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眼睛的都看得出,白子西下车时,心情很好。那样发自真心的愉悦,令他俊美的外表发出灿烂的光芒,惹了不少回头率。
“青青,你不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吗?”羽毛手肘抵着车窗,满脸问号。
“因为她真正放下了。”芸芸叹息。
“试探到现在,芸芸,你终于大彻大悟了。”水青亲昵拍拍她的脑袋。
“我现在不是试探,而是撮合。其实,你考上了好大学,两人又离得那么近,发展一下不是很好?你之前那么喜欢他。”可是,水青的眼里已经没有灼灼发亮的爱慕了,也没有犹豫不决的逃避紧张。面对白子西,那么坦然,那么明朗,就像是阳光万里的天色,一丝情感的杂质也不见。
“擦肩而过了吧。”水青将头仰靠在后座椅上,叹谓一声。
从刚才看见白子西的那瞬间,水青就明白了。心的节奏不乱,血流的速度正常,曾经鼓噪身体的每个细胞安静着。那个曾经声音气息都能带给她冲击的英俊男孩,成了只能掀起发丝的一阵微风。
或许夏季太长,或许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突然离白子西远了。
“人的缘分真奇怪。”羽毛的话音飘过。
“能做朋友挺好。”水青帮芸芸编长发,“芸芸,你上次说要烫发?”
芸芸才有点同情白子西,就被这个烫发的话题吸引过去。
三个女孩子,话起时尚来。
第二卷 猜猜猜 爱是不爱 第61章 秋意浓 鬼意渺(180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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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没想到会这样。家里只有外公外婆,他们年纪大,曼丽又什么也不懂,我怕他们照顾不了病人,所以不能和你们去凤凰山了。”白子西站在厅里花几前,耳朵贴着听筒,深深遗憾的表情。
“没关系,生病时最需要人陪伴在身边,出去玩什么时候都可以。”水青的声音传来,比平时稍稍低沉一些,像柳枝划过心湖,漾起涟漪。
白子西眉头皱深。这次出游是她第一次主动邀约,他却去不了。互道完再见,他挂电话的动作重了点,碰到旁边白瓷华盆,发出声响。
“表哥,要是打坏了外公的宝贝盆景,你就惨了。”陆曼丽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皱皱可爱的小鼻子。
“不小心碰到而已。”白子西的语气有些硬,可立即想到实在是事情出得凑巧,和表妹扯不上关系,神色便缓和了,“麦恬感觉好点没有?”
陆曼丽精灵得转动眼珠,凑近白子西,绕人两圈,“表哥,你不开心。难道那里面有你喜欢的女孩子吗?所以现在爽约,你着急?”
白子西本来被她盯得十分不自在,听到这句话,脸烧热了。怕她看出端倪,赶紧跨出两步,“没有。只不过说好的事情变卦,我不太习惯。”
“过两天等恬恬好了,我们出去玩,叫上你那些朋友就好了。而且莫默和张妙也会来,都是高中同学,不是吗?”陆曼丽说着话,注意表哥的神情,见到他面色一喜,她目光刹那凝重。
“也对。”白子西往自己房间走去,“我看会儿书,有事就叫我。”
陆曼丽甜甜应着,小嘴却噘了起来,回了房。
第二天大早,水青作为组织者,却是最后一个上小巴的。
昨晚白子西打电话来说不能去,所以空出好几个位子来。爸爸就说反正云爷爷一直念着看山毛榉林,不如问问看他有没有时间。水青就联络了云老爷子,他立刻答应了。同时,本来没空的妈妈也排开日程,能休个小假。众人拾柴火焰高,水青索性就把一日游改成三日游。计划有变,很多事要重新安排,再加上宝贝因为出游,兴奋得不肯早睡。结果,她睡得晚了,早上才慌忙收拾行李,成了最迟的那个。
车上除了原先就计算在内的,还多出了两个。
和宝贝们坐在一起的紫荆姐,说今天一早就看着很热闹,想跟着大家游山玩水。水青举双手欢迎。
另一个和叶陌离坐,小霸王完全显出哥俩好的热情。云老爷子说,花树平日学习工作两头辛苦,难得也要接触大自然,呼吸新鲜空气。帮他补课没多久,他有多忙,水青很清楚。但是,有野心,没有毅力,终究成空。所以她从不表现自己柔和的一面,对他要求很严厉。可是,弦绷得太紧,就断了。因此对花树的加入,水青持无所谓的态度。
算算有十一个人,也不知道爷爷那儿能不能住得开。但昨晚爷爷奶奶都说没问题,反正就两晚,怎么着也能混过去。想当初,她在澳洲农庄里还尝试过地为席天为被呢。
她看人到齐了,就请司机开车。
芸芸听了,立刻问:“白子西他们不来吗?”
