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机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拇指横穿处,是淡蓝色屏幕上的“免提”二字,拇指的触感让触屏功能极度灵敏的手机免提功能瞬间开启。

“喂,阮夏吗?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出什么事了?”
展皓急切的嗓音透过免提扩音,从指缝间传出,在静寂的夜里清晰可闻,阮夏冷不丁吓了一跳。

顾远望了眼阮夏手中紧握的手机,视线移往阮夏显然被吓住的精致瓜子脸,幽深的眸底如这暗夜般,深黑不见底。

阮夏不自觉地瞥了顾远一眼,定了定神,把手机举到耳朵旁:“没事,我忘带钥匙了,想去你那借宿一晚。不知道……喂?喂?展皓……”

阮夏不可置信地拿开手机,望向一片暗黑的屏幕,没电了?手机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没电?还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口水都要塞牙缝,今天出门就应该打个电话翻翻黄历的。
顾远望向她:“进不了家门?”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明后天都有事,所以不得不暂停更新两天……

 


【010.共处一室】(捉虫)

  阮夏收起手机,困窘地点点头:“早上出门时忘带钥匙了。”
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欲言又止地望了顾远一眼。
“有什么事直说吧。”顾远望了她一眼,淡淡开口。

阮夏迟疑片刻后才干笑着开口:“那个,总经理,您有没有带现金?”
不解为何打从心底不想再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但现在的窘况也由不得她要不要。
顾远修远的剑眉轻轻一挑:“连现金也没带?”

“带了,但下午接待客人的时候花完了。”
阮夏尴尬地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美眸一亮,拿出钱包,找出那张餐饮发票,朝顾远扬了扬,灿笑着开口“总经理,不介意开个绿灯在这里先给我把发票报销了吧?”
顾远瞥了眼那张发票,望向阮夏,嘴角微微往上勾起:“抱歉,报销方面归财务管,不属我的职责范围。”

熠熠生辉的美眸瞬间暗了下来,阮夏嘴角的那抹灿笑也垮了下来:“那您能不能先通融一下,我现在既没钥匙回家也没钱去住宾馆,就连联系朋友也没电话,真正地走投无路了,您也不忍心看着您的得力助手露宿街头无家可归吧?”

顾远望了她一眼,嘴角上扬的弧度弯了弯,清冷的嗓音隐隐带着笑意: “当然!”而后打开车门,“上车 !”
阮夏愣住,望向他,清澈的眸底写满疑惑。
“作为一个上司,眼睁睁地看着下属露宿街头无家可归怎么也说不过去吧?”顾远淡淡解释。

“所以总经理打算亲自送我去住宾馆?”阮夏没有移动脚步,左手横托着右手,以指摩挲着尖细的下巴,沉吟着下结论。
顾远似是奇怪地望了她一眼,而后薄唇轻掀,淡淡吐出两个字:“不是。”
“保证下属的人身安全是上司的责任。宾馆那些地方不适合你一个单身女孩子去住。”顾远的理由听起来无懈可击。

阮夏听在耳里却觉得无比怪异,没听说过上司要时刻为下属的人身安全负责的,而且如果依他的解释,单身女孩子住宾馆不安全,那人家宾馆也不用做生意了。
“难道总经理有更好的安排?”阮夏偏头问道。

顾远像是沉吟了一下,浅笑:“以阮小姐的理解,我家是否比外面的宾馆安全?”
阮夏愣住,而后违心点头:“总经理家自然比外面宾馆安全,只是就这么去叨扰总经理我会过意不去的,而且影响也不好。要不这样吧……”阮夏想了个折衷的办法,“总经理,能否借您手机一用?”

