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颜差矣 作者:清枫语
文案:
朵朵和陆承曜童鞋的故事,又名《前桌的你》
秦朵朵从小就莫名不招陆承曜待见,在她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决定从此保持距离,
这距离一保持就保持了将近二十年,没想到某人某天突然吃错了药,竟突然搭理起她来,还不依不饶了……
高冷陆少爷和蠢萌秦妹纸,前后桌十四年同校四年从未搭理过对方却对对方一举一动一清二楚的两枚傲娇学霸→_→有点拗口
其实就是一对从同窗走向同床的青梅竹马创业的故事:她顶着团队CEO的头衔却干着打杂小妹的活儿,他顶着路人的身份却承包了CEO的事儿,当家里有一只全能学霸,产品设计出问题,程序出问题,公关出问题……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青梅竹马 近水楼台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依(朵朵)、陆承曜 ┃ 配角:唐与 ┃ 其它:青梅竹马、移动医疗创业、励志、小暧昧
☆、第一章
秦依刚下飞机便接到弟弟秦双木的电话,急气交加的语气:“现在北京时间14点35分,说好的十一点到呢?”
秦依指尖还停在捏揉着的眉心上,有些愣:“我不是微信你误机了,改换这班了吗?”
她不提还好,一提秦双木嗓音都阴森森起来:“你确定你没发错人?”
一上午他通话记录短信微信微博企鹅都不知道反反复复查了多少遍了,抢红包送大礼的垃圾信息不少,就没一条秦依发过来的。
他不知道秦依没赶上飞机,大清早便被父亲秦止从被窝里拎了起来,九点没到就被轰来机场接人,没想着等了一上午,飞机到了,人却失联了,等得是又急又气只差没报警处理了,当事人这会儿却无辜地告诉他,她已经通知他了。
秦依确定是没发错人的,听秦双木这么一说还特地点开了微信查看,在看到信息前打了半圈的红色箭头时,原本的理直气壮瞬间就有些萎了,信息发是发了,却没发送成功。
“没话说了?”秦双木本就不好的语气隐约带了丝讥诮,极力压制着脾气,“出口左侧15号门,5分钟不见人自己滚回家。”
利落地挂了电话,秦依半句“等等……”被手机那头的“嘟嘟”忙音堵在了喉头。
秦双木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上来时对她这个姐姐没有半分同胞情谊。本事不算大,偏就只把这对她说一不二的本事给练得炉火纯青了。
秦依理亏在先,没敢耽搁,收了电话便赶紧去取行李。
机场外还下着大雨,雨夹雪的天气像夹着冰刀子,这种天气不好打车,秦依家距离机场四十多公里,自认光靠两条腿是走不回去的。
好在行李出来得快,秦依走到行李提取处时行李箱已经随着传送带缓缓移动,熟悉的黑色镜面竖纹拉杆箱随着传送带挪到脚边时,秦依弯腰顺手将行李箱拉了下来,抓着拉杆一提便推着往外走,经过行李核验处时将登机牌背面朝工作人员晃了晃,工作人员粗略核对了眼便让她走了。
秦双木果然已在15号门处等候着,这几年抽高了的身材让他整个人看着精神而帅气,就随便这么一件黑色风衣套在身上,往人群那一站,举手投足间都带了那么点年轻贵气的优雅,只是20不到的年纪,人看着还是鲜嫩了些,尤其将近四个小时的等待,更是将那一张扑克脸熬成了锅底烧。
秦依在秦双木眼神瞥过来时已经涎着脸先扯开了笑容,拖着行李箱很是主动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万分愧疚地低头认错:“姐姐知道错了,认真接受批评。”
“……”秦依一先放软态度秦双木憋着的满腔气就没处发了,额角抽了抽,最终只是恨恨地在秦依脑门上戳了戳,“回家!”
