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琦听到夏宇这么一说,想也没想,快速说了声“妈妈我来接我来接”后便一把夺过童娅手中的手机,按下通话键俏生生地唤了声:“爸爸!”
夏宇偷偷朝童娅竖起两个大拇指:“你女儿这接受能力,够强!”
顾桓本是给童娅电话,没想到电话刚接通便是琦琦俏生生的一声“爸爸”,这段时间来心底期盼着的两个字突然如此毫无防备地撞入耳中,心底暖暖热热的,声音也有些异样的沙哑,带了些不确定的小心翼翼:“琦琦?”
“对啊,是我,琦琦,爸爸爸爸爸爸……我终于也有爸爸了。”琦琦拿着手机偏着头乐呵呵地“爸爸”地唤着。
顾桓不自觉地笑了笑:“琦琦现在家里吗?
“对啊,爸爸也在家里吗?我还没得去过爸爸的家里呢,爸爸要不我今晚去你家玩好不好?”
“这个……”顾桓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琦琦,爸爸今晚要陪妈妈去新加坡,可能没办法带琦琦回家了,要不,琦琦也和爸爸妈妈一起去新加坡?”
“新加坡?新加坡好玩吗?”琦琦兴奋问道,捂着手机转身望向童娅,“妈妈,爸爸说一会儿要陪你去新加坡,问我去不去,妈妈,我可以答应爸爸吗?”
夏宇歪着头朝童娅斜唇一笑:“有戏!”
童娅一脸莫名其妙:“我没听说顾桓也要去新加坡啊。”
况且他不是刚从欧洲回来没几天嘛,也没听他最近在新加坡那边有什么工作啊。
“妈妈,快说快说,我可以答应爸爸吗?我也好想和爸爸妈妈一起去玩。”
琦琦拿着电话蹭着童娅的膝盖扬着小脸撒娇道。
童娅伸手拿过电话:“先让妈妈接电话。”
“顾桓,我不懂你的意思。”接过了电话,童娅皱眉问道,“你去新加坡干嘛?”
“度假!”顾桓轻轻道,一边夹着手机一边收拾桌上的文件,“叶晞,带上琦琦一起过去吧,你们收拾一下,我过去接你们。”
“可是……”她是要去工作,不是去度假。
“琦琦有我照顾着,你安心拍你的广告就好。”顾桓将桌上的文件收拾完,起身往门外走去,“我先挂了,一会儿见。”
见童娅挂了电话,琦琦抓着童娅的手臂急切问道:“妈妈妈妈,爸爸怎么说,我可以跟着你们一起去吗?”
童娅望着琦琦渴盼的眼睛,犹豫了下,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琦琦乐得转身朝夏宇比了个“V”的手势,扔了句“那我去收拾衣服”后“咚咚”地跑上了楼。
夏宇拍了拍童娅的肩:“一家三口玩得开心点哈,回来时最好是一家四口了。”
说着便吹着口哨上楼,刚跨上两步,不怀好意地回头朝童娅笑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了,大哥现在人也在新加坡,顾桓最近刚吞了大哥在开发区的三块地皮,so,你懂的!”
“哦,对了,沈美人也被大哥给要挟着带上了飞机。”刚走了两步夏宇又回头朝童娅眨了眨眼睛,别有用意道,“祝你们玩开心!”
