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意触到她布满泪痕的小脸,心猝地缩紧,凌子扬望着她,哑声说道:“对不起!我们先回家,回去我再跟你解释!”
因为身处马路中间,周围凌乱的刹车声,喇叭声此起彼伏。
望了眼周围来往的车辆,笑笑心一横,一手抓起他握住她的手,用力一咬,凌子扬冷不丁吃痛,抓住她的力道稍稍松了松,笑笑趁机挣脱开来,车门一关,俞浩祺也在这时猛地一踩油门,车子疾驰而去,凌子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眼前呼啸而过……

“发生什么事了?”待笑笑坐稳后俞浩祺皱眉问道。
“没……没事。”笑笑虚弱地咬牙说道,下腹的坠痛感越来越强烈,额头也因这疼痛而不断地冒冷汗。
俞浩祺担忧地望了她一眼,抽了张纸巾交给她:“擦擦脸吧。”她的脸上还布满泪痕,额头上也不断地冒汗。

无意识地接过纸巾,下腹的坠痛感愈发强烈,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剥离出来一样,下身似乎也开始有股温热的液体流出,像是突然感知到什么似的,笑笑不可置信地低头,在看到裤子上慢慢渗出来的殷红后,一愣,恐惧慢慢在心底扩散开来,连忙急切地朝俞浩祺喊道:“医院,去医院,快,快送我去医院。”虚弱急切的声音已渐渐带着哭意。

俞浩祺不解地望向她,不懂她为何突然变得急切起来,在看到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及不断冒冷汗的额头后,心底一紧,忍不住急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脚底也在这时加大油门。
笑笑冷汗涔涔,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弓着身子抱住肚子虚弱地说道:“孩……子”最后一个字刚出口便疼晕过去……
俞浩祺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裤子上不断扩大的殷红,看着已经昏迷过去脸上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脸,心底慢慢被恐惧笼罩……

不知道睡了多久,笑笑慢慢睁开双眼,刺目的光线传来,笑笑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意识有些微闪,隐隐间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消毒水?医院?心里一惊,顾不得被光线刺疼的双眸,笑笑蓦地睁开眼,触目所及的是一片雪白,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一切的一切都是雪白没有生气的,昏迷前的一切慢慢在脑海里浮现,手不自觉地抚上腹部,顾不得浑身虚弱,笑笑掀开被子急欲起床,一双大手在这时止住了她。
笑笑顺着那双大手望上去,是俞浩祺。

“孩子……没了对不对?”望着俞浩祺,笑笑紧紧揪着面前的床单,艰涩地开口问道,心底的恐惧越来越强烈。
目光复杂地望着她,俞浩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受不住他的沉默,笑笑略有些失控地摇着他的手臂喊道。

“笑笑,你先冷静一下!”俞浩祺反手覆住她的手低声安慰道。
“你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带着最后一丝期盼,笑笑紧紧拽住他的衣领急声问道。
望着她好半晌,俞浩祺才慢慢地轻点了下头。
看着那几不可微的点头,笑笑仿佛一下子被抽光力气一般,瘫坐在床上。

“笑笑……”俞浩祺想要出声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先出去好吗?我想静一静。”
笑笑突然朝俞浩祺说道,除了脸色苍白得吓人外,她看起来与平常无异,似乎已经接受了失去那个孩子的事实。
俞浩祺不放心地看着她:“我留下来陪你!”

