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一滴的水珠掉落在地上,裴子夜才猛然抬头,她忘了,她差点忘记了,她刚才是将一瓶水泼在了聂星云的身上,他生气不语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着想着,裴子夜便拿起桌边的毛巾,凑近,在聂星云身上擦拭起来,一边擦着,一边小声地道着歉。
平时她不是这样不小心的啊,在他面前,为什么她总是吃鳖呢?
不管是那时对他略有抱怨的她,还是现在一切释然之后对他略带同情的她。
在他面前,她总觉得自己像个小女孩一样,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她在干什么?她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用毛巾擦拭着他被水浸透的T恤,之后还小心地用手熨平折皱,那柔弱无骨的小手抚上他的胸膛,让他的呼吸不稳,喘息加重,身下的正常反应一波一波地袭来…
她在挑战他的极限,而她…却犹不自知?
这是折磨,绝对的折磨。
眼见一个如此秀色的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是的,从发育来看,她绝对拥有一个成熟女人的身体,只是那恍惚中不解世事的眼睛,却又让他硬生生地忍住了心里极欲奔涌而出的渴望,他忍得好难受,他不知道,他是否还能继续忍下去?
头顶上温热的呼吸一波一波地拂过,裴子夜也觉得晕晕的,手下结实的肌肉怎么越绷越紧,而且,他整个身体还火热异常,让她的脑袋有一瞬间的当机。
她傻傻地抬起了头,眼前的男人该怎么形容,平静的面容下仿佛暗藏着万顷波涛,那眼底隐忍的烈火将她团团包围,在一霎那间,似乎就能将他燃烧殆尽。
她一下感觉到害怕了,聂星云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她是一道美味可口的食物,而他已经仍不住想要享用她的甜美。
“啊!”
裴子夜惊呼一声,向后退去,却不料已经被困在了如铁一般的手臂当中。
她终于知道了聂星云对她的感觉,他想要她,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感觉,就如那天在暗巷中林然对她的一样…不,也不是,林然流露出的是纯粹的欲,让她觉得恶心,而聂星云和他不一样,他只是用眼神在渴求着,身体即使绷得再紧,却没有更进一步,只是僵硬地拥着她,无声地诉说着他极度想要释放的热情。
“聂星云,你…”
裴子夜的身体也僵直着,她不敢动作,男人的身体听说不是那么好把控的,万一她一个无意识的动作让聂星云狂性大发,在这里就吃了她,怎么办?
虽然,虽然她也曾经想象过自己的第一次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奉献出去,对象一定要是一个浪漫的、温柔的、多情的男子,他可以经验丰富,那是以防她会痛,他可以花样频出,她不介意享受到各种各样撩人的姿势…
可是,聂星云和她心目中设想的人却没有划上等号啊,他不浪漫,甚至可以说是闷骚,他不温柔,总是一张冷脸,他多情吗,也没有,不然在他身边的女人早就一大堆了。
不过,他一定有经验,那样,她才不会痛,至于他是否有花样,那就只有她自己在实践中体会了。
裴子夜的小脑袋里飞快地想着各种后果及措施,一番分析下来,竟然是不排斥与聂星云发生亲密关系了,她也十八岁了,女人在这个年纪可以感受一下被男人爱爱的感觉,喜欢,或是讨厌,那要试过才知道。
裴子夜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心竟然在这个时候如嫩芽一般在心里发了出来,在聂星云灼热温度的包裹下,也奇迹般地长成了一颗坚定的小树。
也许,聂星云会是个不错的对象。
聂星云的心挣扎不已,他是想听从内心的召唤,吻她,占有她,但是,这一切做了之后呢,他放纵了他的欲,他满足了,他快乐了,但这个小女人呢?
她还那么小啊,不能,他不能!
