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竟然还会遇到远到的贵客。
说是贵客,也确实,凤凰乃百鸟之王,虽然与龙族并无交道,但却也无过结,再说,龙族与凤凰族可是这世间上唯一最特别的存在,各占据着自己的一方天地,凤凰是天空的王者,龙却也是这海中的霸主。
本来应该是毫无交集的两个族类,会因为这次的机缘而产生纠缠不休的宿命吗?
凰紫琦咬了咬唇,她当然听出了北冷月口中在说到她的名字时微微地嘲弄,她知道如今她这名声已经不好了,可她现在要做的不就是正名嘛,她会勇敢地站起来,不会让人看不起的。
没有想到这北冷月竟然也是如此肤浅之人,只听传言便已经对她生出了偏见,亏她刚刚还在崇拜他呢,真是一只坏龙、衰龙…她咒他龙鳞生癣,掉光光。
一想到这里,凰紫琦便生出了无数的勇气,蹭地一下便从两个哥哥的身后走了出来,怒视着北冷月,大声地说道:“北冷月,我来求取极冰之果,就是为涅槃变身所用,一句话,你给还是不给?”
“小妹…”
凤流然在身后扯了扯凰紫琦的翅膀,欲言又止,怎么刚才让他不要冲动,她倒是先沉不住气了。
“别拉我,三哥。”
凰紫琦挥了挥翅膀,从凤流然的手下挣脱,依然气势逼人的直视着北冷月,挑衅至极。
第【18】章 他的条件
北冷月一阵错愕,难道传闻有误?
不是说这凰紫琦胆小非常吗?如今怎么有这气魄站了出来,毫无惧色地与他对视着,在他的真身之下,那眼神却也丝毫没有退缩。
刚才,凰紫琦一直站于两个哥哥的身后,让他只能瞥见她的大概形貌,知道她是人头鸟身,但那如墨的秀发披散着,却也未看清她的样貌。
而现在,她勇敢地走了出来,将自己这未褪尽羽毛的身体暴露在他的面前,他才开始细细打量着她。
除了那并不那么令人满意的身形以外,她的样貌却是极美的,娥眉淡扫,琼鼻樱唇,五官精致而小巧,组合在一起,却是极具灵性,尤其是那此刻因为有些气愤而微微鼓起红红的腮帮,看起来却是那么地可爱。
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和他叫板,不说其他的,四海龙太子的威名在那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莫不说龙族管辖范围内的所有精灵对他们的尊崇及仰望,就是其他族类的王者都要给他们面子,礼遇三分。
而凰紫琦这小小一个凰女也敢来捻他的龙须吗?
或许,他应该重新审视这个一脸傲气的女子,确实,还有点意思。
“要给你极冰之果也不是不可以…”
北冷月笑了笑,幻化而出的便是几声浑厚的,类似大型动物的嘶吼声,只是,那吼声却透出了几丝喜乐,以及玩味。
“你说,有什么条件?”
凰紫琦瘪了瘪嘴,心里暗自嘀咕着。
切,原来这北冷月也是个小人,趁人之危,要人之利,他不是北海太子吗?难不成还缺了什么,原以为人扣,想不到这龙也扣!
“条件只有一个,我可以给你极冰之果,到时候你涅槃成功之后,来北海找我,我再告诉你要怎么还我这一个人情,如何?”
浮云摆动,微风送爽,明明是风和日丽的天气,在北冷月说出这一番话后,在场的三人倒是真的愣住了。
凤流然与凤悠然一脸不赞同,那是他们的小妹,是凤凰族中尊贵的凰女,怎么能私自跑到北海去寻这龙太子,被人说出来,成何体统。
凰紫琦一阵愕然,这北冷月是不是哪根筋不对啊?
他是龙,她是凤凰,一个在水里游,一个在天上飞,貌似这两种族类说什么也走不到一起啊,他还让她去北海找他,脑袋锈豆了?
