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廷和沈天心亦跟着道,“爸,这事儿以后再说吧,先等小漠出来先。”
以前沈兮就是被逼急了才那样的,若是这次再这么逼着,好不容易回来的女儿不是又得离开。
林见欣听着几人的讨论,不自觉地往靳尘望了眼,她与靳尘沈兮相识多年,对靳尘的心思多少也是了解的,这样当着他的面谈沈兮与别的男人的婚事,总有些不妥。
靳尘此时只是神色淡淡,半敛着眼睑,看不清眸中神色。
想了想,林见欣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朝他露出一个笑。
靳尘望向她,微微扯出一个笑,让她别担心。
夏泽没多久便回来了。
“怎么样?血型合适吗?”沈兮扯着他的衣角急声问道。
夏泽朝她笑了笑,“嗯嗯,血型配对成功。”
沈兮松了口气,看着他脸色有一丝苍白,皱眉扶着他坐下,“你没事吧?”
“只是抽了300毫升的血而已,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夏泽淡应着。
沈兮看他精神还好,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握紧了他的手。
漫长的等待和煎熬终于在手术室无影灯的熄灭后暂告一段落,心却被高高地悬起,看着慢慢被从里推开的手术室门,沈兮竟觉不敢上前。
夏泽安抚性地紧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温柔地安慰了声“不会有事的”的后扶着她起身,走向医生。
“医生,情况怎么样了?”望着医生,夏泽稳声问着,低沉的嗓音,细听下隐约有一丝微颤。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眼睛往众人扫了眼,这才缓缓道,“手术很成功,颅内的淤血已基本清除,但还需先送入重症监护室观察两天,看是否会出现并发症或后遗症的可能,如果到时没什么问题的话,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休养。”
“谢谢你,医生。”
悬在半空的心总算落下一半,沈兮柔声向医生道谢,声音有些微哽,只要能活下来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听从yaya的建议,把小莫脑出血的部位换个地方好了,改成颅内出血(前两章稍微改下而已,可不回头看),脑干出血太凶险了,而且后遗症也严重,我查资料查得也痛苦,而且说好的甜宠文,不能让小面瘫太遭罪了……然后依然是那句话,隔行如隔山,涉及到医学的东西有些可能与现实有出入,欢迎专业人士指正……晚上再更一章,继续求花花啊,发现第二更的时候大家都特喜欢霸王,泪奔~
☆、058.前嫌尽释
术后的小漠恢复情况良好,颅内没有再出血也没有血肿脑疝现象,各项生命体征渐渐恢复正常,趋于平稳,也没有出现并发症及后遗症征兆.
第三天晚上,终于从重症监护室转入了普通病房,却是一直未清醒,医生的说法是属正常情况,让不用担心。
夏泽让医院给小漠安排了高级病房。
在医生和护士的一阵忙活后总算是给小漠转好了病房。经过那天的开颅手术及这两天的休养,小漠脸上总算恢复了少许生气,不像前几日般死气沉沉没有生气。
虽是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盯着那张沉睡的小脸,沈兮却还是觉得心酸难受,既盼着他能早点醒过来又希望他再次醒来时身上的疼痛已经过去。
那么小,醒来时哪里受得了那样的痛苦。
何老爷子和沈兮父母这三天来天天都来看小漠,靳尘下了班也赶过来了,林见欣也在这边陪了几天,两人对小漠的感情,并不比她这个当母亲的少。
因为小漠意外受伤的事,沈兮在宇尘的工作便算是这么结束了,之前还想着做完这个月,和策划部新任总监把工作交接清楚,但现在小漠住着院,她也不放心走开,一个电话过去,也就算是这么辞职了,等小漠醒来再抽个空回去把后续的工作交代清楚。
夏泽周一本来要飞一趟新加坡参加一个工程项目的签约,但因放心不下沈兮和小漠,改让苏靓代由他出面,自己留下来陪沈兮。
陶水莲这两天都随何老爷子来看小漠,虽帮不上什么忙,却也算是尽一份心意。
只是这份心意里,不知是在为何星赎罪还是想着为何星继续求情。
