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暖极力克制着不去看沈漠,站起身,“沈先生,既然你没事我先去睡了,晚安。”
站起身,手却突然被沈漠从身后拉住,温暖的手指松松垮垮地环住她的手腕时,心跳不自觉地跟着跳了跳,刚要抽回,被握着的手突然一痛,一股强大力道从后面袭来,拖着她往后倒,待她回过神时,人已重重地倒在沈漠大腿上,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掐着她往沙发上一摁,天旋地转间,她已被沈漠紧紧按压在了沙发上。
韩暖心慌意乱,盯着压着自己的男人,下意识地伸手抵着他的胸膛推挤着他,“你……你要干什么?”
沈漠身形未动,只是垂眸盯着她,抬起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将她脸上缠着的发丝拨开,盯着她惊惶的眼睛。
“韩暖。”他叫着她的名字,声音低柔得让她无所适从,只能睁着一双惊惶的眼眸看着他,嗫嚅开口,“沈……沈先生,你怎么了?”
他没有应,只是望着她,指尖从她脸颊上划过,“当年我让你被学校开除,让你找不到工作,你有没有恨过我。”
☆、24
韩暖抵着他胸膛的手微微一停,咬了咬唇,垂下眼眸,“不敢恨。”
“为什么?”他问,声音隐约有些低哑,却很平静,指尖甚至是慢条斯理地在她脸颊上轻划着。
“当年是我咎由自取的结果,怨不得别人。”
“为什么要去窃取那份机密?”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依然是平平淡淡的语气,沈漠望着她,声音沉沉,“韩暖,那个项目是董事会和我爸评估我是否有能力胜任总经理一职的考核指标,成了,我就能接下这个位子,才有足够大的权力在我的世界里大施拳脚,为了那一天我准备了一年,却因为你,一天不到就全毁了。我丢掉的不只是几千万以及那个总经理的头衔,还有所有人对我的期许,以及整个北岸的项目。北岸才是我要拿下那个项目的最终目标,我在大学就已经看中了那块地,甚至已经为此做好规划。但是因为你的搅和,我错失了那次参与竞标的机会,但是也不可能让你的雇主坐享其成,反倒间接促成了顾宸顺利拿下那块地。”
“我很抱歉。”
韩暖垂眸低声应着,除了抱歉也只剩下抱歉。
当年她虽然从他手中拿到了那份竞标书,但因为顾宸的半路杀出,当时的雇主恒飞功亏一篑,不仅在投标会上沦为笑柄,更因为不正当竞争卷入了官司中,没多久又莫名卷入了商业欺诈中,财名两失。
而身为提供机密的一方,按照合约本来已经没韩暖什么事儿,她却莫名成为恒飞报复对象,收不到一分钱酬劳暂且不提,最惨重的,却是将她出卖给了何秦,她母亲车祸的肇事者。
当年她的母亲方岫岩加班到深夜才下班,却没想到在回家路上惨遭车祸,肇事者逃逸,方岫岩伤重,几度被下病危通知,飞来的横祸让本就家境普通的家庭顿时如同雪上加霜,为了方岫岩的医药费全家几乎穷得揭不开锅,又找不到肇事者,韩暖几乎走投无路不得已下接下了恒飞的委托书。
当年的恒飞在地方上也算得有权有势,作为交换,韩暖让对方帮忙调查那起车祸,帮忙寻找肇事者及相关证据。恒飞办事效率高,很快查到了何秦头上,而且掌握了部分证据。只是当时的竞标丑闻,恒飞负责人不懂为何突然指责她伙同沈漠一同设套,盛怒下竟反咬一口,将她出卖给何秦,声称她派人调查何秦,并且已掌握部分他肇事逃逸证据。
何秦是什么样的人,又怎么会让自己犯罪的把柄落在别人手中,也因此,她落入何秦手中,韩风挺身相救,却因此锒铛入狱。
如果当初她没有冲动下接下恒飞的委托,大概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韩风现在也许已经成为小有名气的画家也说不定呢。
“为什么要去窃取那份机密?”正失神时,下巴倏地一痛,他已突然捏起她的下巴,重复刚才的问题。
“我……我需要钱。”低声应着,韩暖没敢望向他,需要钱是重点,但是需要调查到肇事者也是事实。
“因为你母亲的事?”他问。
韩暖有些意外望向他。
“我调查过你。”他淡声道,目光坦然。
韩暖了然地点点头,昨天才讨论过的事竟然就忘了。
“韩暖。”他突然叫她名字。
韩暖闻声抬眸望向他,“啊?”
