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我想要你,给我,嗯?”
他缓缓的开口,低沉有质感的嗓音在情%欲的晕染下带着迷人的沙哑,一字一句地砸在心窝里,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颤意,秦嫣差点就在他醉人的嗓音和眼神下点头,残存的理智却让她没办法点头,那天那种撕裂般的痛楚也让她心有余悸。
她瘪着唇,手依然推挤着他的胸膛,柔媚的嗓音甚至带着喘息,“不……不行,陆仲谦……我们不能再这样……我不要……”
“乖……”陆仲谦哑声说着,捧着她的脸,低头吻着她的唇,自己忍得难受,大滴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硬得胀疼的那处蹭着她顶端的那点研磨着,“秦嫣,如果你不愿意,我不进去,先让我出来一次,嗯?”
秦嫣下意识垂眸往两人相接那处望了眼,淫%糜暧昧的景象让她一张俏脸又火辣辣的烧开,整个人几乎要被眼下这种情况逼得羞愧死,上次他甚至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更遑论询问她,只是吻着吻着就这么撕了她的衣服,手在她身下一阵揉弄后便凶悍强势地闯进来了,一下一下有力而重沉地顶进她的最深处,她那时所有的意识和感官都在那阵撕裂般的痛楚以及随之而来的快%感中沉沦,所有的脸红心跳和羞愧都是在事后才慢慢涌上来,哪像现在这般,她甚至是第一次瞧清他狰狞的那处。
“可以吗?嫣嫣?”
陆仲谦继续轻抚着她的头发和脸颊,哑声征询着她的意见,身下的动作却是没有丝毫的停顿,极具侵略性地蹭着她,秦嫣被他磨得忍不住的呻%吟,电流般的快感从蹭着的那处窜起,在四肢百骸间游走,身体对他的渴望战胜了所有的理智,她本%能地弓起身子,搂着他的腰,扭着身子想要避开,却又不自觉地更往他那处凑近,只是迷迷糊糊地应着“嗯……不许进来……”,声音已然带了哭腔。
她的衣服被扯开,没有完全剥去,凌乱淫%靡地挂在身上。陆仲谦身上的衣服也只是被秦嫣扯得凌乱,却没有人在意,秦嫣所有的意识都在他渐渐急促的蹭磨中飞散,深沉的空虚瘙痒从渐急的蹭弄中一点一滴地爬起,直到他那处慢慢地抵着了那处的入口,一点一滴地挤入。
微疼的感觉让秦嫣意识陡地清醒,下面收缩着,推挤着他,“陆仲谦你敢……”
她喘息着急吼,却已太晚,在她出声时,陆仲谦已经以着不容拒绝的姿势,强势地进入她最深处。
“陆仲谦你个混蛋……”体内的胀疼以及酸酸麻麻的快%感让秦嫣不自觉地哭出了声,没想到他真敢。
“对不起,是我太急切了。”陆仲谦低头吻着她,嘴里说着抱歉,声音却完全没有歉意。
“你……放屁……”秦嫣下意识地抬起脚就要踹他,却牵动了那处,彼此一声难耐的闷哼后,陆仲谦掐住了她的腰,声音哑沉了几分,“还这么生龙活虎的,看来是没事了……”
掐着她腰的手一紧,抚着她的脸,黑眸紧盯着她,腰却是一沉,原本静止在她体内的那处开始大力动了起来,尽根抽出又尽根没入,凶狠而强势,翻搅着她里头的敏感柔嫩,秦嫣很快被顶弄得意识飞散,整个人被顶着往沙发一头移去,又被他扯着腰往下拖,再重重地一顶,她很快受不住,不住地低声哀求,陆仲谦却似没听到,越发地凶狠。
狭窄的沙发因为渐剧烈的运动而“咿咿呀呀”地作响着,有些摇摇欲坠,而且沙发空间小,这么挤着两个人渐渐都有些受不住,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嫣意识迷乱间被陆仲谦抱起,就这么抱着往他楼上的卧室而去,体内的摩擦让秦嫣很受不住,扭动着身子想要避开,陆仲谦本已平和下去的眼神又变得凶狠幽暗起来,在楼梯口就把她压在栏杆处又做了一回,等到回到陆仲谦房间时,秦嫣早已似被巨浪抛到沙滩上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还没得歇够,又被陆仲谦给压着吻了起来……
一整夜,陆仲谦像一头不知餍足的兽,几乎没让她歇息过,后半夜时,秦嫣所有的意识几乎都集中在悬挂在眼前那片精壮的小麦色胸膛上,看着那一层层薄薄的细汗泛着性感诱人的光泽,在清晰结实的肌理上密密麻麻地沁着,就如同她体内一阵一阵翻滚的巨浪,让她忽上忽下地在那片巨浪中颠荡起伏,整个世界仿似只剩下彼此,以及那渐渐清晰上瘾的高%潮快感,以致当她手中的手铐被拿去时,她完全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对劲。