她真想好好跟他讲讲飞鸟与鱼的故事,虽然这个故事倒并不适合现在的他与她,但却是一个让人回味而又久久不能忘怀的伤情故事。
故事里说的是一只飞鸟,在飞过一片美丽的水域时,偶遇一条浮在水面呼吸的鱼,眼神相撞,久久凝望。它们惊讶的发现,彼此都已深深的爱上了对方。飞鸟就在空中盘旋,迟迟不肯飞走,而这条鱼也久久不愿沉入水底。
然而,它们毕竟是有着两个完全不同境遇的生命,注定无法走到一起。最后这条鱼带着深深的叹息,沉入水底,而那只鸟也悲伤的飞离了那片水域。匆匆相遇,匆匆离散。从此,这只鸟再也没有经过这片美丽的水域,鱼也再没浮出过水面,音讯渺茫。
不过,演变到现在这个情况,从凰紫琦口中说出来的便是另一番话语。
“北冷月,鱼和飞鸟的故事听过吗?”
不等北冷月回话,凰紫琦便自说自话,“你不用说,我知道你没听过,那就是讲原来属于不同世界的两个族类注定了不会有交集,所以,你可以换一个条件。”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凰紫琦当然不会以为北冷月会青睐于她,毕竟,她现在这付样子,脸蛋虽美,但配合着这付身子,连她自己都爱不起来,更不用说别人了;而对于北冷月,那样一个真龙之身,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一阵激动,可他的品性不良,嘴巴又坏,她已经对他的人身不抱什么希望了,口臭又自大的家伙,你能期望他能长得多英俊,她不信!
“怎么办呢?我的条件就这一个,你可以考虑考虑,要不,我就继续修炼去了。”
北冷月眨了眨眼,状似不在意地说道:“不过,我这一沉潭估计一时半会可能不会再出来了,而潭中的生灵都听我号令,没有我的允许,怕是没有谁会为你摘得极冰之果了。”
“你…”
咬了咬唇,凰紫琦再没口快地冲出任何话语,现在的情况,确实是这北冷月是老大,为了得到极冰之果,他们要么妥协,要么和北冷月开战。
和北海龙太子开战呃,四海龙族团结非常,得罪一条龙,相当于得罪一族,而且,万一他们还拿不到极冰之果呢,又竖立了强敌,不是得不偿失了吗?
到时候变身不成,不仅得罪了强大的龙族,还违背了凤王的命令,私自出山洞,弄得她两头不是人,还连累了三个哥哥,那她的罪过就真的大了。
“冷月太子,容我们商量一下再作答复。”
凤悠然对着北冷月沉声说道,他龙头一点,表示同意,凤悠然便拉了凤流然与凰紫琦到一边商量。
“二哥,这不行,我们怎么能让小妹去北海呢?”
遇到这个实质问题,凤流然终于沉不住气了。
凤悠然点了点头,他们确实不能决定凰紫琦的去留,这个问题只能让凤王来决定,但眼下,如果和北冷月硬碰硬,绝对是不智的,他是龙,可不是一般的妖精,没有十足的把握,恐怕会两败俱伤,到时候,什么都穿帮了,或许还让凤凰族和龙族结下梁子,他们倒真成了族中的罪人了。
转身看向一脸气结的凰紫琦,凤悠然轻声问道:“小妹,你怎么想?”
“二哥,虽然不知道那北冷月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考虑到其他因素,两相权重取其轻,我答应他。”
凰紫琦知道她应该以大局为重,如果她真的可以变身,相信求得凤王答应放她去北海走上一遭,应该不是难事。
而且,身为一族之王,本就是重诚信诺之人,如果凤王知道她是为了得到极冰之果,用以变身涅槃之用,才答应了北冷月的要求,那么,履行这项承诺,保证她身为一族凰女的信誉,相信凤王到时候也不会不答应的。
第【19】章 极冰之果
一番商讨之后,结果在凰紫琦的点头首肯,凤悠然的默许,凤流然的莫可奈何中达成了一致,他们准备答应北冷月的条件。
“如何,有答案了吗?”