他往下伏了伏身子,唇几乎贴着她的唇,“你当年搅黄了我北岸的项目,我为此多花了四年时间去等待,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南溪项目,它对我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韩暖咬了咬唇,点头,“我知道。”
他这是在警告她吧,她倒是不想去插手他们这些商业的事,只是……
不自觉地垂下眼眸,韩暖伸手推了推他,“沈先生,你可以起来了吗?这样压着我很不舒服。”
没见过有谁用这种方式逼供的。
沈漠身形未动,只是望着她,“韩暖,我们刚才的问题还没完,当年的事恨不恨我?”
韩暖忍不住嘟嘴翻白眼的冲动,望向他,依然是刚才的答案,“不敢恨。”
他径自为她下注解,“那就是恨了?”
“没有。”韩暖应道,早已时过境迁的事,更何况当年确实她咎由自取,后来他也救了她,哪有什么恨不恨的。
而且他现在这样压着她,又是穿得这么……清凉……
不自觉地往悬在眼前的精壮胸膛望了眼,脸颊不自在地红了红,韩暖伸手往他推了推,“沈先生,能不能麻烦您先起来?”
沈漠勾了勾唇,“不行。”
韩暖气恼,“沈先生这种逼供方式很好玩吗?还是你怕我没瞧见您身材多好,非得这么秀您的腹肌?”
沈漠望向她,“我看着像逼供?”
韩暖气恼嘟嘴不应。
下颔被轻捏起,迫使她望向他,“韩暖,我们认识五年了,你有没有对我有过任何的非分之想?”
话题一下子被跳到了暧昧范畴,尤其是他此时依然以这样的姿势压着她,虽然满心尴尬,韩暖还是像怕他误会似的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却没想到他的眼眸一黑,捏着她的下巴,“一次都没有?”
韩暖再次连连点头。
“温磊呢,你对他是否有过非分之想?”沈漠继续问,声音淡淡。
韩暖有些莫名地望向他,“沈先生,你讨论这些问题有意思吗?我对你有过非分之想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
沈漠淡淡扫她一眼,“如果有,我不介意满足你。”
“咳咳……”韩暖冷不丁被他的话呛到,手急急地推着他,“不用了不用了,我对你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沈漠望她一眼,黑眸微眯,却是往她压了压,脸朝她的唇逼近,吓得韩暖下意识地曲起腿往他那次顶去,幸而沈漠眼疾手快压住了她的腿。
“韩暖你是要毁了你未来的性福呢。”朝她淡淡说了句,沈漠翻身坐起,放开了她。
韩暖松了口气,也没留意他刚才说了什么,急急起身,匆匆朝沈漠说了句“沈先生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您早点睡晚安”便要离去,走了两步想到自己刚才给他煮解酒茶时没用完的茶包还放在茶几上,强迫症作祟又回头想要将它收起拿去放好。
许是心里太过慌乱,动作又太过急促匆忙,韩暖没察觉到沈漠随意伸在外面的脚,冷不丁被绊了一下,一声短促尖叫,人便直直地朝沈漠大腿上扑来,跌倒在沈漠大腿处,脸面对着他胯%下,自己没察觉,手忙脚乱下想要扯住东西稳住身子,指尖触到柔软布料便下意识一握,人没抓着站起,却已听一声闷哼从头顶传来。