秦依顺手将手中的行李箱往他脚边一推,笑得眉眼弯弯:“乖。”
秦双木右脚尖略略一抬便抵住了滑过来的行李箱,右手掌也顺势握住了拉杆,虽一脸嫌弃,却还是替秦依把行李箱拉了过来,捏着转了半圈,神色越发嫌弃:“这是男款。”
“谁告诉你行李箱也要分公母了?”秦依将肩上的浅粉色手袋一并塞到他手中,“走吧。”
————
一路上秦双木负责开车。
秦依已经一天一夜没睡,昨天上班到今早七点才回去,粗略洗漱后换了衣服就往机场赶,没想到还是错过了九点的航班,一路忙着退票购票登机,就连刚在飞机上也趁着那两个小时的空闲赶着把手上没完稿的项目计划给了结了,身体处于超负荷状态中,刚上车便靠着车窗沉沉睡了过去,秦双木连叫了她两声都没回应。
“一份工作而已这么玩命有意思么?”不满地嘀咕了句,秦双木反身扯过后座上的薄毯往秦依身上一扔,刚好将她身体遮盖住,又不至于挡住头。
秦依原本紧闭的眼眸动了动,嘴角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抓着被角咕哝着道了声谢:“谢谢双木同学。”
秦双木原本要给她掖被子的手立马收了回来:“我说了,我不叫秦双木。”
对于秦双木这个名字秦双木已经怨念了将近二十年。刚出生那会儿不懂事,秦止也疼秦依这么个宝贝女儿,连儿子的取名权都交给了一个六岁不到的小奶娃。
秦依那会儿小名还叫朵朵,刚出生的小双木也还只是只丑不拉几的小肉团,但毕竟是自家的,心里怜爱,特地从自己小名里取了一半,“木木”“木木”地叫他。
秦双木懂事前管他阿猫阿狗,好写就行,五窍全开后,眼瞅着“木木”没半点高富帅气质,渐渐对秦依怨念起来,这一怨念就把“木木”怨念成了“双木”。
秦依觉着“双木”挺好,亲切,因而也没去搭理秦双木,抱着被子又沉沉睡了过去。
秦双木转头看到她眉眼下的疲惫,话到舌尖又咽了下去,一路近乎匀速地开着车,车子平稳,秦依也睡得香沉。
平稳的车速在回到家门口马路时小震了下,与右侧岔口驶过来的黑色卡宴差点刮擦上,好在秦双木车技娴熟,对方车技也娴熟,刮擦上的瞬间险险避开。
秦双木有些歉然地扭头冲卡宴主人笑笑,刚侧过头便看到了张熟悉的俊脸,清冷的侧脸线条被光影勾勒得深邃立体,道歉的话语出口便成了惊喜的意外:“陆大哥,你也回来了?”
秦依刚被震醒,睡得昏昏沉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嘤咛着扭身便要张嘴哈欠,仪态不太雅观,半个多小时的睡眠也让一头披肩长直乱糟糟的。
秦双木看陆承曜视线转往秦依这边,右手很本能地一抬,扯过秦依身上的薄被利落地罩在了她头顶上。
秦依一个哈欠还没打完,阴影便照头兜了下来,下意识抬头,在视线被彻底挡住前,撞入了一双深邃无波的黑眸中,正盯着她看。
秦依愣了愣,然后慢悠悠地坐直身,抬手欲将头顶上罩着的薄被扯下来,没想着秦双木的大掌已经就着薄被扣在了她脑门上,将她的不雅全压在了被单下,然后以着温暖了三分的嗓音在头顶徐徐道:“陆大哥,改天再聊,我们先走了。”
“好。”冷静低沉的男嗓在一片墨黑和滚动的车轮声中隐约可辨。
秦依双眼重见光明已经是一分钟以后,秦双木已经开着车缓缓滑入自家车库中。
车子停稳时不忘扭头把秦依一头直发揉乱:“幸亏这丑样只让自家人看到了。”
径直下车替她取行李。
“我又没介意让外人看到,你遮什么遮啊?”秦依跟在他身后,一边以手爬梳着头发,不以为头顶着床白被单会比她这模样好看到哪儿去。
秦双木轻哧了声,没理她。
秦止早在听到车轮声时已从屋里出来,看到走近的秦依眉心就拧成了个结:“又一晚没睡吧?”
