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回到了南方边境,这个秦将军走失多年的女儿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所以人都惊呆了,她挺拔俊美,一手银枪舞得虎虎生威,英气非常,顿时,便成为了众人追逐的焦点,也渐渐成为了秦丹心中的骄傲。
只是,那骄傲的背后,曾经付出过什么样的艰辛,只有那山林里的风知道,树知道…
那一年的山林,曾经有过怎么样的故事…
宫廷卷 第【113】章 偿还
黄昏时分,南蛮国便再次发动了一次突袭。
本来,以南蛮国南七万骑兵对阵三万,理应是能够轻松地拿下边境城池可在秦丹秦夜两母女的抵抗下,战事却成了胶着的状态。
火攻不下敌国边境城池,南蛮国的女皇已经怒火中烧,恨不得能披甲上阵,将边境线的城池尽收囊中。
而收到女皇密令的南蛮国大元帅司徒英已经穷途路,如果再攻不下她恐怕只有提头回去见女皇了。
敌国的援军要在入夜才能到达边境,所以,司徒英决定黄昏时分发动总攻,势要拿下这座城池,然后再摆好车马。好好准备迎战那远奔而来,舟车疲顿的十万大军,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当然,这是司徒英打的如意算盘,机灵沉敛如秦丹,又怎么会中她这种计谋呢?
所以,当司徒英率兵叫阵之时,秦丹只守不攻,采取拖延战术,保存仅有的实力。
而这,却急坏了司徒英。
司徒英横跨于一匹黑色的战马上,远望着城楼之上的秦氏母女,眸中满是深思,谁也不是笨蛋,但怎么样才能引得秦丹打开城门,出城迎战呢?
正当司徒英焦急之时,己方阵营中突然赶到一名谋客,据说是女皇亲派而来。
应敌时分,情况如此特殊,司徒英本不想去见,但又碍于女皇颜面,不得不去。
初见那人时,饶是阅人无数的司徒英也惊在了当场,一身黑色衣袍紧紧包裹着的身子,只露出一双灰蒙的眼睛,在不经意间乍现精光,眼角的皱纹很深,将岁月的痕迹刻画的入木三分。
那人自称无涯,说是能助她破边境之危。
司徒英半信半疑,如几万大军叫阵都没有引敌半分,这群一个老者,凭什么说能肋她破敌?
难道无涯能点石成器,或是能撒豆成兵?
这样神乎其神的技艺只在神话传说里才有,她可不信这一套。
不过,女皇既然能派无涯来,或许也有一定的原因。
也罢,她就看看看这个老者能做出什么让她惊奇的事来!
当那一身黑衣的无涯出现在两军阵前时,所有人都不明就里,只有秦夜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楼下与她遥遥对望的那双眼睛。
那双在她记忆中熟悉的眼睛,那双虽然冷冽却又带给她无数希望的眼睛…
那个在她成长的路途上教导她,那个在她心中一直尊为师傅的人…此刻,竟然会站在敌方的阵营?
他要干什么,与她为敌吗?
不,对着他,她一定下不去手!
秦夜握住银枪的手不由地紧了又紧,这把银枪是他给她的,她绝不能用这把银枪对抗他!
"夜儿,你怎么了?"
秦丹也发现了秦夜的不对劲,那苍白的脸色,那紧咬的双唇,无一不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夜儿,你要与为师为敌吗?"
两军阵前,一声浑厚的声音划破云霄。响彻在这片苍茫大地上,直直传入了秦夜的耳中,让她的心倏然一滞。
他终于还是承认了,不管他们有没有交流,他还是承认了是她的师傅,承认了他对她这么多年来的教导,那些如潮的往事,原来,不是一场梦啊。
夜儿,他说什么?他是你师傅?"