顾远望了她一眼:“向朋友求助?”而后抬手望了望腕间的手表,“将近凌晨一点的时候?”
阮夏有些困窘,但还是点了点头:“他还没睡,没关系的。”
刚刚电话里声音听着生气十足,应该是还没睡,而且手机就这么给断了,不打个电话过去说声估计他也得担心。

“男朋友?”顾远似是犹疑了下,但还是淡淡开口。
阮夏摇摇头。
“刚刚那位朋友?”眉尖微微蹙起,顾远望向她,淡问。

阮夏点点头:“嗯,总经理方便借下手机吗?”而后瞥到顾远轻簇的眉尖后以为他是担心用他的私人手机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忙补了句,“总经理放心,我只是用您的办公手机打个电话而已,不会要你私人手机的。”

阮夏知道顾远办公电话和私人电话分得极清,估计私人电话号码除了他的亲人便没有外人知道了。

顾远眉头微皱,似是对她刚刚那句话没怎么乐意,收起方才的笑意,淡淡开口:“上车。”
阮夏愕然,果然不是同个世界的人,沟通都有问题。
“等你拨了电话给他他再过来接你天都要亮了,而且,”顾远望了眼周围已经陆续关上的铺面门,“你独自一人在这等他你觉得会安全?”

阮夏望了他一眼,犹疑不定,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只是,别说两个不算熟悉的年轻男女共处一室影响不好,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不能跟他有任何工作以外的纠葛,就不能因这些小意外破坏。
这么想着,阮夏正要开口,顾远已慢慢开口:“放心,我只是暂时给你提供个落脚的地方而已,再磨蹭下去天要亮了。”

隐隐听出他语气中似是带着一抹不耐,心底莫名地有些不快,自知已经浪费了他太多时间,阮夏歉然一笑,顺道把自己的决定告诉顾远:“谢谢总经理的关照,还是不去叨扰总经理了,天已经很晚了,就不浪费您宝贵的时间了,总经理晚安!”
话毕潇洒转身……

“这么晚你一个人能去哪?”背后传来顾远似是冷了几分的低沉嗓音,本就清冷的语调在这带着寒意的四月天里更显清冷。
不解他突来的冷意,阮夏回头望向他,愣愣接口:“找个可以付现的公用电话,打个电话让朋友过来接我顺道付话费就行了。”

“上车!”简短有力的两个字,一如他给人的感觉,却莫名地带着冻人的寒意。
阮夏望向他微微沉下来的俊脸,带着不解的视线移向他幽深的眼底,发现眸底深处隐隐带着愠意。
“阮小姐,我不想明天看到一个无精打采的助理。我很欣赏阮小姐的工作能力,我不希望我的欣赏止步在今晚。”

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阮夏却隐隐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悦,但想想他的话也无懈可击,她睡眠不足工作效率会大打折扣这是不争的事实,犹豫了下,阮夏不想因为一些有的没的坚持而破坏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建立起来的形象,阮夏走向车子:“那就麻烦总经理了。”

顾远的住所与阮夏租住的那栋小公寓相隔不远,开车十多分钟便到了,原以为以他的身价会住在豪华型的庄园别墅里,但没想到他的住所只是一套很简单的小户型住宅房,没有任何奢华的布置,整套房子的布置如他给人的感觉一般,简洁干练,低调神秘,却也少了股温馨。

猜想中应该是凌乱不堪的房子也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净整洁,刚看到收拾得明亮整齐的客厅时阮夏有一瞬间的怔愣,这个客厅整洁得不像一个单身男人会拥有的。
瞥了眼有些怔愣的阮夏,像是明白她的疑惑般,顾远淡淡解释:“平时工作忙没时间整理,这些都是请钟点工过来收拾的。”

而后又淡淡交代:“房间都配有浴室,里边有热水器,如果想洗热水澡请自便,不用客气。你今晚就住那间房吧。”说着抬手指了指二楼靠近楼梯口左侧的房间,“那里平时虽没什么人住,但钟点工有定时打扫换洗房间的东西,所以你不用担心其他的。”

阮夏点点头:“嗯,麻烦总经理了。”
顾远望了她一眼:“没什么!需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

顾远点点头:“如果没什么事就早点睡吧,我在对面的书房,有事可以叫我。”