虚弱地露出一个微笑,笑笑淡淡说道:“浩祺,谢谢你!不用了,我真的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而已,我没事的,再大的打击我都挺过来了,这点打击算不了什么,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然后想想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但是……”
“我真的不会有事的。”俞浩祺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已经被笑笑打断。

笑笑刚说完,不知何时被放在床头的手机却在这时振动了起来。
“你昏迷的时候它一直在响,我不好帮你关机,所以把它调成了振动。”俞浩祺说着拿过来递给她,“是他,要接吗?他已经打了上百通了。”
笑笑望了那手机一眼,突然一把拿过,将电话挂断,然后拆开电池,取出那块拇指甲大小的SIM卡,看也不看,用力一折,往地上扫了眼,看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手一扬,精准地把那张被折弯的SIM卡扔进了垃圾桶。

“浩祺,麻烦你代我告诉我老爹一声说我有事去外地了,也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现在医院的事。”做完那一切后,笑笑望向俞浩祺,淡淡说道,眼里带着祈求。
“嗯。”一直沉默地看着她的俞浩祺点了点头,然后慢慢说道,“我就在门外等你,你先休息一会,有什么事叫我。”
“浩祺,可以麻烦你帮我请个律师过来吗?”俞浩祺的身影即将消失在病房门口时,笑笑的声音突然响起。
俞浩祺握住门把的手一顿,转头望向她:“你现在还在气头上,一切别太早下决定。你先静养两天,等身体好了再想其他的事。我先出去了。”
现在的她需要冷静,

直到俞浩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笑笑脸上挂着的笑容才慢慢凝在嘴角,缓缓地躺回床上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拽着被角,眼睛失神地望着窗外,这就是心痛的感觉吗?心仿佛被利刃一寸一寸地划过,丝丝入扣地扯痛着,干涩的眼底却流不出一丝泪意,原来什么都是假的,所有的幸福都是镜花水月,再美也终成泡沫,到头来,还是注定孑然一身……

手,不自觉地抚上腹部,那里曾经孕育过一个小生命,却在她还来不及意识到他的存在时却已离她而去了,是不是从她来到这个世上开始,就已经注定是要孤苦一人的?父母也好,兄弟姐妹也罢,或者是孩子,注定没有谁能陪左右的吗?
被背叛的心碎,失去孩子的心痛,心早已痛失去知觉,原来十四年前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他和她最后的牵系,也随着孩子的离开而彻底切断了,这也好,从此路归路,桥归桥,互不相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当客服小姐客气有礼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啪”一声,凌子扬手中的手机蓦地被砸向了墙角,温磊也冷不丁被手机破碎的声音给吓到,眼神复杂地望向凌子扬:“还是打不通吗?”
凌子扬略显烦躁地单手支颐,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底的焦虑,望向温磊:“查得怎么样了?”

“俞浩祺这几天没有回过家,也没去上班,电话虽然联系得了他,但是不知道他具体在哪里,所以……”温磊望了凌子扬一眼,慢慢说道。
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凌子扬蓦地把办公桌前的文件往旁边一推,“哗啦啦”几声,文件坠地的声音响起,凌子扬看也没看,隐隐带着血丝的黑眸紧紧地望着温磊:“他就没和任何人碰过面?”

自那天她随着俞浩祺一起离开后便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音讯全无,那天下午拨她电话还是无人接听,可自从那晚之后便成了暂时无法接听,这三天来他动用了一切关系疯了一样四处找她,可她却像蒸发了般杳无音讯,他知道只要找到俞浩祺便能找到她,但那天后俞浩祺却向公司请了一星期的假,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们两个就像一起从这个世界失踪了一般,这三天来,他夜不成寐几乎将这座城市翻了个遍,却还是无丁点她的讯息。

他找了任何她可能去的地方,问了所有她认识的人,除了苏晴告诉他她有事去了外地外,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知道他那天的话伤害了她,可是她为何不听他把话说完,为何不愿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无论他当初娶她是出于何种动机,但他爱她是不争的事实,虽然也曾隐隐担心过,但他从来不以为他当初的念头会对她造成这么大的伤害,现在伤害既然已经造成,他也不会去找任何借口为自己开脱,无论她要如何惩罚他他罪有应得,但只求她别离开,不要一声不响地消失!