接下来震惊的倒换作了秦丹,她的女儿消失这几年来,虽然她也痛苦过,伤心过,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伤痛在慢慢地淡忘,那一角痛处已经被她掩盖了下来,风化成苍白的印迹。
直到秦夜的归来,那份痛才化作了欣喜与安慰,那望女成凤的心终于有了归属,那一刻,她的心充满了感动与幸福。
她也追问过那几年秦夜的生话,但秦夜总是寥寥数语带过,不想深谈
她便以为,那是秦夜不想触碰的往事。
那样的时光里,也曾经记载着她是个怎么样失职的母亲。
所以,过往的一切掩埋了也好,他们的日子还长,他们还有更美好的明天!
可是,那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他说他是秦夜的师傅?
在她不在秦夜身边的那几年,都是这个人在教导着她吗?
代替她作为母亲应尽的义务?
那一刻,她的失落与愧疚陡然而生。
如果不是她失职,今天,她的女儿就不用面对这种两难的境地,作出如此痛苦的选择。
所以,一切,都理应她来承担。
女债,她要还!
师恩,她也要偿!
秦夜看了看秦丹,眼中是深沉的波涛,再望向城楼之下的黑衣人时,又盈满了痛苦,她的确在挣扎,挣扎的不知道怎么样去选择。
"夜儿,你退后!"
秦丹摆了摆手,不愿意再给秦夜增加任何的负担。
顿时,两名士兵上前将已然失了力气的秦夜架到了一旁.
此时的秦夜,胸中犹如幽凉估计留在猛烈的撞击着,她不知道应该如何
是好,也不知道应该站在哪一方,她在茫然与痛苦中挣扎不已,己然失去了作战的心…
"阁下如何称呼?"
秦丹居高临下,对着楼下的无涯抱拳一揖。
"不才小小无涯。"
无涯甩了甩袖袍,显然是很满意自己造成的这种效果。
当初救了秦夜是一个意外,教导她更是一时兴起,也是他自己的一种试练,没想到那孩子的身子虽然奇弱,但对于毒术都挺了过去,这真是个奇迹。
能活到今天,秦夜靠的是她自己。
而且,那孩子,似乎还不知道隐藏在自己身上的秘密…
"多谢无涯前辈教导犬女,感激之情将永铭在心。"
秦丹点了点头,先将礼数放在了前面。
"感激就不必了,今天,我只是来讨这一个师徒情,秦将军能代夜儿承诺无某吗?"
无涯掩在黑巾后的唇微微扯了扯,除了那眼角若有似无的冷冷笑意意,没有人知道他曾经这样笑过。
"两军交战,国家在前,情义在后,如若不是损国之事,秦某自当代犬女偿了这份情。"
果然是另有所图,秦丹微微凛神,来者不善!
"那这下就难办了…"
无涯叹息的摇了摇头,状似无意道:"女皇命我助司徒将军攻下你这方城池,夜儿是我徒弟,没理由不相助于我,眼下无某的要求只此一桩,还望秦将军多多成全。"
"师恩不能不报。"
秦丹赞同的点了点头,"但国家在前在,不能因为犬女一人而让城中所有人百姓与士兵的性命毁于一旦,这样,秦家便是永远的罪人了…"
无涯微微挑眉,似乎很不屑于秦丹这样的说法,他的目光越过秦丹的肩膀,径直看向那已然六神无主的秦夜,唇中的笑意却是更深了。
"那你当如何?"
一切似乎尽在掌握,无涯胸有成竹,就连站在一旁的司徒英也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得意,但就是不知道他得意的什么。
不过,秦夜是这无涯的徒弟,这一消息倒着实让司徒英震惊。那个舞着一把银枪的少年先锋,银枪如电,虎虎生风,没有人能近得她三丈之内。
那样神乎其神的技艺,当真是出自眼前这个裹着一身黑布的老者?
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让她佩服。
"女债母偿,秦某这就代夜儿还你!"
说话之间,秦丹已经拔出了腿间的匕首,一刀便扎在了自己的腹部之下,一时之间,血如泉涌,透过那指尖的缝隙洒下点点温热,片刻,便在她的脚下形成一团暗色的阴霾。
电光火石之间,众人都瞪大了眼,但是,谁也没有能力阻止眼前的这一幕。
秦夜仿若突然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看着那屹立在前方不倒的雕塑,泪水缓缓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以为,母亲是不爱她的,她所有的付出都只为了换的母亲的注视与赞赏。
与南蛮国交战,每一场硬仗她几乎都拼尽了全力,她不仅要告诉她的母亲,她也要告诉世人,秦家是英武世家,是永远不倒的神话!