秦嫣第二天一觉睡到了上午十点多,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地睁眼时,便瞧见躺在身侧的男人轻轻掀被起床,套上长裤,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然后缓步走向阳台。
他还裸着上半身,阳台外射进来的阳光在他身上落下一道暗影,修长精壮的身子在暗影中便带了股高大沉稳的味道,却又隐隐泛着惑人的性感。
秦嫣脑子还未完全运转开来,只是睡眼惺忪地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在暗影里慢慢走远,直至随着他拉上的窗帘,消失在视线中,然后秦嫣终于后知后觉,抬起手看了看左手腕,再看看右手腕,不可置信地望向搁在床头柜上的手铐。
陆仲谦在阳台外打着电话,不知道是怕吵醒她还是怕她听到,压低了声音,秦嫣在屋里只隐约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却听不清说什么。
秦嫣深深地吸了口气,轻轻翻了个身,轻拿起桌上的手铐,一端铐在了床架上,另一端藏在了枕头下。
陆仲谦打完电话回来便看到秦嫣已坐了起来,正嘟着嘴恨恨地瞪着他,身上披着薄被单,两手紧紧抓着,地上还是昨晚凌乱散落在地的衣服。
想到她此时被单下的身子,陆仲谦喉咙又不自觉地紧了起来。
“醒了?”他朝她露出一个笑,将手机扔一边,在床上坐下,手抚向她,落在她肩上,触着她的脸颊,声音低柔,“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嫣瘪了瘪嘴,重重哼了声,没应他。
陆仲谦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抱歉,我昨晚失控了。”
秦嫣终于正眼望他,却是突然抓起他的手臂,放到嘴边狠狠就咬了下去。
陆仲谦也不挣扎,只是任由她咬着。
秦嫣咬着咬着就没了意思,放开了他的手,突然反身压住他,手肘撑着他的肩跪坐起来,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陆仲谦,你这么拐我,是不是看上我了?”
她身上的被子随着她的动作而滑落,胸前的柔软几乎抵在了他的唇边,口干舌燥的感觉袭来,几乎是本能的,他张口含住了那处的顶端,一只手压上她的背,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压着她的身子往下。
秦嫣身子一阵轻颤,几乎呻%吟出声,就这么压着他躺了下去,刚冷却下来的身体又燥热起来,秦嫣难耐地扭着身子。
“陆仲谦……你别……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秦嫣喘息着阻止他。
“秦嫣,我就是看上你了。”陆仲谦含糊地应着,吮着她那处,手掌又开始往下,循着她的腿间挤了进去。
秦嫣没几□子就软了下来,待他终于放开她时,她头一低,已主动吻上他的唇,手拉起他的手,十指紧扣地拉向床头方向,压着他的手,不断加深这个吻。
她的主动热情让陆仲谦有些失控,空着的那只手压着她的头往下,用力地攫取吸吮她的双唇。
秦嫣另一只手也摸着他的头伸向了枕头处,不动声色地摸出那只手铐,就着陆仲谦那只手就要扣下去时,原本被她定定压着的手突然用力一旋,眼看着就要挣脱,秦嫣突然屈腿,又迅又疾地顶向他那处,她身子在上面,姿势上占优势,动作又迅疾,陆仲谦根本防备不及,冷不丁吃痛,动作便有了瞬间的停滞,秦嫣趁着这一空挡往后一个利落璇身,一手抓起手铐,一手压着他的手就拷了下去。
“吧嗒”一声,大功告成。
秦嫣看着陆仲谦瞬间沉下来的俊脸,顿时心情极好,扯过一边的床单遮住光%裸的身子,拍了拍手,笑眯眯地望向他,“陆仲谦,不是只有你会用手铐的。”
☆、第十五章
陆仲谦的脸黑了又黑,“秦嫣,你三番两次撞我那里,是存心毁了你下半辈子性福是不是?”
