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那杨焕虽是在外辛劳,晚间回来上了床榻,有时没说几句话便酣然入睡了,只有时在她那惹出的火没消下去,夜半偷偷做那事,也是被她察觉了几次的。心中起初亦是好笑,慢慢更多却是不忍。近来甚至生了他若真想要就依了的意思。只他许是从前被她教训狠了,竟是成了个柳下惠,不过是摸两把过过干瘾,有心没胆。只若叫她先去迎他,却是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这个脸的。这些日子心中正有些别扭。方才也不过是被他提醒,想起后面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婆婆时刻准备着往他床上塞人,这才一时发酸拿他出气的。此时被他这般搂抱住亲吻,整个人一下便似要软成了棉花,任他恣意怜了。
杨焕见她眼睛微微阖上,睫毛不住颤抖,娇喘吁吁的,哪里还忍得住,瞧见车厢里密不透风的,也不怕人瞧见,一下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一只手便掀开了她罩在外面的毛氅,探进了她衣襟里。天色有些冷,他手亦是微凉。刚碰到她胸口那点娇红,略一拨弄,一下便是挺立了起来。
许适容坐他腿上,埋头靠在他肩膀,全身有些发热,胸口更是怦怦乱跳,想是他亦是有所觉察了。犹豫了下,便觉他另一只手慢慢摸进了她裙裾里,一路往上,快到时,一下被她握住了。
杨焕有些失望,叹了口气,正要再哄她两声,突觉她竟是扳了他脸向她,还没反应过来,那娇娘竟是送上了香吻。
两人自打到了青门县,同床恁久,杨焕从前虽也是亲过她几次,只每次都是他借机偷香,她不过半推半就的,偷香后运气不好的话,不定还要被她灰头土脸地教训几下。这娇娘主动亲他,与他唇舌相接,送入口中吮吻,却真是破天荒第一次了。
杨焕全身血液似都要往耳根里涌流,轰轰作响的,刹那间只觉神醉心迷,口中甜美无比,待她自己透不过气来,松开了他嘴,这才一把握住了她肩头,强压住心底里涌上的欢喜,低声道:“娇娘,你……”
许适容不敢瞧他眼睛,只垂下了头,声如蚊纳道:“今早刚来了月事……,身子不便……,待干净了,就穿给你看……”
她鼓足了勇气,好容易说完了话,半晌却没听他吱声,又羞又气地,打了下他,正要推开站起来,那杨焕这才反应了过来,猛地一把钳住了她腰,将她强行又按回了自己腿上,这才颤声道:“你……,你方才说什么?莫不是我耳背听错了?”
许适容见他眼睛睁得滚圆,一脸的不可置信,想必是从前被自己打压得狠了,如今突听自己改口,一下竟是不敢相信了。心中突地生出了丝爱怜之意,方才那羞意也不翼而飞,低低叹了口气,又趴到他耳边,吹气如兰低声道:“我本就是你妻……”
杨焕这才醒悟了过来,猛地扶了她肩膀,盯着她看了半天,这才捞起她手往自己脸上送,嘴里道:“娘子你拧下我,瞧瞧我是不是在做梦。”
许适容忍住笑,果真狠狠掐上了他脸,把他脸都扭变形了,杨焕哎哟一声,一边摸着自己腮帮子,一边哈哈大笑起来道:“果然痛。果然不是在做梦!方才那嫂子在外面说什么?去送子庙里祈福过的?想必是个好东西,往后你日日都要穿……”
他话没说完,已是被许适容一把捂住了嘴,眼睛看了下车夫方向,这才顿悟了过来,一下收了声,只笑眯眯歪着头不住看她,看一下便笑一下,眼睛忽地落到了她胸口,便停着一动不动了。许适容低头望了下,见是方才被他手探进去,领口有些凌乱,此时还有些开着,急忙要合好衣襟,却是被他一把又搂了过去,低头纠缠了半晌,好容易才哄得他放开了自己坐好,理好了裙衫,裹紧了毛氅,两人这才一路小声嘀嘀咕咕地回了县衙。
杨焕尝得甜头,被勾起了蛰伏已久的心思,恨不得立时便成就了好事。只他亦知晓娇娘月事来时,有时会有腹痛之症,若是天色严寒,痛得亦会厉害些,也不敢缠她厉害,只喂她喝了红糖水,收了自己原先的被衾,钻进了她被窝,燃了那银香球,一手搂了她躺自己臂膀上,一手给她轻轻揉着小腹,低声说话。
