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水青笑笑,“你呢?开始找工作了吗?”

“我想出国深造,所以忙着考雅思,投申请表,还有申请奖学金。”周林海打开书,要开始作功课了。

“出国吗?雅思的话,你要去英联邦国家?奖学金很难申请吧?”水青也理好东西,准备走了。

“是啊!我爸妈都是普通公务员,没什么钱。只能负担一半。我要是拿不到奖学金,就不能负担那里的生活。不过,我很想出去看看。无论如何,都要争取到。”周林海意志坚定。

“文科类的奖学金很少,你可以选冷门专业试试。”水青作为“前辈”给了点建议。

“冷门的?可我喜欢英国文学,不想改专业。”周林海却有鼹鼠专心的精神。

“那就祝你好运。”水青说完,背起包,和他道别。

走出去时,她把借书卡给管理员,看到周林海低头在做笔记。这么有毅力,会“诚所至金石为开”么?但愿。

从学校出来。去了一家新开的日本拉面馆,远远看见圆心在等位的队伍中间,已经快排到了。

大学城现在有很多餐厅,做不同的料理,东南西北都有,价钱普遍走大众路线。极少几间中高级店,专门做高薪阶层和偶然享用型客人的生意。他们的共同点是门面都不大,味道一流。这其中,有多少在爱食坊饮食集团的名下,也不多说了。总之,几乎都是这两年多开出来的。

“圆心,还好你先到,谢谢。”水青赶紧过去和好友会合。

“排队这种事,一个人就够了。”圆心不以为意得摆摆手,“而且我也没等多久。你的论文,聊完了?”

“换了书,又听了周林海的思路,我得抓紧了。”两个月,改都要改几遍的话,时间上很赶。

“你呀,太忙了。”圆心很同情地看着水青。

这时,叫到她们的号,两人终于能开始吃午饭。

“圆心,你的论文怎么样了?”水青关心。

“差不多吧,我又没有别的事好做。”圆心叫了大碗东京拉面,煎饺和炸鱿鱼,还点了绿茶糯米团,低头闷吃。

水青一看,这位朋友有事。圆心,只要一有心事,就会以吃东西作为安慰自己的方式。

“你有没有找工作?”水青也不直接问,慢慢聊吧。

“没有。”圆心吃得更津津有味。

“还是不知道找什么工作吗?”看来,和毕业去向有关系。

“不知道。”头要冲到碗里去了。

这么一来,水青也不好再问,先吃完自己的面再说。

吃完饭,水青和圆心走向地铁站。

圆心原来是住读,但因为最后一个学期。而且开通地铁后,她到H市只要半小时,所以住回去了。

两人要坐的地铁方向相反,水青的先来。

“圆心,离毕业还有时间,你别心急。再打电话吧!”水青鼓励一下朋友,上了地铁。

谁知,一转身,圆心也踏进来,圆圆脸上笑得有些讨好。

“水青,让我在你家住几天,行吗?”她把下滑的背包往肩上拢,下压的倾斜度,好像包包很重的样子。

水青眼睛一眯,眉心结住,“宋圆心,别告诉我,你是离家出走。”

“怎么会呢?我是家里最小的,最乖的。离家出走这种事,我姐姐能干。”圆心的姐姐宋圆宜,不输于男子的女子一名。

“离家出走这种幼稚的事,你姐姐是不会做的。”水青比圆心客观,“那你为什么要到我家来住?”虽然以前也住过,但都是事先打招呼的。

“因为这学期都看不到你和羽毛,所以想你们了啊。”圆心来撒娇战术,又说,“我跟家里说好了,绝不是出走。”

水青却觉得怪异,但是想来想去,圆心也没有离家出走的理由。心血来潮?

“好吧,我也不想你成为新酒。”因为她身边发生过这样的事已有两桩,花树的是陈酿,叶陌离的是半新酒。如果再来一个,是否意味着,她以后交友慎重点才行?

新酒?圆心没明白,但没问。老实说,能这么蒙混过关,她想自己运气挺好。

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她的**会成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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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确定今天能不能双更。

如果九点的时候,还没有,大家就不要等了。老规矩,明天晚上九点前会有两更的。

感谢亲们。

第三卷 不出国 就不出国 第173章 再回头 再不见

第173章 再回头 再不见(粉200加更)