秦嫣脸不自觉一红,“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
陆仲谦还是沉着脸,死死盯着她。
秦嫣被盯得有些心虚,下巴一扬,“看什么看,就只许你铐我还不许我铐你了?你明明有钥匙干嘛说没了?”
陆仲谦望她一眼,答得云淡风轻,“我没说家里还有备用钥匙吗?哦,那可能我忘了。”
秦嫣抓起一边的枕头,狠狠砸向他,“陆仲谦你去死。”
陆仲谦空着的那只手一扬,很轻易便将她扔过来的枕头给抓在了手心里,脚突然一抬,扫过秦嫣的脚,勾着她脚踝一用力,手也跟着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拖,秦嫣毫无防备,瞬间便被他勾着倒在了他身上,被他一个翻身又给紧紧压在了身下,任凭她怎么挣扎始终无法捍动他半分。
秦嫣怒急,“陆仲谦,你放开我。”
陆仲谦没动,空着的那只手又摸向了她的腿心,捻着顶端的小核,声音低低哑哑,带着诱惑,“秦嫣,乖,给我解开。”
秦嫣被他逗弄得身子一阵阵地发软,快%感又在他的指尖下凝聚,呼吸又喘了起来,却倔强地咬着唇不肯先认输,“你那么有本事,自己解……呃……”
他突然的顶入打断了她的话,他掐着她的腰重重地撞了好几回,眼看着她要到达高%潮,突然又退了出来,抵在了入口处,摩擦着不再进入,只是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也哑沉了几分,“钥匙在哪儿?”
秦嫣被他这么吊着特别的难受,整个下%体火烧火燎,空虚难耐,扭着身子磨着他,低声的嘤咛,几乎要哭出来了,“陆仲谦……你……你进来……”
陆仲谦被她磨得也不好受,麦色的胸膛早已密密麻麻地又沁满了细汗,额上凌乱垂落的发丝也是凝着了汗,却不得不生生忍着。
“乖……先告诉我钥匙在哪……”又重重地蹭了下。
秦嫣哭了出来,手泄愤似的在他后背狠狠抓了一记,“陆仲谦你还是不是男人,婆婆妈妈的跟个女人……呃……”
陆仲谦以实际行动让她再次见识了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时,已经是中午,陆仲谦的手铐没解,秦嫣又死去活来了几次,只有出气的份儿,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陆仲谦侧头望向她,手掌抚着她湿润的脸颊,“还好吧?”
秦嫣抬起脚又想踹他,被陆仲谦反脚压住,他黑眸里又燃起暗火,声音沉沉,“秦嫣,还没学老实,还想再来一次?”
秦嫣扭头瞪他一眼,然后又恶狠狠地往他那处望了望,手痒痒的直想阉了他。
陆仲谦拍了拍她的脸,“别总一副饿狼扑虎样儿盯着它。”
“……”秦嫣发现自己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已没有。
陆仲谦继续捏着她的脸,他似乎特别喜欢碰她的脸,“先给我解锁,我去弄点吃的,要不你去做。”
“没钥匙。”秦嫣推开他,挣扎着起身,脚刚着地,便虚软得差点摔倒,两条腿都在打颤。
陆仲谦眸里掠过些自责,声音不自觉柔了下来,“再休息会儿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垫垫肚子。”
秦嫣撅嘴没应,还在气头上,只是盯着满地凌乱的衣服,懊恼地发现没一件能穿的。
陆仲谦看她一眼,伸手拿起搁床头柜上的手机,给常去的专卖店打了个电话,让送两套女装过来。
对方问尺寸,陆仲谦盯着秦嫣的身体目测了下,他对女人衣着方面没什么认识,也瞧不出秦嫣该穿多大的内衣,问秦嫣,秦嫣红着脸冲他吼,“你让她把ABCDE全送过来算了,穿不了你留着自己穿。”
陆仲谦眼里不自觉又揉入了笑意,还真依秦嫣的话让人把各个尺寸的内衣都买一套送过来,然后又打电话叫了外卖。
秦嫣颤着腿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身子舒缓了些,去楼下拿自己手机,一点开便看到二十几通未接来电,几乎全部是严厉的,还有一条信息。
“看到信息马上联系我,有情况。”
秦嫣忍不住拧了拧眉,正要拨过去,门铃响起,衣服送过来了。
秦嫣过去拿衣服换上,穿戴整齐时外卖也送了过来,秦嫣拎起外卖上楼,往陆仲谦大腿上一搁,“你的早餐。”
起身就要走。
陆仲谦叫住她,“去哪儿?”
