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环的退步与妥协让卓奥感到极其满意,此刻他自然不会再拒绝她的求欢,双臂一揽便将她扔到了床榻上,他的身形随即也覆了上去。
沈玉环闭了眼,这是最后的欢愉,她一定要给他留下最难忘的印象。
想到这里,什么矜持与娇贵都抛在了脑后,她只是一个遵循着自己心意去爱的女人,用她全副的热情去拥抱着面前的男人,尽情地沉沦。
卓奥勇猛而强壮,是草原的第一勇士!
这一刻,什么陈玉涛、傅明河之流早已经被她抛在了脑后,这两个人,若是搁卓奥面前一比,那就根本算不上是个男人。
她知道,经过这一晚,她必会刻骨难忘!
长安的脸蛋都要红得滴出水来,他们怎么能在这里做出这种事来…她忙把头扭向了一边,龙莲的大手已经覆在了她的眼睛上,含着一丝冰冷将她的臊热缓缓抚平。
耳边是男人与女人混杂的轻喘与低吟,长安只觉得时间是个酷刑,若是早知道他们要这样,她刚才就应该拉了龙莲出去,也不至于像眼下这般不进不退的尴尬。
龙莲倒是习以为常了,草原人没这么多讲究,在户外时搭个套马杆便能让人勿近,卓奥也不是没有在他面前与女人欢好过,只是他心平如水,眼睛也看不见,便没什么好介意的了。
只是此刻的长安轻靠在他肩膀,随着沈玉环的轻喘而微微呼出的热气,让他心里起了一丝奇妙的变化。
很奇怪,却又让人心里觉得痒痒的,原本已经垂下的手臂缓缓揽在了长安的肩头,任由她四肢虚软的靠在自己的身上。
沈玉环与卓奥那一厢是如火如荼,但龙莲却觉得心里异常地平静,甚至还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踏实,仿若飘泊已久的心终于有了归处,落在了他该落的地方。

事罢后,卓奥贪恋地吻了沈玉环好长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人走榻凉,沈玉环披衣而起,原本的羞怯早已经丢在脑后,她的眸中渐渐浮上了一抹坚毅。
“二姐,咱们走吧!”
长安缓了缓心气,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龙莲正站在她的身后。
“你们…是什么时候…”
沈玉环惊得满脸通红,羞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难道是她与卓奥太投入了吗,竟然没有发现营帐中还有人,而且不止一个?
“这不重要。”
长安转移了话题,那样令人脸红心跳的时候,即使她撇开不看,但耳朵里仍然充斥着那软语呢喃,“二姐,既然知道了卓奥无心放我们离去,我只问你一句,走还是不走?”
沈玉环双臂环在胸前,看了一眼龙莲,这才咬紧了牙,艰涩道:“我跟你走!”
“你们现在就走,我会为你们打掩护!”
龙莲低沉着声音说道,又凑近了长安一分,在她耳边轻语,“等我好了,一定来寻你!”
卓奥的心思龙莲也能猜到几分,原本还想将长安多留在身边一阵,现在看来却是不可能了。
“嗯!”
长安胡乱地应了一声,她与龙莲毕竟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男人,经历过刚才的尴尬,她眼下还没有调整过来与龙莲好好说话。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沈玉环也顾不得什么羞耻之心了,长安撞见了,龙莲看不见,那就当作没看见,既然他们俩人不说,她更不会主动提及,提着长安已经收拾好的衣物便悄悄地出了去。
秦暮离等了许久,还以为长安出了什么变故,差点便要去寻人了。
直到龙莲将长安姐妹安全地送到面前,他才松了一口气,却又不免谨慎地看向龙莲。
“没事,龙莲是来送我们的,咱们这就走吧。”
长安拉了拉秦暮离的衣袖,却是拉之不动,这才发现两个男人的目光竟然在空中交汇,好似燃起了一阵激烈的火光。
龙莲半眯着眸子,借着淡淡的火光,他能够大致看清楚面前男子的身形,只是样貌还是一片模糊罢了。
不动如山,气势内敛,倒是配得起长安!
“长安这段日子托你照顾了,秦某在此多谢!”
秦暮离抱拳一揖,只是那话语中的谢意却着实没有几分。
龙莲不以为意地轻哼一声,“那是我愿意的,谁也勉强不了。”
“咱们快走吧,秦大人!”
沈玉环抱紧了包袱勒在胸前,她实在没有心情观摩两个男人暗地里掐架,目光一会儿又向后眺望了一阵,一会又紧张地看向四周。
卓奥那样的男人,若是知道她当面温存热情,转过身便溜之大极,还不定会怎么样的火大呢?!
