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贵妇 作者:清风逐月
她是中情局最出色的特工,负责处理一切特殊的案子,
不管是东南亚军火商,还是亚洲大毒枭,都在她的手下一一解决,
一次出行任务却被一熗殒命,是被发现了?还是被出卖了?一代女杰,从此香消玉殒…
再次醒来,发现灵魂诡异附身,化作上流社会悠悠小贵妇,
而她的丈夫竟然是首屈一指的名流商人,年轻有为,英俊潇洒,睿智不凡,
是上流社会淑女名媛竞相追逐的焦点,不过,可惜夫妻见面不相识,
什么,竟然还要她扮演自己,他当她是过桥梯,他便是她的登云架,
一场游戏一场梦,谁能征服谁?谁能爱上谁?谁能迷惑谁?
心动了,情动了,这个女人,真的是他的老婆?
关键字:现代都市,重生,特工
[身份之卷:第【1】章 沦落的美]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夜生活刚刚拉开了序幕。
维城的夜是精致而华美的,糜*烂而堕落的,繁复而夸张的霓虹灯箱在夜色中飘摇着,缓缓拉出昏暗而魅惑的红光,印照着灯下如鬼魅的人影。
夜场里陆陆续续地涌进了各路食色男女,上演着暗夜里不变的故事,纵情声色,纸醉金迷…
或迤俪或充满着神秘的一夜温情;
吃着摇头丸在舞池中晃动的各色头颅;
躲在暗处不为人知的声色交易;
调情、说笑、拼酒、狂舞…
…
整个城市褪去了白日里时尚与优雅的外衣,在夜晚,蒙上了黑色的神秘面纱,诱*惑着人们放纵与沉沦…
谁说,
沦落不也是一种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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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一家PUB的后巷里,也俨然正在进行着一场不为人知的黑市交易。
只见一群黑衣男子站得笔直,表情严肃而谨慎,而他们的前方赫然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白裤的男子,男子正举起一只手轻轻地抚着自己额前的头发,梳理得整齐的头发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泛出油亮的光泽,一看就知道是用发腊固定住的,就算他不抚弄,发型也丝毫不会损坏分毫。
一般喜欢着同色系服装的人,要么就是超级自恋加自信,要么就是BL,不知道这个白衣男子属于那一种?
白衣男子在黑夜里也带着一副墨镜,暗藏的精光也被隐匿在不为人知的镜片之后,与后面的一群众人显得黑白分明,大哥派头十足。
透过墨镜,白衣男子的眼光落在巷子另一端出口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毕竟,一场交易,哪能只有一方呢?
而距离这个巷子大概一公里远的高楼上,赫然地架着一部由美国巴雷特火器制造公司生产的“重型狙击枪之王”贝瑞塔(BARRETT)M82A112.7mm狙击步枪,该型狙击枪射程高达2公里,子弹可轻易击穿1公里外装甲车装甲,如搭配热成像显示仪,狙击手在远距离外,即可轻易穿透目标建筑物,准确狙击躲在墙后之人,威力惊人。
而一名身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的俏丽女子正在调试着这把狙击步枪,她就是我们的女主角黄依依。
黄依依是Z国中情局最出色的特工,常年活动于各国,负责处理警察办不了的,或者用司法途径不能解决的特殊案件。
黄依依在中情局的战功赫赫,曾经跨越三大洲逮捕过特大黑市人体器官贩卖组织的首脑;也曾经在沙漠中追捕东非的超级军火贩;当然也从事过暗杀任务,目标往往是那些明明犯案累累,但却没有证据逮捕的社会大毒瘤。
而这次的任务是解决这个东南亚大毒枭,那个阴暗巷子里的白衣男子--陈照康。
陈照康在维城里颇有名气,是日照地产的总裁,上流社会的名流绅士,表面上是风光气派的,可暗地里却在干着走私毒品的买卖。
日照,多么讽刺的名字,明明是如此的阴暗的人,却会给自己的公司取这样一个名字,阳光并不能洗去一切,只会让罪恶显现得更快。
经过警局和中情局的多番研究,虽然目前没有确切的证据逮捕陈照康,但是考虑到如今Z国和Y国将要进行一系列的和谈,而注资地点初步确定会选择在维城,中央特下达密令,要求必定在近段时间内肃清维城的一切大型不法活动。
而维城警方想除去这个大毒枭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的,在高层首脑与中情局交涉后,俨然制定出这套方案。
维城是Z国大毒枭聚集之地,黄依依接到任务后,经过严密计划与部署,已经在三天之内打击了其中的两个重要人物,估计现在都是重伤在床了吧,而这个陈照康就是任务的最后一个人。
黄依依的任务不是杀了他们,虽然她很想这么做,但这些人是杀不完的,死了他,不是还有后来人吗?