但圈住她的手臂却始终不愿放开,俩人就这样相对着,呼吸喷洒在对方的脸上,体温慢慢升高,火热也一点一点加剧。
一滴汗滚落,顺着拿刀削式的面庞游走,落在了聂星云的肩上,裴子夜无意识地举起了手,轻轻地抹了抹他的额头,她只是觉得那汗珠很碍眼,而额头细密的汗,仿佛又要交织成一颗极欲落地的水珠,所以,她伸出了手,所以,她碰触了他…
理智的弦在刹那间断裂,聂星云放开束缚,压抑之后突然释放的情潮如海水一般呼啸而来,一个低头,便准确地撅住了那抹红唇,大手一勾,便将裴子夜的身子更贴近自己,让她的柔弱摩挲着他的刚硬。
吸着,吮着,咬着,从初时如暴风骤雨一般地狂暴到轻柔地辗转,品尝、回味,她果真如他想象中的甜美,全身上下散发着少女的芬芳,她无措地攀着他的肩膀,任他索求着。
裴子夜的大脑已经空白,聂星云吻了她,他竟然真的吻了她,虽然在她的一番理论知识分析中,貌似和他发生关系她也可以接受,但这种晕晕的感觉,如坠云端,人如踩在棉花上面,脚软得使不上力,要不是他的大手,揽着她,她一定已经顺势滑了下去。
这种让人晕眩的感觉就是吻吗?好棒!
裴子夜不知道她是怎么被聂星云抱上楼的,只是再次反应过来时,她整个身体已经陷入了柔软的床铺之中,而聂星云的脸离她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没有思考的空隙,浓烈的吻夹杂着温热的风点点落下,从她的额头开始,滑过眼皮,鼻梁、脸蛋、嘴唇,吮住她的耳垂,轻轻地啃噬,她觉得痒,却又带着酥麻的感觉,直达四肢百骸,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若化作了一滩水似的,没有了力气,瘫软着,只能任由着聂星云的动作在她身上点燃一簇又一簇的火苗。
胸前一凉,衣衫早已经剥落,没有感觉到冷,因为聂星云强壮的火热的身体已经覆了上来,室内的温度在节节攀高,而她的眼神早已成迷离状态,氤氲着雾气看向身上的男子。
裴子夜笑了,她突然觉得聂星云也不错,或许,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就让他来开启她人生的第一篇章,想想,应该不错。
“子夜,子夜…”
聂星云喃喃的嗓音在裴子夜的耳边徘徊者,原来,在激情时,被人这样念出她的名字,心里竟然会异样地舒心。
她应该庆幸,他没有把她当作别人,相信这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接受不了的事,即使她不爱这个男人,也无法忍受在与她欢爱时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聂星云,爱我!”
此爱非彼爱,裴子夜的意思是手下动作上的爱,身体的爱,但这话一说,却让聂星云的身子一滞,动作停顿了下来。
爱她,爱…裴子夜?
他以为今生他的情,他的爱已经给了另一个女人,那个叫做柳依依的女人…
他以为他已经不会爱,不能爱,不敢爱了…
可为什么,在裴子夜对着他索爱的那一刹那,他会震惊不已,带着不可抑制的心动?
爱上她,爱上这个小女人?
他能吗?
他还可以吗?
热源突然离开了身体,裴子夜有些迷茫地看着聂星云,不满地嘟起了小嘴,现在,他们正在做男女之间最爱做的事,他竟然在发呆?
裴子夜腿一勾,稳稳地夹住了聂星云的腰,往下一带,热源便紧抵着她的入口,头一抬手一圈,便主动地吻上了聂星云,不让他有发愣错愕的时间。
身体的反应最诚实,一切在脑中闪过的流光都被聂星云远远地抛了开去,眼下,他最渴望的是身下的人儿,他要与她融为一体,他要与她共赴极乐。
身下用力一挺,紧致的甬道有了蜜液的滋润,让他能够顺利地进入,不过,那内壁紧紧地吸附却让聂星云不由地轻颤,脑中也瞬间反应过来一件事,她…是第一次?
裴子夜绣眉紧拧,指甲陷进了聂星云的手臂中,痛啊,不止是一点痛,谁说不痛的?
