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几乎是本能的,在她凌厉的眼神下陆然已经不自觉地打了声招呼,早忘了她已经和唐旭尧离婚的事。
黎芷琴望着她,化着精致唇妆的小嘴勾起一个弧度:“陆然?你果然在这……”
笑容却突然一冷,手掌突然扬起,在陆然还没反应过来时,“啪”的一声响,陆然只觉得耳边“嗡嗡”地响,左脸也火辣辣地烧着疼,头已被她那一巴掌扇得歪到了一边。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蒙了,一个个惊在了当场。
严末几乎第一时间从办公室冲出来,看到被打得头歪向一边的陆然,脸色一变,过去扶住她,望向黎芷琴时脸色很沉:“阿姨,你这是在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下是新补齐的内容哈,然后,因为白天上班,都是下班后现写现更的,所以木有特别说明的话,都是晚上十点半才能更新的了……更不了我一般会在微博上或者评论下说明一下,要素十点半还木有更新乃们注意看看文案的地方就好……
☆、第十六章
陆然自懂事以来只被人打过两次,第一次是被黎芷琴打的,第二次也就是这次,还是被黎芷琴打的,而且是在这样的场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以这种近乎羞辱的姿态打了下来,可笑的是她甚至连原因都不知道。
两年没见,她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给了她这么大一个见面礼,手快得她猝不及防。
她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只觉得火辣辣地烧着疼,耳朵也“嗡嗡”地响着,她试图站直身挺直背脊望向黎芷琴时,眼前也一片雾花花的看不清,黎芷琴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打得她整个都晕乎乎的懵了,只知道摇晃的身子被一只手扶住,然后听到严末冷声质问黎芷琴。
黎芷琴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只听到“啪”的一声响,一本被揉得发皱的杂志被扔在了她面前。
耳边是黎芷琴冷傲的指责:“你看看她干了什么好事,还嫌不够给唐家丢脸吗?”
在一边围观的同事都拉长了脖子往这边看,严末大手一挥:“下班下班,不下班还看什么看。”
众人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赶紧着离开,一个个走到门口便遇到了匆匆赶来的唐旭尧,冷着一张俊脸,行色匆匆,也不敢说什么,一个个小声打了声招呼|“唐总”“唐总”后赶紧离去。
向云云在黎芷琴给了陆然一巴掌后,偷偷地打电话给林江涛通知了唐旭尧。
唐旭尧几乎在林江涛和他说起这事儿时就赶着下来了,穿过快步离去的人,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陆然办公桌前的黎芷琴,以及捂着半张脸的陆然。
陆然头发有些凌乱,大半张脸被凌乱披下的头发和手挡住,只露出一双迷蒙的眼眸,有些茫然地盯着这一切,似乎还没从这突然变化中完全回过神来。
唐旭尧脸色不自觉地一沉:“怎么回事?”
说话间已经来到陆然近前,一只手环住她的肩,一只手拨开她的头发,看到了她红肿的半边脸时,黑眸陡地沉了下来:“妈,你又在发什么疯?”