可是,今天,在母亲与师傅面前,她软弱了,她惧怕了,一时之间,她没有了主张,只能呆怔着。
是母亲挡在了她的身前,替她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也替她…偿还了那一份师徒的情分…
只是,她的母亲却付出了血的代价,这是她不能接受,不能原谅的!
秦夜握住银枪的手猛然一收,拂开众人,向秦丹奔了过去。
"母亲…"
刚要接近秦丹,却被她挥手制止了去,秦夜绝望而又痛苦地看着那一点
一点滴落的红色血珠,在她面上会聚,渐渐蜿蜒成一条暗色的小河。
她的心无比的疼痛,痛到就快要窒息。
这才是她的母亲,这才是与她一脉相连,生她养她的血亲啊!
该死的她刚才在犹豫什么,在挣扎什么,在迷惑什么?
她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这份情,这份债,再怎么说,也应该由她来还,而不是她的母亲。
秦丹的声音微微有些虚弱,但目光却是坚定而又执着的看向楼下的无涯。
她这样说,不仅仅是为了替秦夜还了这份师徒的情谊,也是为了赎他心中的罪孽,偿还她对秦夜的亏欠。
她不该忽略他的女儿…
那么一双小小的眸子,总是渴望着她的注释一关怀,可她忙于公事,将这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作为一个母亲,她欠了秦夜许多啊…
秦丹的这一举动确实带给无涯与司徒英不小的震惊。
前者惊讶于秦丹的大义无畏,勇于牺牲;后者却在心中暗自盘算着秦丹如果倒下了,那么,他们攻城便容易了许多。
无涯当然没有打算要放过秦丹,她这次奉女皇之命前来,不仅是要助司徒英攻破城池,更重要的是,他还要取得秦丹的头颅。
"母亲…"
本来,他要走的是另一个门道,在秦丹健康完好的情况下,只有一半的可能;可现在秦丹已然负伤,将他的把握提到了十成十。
秦夜紧咬了唇,眼中痛色凝聚,她倏地转过了身,看向城楼之下那双熟悉的眼睛,胸中激荡的感情如巨浪一般猛烈的拍打着、翻腾着,在片刻之后,却又归入了沉寂。
过去的一切,当随着今天而烟消云散,她的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秦夜两步踏上城墙的高台,将银枪高举过头,向着无涯所站的地方用力一掷,银枪顿时如利箭一般飞射而去,稳稳的扎宰了他前方的土地中,晃动E.中,晃动了几下便静止住了,只余下那颤抖的红缨在风中微微的飘着。
无涯只是冷冷地看着秦夜,一动不动,而司徒英却是脚步不稳地向后移了两步,那可是秦夜的银枪啊,那把杀了她手下无数部众的凶器,此时正稳稳地立在她面前,是人也会心生几分胆寒吧。
秦夜的眼睛也一直没有离开过无涯,像是想将他看透一般,那曾经的教导,难道就是为了今天的一切?
秦夜抬起双手,取下了自己的头盔,顿时,一头墨发在空中飞舞了起来,像一匹上好的绸缎,映照着落日余辉中的点点金光,美得让人不敢鄙视。
森冷的光芒在空中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冷光过后,一抹被齐齐割断的秀发已然握在了秦夜的手中,她的眼中,那纷繁复杂的感情渐渐退去,最终,凝聚成了一抹冷色。
"师傅,第一次这祥称呼您,也是最后一次…如今夜儿与您割发断义,从今往后,两不相欠!"
秦夜指尖一松,那一截断发便顺风飞扬而去,轻飘飘的发丝在空中四散
开来,狂乱的舞着,犹如那剪不断的情愁,理不清的思绪,最终,也将归于尘埃,不复存在…
"就此断义?没那么容易!"