“嗯,和他表妹一起来玩的朋友不舒服,他出不来了。”水青想,麦恬,白子西未来的妻子出现了啊。还好还好,自己赶在这团混乱之前理清了思路。以后,就是友谊,也不要主动争取,免得让有心人误会。
“这人,表妹的朋友不舒服,跟他什么关系。性格优柔寡断,不要也罢。”芸芸一语中的。
白子西,要真说他的弱点,对陆曼丽的过分宠溺和言听计从,甚至到了是非不辨的地步,是水青心中曾经打不开的死结。
一路平安到达,约好小巴三天后来接人的时间,大家就走进老韩家的院子里。不像上回家里空无一人,今天爷爷和奶奶,水耕,水莲都在。
爷爷看到好久没回家的大儿子,平常严肃的脸上也带了笑意,再加上能说会道的云老爷子,三人在里屋热聊。
姜如帮着奶奶把大家的行李安顿好,让水青这群小的们先出去溜达,下午再安排活动,还把想进灶间帮忙的紫荆姐赶进小辈群,请她监督。
即使如此,一得令,玩性四起的男孩子们在水耕的带领下,呼啸而出,往山上的桃林去。女孩们就远远跟在后面,欣赏村庄的农田和菜园。城市里的秋天有着逐渐萧瑟的风,可这里,生机勃勃,四处都是令人喜悦的金色和绿色,正是一年中最兴旺的好时候。
贝贝很快和水莲也熟悉了,同芸芸羽毛四人走在前面,新奇得问东问西。比如,抓起菜心里的某条虫,转身就笑脸盈盈,虚心请教虫虫的名字。结果,却把身边两位都市小姐姐吓到脸色发白,连声抽气。
“总算可以放心了。”紫荆同水青走在最后,看着前面一群小猴们,露出会心的笑意,“宝宝开始调皮捣蛋,贝贝又开始问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问题,我才敢松口气。”
“等到他们大嘴巴再让叶陌离挨叶爸一顿打的时候,我就相信他们真恢复了。”水青这话里有半开玩笑的成分。其实宝贝能像现在这样,她很开心,毕竟事情才过了一个月而已。
“你这么说的话,我要盼着离离快点淘气了。”紫荆虽然大水青九岁,但因为生活作息规律,接触的人不是邻居就是同事,心境上和十八九岁的女孩也接近。
两人对视,都笑得开怀起来。
“可惜华大哥要工作,不然可以制住那帮猴子。”华田出院后,忙得不见人影,假期还要去工地。再瞧男孩子们,都飞得快没影了。
紫荆听水青提到华田,明亮的眸子陡然黯淡,本来舒朗的面容调进淡灰,好一会儿沉默不语,垂头走了段长路,到最后不过幽幽叹出口气。
水青不知自己说错什么,好好的,紫荆姐竟然变了心情。但她也不能多问,只想着待会儿回家找老妈说说这事。
“啊——”贝贝和芸芸大叫起来。
惊得紫荆也顾不得自己的心事,吓得水青也停止了揣摩,急跑过去。分贝高的,引起前面男生们频频回望,已经停下脚步。
“怎么了?”紫荆姐问。
贝贝芸芸两人一手指着齐人高的草丛,“刚才有个人在里面。”
水青顺着方向去看。山脚下的草虽然不密,但真藏起什么,只能捕风捉影。她这方面的胆子并不放得开,倒是水莲扎进去,捣鼓几下,又跳出来说没有什么。
男孩子们这时已围过来,水耕问得比较详细。
贝贝比手划脚得说:“和我差不多高,头发长长的,一身黑黑的,飘来飘去。会不会是鬼?”