许适容躺他怀里,听他絮絮叨叨扯些杂七杂八有用没有的话,觉他暖暖的手轻轻揉着自己小腹,那抽痛竟也似化解了不少。鼻端闻着被褥里散出的淡淡甜香,慢慢便睡了过去。待到了半夜醒来,见竟还枕着他胳膊,怕压久了血脉不畅,轻轻将他手放回了被窝,这才贴着他又闭上了眼,心中一片安宁。朦朦胧胧中,耳边似是听到窗外冬雨阵阵的声音。
这雨下得却是来了劲,一连两天,非但没有停的意思,反倒断断续续更是大了起来。青门靠海,冬天本就有些湿冷,加上这一场连绵的雨,更是寒气渗透入骨,屋子里便是燃了暖炉,也是抵不住有那股子湿漉漉的冻意。小雀几个跟来的,都是习惯了京里冬天的干冷,这两日个个都是不住埋怨这鬼天气,小蝶年岁较小,人又长得瘦弱了些,寒气侵体,干脆是得了风寒,躺在那里竟是起不来了,屋子里整日弥漫着药味。
海塘上的工事也因了这场连绵大雨暂时停歇了下来,只民夫中自发组织了人手,轮流到海塘处巡守。杨焕趁了这几日得空,大白日地就钻许适容屋子里歪缠,缠得她是什么事也做不成,大为光火,恨不得拎了丢出去清静。见夫人柳眉倒竖动了怒,想着左右也还是吃不下肚,最多再等两天便能成事了,怕真惹恼了她又改主意,这才没奈何去了前衙把前些时日积压下来的一些事给处理了,没事也自己也带了人去塘上转下。
这雨一直下到了第四日,才渐渐有些小了,到了黄昏时分,成了毛毛细雨,瞧着明日便应停了。杨焕从外面进来之时,天色也是昏暗一片了,屋里掌起了灯。许适容到了外屋,帮着他摘去了斗笠蓑衣,见头脸全身都已是有些潮了,那靴子里更是汪湿一片,摸着手都冰凉,有些心疼道:“怎的全身都湿透了?”
杨焕道:“刚去了趟海边回来,今日月中正大潮,又赶上了几日的大雨,叫人要好生守着。”
许适容摇头叹道:“如今这海塘竟成了你的亲儿子了,这般宝贝。”
杨焕嘿嘿一笑道:“等你那日给我生个真儿子,我就宝贝你生的那个。”
许适容笑着打了下他骂句贫嘴,这才道:“热水给你放好了,快些去洗个澡。免得也冻了,家里又要多个吃药的了。”说着已是推他往旁边那屋子里去。杨焕一脚踩进了门,突地回头,凑到了她耳边道:“今日第五日了,你……”说了一半便止住了,只抬头望着她不住笑。
五十一章
许适容脸稍稍一热,只也朝他抿嘴笑了下,便推他进去。杨焕见她眉眼楚楚地,含了微微的羞涩之意,知是果真好事要到了,见门已是闩了,拉了她便一道进了洗浴的屋子,这才腆着脸趴她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话音刚落,却见许适容扬眉呸了他一声,作势欲敲他头。杨焕抱头,急忙窜进了那架子屏风后。
许适容见屏风架子上抛挂上了一件件衣物,又听扑通一声,知他入水了,这才转身朝相连的卧房里去。坐在烛台前,手上握了本书,还没翻两页,已是听见他在里面嚷叫自己名字了,只得走了过去隔着屏风问了声,却听杨焕那带了笑意的声音道:“水凉了,放热水的桶离得远,我出来又冻得慌,你帮我添些水。”
此时但凡算得上大户人家的子弟,洗浴之时身边有个人伺候,亦是理所当然的事。这杨焕从前如何她是未见,只自打到了这青门县,小雀小蝶自是不愿伺候,连从前他两人分居时,早间伺候洗漱亦是十分勉强,没多久便推说要伺候夫人,叫他自个解决了;青玉见了他便似躲个鬼的;许适容自己就更别说了,故而一直都是他独个的事情。此时见自己不过刚刚松口了,他便顺势拿起了娇,有心不理睬的,只架不住他在里面一叠声长长短短地叫唤不停,只得绕进了屏风。抬眼瞧见他正坐在那大木桶里,两个胳膊架在桶沿上,露出了肩膀和头,正笑嘻嘻地望着自己。
许适容见那木桶里的水还热腾腾冒着烟气,过去探手下,还热得很,哪里像他说的凉掉了,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正要扭头出去,杨焕又已是叫凉,没奈何只得开了盛热水的桶盖子,拿个大瓢舀了水,往他那桶里不停加了进去,舀了十来瓢,这才听他舒服似地长长叹了口气,整个人便似泥鳅般滑了下去,只露出个头在外面,眼睛骨碌碌乱转。
许适容加好了热水,又催他洗快些,出来了好去用晚饭,这才自顾出去了。哪知回到卧房,身下凳子还没坐热,耳边便又听他在叫,无奈只得又过去了,板脸道:“杨大人,你不过洗个澡,怎的比那三岁孩童还会缠人?”