无涯森冷一笑,手腕一转,掌中己然出现了一把短笛,凑近唇边,一串悠扬悦耳的笛声顿时在两军阵营之前响起,而秦夜的脸色却倏地一变…
宫廷卷 第【114】章 蛊毒
秦夜突然倒地,痛苦地抱住了头颅,她不如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听到无涯的笛声,她的头会那么地痛,痛到控制不住,痛到全身颤抖…
"夜儿…"
眼见秦夜的突变,秦丹心中一滞,已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一身黑衣的无涯是来自南蛮国中的人,而南蛮人最擅长的是什么?
是蛊毒啊!
秦夜与无涯在一起的那几年,他莫不是早就在她身上种下了蛊毒下,等待着有一天能够以蛊驱之,为他所用?
秦丹狠厉的目光如一道利剑般狠狠地射向无涯,而后者犹若未见,笛声仍然不止。
秦夜已经痛得失力,摇摇晃晃之间从城楼的高台上向内跌了下来。
在城楼内狭长的廊道里.只见一身轻甲的年轻先锋,散乱着一头乌发,修长的十指深深地插进发间,疯狂的拉扯着,挣扎着…
可尽管这样,似乎她的痛苦一点也没有减轻。
秦夜的眼睛开始充血,赤红色的瞳孔里看不见一点清明,渐渐地,她感觉自己的眼睛好似蒙上了一层迷雾,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呼唤她,在诱惑她…
渐渐地,她觉得身体不再是自己的了,脑中变得一片空白…
反反复复只有无涯那追魂一般的魔音:杀…杀了她…杀了她…
秦夜的情况让秦丹心急如焚,她拧紧了眉,红唇紧咬血水依然有点点渗出,浸染着那如雪的白色。
夜儿,你怎么样了?
秦丹顾不得城楼之下的无涯,
巳轻翌圣经过刚才的一番变故之后,无涯与司徒英在已经退至了弓箭的射程之外,安全得很。
笛声仍然不止,无涯黑布之下的面容却更显蕾,似乎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早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
…
与此同时,苏心禾他们的队伍已经提前抵达了边境的城池,而整只大队和他们的医疗小分队尚隔着几里之遥。
队伍长了,人多难行,总会有些拖拉,而医疗队伍就要精简许多,在脚程上也快上几分,所以,在日落时分,苏心禾他们便提前赶到了这里。
边境的城池正对着国界,左边是一条幽幽的长河,右边是怪石嶙峋的大山,三方之围,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南蛮国想攻入,就得打下这座边境的城池,从正面进攻。
而苏心禾他们所选择的道路是沿河而上.在城门外会和之后。再行入城;
而庞大的军队将会将营扎在城门之外,成为边境这座城池的第一层护卫。
努力抗敌了那么久的勇士们,在大军到来之后,也意味着他们终于可以歇歇了。
苏心禾走在最前,夏雨紧紧跟随,而东南西北则护卫性的守在四个角,防止可能会有的意外,毕竟,在这战乱之地,谁也说不准,小心为上。
河边的稻草足有半人多高,要近城了,苏心禾手一挥,大家立马谨慎起来,跟随着她的动作,伏低了身子慢慢地向前行进着。
时长时短的笛声伴随着清风飘散在空气中,却让苏心禾心神一怔,这样的地方,还有什么人有这般闲情奏出丝竹之声?
而这首歌曲,似歌又不像歌,倒像是一首不成曲的调子,到底是什么人在吹?
"主上,这笛声有问题。"
北四谨慎地上前,低声说道。
这次前往南蛮国,他们都提前做了功课,南蛮国人擅使毒用蛊,而下蛊之后,往往是用乐器来操纵受蛊之上,让其听从下蛊之人的命令。
苏心禾点了点头,关于蛊毒之术,在现代的南方少数民族中也还存在着,但其具体的效用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她也一直不太相信,一条小小的毒物,就真的能操纵人心吗?
这是医学不能解释的问题,也许,只有她自己亲身去感受一次,才能真正解开这蛊毒之迷。
"主上,城楼之上的那人应该是秦将军吧?"