宝宝不以为意,习惯和妹妹斗嘴,“世上哪来的鬼?”
芸芸的说法和贝贝居然差不多,又补充道:“头发遮住大半张脸,很吓人。看到我们发现他,嗖就跑了。”
水耕和水莲听到这儿,对看一眼。
“是他吧?”水莲不太确定,口气犹豫。
“应该吧。”水耕语气稳一点。
这么一问一答,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不用开口,空气中就产生了浓浓的疑云,将两人团团包围住。
第二卷 猜猜猜 爱是不爱 第62章 落花意 流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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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话想对亲说,却只有一个谢字。谢谢大家陪我度过了2010年十月的金秋,从来没有过这么激烈,又这么幸福,情感复杂的一个月。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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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子,耕子,你们知道是谁吗?”别人不好意思问,水青这个大堂姐就要出头。
“可能是北坡孙家的孩子。”水莲慢慢吞吞说,眼睛不由自主看向水耕。
“就他,常在附近草堆里,神出鬼没的,又喜欢穿黑色衣服。”水耕说着就皱起浓眉,“八成看咱们这儿热闹,又偷偷跟着呗,也不怕吓到人。”
“耕子,别说了,他挺可怜的。”水莲看大伙儿又朝她这儿望,就加了一句,“那孩子爸爸早逝,和他妈妈一起过日子,家里条件不好,只完成九年义务制教育,就没钱读书了,所以满山乱跑,大家不用怕。”
“哪来的鬼,出来让我见识见识!”叶陌离大喝,哇呀呀学花脸。
大伙被他逗乐了,虚惊一场之后,继续往山上走去。有意无意,四个大小男生的脚步慢了很多,始终与女生们保持成团队的距离。
水青自从听到北坡孙家这四个字,就有了心思。想起张华和韦明无奈得告诉她,十户人家中九户人家一听,就像扔烫手山芋一样,非常乐意把后山转包,而且价钱比水青给的参考价还低了两成,可他们只能帮水青签八户,因为第九户在最北面,旁边就是孙家。孙家怎么也不肯转,他们加价也不松口。这样山地就被隔断,以后要搞农庄的话,很麻烦。
本来嘛,即使拿不到另外两户,八户的山地加起来已经很可观。水青倒也没那么较真,非得全包下来不可。可张华和韦明说第九户人家很想把地转出去,一直求他们帮忙说服孙家。水青就想自己亲自来一趟,看看这个孙家为什么不愿意把空置的地变成钱。本来以为可能对方条件不错,不在乎钱。现在看来,孤儿寡母日子很艰难,那么不愿意的原因就复杂了。
等中午回老韩家,趁吃过饭,大家七嘴八舌商量活动,她最先做的是悄悄将老妈拉到灶间,把紫荆姐的情绪波动告诉了她。
老妈也叹了口气,说道:“你华大哥有女朋友了。他受伤住院时,结识了一个护士。两人互相看对上眼,华田出院后,就从病人和护士的关系,变成了男朋友和女朋友的关系。”
“我以为华大哥和紫荆姐互相喜欢呢。”平时两人关系比较亲近,又年龄相当,总有说有笑,还动不动就跑出去‘约会’。虽然就水青所知,前世两人并没有结婚,但今世她改变了邻居之间好多事,也因此以为会拉成两人的红线。没想到,命运再一次走出了自己的轨迹。
“也怪我们这些三姑六婆不好。也许本来还没什么,我们却总要把人凑作堆,又只是嘴皮子上说,挑起了女儿家的心思,却没能真正帮上忙。我听谭师母说这事的时候,心里后悔啊!你叶妈也踏脚,直说错了错了,该早点提醒华田这个呆头鹅才对。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老妈满脸懊悔,手里的碗洗得哐当哐当作响,“紫荆去给华田送饭,看到他和那护士,回来就跑谭师母那儿哭了一场。她平常多坚强多聪慧的人,那么沉的房贷,月月往家里寄钱供父母弟妹,爱食坊还硬凑了份子,咱们要帮她,她也不肯,苦得自己偷偷啃饼干当三餐,都没掉过一滴泪。这么好的女孩儿!华田——其他都好,就是找对象这事上,卯了劲要找当地的。谭师母说那护士比不上咱紫荆,可胜在父母都是本地人。”