“我发疯?”黎芷琴语气也不太好,夺过严末手中拿着的杂志,扔在桌上,“你看看她干的好事!既然事业上帮不了你,那就安安分分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孩子生不出来不说,就这么一声不吭离家出走两年,还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还闹到媒体上去了,这唐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唐旭尧望了她一眼,垂眸望向她扔在桌上的杂志,随手翻了翻,在看到陆然和程朗的照片时停了下来。
从衣着和背景来看,照片是那天陆然陪着程朗去会所见朋友被拍下的,还是在包间里,程朗亲昵地握着陆然的手。
文章配的标题粗鄙不堪,“密会情郎,华辰太子爷唐旭尧疑被戴绿帽。”,下面文章用了大篇幅介绍两人前两天刚在公司承认是夫妻关系,随后记者即拍到唐旭尧妻子陆然和其他男人半夜在私人会所出双入对,而此男人并非唐旭尧本人。
从报导看,因那天唐宁宁的口误,唐旭尧已结婚的消息被人捅到了网络上,陆然的照片也是被悄悄附了上去的,只是因为平时华辰和唐旭尧一向低调,最近几天某天王被爆吸毒的消息占据了各大八卦头条,这件事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浪,即便是现在这篇唐旭尧被戴绿帽子的新闻刊登出来,目前来看也不是多大的反应,至少在门户网站还没被炒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让黎芷琴发现这篇报导的。
黎芷琴平时最看重的就是整个唐家乃至华辰的声誉,如今闹出这样的新闻来,无异于在整个唐家和华辰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唐旭尧只是简单把报导扫了眼:“谁胡编乱造的东西。”
“啪”的一把合上了,望向黎芷琴:“你就为了这种不入流的报导特地过来兴师问罪动手打人?你还真当自己是皇太后了是不是?”
最后一句话唐旭尧是突然暴喝出来的,手抓着那本杂志狠狠摔在了桌面上,声音很大,黎芷琴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唐旭尧虽然平时对她不算热络,但她只是觉得这和他凉薄淡漠的性格有关,性子比较随他父亲而已,他对她这个母亲该有的尊重和礼貌还是有的,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冲她发过火。
她一时有些怔,冷艳的脸上面色却越发地沉,唐旭尧却没理会她,拉住陆然的手腕,拖着她绕过她,往他的办公室而去。
陆然至始至终都没插上话,只能踉跄地任由唐旭尧拉着走。
他的手劲不大,却握得很紧,陆然抬头望向他侧脸时,明显能感觉到他侧脸的紧绷,他就这么紧绷着脸拉着她进了他办公室,然后推着她坐在沙发上。
“先坐会儿,我去拿点冰块。”
朝她交代完,唐旭尧转身进了里间的休息室。之前长期加班的缘故,他让人在办公室里置办了个房间休息,后来陆然不在,他更懒得回那个家,除了偶尔回去他家人住的那个家,他大半时间都是在这边休息。
休息室有冰柜,唐旭尧勉强从冰柜壁上刮下小袋冰来,用保鲜袋裹着出来,在陆然面前半蹲下身子,一只手拨开她垂下来的头发,拉开她的手,手掌握着冰袋敷往她被打伤的左脸,至始至终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陆然也没有说话,冰袋触到脸颊时她瑟缩了下,然后伸手想接过他掌中的冰袋:“我来吧。”
唐旭尧一言不发地把她的手拉了下来,盯着她白皙的脸上红得有些淤青的手掌印,语气不太好:“她要打你就傻愣愣地让她打了?”
陆然有些怔,望了他一眼:“要不然要怎样,她打下来时我都还没反应过来。”
“要不然你替我把这巴掌还给她?”
陆然又不补了一句,她说这句话时依然是心不在焉的语气,声音软软糯糯的,听着不像在开玩笑,唐旭尧忍不住抬眸往她望了眼,陆然也坦然地望着他,平平静静的。
唐旭尧把视线从她眼睛里移到她脸上,盯着那处的红肿,声音有些低:“这是她第几次打你?”
“第二次。”陆然声音淡淡的。
唐旭尧的动作顿住,望向她:“第一次什么时候?”
“我流产那次。”
陆然说完时已经侧头避开了他的手,伸手捂着被冰块捂得有些冰的脸,站起身:“我先回去了。”
唐旭尧蹲在原处没动,扭头望她,声音低低的:“怎么没和我说?”
那次他在国外,收到她流产的消息连夜赶回来时已经过了一天,她没提过脸上也看不出红肿来。
“那时傻啊。想着都是一家人她只是气过头了不想撕破脸也不想让你难做人,过了就算了,她那几天也还算蛮照顾我的。”
陆然说完忍不住一笑,没再说话,往门口走去,刚拉开房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黎芷琴,也不知来了多久,有没有听到刚才的对话,脸色不太好就是了,望着她时眼里总带着些惯有的高高在上。
陆然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唐夫人,我和您儿子已经离婚了,就算杂志上刊登的照片里我和我男人在滚床单,那也没你们唐家什么事儿呢。”
停了停,陆然抿了抿唇,有些歉然:“所以您打错人了!”