☆、35.祝福
琦琦对顾桓的接受程度远远超出童娅的想象,在未向琦琦坦言她的身世前童娅还担心琦琦会对这件事产生逆反心理,不愿接受顾桓,但现在看着她与顾桓的互动,童娅倒觉得自己有些担心过头了。
从顾桓出现在夏园门口一直到此刻在飞机上,除了在去机场路上顾桓开车的半小时,琦琦几乎没从顾桓身上离开过,搂着顾桓的脖子“爸爸爸爸”地甜叫个不停,那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童娅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顾桓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而且顾桓还是以琦琦父亲的身份。现在这种一家三口的的组合很奇怪,一个她曾爱得难以自拔也曾恨得以为一辈子不会再见的男人,现在却能以如此平和的心态接受他是孩子父亲的事实,甚至愿意让他参与孩子的成长。
她也不确定自己现在是怎样一种心境,与顾桓这样的平静相处让她惶然,顾桓偶尔僭越朋友界限的举动让她无所适从。自那天他吻她后,这几天来她开始怀疑自己当初那番朋友的论调是否可行,甚至开始觉得,与顾桓保持距离才是最适合两人的方式,她已经找不到对顾桓最初那份心动了,却害怕会不自觉地再次爱上他。现在的他没什么不好,只是当年绝望的感觉太过刻骨铭心了,这个男人她已不敢再碰,逾越了安全界限一不小心便是再一次的万劫不复。
‘“在想什么?怎么心不在焉的?”
发现童娅虽正望着他与琦琦,神情却有些恍惚,就连琦琦玩累了趴在他身上睡着了神色也没有什么波动,顾桓忍不住皱了皱眉,柔声问道。
童娅回过神来,勉强牵唇笑了笑:“没什么。”
黑眸微微眯起,顾桓盯着她的脸端详了一会儿,抬手覆住她的手,盯着掌下微蜷着的纤细莹白手指,低声说道:
“叶晞,每当你脸上出现这种神情时,我便觉得你真的只是童娅而已了,这种感觉就像……”就像曾经只属于他的叶晞真的已经不在了。
顾桓没有再说下去,无论他愿不愿相信,叶晞确实已经在远离他的生活。
童娅垂下眼眸,微微用了点力,将手抽回:“顾桓,别再在我身上找叶晞的影子了,我已经回不到当初的自己了。那天我以为我们可以做回朋友,这些天我也很享受这种朋友的感觉,可是我发现,我害怕和你走得太近,我……怎么说呢,或许我们更适合保持一定的距离。我不阻止你和琦琦见面,但是……我想我们以后还是少见面为好。”
犹豫着将这番话说完,童娅不敢望向顾桓,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境几天一大变,这种场合实在不适合说这样的话,但是不说心底却莫名奇妙地憋闷得慌,或许她真如顾桓曾经说的,只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太过以自我为中心,总是本¥能地趋利避害。
顾桓紧紧盯着她,抿着唇不说话。
童娅有些不知所措地绞着手指,彼此沉默的时间越长她越觉得心难安,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番话应该憋着等回去的时候再说的,现在刚出发便说这样的话,好好一个假期就这么给毁了,但是话已出口,后悔已是枉然。
“童娅,你真懂得怎么破坏气氛。”也不知盯着她望了多久,顾桓才缓声说道,声音低沉,童娅想用笑容缓和气氛,却笑不出来,只是无意识地继续绞着手指,她不知他唤她童娅是口误还是刻意,心有些堵,只能低低道歉:“对不起。”
顾桓盯着她望了好一会儿,抱着琦琦调整了下坐姿,心不在焉地笑了笑:“童娅,我已经六年没休过假了,好不容易给自己放了一周假,你就行行好,让我安心度个假,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谈,嗯?”
童娅跟着笑了笑,将这个话题打住,头倚着窗子不再说话。
顾桓腾出一只手伸向她,伸到中途僵了僵后,又收了回来,半真半假地笑道:“童娅,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各自去找个适合自己的人结婚算了,这样子或许倒活得容易些了。”
童娅偏头望着他,头依然靠着机窗,盯着他望了好一会儿,却看不出他是此时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也就跟着似真似假地笑了笑:“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以前要忙着治疗,这大半年来也忙着工作的事,倒没认真考虑过恋爱结婚的事,现在年纪也不小了,确实该找个适合的人嫁了。”
顾桓望着她不语,盯着她的黑眸也似是蒙了层纱,如同雾里看花般瞧不起那汪深潭中的情绪。
童娅没留意到顾桓的视线,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说起来也一大把年纪了,连女儿都生了,竟也没真正谈过一场恋爱,还真挺可惜的,看来得赶紧找个人好好谈场恋爱先,合适了就赶紧嫁了。”
顾桓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也低低地笑了笑:“是啊,还是找个合适的人凑合着过比较实在,不用整天揪着一颗心不上不下的。”
“那祝你早日找到适合你的女孩咯?”童娅半真半假地举起手,朝他做了个击掌的手势。
顾桓侧头朝她微微一笑,抬起手与她击了击掌,声音有些低沉:“同样祝福你。”
童娅击完掌便忍不住笑了,顾桓望她一眼,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拉向自己,唇便狠狠地吻了上去,凶狠地啃咬着她的唇瓣,那力道几乎要将她吞噬入腹……
“叶晞,如果可以,我真的宁愿你找个比我更懂得疼你珍惜你的男人嫁了,然后彻底地退出我的生命。”他轻轻啃噬着她的唇瓣,低声说着,刚说完,突然发狠地重重咬了下她的唇瓣,“可是,在我心甘情愿地祝福你之前,你也教教我怎么学着放手!”
