采焕发,挥洒自然。

我有时看着他不由得目瞪口呆,神思恍惚,心中忐忑,口舌笨拙,明明心有主见,却浑然忘言!

他开始见了,只侧过脸去,微笑而已。后来见我没好转,只好总拉我到他面前,主动吻过来,苦笑着轻声说:"云起,何至于此"

我心中乱跳,手脚发软,脑中总闪现出秀色可餐,艳光照人之类的词句,更垂目不敢看他。我知道我这次决不能再干上次营帐的事,甚至不能主动,于是时时自己自律,自言自语,天天害怕自己失控,真是疲惫不堪!

好在我的事情开始多起来,不然我非被憋死不可!

从我的信送出后的第三天起,就有人开始来见我。佑生把我的办公室的邻间变成了他的小书房,每次同我一起出屋去,到旁边的屋中等我,然后两个人再一起回来。无论我白天多忙,午饭总去和他一起吃,因为知道他若没有我在场,就不好好吃饭,完全没有我有的钢铁般的自律!

两屋之间有一扇门,我若高声讲话,他就听得一清二楚。可我几乎总是在大声说话,因为我总觉得对方听不懂。

"任头领(这是我允许他们称呼的头衔之一,我就怕别人叫我老板,觉得自己立刻长胡须,我也不愿意被叫任先生,让我总记得我是个冒牌的。而云起是几个亲近的人才可以叫。当淘气第一次见了小镇四少,听他们也叫我云起,险些和他们急。所以,我给大家定的我的称呼一般为:任头目,任头领,或是任老大,任大大!如果他们愿意,可以把任字去掉。),我们发现了一家也做卫生马桶的业家,用粗劣材料做管子和水缸,可价钱比我们的便宜很多。您看我们是不是要降价?"

我挥手:"你把厂子给他们就是了!还降价干什么?!"

那人忙说:"头领请讲。"

我说:"当然不降价!顶多加些售后服务。如果他们真用粗劣材料,找个机会给他们曝曝光"

那人问:"如何曝?"

我叹气:"我干脆替你干活,拿你那份月钱得了!"

"不敢,不敢待我想想"半天

我:"现在是八月份了吧,你年底前能想出来吗?"

"正在努力,努力"又半天

我:"努力什么哪?!月亮都出来了!再努力,又下去了!曝光,当然是让大家都知道什么是粗劣产品啦!谁家用他们的管子和水缸,若破了,赶快找一帮人去看看呀!"

"喔!让他们看看污水如何流淌满地满房,缸漏之后,墙基处总是臭"

我:"停止!我正想吃饭哪!你留着这些描述自己享用吧!既然想到了这些,还可以提前教育客户"

"噢!我又知道了!!就是把这种可能先绘声绘色地描述给他们,不管他们是不是在想吃饭,他们想到如此后果,自然不会去买粗劣产品!任头领,您太聪明了!(喊声震天)"

我:"十里外有人没听见,你能不能再喊一次?"

"可以!头领,您"

我:"行了,省省嗓子吧。"

"我立刻启程!"

我:"不行,你吃了饭再走。出去对人说你要吃饭,就有饭了。噢,把你今天领悟的向其他的厂子汇报,别让我下回又说一遍!"

"头领放心,每次头领的教诲都被总结成文,大家学习,体会不已"

我:"什么已不已的,你们一个个多用用你们的大脑袋,长在肩上不是只为用它们撞墙玩的!"

"不,不撞墙玩,只是有时互撞而已。"

我:"你们是想气我哪!撞死算了!"

"不敢,不敢,告辞,告辞,任头领保重。"

我垂头丧气地去佑生屋里,他却是满脸笑意,我跌坐在他怀里,双手抱了他的肩头,额贴在他脸上。他放下他手中的书,双臂环抱着我,轻声说:"云起,我虽没听过,人们怎么和长工苦力说话的,但听你对他们的言语,想来大概是,相差无几"

我笑起来:"你是不是等得不耐烦了,生气了来挤兑我?"