云霓时装有限公司。

就在刚才。第二大股东周兰芬签署了股份转让协议书,从此退出了由她创始的这家公司的经营。

白子南握住周兰芬的手,神情不无遗憾,说到底,她并不讨厌这对母女。至于起初交接时的混乱和冲突,是大股东设立主控权的必要行动而已。

“周总,其实你可以拿着这些股份,每年分红绝不会少。”白子南瞥一眼在和律师交谈的弟弟。

“发生这种事,我再待下去,大家都尴尬。约翰跟我要结婚了,我们会去国外生活。当然,我也会把芸芸带去。如果股份留着,总感觉牵扯不清似的。为了我女儿,还是彻底断干净吧。”周兰芬重获爱情之后,人看开了很多。

幸福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的。

“希望她能在新的地方重获快乐。”白子南真心祝福。

“希望如此。白董,那我走了。”周兰芬也不想久待,因为女儿如今这样,和白子东有很大关系。感情没有对错,无论如何,她总偏向自己女儿的,这是私心。不用讲什么大道理。

“我让子东跟你打个招呼。”白子南想拉弟弟过来。

“不用了,我和他也没什么话可说,就此再见吧。”周兰芬走了。

白子南走到白子东那儿,用力戳戳他,语气不太好,“看你惹的!”

“我以为你会高兴完全控制了公司。”白子东看着周兰芬离开,就对姐姐微笑,“那时我让你多给了股份,你还骂我被美色迷惑。现在我和顾芸芸分手,还把股份全收了回来,你又生气。”

“子东,我生气是因为你感情不专一。要是和杨美珊解除婚约,再认真交女朋友也就算了。看你,一边是婚约,一边又是女朋友,搞得乌烟瘴气。顾芸芸的事就是给你个教训,你收收心,好不好?”白子南拿出姐姐的身份压他。

白子东哪里听见去,笑着说,“教训就是,以后绝不能找自己公司里的女人当女朋友。”

白子南气到头痛,“我会让父亲早点把你和杨美珊的婚期定下来,不能再放任你胡来了。”

“家姐,你要是以为我和杨美珊的生活会因为婚姻而改变,那可是大错特错。”白子东双手扶着白子南的肩头,“我的事,你就别头痛了。我自己有数。”

白子南无奈得摇摇头,“赶紧回你的地方去,我懒得理你。”

白子东点杖走了出去。

秦秘书上来,递上一把钥匙,“老板,周女士刚才交给我的。”

“你处理吧。”白子东没有任何留恋。

“好的。”秦秘书心里难免唏嘘。本来他以为老板虽然没动情,但对顾芸芸还是很特别的,所以相处了一年这么久。没想到,居然是场骗局,说散就散了。

周兰芬回到家里,就问帮工阿姨,“芸芸没闹吧?”

“没有,一直待在自己房间里,饭也好好吃完了。”阿姨说。

周兰芬走进女儿房间,就见她躺在床上,眼睛睁得老大。几天的工夫,人瘦了一大圈,双颊下陷,眼袋含黑,头发都失去了光泽。

“芸芸。”心里一酸,周兰芬落泪。

“妈。签了吗?”顾芸芸仍然看着天花板。

“签了。”才几年,芸妮消失,现在完全属于别人了。

“发大财了。”顾芸芸一笑,眼泪就从眼角流到发鬓。

“是…是啊。”周兰芬坐到床上,轻轻帮女儿擦泪。

“妈,我只有你了。”朋友没了,爱人没了,只有唯一的至亲。

“女儿啊,别去想,全都忘了吧。明天,我们就出国,到全新的城市,你和我都重新开始。一定会有人爱你珍惜你,把你当成宝贝一样。”周兰芬说着说着,自己的眼泪流成小溪。

“会有这样的人吗?”芸芸把手放在心口,“就算我这里已经被掏空了,还会有人爱我吗?”

周兰芬这几天看到女儿的痛苦,已经了解女儿对白子东的感情深得可怕。现在,听女儿这么说,她竟再也忍不住,抱着女儿哭声连连。

“我再也不爱了!”芸芸用力推开妈妈,赤脚下了床,踉踉跄跄走出房间。

“芸芸!”周兰芬这时候最怕女儿想不开,吓得跟紧她。

“妈,让我一个人出去走走。”顾芸芸换上鞋,向妈妈请求。

“芸芸,妈陪你去。”周兰芬不同意。

“妈,我不会想不开的,也不会去找白子东。为了你。我也不会再作践自己。”她没忘啊,妈妈在挽留爸爸时所受到的耻辱。而且,白子东的绝情已经让她心灰意冷。她什么都做过了,而这男人却说不爱她。她还能怎样?