对了,小冰说过,那丫说一闭眼,牙一咬就过去了,怎么那么痛啊,痛得她想咬人,对,咬人!
她痛了,怎么能让聂星云一个人舒服呢?
攀住聂星云的肩膀,裴子夜挣扎着抬起身,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下去,她痛多少,口下的力道就有多少。
聂星云闷哼了一声,知道是他弄痛她了,动作便停滞了下来,手轻柔地抚弄着裴子夜的身体,直到她不再紧张,直到她咬住他肩膀的牙略微松动,他才轻巧地动了起来,温柔地进入,慢慢地退出,每一次进入都像抵达了顶端,每一次退出却又捎带着内壁的吸附。
“嗯…聂星云…轻点…”
感觉到聂星云动作的温柔,裴子夜的心也渐渐放松起来,牙齿的缝隙中有腥甜的味道入口,她知道她咬伤他了,这个认知,却让她的心情极好,她痛,他也痛,这才公平。
心情放开后,裴子夜便开始跟随着聂星云的动作享受着鱼水之欢的快乐。
眼见着裴子夜的身体不再紧张、僵硬,慢慢地舒展、柔软,聂星云的心才放了下来,他真怕她觉得他老了,给不了她快乐的感觉,这会是生为男人的耻辱。
毕竟她还是那么地年轻,而且这还是她的初次,她应该享受到快乐,也应该得到温柔的爱。
俩人的感觉渐入佳境,聂星云的动作不由地快了起来,这种感觉真让他如坠极乐,奔驰、律动的同时有温暖地包裹,让他的身心都达到了巨大的满足。
男人与女人的呼吸交杂着,浓烈的馥郁的情香在室内缭绕着,沉重的粗喘、暧昧的低吟,奏响了暗夜里最动人的音符。
爱情,有时候,只缘于一场激情的邂逅,肉与欲的交缠编织而成的一夜温情。
爱情,没有时间的长短,没有年龄的差距,没有身份的高低…只是那犹自沉浸在梦中的人儿不自知而已。
一夜的相属,便已经注定了他们纠缠不休的一生。
106圆满之卷 暗夜星云翌日的清晨,裴子夜在温暖中醒来,手轻轻一动,碰触到坚实的肌肉,抬眼,便是聂星云的俊脸在眼前放大,她才忆起,昨夜他们一整晚都在…“早啊!” 
裴子夜全身酸痛,这项运动果然累人,搞不懂小冰那时干嘛那么沉醉其中。“早!”聂星云嗓音暗哑,以过昨夜之后,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样面对她,毕竟,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应该对她负责任才对。但是,真的要娶她吗?他的心摇摆不定,那个位置曾经住着另一个他深受过的女人,他真的能将她的身影给抹去吗?裴子夜观察着聂星云的表情,睫毛低垂,遮住了暗色的眸子,但那微抿的唇,代表着他在深思,他在考虑,至于考虑的问题,想必是和他们昨夜的行为有关吧。天,她可没打算要他负什么责任,她还那么年轻,不想被人束缚,昨夜是你情我愿,再说,他也给了她一次美妙的经历,他不欠她什么。虽然说,这是她的第一次,不过,聂星云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个而对她负起责任。更何况,她不爱他,对他仅仅是好感,以及对他昨夜技术的些许迷恋。对,一定是这样,她感兴趣的仅仅是他强壮的身体和撩人的技巧而已,完了,她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小色女了,裴子夜两手捂脸,摇头不已。“怎么了?”怀中人儿摇头的动作扰乱了聂星云的思绪,手中的触感是那么地柔软,那么地真实,只有负起这个责任了。 