他轻轻亲我的脸和唇,(好,渐渐主动多了)闭了眼睛,叹了口气,慢慢地说:"哪里会不耐烦?哪里会生气?我曾经要听别人,讲你的事情后来,连那也不行了。只能每天,坐在床上,反复去想,你的事情,我们的日子现在这样,能听着你说话,多好"

我心中痛一下,和他好好吻着,真舒畅,我渐渐燥热起来,他好象也有反应他突然停了下来,低了头,脸竟有些红我好心疼,那个可恶的女人!可我也不怎么样只装着不知道,靠了我的脸在他肩上,闭着眼,轻声说:"我可是想念你,只一壁之隔,也好想你"

这才明白了,他那夜的心!在爱的眼中,没有评判,没有指责,没有应该不应该,只有爱,只有怜惜!如果牺牲了自己就能让他走出这阴影,我会去那样做。

后面几次都是,两个人吻到天昏地暗,他就会忽然害羞停下,我从不表现出这什么不妥,只说一些轻柔话语,然后开始和他轻轻松松,说说笑笑。

八月十五的那一天,我没事,因为大家都在过节吧。和佑生在书房里来来去去地拣了不同的书,指手划脚地评论。当我说到关键时刻时,坚决不看他,只盯着门框之类的地方,侃侃而谈,他总轻轻笑起来。这个只点火,不救火的小傻孩儿!我现在没法收拾他,只能委曲求全,先求自保而已。

我沐浴之后,披着头发,穿了件他淡蓝色的长衫,真是很漂亮,我是说衣服。他沐浴后,我给他梳发,把头发在头顶扎好。他穿了件深蓝色的衣服,和我颜色相配,他可真是非常不敢看,不敢想!否则我会变成大灰狼!

晚饭摆在了院子里,只一个小桌子,几个小菜,粥和面点。我们两个的食欲都不高,口味毫不奢华,实在是浪费了这样的豪门背景。他倚在躺椅上,盖着锦被,和我拉着手,看明亮的大月亮,从树间升起来。吃吃喝喝中,又谈起我原来干的事情。

那一年中秋,我和相临宿舍的一位挚友深夜时分离校,骑车到了天安门。广场除了警卫,没别人,刚想离开,就见另一对浪漫人士,男生,也到了广场。我们马上交谈起来,他们是从邻校Q大学来,我们觉得普天之下,没更知音的人了!四个人在马路边,靠着自己的自行车,月色下,打了一宿牌。警卫们,严阵以待,不想想哪个恐怖分子会傻到用纸牌来挑战社会主义!天大亮,双方一笑而别,没留姓名地址,此生没再相遇,也算是乘兴而来,尽兴而去了,那一夜寂静街头的欢声笑语,日后想起,总让我微笑

背了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朗诵了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加上七七八八那些通俗易懂的咏月诗,也算是个诗歌朗诵会了。当然都告诉了他,那些诗歌是谁作的,本人没这才华,只能写狗爬字。

他紧握着我的手,没放开一会儿,象是怕放开就没有了似的。我和他谈笑之间,喂他吃喂他喝,简直把他惯得!难怪他一直在笑,好几次,似有泪光,笑大发了。

夜渐深了,他忽然说:"云起,我想让你看看,我喜欢的地方"我说:"太好了。"

他让晋伯过来,抱他到轮椅上,我要去推他,他示意晋伯去推,他的右手紧握了我的手,他对晋伯说:"去水边。"

这是一条我没走过的路,晋伯推着他,我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我们象是走在花丛树木之中。月亮正当空,地上雪白。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但他好象越来越沉静,不再言语,当我们到了水边时,他的手变得冰凉。

好一片池塘月色!一方黑色水塘映着环绕的树木花丛,拱陪着那一轮明月在正中央。空气清新,水气弥漫,月光明亮,夜空杳然。

我不禁慨然赞道:"如此良宵美景,怎能没有我的歌声!"