杨焕便似没见到她一脸的不悦之色,仍是笑眯眯道:“我后背好久没擦洗过了,怕是都积了层垢。趁着泡开了,你给我擦擦背吧。”说着已是从水里捞出了条布巾出来,搭在了桶沿上,自己哗啦一声转过了身,趴在了木桶边上,露出了整个后背。
许适容见他连架势都摆好了,只得拿起那布巾拧干了水,叠折成长方形的一块,往他背后搓了起来。她是觉着自己已是十分用力了,搓得手臂都有些发酸,借了一边烛台的光,见他后背一道道发红,自己瞧着都有些不忍。只他趴那里却仍不停嫌她手劲小,说是瘙痒都不够,要再用力些。气得她把那布巾啪一声丢进了水里,溅出老大水花,气道:“这就去拿个给马匹刷背的刷子来,好好给你瘙下痒!”说完扭头便要再走了。
她还没走出一步,身后已是哗啦一声响动,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脚下一空,自己竟已是被他凌空抱了起来,刚扭了两下,便觉自己全身一热,再一看,竟已是被他给拖进了木桶里,整个人浸泡在了水中,水花溅出去一大片,把地上浇得淋淋一片。
许适容大惊失色,手伸了出去扶住桶壁要起来,杨焕已是一把按住了她腰,低声道:“早就想着和你一道洗了。这就遂了我心愿吧,啊?”
许适容听他又提方才说过一遍的要被自己敲头的那话,有心想虎下脸,只自己实在是狼狈,连人带衣地全身都泡在了水里,对面那他又□的。那脸色也摆不出来了,只一边躲闪着他手,一边急道:“你这人也太没皮没脸了,说了不行的。”
杨焕见她狼狈惊慌,从前却是没有见过的,心中得意,哈哈笑道:“你说我没皮没脸,这倒是真的。这就叫你瞧瞧啥叫没皮没脸!”说着已是摸着一把除去了她鞋袜,看也不看噗地丢到了外面去。一只手搂了她过来紧紧钳着,另一手挪到了她胸口,扯住了早泡了水的夹衣领子,一拉到底,一下便露出了光滑的肩膀和里面的亵衣。那亵衣本就丝薄,沾了水,露出水面的紧紧贴在了身上,勾出胸口一半曲线,水下的却是漂散开来,便似开了朵花。
许适容大窘,挣扎了几下,杨焕见她面上涨得通红,知应是从前未这般戏过,想必是女儿家的羞惭多些于恼怒,有心打消她羞意,急忙贴了过去紧紧抱住,亲了下她额头,这才附到她耳边低声半哄半教着道:“你那日不是说了,你是我的妻吗?夫妻本就该这般,有什么可羞的?谁规矩了只能在床榻上亲热?我心里喜欢你,喜欢得便似要炸开了般,才恨不得你时时都陪我身边的。待陪着一道洗过了,我再抱你去床榻上,嗯?”