掌下的烫热让韩暖骤然惊醒,俏脸火辣辣地烧开,手下意识地要收回,却抽得太急,顺道把沈漠围在腰间的浴巾给扯了下来,随着她离去的手,浴巾一头垂落,某人某处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眼前。
韩暖彻底呆愣住。
“韩小姐,谁刚刚信誓旦旦地告诉我对我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的?”轻轻浅浅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声线紧而沙哑,隐约还带着些别的什么东西。
“我……我……”震撼太过强烈,韩暖支吾半天说不出完整话来,百口莫辩,盯着那慢慢胀大的那处,惊骇得忘了闭上眼睛。
“韩暖……”他喊她名字。
她骤然惊醒,急急转过身,红着脸起身,语无伦次地道歉,“抱歉……我……我……”
怎么也说不下去,韩暖急急转身,,下意识地要逃离这尴尬之地。
一股力道从背后袭来,韩暖回神时人已再次被拖着摔倒在了沙发上,摔得七荤八素之时,下颔却突然被捏住,双唇被两片微凉薄唇紧紧覆上。
韩暖惊得瞪大了双眼,沈漠却已不给她反应机会,捧着她的脸,舌尖强势深入她口中,扫过贝齿,压着她的舌,在她唇内翻搅,另一只手也灵巧地撕扯解着她的衣服。
韩暖穿的是宽松睡衣,没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已被他给解了下来。
火热的手掌滑向她敏感腰间,揉捏着向下,穿过轻薄内裤,滑入双腿间,在那处细缝滑动揉弄。
☆、25晋江独发
微凉的指尖在敏感那处的揉弄带起一阵颤栗瑟缩,韩暖本能地缩着身子夹着腿,想要避开他的手,晃动着头想要避开他的吻,下巴却被他牢牢捏住,以着一种强势且不容拒绝的力量深吻着她。
他压她压得紧,整个身子因为他的压迫而深陷在柔软的沙发之上,本就狭小的沙发因为两个人的挤入显得越发拥挤,甚至因为彼此渐深的摩擦而发出一阵“咿呀”震动摩擦声。
失去衣服遮挡的身体紧紧相贴在一起,迫人的张力随着他渐深的吻袭来,捏着她下颔的手也垂了下来,拉下她推挤着他的手,紧紧压在她的头侧,双腿压制着她的双腿,强势而果决地分开她的双腿,方便他在她体内肆虐的手。
她正以着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躺在他的身下,任由他予取予求,难耐的情潮随着他渐渐凶狠的揉弄在小腹处凝聚,向四肢百骸蔓延,陌生的快%感淹没着她的理智,也让她倍觉难堪。
当他硬热的硕大代替肆虐的手指紧抵着她那处的湿热入口时,空虚渴求中却是更大的恐慌和手足无措,当年不算愉悦的那一夜让她下意识地扭动着身子要逃开,而残存的理智让她没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再与他发生关系。
她拼命扭动着身子,想要避开他的侵犯,却因为这样的动作让他微微的进入,她能感觉得到他身体骤然的紧绷,以及从喉咙里发出的闷哼,他看着她眼里的惶恐不安,终是松开了她的唇。
“韩暖,这次不会再疼的。”似是了解她的恐惧般,他抚着她的脸,喘息着,安抚道,身下的某处静止着未进入,却忍得辛苦,豆大的汗珠从垂落的发丝中滚落。
韩暖摇着头,喘息着,维持着那抹理智,问道,“沈先生,你现在这么做是因为什么,发泄欲%望吗?”
沈漠望着她,指尖在她脸上慢慢描绘着,“不是!”