“呃…”裴子夜抬头,晶亮的眸子一闪一闪地,像是想通了一切,轻笑着说道:“聂星云,我们就这样算了,两不相欠好不好…”虽然她还很是迷恋那种与他一起坠入云端的感觉,但是,她又怎么好要求呢,搞得她很饥渴似的,而且这种要求就像是提议做性伴侣一般,没有感情,只有欲。“你说什么?”听到裴子夜的话后,聂星去手上不由地使力,握住了她的藕臂。他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云雨之后,哪个女人不是想缠着让他负责任,而她却想和他撇开干系,两不相欠?一想到裴子夜争于和他划清界限,聂星云心中的怒火便隐隐燃烧。盯着那深邃的眸子,裴子夜不禁往后缩了缩,那聂星云好像发火了,难不成他还要她对他负责,所以不想放手?他那么大个男人了,做这种事不吃亏啊?难道真的像安心玥说的,他那么大年纪了,身边还没个照顾的女人,所以想拉了她凑合?咽了咽口水,裴子夜还是略带小心地问道:“难不成,你要我负责?”这又是什么理论,他需要她负责?聂星云皱了皱眉头,这小女人的思想果然很新奇,很有意思。 
也许,可以这样…“对,你要对我负责,负责喂饱我,满足我的欲望,直到我说可以,你才算不欠我。”聂星云心里暗笑,手改而环着裴子夜的纤腰,将她更贴近自己的怀里,腿间的炽热抬头,摩挲着她光滑的腿。聂星云这人,分明就是在对她耍赖嘛,裴子夜哭笑不得,不过貌似他的尺寸还不错喔,初尝情欲滋味后的她仿若一点就通,腿边的炽热摩挲早已经让她感觉到全身阵阵酥麻,小手也不由地滑了下去,将那热源握在手中把玩,滑动,不无意外地换来聂星云的一阵抽气声。“小女孩,你现在就要对我负责…”
聂星云身子一个翻转,将裴子夜置于身下,望着她一脸新奇玩味的脸,热吻随即落下,又展开了一轮新的晨间运动。…随后的日子里,白天,裴子夜和安心玥、韦伊一起去学校,到了夜里,聂星云总以各种理由摸上她的床,尽情地与她缠绵,不说其他的,只说俩人的配合程度,那是绝对默契的。这种肉欲的结合也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沦,她与他,或者真的是中了情欲的毒了吧?连裴子夜也说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如此快地接受一个男人睡在她的旁边,她本不是如此开放的女人,难道真的有传说中的chu女情节?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总是无法忘怀,而且还有说不出的亲密感,类似动物第一眼看到身旁的生物就会不由自主地叫妈妈?一切便按照着如此的轨迹向前发展,直到有一天,聂星云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谁打来的,裴子夜不知道,但是看聂星云认真严肃的表情,和那眼底掩饰不住地担忧,她便知道,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一定是女人。
不是说她不会在意吗?不是告诉自己与他只是肉体的关系吗?他们在一起不就是为了满足各自身体的需要吗?可为什么,一想到有一个女人在他心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她的心就一阵一阵发酸呢?难道她是真的爱上聂星云了?聂星云对黄嫂匆匆交待了一声,便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裴子夜站在房门口看着他的动作,心下却不由地沧然,好似他这一走,与她之间的关系就会从此断开一般,她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你…什么时候会回来?”聂星云走了过来,站定在裴子夜面前,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一开口她就后悔了,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掉,她这样子不就像个小怨妇吗?抱怨着丈夫没有一点解释就离开,也不给她留下只言片语,让她吊着一见颗心放不下来。“很快会回来,等我!”