“没有!”温磊摇摇头,而后迟疑地问道,“你们两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知道他在透过俞浩祺找苏笑笑,但不知道苏笑笑为何而离开,这三天来,他看着他心焦却帮不上半点忙。
凌子扬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冷声说道:“回去问你的宝贝妹妹。”

温雅?这关温雅什么事?这几天看那丫头也整天蔫蔫的,难道与这有关?温磊不解地望向凌子扬。
“回去记得转告她,我和她的帐还没清算完。另外,麻烦你把我昨天没说完的话送给她,‘那一刻会那么仓促地决定娶笑儿确实是有向她证明我凌子扬没有在等她温雅,没有她我照样可以过得很好的念头,但如果那个人不是笑笑,我不会拿我的婚姻开玩笑!她还没重要到让我拿我的婚姻当赌注’。”凌子扬直直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温磊一窒,望向他:“你什么意思?”
嘴角微微往上一勾,勾出一抹冷锐的笑意,凌子扬沉声说道:“她需要一个死心的理由,我给她!我会娶笑笑,我不否认这完全与温雅无关,但如果那个人不是笑儿,我不会娶她!”
深吸一口气,温磊淡淡说道:“我明白了!我会尽力帮你找到她。”

“总经理,外面有封快递是给您的,需要现在送到您办公室吗?”
温磊刚说完秘书的外线便转了进来。
“送进来。马上!”快递?会不会是她的?凌子扬淡淡吩咐道,但眼底的急切泄露了他的冷静。
“是!”

不一会,一封未拆封的快递便摆在了凌子扬的办公桌上,略显急切地拿起并将它拆开,凌子扬伸手正要将里面的信件拿出来,忽然似有什么东西从里边滑落出来,坠落在地响起清脆细小的金属声音,如墨黑眸淡淡地往地上扫了眼,拿着信件的手蓦地僵住,地上躺着的,正是在香港那一夜他给她戴上的心形钻戒。

黑眸闪了闪,凌子扬弯腰将它捡起,放在掌心,望了一眼,蓦地收紧,视线转向桌面拆了一半的快递,抬手抽出里边的信件,翻开一看,握着戒指的手不自觉地收得更紧,戒指尖锐的棱角刺入肉中却仿似未觉般,清峻淡然的脸孔慢慢罩上一层冰锐的冷意,深邃的黑眸也慢慢眯起,紧紧地盯着眼前摊开的文件,一瞬不瞬,握着戒指的手却在不断收紧,指节已经慢慢泛白。

温磊望向凌子扬,不解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忍不住往他面前摊开的文件看了眼,签了苏笑笑名字的离婚协议书,眼中掠过一丝了然,但随即被担忧取代。
“子扬……”温磊担忧地出声。
凌子扬抬眸望了他一眼,眼底的锐意慢慢收起,状似漫不经心地望了眼眼前的离婚协议书,然后慢慢地拿起,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摩挲着,眼底突然一凛,拇指和食指轻轻一动,那份写着“苏笑笑”三个字的离婚协议书瞬间便碎成了两半。

头也没抬,凌子扬半敛着眼睑,漫不经心地撕着手上那份离婚协议书,没一会,完整的协议书便碎成了一堆纸片,望了眼掌中的碎片,凌子扬黑眸眯了眯,手轻轻一扬,掌中的碎片便纷纷扬扬地飘落。
“马上帮我联系王律师!电话是……”凌子扬霍地站起来,扫了眼快递背面的联系方式后,淡淡向秘书交代!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不小心还是虐到自家女儿了,估计会被PIA死,顶个锅盖先……

 


【054.错过】

  把病号服换下,笑笑坐在病床上不紧不慢地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行李,只是两套换洗的衣服而已。
俞浩祺立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看她收拾得差不多了才慢慢开口问道:“离婚协议书已让王律师交给凌子扬了。”
听到“凌子扬”三个字时,笑笑正在叠衣服的手几不可微地一顿,而后才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吗?谢谢你!”