“对了,衣柜里有睡袍,新买没用过的,如果不介意的话请自便。”
将阮夏带到她的房间,顾远将房间扫了一圈,看到那个实木衣柜后淡淡说道。
阮夏轻点了下头:“好的,谢谢!”
顾远:“不用客气。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叫我。”

简单梳洗了下,本来打算凑合着身上的那套衣服睡一晚便行,但身上的紧身牛仔裤勒得难受,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阮夏犹豫了下,下床拿出衣柜里那套睡袍。
女式的?看着手中那套折叠整齐一看便知没穿过的粉色带着小碎花的睡袍,阮夏愣了下,随之想起桑蕊几天前提过顾远有个未婚妻的事,看来这睡袍是为他未婚妻准备的?两人已经同居了……

发现自己的思绪不自觉地围绕着顾远和他未婚妻的关系打转,阮夏有瞬间的失神,而后望了眼手中的睡袍,想了想,还是决定换上,没有睡衣今晚铁定是睡不着的,管他是为谁准备的,既然没用过就先穿一晚再说。

睡袍是那种保守式的,只是长得有些过分,阮夏穿着的时候衣摆已经拖到地上了,从门口到床边阮夏就不小心踩过几次衣摆差点摔着了,看来他的未婚妻不是身高高她许多就是有穿衣方面的特殊癖好。

本以为忙了一天,加上已经换上了睡袍,应该很容易睡着才是,不料大概是认床的关系,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无法入睡。
也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阮夏始终无法入眠,口却有些干,因为晚上睡觉容易口干,阮夏在自己家时都有在床头备一杯水的习惯。

环视了房间一圈,发现房间里也没有饮水机,阮夏犹豫了一下,起身下床,一手拉着过长的睡袍一手拉开房门,抬头间发现对面的书房虚掩着,微开的门缝中流泻出一丝淡黄的灯光。
这么晚了他还不睡?看到书房流泻出的灯光,阮夏脚步顿了下,眼底掠过一丝疑惑,不自觉挪到书房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打声招呼。

手抬起又放下,阮夏拿不定主意是否应该进去打声招呼,不意瞥到自己身上的睡衣,猛然惊觉穿这样进去似乎有些不妥,虽然与他发生过关系,但那时几乎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现在的他和她还没熟到她可以轻松自如地穿着睡衣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有点后悔于刚刚的莽撞,阮夏正要转身离去,虚掩的房门却突然被拉开,阮夏下意识地抬头,不意撞入一汪幽深不见底的清潭,也黑暗中显得犹为清亮深邃,阮夏有瞬间的迷失。
“有事?”一丝疑惑在水波不兴的眸底一掠而过,望着眼前的似乎有些失神的阮夏,顾远语气平淡,视线却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俏脸上。

清冷略带磁性的低沉嗓音在这样清寂的深夜莫名地带了股性感的魅惑,却也如一道咒语,打破魔障,阮夏蓦然回神,俏脸因刚刚的失神微红,阮夏干笑着微微侧开头,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凝视,轻了轻嗓子掩饰自己不自在:“没事,口干想去找点水喝,看到你书房的灯还亮着,正犹豫着要不要向你打声招呼。”
顾远望了她一眼,淡淡开口:“楼下冰箱里有饮料,正好我也要下去泡杯咖啡,一起下去吧。”

说着便将书房的门关上,往楼梯走去,阮夏在后面跟上。
原本抓着睡衣裙摆的手不知何时已松开,阮夏没注意到,右脚便不小心落在了曳地的衣摆上,还没反应过来,落下的左脚跟着踏在了衣摆上,还没意会到发生了什么事,随一声下意识的“啊”,阮夏已经笔直直地往前面倒去……


作者有话要说:开学前这段时间应该可以日更,不过开学不久要去实习一个月,到时就不敢保证会不会有时间日更了,但会尽量的,更不了会在文案里放个说明滴……再弱弱地说一句,可不可以不要再霸王偶……嘿嘿,被别人文下大串的留言打击到了,然后发现两篇文的留言都是超级杯具的,所以……想继续霸王的请无视我吧……