聂星云大手轻抬,抚了抚裴子夜柔嫩的面颊,这个小女人,似乎在不经意间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他迷恋她的身体,那是他尝试过最甜蜜的诱惑,他也欣赏她的性子,调皮倔强、纤细敏感,或许,他真的已经喜欢上她了。只是,爱吗?他不知道。他的爱已经给了别人,给了柳依依,她的一通电话,他便心绪不宁,柳依依不知道的事情,他却知道,银狐出现了,那么,事情就不再单纯了,他担心她的安危,所以,他必须去。这算是承诺吗?裴子夜失神地望着聂星云离开的方向,他走了,也带走了她的心。怎么办,明明告诉自己不要陷进去,可是,她还是爱上了那个老男人,是的,她爱聂星云,虽然他大了她整整一轮,虽然他心里或许已经有了别的女人…安心玥看着裴子夜傻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遂起了逗弄的心。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一旁,揪着裴子夜长长的马尾,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脖颈,她只知道自己那地方最怕痒,漂亮老师也应该一样才对。
“玥玥,别闹了!”背后的小身影轻轻靠近她怎么会不知道,裴子夜一揽,便将安心玥提到了面前,稳稳地坐在她的膝上,看着小女孩晶亮的眸子,她不由地感叹道:“玥玥,你爸爸一定很爱你妈妈吧?”不然,那全家福照片里,那个温柔娴静的女人怎么会笑得一脸幸福,那是在爱情中滋润的女人啊,和她不同。她能够感觉到聂星云对她的热情,或许仅仅只是缘于肉欲,她在思考一个问题,聂星云会爱上她吗?“那是当然,爸爸可宝贝妈妈啦,平时都跟我们抢,漂亮老师,悄悄告诉你喔…”安心玥凑近了小脑袋,在裴子夜耳边轻声说道:“特别是和韦伊哥哥抢呢!”裴子夜忍俊不禁,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抢柳依依,那倒是挺有意思,看来,美女的确是有男人缘。“那也是,你妈妈那么美,追求她的男人一定不少!”裴子夜真心地赞扬道,那么一如水似的人儿,柔弱地惹人怜惜,如果她是男人,也会想将她护入怀中。安心玥笑着点头,随即伸出了有些婴儿肥的可爱小手,一根一根地掰着手指数道:“高杰叔叔以前可喜欢妈妈了,苏黎叔叔也有过想法,聂叔叔也是呢…不过,他们都被爸爸打败了,还是爸爸最厉害。”安心玥自顾自地说道,全然没有注意到当她说过聂叔叔时,裴子夜的脸色一瞬间地改变,眼神漂浮不定。她怎么没有想到,聂星云这样的黑道中人怎么会和家世清白的贵妇成为朋友,原因只有一个,唯一的一个,便是他爱她,他爱…柳依依?即使柳依依已经成家,已经有了小孩,他对她的爱依然没有改变?“漂亮老师,你怎么了?”安心玥抬眼,看着裴子夜呆愣的样子,那眼中滑动过的神色她看不明白,却能感觉到,漂亮老师好像在伤心呃,怎么办呢?“是不是玥玥说了什么惹漂亮老师不开心了,老师不要不理玥玥。”安心玥轻摇着裴子夜的手臂,对这个老师,她没来由地喜欢,她像温柔的大姐姐,陪着她,照顾着她,更重要的是,她完全转移了聂叔叔的视线,聂叔叔在不知不觉中变了,虽然不会将笑容挂在脸上,但仔细观察,他的眉眼却总是带着笑意,整个人也不再森冷得可怕,就像冰山渐渐被消融了一般,这一切,都是漂亮老师的功劳,所以,她更喜欢她了。聂星云前脚刚走,后一刻裴子夜也收拾行装离开了安宅,不为其它,却是因她那久不浮面的师傅白玫给她打来了电话,需要她的帮助,话没明说,只是让她带齐爆破的设备,到了m国再说。