对着水面,放开声音,就唱起了"沧海一声笑"。我喜欢罗文的唱法,温和悠扬,有潇洒之韵味,还容易唱:"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我的声音水上传出又返回,显得空灵明净,我更加放松大唱:"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天字还有个上翻的小旋律。"江山笑,烟雨遥,"多么好听的韵律啊,我侧脸向佑生一笑,他脸上月光如水,神情若喜若悲,我回头对着水面,接着唱:"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骄,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意犹未尽,从头来一遍,后面还有啦啦啦

唱完,听着我歌声的余音在水上留连,似有一丝箫音远远和应。我看向佑生,他的手温暖如常,他面上微笑让人迷醉,眼中映着水光,令人心情激荡。我一笑问道:"我唱得好不好?"他真诚地说:"好,好极了。"我一高兴,更上一层楼,"那今夜我就再向你献歌一首!原来的歌者是羽泉,现在是任云起!"

我转身面对着他,唱起了羽泉的"最美"。这竟象是给他做的:"你的美无声无息,不知不觉让我追随。"我握着他的手,但脚下却随着旋律,绕着他的椅子,踏着简单的舞步,两三步,一转身,再回来:"baby这次动了情,彷徨失措我不后悔"凑到他脸前一笑,又离开,走开两步,把他的手在我两手间换了手,转了一圈,我的头发飞扬,我淡蓝色的衣衫,下摆飘起,月下衣影在地上流动

我轻走回到他面前,继续对他唱:"你在我眼中是最美,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你的吻你的好(他没有坏)你睡觉时候噘起的嘴(他没有发脾气的时候)。"我又笑着走来走去,淡色衣衫飞动,舞影凌乱,最后又凑到他面前,仔细唱:"你在我心中是最美,只有相爱的人最能体会。"盯了他的眼睛:"你明了我明了,这种美妙的滋味。"唱完,一笑,挑了挑眉毛。怎么又听见了箫声的余响?

他坐在那里,象尊白玉的雕像,宁静美好,但眼睛如此含情脉脉,春潮激荡。我轻声问:"喜欢不喜欢?"他好久才说:"喜欢,好喜欢."我一笑起身,他握紧我的手说:"云起,我们回去吧。"

我们一路回去,说说笑笑,树影婆娑,月色温和。到屋门前,晋伯把他抱起来,我才发现晋伯的前襟处一片湿渍,流口水了么?

他先洗漱后,晋伯把他抱到床上,我去料理后,到床边,见他穿着刚才的衣服坐在床里,微低了头,不看我。我心中火警铃声大响,知道我们的洞房之夜到来了,不禁心惊胆战,又一次告诫自己要奉公守法,不可大意!

我微笑着坐在他面前,他好象屏住了呼吸。两个人就这么坐了一会儿,看着他那么安静可爱,我几乎发疯我忽然觉得如果再这么坐下去,我们这一夜也有可能成为那夜营帐了!不行,我得拯救自己,拯救大家!

我,伪造成小红帽的大灰狼,稍低了头,怕他看破我的险恶,极轻声地说:"佑生,你想不想,玩个游戏?"

他怔了一下,又象缓了口气,慢慢说:"想。"

"就是,我们玩包袱,剪子,锤"我用手比划着,告诉他谁能克制住谁然后,停了一下,心想,走一步,算一步吧!咬了牙,又低头(有人会是以为娇羞,可实际我只是为了掩盖我的豺狼本性)悄声说:"我们同时出拳,输的人,脱一件衣服"

说完,我自己吓得半死,他会不会认为我在强迫他?!也许他根本不想脱衣服!也许我该说,输的人,躺下那不更糟糕!