黄依依的任务是让他们受伤,让他们在短时间内不能兴风作浪,当然,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最后还是需要有利的证据,才能将这些人渣送进大牢。
黄依依对着狙击镜做着最后的调试,瞄准、射击,她的这次任务就可以完成了,然后将会得到一次长达一个月的假期,让她好好放松一下。
目光从狙击镜中扫过,黄依依发现陈照康有意无意间对着她的这个方位诡异地一笑。
黄依依顿住,陈照康不可能发现她的,这个距离那么远,没理由会看得到。
但他那一笑,绝对有问题。
也不过是0.01秒的停顿时间,当黄依依反应过来想要撤离时,赫然感觉有一个硬物从她的后脑直直地穿入,最后再由她的额前射出,腥稠的液*体沿着黄依依的额头流下,浸湿了她的额,她的脸,黄依依的眼帘处挂着颗颗血珠,视线慢慢地模糊。
痛,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子弹由这个位置射入,黄依依知道她是必死无疑了。
可是,为什么?
她被发现了?
还是被出卖了?
黄依依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
身子一软,便直直地滑了下去。
这一刻,她真正地感受到了死亡。
没有害怕,来不及害怕;
只有安宁,周围已经静悄悄地,静地她甚至听得见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来的声音。
黄依依意识到她的生命正在流逝,
她年轻的生命里还有许多事情还没有完成呢,
她的父母,
她的父母甚至还不知道她从事着这么危险的工作,
想到家人,一滴清泪从眼眶里滚了出来,与血混杂在一起,不辨颜色…
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地挣扎了几下,像是不屈的抗争,最后,慢慢地闭上,一切,重新回归平静…
天边,陨落了一颗流星…
夜凉如水,风正劲…
[身份之卷:第【2】章 她的身份?]
痛,黄依依感觉到脑子里晕晕的,但又夹杂着阵阵痛感,意识依然模糊,但记忆却在搜索,不对,她应该已经死了,那个角度,那个伤口,她不该有命活着。
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有痛感,那就是没有死,不会吧?她的命有那么大呢?
意思慢慢凝聚,小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额头,缠着纱布,头部受伤?那真的是她,她没死。
接收到这个信号,黄依依简直高兴地上了天,让她大难不死,必然会查出是什么人害了她。
到底是陈照康发现了她,还是有人出卖了她?她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
毕竟,那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既然有人送给了她这么一个大礼,她不回报一下就不是她黄依依的风格。
眼睛慢慢地睁开,床头黄色温暖的光线照着,黄依依细细地打量着自己所在的地方,布置摆设根本不是医院,倒像是一间卧室。
什么时候中情局对员工的待遇变好了?
受了伤不住在那指定的军部医院,竟然发给她一个套房,她这个极别,貌似还不能享受这种待遇吧?
难道是老大良心发现,慰劳一下她的辛苦,养好了她再为中情局卖命,拼死拼活?
老大算盘可打得真好,黄依依不免扯出了一抹虚弱的笑容,但是她确实没有力气了,头上中枪,有命就算不错了,没力气、虚弱是再正常不过了,她可清楚地记得她留了多少血。
口好渴,看见床头有一杯白水,黄依依不免低咒,她都受伤了,老大都不安排一个二十四小时看护照看她,白白提供了那么好的地方,就是舍不得请人,真是太扣了。
黄依依挣扎着伸出手,想要碰触到那个玻璃杯。
试了几下,感觉到额头已经渗出丝丝汗液,不知道伤口会不会感染,现在黄依依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觉得喉咙好干,她迫切需要一杯水的滋润。
黄依依好不容易抓住了玻璃杯,正努力着要把它靠近自己的嘴,突然,手上一个失力,玻璃杯直直落地,发出一声碎响,玻璃碎片四溅,清水流了一地。
黄依依挫败地看着一地的水,她好想喝一口啊,该死的手,她什么时候连一杯水都拿不住了,也太虚弱了吧。
要知道那个时候在沙漠追捕那个军火贩,黄依依曾经和他激烈地火拼,那时她的手臂还挨了一枪,失了那么多血,她也没晕倒,还活捉了那个男人;
还有一次,在执行中东营救任务中,她被那个中东的反动民族用古老的羽箭射中了,两只箭插在背上,搞得像个刺猬似的,她依然没事,生龙活虎…
这次,不就是头部中弹吗?
既然救活了,那在黄依依眼里就等于没事,怎么会那么弱呢?