手冷不丁抬起,照着她美丽的左脸,眼皮也没眨,手就用力掴了下去。
“还您的!”
陆然说这话时声音依然软软糯糯的很平静也很好听,打完就收回了手,不紧不慢地往电梯走去,也不管身后的动静,只是一声不吭地摁下电梯。
上电梯时眼角瞥见唐旭尧办公室门口,盛怒的黎芷琴被唐旭尧扣着肩强行推回了屋里,然后唐旭尧追了过来,却慢了一些,严末在楼下等着陆然,看到她出来,明明看到唐旭尧,还是愣是扯着把她塞进他的车里走了。
“你没事吧?”严末一扭头就看到她红肿的左半边脸,皱了眉,问道。
“没事啊。”陆然淡淡应着,指了指前面路口,“你还是回去看看你阿姨有没有事吧,在那里停车就行,谢谢。”
“她怎么了?”
“我抽了她一巴掌。”
车子随着她落下的话音而狠狠震了下,陆然扭头望他:“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严末定了定神,“你还真敢!”
“唐旭尧我都不要了我还管他妈干嘛呢。”
陆然说完这话头倚着车窗闭了眼,窗外的夕阳穿透车窗落在她脸上,不知道是不是夕阳的缘故,素来平静淡雅的小脸上有些落寞。
严末看着她时眼神有些复杂,却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其实我挺后悔打了她的,我叫了她两年妈。”
陆然说这话时依然没有睁开眼,阳光有些刺眼,车里气氛有些闷。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种沉默。
陆然摸索着拿过手机,随手接起:“喂?”
“然然啊。”慵懒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那头幽幽传来,熟悉的音调让陆然整个身子忍不住一颤,倏地睁开眼。
“三哥……”陆然原本淡漠的嗓音瞬间弱了下来。
“在国外过得滋润不?”
“挺……挺滋润的。”
“是不是乐不思蜀了?”
“没……没啊,我这几天办完手续就回去了。”
“好的,记得把你那些学位证毕业证护照出入境证明国外实习证明工作证明一起带上哈,结婚证什么的就免了。”
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小修】
陆然挂完电话后就整个人都不好了,捏着手机咬着唇,神色苦恼,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焦灼恍惚的状态,连手机再次响起时都惊得下意识地把手机摁掉了。
严末对陆然突然的变化很是莫名,抽空扭头望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好在陆然面对严末时还是很正常的,至少说话时舌头没打结,只是缓缓地摇着头:“没什么!”
垂眸看了眼手机,看是程朗打过来的不自觉地松了口气,给他回拨了一个过去。
程朗今晚有事不回来,他专程打电话和她说一声。
陆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今天的那篇报导及刚才他三哥的电话疑神疑鬼了,总觉得程朗今晚不回来是为了避免给她带来更多的闲言碎语。
他不回来,她连找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
陆然愁眉苦脸地想着怎么坦诚才显得是真心悔改,连严末约她吃饭也没什么胃口。
严末以为她是为下午的事愁眉不展,吃饭时还特地安慰了她几句。
陆然也没法子和严末解释,而且从本质来说,严末还是唐家那边的人,是唐旭尧的兄弟,她潜意识里不想和他走得太近,吃过饭便先回去了。
严末执意要送她,陆然也就随了他。
车子刚驶进她居住的小区马路,严末原本不紧不慢开着的车车速就缓了下来。
陆然正靠着车窗眯眼歇息,明显感觉到车速突然降了下来,睁开眼,看到小区门口停着的黑色卡宴时整个人几乎惊跳起来,面色虽未变,手却是不自觉握住了车窗。
“那个……严总,能否麻烦你掉个车头,我有点事,要去朋友那儿一趟。”陆然扭头望向严末道。
严末奇怪地望她一眼:“陆然,原来你也怕阿旭。”
“……”陆然突然送了口气,“他换车了啊?”