若是再被他抓了回来,恐怕后果不敢想像。
“走吧!”
将长安与沈玉环分别安置在了马背上,秦暮离也翻身上了马,双腿一夹,马儿便轻巧地跑了起来。
三匹马,都细细地让他用皮毛包了四蹄,这样声响会小一些。
长安她们姐妹都会骑马,虽然技艺各有高低,但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长安,记住我说的!”
龙莲在身后清喝了一声,看着那三骑远去的背影,他轻轻叹了口气。
卓奥怕是很快便会发现沈家姐妹不见了,秦暮离的离去也必定会在寻牧人的队伍中引起不小的骚乱,而他能做的便是尽量制造些混乱,拖住卓奥的步伐,给长安他们多一点时间逃离。
正文 第【126】章 归来,难熬
纵马奔驰了近十天,长安一行终于赶到了岷玉关的关口。
这一路上他们都不敢停歇,谁知道卓奥的追兵什么时候会赶上来,好在路途顺遂,即使遇到了小股的异族部落,也没有为难他们。
直到看到岷玉关高耸的城楼,秦暮离才放下心来,与长安对视一眼,俩人眸中都升起了点点笑意。
只是沈玉环却是异常沉默,因着那晚的事,长安也不好怎么找她聊天,大家又顾着赶路,有话也不好多说。
如今一到了岷玉关,沈玉环话也不说便一头扎进了总督府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长安只是叹了口气,便与秦暮离携手回了总兵府。
回到自个儿苑里时,襄儿正端着一盆水从屋里拐了出来,见着长安时只是微微一愣,片刻后却是反应了过来,水盆掉在了地上,她人却是已经迫不及待地扑了上来,满眼泪花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紫雨正仰躺在屋顶上,听闻动静立马身体一直,飞身跃了下来,见到长安,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那一日在总督府,虽说是长安遣了她回府里拿东西,可她也不该这般放心地离去,留下襄儿在那里一人守着。
等到长安不见了人影,她才悔不当初!
“好了,这事真的怨不着谁,快起来!”
长安上前扶起了紫雨,面上虽然带着一抹风霜,唇角却绽开了一朵笑容,“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你又怎么知道总督府里也能生出意外呢?”
紫雨咬了咬唇,仍然是面色苍白着,若不是王治表少爷回来说了秦大人已经追击而去,让他们别轻举妄动乱了阵脚,她与毛晋早便豁出命奔去了。
襄儿抹了眼泪,那一日她是被人打晕了去,回头便发现事情不好了,也不敢声张,寻到前院里时,秦大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总督府外围满了官兵,带头的是坐在轮椅上的杨琰,那一脸的煞气与平日里的温润半点不着边,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只觉得满心里都打着颤,直觉里是出了大事,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而后她便被杨琰带回了总兵府,只让他们安心等着,再不说什么。
这一等便等了两个多月,她真是怕长安再也回不来了。
紫雨还要说什么,长安疲倦地挥了挥手,只让襄儿准备沐浴的热水,她一身脏污总该洗洗了,这十天的马上生活、营帐歇脚已经让她体力耗尽,全身酸痛得就像散了架似的,若不是性命攸关,她才不会跑得这般急。
长安以为自己挺得住是毅力,但沈玉环也哼都没哼过一声,就不知道是已经死了心,还是下了某种决定。
紫雨忙扶着长安进了屋,襄儿张落着厨房准备热水浴桶。
直到整个身体浸在了温热的水中,长安才觉得舒服了许多,将头搁在浴桶边缘,任由着襄儿给她洗头揉搓,她懒得连一个脚趾头都不想动,竟然就这样在浴桶里睡着了。
还是襄儿唤来了紫雨将长安全身抹干放在了床上,头枕着床沿的小枕,待给长安绞干了头发,俩人这才熄了灯退了出去。
长安这一觉是直接睡到第二天晌午,吃过午饭才得知秦暮离早已经被王治叫到了军营去,昨晚便没回来过。
长安捧着一杯浓茶,看向紫雨,“你是说我们不在的时候,柳大人被下狱了?”
“是。”
紫雨肯定地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襄儿,才道:“如今还没有定夺,想必是等着秦大人归来呢!”
“那柳府…”长安怔一怔,猛然放下了手中茶蛊,“二姐还住在总督府呢!”