黄依依不免怀疑地将自己的双手举在了面前。
在灯光下,这俨然是一双修*长白嫩的纤纤玉手,一根一根的手指仿若钢琴家所拥有的一般,修*长,美丽,那圆润的泛着粉红色光泽的指甲就像一颗一颗珍珠似的,在灯光下泛出健康的色泽。
但是黄依依却不可置信地连连翻动着她的小手,
正面,没有茧,细*腻;
背面,也没有刀痕,滑嫩…
怎么可能?怎么会?
她常年握枪的手怎么可能会没有茧,怎么可能会那么细*腻,她手背上曾经深深的刀痕,连Z最好的外科大夫都说不可能完全去除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谁来告诉她?
门外响起急急的脚步声,黄依依的心中一凛,这脚步声太急,太笨重,不是他们中情局任何一个人的脚步声,难道是看护她的人?
脚步声近了,随着三声敲门声后,门被轻轻推开,出现了一个系着白色围裙,就像电视里面经常演的如菲律宾女佣造型的欧巴桑,幸好她没有带同色系的帽子,不然黄依依相信她一定会爆笑的。
不过,黄依依迫切地想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而她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自己细嫩的手,她再次摇了摇了头,这改变也太大了吧?
简直可以说是不可思议!
欧巴桑一进门见到地上破碎的玻璃杯,先是一惊,再抬眼见到增大眼睛的黄依依,又是一喜,轻轻地靠近床边,激动地握黄依依的小手,欣喜地叫道:“太太,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小手被这个欧巴桑紧紧地握着,黄依依不悦地皱起眉头,她一向不太喜欢有人靠近,因为职业原因,有人靠近自己就意味着不同程度的危险,她一直是很不感冒的,但看到这个欧巴桑如此高兴的神情,让她不知道怎么拒绝,而且欧巴桑看起来确实是关心着她的,也并不具有危险性。
但是欧巴桑粗糙的大手和黄依依细嫩的小手相握,让她感觉到一丝摩擦,手心还被粗糙的肌*肤弄得微微不适,这让她更是费解了,她是不是变得娇弱得不行了啊?
而且,而且这个欧巴桑还叫自己太太?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
老大,他安排的是什么人照顾她啊?
黄依依不禁对着天花板翻了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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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之卷:第【3】章 诡异附身]
看着眼泪婆娑的欧巴桑,黄依依不耐地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欧巴桑才将一双泪眼抬起,不解地望着黄依依。
黄依依实在是喉咙太难受了,急切地想喝口水,不然难保她说出话的声音不是沙哑地吓人,黄依依用眼神扫了扫地上破碎的玻璃,又指了指自己的嘴,欧巴桑顿时反应过来。
“太太,你是不是要喝水?” 欧巴桑询问地看着黄依依。
终于听明白了啊,黄依依欣慰地看着欧巴桑,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答案,欧巴桑欣喜地站了起来,小碎步地跑向了门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手端水,一手拉着清理的扫帚。
欧巴桑将枕头垫在黄依依的身后,将黄依依扶着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然后再喂黄依依喝水,黄依依顺从地享受着这难得被人侍候的机会,看来这个欧巴桑还是挺上道的,黄依依边喝水边在心里点着头,肯定了老大给她请来的这个女看护,就是年纪大了点,不过无碍,年纪大稳重。
看到黄依依喝了水后,欧巴桑满足地笑笑,将杯子放在床头,径直开始打扫着床下的玻璃碎片,一边动作一边说道:“太太,你醒了就好了,那个高医生还说,如果你再不醒天亮了就要送你去医院检查呢,当时真是吓死我了,你就那样一声不吭地从楼上滚下来,头上都是血,幸好高医生就离这里不远,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欧巴桑自顾自地说着话,而黄依依却越听越懵懂,老大到底是怎么交待的啊,这个欧巴桑在说些什么啊?
她不是什么太太好不好?而且她是中了枪,当然头上都是血,怎么会是滚下楼呢?
“你…”一出声嗓子就沙哑,黄依依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你是谁?是不是林子龙请回来照顾我的?”(林子龙是黄依依的直接领导人,一直负责他们的后勤工作,像发出任务、装备配置、计划安排、受伤护理、旅游、发红利等都是在通过林子龙来安排的,私下里黄依依称他为老大。)
“我是黄嫂啊,你不认识我了?林子龙?他是谁?”欧巴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异地看着黄依依,“太太,你是不是脑袋摔坏了?怎么在说胡话呢?不行不行,我马上给高医生打电话,让他天亮了就来接我们,看来要去医院做个检查才行。”
说罢,欧巴桑已经拿起床头的电话,按了几个号码后,便和那个她口中的高医生交谈起来。
“高医生,我们家太太醒了,但是她可能脑袋摔坏了,她不认识我了,而且说的话我也听不懂。”
“…”
“那麻烦高医生天亮后来接我们一趟。”
“…”
“好的,谢谢高医生。”
“…”
黄依依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说她脑袋摔坏了?