“芸芸,你不会骗妈妈吧?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知道吗?”周兰芬虽然松口,但用自己的命给女儿施加压力。

“妈——”顾芸芸用手背拭过嘴和鼻子,阻止哭音,“我知道了。”

顾芸芸出了门,开车到外面,先是漫无目的游车河,然后却不自觉驶上了高速公路。一个多小时后,就看见夕阳下的秋湖,她才发现自己到了南峪。

她在路口转弯又转弯,想调头离开,却最终开进家园。不一会儿,就上了坡,驶入枫园。把车停在一条岔路,她就坐在驾驶座上,怔怔看着不远处水青家的房子。

那不是一栋豪华的别墅,只是两层田园式的砖屋。窗明几净,映着温馨可人的院子。绿色的挡风板。白色的纱窗帘。门外放着圆桌小椅,屋角挂着铜管风铃。西垂的阳光下,矮矮的栅栏里,种着些兰花兰草。还有一棵桃树,开着淡粉色的花。

叮——叮——

微风阵阵敲着,那么幸福的声音。

突然,门开了,走出两个人。

顾芸芸立刻缩紧身子,藏在车里的暗影里,视线却捕捉着她们。

是水青和圆心。

水青走到旁边,拎来一条水管。圆心手里拿着布和海绵刷。正在说话。那样子,是要洗停在车库前的车子。不知道圆心说了什么,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水青突然对着圆心喷水,惹得圆心乱蹦乱跳,四处躲闪。

又见羽毛,笑嘻嘻地跑进水青家的院子,帮忙一起洗车。

三个女孩,有说有笑,那样的欢乐如同喷出的水珠一般,闪闪发光。

而她,再也回不去她们中间了。她廉价出卖了和她们的友情,但她知道,无论用多少钱,她们也不会让她换回来。

顾芸芸一咬牙,发动车子,开走了。

离开吧!和妈妈离开这个地方吧!这里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而几乎所有珍贵的一切,她都失去了。

水青听到车子引擎的声音,侧过头看了看,只见到一个迅速消失在拐角的侧尾。她蹙眉,出神几秒钟。

“水青,怎么了?”就站在旁边的圆心拉她。

“呃?没什么。”水青笑笑说,“你别偷懒,连车轮也要刷干净。”

“剥削童工啊你!”圆心把抹布放在车顶上,伸过两手,手心手背给水青看,“又让我洗碗,又让我洗车,手都老了。你知不知道,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很重要的。”

“没办法,在我家就得劳动。要不,你住羽毛家去?”水青一压水笼头,拿过布,继续抹车身。

“到我家更惨。我妈只要在家,就在厨房,洗东西洗到你皮肤发皱。还有,我家两部车。”羽毛擦着车玻璃。和水青眨眨眼。

“你们两个,也算朋友?”都来压榨她,圆心嘟嘴。

“你老实交待自己离家出走的过程,我就对你好一点。”水青已经知道了。

羽毛也知道了。

“我没有离家出走啊。”死鸭子嘴硬,圆心不肯承认。

“不是离家出走,你姐今天一早打我手机,让我把你劝回去。”这种谎言,一拆就穿。

“如果是离家出走,我就不来你这儿了。我有在冰箱上贴字条,说他们要是继续逼我找工作,我就住在你家不走。”交待自己的去处,怎么算出走?

水青一听,本质上没区别吧。

“圆心,大学毕业找工作不是很正常吗?”羽毛直接问。

“可是我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怎么找?”圆心愁眉苦脸,“而且,我爸妈,一个电视台节目策划,一个电台播音主持。我姐,进了财经杂志作记者。他们就给我也找了份电视台的工作,根本不问我的意愿。”

“圆心,你知不知道?在如今就业压力日益剧烈的情况下,有人能帮你把工作找好,那是无数大学毕业生会羡慕的事。”水青想,这位妹妹,日子太好过了,所以不知人间疾苦。

“你,羽毛,叶陌离,花树都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事来做,为什么我不行?”她可是看着她们,才想要努力争取一下的。

羽毛看看水青,眼神传递,是她们带坏她。

水青想起圆心的梦想,“你的意思是要直接嫁人吗?贤妻良母。”

羽毛瞪不大那双狭长细眼,但眉毛成功挑飞了起来。

“不是,没有那么快。”圆心脸红了红,“我只想自己找找看,究竟喜欢做什么。虽然比你们起步都晚,但离毕业还有几个月,不是吗?”

虽然看起来行为显得幼稚,但圆心能思考自己的未来,而拒绝现成的安排时,却是成熟的表现了。

也许会有人批评圆心身在福中不知福。在水青认为,如果家里有良好的经济条件支持,任性一点,争取自己喜欢的理想有何不可?