何星还被关在拘留所里,夏泽请了律师,最近已经开始准备起诉的事,有意以故意伤害罪起诉,小漠的医疗诊断报告以及家里凌乱的一切将成为有力的证据,而何星那日带上门来的几个小混混,不知被夏泽用什么手段收买了过来,他们的堂上供词将让何星逃不开至少三年的牢狱之灾。
那天医生那番做好心理准备的话,满心的愤怒让她恨不得亲手毁了何星,只是几天下来,看着陶水莲一双整日泪汪汪的眼睛,心底最初的那份坚定竟有了一丝动摇,但看着犹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小漠,沈兮却不甘就这么放了何星。
因而这几天来,每每对上陶水莲欲言又止红肿的双眼,沈兮只能假装若无其事地避开,她不开口提,她便也不开口问,彼此都心照不宣地不再去碰触关于何星的话题。
此时病房里的气氛有些沉郁,或者说,自小漠受伤以来,这里的气氛便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放松。
所有人都这么看着躺在床上几乎被绷带裹得看不到脸的小人儿,没一个人说话,虽医生已说过恢复良好,但是多日的昏迷不醒还是无法让人乐观得起来,只能将心底的担忧化作此时的沉默。
连着几天都在这样的气氛下,特别是此时盯着小漠那张平静的小脸,想象着他可能再也醒不过来,或是他醒来时要忍受的那些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整颗心就揪疼得厉害,连带着呼吸也带着微微的疼,被那种若有似无的揪疼撕扯着心脏,沈兮在屋里有些受不住,淡淡朝众人留下一句“我出去走走”便起身缓缓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望向门口的那道虚弱许多的身影,却也没有谁出言阻止。
小漠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母子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小漠几乎成了沈兮的全部,如今小漠这样子,她还没倒下已是万幸,连着不眠不休地守在小漠病床外强撑了这么多天,确实该出去透透气换换心情。
“我出去看看!”夏泽看着沈兮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门口,朝众人道了声后便也跟着走了出去。
沈兮在医院下面的花园里随意走着,初春的天气依然带着刺骨的寒冷,冰冷冰冷的北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刮着脸上细嫩的肌肤,微微刺骨的冰凉,却莫名地让心底的抑郁消散一些。
寒风从衣领灌入身体的时候,寒意一阵跟着一阵,沈兮不得不搓揉着双臂缩着身子已抵挡这刺骨的冰寒。
一件犹带着体温的大衣从身后落下,紧紧披上了她身上,熟悉温暖的气息萦绕而来。
沈兮没有回头,只是将衣服拉紧,淡淡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不放心你。”夏泽淡应着,替她将衣服稍稍裹紧。
沈兮微微扯了扯唇,但很快隐去,“我没事。”
“我知道。”夏泽应着,往静谧的花园望了眼,“一起走走吗?”
“好!”沈兮无异议地应着。
“这几天很冷。”与她一前一后地在这院子里走着,夏泽很是随意地聊着。
“嗯。”
沈兮轻应,也说不准此时与夏泽算是什么关系,似恋人非恋人,似朋友却非朋友的感觉。
自那日吵过之后,那两天的互不搭理,无形中已将彼此推远。
若非因为小漠后来的意外,她与他大概也就这么形同陌路了。这几天来,他为她和小漠做的她都看在眼里,也感动在心里,只是那日彼此都那么绝然地转身之后,以及那两天的互不搭理,她却已不知道,他所做的,是为小漠,还是也因为她。
当日冲动下把话说绝了,现在却已拉不下脸回头乞求什么,只能顺其自然。
“兮兮。”夏泽突然唤她名字。
“嗯?”沈兮回头望向他,微微皱眉。
“对不起!”定定地望着她,他轻声道歉,声音清浅,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真诚。
沈兮抿了抿唇,垂下眼眸,没有应。
他的手轻轻落在她的肩上,被冻得冰凉的掌心透过厚厚的布料,带着异样的凉意,直沁入肌肤中。
将她的肩亲亲掰转过来面对他,那双如深潭般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一声几不可察的轻叹后,他抬手,长指划过她垂落脸颊的长发,轻轻拨到脑后,这才缓缓道,
“兮兮,我们别再赌气了好吗?”