北冷月呼出一口冷气,吹得嘴边的长须飞舞,在龙的同类看来,这形态应该是很帅,很拉风的一个动作,但在凰紫琦眼中却是怎么看怎么刺眼。
如今是在北冷月的地盘上,有求于他,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有忍了,大局为重。
“我答应你,北冷月。”
虽然一脸不情愿,但凰紫琦还是点头应允了。
“好。”
北冷月仰天一啸,身形在空中盘旋舞动,一阵清烟袅袅绕绕地笼罩着他的真身,渐渐的,他的真身模糊起来,几番涌动之后,朦胧里射出束束赤色的光芒,绚彩夺目,逼人眼球,霎时间,一个翩翩人影自赤光之中倏地飞出,天外飞仙似地轻轻飘飘落于凰紫琦的面前。
光芒退却之后,凰紫琦睁大了眼睛,目睹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不由地惊叹,好一个风流无限,俊逸无双的佳公子。
一身赤色的长袍随风飘逸,以紫金玉带束发,发色乌黑,尾梢带点赤色的浓艳,就像跳动着的暗色火焰一般,面若冠玉,色如春花,鬓若刀裁,目光含波.薄唇微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你是北冷月?”
凰紫琦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凭空出现的男人,只能作出这等猜想,没想到自己还看他看得失了神,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她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这条臭龙嘴巴恶毒,变成人身再好看也有限,没有想到真的幻化成人形了,竟是这般好看的模样。
他的神韵与凤流然有些微的相似,但是却多了一丝成熟的韵味。
差点忘记了,两个哥哥说过,这北海龙太子乃是嘲风,是传说中的龙九子,但并不是每一条龙都能有这传说中的神迹,一般的也不过是普通的龙。
但四海龙太子却是得天独厚,竟得先祖真传,故此,四海才会流传着东狻猊,南狴犴,西睚眦,北嘲风的美名。
嘲风,不仅象征着吉祥、美观和威严,而且还具有威慑妖魔、清除灾祸的含义。
从表面上来说,嘲风应该是一条正义与威严并重,美丽与雅致共存之龙,可凰紫琦却怎么也不肯认可这种说法,因为,眼前的这一位却是大大颠覆了她脑中对嘲风的好感。
面前的北冷月,如今在她的眼中不过是一个趁人之危,借机提出不平等条约之人,她对他的好感再多也有限。
北冷月帅气地抚了抚衣袍,唇角带笑地看着凰紫琦,手轻轻一挽,三颗冰雪一般莹润的果子便出现在了他的掌中,阵阵寒气萦绕在果子周围,如烟如雾,而其中的果子却也是晶莹剔透,像被利器削好的小冰球一般,煞是讨人喜欢。
“极冰之果?”
凰紫琦抬眼望着北冷月,惊喜地问道。有了这三颗果子,她的变身就有望了,眼见胜利就在眼前,她怎么能不欢喜。
北冷月点了点头,笑道:“我将果子的寒气包裹住了,在外伤不了你,不过吃下肚子里,可有你受的了。”
“我知道,我能忍受,火焰果的苦我都受过了,这极冰之果的寒我也会挺过去的。”
没有退缩,没有彷徨,凰紫琦的眼神却是异常地坚定。
“冷月太子,多谢了。”
凤悠然上前一步,从北冷月手中接过了极冰之果,小心地装在了寒冰锦袋之中,保其寒性无损。
“这是等价交换,不用谢我,到时候希望凰女不要食言的好。”
北冷月满含深意地看了凰紫琦一眼,相中她,确实因为一件重要的事。
幻化成人身之后,她拥有绝色的样貌,还有那爽朗的性子;再加上她能够不远万里求取变身之法,证明她有着不百折不挠的精神;再者,她能经受住火焰果的灼腑之痛,足以显示出她的勇敢和坚强,毅力过人。
凰紫琦,太适合他心目中的人选要求,或许,那件事,真的非她不可。
“我不会,我凰紫琦说出的话绝不反悔。”
若是有手的话,她绝对豪爽地与他击掌为誓了,现下没有,只有扇扇翅膀表示一下她的决心。
“那就好,”北冷月点了点头,指间光芒一闪,迅速地抚过凰紫琦的唇间,留下一片冰冷的清寒。
凰紫琦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一下入了口中,还没来得及细知是什么,便顺着唾液给滑了下去。
“你做什么?”