她这两年没在,不知道唐旭尧换了车,平时也没留意过他的座驾,刚才灯光昏暗,一眼望过去还以为她家里这么快来人了。
“你对他漠视得还真够彻底。”严末勾唇笑,开着车缓缓靠近对面的卡宴,直到眼看着要撞上时才停了下来。
陆然对他的调侃不以为意,对他说了声“谢谢”就开门下车了,随意抬头往对面车子看了眼,不经意间瞥见车牌号码,面色一变,握着车门的手迅速拉开,身子一弯就坐了进去,顺带把车门甩上了。
“掉头!”陆然扭头冲严末道,声音有些急。
严末车子还没熄火,她在他公司上班将近两年,还从没见她变过脸,说话总不紧不慢的特别从容,像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遭,他忍不住侧头往对面车子望了眼,这才发现自己认错车了,那辆车不是唐旭尧的。
他望过去时车门被从里推开,一个穿着警服戴着警帽的男人正从车里下来,手握着车门一甩,高大的身子就往这边走来,神色冷峻,即便坐在车里,严末依然能感觉到对方强大的气场。
严末不知道陆然怎么得罪了警察,也没时间多问,当下调转车头,车子往马路外驶去,不忘往后视镜望了眼,看到男人已转身上了车,那辆黑色卡宴也追着过来了。
“陆然,你犯啥事了?怎么得罪警察了。”严末绷着神经加快了速度,不忘问道。
“比犯事儿严重多了。”陆然不断往后视镜望,眼看着那辆车穿过一辆辆车,越逼越近,急得快哭了,摸出手机赶紧打电话。
“不打算逃了?”电话很快接通,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耳边不冷不热地响着。
“三哥,我求您,能不能别追了,我感觉我现在像你犯人,心理压力大,架不住你逼供的,再给我一晚上准备准备,我明天全招了成不?”
她哥是警察出身,追缉犯人的技术一向高超,连她经过专业训练的嫂子都不是他的对手,更遑论是严末。
“等你准备好找人串供吗?”依旧是不冷不热的嗓音。
“我能找谁串供啊,我连婚都离了。”
“吱!”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摩擦声,惊得陆然赶紧扭头望向后视镜,好在没事,黑色的卡宴只是摩擦着停在了路边。
陆然不放心,电话里急声问:“三哥,你没事吧?”
“你把话再给我重复一遍!”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却还是生气十足。
陆然略略松了口气:“明天我会和您解释清楚的,您先回去休息,开车小心点。”
赶紧着挂了电话,手指着左边路口,让严末把车拐进去避免后面的车再追过来,她对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已经很熟悉。
“你家人?”从后视镜内看不到熟悉的车,严末暗暗松了口气,问道。
“嗯。”陆然也松了口气,长长舒了口气,对利用严末来逃命有些歉然,低低向他道了声谢。
“既然是家人怎么跟做贼似的不敢见?”严末问,倒没在意刚才逃命般的驾驶。
“做错事了。”陆然回答他时已经平静了下来,松了口气后人也轻松了下来,手指了指依然红肿着的左半边脸,“而且这样哪能让他们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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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不敢让家里人看到她现在这样,怕他们担心,自己任性不知轻重是一回事,但到底还是怕家里人担心的。
陆然不知道她三哥会不会在她家门口蹲点,没敢再回去,让严末送她去了谢淼那儿。
谢淼还在家里苦逼地赶着稿子,灰头土脸一脸油田,连痘痘都冒了好几颗,给陆然开门时瞪着惨绿惨绿的眼珠子盯着陆然:“老娘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不要再做什么自由写稿人。”
陆然自从认识谢淼以来这句话已经听了不下十遍,体贴地拍拍她的手:“下辈子记得好好投胎。”
推门而入,擦身而过时,谢淼看到了她脸上的红肿。