“华大哥也有自己的苦衷。”水青从华田的角度看,他一人从农村出来,到今天买房,还能把父母接上来孝顺,吃的苦头数不清。再坚强再善良,也会累。累到心的时候,就不能承受了吧。
“谁说不是呢。咱们总不能仗着老邻居老朋友的身份,包办他的婚姻吧。现在只能安抚紫荆,她那么优秀,我还不信找不到好的。大家都帮她留心着,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说到这儿,老妈又自信满满,“趁这么好的机会,把紫荆逗开心逗忘了烦心,就是你们这群小猴子的事了。”
“妈,保证完成任务。”水青行个军礼。不觉得介绍对象有什么不对,象紫荆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乖巧女,不介绍,哪来机会认识好男人。这种看似老套的相亲模式,也要因人而异。
等她们回到主屋,爷爷,爸爸和云老爷子正商量好要去后山看一看,水青当然明白是去观察黑松露的生长环境。她自己有别的计划,不能去。问紫荆姐她们的打算,小的们似乎还不能决定。但听水耕说起能看到江面的风景,虽然花树冷淡淡的,可宝宝贝贝和芸芸羽毛却露出很想跟着去的表情。
“过了沿江公路,可以到江滩边。现在一大片芦花荡,可好看了。说不定还能见到大的江鲤,比咱手臂还长。”水莲边说,边露出向往的神情。听二婶说虽然市区离村里只有一小时车程,但水莲闷在学校里读书,开学后还没回来过。看来离家一个月,仍然念着家里好。
“还能看到港口码头,远洋轮船,大吊车,集装箱跟凤凰山那么高。”水耕兴高采烈说着机械和引擎,男孩和女孩关心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好兄弟,上次来,你怎么没带我去看?”叶陌离同水耕勾肩搭背,外加挤眉弄眼。
水耕挠着头,老老实实说:“青青姐关照,不能带你瞎转悠。你是来补课兼干活的,不是来玩的。”
“韩水青!”咬牙切齿,叶陌离飞刀眼瞥过来。
水青耸耸肩,一副你奈我何的得意洋洋。
“那么,我们就去江滩吧。”紫荆姐一锤定音,重重把头点。她也需要一江水,载去心中早夭的情花,再从头。
紫荆那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慷慨形象,除了知情的感觉辛酸,其他人则被她的情绪反带出激昂,纷纷说好。
水青却喊累,说要小睡一下,再和他们在江边会合。宝贝们听了,就说要等她一起,她再三保证,一小时内会赶到,才劝得改了主意。
等大部队,小部队都出了门,家里就剩下奶奶和妈妈。两人忙着家务活,谁也没留意水青什么时候不见的。
水青沿着山脚往北,每过一户人家,就记个数。凤凰山看着小,从南到北,走起来一点儿也不近。她走过第五户时,小腿肌肉绷得紧紧,而且口干舌燥。不习惯带手表,所以不知道时间,可是一小时的约定恐怕要放鸽子了。但不甘心已经走过的一半路,她坐在树桩上,心里矛盾。
铃铃——铃铃——
水青回头一看,一个小男孩踩着自行车朝北过来。身高才抛出车没多少,因为腿不够长,坐不到车座,脚兹拉兹拉上下重复蹬,有点左轻右重的危机。
“东东。”正是上次为水青领路的孩子。
“你是耕子哥的姐姐。”东东跳下车,不怕生得趟近她。
“你住附近?”水青笑着问。
“我就住在前面不远。”东东不怕生,说话表情却腼腆。应该能信任熟悉的人,但个性内向的孩子。
“姐姐要去北坡孙家,你能告诉我还有多远吗?”问问也好,要是远得离谱,她就改主意了。
“骑车过去很近,十分钟。”东东和水耕都晒得黑黑的,城市孩子没有的健康肤色,“姐姐,你骑我的车去吧,走路可远了。”还是个很聪明灵俐的孩子。
水青也不跟他假客气,站起来拍拍尘土,“东东,我带着你,你给我指个方向,你再自己回去,行吗?”