有没有搞错,这欧巴桑什么眼神?
她现在清醒得不得了。
黄嫂?搞得好像和她很熟一样,她记忆中可没有这一号人物。
打完电话后,黄婶便坐在了床沿边,一脸同情地看着黄依依,“太太,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先生…先生虽然不常来,但是你也要保重自己啊,你这样让黄嫂真是心疼啊!”
黄依依越来越糊涂了,但看着黄嫂的样子,那么认真,那么感性,如果她不是演技太高,那就是真的了?
黄依依细细回想着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后的情景,子弹正穿过她的眉心,按照她所知道的常识,她实在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而且,黄依依看着这双细嫩的小手,这双手嫩白如玉,没有茧,没有刀痕,这不是她的手啊,不是,不是…
一个骇人的念头慢慢在黄依依心中形成,她的心潮剧烈地涌动,她不安地抓紧了身旁的棉被,口中发出颤抖的声音,“黄嫂,能帮我拿一面镜子过来吗?”
黄嫂看着黄依依的样子,以为黄依依是因为内心实在是痛苦,身体才会经不过地颤抖,是啊,她这个太太自从嫁给先生后,就一直和先生分居,先生住在市区,而她和太太住在郊区,先生只会偶尔来瞧瞧太太,但也只是礼貌地问候,没有出自内心的关心,这一切黄嫂都看在眼里。
她一直不明白,像太太这样美丽的女人,先生为什么会不爱呢?
虽然太太生性懦弱了些,但她是因为接触人不多,所以害怕外界的东西,所以不会像其他女人一样讨好先生,但太太是个极善良的女人啊,不然也不会对她那么好,不然也不会像对母亲一样依赖着她啊。
黄嫂拿了一面镜子后又坐回了床沿,将镜子递给了黄依依,“太太,你放心,你摔下来时没有伤到脸,不会有事的,你还是以前一样的美丽。”
黄嫂以为黄依依是在乎自己的容颜有没有受损,虽然先生不在乎太太是美是丑,但女人都是爱美的,怎么会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呢?
黄依依没有听进黄嫂的话,只是颤抖地接过镜子,紧紧闭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镜子,缓缓睁开了眼。
只需要一眼,只要一眼就够了,这张出现在镜子里的脸,这不是她的脸,不是,不是,竟然真的被她猜对了,这是什么情况,她真的死了,灵魂竟然附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黄依依拿着镜子的手握得死紧,指节已经微微泛白,但却也抵不过她此刻面色的惨白。
那镜中的女人有着漂亮的柳眉,挺俏圆润的鼻头,如菱形一般的红唇,还有一双如小鹿班比一样仿佛一受惊就会盈满泪水的大眼睛,但是女人的眉宇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与寂寥。
镜中女人的五官精致而完美,比黄依依以前的样子更美,更纯…
可是,这不是她啊…
黄依依颓然地倒在了床上,手中的镜子滑落,两眼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听不见耳边黄嫂的惊呼,她好累,好累,她只想睡一觉。
对,睡一觉,也许睡醒就不一样了,
也许,这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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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之卷:第【4】章 心事日记]
而看到黄依依滑落手中的镜子,那失神的样子,黄嫂心里也是很难受,她自己没有过女儿,看到黄依依,就觉得仿若是自己的女儿一般,照顾她,陪着她,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一个年头了。
唉,黄嫂是多想黄依依能够得到幸福啊!
见到黄依依又重新睡下,还用被子将头重重埋在里面,当下,黄嫂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黄依依一人闷在被子里,听到黄嫂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声轻轻的关门声后,整个房间重新归于平静。
而在被子里的黄依依却默默流下了眼泪,她是真的死了啊,再也不是父母面前的那个乖巧的女儿,再也不是中情局里的特工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寻问着,但是谁又知道呢?
她是应该高兴吗?应该庆幸她没有死吗?
她活着,那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是不是就是真的死了?
这一切是老天对她的好吗?
她死得不明不白,是不是老天也在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能够死而复生,去查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老天给她一个机会去找到杀死自己的真凶吗?