陆然肤色白皙通透,即便过了一下午,巴掌印在脸上还是很明显,看得有些扎眼,谢淼伸手拉住了她:“脸怎么了?不会给人当小三人家正室找上门来了吧。”
自从认识以来谢淼和她说话从没有过好话,她嘴巴虽然毒点,但人却是真的不错,陆然也没在意,把包包放下,自动自发地去找水喝,拿了饮料时顺道给谢淼递一罐。
“被我前婆婆打的。”
谢淼刚开了罐喝着饮料,“噗”的一声差点没喷出来,她和陆然是从二次元走到三次元的,平时会聊一些二次元的东西,会聊电影电视,但从不会主动过问彼此的生活,陆然结过婚的事谢淼从不知情,因为从认识开始从没听她提过男人,陆然除了知道谢淼和程朗是朋友,对谢淼的一切也并不了解。
彼此都觉得这样挺好,本来就是因为兴趣走到一块儿的,倒不必太刻意去了解对方的生活圈子,只是现在陆然主动提起,谢淼还是吓了好大一跳,怎么看也没觉得陆然像结过婚的女人。
“她为什么打你啊?”
“觉得我给他们家丢脸了。”
陆然淡淡应着,想到下午的杂志,以及突然出现在她家门口的三哥,也不知道网上是不是炒起来了,于是走到谢淼电脑前,打开网页,直接在百度里输入华辰、唐旭尧,网页很快跳出来,她和他的新闻在百度首页最近消息里就出现了,但似乎被人处理过了,所有照片都被撤了。
陆然点了几个新闻网页,链接打开都提示该网页不存在,许多论坛帖子也提示帖子已被删除或者隐藏。她又试着搜了搜“陆然”“华辰太子爷”等等关键词,虽然在百度收录页里还显示相关搜索项,但几乎所有的新闻网页都提示网页不存在或者删除,也不知道是不是唐旭尧让人给处理过了,效率倒是挺高。
陆然正想着这事,唐旭尧电话就打了过来。
陆然不太想接,下午当着他的面甩了他妈一巴掌,面对起来总还是微妙。
她摁断了电话,还没放下手机又响起来了,大有她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趋势。
陆然想了想,接了起来:“有事吗?”
“你现在哪儿?”唐旭尧问,似乎在开车,陆然隐约听到风声和汽车鸣笛声。
“在我朋友那儿,有事吗?”
“脸好点了吗?一会儿记得涂点消炎药,明天再用热水热敷一下吧。”
陆然沉默了会儿:“你妈没事吧?”
唐旭尧也沉默了会儿:“你打都打了,还管她有事没事。”
陆然没接话。
唐旭尧又继续道:“陆然,你是故意的吧。”刚被打那会儿都没反抗,情绪稳定下来了反倒才反手来了一巴掌。
“对啊。”陆然语气淡淡的,“我没事打你妈干嘛,我要真这么受不得委屈那两年你家早鸡飞狗跳了。我就是不想给自己退路了,撕破了脸谁也不用对谁心存幻想了,也当给我爸妈出口气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昨晚写的不是很满意,忍不住修了下昨晚补上来的后半段,***下是新补齐的
☆、第十八章【补齐】
唐旭尧沉默了下来,从车窗外灌进来的风压着衣领窜了进来,在肌肤间流窜着,生冷生冷的。
深秋的深夜已经带了些寒意。
猜到是一回事,听着她平静地承认却是另一回事。
陆然是那种心思很简单的人,什么事都写在脸上,唐旭尧一直以为他已经很了解陆然,直到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对陆然其实并不是很了解。
两年前她一声不吭地留下离婚协议书,走得没有丝毫留恋时,他才发现,他不了解陆然。
两年后她平静地让人把法院传票寄到他手上,平静地和他千字离婚,甚至出其不意地当着他的面甩了他母亲一巴掌,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却每一次都让他不得不再次承认,他真的不了解陆然。
她说她是个很认真的人,她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她现在默默地以实际行动告诉他,她到底有多认真,也有多决然和干脆。
“我先挂了,要去处理一下脸。”陆然淡漠的嗓音让唐旭尧稍稍回过神来,却没等他说话,陆然已经挂了电话。
唐旭尧没再打过去,他知道打过去陆然也不会接的,她甚至连明天都可能不再来公司,然后换掉电话号码,换掉所有与他有关的一切。
她会这么做的。
唐旭尧从没有这么笃定过,也从没这么逼自己相信,一切都结束了。
就这么结束了!