他似乎轻笑了一下,大方起来,看着我笑着说:"好"一语未毕,又垂下眼睛。我根本不敢再看他,握拳抬起右手,他也慢慢握拳和我手相对,我说:"你说1,2,3,我们三时一同出拳。"他轻声说:"1,2,3。"温温和和,让人出拳缓慢。我想他头一次玩,大概不会变化,可能出个拳头,所以就出了个剪刀。果然!我输了,我暗松口气,心想这要是他输了,又不脱,那这游戏没法玩了,现在至少,万里长征走了第一步万里长征?!还第一步?!我可怎么办哪?

我没说话,脱了外衣放在床尾,又抬了拳,这回他输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俗啊!别打扰我,四歪,人家正忙着呢!)他脱不脱?就看佑生,慢慢抬手,微低了头,把外衣脱下来我差一点,仅仅这么一小点,就扑上去,把他的衣服给扯个稀巴烂!但还是狠狠地咬着牙,低了头,不看他。我从不知道我这么能控制自己!

后面的就相对容易些,两人输赢相当,很快就脱到仅省贴身的上下一层了。该下一轮了,他竟好久不抬手,得,玩不下去了,但到底比以前少很多衣服

忽听他轻声说:"我,出,包袱"声音很低,但清清楚楚。我明白过来,小傻孩开始长大了,要把命运放在自己手里了,可还让我担责任就也轻声说:"我,出,锤"但说完了,我没动手。

似乎好久好久,他叹了口气,倾了身子过来,轻轻为我脱衣,他的手指碰到我的肩时,因为我一直紧张地控制自己,感到他的触摸,竟不由得一阵战栗!他慢慢地把我的上衣脱下,我低着头,紧张得轻轻发抖。我有三年的可现在就象从没有过一样!

我看着我自己,我是属于健美体形,不是柔软婀娜,不是骨感美人。许多人说我就象个健身房教练,到处都有点肌肉,胸膛中等坚实他会不会喜欢?他从没见过我的样子,虽然我把他早已看了个够我的心剧烈地跳,觉得就要喘不过气来

他好象看了我好久,终于轻声说:"云起,你真好"我松了口气,差点落泪。

他脱去他的上衣,过来抱住我。我们肌肤相贴,我抖成一团。他的体温感觉稍凉,贴在我身上,让我觉得无比舒服可又充满欲望!我不敢看他,也不敢抬我的手臂,他抱着我,也有点发抖,低声问:"为什么呀,云起?"我突然哭了:"佑生,我也不知道呀,可我就是喜欢你"我的眼泪滴在他肩头,他紧紧抱住我,我慢慢平静下来。

他吻去我的眼泪,我抱住他,两个人吻了很久他几乎是象轻轻的羽毛一样划过我的皮肤,开始吻下我的颈,我的肩,到,我的胸前,我觉得我的皮肤紧得要爆裂一样,他每一下触动都让我颤抖不停。

他终于把我的含在嘴里,我更加抖成一片,不能自己,他只稍稍用舌尖动了动那里,我就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他渐渐加大力量,我开始呼吸沉重,呻吟声无法控制地随着我的呼吸冲出胸膛。我闭着眼,泪又流下来。他换了一边,那更加无法抵御的战栗!我的呻吟声带了哭泣这是我多少朝思暮想的瞬间,多少不敢回忆的联想!我以为失去了的青春,我以为无法挽回的梦!我的绝望,我的悲伤,我那些思念若狂的夜晚,我那悬崖边生死的试探!我不能填补的空虚,我不能满足的欲望!