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勾得沈兮不自觉红了眼眶,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有些尴尬地想要避开他仿似能洞察人心的视线,下巴却被他轻勾起。
他微微俯下头,微凉的双唇轻轻印在她的唇上,温柔的轻吻中,有着叫人无法忽视的宠溺,以及淡淡的怜惜。
眼中的泪水因这个温柔缱绻的吻而从眼角一滴滴地滑落,被他的长指轻轻抹去,温热的指腹,带着一层薄薄的茧,沿着泪痕轻轻划过时,刮磨着细腻的肌肤,温暖而亲昵。
沈兮眼泪却越流越凶,压抑多日的委屈和担惊受怕瞬间决堤,悉数化作泪水,大滴大滴的滚落,压抑不住的呜咽声从喉间滚出,泣不成声,沈兮狼狈地一把推开他,紧捂着唇转过身,拼命想要压住喉间的呜咽,却只是枉然,只能断断续续地抽噎着。
夏泽从身后轻轻将她环入怀中,沈兮微微挣脱,“你……先别管我,我一会儿就好。”
话语因强抑着的抽泣声而断断续续。
“好!”低沉轻柔的嗓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夏泽轻轻将她掰转过来,把她的头压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她的眼泪将整个胸前慢慢染湿。
好一会儿,沈兮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却因刚才的失控有些难为情,低垂着头没敢望向他。
夏泽无奈地叹了口气,“兮兮,你什么时候也和我这么见外了?”
沈兮皱了皱鼻子,声音因抽噎还有些断断续续,“这样的情形谁不会觉得丢脸啊。”
夏泽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尖,望向她,“现在心情好多了?”
“还没。”沈兮吸了吸鼻子,经过这次肆无忌惮地哭过发泄后,心情稍稍好转,望向他,依然有些抽噎,自己也有些尴尬,只好借由凶巴巴的语气掩饰自己的尴尬,“那天晚上你和季晴干什么去了?”
“就像季晴说的那样,谈生意。”夏泽望着她,应道,黑眸中漾着浅浅的柔意。
沈兮撇撇嘴,“可是我那天听到的却不是这么回事,她说她爱你,一直以来都是你,没有韩朗,也没有别人。”
“我们那天晚上确实只是谈生意为主。华意目前正在往影视娱乐方面发展,各地的院线建立项目已经开始启动,本来一切进展很顺利,却没想到在A市的审批上出了问题,上面不给批下来,就卡在了季晴父亲那一关里,那天晚上见面谈的便是这件事,你想想,她的父亲为什么会卡着一个对拉动当地GDP有用的大项目不给放行?再结合你那天听到,难道现在你还听不出背后的意思?”
沈兮微微蹙眉,思量着开口,“你的意思是,院线的项目是季晴让父亲给卡了下来,她找你谈这件事,便是想要借这件事与你复合,软硬兼施,先打感情招牌,感情招牌行不通时再以此作为条件?”
夏泽望她一眼,抬手替她将眼角残存的泪水抹去,“大概就这个意思。”
沈兮任由他替她拭泪,只是望着他道,“那现在这个项目怎么样了?”
“还卡在那。”
“那你打算怎么办?”
“暂时没想法,静观其变。反正最好的结果是季晴那边放了行,但是照目前情况来看不大可能,最坏的结果,放弃在A市的市场,放弃这个项目。”
“这不像你的作风。”沈兮望他一眼,把他的手拉下,分析道,“A市电影市场是块商业蓝海,它巨大的消费潜力还没被激发出来,尤其是在太空影院这一块上。在A市建立一个由IMAX巨幕影院、IMAX球幕影院、IWERKS四维影院和太空影院四大部分组成的科技馆影院比在B市建立五个这样的影院要划算许多,盈利远远比其他城市强,你确定你会放弃这块香饽饽?”