☆、36.
顾桓的话砸在心底,心莫名就酸酸麻麻起来,堵得难受,类似的话她也曾对顾桓说过。
那时她有事没事整日缠着他,像牛皮糖一般黏着他不放,推也推不开,躲也躲不了,顾桓被缠得烦了,也顾不得路过的旗下员工异样的目光,从一楼一路拖着她来到顶楼,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请别把心思花在他身上,她的行为已经严重造成了他的困扰。
他那时那番冷漠的话如同闷雷砸在心底,她盯着他望了好一会儿,望着望着就笑了,连眼泪都笑出来了也不自知。
“顾桓,在我心甘情愿地祝福你和你喜欢的人之前,你能不能教教我,我该怎么学着放手?”
她颤着嗓子问他,问完后却也不敢再停留半秒,逃也似地离开,大半年没敢再缠着他,不小心碰着了只能假装没事般擦肩而过,或者远远地躲着,心却没有这样的疏远而好受先,反而越来越疼得难受,没法子,只能借着别的事转移注意力,也天真地想着要凭着自身的努力在娱乐圈闯出一番天地,向顾桓证明她不比别人差。她外形条件不错,家里又是开影视娱乐公司的,也就顺势进了娱乐圈。
“顾桓,我记得我也曾对你说过这样的话。”童娅垂下眼眸,侧开头,避开他的唇,说着忍不住笑了笑,“你那时说你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是语涵吧,这些年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顾桓刚和她说了那样的话不久,萧语涵便签约星逸,两人虽没在一起,顾桓对萧语涵却是照顾有加,花了大力去捧她,想来顾桓说的喜欢的人便是萧语涵了,因为这个猜测,她一直没敢再缠着他,谨小慎微地与他保持距离,那夜发生关系纯粹只是意外,虽那时她是因偶然得知萧语涵当初对她的设计才愤而找顾桓想要解释清楚,继而间接导致了后面的意外,她却也因此背上了沉重的心理负担,还没得及将这个意外消化,两天后便已被余浩设计,在整个世界坍塌之时,却也只能依循心底最强烈的渴盼,就想着能听到他一句安慰的话也好。
“不是她,也没有什么别人,那时只是想着要将你打发了,随便找的借口而已。那时一方面因为顾忌你的身份,不愿与你有太多牵扯,一方面也是因为你虽喜欢缠着我,却也与施洋走得极近,这让人心里很不舒坦,每次看到你们在一起一整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掉,所以就想着眼不见为净。”
抬头望着机顶,顾桓淡淡应着,如果当初能重视心底萦绕不去的嫉妒,如果当时不是那么强烈地想要将她推离……想着想着便忍不住轻笑起来,若是真有那么多假设,这世上也没有那么多无可挽回的事。