因此,她能做的,也就是为好友提供一个安适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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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更。

下次加更时间,粉红225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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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不出国 就不出国 第174章 惺星惜 连星势

第174章 惺星惜 连星势

南峪万伊音乐公园。听名字就知道主题。不需要支付任何费用。只要向公园的管理处递交申请,等上一段时间,就能获得表演的小型舞台。个人也好,团体也好,只要想分享音乐,无任欢迎。

如果不需要舞台,那就更方便了。带着乐器,练习的就找个清静地,赚生活费的就上万伊广场。

南峪不仅有住宅,还有因为旅游业而兴旺起来的商业区,繁华热闹,加之全免费的登台场所,因此不少音乐爱好者,或是身怀理想的热血青年,纷纷来表现自己的才华。而且由碧空和万伊赞助的一年一度音乐节,不仅星探都会神秘出没,还吸引娱乐记者前来报导,已经成为家乡的一项大活动。

因为有周末集市,舞台附近人特别多。

水青看时间还早,在约定地方的就近,坐在长椅上听一支无名的五人乐队倾情演唱。台下观众多是年轻人。唱到气氛热烈时,齐拍手。且不论他们的唱功如何,鼓手的表现相当出色,节奏打到她的脚不由想跳舞。

两曲之后,主唱换成一个女孩,声音很有特色,让人能记得住。歌词写得悲伤——我们分开,不是不相爱,只恨没有未来;我们不再,奔落到雨外,听浪翻沉大海。可是,唱得热烈激荡,就像分手也痛快的感觉,十分潇洒。

“街头也有好歌声,对不对?”

水青身边坐下一个人,正是杨美珊。她一条牛仔一件白衬衫,和水青随意的着装相当合拍。是她,打电话约人出来的。而且,奇怪地,约在这种地方。

“歌声好,也要遇到伯乐才好。”水青说到关键点。这样的乐队不知凡几,出头实在不容易。

“同感。”杨美珊也是性情中人,“当成兴趣可以。但作明星梦之前,要先填饱肚子。光这一点,已经很难。你猜,他们唱一天的收入,够不够买我一个星期的烟?”

水青留意到杨美珊没带包。紧身牛仔裤,也不可能放香烟,看来这位大小姐的烟瘾不重。

“我猜,他们要是知道了答案,可能从此会放弃音乐一途。”水青的回答,看似和问题无关。

杨美珊却笑了起来,“别这么说,好像我有多奢侈一样。”

“约我来,有什么事?”闲聊过后,不如说说正题,水青问道。

“南峪建得还真是好,我来过一次后,就常自己开车过来兜。喜欢你那边的别墅,可惜有价无市,我现在正排着队,等第三期。”杨美珊坐近水青身侧,“能不能透露个具体日期?”

“六月。”水青透露了。不知为什么,她对杨美珊讨厌不起来。

杨美珊很聪明。从她避开和芸芸的正面较量,而抓住了水青的心理,让好友去大对决;从她对和白子东婚姻的态度,以及看似不拘的私生活。却坐稳着杨城集团掌管实权的职务。但她也有一份真实。对水青的直言不讳,对婚姻的直言不讳,对自己的直言不讳,让人不认为她傻,反之喜欢她的真。

这样的一个人,显示她有实力,却又隐藏她到底有多强的实力。而,即使初识时站在对立面,单是她手心那层薄茧,已经让水青体会到这个女子的不同一般。

“杨城集团总部在香港,你在这儿买房子,不嫌远?”水青不是只知道推销自己商品的那种奸商。

“因为这两年东皇的重心转移到H市,所以我被派下来,管理杨城在这里的厂。仍然副总裁的头衔,其实降成工厂头子了。”杨美珊的语气全然不在意。

水青倒是诧异了一下,杨家走得是哪一路战术?听上去像是为了增进那对叛逆未婚夫妻的感情,可又感觉全然不止这么回事。

“约你在这里,一来是要说谢谢,另一方面,我就想听他们的歌。”干净纯粹的音乐,只有在这些尚未得志的歌手身上,才能听到。人,一旦有名有钱有权,都会变味。

“我并没有做什么值得你来道谢的事。”如果是关于芸芸的,她根本已经谈决裂了。

“你难道不知道?”杨美珊的脚也随着鼓声点地。

“知道什么?”水青看了过去,心里有些不安。

“顾芸芸和白子东正式分手,几天前,同她母亲,还有继父。出国定居了。”察觉到水青的视线,杨美珊侧过脸来,“你们是好朋友,所以我还以为你知道。”

不长的一句话里,包含的每一条消息对一无所知的水青而言都震撼得无与伦比。

“她母亲把云霓的股份全转让给白子南,只要不穷奢极侈,这辈子她们都可以过得富足。这样的结果算是最好了。”杨美珊见水青面色不好,才知道她不清楚事情始末。“你要是担心,就和顾芸芸好好谈谈,她大概也是离开得不甘愿,因此没通知你这个朋友。”