“总督府如今还没被查封呢,不过四处有官兵把守着,光景看着已是不好了。”
襄儿叹了一声,她十分明白这失势后的悲哀,墙倒众人推,没有人来跟着踩上一脚已经算是好了的。
不过柳大人有今天也是他咎由自取,和那个甘罗王子交好的准不是好人。
长安拍了拍襄儿的手以示安慰,起身道:“咱们去把二姐接过来,想来出了这事,她在那边也不好处了。”
长安想的确实没错,自从沈玉环回到总督府后,原本还对她亲亲热热宛如自己闺女的柳夫人一改常态,冷言冷语,就差没有直言轰她出府了。
不过想想也是,柳大人怎么说也是因为秦暮离才下了狱,虽说罪行还未明确定论,但那牢里的生活自然比不上在外的自由,更何况柳大人还曾经是岷玉关的执政官,这份风光一旦跌落,多少人要在背后嘲讽奚落。
而沈玉环却是长安的姐姐,那可是秦暮离心尖上的人,柳夫人只恨甘罗王子没有将这个女人给生吞活剥了,让她还能有机会回到岷玉关,真正是老天瞎了眼。
有这层关系牵连着,柳夫人再见到沈玉环时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紫毫正在廊下张望着,今日的饭又送得晚了,别说是他们这些下人了,连主子都受着委屈,想想便让人忍不住抹泪。
幸好这样的日子再过不了几天了,沈玉环已经打定主意要返京了,只是还未定行程。
横掌在眉间,紫毫踮了踮脚尖,却意外地见着不远处的抄手游廊拐进一着湘妃色对襟小袄的女子,身下是一条拼了皮缀了花的曳地罗裙,头上一支珠钗莹莹润泽,容色艳丽的如五月的好春光,紫雨在她身后撑一把小伞,进了廊下,抖了抖雪便收了伞,一旁的襄儿手中提着个精致的黑花漆木的食盒。
“三小姐来了!”
紫毫心中一喜,忙向着屋内禀报了一声,听着紫晗应了一声,她忙不迭地迎了上去。
即使在府中怎么不待见怎么斗着,出了门后到底还是姐妹亲着,如今她家小姐见着三小姐来看望,定然心里也是高兴的。
紫毫利落地将长安给迎了进去,紫雨瞥了她一眼,从前的紫毫在沈国公府里也算是出挑的,随着沈玉环嫁到傅家算是把人给毁了,如今那憔悴的模样可不就跟开败了的花儿似的。
襄儿目不斜视地将食盒放到了楠木圆桌上,一一取出里面的点心,一碟一碟的冰碎纹描了紫竹的小碟铺陈上颜色各异的点心,看着便让人食指大动。
沈玉环恹恹地伏在临窗的罗汉床软榻上,见着长安来了也只是微微抬了抬头,目光又不知道移到哪里去了,显得心不在焉。
长安端了一碟点心坐到了榻上,笑着递了过去,“二姐尝尝这杏仁酥。”
沈玉环推了推,“不想吃,没味口。”
“三小姐可要劝着咱们小姐用点东西,从昨儿个一回来就没吃什么,如今人都饿瘦了。”
紫晗在一旁抽泣道,有些伤心地用绫帕沾了沾眼角。
“咱们吃不着也没关系,索性再过不久便要回京城了,在这总督府也熬不了多少日子了。”
紫毫也在一旁附和道,又瞄了瞄桌上的几盘点心,哽咽道:“幸好有三小姐送了点心来,不然咱们小姐这午饭都没着落了。”
“这话是怎么说的,难不成柳夫人还亏待了你们不成?”
长安挑了挑眉,既然沈玉环不想说话,她索性将目光转向了紫毫,只听得紫毫道:“不敢说柳夫人亏待了咱们,只是柳大人下了狱后这总督府的光景到底是不好了,所以才…”
紫毫这话说得很隐讳,就差没有言明这一切都是秦暮离与长安带来的连锁效应。
襄儿在一旁听了,不由冷笑一声,“若是紫毫姐姐觉得在这里过的不好,大可以央了二小姐带着你们住到总兵府去,这亲姐妹总比外人要强着些!”
紫毫尴尬地笑了笑,不由垂下了头。
长安听了却是轻斥了襄儿一声,但话语中却全无责怪之意,“你这就张嘴刁,平日里也让我惯坏了,你们都下去,我和二姐说说话!”