凤流然一下窜至两人中间,怒视着北冷月。
他一直便看这北冷月不顺眼了,要不是两票对一票,他的反对无效,他才不会看着自己的妹妹就这样答应这条龙。
北冷月长得倒是一表人材,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诱拐纯情少女。他们的小妹多单纯,这一千年来都在凤凰谷中生活,哪里见过其他族类的男子,他真怕她一时晃花眼了,就此迷醉进去,可就不得了了。
想他凤三公子也是花名在外,从他能够幻化人身之后,惹得多少妖精竞相追逐,不止是百鸟中的女性,就连其他族类的女性对他也是趋之若鹜,好不吃香。
如今,对上这同样风流无双的北冷月,他心里难免会有着计较,男人的魅力,也是可以拿来比的。
“给她避水珠。”
对于凤流然挑衅的目光,北冷月毫不在意,目光径直越过他,对着凰紫琦说道:“到时候我会在北海恭候凰女。”
第【20】章 感情异变
她吃了避水珠了?
没感觉呢?
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对身体有没有害啊?
这北冷月,果然不知道尊重人,说都不说一声,太恶劣了。
“知道了,不会放你鸽子的。”
摆摆翅膀,凰紫琦不耐地说道,对北冷月,除了那一脸还凑合着可以看,她实在生不出什么好感来。
要看美男,她家就有三个,还各有千秋,她才不稀罕这个自大的北海龙太子。
“放鸽子?”
不止是北冷月,凤流然与凤悠然也是一脸费解地盯着凰紫琦,不明白她的意思,怎么又说到放鸽子了?
不好,凰紫琦暗自吐了吐舌头,笑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我一定会去。”
“你,很有意思。”
北冷月再次肯定了自己的选择,看来,有凰紫琦的到来,未来的龙宫一定会充满欢笑了。
额…凰紫琦很想对北冷月翻翻白眼,那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能逗人欢心的小宠物似的,让她头皮一阵发麻。
“我们走了,你不用送了。”
凰紫琦摆了摆翅膀,一边一翅地搀着两个哥哥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北冷月的阵阵笑声。
目送着那腾空而起的凤凰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北冷月一个旋身,赤色的光芒一闪,便又没入了寒潭之中。
…
躺在凤流然宽大的羽背之间,凰紫琦还是一脸不满地撅着嘴,对那个北冷月,她还是喜欢不起来。
他究竟让她去北海找他是为了什么呢?
还给了她一颗避水珠,那就是能入水了,到时候去龙宫玩上一玩,这主意也不错。
好吧,如果到时候涅槃成功了,她就把那龙宫之行当作是一次放松身心的旅行吧,见识一下这海底的世界与这蓝天白云下的广阔之地有什么不同。
“小妹,三枚极冰之果入体,你的潜能将会被无限激发,我们会在这三天之内尽快赶回涅槃圣地,到时候大哥会将凤父带来,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风中传来凤流然关切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妹妹,他渐渐生出了异样的感觉,他欣赏她的决心,他心疼她受着火灼之苦,却又钦佩她的毅力,他甚至想将一切困难挡在面前,背负她所受的累…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来的?
应该是在凰紫琦涅槃未成之后,他第一次去看望她,那时,他看到她眼中对他的赞赏,那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欣赏,而不是一个妹妹对哥哥的情谊。
那种感觉,让他一时很迷惑,总觉得他这个妹妹变了,不经意之间,已经变得不像一个小女孩,而像一个…女人。
但随着那一声三哥之后,她有一瞬间的泄气,但却又迅速地转变了过来,以看待亲人的眼光对他。
但他却不太喜欢她的这种转变,宁愿她将他当作一个男人…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对自己的妹妹生出了异样的感情?