俞浩祺没有忽视掉她刚刚那一刹那的不自然,眼神暗了暗,走到她面前:“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么仓促地决定离婚?”
住院这几天她除了醒来当天说的那几句话外,这几天来,大部分时间她都是望着窗外沉默,一坐就是一整天,他还以以为经过这几天的思考她已经想通了,没想到昨天她却让他请来了律师,询问关于离婚的事,然后毫不犹豫地签下离婚协议书并让他快递给凌子扬。
看到她恢复单身他该感到开心才是,可是看着整日不言不语的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欣喜,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结局吗?

“没什么,只是累了。结婚时我没有考虑过,但离婚的事我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这对彼此都好。”笑笑头也没抬,淡淡说道,摆明了不想深谈。
俞浩祺在心底叹了口气,见她不想多谈也不好再追问,望了眼她已经收拾好的行李:“今后有什么打算?|”
抬头望向他,笑笑微微笑了笑:“还能有什么打算,找份工作先养活自己再说呗。总不能没了爱情连面包也不要了吧。”
俞浩祺点点头:“也对!我打算把工作辞了……”
笑笑疑惑望向他:“为什么?”

俞浩祺望她一眼,目光而后飘向窗外:“过几天我要回美国了。”
笑笑眼底的疑惑更深,他不是才刚回国不久吗?
“我是在洛杉矶出生的,小时候父母便因性格不合离异了,他们离异后我被判给了母亲,便随她回了国,父亲则一直留在洛杉矶那边打拼,后来事业有了些成就,便与母亲商量让我去那边念大学,母亲也觉得在父亲那边或许能给我更好的教育,便答应了父亲,并与父亲偷偷帮我申请了大学,所以高三毕业后我便直接去了美国。毕业后父亲有让我接手他公司的打算,只是那时候心高气傲不想吃现成的,想自己出去闯出一番成就再说,所以就拒绝了父亲,去了当地一家广告公司,在那里混得不错,但总想着回国发展,后来便辞了那里的工作,刚好那家公司的老总与信宇有些交清,回国前夕便把我推荐给了信宇,所以一回来就成了信宇的空降创意总监。”

“|那你现在为什么想要回去了?”笑笑不解,他现在正混得风生水起为什么突然要回去继承家业?
俞浩祺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望向她,眼底带着些许的无奈:“每个人身上总有些不可逃避的责任。我爸前几天突发心脏病,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公司不能没有人管理,所以等把这边的工作交接结束我就得回去。”
原来如此,想着这几天他一直衣不解带地照顾着自己,笑笑有些过意不去:“浩祺,这几天,真的谢谢你!”

俞浩祺笑了笑:“说什么傻话呢,反正一时半会也还回不去顺道照顾你几天也没什么。你既然现在也还没工作,在这边也没多大的牵挂,有没有兴趣……一起去洛杉矶?”迟疑了一下,俞浩祺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笑笑讶异地望向他,她没料到他会邀她一起去,她也从没想过出国的事。

“现在你这个样子留在这里心情多少会受些影响,可以考虑换个生活环境试试,到了那边是申请学校继续深造,还是工作都随你。”俞浩祺继续游说着。
换个环境?笑笑望向俞浩祺:“听起来不错,让我再考虑一下好吗?”

俞浩祺点点头:“嗯,我已经订了一周后下午两点的机票,你还有一周时间慢慢考虑。护照我先帮你办着,到时要不要一起走你再做决定。”
笑笑点点头:“麻烦你了。办理护照需要的证件明天我再给你吧。”
俞浩祺点点头,帮她拿起床上的小袋行李往门口走去,刚打开门,笑笑不经意地往门口望了眼,愣住,门口摆着一小篮子包装精美的苹果。

不自觉地与俞浩祺望了眼,俞浩祺耸耸肩表示不解。
“大概送错了。”笑笑淡淡说道,她住院的事除了俞浩祺就没有其他人知晓了,不可能是送给她的。
俞浩祺静默地望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忍不住往那篮苹果望了眼,若有所思,会是她送的吗?