好好安抚了安心玥,托黄嫂留心照顾着,好在是周末,她尽量在两天时间之内赶回来,如果实在回来不了再向学校请假,当然是连同她和安心玥、韦伊的一起请,聂星云不在,如今她也离开,又怕黄嫂带不好他们,请个一两天的假应该无碍,让他们呆在家里她较放心。飞机起飞了,透过小小的机窗,看着外面茫茫的白色,云山云海,起伏跌宕,金色的光芒透过丝丝缝隙洒在云层顶端,与天空是那样地接近,心情本应是无限的畅快,可裴子夜的心却再也不复初时的纯净,她不再是小女孩了,在聂星去的带领下,她已经是个初经人事的女人。更可悲的是她还爱上了这个男人,可他的心呢,却给了另一个女人,这一生,他会回过头来好好爱她吗?裴子夜第一次感到不确定了,以前的她自信飞扬,洒脱随性,而现在,心有了牵绊,便再也不能同以前一般自由地飞翔。柳依依,那样一个美丽脱俗的女人,一旦落在心上,是无法轻易抺去的吧。淡淡的愁思萦绕着,将这一片明媚的风景都隔绝在外,裴子夜的心一点一点地被阴霾笼罩。不行,她不是这样的人,无论最后会怎么样,她要一个说法,她要告诉聂星云,她爱上他了,她等他的答案,不管最后他的答复是什么,她总算努力过了,就不会后悔。想定之后,裴子夜的心多了些许的坚定,这次去m国,忙完了师傅的事,她就乖乖回去等着聂星云,或许会拥抱惊喜,或许会迎接悲伤,无论如何,她都要赌上一赌。夜幕降临,柳依依与白玫躲在隐藏的角落里,不远处便是一间在夜色笼罩下的废弃仓库,昏暗的路灯飘摇着,召示着这一区的破败与没落。这是m国的东郊,这方圆十里显然是个不热闹的地方,人烟稀少,废弃的仓库一座连着一座,想是以前修筑为了储存货物,而后主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丢弃了这里,任这仓库在繁华中日渐破败,终成一片废弃之地。“怎么样,开始行动吗?”柳依依转过头,对着白玫低声说道。这次白玫千急万呼将她叫来,全因被那银狐要挟,谁叫她以前做案时的把柄被银狐逮到,别人看到她现在做着总裁太太,穿金戴银,享受贵妇生活,心里当然不爽,又加上银狐才从大牢出来,需要周转,想起以前的关系,自然就找上了白玫。银狐可不是简单人物,她与白玫师出同门,可白玫走的是商业间谍这条路,而她选择的却是偷盗这一手,被她看上的东西一般从来不会失手,在盗界也是享有圣名。虽然俩人师出同门,但论起手段和很厉来,银狐却要胜上白玫百倍。不过,银狐却因为莫名的原因入狱,眼下提前释放,她自然会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但之前,为自已寻找一个自助提款银行,那也不错,所以,白玫便成为了她的首选对象。被银狐握有把柄,白玫近于无奈,只得答应了她的要求,可是,一次,两次,银狐的胃口越来越大,像是填不满的无底洞,她也不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所以才找来柳依依共同商量解决的办法。柳依依的意思是能不生事便尽量不生事,能用钱解决问题最好。商量好后,白玫便辗转联系到了银狐,俩人一起前往谈判。一番谈判之后,最后商定了交易地点在这东郊的废弃仓库,由柳依依带上一千万美元的现金前往交易。
柳依依和白玫又不是傻子,当时见银狐时,她眼中对柳依依一闪而过的寒芒,她们没有忽略,之后又提出让柳依依一人前往交易,俩人当然会生疑,虽然已经没有从事这一行了,但在江湖行走,谨慎是非常必要的。中然不知道银狐为什么会对柳依依上心,或许是无意中接下的仇,如果是这样,她们便会更加地小心,可不想出国一次连小命都给丢了。银狐如果乖乖地按照她们说的,拿了钱走了,从此再不出现在白玫眼前,她们自然可以放过她,只求消财免灾:但如果银狐有其它打算,那么,她们也决不是省油的灯。柳依依给聂星云打电话,并不是寻求他的帮助,而是告知他,她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如果,如果有什么万一,到时候聂星云也会料理一切的善后事宜,他倒不用担心了。但白玫想的更多,那银狐的态度让她很是怀疑,毕境是同门的师姐妹,柳依依不知道,她多少还是了解的,那一闪而过的眼神不仅是寒芒而已,还有杀机。