许适容从前未经历过此等阵仗,这才一时羞窘交加的,此时被他这般搂住轻声细语地哄劝,抬头又见他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自己,满眼的期待之色,心中那跟弦便似被轻轻拨动了下,低头不语。
杨焕见她坐在自己面前未再挣扎着要起来,知是被自己说动了,心中欢喜,笑眯眯道:“你那裙衫碍事,没见过进了浴桶还穿衣衫的,这就给你除去……”一边说着,一边已是剥下了她外衫,湿漉漉地提出了水,也是丢了出去。
许适容全身只剩了件抹胸和小裤,还没来得及害羞,觉他那手在自己后背一扯,抹胸那细细的带子便顺势而断,一下漂在了水上,那小裤亦是被扯脱了下来,俱是捞了起来挂在桶壁上。
许适容全身□,只得弓起腿拢在前胸,手紧紧抱住膝盖,更不敢去看他了。她对人体虽再熟悉不过,只从前都是看别人的身体,自己全身光裸着被人又看又摸的,还真是第一次了,极其不惯。
杨焕看她恨不得把头埋进水里,好遮住胸口一片春光,神情便似个新嫁娘般,也不去想她为何如此,只觉平日里自己被她处处压制住的男子气概都苏醒了过来,一下豪气大发,手脚并用一勾,已是将她勾入了自己怀里,分开了她腿跨坐到自己身上,两腿一屈,她便已是顺势滑向了他,两人一下肌肤相贴,身边水波荡漾。
杨焕低头,见她胸口紧紧贴住自己,抱住狠狠蹭了几下,喉咙里发出声低低的叹声,这才捉住了她手,引向了自己的坚硬之处。
许适容滑坐到了他胯处,早就觉着那里硬角角地顶了过来,心中正卜卜乱跳,手被他牵着,也未防备,待觉竟是要被引到那里,吓了一跳,便如被虫子咬了般缩了回来。
杨焕呵呵一笑,又捉了她手回来,低声耳语道:“那里涨得痛,想你帮我摸摸,摸下就好。”
许适容听他这话,突地想起他从前夜半数次被自己抓到,连那帕子都现身了,此人却被自己几句话便是诓了过去,至今浑然不觉,也算是呆到了家。心中突觉好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杨焕见她突地发笑,哪里知晓她此刻的心思。只他趁机卖乖却是最知晓的,见她发笑,知是个好机会,立时便牵了她手过来,一下已是按了下去。
许适容从前见过的,包括前次通州府回程时马车里给他换衣,都是自然状态,虽是知晓会变化,只也没亲见过。此时手突地被他强压到那里,竟觉微微动了下,触手感觉十分陌生。有些窘迫,想要缩回,只他紧紧按着不放,又被他在耳边不住哄劝。好在深藏水底,眼睛也是看不见,自己也终是有些新鲜好奇,终是试探着捧住了,照他所教的,慢慢上下抚弄起来。
许适容抬眼,见他靠在那桶壁上,一脸舒服满意的样子,只差没哼哼出声了,突地生出了丝捉弄之意,缩回了手,待他不解又不满地看向自己,已是勾起了拇指和食指,朝他顶部弹了一下。
杨焕倒抽一口凉气。方才早就被弄得有些上火了,此时又被她如此调皮戏弄,哪里还忍得住,咕哝了一声,坐了起来,一把捞了她过来就要顶进去。
许适容大惊,未料自己方才那一弹却是惹得他如此急火。急忙打了下他胸口道:“这里不行!”
杨焕充耳不闻,只顾要进去。只水里本就有些滑,她又扭着不让,试了好几下都是无果,急了起来,哗啦一声便从水里站了起来跳出去,俯身便将她一把捞了上来,裹上条边上放着的大绒布,急急忙忙朝边上卧房里去,一把放到了床榻上,自己正要爬上去,又是被她伸手给拦住了。
杨焕见她又推脱,急得面红耳赤道:“方才那里你不愿,到了这里怎的又不行?”