夏泽微微一笑,“知我者兮兮也。”
“少来。”沈兮不满地撞了一下他的肋间,沉郁的心情因他的玩笑话而好转许多。
夏泽笑了笑,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边往回走边道,“那个只是最坏的打算,不到迫不得已,这个项目必是不能放弃的。现在最棘手的是,兴朗也在争夺这一项目,依着季晴对韩朗的亏欠心理,兴朗的胜算很大。”
“和你抢儿子不成又开始抢生意来了?我看韩朗对你是恨之入骨,处心积虑地想要毁了你的感觉。”沈兮从他怀中抬起头,望向他,微微蹙眉,“你和季晴和韩朗三个到底有过什么纠结的过往?这次我要听实话。”
“大学……”
“小兮,总算找到你了,快,快跟我来……”
夏泽正要开口,却被急急冲过来的林见欣打断,沈兮看着风风火火的林见欣,心一沉,边从夏泽怀中挣出来边急声道,“是不是小漠怎么了?”手心因担心不自觉地掐入肉中而不自知。
☆、059.拘留所内
“不是不是,小漠醒了!”林见欣边喘息着应着,边伸手一把将沈兮从夏泽怀中拉过,拉着她就快步往楼上跑去。
心脏因林见欣的答案而剧烈跳开,满腹心思都在“小漠清醒”的喜悦上,沈兮已顾不得夏泽,随着林见欣便往病房跑去,夏泽亦快步跟上。
病房里,所有人都围拢在床前,脸上明显都是松了口气的释然。
看到沈兮进来,都自动自发地给她让开了一条道。
“小漠……”在病床前停下,沈兮蹲下%身子,紧握住小漠的手,哑声轻唤,喉咙似是被什么哽住,声音沙哑得厉害。
“妈……妈……疼……”
小漠正趴躺在床上,看到沈兮,瘪着嘴开口,细碎的声音破碎而嘶哑,苍白的小脸因疼痛皱成了一团,小嘴瘪着,眼眶通红得厉害,却强忍着疼不敢哭,生怕扯到脑后的伤。
沈兮看得心里疼得难受,眼眶不自觉地泛红,握着他的小手不断收紧,努力朝他挤出一个笑,“小漠乖,过几天就不疼了。”
“哦。”小漠想点头,沈兮及时抬手阻止了他,怕他牵扯到伤口,小漠皱着脸,想哭不敢哭,想动不能动,“可……是好……疼……”
沈兮看着小漠难受的小脸,眼泪没忍住,滑了出来,声音也哽咽着无法开口,这样的伤,连哭都成了奢侈。
夏泽在她身前蹲下,与沈兮一起握着小漠的手,手掌抚了抚他的额头,朝他露出一个笑,轻问,“小漠是不是勇敢的小孩?”
小漠瘪了瘪嘴,“是。”
“勇敢的小孩子是不哭的,懂吗?”
小漠嘴巴瘪得更厉害,却还是不得不忍住,“懂。”
“小漠喜欢棒球吗?”
“喜欢。”
“为什么喜欢?”
……
夏泽随意扯着他感兴趣的话题,替他把注意力稍稍转移。
沈兮紧捂着唇,心里难受得紧,却也不敢哭出声,生怕小漠看着难受。
其他人在一边看着小漠强忍痛苦的小脸,心里也都难受得厉害,沈天心和陶水莲眼泪浅,眼眶早已泛红,却强忍着。
何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不断收紧,沉声开口,“何星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真该也让她去把脑袋也切开看看。”
陶水莲呜咽着不敢开口。
何老爷子转向陶水莲,手中的拐杖敲得地上“咚咚”作响,“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你要是再去为她说情,我连你也赶出这个家!”