白玫不知道柳依依和银狐有什么过节,但为了小心行事,她曾提议过请人帮忙,但被柳依依回绝了,名曰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过,她还是放心不下,所以才偷偷地打电话给她的小徒弟裴子夜,让她按照既定的时间地点赶来,到时候如果银狐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就让裴子夜移平这里。对于裴子夜这个徒弟,别的她不敢夸奖,但是军械及爆破方面,那可是个中能手,虽然身手上稍逊了一点,不过也比她好,总的来说,能收到这个徒弟还是她的骄傲。如今,师傅有难,我徒弟来帮一把手,一点也不为过。“再等等,那丫头应该快到了。”白玫看了看手腕上的液晶手表,打开表盖后,暗夜里也泛着莹光,表上的时针清晰地指着二十一点十五分,她的徒弟很守时,这个时间应该到了,怎么这次晚了。“不等了,等久了,我怕银狐起疑。”柳依依压低了声音说道:“玫组,我先进去,见机行事。”“那好,算好时间,我会上来接应,你一切小心。”白玫点了点头,银狐多疑,如果她们晚了,她难保又会有其他想法,眼下,柳依依先进去,她再等等,如果再等不到裴子夜,她再过去。她这徒弟,平时不是这样的啊,如果因为她的迟来导致什么意外发生,她绝对饶不了她。提着那一个大箱,柳依依向其中一座废弃的仓库走去,昏暗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地,她脚步轻盈,落地无声,四周也是静静地一片,偶有蝉鸣虫啼,却也只是列增添了这暗夜里诡异的气氛。“吱嘎”一声,沉重地木门被柳依依缓缓推开,仓库内一片灰暗,但随着她的踏入,一盏盏灯光竟相亮了起来,而银狐赫然坐在正中的一张木桌上。“柳依依,你很守约。”银狐扯出一抹诡异地笑容,艳丽的面容在灯光下充满了媚惑,狐生九尾,以魅见长,她的长相与她的名字很配。而此刻,银狐的眼神却是闪烁不定,柳依依分不清她内心真正的想法,只得暗自小心。“希望你也能遵守约定。”银狐从桌上跳了下来,柳依依将箱子放在上面,“啪”地一声打开箱扣,将沉甸甸的钞票展示在银狐面前,不无意外地看见她眼中的惊喜。“好了,钱在这里,将你要挟白玫的资料交给我,从今以后彻底消失,不要让我们再见到你。”合上钱箱,柳依依冷眼看着银狐,等待着她履行承诺。一千万美金,虽然她也替白玫心痛,这可都是白玫的私房钱,是她以前做案后得到的报酬,这女人一直藏得好好地,连周奇都不知道,要不是这次她出事了,柳依依还不知道她竟然也是个小富婆,比以前的她可有钱太多了。不过,这样也好,用以前赚过的钱洗清她过往的一切,与那样的生活一刀两断,安心做她的阔太太,相夫教子,也是好事。“呵呵…”银狐掩唇娇笑了起来,手指不经意地扣着桌面,说道:“白玫的东西可以给她,但你,就不一定走得了了。”说话之间,只见银狐原本扣在桌面的手迅速地移至桌下,倏地一下抽出一把手枪,片刻之间便对准了柳依依。“你什么意思?”柳依依眼色中丝毫不见慌乱,银狐拔枪的动作很快,行云流水般一所呵成,但是,仍逊她一分,她的动作可以比她更快,所以,她是杀不了她的。不过,没想到她们本来就给银狐预设了两条路,她还真的选中了这条不归路,只是,她不知道,她哪里得罪过她了,白玫她都可以不管了,却非要她的命?“柳依依,你果然不似外表的柔弱,能成为白玫的朋友,想必也是有两手,怪不得他一直那么爱你。”对于柳依依镇静的表现,倒真是在银狐的意料之外,她一扣板手,立马可以决定她的生死,她却不见丝毫惧色,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不怕死?听了银狐的话,柳依依皱起了眉头…他?哪个他?难道是她的老公安在天?这银狐暗恋她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