长安一挥手,几人都曲膝退了出去,她这才将点心放在一旁的束腰小圆几上,拉了沈玉环的手,道:“若是柳夫人因了柳大人的事迁怒二姐,那也是情理之中,二姐今日便收拾东西与我住到总兵府去,等过段日子咱们便一同回京去。”
“回京…”
沈玉环叹了口气,眼神渐渐茫然了起来,半晌,才咬唇道:“回了京城,可就离这里越来越远了…”
长安心知沈玉环想说的是卓奥,也不点破,转而说起了其他,顺便劝她吃了些东西,当天就收拾包袱与柳夫人告辞了一声回了总兵府。
将沈玉环安顿好了,长安这才回了自己的苑子,襄儿一边走还一边和紫雨咕嚷道:“你看到柳夫人那模样没,恨不得将咱们小姐吃了去,真正是…若不是柳大人自己行得不正,别人哪能有这把柄,她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看不住男人,怨别人个什么劲儿!”
紫雨听得乐了直点头,“襄儿说得对,以后你可要把小姐跟紧了,可别让人欺负了她去!”
“那是自然!”
襄儿拍了拍胸脯,“以后我一定寸步不离地跟着小姐!”
长安在前面听着,不由抿唇一笑,襄儿这性子倒是越来越活泛了,可比她刚刚认识时好了太多。
晚膳摆在正厅里,朱弦来请的长安,说是秦暮离之外,还有王治与杨琰两人。
长安听得一喜,立马收拾梳妆了一番,往正厅而去。
当长安欢喜万分地踏进正厅时,三个举杯交谈的男人顿时怔住了,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目光向她望了过来。
一身大红色遍地洒金的折枝玉兰缂丝交领长袄包裹着她窈窕的身段,袄下露出一截暗银红色的云纹绫缎长裙,一支红珊瑚珠镶粉白珍珠的发簪插在乌发中,莹润光亮,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长安略微有些羞涩地低了头,她是极少穿这般明艳的衣服,只为今天见着这三人欢喜而已。
三人之中,一个是她的爱人,一个是她的兄长,另一个还是她的知交,她慎重一点也是常理。
“表妹,快来这里坐。”
王治说着话已经笑着起了身,让出了秦暮离旁边的位置,他与王治稍稍挪远了些。
“七表哥!”
长安咬唇唤了一声,也不矫情,款款落座,又对着杨琰点了点头。
秦暮离的目光始终柔柔地看向长安,那其中的热情与火热都能将人给溺毙了去,待她一坐下便从桌下握住了她的手。
长安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又怕动作大了引人注意,不由瞪了秦暮离一眼,索性也由他了。
王治看着他们俩人倒是越来越满意,知道好事将近,也只说些恭喜的话,其他半句不提。
杨琰虽然心里有些苦涩的感觉,但到底还是释然了,秦暮离能够不顾自己安危,孤身追击千里救回了长安,就这份英勇与胆识也是无人能及的。
秦暮离与长安站在一起,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这一顿饭吃得很是开心,饭后大家又在东厢里喝茶闲聊了一会,王治与杨琰这才告辞回了军营。
长安却留了下来与秦暮离叙话,还告诉他将沈玉环也接了过来。
秦暮离微微沉吟,才点头道:“这也是应当,在岷玉关她只有你一个亲人,你不照应她谁照应?”
“那柳大人这事…”
几个男人闭口不谈公事,长安顾着他们也不好单独拉了秦暮离来问,眼下俩人独处,她尽数将心中的疑问倒了出来。
“年后便押解回京,这次证据确凿,想来他也翻不了身了!”
秦暮离重重地握了握拳头,他离去之后杨琰与王治便带人拿了柳大人,随便将他府里该搜的证据搜罗了干净,如今柳大人再想翻盘也是没有机会了。
这便是手握重兵的好处,总比文官要强些,不至于处在被动的位置任人打。
秦暮离的归期已超了两个月,王治却迟迟没有上报,一来是为了稳定军心,二来便是在等着杨琰口中所说的转机。
好在如今秦暮离与长安是顺利归来的,就算他离了岷玉关这般久,也能说成是潜入敌营探听虚实,顺道营救被掳去的国公府两位娘子,进而还揭发了柳大人通敌之罪,功大于过,说不定还能等着皇上的嘉奖呢!
“这奖赏我是不敢要的,只求能安稳地呆在岷玉关,皇上别再派个什么总督来掣肘我就是谢天谢地了!”
秦暮离揽过长安坐在他的膝上,双手圈住她的柳腰,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不由笑了,“你穿红色真好看,出嫁那一日也定是极美的!”
长安羞涩地撇过了头,“谁要出嫁了?!”