陶水莲自知何星这次是闹大了,也不敢出言顶撞,更不敢提为何星求情的事,只是呜咽着点头。
沈兮将何老爷子的话听在耳里,没有说什么。
她知道他这是在摆明态度,是选择和解还是执意把何星送进牢里就看她和夏泽的意思了,何家是不可能再插手。如果她愿意,这个案子完全可以选择私下和解,她与何星本也没那么大的恩仇非把她送进牢里去,只是看着小漠受的苦,她却不甘心让她在拘留所里蹲几天就出来了。
小漠刚醒来身子骨比较弱,陪夏泽说了一会儿话便又昏了过去,手忙脚乱地唤来医生,医生只是说小漠身体还比较虚弱而已,过几天就没事了。
听医生这么说沈兮也放了心,虽然他醒来可以让大家放心,但对于小漠而言,却是昏迷比清醒好受些。
第二天小漠便醒了过来,依然是疼得难受,却得憋着不敢哭,夏泽公司暂时没什么大事,也就给自己放了几天假来医院陪小漠,绞尽脑汁找各种各样的话题陪小漠聊天,转移他的注意力。
沈兮下午要与律师一道去确认口供,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检察院明天便会以故意伤人罪向法院起诉何星。
夏泽放心不下沈兮一个人去,看小漠已睡过去,便由沈天心在那帮忙照看着,陪沈兮走了一趟警局。
确认完口供沈兮看天色还早,想着陶水莲这几天来的憔悴,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何星,有这样一个母亲为她忙前忙后收拾烂摊子,也算是何星的福气。
“当年要是我妈有我伯母一半的勇气,这几年大概我也不会在外面漂着有家不能回了。”
去拘留所的路上,提到陶水莲,沈兮不免笑着感慨道,倒不是埋怨沈天心什么,只是看着如今的陶水莲,心里多少有些感慨。同为母亲,她是打从心底钦佩陶水莲的。
夏泽只是笑了笑,将她微微拥紧,“各人有各人的处事方法吧,要是你妈也有陶水莲那样的性格,大概也养不出你现在这样的性子了。”
沈兮失笑,“你这是赞我这性子还是损我呢。”
“两者兼有。”夏泽不讳言地道,“好说话的时候像只无害的小猫,一狠起来大概也没几个女人做到你那样。”
沈兮不以为然地冷哼。
拘留所这时已到,因当年童娅的事,夏泽与拘留所的副所也有些交情,何星也暂时只是被行政拘留,没上升到刑事方面,因而向里边的人提出申请探视何星后那边很快便去安排了,一会儿却回来,很歉然地道,“抱歉,现在有人正在探视何小姐,两位是要在这等一会儿,还是改天再来?”
夏泽转头望向沈兮,眼里带着询问。
沈兮却是微微地疑惑,这会儿谁会来探视何星?
“大概还要多久呢?”沈兮望向工作人员道。
工作人员翻了翻工作表,“离探视结束还有十分钟。”
“那我们先等等吧。”
“好!”工作人员应着,招呼两人在一边坐下等着。
沈兮和夏泽在大厅的休息间坐了约莫十分钟,工作人员终于走了过来,何星与上一位的探视时间已结束,何星也有意与沈兮见个面。
何星的好说话让沈兮心底略略犯疑,便和夏泽便随着那名工作人员往探视间而去。
路上沈兮只顾打量着四周景致,也没留意,没留神与对面走过来的人小撞了下。
“对不起对不起!”沈兮连声道歉。
“没关系!”对方应着,应完双方都微微愣住,而后沈兮微微勾出一个笑,“韩总,好巧!”