 


【011.激情火焰】

  几乎以为逃脱不了与地板亲密接触的厄运,阮夏认命地闭上眼睛……
走在前面一步之远的顾远听到阮夏的惊呼声时便突然停下脚步,迅速转身,看到踩着衣摆的阮夏直直往自己这边倒过来,下意识地伸手,在阮夏倒地前伸手揽住她的纤腰,但因为阮夏突然倒地的冲力过大,顾远脚步虚浮,准备不及时,虽然伸手抱住了阮夏,但还是被猝不及防地被撞倒,顾远下意识抱紧阮夏,两人双双跌倒在地。

阮夏几乎整个人压趴在了顾远身上,两人几乎不留丝毫缝隙地紧密贴合在一起。
手下意识地胡乱抓扯着以便支撑住自己,隔着衣裳的肌肤相熨,阵阵热气在彼此身上流转,彼此微微凌乱急促的气息瞬间缭绕在彼此四周,带着渐浓的暧昧旖旎的味道……

胡乱抓扯的掌心触及处是一片灼热的熨烫,阮夏有刹那的怔忪,无意间抬眸,瞥见顾远原本幽深不起丝毫波澜的眸底波光流转,一小簇暗火渐渐升起,隐隐跳跃,本就沉黑的眸底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黑透亮,知道他眸色的变换意味着什么,阮夏蓦然回神,因方才的惊讶无丝毫血色的苍白俏脸瞬间染上片片红晕,眸底掠过一丝混杂着羞怯的惊惶,顾不得其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欲从顾远身上爬起,一边不断地出言道歉:“总经理,对不起,我……”

箍在腰间的手蓦然一紧,一个天旋地转,阮夏便被顾远紧紧地压在了身下,下意识地望向顾远,刚抬头,唇,却瞬间被带着些凉意的柔软薄唇带着掠夺的狠意紧紧覆上……
本就混乱的脑子,瞬间呈空白状态……

一手紧紧箍在她的腰间,一手拖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向自己,顾远的唇舌与他给人的沉敛低调不同,释放一切被刻意掩藏起来的强势锐意,撬开她因惊呼而微启的唇,舌尖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唇与唇的柔软碰触微微带着凉意,紧密相熨的两具年轻的躯体体温却开始攀升,透过那层轻薄的衣物在彼此间熨烫流转,阮夏不知道他为何突然会发狠地吻向自己,正如不知道自己为何在瞬间的空白失神后下意识地揪紧他的上衣,将他拉向自己,青涩地回应他热情的索吻。、

在情爱方面她本就是生手,与男人的肢体接触在顾远之前甚至仅限于拉拉小手,吻吻脸颊,当年与方靖宇的那场如苹果般青涩的纯恋,因为当时严格的家教,保守的个性,她甚至没有让方靖宇有过任何机会吻过她唇的,在情爱方面的生嫩,她只能在他强势热切的索吻下意识飘散,城门失守……

不记得他何时将她腰间系着的腰带给剥落扔向一边的,衣领一已经因为他的掠夺而微敞,腰,依然被他勒得生疼,唇舌因为彼此的激烈纠缠而微微带着麻意和刺痛,鼻息间流窜的是彼此已经紊乱了的急切气息,带着浓浓的□味道,在周身流转……

顾远的吻从一开始就是全然的急促掠夺,唇上带着凉意,舌尖却如带着灼灼火焰,从她微启的红唇中慢慢滑出,沿着她的唇角、下颔、颈侧蔓延而下,冰火的交融在□在外的肌肤上勾起一阵颤栗,阮夏本能地寻找热源,伸手抱住他熨烫的劲腰……