秦止眼神毒,秦依不敢否认:“昨晚加班……”
“先去歇会儿吧。”秦止软声打断了她,手掌轻压住她肩上往屋里推,“有话睡饱了再说。”
转头让秦双木替秦依把行李箱送回房间去。
秦依回到屋里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拉过行李箱,一边拉拉链一边赶人:“好了,你可以圆润地……”
未完的话在看清行李箱里清一色的男装时断在了舌尖上。
秦双木奇怪扭头看她,看到满箱的男装时双眼隐约带了些揶揄:“姐,你一直不肯回家工作,不会是在外面和男人同居了吧?”
说话间人已经蹲了下来,很是精准地从折叠整齐的西装下勾起一件性感黑色子弹型内裤,晃了晃,笑得暧昧:“姐,没想到你男人还挺……闷骚。”
“……”秦依盯着那件迎风轻摆的男士内裤,一股热气慢腾腾地在脸上划开,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不是我的行李箱。”
“我知道,错拿了姐夫的。”
“少瞎补。”秦依一把夺下那件黑色内裤,又像烫着般赶紧原处塞了回去,“别瞎碰别人的东西。”
把行李箱拉上,抓起行李箱上贴着的号码牌看了看,再拿出登机牌比照了下,忍不住抚额,错把3看成8了。
“都怪你,催催催!这下好了,都不知道把谁的行李带回家了。”秦依怨念,照着秦双木脑门一阵戳后,赶紧起身打电话联系航空公司,希望能在对方拉开她行李箱前把自己的东西换回来。
航空公司那边没想到会出这么个事,这趟航班人多查起来需要花点时间,一会儿查到了再给秦依电话。
秦依刚挂了电话唐兮然电话就拨了过来,小丫头比她提前两天回来,顺带帮秦依带了些行李回来,正要给她送过来。
唐兮然都千里迢迢替她把东西带回来了,秦依不好意思再麻烦她特地送过来,决定还是自己上门去取。
唐兮然这会儿就在外祖父陆家。陆家和秦家隔得不算远,秦家住街头,陆家在街尾,走路不过十多分钟。
秦双木陪秦依去陆家取。
“陆大哥似乎也是才回来,你们不会刚好同个航班的吧?”
秦双木想起刚才差点和陆承曜刮蹭上的事,似乎也是刚从机场回来。
秦依刚没见着人,但依稀记得陆承曜人是在国外的,虽然半年前她研究生毕业时他意外出现过在毕业典礼上。
“巧合吧。”秦依说,和秦双木一块踏入陆家。
刚走到陆家客厅大门口,远远便见陆家小萝卜头指尖勾着件很是……嗯……猎奇的女士性感胸衣,冲着一边打电话的陆承曜神色暧昧:“叔叔……”
他的脚边还躺着只敞着的行李箱,黑色镜面竖条纹。
敞着的行李箱上,零零落落地叠放着几套熟悉的女士性感内衣裤,最上面那套还是……
秦依突然觉得血气直往脑门上冲,头晕目眩。
☆、第二章
“你怎么了?”秦双木敏感察觉到秦依的异样,扭头看她。
“没什么。”秦依很从容地将视线从那套随风荡漾的胸衣转开。
唐兮然正盘腿坐沙发上玩手机,陆家小萝卜头一声不怀好意的“叔叔”让她不自觉偏头看了眼,一转头便看到了满箱被塞得乱七八糟的女士内衣裤,款式火辣香%艳,场面很是旖旎壮观。
她轻咳着转开了视线,顺道拍了拍陆承曜的肩:“哥……你太禽¥兽了?”
陆承曜正打着电话,人刚进屋手机就响了,工作上的事,当下就先将行李箱搁在了沙发边接电话了,没想着陆家小萝卜头惦记着他给他带的礼物,箱子一搁下就迫不及待先去翻他行李箱了。
行李箱里平时都只装些换洗衣物,没什么贵重物品,陆承曜也就没有上密码的习惯。
唐兮然一声“禽兽”让他回了头,看到满箱女士衣物时眉心当下拧了起来,电话还没挂,长指往陆家小萝卜头轻轻一指:“别乱动!”