“要你管。”秦嫣转头收拾一地的狼藉,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不忘回头道,“陆警官就好好在家休假哈,就当给你自己放假吧,我走了。”
“秦嫣,给我开锁。”陆仲谦拧眉。
秦嫣头也没回,“自己想办法。”
陆仲谦声音沉了沉,“秦嫣,你明知道我这身份得罪了不少人,你就这么把我铐在这里,出事了你负责?”
秦嫣脚步停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头瞪他一眼,走过去,拿起他的手机,“哪个是你同事电话?或者你家人的也成。”
陆仲谦深感无力,“秦嫣,你这么铐着我有什么意思吗。”
秦嫣头也没抬,“你昨晚这么铐着我就有意思?”
突然就想到了严厉昨晚那二十几通电话。
陆仲谦看着她,突然静默了下来。
秦嫣拿着他手机翻找了下通讯录,看到手机上的第一个名字,“万宁”,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但被他设在第一个的,多半是常用的,于是拿起问他,“是你同事电话吗?我让他过来帮你看门算了。”
陆仲谦往手机望了眼,眼睑垂了下来,手伸向她,“手机给我。”
秦嫣敏感察觉到他细微的神色变化,抿了抿唇,一声不吭地把手机交给他。
陆仲谦给程剑打了电话,“有空吗?过来我家一趟。”
挂了电话,扔到一边,人就枕着一只手背躺了下去,盯着天花板。
秦嫣不自觉咬了咬唇,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防盗门别锁。”陆仲谦低沉的嗓音从屋里传来,平平淡淡。
秦嫣没应他,却是依言留着门,走了没两步,到底是放心不下,又折了回来,拿起藏在床垫下的钥匙,给他开了锁,至始至终没看他,也没有说话。
“昨晚警方彻查品鉴,严厉涉嫌HZ的文物失窃,其他人涉嫌窝藏,都被带走了。”陆仲谦揉着手腕,声音很平静,语速很平缓,公事公办的态度。
秦嫣面色一变,转身就要走,却被陆仲谦给拖住了手腕。
秦嫣奋力挣扎,挣扎不开,转身望向陆仲谦,清澈的眸里都燃着怒,“陆仲谦你卑鄙,你明知道你们那破白玉尊就一伪赝品。”
“关键不是它是不是真的,现在所有人都认定它是真的,它就必须是真的。”陆仲谦声音依然很冷静,“秦嫣,这个案子我是一定要闹大的,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盘龙饕餮白玉尊就在HZ。”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十点半左右第二更,据说二更会被霸王得更狠,亲们乃们表要打击我接下来几天想二更的决心啊……
☆、第十六章
秦嫣清澈的眸里都燃了怒,奋力挣扎,挣扎不开,急声便吼,“陆仲谦你卑鄙,你明知道你们那破白玉尊就一伪赝品。”
“关键不是它是不是真的,现在所有人都认定它是真的,它就必须是真的。警方在你们那搜到了它,你们的人就脱不了干系。”陆仲谦依然很冷静,“秦嫣,这个案子我是一定要闹大的,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盘龙饕餮白玉尊现在就在HZ。”
秦嫣并不理解陆仲谦这么做的目的,他对这件事的执着有点超出他们的意料之外,但是她现在也没心思去深究其中的原因,她需要知道严厉和林小由他们眼下的情况。
秦嫣挣扎着要出去,陆仲谦死死捆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秦嫣急了,朝他便急吼,“陆仲谦,盘龙白玉尊是我偷的,真正作案的人是我,你知道的,只有我才能偷得出它来,东西是我藏在品鉴里的,我需要借助品鉴的资源鉴定它的真实性,其他人根本不知情。”
陆仲谦声音沉了沉,“秦嫣,你就那么想替其他人开罪?”