“嗯,行。”东东把车笼头让出来给她。
骑上去,水青才发现在乡间骑车比城市里难多了,就这坑坑洼洼的泥路就磕得她牙齿打颤,虎口发麻,视线的景物在眼睛里乱跳。可奇怪的是,东东说话还是利落,一直告诉她还有多远,走哪条岔路才对。
“前面那间房子就是。”东东还没等水青减速,就从后座跳下来,动作轻巧,小跑着就站住了。
“谢谢。你快回家去吧,免得爸妈担心。”水青知道他要回家吃饭。
“姐姐,从这里回去很远,我吃过饭就来捎你。”也不等她答应,小家伙窜上车,头也不回,一蹬一蹬就走了。
好简单好舒服的人际关系啊,令人不自觉微笑。
回过头来,水青打量着眼前的房子。不像其他农户红砖大瓦五间以上的山形屋,还有整修齐整的院子和院墙,这家连个像样的篱笆都无,只用草秆子疏疏落落编排在房子外面,树枝修了院门,里面两间并排的房,一个大概是灶间,另一个应该是正屋。一眼望到底,很小很贫苦的人家。
却见小院角落里一方竹子长得秀气,秋天了,还绿。根根如翠玉,通亮通透着,仿佛灵气。
也看不出这门是关还是开,缝隙足够一人过,水青靠近,用手推了推。
“有人在吗?”她试着探个头进去。
呼——呼——
水青耳朵很尖,听到右边有诡异的声音,立刻偏头,就见一道黑影扑过来,携着凶恶森寒。
她的心跳停摆。
一拍。
第二卷 猜猜猜 爱是不爱 第63章 麦田狗 麦香娘
第63章 麦田狗 麦香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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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青因为心跳太剧烈,而急促呼吸。弯腰,双手撑膝盖。两垂微飞的发丝,仍然能感觉银色利爪的劲风,以及恐怖的黑面獠牙。
待呼吸平稳一些,她抬头,看见树枝门还摇晃得厉害。她真想拔腿就跑,因为再这样下去,那门迟早会被那大家伙撞开的。
别说她没出息,她是练着咏春,可那是对付人的招数,不是用来对付狗的,尤其是站起来跟她差不多高的狼狗。这种情况。就算是叶问,针对她的水平,也会说一声打不过就跑吧。
农家养狗不稀奇,到处都是在田埂上散步的小黄小黑,可它们多可爱啊,矮矮敦敦,四肢肥短,摇着毛茸茸的尾巴,和村民们一样友善。
哪像这家的,她靠近的时候,半点不吭声。直到她探进头,才饿狼扑羊。攻势凌厉,如果她缩得不够及时,要么会破相,要么会狂犬。
千钧一发啊!
“你什么人!”身后传来的声音也是凌厉,让她第一反应,恶犬的主人来了。
她直起身,转过来,双手负在背后,琥珀色的双眸凝住秋光。眼前的女子,上身蓝碎花中襟长布衣,着白色肥管裤,齐耳乌发,双眼掩去星光,嘴角很坚毅。
应该就是孙家的遗孀吧。水青在心中赞道,即使挽着装满青草的篮子,即使淡淡闻到麦香。这身清秀雅致,哪里像是村妇。
“孙家妈妈是吗?我叫韩水青。您知道张华和韦明吧?就是想要承包您后山的那两个年轻人。”水青也看出来,虽然外表淡雅宜人,孙妈妈可不好应付,尤其那双藏起犀利的眼睛,目光具有非常穿透力。
“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不会把后山转给任何人。”孙妈妈走过水青身边,到门口轻喝,“大兵!”