姿态从容,不怒而威,陆家小萝卜头晃胸衣的动作刹那停止,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默默将东西塞回行李箱中。
唐兮然很是受打击地冲他看了眼,人已经放下手机,起身招呼秦依姐弟。
陆承曜似乎这会儿才留意到站在门口的秦家姐弟,视线从秦依身上淡掠过,对电话那头低声交代了句“回头我再给你电话”后收了线,指着行李箱对陆家小萝卜头下令:“把行李箱原封不动地收好。”
唐兮然拉过秦依,回头幽怨地看了陆承曜一眼:“哥,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当事人姿态从容,淡声反问,末了还是补了句:“这不是我的行李箱。”
说话间人已经站了起身,弯身拉起刚收好的行李箱,拿过行李箱上吊着的号码牌,看着看着眉心就拧成结了。
秦依摸着鼻子默默地转开了视线。
秦双木一双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那只拉杆箱,黑色镜面竖条纹,20寸的外形和自己刚拎了一路的那只长得简直跟双胞胎似的。
他偏头看了秦依一眼,顿时就心如明镜了,冲陆承曜笑得像三月的暖阳:“陆大哥,你也是刚从东城回来吗?”
“嗯,刚下飞机。”陆承曜点头,眉心还轻拧着,刚挂断电话的手机在掌心上被转了半圈,长指已开始拨号,看着似是要给航空公司打电话。
秦依突然觉得生无可恋,嘴巴在意识之前先开了口:“什么时候回国了啊?”
陆承曜似是有些意外,拨号的动作突然就停了下来,抬眸看了她一眼。
他这一眼反倒看得秦依尴尬了,她很是理解陆承曜眼中的意外。
算起来她和陆承曜其实也算得青梅竹马了,同住一条马路,又恰巧从幼儿园大班到大学一路同校。大学前还堪堪同窗了十六载。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三毕业,两人总是很不巧地被安排在了前后桌。这种拆不散的同窗情谊秦依觉得很难得,难得得让她觉得读书很痛苦。
这种痛苦倒不是她学不会,恰恰相反,她成绩难得的好,用那会儿班主任的话说,是清华北大的好苗子,只是好苗子也有滑铁卢的时候。
秦依觉得那会儿成绩好,泰半得归功于后面坐着那么一个陆承曜。
倒不是陆承曜帮了她多少忙,或者是教了她多少东西,只是背后多了那么双不待见自己的眼睛盯着,哪怕那双眼睛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都是在盯着黑板或者某些人,余下的1%是不小心从她头顶上滑过的,秦依总还是不大自在,笑不敢太放肆,说话不好太大声,除了闷头学习还是闷头学习,还总不自觉地保持着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说话也是轻声慢语的,因而秦依在老师同学中口碑极好,乖巧,文静,成绩好,低调不争。
每年期末秦依拿着期评手册回家时,秦双木指着手册上“你是个文静乖巧、稳重从容的女孩,认真懂事,乐于帮助同学……”总要狠狠嫌弃一番,说什么尽会睁眼说瞎话。
秦依倒觉得老师这评语说得挺中肯的,她确实挺稳重从容的一个人,因而现在尴尬虽尴尬,但迎向陆承曜意外的眼神时还是挺从容不迫的,依然保持着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态度熟稔得确实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陆承曜视线落在了她脸上。
“回来两个多月了。”陆承曜淡声应着。
秦依和陆承曜不熟,平时和谁都勉强算伶牙俐齿在陆承曜这里就愣是找不到话题聊,只能眼巴巴地盯着他掌中的手机,一颗心悬着跟猫挠似的。
偏偏身边有个不省事的,秦依没开口,秦双木已经往那只拉杆箱走去,颇意味深长地道:“陆大哥,你拿错行李了啊?正巧……”
秦依右脚不动声色地往秦双木那一偏,脚掌勾起,刚好勾住了秦双木抬起的脚踝,温润男嗓风云突变,“啊……”一声叫后,秦双木一八几的个儿以青蛙扑地的姿势,连踉跄了几下将后非常不雅地摔在了地上。
“双木。”秦依担心地叫了声,上前蹲下#身,把他拉起,“你没事吧,那么大个人了还这么不小心。”
一边歉然回头对唐兮然道:“我弟好像有点摔到了,兮然,那东西我改天再来拿吧,我先送他回家。”
强拖着秦双木出门,秦双木抬头看她时眼神凶狠,大有撕了她的架势。
秦依强拽住他手臂不放,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神无辜又委屈。
秦双木狠狠瞪了她一眼,还是配合地回头:“不好意思,腿好像有点摔到了。”
反拽着秦依出了门,压低了嗓音咬牙切齿:“那是你的衣服吧。”
视线还很是鄙夷地往她脖子以下瞥了眼:“闷!骚!”