唐旭尧忍不住笑了笑,掌中的手机一甩,扔到了副驾驶座上,脚下油门用力一踩,车子像脱缰的野马,融入不算忙碌的车流中,在车流中左突右闪,风从大开着的车窗吹刮着脸,原本在前面的车一辆辆地被超越被远远甩在身后,飙车的快感并没有让他心底的烦郁消散,心头反倒越发地沉重和空荡荡的。
他回到家时已快十二点,一家人还没睡,他的父亲唐越笙拿着报纸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看,唐宁宁也一声不吭地盯着电视,黎芷琴也在盯着电视,被陆然甩了一巴掌的脸上还有着明显的红肿,对于她而言,那一巴掌带来的不是疼痛,而是颜面扫地,自尊的受伤比肉体的受伤要严重得多,何况当时陆然甩她这一巴掌时是当着唐旭尧整个秘书团的面,多少人在看着。
屋里的气氛很沉闷,甚至是压抑。
唐旭尧没打招呼,只是往大厅望了眼转身就要上楼。
唐宁宁偷偷扭头往唐旭尧望了眼,只见他好看的脸上神色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看着心情似乎也不太好,忍不住又偷偷往黎芷琴望了眼,没敢说话,下午的事她事后也听说了,心里还真不是滋味,任何一个当儿女的听到自己的父母被人打了,哪怕打人的人是自己的亲人,总还是心疼自己父母的。
“去哪儿了?”黎芷琴终于出声,冰冷美艳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扭头望唐旭尧,只是脸疼的缘故,说话总没像之前那样中气十足。
唐旭尧没应,脚步没停。
“去找那个女人?”黎芷琴终于扭头望他,也不恼。
唐旭尧停下脚步,长长呼了口气,扭头望她,定定盯着她的眼睛:“是。”
“我和她离婚了,终于离了,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了,您是不是该去放几筒烟火庆祝庆祝了?”
唐旭尧说到后面时声调突然拔高变急,沉冷怒极的声音让唐宁宁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长这么大还从没见唐旭尧发过这么大的火。
黎芷琴也被吓了吓,只有唐旭尧父亲面色不动地翻着报纸,一句话没说,像没注意到周遭景象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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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芷琴看唐越笙没反应,把对陆然对唐旭尧的怒气转嫁到他身上,一把扯过他手中的报纸,揉成一团:“不是十天半夜不见人影就是一回家就只知道看看看,你看看你教出的好儿子。”
唐越慢条斯理地扶了扶眼镜,望了她一眼,扭头望向唐旭尧:“陆然没事吧?”
唐旭尧面色稍霁:“没事。”
唐宁宁有些不满:“爸……从妈回到家里到现在怎么就没见你关心她一下,她也被打了。”
唐越往黎芷琴望了眼:“要我说她被打了活该!”
黎芷琴微微变了脸,手中的报纸一扔:“是,我活该,我就不该整天想着怎么让你们唐家光耀门楣。”
甩下报纸,转身回了房。
唐宁宁不悦:“爸,哥,你们真过分了,妈是做得不对,还不是为了你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