门口立刻安静了。
孙妈妈伸手进去,想来是里面装了门钩,往上一撂,再一推,门开了,不理水青,直往里走。那双手上干裂的小口子,昭示日子艰辛。
“孙妈妈。”水青才想跟进去,那只大兵狼狗的姿势就从蹲改成了立,或许从主人的口气里听出不善,它目露凶光。她只好站住不动,因为就在门口,看见那方竹子前有张石桌。还有两张石凳。
“你走吧。无论谁来,我都不会改主意。”孙妈妈打开正屋的门,走进去,转身关上。
“好漂亮的竹子,是您和孙爸爸一起种的吗?”水青大声说。想自己的神情一定很怪,半边脸怕着狗,半边脸却微笑。
那门本来已经合起,却又突然打了开来,孙妈妈那张素净的容颜,比起刚才的沧桑,多了昔日柔情。
十分钟后,水青坐在石椅上,边听竹叶在风中特有的细密摩挲,对门口的大兵仍然保持警惕感。一般情况下,提及故去的至亲,是相当忌讳的一件事。但她看孙妈妈似乎十分念旧,就冒险试了试,没想到让自己进了院子。
这究竟是怎样一户人家?孙妈妈进灶间装热水时,她往里匆匆看了一眼,家徒四壁大概就是这样的吧。空空荡荡,明明该是温暖的地方,却只有清冷可以形容。
孙妈妈拿出两只茶杯,做得挺细致的景德镇瓷器,保养得相当好。
“你怎么知道这竹子是我丈夫种的?”孙妈妈偏着头,望进那几十杆翠竹,带着自己看不见的怀念。
“这竹子大概是您家里最贵的东西了。是湘妃竹吧?还有石桌石椅,凤凰村里还没见过这么雅致的。”她所谓的贵,不是指钱的数量,而是相对于破破烂烂的篱笆。门和房子,这竹子被照顾得未免太好了。看到在翠绿中的泪斑而知道湘妃竹,因为老爸曾经着迷过一段时期的竹子。
“他种竹子时说,等老了,就一家三口晚听竹风,晨洗竹泪。虽然他走得早,我想着不管多少年,也要照管好他珍惜的东西。”原来本性并不坚硬顽固,只是生活磨得累了。没想到碰上个知心暖情的小姑娘,谈一谈也不错。这村里,能有些共同语言的,很不容易。
“嗯,太漂亮了。”水青真心说。
“别以为说两句好话,我就会转地给你。”想不到那两个大小伙子再帮这个女孩收地,她看上去还不满二十呢,孙妈妈想。
“孙妈妈,我来,不是想说服您,而是想问原因。因为您不肯的话,您隔壁就是最北那家的山地我也不好收,总不能一个农场隔断了来经营。他家又特别想转地,求了张华他们好几次。所以我就来问问看您,也好再想办法好好和他家谈妥。”水青不理解。这样差的环境,转地就有收入,为什么就如此坚决?难道和孙爸爸又有关系?
“我看你人虽小,挺会说话,不像那两个大小伙子,过来就是猛劲劝我转地。到后来,把我弄烦了,就赶人。脾气不太好,对不起啊!”孙妈妈竟然主动道歉。
“我能明白。自己决定了的事,却被人不断质疑,心里当然不舒服。”水青点头表示理解。
“其实我丈夫生前说凤凰山是宝山。就过去,满山的山毛榉。所以只要找准了,一定能种出好东西。他那时候尝试很多种作物,就在出事前那晚他还喜滋滋得跟我说,好像有苗头。谁知第二天一早,吃着馒头,居然脑溢血,就这么去了。他是农大毕业生,一毕业就跑乡下来,一心一意搞农务。我本来是城里的,死心塌地跟着他过来,以为一家三口虽然不会大富大贵,也至少能和和美美过下去。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孙妈妈说着,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她拿出一条白手帕,擦干了,却又流,“我要是把后山包给你,就等于否定他的理想。所以,我才没办法。谁不想换那片地变成钱?我们孤儿寡母,要是英子能有出息,我就算卖地卖房,也给她凑足钱去读书。可她偏偏那个模样,一辈子恐怕也走不出这个小山坳。不如留着地,至少还能纪念她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