失去腰带的衣袍不知何时已被悄然剥开,顾远仿佛带着电流的手指和着他蔓延而下的细碎热吻节奏,慢慢□在空气中的肌肤上或轻或重地游走,所到之处,带起一阵战栗的电流,引起阮夏下意识的嘤咛娇喘……

望了眼水眸半敛神色迷离红唇微启的阮夏一眼,顾远微微抬头,声音异常低哑:“宝贝,我们回房。”
一声“宝贝”将阮夏早已飘飞的理智悉数唤回,阮夏骤然回神,涨红着脸推挤着压在身上的顾远,目光游移不敢望向他紧绷微微汗湿的俊脸,喘息着开口:“总经理,我们不能……”

在她身上游走的手顿住,顾远望向她布满红晕的小脸,深黑的眸底是一片如水的平静,眸心深处却隐隐有暗火跳动。
“为什么?你也想要的。”顾远紧盯着她的小脸,低声问道,语气平淡,嗓音却紧绷暗哑。

望入他即使是在激情中也保持清明的眸底,听着他平淡的那句“为什么”,心底莫名地升起一股悲哀感,原来,他终究是将她当成了不必对彼此负责的玩伴,在他眼中,她只是个随便的女人,随便到他们可以随时随地引发一场□之战,他对她的态度,仅是雄性激素作用的结果!

刻意将心底渐浓的悲哀感忽略掉,阮夏定定地望着他:“总经理错了,这从来就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让我们的合作关系在今晚划上句号。”
语气轻而缓,却带着股不容忽视的坚定,□未退的水眸深处隐隐带着股倔强,还有几不可查的受伤。

无意瞥见她眼底刻意掩藏的受伤,心,几不可微地泛起一丝陌生的刺痛,顾远下意识地抬手轻柔地抚上她微微透着股倔强的小脸,低哑着开口:“抱歉!我不是……”

阮夏没有躲开他的碰触,笑了笑,轻浅的笑意却在嘴角划开一抹悲凉之感,打断顾远的道歉:“总经理不用跟我道歉,给总经理造成这样的错觉我很抱歉。”
如果是因为那一夜让他误以为她是个随便的女人,她无话可说。

在她脸上抚摸的手顿住,顾远望了她一眼,微微侧开身子,将她的睡袍拉拢,翻身而起。
阮夏拢了拢衣服,慢慢起身,转身往房间走去:“总经理,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晚安。”
留给顾远的是一个莫名透着股悲凉的孤寂纤瘦的背影。

“那晚为什么要去‘夜色’?”阮夏的身影即将隐身在门口处时,顾远低哑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阮夏的脚步微微顿了下,没有转身,淡淡开口,语气中却带着淡淡地讽刺:“总经理指我被正式调任你的助理那晚吗?如果我说只是去消遣总经理信吗?如果我出入夜店的行为让总经理产生我是个随便的女人的错觉,我很抱歉。”

“不是那晚。”望着她的背影,顾远沉声开口,语调似是带着愠意。
“抱歉,我不知道总经理指的是哪一晚。我很累,先睡了,晚安!”门,瞬间被关上……
顾远没有移动半步,只是静静地望着那扇已被合上的房门,目光沉沉,不知所想,手掌不自觉地蜷起又松开,而后紧紧地蜷起,重重地落在了一旁的栏杆上,在清寂的寒夜里发出一声闷响……

 


【012。暧昧刺探】

  一夜无眠,阮夏几乎是睁眼到天明,只是一场擦枪走火的意外,比起那一夜的荒唐,昨夜根本算不上什么,只是在那样的情境下,他清明的眼神,冷静的语气,却莫名地镌刻心底,挥之不去,想到即使在□高涨,她被他撩拨得完全陷入迷离飘忽状态时,他却如局外人般冷眼看着她为他意乱情迷,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语调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不堪,心底那股莫名的自厌便开始在四肢百骸蔓延……