伴着落下的嗓音,他腰下一沉,强悍且不容拒绝的,进入她的最深处。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多年来未曾有人造访过的地方,依然因为他陡然的撑大而疼得她弯了腰,眉头拧成了一个结。
“出……出去……”她皱着眉望向他,喘息着道,双脚甚至挥动着想要踢赶他,却被他眼疾手快地紧紧压制住。
他静止在她体内不动,汗水在发际处凝结成珠,沿着那几缕微湿的发丝侵润着,慢慢往下滑动。
修长的手指依旧只是慢条斯理地在她疼得略微扭曲的脸上滑动着,轻轻落在她紧锁着的眉心上,轻轻揉弄着。
他望向她,声音一场嘶哑,带着些许湿漉情¥欲的味道,“韩暖,我和乔思琦相处的时间比和你相处的长,但是我从来没想着要和她像现在这样。”
身下突然一个用力,他突然抽出再尽根没入,力道凶猛强悍,她深切地感觉到他在体内的存在,火热而真实。
他的话却让她涌起一种深沉的悲哀,她抓着他的手臂,指甲几乎掐入他的肌肤中,呻%吟声在舌尖翻搅,却被她极力压抑着,喘息着望向他,“你尊重她,不愿在婚前强迫她,是吗?我再比不上她我的身体也没有卑贱得任人……”
他突然的大力顶弄将她未尽的话顶得凌乱破碎。
“你这个女人……”他掐着她的腰,在她耳边凶狠咬牙,狠狠吻上她的唇,似是要将她贯穿般,身下的动作突然凶狠起来。
韩暖摇着头拼命想要摆脱他的吻,手紧抵着他的胸口,推挤着他,理智在那几乎将她淹没的情%欲中挣扎拉锯着,甚至连被强压着的膝盖也艰难地撑起,想要往他那处撞去。
沈漠终于停了下来,从她身体退了出来,皱着眉望向她,胸膛几乎被汗水打湿。
“沈先生……”她蠕动着身子双肘撑着沙发从他身下稍稍退了出来,拿过被他扔在一边的衣服遮住赤%裸的身子,气息凌乱,声音因为方才的激情有些沙哑,甚至因为那种被抛到高空却又戛然而止的空虚而颤抖着,“我虽然堕落过,也可能因为那次让您觉得我不检点不懂爱惜自己的身体,但是我不想成为男人发泄欲望的对象,如果这与爱无关,请您适可而止,你可以不爱我,但请你尊重我。”
将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些,韩暖推开他,转身进了浴室。
沈漠没有追过去,只是扯过一旁的浴巾,遮住依然胀疼绷紧得难受的身体,不自觉地望向紧闭着的浴室房门,轻抿着唇。
“哗哗”的水声从浴室内响起,好一会儿,韩暖终于从里面梳洗完出来,她将自己从头到尾洗了个彻底,身上裹着方才的睡衣,头发还滴着水,双眼隐约有些红肿。
她望向他,吸了一口气,声音依然是沙哑的,却很平静,“沈先生,如果我的行为让你产生了误解,我很抱歉,刚才……以及浴室那次,我真不是故意的。”
话完微微点了个头,韩暖已转身回了房间。
沈漠在沙发上坐了一夜,裸着上身,任由冷风将身体的火热一点一滴地冷却,也让自己冷静下来。
吹了一夜寒风的结果,任凭他的身体再健康,第二天沈漠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感冒的征兆。
韩暖一早起来便听到沈漠的轻咳声,面容看着也有些憔悴。
因为昨晚的事,韩暖再看到沈漠时多少有些尴尬,本想垂着头假装没看到,没想到沈漠已经神色淡淡地和她打招呼,“早。”
“早……早。”韩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同他打招呼,视线没敢望向他。
“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声从头顶传来,干咳得厉害,韩暖听着终是不能假装没听到,不自在地抬头网线他,“沈先生,你感冒了吗?要不要帮您请医生过来?”
“韩暖。”沈漠望向她,却不是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昨晚……我很抱歉。”
韩暖脸红了红,垂下眼眸,“是我粗手粗脚在先。”
他往她望了眼,走近她,冷不丁捏着她的下巴抬起,迫使她望向他,“我很抱歉前几天晚上和你说的那些话,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更没有看不起你不尊重你的意思,乔思琦有乔思琦的好,你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让我想要试着和她发展下去的人,是你不是她,让我产生冲动的人,也是你。”
说完,低头在她唇上轻印上一个吻,蜻蜓点水般。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他已放开了她,走向餐桌,朝厨房里忙活着的林嫂问道,“林嫂,早餐还要多久?”