不然,他如何会那么积极热心,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他竟然会放下那些爱慕他的姑娘们不理,而去为她奔忙着…
看到北冷月眼中流露出对她感兴趣的眼神,他的心跳竟然会漏了一拍,他是多怕她会喜欢上面前这个男人,即使他是尊贵的北海龙太子。
不过,还好,在凰紫琦的种种话语中,他听出了她对那个北冷月不感冒,甚至还有一丝讨厌,这让他的心里窃喜着。
但是,她却承诺了变身之后去北海找北冷月,完成她的允诺,那到时候,他怎么办?要跟着她去吗?
他怎么能放心她孤身上路?又怎么能不陪在她的身边?
乱了,乱了,他的心好似纠结的麻线一般,越想理清,却越是理不清,只能暂时忘掉一切,将心思投注到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之上,那便是凰紫琦的涅槃重生。
“我知道,三哥,我会没事的,相信我。”
说话之间,凰紫琦已经吞下了第一枚极冰之果,不一会的功夫,刺骨的冷便开始席卷而来,她忍不住开始瑟瑟发抖,双翅紧紧地将自己的身子环绕,薄唇紧抿,贝齿相磨,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痛苦的声音…
这些苦算什么,如果她过不了火与冰的煎熬,更不要说去承受涅槃之痛了。
咬咬牙,挺一挺就过去了,她能忍得住。
她努力地告诉自己,挺过去,挺过去,便会有美好的生活,才会有她向往的人生。
即使,即使她的内腑像被冰刃一刀一刀地刮着,一阵冷寒般地痛,她已经冻到麻木了,痛感本应该在逐渐消失,意志本应该在无限地消磨,但她却一次比一次清醒,一次一次感受着更冻入骨髓的痛…
感觉到凰紫琦的变化,感觉到身上人儿已经冻得像个冰棍了,凤流然心疼不已,将内部的茸毛竖起,更紧紧地将她包裹住,给她送去那一点微薄的温暖。
虽然,来自外部的一切助力对凰紫琦来说,都是无效的,但他却不能就这样看着,什么也不做,那会让他的心比死还难受。
她的身在痛,他的心也在痛…
“琦…小妹,受得住吗?”
他竟然想唤她的名字,琦儿,他从来没有这样唤过她,但今后,他却想这样唤她,今天,他才觉得,就连她的名字,也是那么美。
“我…我没事…”
几乎是咬紧了牙齿,凰紫琦才能蹦出这几个字,她虚弱地笑了笑,即使这个笑容很勉强,即使她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拉动她的面部表情展现这样一个笑容,她也想向爱护她的哥哥传递一个信息,她会挺过去的。
再也说不出什么话语,凤流然只是加快了飞行的速度,向着凤凰谷飞去。
凰紫琦最后的挑战就要来临了,他只能给予她鼓励与支持,尽着作为一个哥哥所能给予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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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道明缘由
凤清然焦急地等待了十日,也竭力在凤王与凰后面前周旋着。
每每凰后动了心念提及要去看望凰紫琦之时,他便转移开了话题,如此也拖住了时间。
至于凤悠然与凤流然,他们俩人平时本就行踪不定,凤悠然喜静,爱隐在山林密处,而凤流然却是四处风流,惹得一地芳心乱醉。
除非有什么重大的场合,否则,他们俩人一个把月出现一次也不足以为奇。
是以,对于他们俩人的行踪,凤王与凰后倒是没有多加留意。
青墨留在山洞之中也是战战兢兢的,一方面担心着凰紫琦的安全,一方面也挂念着自己心上的人儿,倒是对于自己违背了凤王的命令顶替了凰紫琦待在山洞中这件事,反而没那么担心。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知道,只要凰紫琦能够顺利通过涅槃而重生,那么,凤王有再大的火都会淡去。
千万年来,从来没有一只凤凰尝试过用这个方法涅槃重生,却也足以说明了凰紫琦的勇气与胆量,那么,对于那之前的耻辱,一定可以一并洗涮干净。
在凤流然他们一行快要赶到涅槃圣地之前,便用流光给凤清然发出了信号,一见信号,凤清然便知道了一切都已经成功,只待最后的真火涅槃,而他只需要将凤王与凰后带去就行。
凤王与凰后虽然一脸疑惑,但还是跟着凤清然去了,毕竟,对于他们的大儿子的处事原则,他们还是认可的,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带他们去涅槃圣地。
到了那里,他一定会为他们解惑的。
凤王与凰后高坐于涅槃圣地的高台之上,而凤清然却是举目远望,天边,渐渐出现了两个黑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慢慢地现出了两只凤凰的身形,宽大的彩色羽翼在空中有力地上下扇动着,那不是凤流然他们又是谁?