已经初步地了解到了现在所处的状况,两军正正在对阵,像他们这医疗队伍断不可贸然出去,没有大部队在后而挺着,他们连一出去无疑就成了箭靶,所以,在苏心禾的手势下,所有的人都静静地蹲在了草丛中,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空气中是淡淡的血腥味,这些从医之人怎么会分辨不出,不见尸体,却还闻得到血的味道,这片土地究竟撒下了多少人的鲜血,浸染而出,让那浓重的味道挥之不去,成为这场战争中无法磨灭的印迹。
头顶上空是盘旋示去的秃鹫,这些猛禽们比人类敏感多了,它们一早便发现了那伏在草丛中的众人,眼下,应该在分辨那些静止不动的到底属于活物还是死物,能否成为它们下一顿的晚餐。
"应该是她。"
苏心禾瞄了一眼城楼之上的情况,银色铠甲,红色披风,将军的头盔,应该是秦丹无疑,只是那身形微颤,而腹部还裹着一层白布,那点点浸出的暗色…是血!
苏心禾顿时心中一紧,大军当前,主帅受伤,这是多么不利的事,发现了这样的情况,敌方怎么会不采取猛烈的进攻?
眼下的情景,看来是相当地危险啊!
十万大军恐怕还要过上一段时间才能到达,光凭城中残留的将士们,是否守得住这城池?
好在现在双方的注意都在正对面的敌方阵营,没有人留意到城门外左边的一角,可他们头顶上空盘旋不去的秃鹫早晚会泄露了他们的行踪,而在敌我未明的情况下,他们这一队人更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敌方会攻之,而己方不明来者的情况下也断然不会施救。
如果情况发展成这样,那他们就真的惨了。
"东一,你带这些大夫们先往后撤,找到大军,让他们速速前来援救,情况刻不容缓,要快!"
脑中思绪-闪而过,苏心禾己然作出了最正确的判断。
人少好脱身,如果东一带走了大家,那么,就能够暂时保得大家的安全。
如果真得打起来了,他们留下的几人混在人群中,也不会太起眼。
东一沉声应着,对着余下三人点了点头,意在嘱咐她们一定要保护好苏心禾。
苏心禾点了点头,东一便猫着身子向后撤去,而她走过的地方,那些大夫们也跟着她慢慢地转身,向着来时的道路行去。
夏雨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苏心禾,眼中升起崇敬的眼色,她没有经历过风浪险阻,却也知道苏心禾的判断是正确的,他们这帮手无寸铁的人是无
法与真刀真枪硬拼的,找到大部队,才是他们强力的后盾。
虽然她也不看好那些年轻气盛的士兵们,但在人数上领先对方,心理上也会好很多,至少恐惧会少上一分,信心会多上一分。
此时的城楼之上,苏心禾只见到急急向一侧走去的秦丹,及在她身后的士兵,却没能见到那已然蜷缩在地上,痛得分不清敌我的秦夜。
而当秦丹走近秦夜时,惊险的情况发生了,秦夜像着魔似的从地上弹射而起,一把抽出身旁士兵的佩刀,就这样直直地向毫无防备的秦丹砍了过去。
危急只在一秒,苏心禾失声喊了出来,北四的银镖也在刹那间飞出乐指间,如电光一般向城楼之上闪去,只听"哐当"一声,火星四溅,金属相碰之后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那砍向秦丹的刀生生地被打偏了方向,一下扎进了墙后的木桩上.
薄薄的刀片像嵌进了木头一般,秦夜疯狂地摇着头,欲拔出那把刀,秦丹此时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几步上前,一个手刀便劈在了秦夜的脖颈之后,让她停止了疯狂的举动,陷入了昏迷之中。
而此时,笛声也倏然而止。
无涯的视线犹如利光一般射向了那浓密的草丛之中,苏心禾低喊而出的声音,早巳经飘散在了空气中,两军阵前,应该没有人能听到。
而北四那快如闪电的银镖,又有几人能看清它发出的位置?