童娅心不在焉地笑了笑,倚着座椅靠向窗边,望向窗外,也没再应。施洋与她同一个班,长得高高大大身形俊朗,虽比不上顾桓那种浑然天成的清冷气质,却也属于阳光小生型,萧语涵算是青梅竹马,与她自是从认识萧语涵起便认识的,却也还是保持着距离的,后来不懂怎的施洋突然对她热络起来,她与他却也莫名其妙成为了公认的最般配的班对,在年级上还曾一度闹得沸沸扬扬,有心人更是将他们所谓的牵手照亲吻照拍了下来,然后上传到网上,校内网、校园BBS等论坛传得到处都是。
天知道,那些牵手照多为她在拥挤人群中走着时施洋突然从后面出现,强行拽着她的手带离人群时被偷拍下的,而所谓的亲吻照,却是那次一同参加萧语涵的生日宴时,因夜深萧语涵便让他送她回来,走至宿舍楼下却差点被他强吻,他强吻未遂,却没想到被拍了照片,那件事后她便避着他,却不知道怎的关于她和他的绯闻却在同学之间越炒越热了,直到一年多后,她与顾桓也形同陌路一年多之时,去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宴,去楼顶吹风却不小心听到喝得微醺的施洋得意洋洋地向朋友吹嘘当初是怎么制造他与她的绯闻,怎么让人拍那些照片,以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个为什么虽有一半是为了满足他的猎奇心理,另一半却是少不了萧语涵的授意,这也是她与萧语涵彻底决裂的真正原因。她利用她接近顾桓,再让她的竹马与她制造一些似是而非的绯闻,她对顾桓的了解比她要深得多,她明白顾桓的高傲,他容不得一个口口声声说着爱他的女人一转身却与别的男人暧昧不清,即便是爱着,也会毫不犹豫地斩断与那个女人的一切关系,更何况那时的顾桓对她并没有爱。
她不懂萧语涵明知顾桓对她叶晞并没有什么感情,却要在暗地里耍出这些小手段,那时想来大概也是将她当成了潜在的情敌。
那晚上偶然得知的真相如当头一棒砸下,清醒过后却不是要找萧语涵理论,而是自以为是的以为顾桓当初说出那样一番话只是因为介意她与施洋的那段绯闻,这才想着去找顾桓解释的,也才又有了后面的牵扯。现在想来,曾经自以为是的执着,却总在给不同的人造成不同的困扰。
顾桓看她盯着窗外出神,也没再打扰她,只是换了只手搂着熟睡的琦琦,盯着舱顶出神,所谓的风水轮流转大概说的就是他和叶晞了,当初她黏着他不放,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她,却不想偏偏在不知不觉中沦陷了,可是她却已离开,再回来时,对他却已没有了爱。
“当你喜欢我的时候,我不喜欢你
当你爱上我的时候,我喜欢上你
当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却爱上你
是你走得太快,还是我跟不上你的脚步
我们错过了诺亚方舟
错过了泰坦尼克号
错过了一切的惊险与不惊险
我们还要继续错过……”
不知怎么的,脑海中突然就浮现了几米那几句经典的话,以前总觉得这些话语太过煽情,却不想,似乎却成为了他与她的诠释,曾经的错过,难道就只能永远这么相互错过下去?