与俞浩祺上了他那辆银色保时捷,车子刚刚驶离,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便“吱”的一声急急地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将车停在医院门口的停车处,车子还没完全停温,凌子扬便一把拉开车门,奔向住院部,在登记处停下,望向护士小姐:“小姐,请问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位叫苏笑笑的病人?”

稍早前接到笑笑让人送来的离婚协议书,他怒极撕毁后马上照着快递上的联系方式联系了王律师,他不知道为何在同一城市她都要把离婚协议书快递寄给自己,他也没时间去管,只想知道她现在哪里。王律师刚告诉他昨天是在这家医院见到了她后他便急忙开车过来。

一路上满心满脑都被即将见到她的欣喜及对她住院一事的疑惑和担心充斥着,不断加速就为着早点见到她,确定她真的没事。
“对不起先生,稍早前是有一位叫苏笑笑的病人在这住院,不过她刚刚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现在已经离开了。”护士小姐礼貌客气的回话打断凌子扬的沉思。

“什么?”凌子扬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她,还是来迟了?
护士小姐冷不丁被凌子扬突然迸发的寒意吓到,讷讷地说道:“苏笑笑小姐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刚刚与她送她过来的那位男士一起离开了。”
手不自觉地握紧,凌子扬淡淡地朝护士小姐说了声“谢谢”后便转身离开,唯一可以找到她的线索又断了,她究竟去了哪里?她当真如此恨他,恨到连生病都不愿意告诉他?恨到连一面都吝于给他?连一个说“对不起”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习惯性地掏出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打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一次次满心期待地按着那个号码,然后在听到客服小姐客气而礼貌的提示暂时无法接通后,心底一次次地被失望盈满,那种仿佛已经失去她的心痛、麻木慢慢在心底蔓延,如毒蛇般一寸一寸地啃噬心底,失望也慢慢转化成几近绝望……

笑笑暂时回到了当时在飞恒上班时在校外租的房子居住,与俞浩祺经过那里时发现那房一直没有租出去,笑笑便顺道租了下来,俞浩祺原本是觉得既然过几天都要走的,不如暂时先搬回自己那边住几天,但笑笑以“不方便”为理由拒绝了,俞浩祺也不好再坚持便由着她。
想到办护照需要的身份证户口本还留在凌子扬那里,笑笑抬头望了望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犹豫着现在要不要现在回去拿。

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加班或者说现在的他是否正与旧情人甜言蜜语中,现在过去拿会不会遇到他?要是遇到他怎么办?
可是如果拖到明天再去拿也不行,明后天是周末她算不准他什么时候在家什么时候不在家,过去的话还是极有可能遇到他,不过去的话那办护照的事只能暂缓,这一拖又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虽然现在还没下定决心去美国,但是先把护照办着到时决定去时随时可以走。
犹豫了一会后,看看那天色,笑笑一咬牙,拿起钥匙起身往门外走去。现在才刚八点多,他最近都忙着加班未必会遇着他,如果真不幸遇到他在家,她不进去就是,现在黑灯瞎火的他在家必定会亮着灯,待会如果看到灯亮着她就打道回府。

不一会便到了那栋她住了几个月的房子,望着那栋隐藏在黑暗中的豪宅,笑笑心底微微的刺痛,以为经过这三天的深思熟虑已经慢慢放开了,但真正来到与他有着共同回忆的地方,身上某处最柔软的地方却仍似针扎似的密密麻麻地刺痛着。

忽视掉心头的刺痛,笑笑望了眼无一丝亮光的屋子,他还没回来!
犹豫了下,笑笑走向大门,掏出钥匙。
刚打开大门,一股浓郁的酒味便扑鼻而来,笑笑还没来得及细想凌子扬是否在屋里,手已习惯性地按下电灯开关,整个大厅顿时被灯光照亮……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加更一章……

 


【055.擦肩而过】(伪更,修错别字)

  随意往大厅扫了眼,却在看到满屋东倒西歪地倒在地板上的酒瓶及斜躺在沙发上的颀长身影后心不期然地缩紧,他喝醉了?为什么?会是因为她吗?在一起这么久她不是没见他喝过酒,但哪次他不是浅酌而已,何曾像现在这样烂醉如泥过?