“我替他们开什么罪,本来就是我干的。”秦嫣吼着吼着突然就哭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品鉴以及品鉴里所有的人根本就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你要证据我给你证据,你要闹多大我配合你,我认栽了还不行吗?但是你别把品鉴拖下水啊。”
陆仲谦扣住了她的肩,手劲很大,“秦嫣,你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吗?严厉和你那些同事不会有事,他们顶多只是在看守所里待几天,等事情平息下来了他们自然会被放出来。”
“但是到时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所有人都知道品鉴涉嫌偷窃文物,到时你还让整个品鉴怎么立足?你让我那些同事怎么办?”
陆仲谦声音不为所动,“从你们搅和进这些事开始,你就应该想到品鉴会有这么一天。”
“可是这些事真的和整个品鉴无关,至始至终都是我个人的事,我只是暗中利用品鉴的资源而已。”秦嫣吸了吸鼻子,转过头,拿起刚才扔在床上的手铐,两只手伸向他,紧咬着唇,眸里还挂着泪,却是满满的倔强,“陆警官,你要缉拿的嫌疑犯在这,不是严厉或者其他人。”
“你……”陆仲谦眼里也带了怒,拿过手铐,二话不说给她戴上了。
他昨晚费劲心思把她带回来,就是怕她在现场,就这么头脑发热一个人全顶下来了,她还真敢!
陆仲谦心里压着怒,铐住她时也算不得温柔,几乎是一路拖着她下楼上车,一路上沉着脸,但到底是没真狠得下心来,下车前,又把她的手铐给解了,沉着脸带她进了局里,直接去严厉那边。
秦嫣看到了严厉林小由和莫非,几人还没录口供,凌晨两三点才被带回来的,大概是一夜没睡,神色有些疲惫,看到秦嫣时还是都露出了笑。
林小由打趣道,“要是这一时半会出不去,正好,我们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严厉却是拧着眉,“你怎么也来了?”
秦嫣横了他一眼,“来看看你还能不能继续嬉皮笑脸。”
陆仲谦看着秦嫣和严厉,面色不自觉地就沉了沉,手拍了拍她的肩,“在这等我会儿,我出去一趟。”
陆仲谦说完就出去了,因在局里,顾忌太多,秦嫣也没问他们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随便瞎聊着。
陆仲谦出去没到一个小时就回来了,回来时便把秦嫣带走了,并没有带她去录口供,反而是直接又带她走了,从局里到停车场那段不算长的路里,一路上有不少人和陆仲谦打招呼,有叫他“仲谦”,有叫他“小陆”,有叫“头儿”也有叫他“老大”的。
其实秦嫣并不知道陆仲谦具体是什么身份,她只猜到他是警,但是什么职位,她并不清楚,她也从没见他穿过制服。
他们小时候虽然住过同一个院子,但因为他年纪比她大了七八岁,那时她也年纪小,除了三天两头爬他屋里去,在这之前秦嫣和陆仲谦并不算熟。
那时她虽然常爬他屋里去,他多半也在,但那时她其实挺怕他的,很少敢主动和他说话,顶多就把手指放在唇里“嘘”一声,再干笑着说声“借我躲躲哈”就“蹭”的弯腰躲他桌子下了,在他面前大气都没敢出过。
秦嫣也不知道那个没脸没皮的自己怎么就那么怕陆仲谦,他那时就特别的不苟言笑,双眸又特别的锐利逼人,也鲜少会和她说话,顶多就看她一眼,然后就继续低头看他书或者电视,年纪轻轻的,举手投足间就自有那么一股气势在那儿,这样的他就让那时的秦嫣莫名生出一股自卑感来,她从没觉得自己野野皮皮的有什么不好的,但是在他面前就觉得自己就一上不得台面的野丫头,因此他不说话,她也是不敢打扰他的,通常就这么默默地蹲在他桌子下等着爷爷气消,有时蹲得累了就这么抱着桌角睡过去了。