目光不自觉地移向出神地盯着窗外的美丽侧脸,顾桓缓缓闭上眼眸,闭目休息。
两人一路沉默直至下机,飞机抵达新加坡机场时琦琦已经醒来,顾桓抱着琦琦下飞机,童娅走在前面,薇薇安与其他工作人员已先下飞机,看到抱着琦琦的顾桓时尽管在登机前便已难以置信过一次,有些人却也还是一脸不可思议,眼睛一会儿往顾桓及琦琦瞄了瞄,一会儿又往童娅望望,看着三人似亲密,但看神情却不像,猜不出这三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好过问。
薇薇安虽知道琦琦的存在,却并不知道童娅即叶晞的事,因而也并未将琦琦与顾桓联系在一起,倒是一改以前劝童娅别对顾桓抱什么麻雀变凤凰的念头,反倒劝她要把握住机会死巴着这么支优质股不放,免得以后容颜老去在圈子里混不下去了没个依靠。
对于薇薇安的建议,童娅也没放在心上,做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人也有些累,拍摄安排在明天,便也就先回酒店休息。
因顾虑到童娅的明星身份,顾桓并未与童娅住同一个房间,彼此的房间打对面。严卓的房间在童娅的隔壁。童娅这次新加坡之行一个是为了拍广告片,另一个就是为了给严卓的新歌拍MV。因星逸之前要将她与严卓打造成荧屏情侣的策略,童娅与严卓近期的荧幕合作比较频繁,童娅接拍这支MV的女主角,也算是为这个造势。严卓因晚上要赶一个节目通告,因而也没有与他们同机一道过来,而是等下一趟班机。
回到酒店童娅便想先回房休息以便养足精神明天拍MV,本想带着琦琦回她的房间,琦琦看着顾桓竟没与童娅同一个房间竟意外地使起了小性子,既不肯随顾桓回房也不肯随童娅回去,就杵在两道门的过道中间嘟着嘴,任凭童娅怎么劝都不听。
童娅本就累,心情因在飞机上那段小插曲也有些受影响,看着琦琦使小性子越发没大没小起来,怕总这么惯着她会将她给惯坏,哄着哄着不自觉地声严色厉起来,琦琦鲜少见过童娅发火,被这么一训,小嘴一瘪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往顾桓身后一躲,哭得愈发凶狠。
☆、37.吻戏
顾桓弯腰将琦琦抱起,轻声低哄了会儿,抬眸望向童娅,眉头轻皱:“童娅,琦琦只是个孩子,偶尔耍点小性子也是正常,你又何必冲她发火。”
琦琦看有人护着她了,底气反倒足了,哭得愈发大声,一边哭着一边不忘偷瞄童娅的神色。
童娅也知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但是火气一上来也顾不得其他,这会儿看着顾桓这样惯着她琦琦也愈发得寸进尺,心烦意乱,语气也就有些不善:“小小年纪就凡事都由着她,这还不得把她惯坏了,两个房间就这么打对面,回哪个房间不行,她还得这么折腾。”
边说着边朝琦琦伸出手:“来,琦琦,跟我回房。”
琦琦小小的身子往顾桓身上一缩,避开童娅伸过来的手,哭着道:“我不要妈妈。”
童娅强压着心底的火气,耐着性子哄:“乖,宝贝,跟妈妈回房。”
琦琦却只是挥着小手避开童娅伸过来的手,一边嚷嚷着“不要妈妈”。
童娅气怒,收回手,扔下一句“那你以后便跟着你爸爸吧”后便推开门,“碰”的一声将门甩上。
看着门被甩上,琦琦暂时忘记了哭泣,望向顾桓,顾桓无奈地朝她摊摊手:“宝贝,妈妈真的生气了。”
琦琦鼻子一皱,“哇”地一声又开始大哭,边哭着边哽咽:“妈妈不要琦琦了。”
“乖,妈妈只是太累了,没有不要琦琦。”顾桓边抱着她回房边柔声劝道,“晚些时候等妈妈气消了,我们再去向妈妈道歉好不好?”
琦琦却还是一个劲儿地哭,却还是抽噎点头。
童娅虽是累极,但因为琦琦方才那么一闹情绪,回房后翻来覆去却始终无法入睡,也知道自己方才有点过了,但是这会儿却拉不下脸去哄琦琦,只能大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顾桓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叶晞?”
门外还掺杂着琦琦怯生生的声音:“妈妈,对不起。”
心头一软,心底憋着太大的火气也早已没了,童娅翻身起床,打开房门,却见琦琦抱着顾桓的大腿正抬着头怯生生地望着她,两只眼睛哭得红肿,看到童娅开门,吸了吸鼻子,嘟着嘴道歉:“妈妈,对不起。”
童娅弯下腰摸了摸她的头,一把将她抱起,蹭了蹭她的脸:“是妈妈刚才不对,不应该对琦琦发火。不过琦琦以后不能像今天这样随便闹情绪了知道吗?”
琦琦撅了撅嘴,泫然欲泣:“我……我只想要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别人的爸爸妈妈都是住在一起的,只有你们都没有的。”
童娅蹭着琦琦小脸的动作顿住,不知该怎么应,只能爱怜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有些事琦琦现在还不懂,等以后琦琦长大点妈妈再告诉琦琦好不好?”