一番思忖之后,黄依依挣扎着从床上下了来,既然不是中了枪伤,而只是摔伤了头,那在她眼里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这个身子太过孱弱,既然现在这是她的身子了,那么势必要好好锻炼这副身子骨。
这个身子的女人已经结婚了吗?不过听黄嫂的口气,她的丈夫不常来看她,是婚姻关系不好吗?
她只是一个受冷落的妻子,独居在这里?
这样最好,她可不想花心思去应付什么男人,更遑论这个凭空出来的丈夫?
黄依依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了下来,静静地打量着这间屋子,上好的全欧式家具,雪白的长毛地毯,昂贵的复古式台灯,这里的每一样布置都说明着这家主人的身份非凡。
那为什么她还会一个人住,难不成只是那个男人包养的情妇?笼中的金丝雀?
想到这个称呼,黄依依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身体的主人容貌清丽绝伦,是有着迷惑住任何男人的特质,但她的双眸却是澄清见底的,无一不在诉说着她的纯洁与美好。
黄依依实在无法将这个身体的主人和情妇两个字画上等号。
伸手去拉开梳妆台的抽屉,里面赫然有一个淡蓝色但是又非常古典,非常精致的笔记本,一个心动,黄依依拿起了这本笔记,或许,这上面记录着什么,对她了解这个身体的主人有帮助。
黄依依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翻阅着这本笔记,隽秀清丽的字体显示出主人良好的修养,淡淡的蓝色页上还有一丝清香。
…
2007年10月21日 晴
我叫柳依依,很美的名字吧,柳树依依,我一直觉得很有诗情画意。
我一直不爱说话,大家都说我像个精致美丽的瓷娃娃,但是没有人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样的,我只愿意将一切都写进我的日记里。
我的喜,我的怒,我的快乐,我的忧伤,我的一切…
我的父亲是T大的一名教授,听说,他得高望重,听说,他声名在外;
我的母亲是国家一级的舞蹈演员,美丽、高贵,即使已近不惑之年,岁月却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风华依然。
父亲和母亲因为老来得子,所以对我倍加珍惜,而就是因为他们的小心,他们的珍惜,让我像一朵温室里的小花,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
从小,我便没有像其他的小孩一样去过学堂,我的知识都是父亲传授给我的,而母亲也会教导我她所自傲的舞蹈,父母都希望我能继承他们的衣钵,并且,青出于蓝。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其实我最喜欢的是钢琴,感受着琴键在指下跳动的感觉,就像我的生命也复苏了一般。
那跳动的音符仿佛在诉说着我灵魂的声音…
…
2007年12月12日 晴
虽然是一个晴天,但是我的心中却有如下着暴雨一般,泪已经流干了,还有什么可以流的,告诉我…
这一天是我最亲爱的父母永远离开我的日子,没有了他们,我怎么办呢?
从小,我就在父母的保护中长大,失去了他们,顿时也觉得人生失去了方向。
只有黑暗,黑暗的一片,谁能告诉我,前方还有路吗?
…
2007年12月20日 阴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那个男人,长得很英俊,儒雅的外表下我却觉得他有一颗霸道而狂傲的心。
他的名字叫做安在天。
听说他是我父亲的得意门生,而且也是这个城市的商界名流。
父母的一切后事都是这个男人操办的,因为,我竟然什么都不会,只能看着,只能哭…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悲哀,好懦弱,可是,怎么办?
这仿佛已经是我生命的全部,是我活着的唯一,我无力改变什么…
…
2008年1月10日 小雨
安在天在雨中又来到了我的家里,没有了父母的家里,也少了生气,死气沉沉的,他的到来竟然也为我带来了一丝欢欣。
我不敢看他,一直低着头。
他用低沉的话语告诉我,他要娶我!
我吃惊地抬起了头盯着他,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了他眼中的惊艳。
我一直知道自己是美丽的,是得天独厚的,只是不知道,这份美丽能不能打动他?
我不敢直视他,他的眼睛有种魔力,会让人深陷。
我喃喃地问他为什么要娶我,他说这是我父亲的最后遗愿。
于是,我嫁给了他。
既然他是父亲最喜爱的学生,那么我相信,他一定能如父亲一般地爱我。
…
2008年2月8日 阴转多云
我嫁给安在天也快要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他没有碰过我,至少我知道夫妻是要睡在一起的,但我们没有。
他安排了黄嫂来照顾我的生活,呵呵,在他们的眼中,我确实是一个没有任何生活能力的女人,或是一个女孩。
在共同相处了十多天之后,他将我住的地方迁到了郊外,而他住在市区,我们分地而居。
很奇怪,夫妻竟然不住在一处了,我不禁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