秦依右手肘重重地往他肋骨狠狠撞了一记:“要你管。”
拿出手机,给航空公司打电话。
“诶,你好,那个……行李不用查了,我已经知道和谁换错了……对,我们已经换回来了,麻烦您了……对了,那个换错行李的是我朋友,姓陆,叫陆承曜,一会儿他要是打电话给你们询问行李的事,能麻烦转告他一声,就说行李明早我再给他送过去就行,他如果问我名字的话,您就和他说,我会联系他的……好的,麻烦您了。”
挂完电话发现秦双木又一脸鄙夷地看她:“怕人家知道你有多闷骚了?”
秦依没搭理他,只是一脸若有所思,回到家时也只是一声不吭地坐在了沙发上,右腿轻搭在左腿上,双手抱胸,像在沉思。
秦双木在侧沙发上坐下:“需要我帮忙吗?”
秦依转眸看了他一眼,冷不丁收回腿,挨着他坐靠了过去。
“双木。”秦依揪着他的手臂,眼泪汪汪地看他,“你去帮我把行李偷回来吧?”
“……”
“要不你偷偷把他的行李箱送回去,我那只不要了。”
秦双木恨铁不成钢:“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不就几套情#趣内衣么,他内在布料不比你多,谁怕谁啊。”
“……那只是普通内衣。”秦依认真强调,“只是布料薄了点而已。”
一把推开秦双木,坐回了原处,想了会儿,又偏头看他:“现在快递公司还有上班的吗?”
“邮局大概会上。”
“其他呢?”
“顺丰呗。”
秦依点了点头,起身回了屋。
☆、第三章【补齐】
陆承曜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快递电话,告诉他有快件,在门口。
他走到院门外时看到地上躺着只差纸箱子,不多膝盖高,半臂宽,被封得严严实实,也瞧不出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陆承曜皱了皱眉:“送错了吧。”
“是银西路728号陆承曜吗?电话139……”快递小哥报了串移动号码,看陆承曜点头,将脚边纸箱推向他,“那错不了。寄件的女孩说这是她错拿的行李箱,您应该知道怎么回事的。”
“……”陆承曜又朝纸箱看了眼,“她自己的不要了?”
“她说如果方便的话,您可以直接把行李箱交给我,我给您帮忙寄回去。”
快递小哥边说着边将纸箱上贴着的快递单撕了下来,递给他:“麻烦签个字。”
陆承曜伸手拿过,“刷刷”签下名字,一边道:“抱歉,我不能给你。她一没联系我,二没留下任何个人信息,在确认行李主人前我不能随便交给一个陌生人。”
“她说里面张字条说明原委。”快递小哥指了指纸箱。
陆承曜垂眸看了眼,掌心捏着的签字笔顺势一转,用笔尖划开了箱上的透明胶带,箱子拆开时果然看到了黑色拉杆箱上贴着张纸。
纸张巴掌大,上面是宋体打印的字,字条上言辞恳切,对错拿了他行李表示万分抱歉,因有急事不能亲自把行李送回来,现在托快递将行李箱原封不动的送还,方便的话,希望他也能把行李箱交给快递送还,快递费她负责出。
字条篇尾没有落款,也没有任何联系方式。
“有她电话吗?”陆承曜问,行李箱拉开半条缝看了眼,“我需要找她确认一下。”
快递小哥一脸为难:“她说您直接把行李箱给我就行了。”
“那抱歉。”
陆承曜提着行李箱欲回屋。
“等等。”快递小哥叫住了他,“秦小姐那边说,如果行李拿不回来,还是您这边到付吧。”
“……”陆承曜眯眸,“秦小姐?”