“妈妈每次都说以后再告诉琦琦。”琦琦不满地咕哝着。
童娅摸着她的头,没再应,顾桓望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进门将门关上。
“琦琦今晚是要和妈妈一起睡还是和爸爸一起?”抱着琦琦在沙发上坐下,童娅侧头问。
琦琦咬了咬下唇,望着童娅想要开口却不敢。
“琦琦怎么不说话?”
“我想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壮着胆子说完,为怕又惹童娅生气,赶紧补了一,“琦琦长这么大才知道有爸爸,从来都没得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过。”
童娅有些为难地皱眉,望向顾桓,想让他帮忙劝着点,却见顾桓只是淡淡地望着她,并没有帮忙劝的意思。
琦琦等不到童娅的回答,小嘴一瘪,眼睛又蓄满了泪水,声音也有些哽咽:“妈妈,好不好吗?”
顾桓看童娅犹豫,也不为难她,抱过琦琦,劝道:“琦琦,妈妈今天坐飞机太累了,明天还要工作,我们先回房,让妈妈好好休息好不好?”
“可是……”琦琦犹豫的目光对上顾桓的目光,只能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好吧。”
见琦琦没再坚持,童娅松了口气,随便找了个别的话题将琦琦的注意力引开。
琦琦在房里玩了一会儿便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过去了,顾桓抱她回房,童娅将两人送到门口。
“顾桓,刚谢谢你。”
顾桓微微扯了扯唇角,算是回应。
童娅垂下眼眸,心知他此时心里不痛快,也没再说什么,道了声“晚安”便欲回房,刚转身手腕却被顾桓从身后抓住。
“好好休息!”望着她,顾桓终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声叮嘱。
轻点了下头,童娅将手抽回,转身回了房,却依然是没怎么睡得着,直到天微亮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第二天一大早便便赶着去拍MV。
琦琦因昨晚睡得比较迟,早上起不来,顾桓便先陪着她留在酒店里。
严卓昨晚已飞来了新加坡,童娅与他一道过去。童娅与严卓本就在同一家公司,又经常一起参加节目,也一起拍了一部电影,还演的是对手戏,相处起来早已没了初始时的隔阂,拍起对手戏来也已经是得心应手。
童娅与严卓的新歌MV里饰演一对情侣,里边有一场缠绵悱恻的湿身强吻戏。拍这组镜头时顾桓正好带着琦琦来片场,琦琦一看到被严卓紧压在墙上欲强吻的童娅,皱了皱眉,转身便望向顾桓:“爸爸,妈妈为什么要与别的叔叔亲嘴啊?”
顾桓眯眼望着墙上亲昵地纠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皱了皱眉,朝导演招了招手,导演喊了声“停”,走向顾桓,笑眯眯道:“顾少,你怎么来了?”
顾桓浅笑着应道:“这几天给自己放假,没什么事也就四处走走。”
边说着边不动声色地往片场上望了眼,问道:“是要拍强吻的镜头了吗?”
导演笑着应:“是啊,这组镜头是这支MV里最难拍的,原本我还担心两人把握不好感觉,不过看来是我多虑了,两人很有默契,也很入戏,连我都怀疑两人是不是真的情侣了,呵呵……”
顾桓跟着笑了笑,而后皱眉说道:“这组强吻的戏码,从后面把镜头推进,从这个角度拍过去更加契合MV传递的唯美朦胧感,拍激吻在一起的侧镜头反倒容易破坏整体的和谐感,这支MV不像电影那般注重的是细节,反而是更注重整体的唯美感。张导您觉得呢?”
导演听顾桓这么说,垂眉想了想,兴奋地打了个响指:“这话说得在理,我原本看着剧本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却一直没想好要怎么拍出那种感觉,经顾少这么一说,豁然开朗啊,没想到顾少竟也是懂行的人。”
“张导您过誉了,我只是班门弄斧而已,希望张导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