凤王猛然地站了起来,看着飞来的两只凤凰,诧异地问着凤清然:“他们俩兄弟怎么会一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清然?”
“凤父,”凤清然突然转身,双膝触地便跪在了凤王的面前,事情已成定局,眼下,非促成不可,“清然与弟弟们违背了凤父的命令,私自将小妹带了出去。”
“什么?你们竟敢做这样的事?”
凤王不可置信地瞪着凤清然,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这个他最看重的儿子竟然会违背他的命令,不仅是他,连带另外两个孽子也合谋而为,将凰紫琦带出山洞,是为了什么?
凰后也一脸震惊地站了起来,惊异地问道:“清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细细说来。”
眼见凤王的眸中隐有怒气,凰后便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先不要生气,等凤清然道出因由,再作定夺。
她也知道,因为这个女儿,她的夫君心中已经着实压着一肚子憋屈,虽然族中之人不敢在他们面前作什么白眼,但私下里的议论却是不绝。
一时之间,整个凰宫中暗云涌动,谁也不敢在短时间内再提及凰紫琦这个话题,更遑论是违背他的命令,将她给带出了山洞。
“凤父、凰母,这次儿子们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凤清然不能再细说,时间不允许,必须要快,便一股脑儿倒出了个大概。
“小妹自从涅槃未成之后,便暗自反省,并且下定决心一定要重新经历涅槃,不管要吃多大的苦…清然从来没有见过小妹如此坚定的眼神,我们几人都甚为感动,所以才决定帮助她…”
“重新涅槃?”
此时的凤王不止是震惊,眼神更是从来没有过的凝重。
凤凰族类千年经历一次涅槃,如果错过了那最佳的时间,要么再等到一千年之后,要么便只能用到凤凰族中的古书中所记载的强制涅槃之法…
但那方法狠辣,从来未有人尝试过,光是其中所受的火灼与冰割之苦便不是常人能过的了的,难道,他的女儿,那个娇弱的凰紫琦竟然承受得住?
这,这真是让人太震惊了!
听到凤清然这样说,凰后早已经失了镇定,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强制涅槃之法,她的女儿,她那么柔弱千娇的女儿,竟然有勇气去承受这些苦处,一想到,便让她心里没来由地酸痛。
痛在儿身,疼在娘心啊!
对这个女儿,即使恨铁不成钢,她却说不出半句责备的话语,她与凤王都是将这个女儿疼在心坎上啊,她痛,那她的夫君心里也一定不会好过。
众人震惊之间,凤流然与凤悠然早已飘然落地,而凤流然的臂弯里赫然抱着脸色惨白的凰紫琦。
来不及对凤王与凰后见礼,凤流然便大步流星地走了上来,急声道:“凤父,快给琦儿施真火助她涅槃吧,不要…不要再让她受苦了…”
说到最后一句,凤流然声音略微有些哑然,不自觉地泄漏了自己的情绪,但众人关心的焦点都落在了凰紫琦的身上,倒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除了在他身后一脸冷然的凤悠然。
在他们出发之后,凤悠然便留意到了凤流然的变化,在不自不觉间他总是在刻意和凰紫琦接近,就连驮着她,他也不假手于人,那种关心,那种情谊,完全超出了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关怀…
而这种感情在北冷月的出现后也越发明显了,凤流然看北冷月的眼神,仿若是在看情敌一般,他看出来了,北冷月也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