屋子里虽燃了旺旺的炭火,只乍从热水里出来,还是有些凉意。许适容见他赤条条站在那里,身上还兀自不住滴水,也不说擦干,一来就想那事,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急忙擦干了自己身子,披上了件毛氅在外,这才将他拉到了炉火前,一边替他擦着身上的水滴,一边低声道:“有些晚了,你在外一天,肚子饿的话,先去用了饭,回来也不迟,我又不会跑掉。”
杨焕见她说话温柔,小意奉承的样子,心中大快,此时莫说用饭,便是天上王母的寿筵也先丢脑后了。擦他身上水时,那里又被她碰触了几下,哪里还耐得住,一把抱了她便又往床榻去,压了上去。
许适容闭了眼睛,又是紧张又是有些期待,正备着迎他而入,突地却是觉着自己那里一热,很快这热意又接踵而来,接着便是半晌不见动静。睁开眼一看,却见他正趴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眼睛圆睁地看着自己,神色怪异。
许适容一下已是明白了过来。想是他熬了这许久,方才那前戏做足,惹他兴奋无比,可怜一个原本生龙活虎的男儿竟也仿似洞房夜的少年郎,一下把持不住,尚未入径,竟是喷薄而出了。
五十二章
许适容惊讶过后,心底便抑制不住觉着一阵好笑。只她亦是知道男子大抵最怕的便是如此。偏生这杨焕前些日里还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说要让她如何如何,如今真临阵提枪了,却是溃不成军,怕他面子过不去,也是强忍住了笑意,正想起身抚慰下他,却见他双目圆睁,虽是寒冬,只那额角竟似有些汗湿了的意思,一脸惊惶与不信,模样瞧着实在是滑稽,哪里还忍得住,胡乱抱了个枕头过来便压住了自己脸,吃吃笑了起来。
她起先还想收敛着些尽量忍住,只越想忍,竟是越觉好笑,哪里还收得住,到了最后笑得连肩头都抖了起来。正乐着,自己手上压脸的那枕头被他一把夺了去,丢到了脚后跟了。睁开眼一看,那杨焕的脸就在自己面前,已是红得如煮熟的虾子了。
杨焕方才压了她下去,见自己身下一张半喜半嗔赛桃花的脸庞,羊脂白玉般莲鼓鼓的胸,杨柳细腰脉脉春浓的,只觉血脉贲张,分了她腿立时便要顶入,哪知竟是乐极生悲,堪堪浅浅没入,便觉一阵酥麻,急忙想要收势待缓了再来,偏生这时她又贴着自己柔腻腻地扭了□子,哪里还忍得住,一下便是一泻千里,痛快是痛快了,只待脑子里回过神来,一阵不可置信之后,一下面红耳热,难堪不已。
他马前失蹄,在她面前一败涂地,生生地出了个大丑,本就恨不能有个地洞好钻进去,偏见身下那人起先是睁眼诧异地望向自己,这倒罢了,接着竟是拿了个枕头捂住头脸在那只顾闷笑,若非还被自己压着,只怕就要笑得打跌了。一下又羞又恼,掀开了她那枕头一把便丢脚后去了。
许适容见他眼睛圆睁,瞪视着自己,知方才定是被自己那笑给打击了,这才勉强止住了,只那眉眼却仍是止不住溢了出来。
若她平日对他这般眉眼含笑,他自是比吃了蜜还要甜上三分,只此时那笑落入他眼,竟也是变了味道,胸口只觉梗得厉害。二话不说,低头便是含住了她嘴。
许适容不备,被他狠狠吻住,晓得他是想要在自己面前重振雄风一雪前辱了,只缩着不动叫他吻。待他放开了她嘴,一路又吻着向下,含住了她胸口的一点娇红,轻轻舔舐咬啮时,只觉微微地痛楚,却又酥麻难耐,忍不住轻轻嗯了两声。微微抬头,见他正还要往下挪,急忙伸手握住了他肩膀,拉了回来。
杨焕见她拦了,还道是嫌弃自己无用了,心中暗暗叫苦,急忙道:“方才不过是不备,才起个头的。这还没开始呢,我真行的。”
许适容见他发急强辩,莞尔一笑:“你自是行的,我还不知道你吗?只我肚子饿了,手脚有些发软呢。”
杨焕被她提醒,这才 也觉着饥肠辘辘的。听她话里,非但无嫌弃,反倒有向自己撒娇之意,一时精神大振,心气也是有些回复了过来。想着待吃饱了肚子,长夜漫漫地再战不迟,那时必要使出浑身手段叫她欲仙欲死地对自己服服帖帖,死心塌地。刚想得有些得意,一眼瞧见她身上还沾了些东西,急忙拿了方才那绒布胡乱卷了起来要给她擦,却是被她一把打掉了手,自己夺了过来,坐起身背对着他。
杨焕一边套上衣裳,一边瞧着她仍裸裎的后背散落了些秀发,一举一动都是风致楚楚地,便似映入他心里,忍不住嘿嘿笑了下。见她转过了身,想是擦干净了,急忙道:“你衣裳呢,我帮你穿。”