想过去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但心却微微地紧缩着,在咖啡馆的那一幕不停地在脑海中浮现,梦中孩子的啼哭声也不断地在耳边响起,不愿再去想,笑笑往沙发望了眼后,悄悄挪动着脚步往楼上走去,拿出行李箱快速地收拾了些平时常穿的衣服,拿出身份证及户口本叠放好,笑笑提着行李箱慢慢往楼下走去。
他还躺在沙发上,不知是熟睡了还是醉倒了,笑笑提着行李箱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想狠心地就这么掉头而去,但看了看满地的酒瓶以及他斜躺在沙发上的身影,还是停下了脚步,一步步地朝沙发移去。

望了凌子扬一眼,笑笑弯腰把地上倒得东倒西歪的酒瓶捡起整整齐齐地摆到一边,回头,不自觉地望向似是熟睡中的清峻的脸孔,他看起来似乎瘦削了点,即使熟睡中,薄锐的嘴唇依然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如远山般修远的眉峰紧紧地拢在一起,心不知不觉地柔软开来,慢慢蹲下身,颤抖的指尖,慢慢抚上他拢起的眉峰,似是要将他抹平一般。
手,冷不丁被一把扣住,很紧很紧的力道,几乎要将她捏碎般紧紧地扣着。

笑笑不期然被吓住,望向他,不意却撞入一双看似已不清明的深邃无比的黑眸中,心不自觉地开始抽痛,挣扎着要抽出自己的手。
凌子扬睁着因醉酒而迷蒙的黑眸,定定地望着她,低哑地问道:“是你吗?你回来了对不对?”大手慢慢抚上她慢慢泪湿的脸,轻柔地擦拭着。
脸上的泪流得更凶,笑笑一把挥开他的手,挣扎着要起身离开。

腰却蓦地被凌子扬伸手狠狠攫住,一个轻巧的旋转,下一刻,她便被他紧紧地压在了身下,唇,也瞬间被狠狠堵上,箍在腰间的手也不断地收紧……
泪,滑落得更加汹涌,笑笑伸手抵在他的胸前抗拒着他的索吻……

凌子扬反手将她抵在胸前的手反剪高举过头,搂着她的双臂不断地收紧,更加用力地将她揉入怀中,舌如灵活的小蛇般不断地与她不停躲避的小舌纠缠着……原本制住她的手也慢慢松开,改而急切地探入她的衣内……
不断地偏头避开他的索吻,凌子扬的吻也慢慢由她的唇滑向她的脸颊,唇畔,并顺着她的颈侧蔓延而下……像是要感受她正真实地躺在她怀中一般,箍在她腰间的手也不停地收紧……
他的意识已经在酒精的刺激下有些不清明,只是下意识地吻着她,感受她的存在……
笑笑留着泪不断抗拒着他的亲吻……

“不要离开我,不要走……温雅……”凌子扬一边吻着她一边断断续续地低喃着,似乎在向她解释着什么……
原本抗拒着的笑笑模模糊糊听到“不要走,温雅”几个字,浑身上下像被一盆冷水兜头淋下,蓦地僵住,温雅!他竟然在吻着她的时候叫着其他女人的名字!

整颗心如坠冰窖,冻得生疼生疼起来,笑笑想也不想地用尽全力一把将压在她身上的凌子扬推开,看也不看被她推到一边的凌子扬,快步奔到门口提起行李便往门外等着的出租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