“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水青叹口气,惊讶的神情转为无奈。

杨美珊立刻明了水青的意思,她张张嘴,决定还是沉默。

“也许你说得对,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了。”只是她没料到,事情解决得这么快。不惜和她绝交都要留在白子东身边的芸芸,为爱痴狂不顾一切的芸芸,短短半个月,分了手,出了国,世界已经颠覆。

无法不令人惆怅惘然。

“这些事,我一点都不知道。所以,你不用谢我。”水青淡淡地说。

“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还给你。”杨美珊一笑,不再说这件事。

两人把乐队的演唱听到尾,就往公园外走去。

见一部红色跑车,驾驶座上的帅哥笑得极灿烂。一口亮牙,可拍牙膏广告。

“赏心悦目,是不是?”杨美珊脚步没加快,仍然走得悠闲。

“拍电视剧的那个…”重生后,能和前世中的某个明星如此近距离,水青却没有兴奋感,“你也不怕狗仔队。”

“我喜欢他们都来不及,怎么会怕?”杨美珊的笑法和刚才的真实截然不同。给水青花枝乱颤的,直起鸡皮疙瘩的印象。

水青紧张得看看四周,“你喜欢没关系,可别拉我下水。”

欣赏归欣赏,她和这位杨大小姐是低调和高调的不同唱法。

“进公园前我甩开他们了。不过,看时间,应该很快就会再出现。你最好往反方向走。”杨美珊指点一二。

水青没有犹豫,转身快步。

“韩水青。”杨美珊看她匆忙要逃的样子,觉得有趣。

水青扭过头,挑眉。

“要是朋友该多好。”太对胃口了。话一说就明。约在公园里,没有抱怨。还跟她一起看表演,半点不罗嗦。品味不同,但评价中肯。只觉得聊天的过程轻松愉快。

“这种事不需要征求我同意。”水青眼尖得看见手拿相机的可疑人物接近中,赶紧跑开。

杨美珊上车的时候,眼睛里睿智的光芒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多数人熟悉的玩世不恭。

“你好像特别高兴。”男人说,看着后照镜里的记者们接近,准备摆出最上镜的姿势。

“心情确实不差。”杨美珊也看到了记者。

“那——”男人眼睛一亮。

“开车吧。回去后,把你经纪人找来,谈谈赞助的事。”杨美珊扣上安全带,明眸如水。

男人大乐,猛踩油门,车动如火。

水青并没有走远,就站在公园外墙下,看着车子走远。然后,她突然对杨美珊这个人产生了好奇。杨城集团,也似乎是个大黑窟窿啊。

星期一一早,东皇房地产公司的老总刚进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下属哭丧着脸报告了一件惊人的事。

他听完,冷汗几乎同时冒出来。再三和下属确认后,他整个背已经湿透了。立刻找了青草巷筹划组的精英骨干开会,原本还得意着碧空那块地的大胜利,现在每个人因为这难以置信的消息,而一筹莫展。最后在要不要告诉大老板的表决上,压倒性得一致同意了。

老总等在白子东办公室的门口时。很怕老板一火大,炒他鱿鱼,而且越想越有可能。

秦秘书出来,见到没打一通电话就出现的人,知道事情可能紧急,立刻通知了老板。

白子东正在签署文件。再过一小时,他要出发回香港。因为碧空的这块地,又延展出来的战争,将他拖在这个城市快大半个月。总部那边,老头那边,都催个不停。

“我马上飞香港,有事尽量精简扼要。”也知道这时候突然过来的得力下属一定有重要的事,但白子东可不是会一惊一乍的人。

“老板——”真不知道怎么把这事说清楚,老总僵着表情。

白子东没有抬头,他耐心一向很好。

“那另外六块地的使用权拥有人,今天一早调查结果正式出来。”老总心里那个悔啊。

“有麻烦?”一听就知道了。

“是很麻烦。”老总这时候也不敢虚报。

“不是说私人持有,协商起来比碧空容易?”白子东引用上次开会时他们的话。

“本来是。”老总又想擦汗了。

白子东被他的不干不脆终惹得抬起头来,眉目间不快。

“可是我们刚刚知道,这六块地的拥有者,是同一个人。”拥有五万平方米,还是散在六处,虽然不是中心点,却分别占据三块地的关键位置。这和他们最初非正式调查时,以为分属六人所有,完全是相反的局势。因为,人是自私的,可以各个击破。

“那人是谁?”白子东脑海里闪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