他那时倒也没轰她,偶尔她睡过去时还会可怜她一下,给她扔一两件外套过来。一来二往后秦嫣和陆仲谦也慢慢熟悉了些,再进来时就不用再躲桌角,很自动自发地坐他沙发上去了,因为她知道她那尊卑观念挺强的爷爷还是挺忌讳他的司令官的,总觉得老这么进来要人不好,因此后来看到她爬上了他家后,就跺跺脚回去了,自己消气。
就因为摸清了自家爷爷的性子,到后面再被秦正涛拿着扫帚追着跑时,不用程瑞东在后面“加油加油”的喊,秦嫣已经能熟门熟路地抓着陆仲谦家的窗栏“蹭蹭”地往上爬了。
那时秦嫣和陆仲谦挺和谐的一段时间里,她在沙发上坐得无聊时间还经常凑到他书桌前看他在看什么书或者写什么,就这么撑着脏兮兮的小脸好奇地看着他,当然面对他她都是规规矩矩的,她在那么一板一眼的人面前皮不起来,也不好意思把自己野丫头的本性暴露得一点不留。
陆仲谦基本都是把她当空气,就这么面色淡淡地写他的东西看他的书,从不会主动理她,但也不会赶她,就这么任由她盯着他看,再昏昏欲睡地趴下去,睡饱后再自动自发地离开。
秦嫣那时就觉得陆仲谦特别的无趣,甚至在后来她知道这世上有自闭症这个词时一度怀疑陆仲谦是不是有自闭症,她那样的性子在陆仲谦房里待不久,也待不下,只是为着自己的屁股着想,只能估摸着秦正涛气消了才敢回去,因此在那些无趣的时间里,她也只能无趣地睡过去。
好在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一年多,她十岁时一家人搬了出去,她跟着父母去了英国,没有程瑞东整天在耳边挑唆,又被扔到了全寄宿学校,认识了季闵老师,所有的兴趣都转移到文物和别的东西上去了,秦嫣也就慢慢收敛了性子。
她是两年前才重新遇到陆仲谦的,在丹麦一臭名昭著的文物贩子家里,在抢夺一幅遗失的西汉名画时撞上了,第一回过招,她没那时没认出陆仲谦来,也不知道他是便衣,毕竟她真没见过哪个警察会半夜潜入别人屋子里盗画的。
之后两年几乎在每次她出任务时都会和陆仲谦撞上,刚开始秦嫣还以为他也是专门干这行的,直到约莫一年前,在英国,她以季闵老师的学生身份给当地的一名著名收藏家的收藏品做鉴定,在那里意外遇到了陆仲谦,那时他是以国际刑警的身份出现在那里的。
很长一段时间里其实秦嫣都在怀疑陆仲谦是冒用身份,干这行的要弄个这样的身份蒙骗过去并不难,只是如今看着这一路或热情或恭敬地和他打招呼的警察,想假也假不了。
秦嫣长长地吐了口气,人刚在车上坐下,就望向他问道,“不用我去录口供吗?”
陆仲谦没看她,面色还是紧绷的,只是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道,“他们几个需要录完口供才能回去。”
秦嫣讶异地望向他。
陆仲谦终于侧头望向他,“秦嫣,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的?你们的人刚被带回来不到一个小时,上面就有人打电话过来打招呼。”
秦嫣收回视线,往椅子上靠了靠,闭了闭眼睛,“等你查到我会招供的。”
陆仲谦薄唇抿紧了些,“秦嫣,别以为我现在是放过你们了,不管你们在上头有什么人,只要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们涉嫌犯罪了,我一样会把你们一一缉捕归案的。”
“包括我吗?”秦嫣侧头,望向他,突然问道。
陆仲谦也望着她,然后点头,“包括你。”
秦嫣忍不住笑了笑,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呢,究竟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