都市中你情我愿的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只是终究是接受了十几年的正统教育,加上从小严谨的家教,自己保守的个性,这种都市人的成人游戏她玩不起,也不想玩,用桑蕊的话说,她阮夏虽然有当狐狸精的潜质,但她骨子里的单纯只适合当良家妇女,那种不必对彼此负责的爱情游戏只会将她啃噬得尸骨无存。

那一夜的荒唐仅仅只是一场意外,是精心设计还是无意误入,她现在无丝毫头绪,已经改变不了的事实她不想再去深究,只是没想到那样夜色斑斓中错误的一夜,却给他造成了这样的错觉。
虽然会偶尔出入夜店,但那只是繁忙生活的简单调剂,骨子里,她还是希望找个老实可靠的人,安稳地过完一生,虽然不曾刻骨铭心地爱过,却是真真切切地痛过,她早已过了把爱情当童话的年纪,不想也不会在婚前给自己的人生抹上污点。

早上起来的时候阮夏本打算先独自离开,经过了昨晚,她还没有做好该如何面对他的思想准备。
不料刚打开房门,却在门口遇到了从隔壁房间走出来已经穿戴整齐的顾远。
阮夏下意识地想要回房,但觉得太过矫情,便打消下意识的动作,嘴角僵硬地一扬,朝顾远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早!”

顾远望了她一眼,看到她眼眶下的青黑后,眉尖微微蹙起:“昨晚没睡?”
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脸颊,避开他望向自己的视线,阮夏随便找了个借口:“嗯,大概是认床吧,没怎么睡得着。”

顾远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突然很意外地开口:“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随便的女人,昨晚……”
“总经理,上班要迟到了,我先去上班了。”
阮夏蓦地打断顾远,淡淡提醒,明知这么做很唐突,只是行动已经先于理智,她控制不住自己出言打断,他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他的道歉她承受不起。

顾远望向她,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要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神情淡然地将视线,语气平淡地应道:“嗯,走吧,顺路一起过去。”

阮夏本想拒绝,但想想没有拒绝地借口,轻点了下头:“麻烦总经理了。”
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语,顾远只是神态专注地望着前方的路况,视线不曾从前方稍离半分,阮夏也只是定定地望着窗外的风景,不曾转过头,客套的疏离,带着几乎让人窒息的沉默静寂,在小小的车厢里蔓延,直至至飞宇大楼地下停车场。

将车在停车场停稳,阮夏拉开车门,起身下车,手臂却突然被顾远一把握住,阮夏疑惑回头,顾远虽然握着她的手,却没有望向她,只是定定地望着前方。
“总经……啊……”“总经理”三个字没说完,顾远握着她的手突然施力,阮夏瞬间便落入顾远的怀中。

阮夏挣扎着要起来,腰肢却被顾远抬手握住,将她压制在怀中,阮夏怒瞪向顾远:“总经理,请放手。”
幽深的眸子望入她惊惶失措却带着怒意的眼底,顾远神色平淡,语气淡然,却带着股不容拒绝的坚持:“那晚为什么要出现在‘夜色’?”

还是昨晚的问题,不再是深锐的探究,而是□裸的开门见山。
阮夏怔了下,脸上掠过一丝仓惶,转瞬即逝,很快便被掩饰过去。
“总经理昨晚不是已经问过了吗?”阮夏佯装不解。

顾远不语,定定地望向她,深幽的眸底是一片不见底的墨黑,如此刻的他,看不透。
“总经理,上班要迟到了,放开我好吗?”阮夏试图挣扎,但很快便被制住,只好放弃挣扎,温声开口。

“我不是只那一晚。”顾远突然开口,视线须臾不离地望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丁点表情。
心因这话而漏跳一拍,虽然昨晚他问这问题时已猜到他极有可能已经确定她便是她,只是昨晚混乱的心情让她顾不得其他,也疲于应付,现在再提起,阮夏只能借着干笑掩饰:“我与总经理在‘夜色’只遇到过一晚,我以为我昨晚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

握在腰间的手掌突然稍稍收紧,虽然感受不到痛意,却明显能借着突加的力道感觉到顾远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