☆、26晋江独发
韩暖的视线随着他的声音移向他,有些怔然地望着他,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直以来总是对她冷嘲热讽百般瞧不起她的男人,甚至毫不吝啬地告诉她,另一个女人比她好千万倍的男人,现在却告诉她,他想要和她发展下去?
为什么?因为她可能是染染的母亲吗?
沈漠刚抬头便见她盯着自己出神,眉梢微微一挑,“你这是要一直这么看下去了?”
拍了拍旁边的椅子,“过来一起吃早餐吧。”
韩暖摇摇头,望向他,“沈先生,我……真的是染染的妈妈吗?”
沈漠似是怔了下,望着她,抿唇未语,似是在沉吟。
韩暖看着他的神色,抿了抿唇,“沈先生,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韩暖,”沈漠终于开口,却是将话题抛还给她,“你觉得呢?”
韩暖摇了摇头,垂下眼眸,“我有一年的记忆是空白的,我身边的亲人朋友都说我那一年是在深度昏迷中的。”
“为什么突然想要探究这个问题?”沈漠掂量着开口,“难道你对染染的疼爱会因为你是否她的母亲而改变吗?”
韩暖轻轻摇头,没有应。
沈漠朝她伸出一只手,“过来一起吃早餐吧。”
韩暖摇了摇头,“我先去看看染染起来了没有吧。”
转身进了染染房间。
染染还在睡觉,睡得恬静而安详。
纤细指尖从她的小脸蛋上轻轻划过,韩暖拿出手机,点开相册,盯着那张她五岁时拍下的照片,有些失神。
当初为着好玩把家里的旧照都扫描了一遍,存到手机里。
照片中的她也是圆嘟嘟的脸蛋,两颗小酒窝在脸颊上若隐若现,亲昵地抱着韩风手臂。
视线从那张旧照上缓缓移到熟睡的小脸蛋上,而后慢慢移回手机上。
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染染还在熟睡,韩暖起身出去。
沈漠已吃好早餐,正拿着西装和领带准备上班,看她走出来,自然而然地将手中的领带和西装伸向她,“韩暖,过来帮我打一下领带。”
韩暖有些窘迫地望他一眼,“我不会打领带。”
“慢慢学。”沈漠淡应,直接走过去,将手中领带塞她手中,“别愣着,一会儿我有个会议,不能迟到。”
韩暖别扭地捏着手中的领带,总觉得打领带这种事是夫妻或者情侣之间才做的,她和他……
将手中领带塞回他手中,“沈先生,你还是自己来吧,我真不会。”
一只手掌轻抚上她的脸颊,他轻捏着她的下巴抬起,“韩暖,我刚才说过了,我想要和你发展下去,我们需要了解彼此,不能整天总这么相敬如宾。”
领带又被重新塞回了她手中。
韩暖望着手中的领带,好一会儿,终于抬头望向他,“为什么?你并不爱我不是吗?”
“那你呢?”沈漠垂眸望向她,“韩暖,你爱我吗?”
韩暖垂下眼眸,避开他的视线,“不爱。”
话刚完下颔便微微一疼,她被迫抬起头望向他,看着他的眼眸被墨色一点一滴地吞噬。
“那温磊呢?你爱温磊吗?”他问,声音很平静。
韩暖摇了摇头,“不爱。”
他面色稍霁,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韩暖,既然你没有爱上别人,那试着爱我,不行吗?”
“因为……我可能是染染的母亲吗?”犹疑着,韩暖望向他,缓缓开口道。
沈漠望着她,将领带从她手中抽出,“染染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
韩暖轻轻点头,表示理解。
沈漠垂眸望向她,看着她垂着头沉默不应,心里莫名有些烦躁,转身去沙发拿起公文包,“我先去上班了,染染一会儿醒来你再陪她吃早餐。”
转身欲离去。
“沈先生。”韩暖叫住了他。
沈漠转身望向她。
“我想去看看我哥哥,所以能不能批我两天假?”
沈漠面色似是紧了紧,黑眸在她平静的脸上逡巡,隐约带着探究,“你去哪看你哥哥?”