“……”
———
秦依接到快递小哥电话时快递小哥语气有点沮丧,几次欲言又止。
秦依以为他是在为没能把她行李箱带回来而内疚,安慰他:“没事,我本来也没指望他真的给你带回来,改天我再过去拿就行。”
快递小哥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您不想让他知道,刚我不小心说漏嘴了。”
“……”
秦双木刚好端了杯咖啡悠闲地晃了过来,瞥了秦依一眼后有些担心,在她面前半蹲下¥身,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被附魂了?”
秦依一把挥开眼前那只爪子,捏着手机语气冷静得出奇:“什么叫你说漏嘴了?你告诉他就是我让你把行李寄回去的?”
“对……对啊。”快递小哥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不过我没说你名字,只说秦小姐而已。”
“他就是不说秦小姐,快递单随便网上一搜,2月12日,下午八点叉叉分叉叉秒,B市银西路服务点,快件在B市银西路服务点……”秦双木扭头冲她笑得温和,“连收件和送件都同个人了,一看就知道是附近人寄过去的。”
秦依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全世界都跟你一样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注意力又回到电话上,小心确认:“你的意思是你只是告诉了他秦小姐,没说名字?”
快递小哥连连点头。
秦双木扭头看她:“我都说了,直接送回去得了,都是闷骚,乌龟配王八谁也别说谁。”
话完又被秦依手肘狠狠撞了一记,他默默闭了嘴,低头喝咖啡。
秦依挂上电话后,重重吸了吸鼻子:“那箱行李我不要了。”
大有壮士断腕的气势,说完又觉得肉疼,光想着那一整箱的衣服就这么没了心肝都疼得打颤,会千里迢迢带回来,哪件不是心头肉,但一想到一箱子香艳内衣裤就这么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陆承曜眼皮底下,愣是拉不下脸来上门认领。
她平时出远门都会把那些里衣用收纳袋装好,严严实实地塞箱底,偏就昨天加班得太晚,又忙着赶飞机,也就一把抓全塞进去了。
秦依也不知道陆承曜会怎么处理她那一箱衣服,只是她带回来的就那么一箱子衣服,从大学到研究生都是一个人在东城念大学,平时回家少,家里也没多少能穿得出去的衣服,尤其是里面穿的,家里虽不少,但都搁衣柜里一整年没碰过了,秦依也不敢就这么凑合着穿。
一个人捂着心口在沙发里心疼半晌,还是默默地起身回屋换了套衣服,把自己收拾妥当准备出门。
秦双木以为她要去陆家取回行李箱,人很是欢喜地跟着站起身:“我陪你去。”
秦依总算也能理直气壮地以着鄙视的眼神斜睨他了:“我去买内衣,你确定要跟上?”
秦双木一张俊脸顿时变得很精彩。
秦依心情稍好,手掌软软伸向他:“借我点钱。”
秦双木一脸鄙夷:“已经工作的人真有脸找学生要钱。”
“工资不够花,。”秦依说到这个就心疼,“月薪也就才一万,五险一金扣完到手就只剩下七千多了,再扣掉三千房租,昨天回来又只剩下头等舱的票了……”
掰着手指头数完,剩下的连一套内衣都买不起了。
秦双木拿起手机:“我叫陆大哥把你内¥衣送回来。”
“……”秦依劈手抢下了他的手机:“何必麻烦,这破玩意儿都能换回一个肾了,还换不回一套衣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