但是,无涯却清楚地感觉到了。
在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城楼之上的秦夜,欲利用秦夜取下秦丹人头的此刻,竟然有人从中作梗,让他功亏一篑,他怎么能不怒火中烧?
无涯袖袍重重一甩,有什么东西从黑色的袖口射了出来,直直地向苏心禾他们所在的草丛中而去。
几乎是话语的同时,北四身形一闪,已经稳稳的将苏心禾搂住。
一时之间,草丛中四人高高的跃起,足尖轻点,向后退了一大步,而她们刚才所站立的地方,丛草已经被尽数腐蚀,只留下了黑黑的一片焦糊,难闻的臭味陡然而生,地面上甚至还泛开了沸点的白泡…
"硫酸?"
突然的变化让苏心禾心中微颤,那样强烈的腐蚀效果,只有硫酸能够达到,而南蛮国的人已经知道使用这种化学剂了吗?
还是,只有那个黑衣人是个例外?
宫廷卷 第【115】章 援军
城楼之下的草丛堆里突然惊现四人,不但让秦丹惊讶,司徒英对这突来的变化也震惊不已,到底是敌是友,一时之间,不能分辨。
而无涯却深深皱起了眉,他的"毒水"竟然没有伤到她们,看来,这几个人的武功不弱,如果加入到秦丹一方的阵营,确实是一大麻烦。
三个女人会武功,护卫着中间那个女人,看情形,那一身青色衣裙的女人才是她们的主子,她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秦丹在微微诧异之后,回神细想,射偏那把刀的银镖正是从城楼之下激射而出,如果她没想错,那方向就是刚才那四人所站的方向。
那么,她们是友非敌,是来相助于她的?
"黄口小儿,也敢坏我大事!"
无涯黑衣一抖,身形快如闪电,直直向苏心禾她们的方向奔去。
南二、西三,挡住她,我护主上先走!"
北四搂住苏心禾的手依然没有松开,另一手加上,将苏心禾整个人横抱了起来,足下轻点,几个起落便逼近城门。而南二,西三迅速补位,挡住了无涯的去路,就这样在草丛中交起手来。
"北四,她们不会有事吧?"
苏心禾担心的看向那三人打斗的方向,表情甚是凝重。
那名黑衣人绝不是泛泛之辈,虽然声音苍老,但健步如飞,那深厚的内力,那敏捷的身手,让苏心禾暗自担心,以南二与西三的功夫,是他的对手吗?''
"主上放心,就算不敌,以她们的功夫也足以自保。"
北四的眼光没有落在南二与西三身上,而是投向了南蛮国的阵营之中,她在留意着地方会有什么突然的变化,威胁到苏心禾的安全。
苏心禾的目光向上,与秦丹直直相接,秦丹几不可见地轻轻颔首,已然确定了对方是友非敌的身份,只是,如今的情况,她却不能够轻易打开城门放她们进来。
这一开城门,怕是连司徒英也会率军挺进,她不能冒这个险。苏心禾显然是知道司徒英的想法,仰头大声说道:"秦将军莫要担心,
我方十万大军随后就到,边城之危定然得解。"
苏心禾话语一出,秦丹眼中已然有了肯定的笑意。
而这一消息听在司徒英耳里,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如果她不趁此时攻城,那十万大军到达,她可就没这机会了。
司徒英手一挥,擂鼓响起,南蛮国的将士们在瞬间便压了上来,而站在城门下的苏心禾两人,无疑成了最显眼的目标。
"拿绳来!"
秦丹一手接过士兵递来的长绳,一头缠绕在自己的臂膀上,一头向着城门下的苏心禾扔了去。
长长的麻绳像蛇一般在空中舞动着,北四一手搂紧苏心禾,一手握住麻绳,借着踩踏城墙的力道,顺势而上,一溜烟便爬上了城墙,进入了安全的区域。
司徒英气得牙咬咬的,她本来想捉住苏心禾几人,以此壮大声威,没想到却让她们给逃脱了。
转头看向无涯那一边,显然无涯技高一筹,但那两个女人功夫也不错,再加上默契使然,配合有度,无涯想擒住她们也没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