韩暖抿了抿唇,勉强勾出一个笑容,“牢里啊,他只是无期徒刑而已,总可以探监的。”
沈漠望着她,眸色深沉,那份探究也深锐了几分,却只是盯着她不说话。
她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小心问道“可以吗?沈先生。”
“哪个监狱?”他突然开口,似是怕她误会般,又加了句,“离这里远吗?”
“关押在C市的监狱里,来回大概两天时间。”韩暖应道,“可以给我两天假吗,沈先生?”
当初醒来大家都告诉她韩风被关在C市的牢里,那里离B市有七八个小时的路程,她去过几次,却没有一次能见得着人。
每次给她的理由不是非探监时间就是犯人不想见她,甚至是她无权探视犯人。可是,韩风为什么会不想见她?她是韩风的妹妹,怎么会无权探视他?
以前一直觉得是何守衡中作梗,阻止她和家人探视韩风。
沈漠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却不是应她刚才的话题,“韩暖,叫我沈漠就行,不用这么生疏。”
韩暖点头,继续刚才的话题,“那请假的事……”
沈漠深深地望她一眼,轻轻点头,“嗯。”
看了看表,和她道了声别便已离去。
刚到公司,沈漠已将把助理吴海平唤了进来。
“韩风的案子调查得怎么样了?”
“还在调查中,侦探社那边还没把调查结果反馈过来。”
指尖在办公桌上轻敲了几下,沈漠转过身,望向他,“一会儿帮我联系一下C市监狱的监狱长蔡铭。”
“好的。”吴海平低声应着,退了出去。
沈漠望着被掩上的门,坐在办公椅上没有说话。
夏家唐家毕竟已经是地方名门望族,从商从政从学的多是混得不错的,生意做得大,与官场的交道也深,沈漠和C市监狱长蔡铭也是在饭局上打过照面的。
*
沈漠去上班没多久染染就醒了,韩暖带着她吃了早餐。
刚吃过早餐,电话便响起来了。
是叶琦琦的电话,约她一起带孩子去游乐场玩。
染染在一边看着电视,一听到能去玩了马上从沙发上溜下来,跑到鞋架前穿鞋子,不忘回头对犹在打着电话的韩暖道,“暖暖阿姨,你快点快点,我们去玩。”
韩暖看着无奈,和叶琦琦约了时间地点便挂了电话回房换衣服。
两人约了十点钟,韩暖刚带染染到游乐场叶琦琦也已经带着浅浅过来,看到韩暖便忍不住调侃道,“最近和沈面瘫有没有发展啊?”
韩暖听着脸不自觉地一红,“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和沈先生没什么。”
“还叫沈先生?”叶琦琦皱眉,“你没想着和他在一起?”
韩暖老实摇头,“没想过。”
真想象不出来她和沈漠在一起是怎样的情境,虽然那天晚上……
韩暖摇了摇头将那晚儿童不宜的画面去掉,阻止自己继续往下深想。虽然她和沈漠有过那种亲密关系,但总是药物酒精作用下的男欢女爱,那天晚上,大概也只是荷尔蒙分泌过旺而已。
叶琦琦看她微红的脸蛋,小心问道,“怎么了?”
韩暖冲她笑了笑,“没什么啦。”不想多谈。
叶琦琦也不追问,自从被顾宸警告过几次别瞎掺和沈漠的事后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人家小两口的事毕竟不是她一个外人能掺和得进来的。
两人一起带着孩子在游乐场玩了一天,下午才一道去吃饭。
餐桌上,玩得尽兴的染染和浅浅坐一块儿比吃饭去了,韩暖和叶琦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话题却是多半围绕在沈漠身上打转。
“沈漠那人看着挺无趣的,人还是挺好的,年轻有为什么的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洁身自好,不会出去沾花惹草,都一大把年纪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叶琦琦一边切着牛排一边望向韩暖道,“你对他而言是绝对是个特别的存在,既然你们连孩子都有了,完全可以考虑在一起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