这地球真够小的,连个小小的拘留所都能遇上。
韩朗往沈兮望了眼,又往夏泽望了眼,唇角往上勾起, “是挺巧的。我还以为经过那夜后沈小姐和夏总分道扬镳了呢,没想到沈小姐对夏总倒是一往情深呢,连当个备胎都当得心甘情愿。”
夏泽平静地望他一眼,正要开口,沈兮已笑吟吟地先开口,“韩总半路认儿子都认得甘之如饴了,我当个小小的备胎又算得了什么。”何况还是个被扶正的“备胎”。
“沈小姐好气量。”韩朗皮笑肉不笑地道。
沈兮微笑着接过,“相比某些小肚鸡肠的人,我气量确实不错。”
“等哪天沈小姐也沦为弃妇之后,沈小姐再看看还有没有这个气量吧。”
韩朗冷笑着说完,冷冷地望了夏泽一眼,人已走了出去。
沈兮没错过他那一瞬间眼底划过的恨意,抬手拍了拍夏泽的胸膛,“他对你恨得不清呢,昨晚没交代清楚的一会儿看完何星给我交代清楚。”
夏泽拍了拍她的头,“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还差了什么没给我交代?”
沈兮回头,朝他嫣然一笑,“你和你前女友的……艳%照!”
笑容收起,拧着他的手臂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道,“这次你不给我交代清楚你和季晴的关系我和你没完!”
被拧着的手臂一阵疼,夏泽皱了皱眉,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看着探视间里何星已坐在那里,低声问道,“是你自己进去还是我陪你一起进去?”
沈兮想了想,想到何星那日说的提议联姻的事,估计她们的话会涉及到夏泽,便对他道,“我先进去吧,省得你进去又把她迷得团团转,她会更恨我的。”
她和夏泽这么进去,在她看来,大概就是耀武扬威来了,为避免某些不必要的仇恨,夏泽还是回避得好。
“好,我在外面等你。”
沈兮随着警员走了进去,何星看着她,昔日的盛气凌人早已因这几天的拘留所生活而被磨得褪去不少,素淡着的脸上也没有了以往的美艳大方,脸色看着也憔悴许多。
沈兮刚坐下,何星略失去神采的双眸已顿时涌满泪水,拿着话筒的手颤抖着,泣不成声。
“姐,对不起!”
何星哽咽着开口的话让沈兮愣了许久,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因这一声“姐,对不起 ”而一阵跟着一阵地起。
望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一张脸,沈兮有种何星穿越了的错觉。
从懂事时起她便没再叫过她一声“姐”,更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天天码字坐姿不当腰酸背疼的,今晚就只更这么一章了哈,去捶捶背去,都快僵成老树干了……顺便求花花啊,为了俺可怜的树干老腰,妹纸们肿么忍心再霸王……
☆、060.同一战线
“何星,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沈兮望向何星,淡淡道。
“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何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哽咽着道,“我那天早上在志强,就是爷爷的专用律师那看到爷爷的遗嘱,看到你明明已经被赶出了何家,却能继承最多的遗产,我心里气不过,而且夏泽明明是我最先看上的男人,爷爷却把你许配给了他,他还爱上了你,凭什么什么好处都让你给占尽了?
家里的每个人都向着你,连我的亲哥哥也向着你,所有人都拿我和你比较,好像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做什么都不对,无论我怎么做都比不上你。当时就气昏头了,才忍不住带了人去你家闹的,我知道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你也知道,我从小就这样,我只管我开心不开心,不会管别人怎么样。我承认我打了你是我不对,但我真不是故意伤害小漠的,他那天咬了我,我只是条件反射想要把他给甩开而已,我没想到他会伤得这么重。”
沈兮望她一眼,“如果你真的只是甩开他,只顶多只是被摔倒在你身后而已,而不是像个沙袋似的被摔出去。”
“我真的不知道我手劲会这么大。”何星哭着摇头,“要是把他摔伤了或是摔死了我也要坐牢的,我虽然做事鲁莽,但是这点常识我还是懂的,我真不是故意摔伤他的。”
“人在没有理智的时候是不会去考虑什么法律问题的。”沈兮淡淡应着,看着她,也看不出她是在做戏还是真心忏悔,因而只是道,“何星,一般真有心忏悔的人,看到我会先问我儿子怎么样了,而不是先自我洗白。而且,你从不会叫我‘姐’。”
“……”何星睁着一双泪眼愤愤地望着她,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