我感到他抱我躺下,褪去我的下衣,我只闭着眼,喘着气。他的手轻轻到那里,我已经湿成一片。他的手指微微拨开我的……我又不禁开始吟呐……他是这么残忍地折磨我!反复在那里面轻轻地探索寻觅,我双手紧握着拳,放在身边,我的身体不住扭动,胸膛拱起又落下,我渐渐大声地喘息,泪水从我紧闭的眼帘流下,划过我的耳际……我拼命压住呼唤,压住我要对他说的千言万语

他终于停下,觉到他脱去他的下衣,他慢慢俯下身,卧在我身上。他的在我两腿间,蹭着我为他敞开的门外面,我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双臂,抱住了他的身体。

他的脸贴着我满是泪的脸,他轻声在我耳边说:"云起,告诉我"

我又哭了,抽泣着说"我爱你,佑生,就是爱你,就是喜欢你,没办法,爱死你了,怎么办,就是,爱你,没有办法,救救我"

他进入我的身体,一开始,非常轻浅,非常慢地出去又进来,但我已经无法忍受这种刺激,又开始声声呻吟他渐强力,啊!这是多么好!他来时填补了我万年的等待,他去时让我思之若渴!哪怕只是片刻,我都不能忍耐!我用力抱住他,在他归来的每一次大声赞叹!我不由得微笑,哭泣变成了舒畅的呼唤。他是这么好,这么好!我几乎要放声大笑!

忽然,有一丝遥远的,遥远的,快乐,在我的下腹里,隐约出现。他的每一次抽动,都牵着那一缕快乐,走近我。我的心提起来,大声说:"别离开我,别离开,佑生,我要你,千万,别丢下我不管!"我拼命抱住他,几乎在叫喊。他更加强悍,我觉得五脏六腹都被他搅烂!脑中昏旋,天晕地转,可那渐行渐近的快感,让我只想上前,只有迎向他每一次的撞击!他的动作几乎疯狂,终于,就在这里!我一阵狂烈的起伏颤动!我禁不住大声欢叫!他也发出低低的呻吟。我高翔入云,我飞上彩虹我拼了命一样紧抱住他,然后,泰山倾倒,百川东去

他瘫在我身上,我长舒了口气,依然抱着他,他还在微动着,一下一下我的唇寻到他的唇,好好吻着,我的泪水还在脸上,但我已是欢乐无比。

我们吻到他平静下来,才发觉我们两个大汗淋沥,我的心在狂跳,胸膛上回应着他的心跳。我们半天没说话。他终于叹了一声,把脸埋在我颈间浓密的发中,轻声说:"云起"又没话了。我紧抱了他,说:"佑生,我好爱你,好喜欢,你真好,好极了,爱死你了,好佑生,我多幸运!"他轻轻笑起来,慢慢地说:"我,好,爱你"停了会,又轻笑了一下,极低地说:“你我喜欢。”然后,他马上扭脸向外,调整了一下姿势,就在我身上,睡着了。

我想起我在给他截肢前逗他的话,竟有些脸红。我一只手放开他,摸向床里,扯了薄被,盖在他身上,等于盖在我身上,又把手放在他背上,一闭眼就睡着了。没有熄灯。

凌晨时,感到他的手在我身上于是,又我对他毫无抵挡之力,只稍稍就两个人睡到日上三杆,醒来对着傻笑,又亲又抱,柔情蜜意得不得了。佑生说一同去洗澡,也好让人换换床褥。反正没脸了,我们就一起出门去浴室,仆人们都不敢抬头,晋伯亲自抱佑生,可脸上也有笑容。佑生表情平静,没有半点羞涩之意。

晋伯把佑生放入澡盆,退出去,我脱了衣服,也坐进去。佑生笑道:"早知道,就做个大点的,也好"我说:"来得及,后面还有"佑生惊讶地说:"八十年么?!"两个人笑成一块,一下子,又走火入魔浴盆里的水溅出了一半,把个浴室弄得满地是水

回到屋中,自然疲倦,吃了些东西,双双入睡,醒来,又情不自禁,结果

我原来以为是一夜洞房,后来发现我们是三天三夜!

反正是两个人天天躺着,聊了很多天.