许适容白他一眼,没好气道:“方才被你抓进水里,不都湿淋淋在地上吗?”说着起身下了榻,到了箱柜前另取衣物要穿起来。杨焕眼尖,一眼看见前几日那个绣了麒麟送子图的肚兜,急忙拿了过来道:“就穿这个吧。这个好。”说着已是抬了她胳膊穿了进去,又细细结好了背后的绳带,只一边穿,那手也是不老实,动来动去的。待她最后穿妥了里外衣衫,又已是一刻钟过去了。
两人终是出了房门,外面那雨丝已是停了下来,只天色早墨黑一片了。小雀起早叫了次门,见没动静,得了前次教训,吩咐厨娘把饭菜热在锅里,想着等下应便出来了。待自己忙了一大圈回到屋里,已是快戌时末了,平日便要闭门睡觉了,这才听见那边上正房里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了一高一矮两个人影,靠得很近,慢慢朝着厨间去了。仔细一听,都是自家小公爷在嘀嘀咕咕说着甜言蜜语,夫人不过是偶尔嗯个一两声的。脸一红,也不敢去打扰,急忙悄悄闭了自己的门去睡觉了。
厨房里厨娘早不在了,只灶膛里还笼着炭火,映得暗红一片。杨焕点了里面的烛火,叫许适容坐下,自己掀开了锅盖,见里面蒸架上还热着碗水明角儿,香稻饭,一个烧瓢儿菜,一个香糟肉,端了上桌,也不去那吃饭的厅,只在厨间里,三两下便几碗饭落肚,坐在一边等了。见她慢条斯理地,有心想催快些,终是忍住了,只盯着她瞧个不停。好容易见她放下了碗,这才道:“还要添碗饭吗?”
许适容见他早就巴不得要回房了,此时却是这般问,站了起来道:“似你这般瞧着,纵是要吃两碗够的,也是不敢再添了。”
杨焕知她笑话自己,也不以为意,笑嘻嘻搂住了她腰往屋里回了。
两人进了屋子闩了门,许适容还没脱下外衣,已是被杨焕又压上了榻。他本就年轻,方才虽是丢过一次,只已隔了一会,此时又情动的,自然又是勃发了起来。
杨焕见她亦是 含羞带笑的,一下意气风发,扯下了罗帐,正要大展雄风之时,突听门外响起了阵急切的叫门声,听着隐约竟是住在外院的二宝。
这青门县衙里虽没从前东京太尉府里规矩多,下人也都较从前要松泛些,只男丁还是不能入内衙的。杨焕听那二宝竟深夜闯了进来拍门,扰了自己的好事,心头不喜,扯了被衾盖住了许适容,这才一边套了自己外衫,一边朝门口走去。
许适容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仔细听门外响动,模模糊糊便似听见个“坍陷”“埋了人”,心中一紧,待亦要穿衣起来,杨焕已是大踏步进来了,急匆匆穿着衣衫。
许适容挂起了帐子,见他脸色有些凝重,小心问道:“是海边出了事吗?”
杨焕唔了一声,穿妥了衣裳,这才到了床榻边,按了她躺下道:“方才有人来报,说新近合围的堤坝处,因了外层粘土尚未结透便遭淋了几日大雨,又恰逢潮涨泡浸,许是相邻塘基合围时泥基筑得不匀,坝体有些开裂,坡体亦是脱了下来,压了几个人在下面。我便是不去,这觉也是睡不成了。还是去瞧下的好。你自个先睡吧许适容见他眉头有些蹙起,只对自己说话口气却是轻松,想是怕自己过于担心才如此。点了下头。
“你自己小心些!”
许适容瞧他要出去了,脱口而出道。
杨焕回头瞧了下她,啪啪跑了回来,抱住她往脸上狠狠亲了一下,这才又松了手,急匆匆出去了。

第五十三章

方才那一阵急急的嘈杂声自是将小雀青玉几个都惊了起来,连小蝶亦是起身了,齐齐过来问个究竟。许适容早穿妥了衣衫,略略说了几句,便打发她几个都各自回去睡觉,这才退回了屋子里。坐在桌案旁,随手拿了本书,挑亮了灯盏,眼睛盯着上面半日,竟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随手抛了书,起身又出了游廊,抬头看了下夜空,暗沉沉一片,半点星光也无。虽是身上穿得厚重,只一阵风吹来,冷意竟也是飕飕地直往领口袖子里钻,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许适容心中突生了丝牵挂之意,一时有了去海边看下的念头。只转念一想,自己便是去了也是无济于事,不定还叫他分心,只得强压下了这念头。微微叹了口气,转身正要再回屋里,远远又听见与外院相连的那扇门又啪啪被敲响,也不去叫小雀了,自己过去了打开一看,站着外面守门的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