赤裸的胸膛贴在一起,四肢相缠中的低低笑语,从一颗心中发出,又落入另一颗心头,来回往返,没有止境。

我轻声说:"佑生,你知道不知道,你说的第一句话,就落入了我心里。你的语气是那么柔和,我永远都会记着。"

他轻轻笑着说:"你可以,听一辈子了。你喜欢,我天天,讲话。"

我说:"我喜欢,我喜欢你的声音,你的语气,你的眼睛,你的嘴,你的头发还有,你的,身体你的一切一切,都是这么,好"

他轻声着说:"在水边,我看见你,对我那么一笑,就想你说你的夫君我当时,心里好空你想想,你那段时间干的事,我们骑马,谈天,你讲书,看着你,我哪里有,还手之力你怎么能不明白,我那时就"

我笑着说:"谁让你那么好看,那么好,我自惭形秽,不好意思你没被我那些奇谈怪论吓坏吗?"

他轻笑道:"你可是,自己说的,以貌取人,险些你离开,我每天都在想我有时,不愿和人说话,怕打断了,我正在回忆的,你的话语你的话,与众不同,好多,我从未听过听时觉得新鲜,回想起来,让我高兴有时想,假如你真的,不和我在一起了,就这样,有这份回忆,我也没枉过此生。"

我紧紧抱住他说:"佑生,我真的,真的,爱你,一定和你在一起!"心中痛痛的。想起我最放不下的事,有点犹犹豫豫地问:"那夜,营帐,你为何说那句话"

他轻声说:"不那样,你就又要离去了"

我几乎流下泪来,有点颤声地说:"我可是你,疼不疼"

他低声笑道:"你居然敢问了"

我赶快好好吻了他半天,停下,他在我耳边轻声说:"说实话,一点儿,都不疼。"

我心中又暖又痛,只狠狠抱住他,几乎想把他按到我的身体里。

他在我耳际边轻吻着我说:"我现在,快喘不过气来了,但还是,不疼"

你说,他这是不是找我自然要发现他也有此意

背了无数爱情诗句.

我说:"佑生,有个叫陶渊明的,写了闲情赋,但只有第一句是好的,后面都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佑生轻笑着说:"就象,有的人,曾经"

我笑着说:"你想不想听了?"

佑生:"想,从来,想听,好云起"

我说:"他写:愿在衣而为领,愿在裳而为带,愿在莞而为席,愿在丝而为履佑生,这就是,希望在床上成为席子,让人躺着,希望成为鞋,让人穿着"

佑生深沉地说:"真是,很好的诗句"

我说:"该想想,为什么要躺?怎么躺?为什么要"

佑生说:"的确,如此"

结果,我们试了试

讲了如何想念,如何不舍.

我说:"佑生,我想你想得发疯,心都碎成了一万片,疼得我死去活来"

佑生:"如此可怜,我现在心疼了

我说:"我想起来,还在后怕,你说,这不是个梦吧!"

佑生:"我也后怕,但,不是梦,因为我梦里,没这么快乐."

我说:"我得好好检查一下,是不是梦"

我抱住他,我们赤裸的身体贴在一起,他的脸对着我的脸,他看着我的眼睛,我看着他的眼睛,我说:"不是梦,梦里,我没能和你这么近"

他一笑,嘴唇微启,我说:"佑生,你那样微张着嘴唇,真性感,我的心,跳个不停,就想吃了你。"他非但没垂眼睛,反而闭了嘴唇,依然盯着我的眼睛,渐渐有了反应。两个人还看着对方,没有移动目光。只觉得他慢慢地动着,不容抵挡地进入我的身体,我好象自己就开了门可两个人还对看着他缓慢抽动着,似乎漫不经心,似乎若有若无我开始喘息呻吟,依然看着他的眼睛,那么满载着爱意,亮得象阳光下最清澈的泉水我笑了,他快了一点,只这一点,就让我崩溃了,我的眼光开始迷乱,半合上眼睛,看见那抹笑容,出现在他微翘起的唇角上,我轻声说:"佑生,我服了你了,还不行吗?"我闭上了眼睛,他轻声笑起来,吻上了我的唇,我被淹没在比美梦更美的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