秦暮离却是摇了摇头,凑近了长安的脸颊便亲了一口,“我已经写信回汴阳了,这几天收拾妥当了就走…至于你二姐,若是想去汴阳看看就与咱们同道,若是想回京城了我便让人送她回去。”
“那就安排二姐先回京城吧。”
长安点了点头,这汴阳之行是免不了的,除了要去看看紫鸳嫁人后的境况,她还要去接回小墨儿了呢,到时候拐道再去趟琅琊外祖家,接着便返家,怕是又会用去不少时日,沈玉环怕是也没必要跟着自己这般折腾。
“好,那你收拾收拾,最迟三天咱们就起程!”
秦暮离一把抱了长安搂在怀中,压低了嗓子道:“真想立刻便把你娶回家去,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谁像你这般猴急!”
长安咬了咬唇,红晕却从脖颈上漫延了开来。
秦暮离的近身让她觉得心里火烫火烫的,那呼出的热气扫在脖颈间,痒酥酥的感觉,又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俩人初次的那一夜。
“今晚,我来找你!”
秦暮离加大了手臂的力度,恨不得就这样将长安嵌进自己身体里,再也不分离。
“不行!”
长安连忙摇了摇头,咬唇道:“紫雨和襄儿轮番守着呢!”
“可我想要你!”
秦暮离低低地吼了一声,那心底深处的渴望再也掩饰不了,抬起的眸中已是一片赤红,被情欲熏染的眸中燃着浓浓的火焰。
若是说从前没有试过那种美好,那么他还能强制自己不看不想,但一经尝试,就好似打开了洪水的闸门,一发不可收拾,他缓不了心底的劲,也压抑不住对她深深的渴望。
“你…”
长安咬了咬唇,不忍说出拒绝的话语,却又不能点头答应,只跳着脱离了秦暮离的怀抱,嗔了一句,“不理你,我先回去了!”
“长安…”
秦暮离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后又紧握成拳收了回来,这种甜蜜而痛苦的煎熬,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或许,他该考虑把回汴阳的行程给提前了,然后顺道再将向沈国公府求亲的事,连同府里摆婚宴的事一道速成给办了?
正文 第【127】章 不尽人意
千赶万赶,秦暮离带着长安总算是赶在年节前三天到了汴阳,长安甚至来不及拐道去北川看看庄子,就直接落脚在了汴阳的那处两进的小院里。
沈玉环是直接回的京城,沿途倒是有秦暮离派的侍卫护送,安全该是无虞。
杨琰这次却没跟着回来,而是与王治一起留在岷玉关,只等过了年节之后再押解柳大人回京侯审,一系列证据收拾妥当,这事也是杨琰经得手,王治最多在一旁助助威,杨琰心眼细致,这事还是他亲自来办得好。
杨琰双腿不便也不能入科举,可他办事牢靠,秦暮离颇为欣赏,如今用来已是得心应手。
所以在杨琰他们回京之前,秦暮离请旨的奏折早便呈了上去,别的不想,只是一个未入流的军中副使之职还是能为杨琰求到的,他再往吏部那边稍稍通通气这事也就定了。
紫云抱着墨儿正在炕上逗乐着,便听着屋外传来一阵惊呼,她不由撩了帘子向外望去,奶娘已是几步赶了过来,惊喜道:“姑娘,你家小姐可回来了!”
“真的?!”
紫云眼睛一亮,忙不迭地想向屋外蹿去,还是奶娘拦住了她,笑道:“刘妈妈正引着小姐进屋呢,你还抱着小少爷,就在屋里等着,可别让孩子染了风寒!”
刘妈妈是紫鸳的娘,如今他们一家人随着女儿的出嫁都跟着来了汴阳落脚,紫鸳本想为家人寻个宅子,但紫云老早就给她递了信,如今一家人来了之后便一直住在这座小院里。
两进的院子,紫鸳他爹爹与弟弟就住在前院,后院里便是紫云与小墨儿的住处,紫鸳也时不时地来看望他们,心中也巴巴得等着长安归来。
此刻刘妈妈迎了长安进来,刘老爹便忙活着将毛晋架的马车赶进院里,寻了房间安置了下来。
“你说得对!”
紫云忙不迭地点头,亲在小墨儿温软的小脸上,看着那一双如墨的黑眸,兴奋道:“小少爷的娘亲回来了,高不高兴?”
紫雨早在屋外利落地撩了帘子,刘妈妈在一旁殷勤侍候着,襄儿为长安脱了斗篷,她一张明丽的脸上略微有些憔悴,可一见着紫云与小墨儿便笑开了,“快给娘抱抱,娘可想死你了!”
长安展开着双臂,小墨儿略有些怔了怔,像是有些怕生地向后缩了缩,一双藕臂圈着紫云,紫云却笑着将他给扳了过来,“小墨儿,这可是你娘,快去抱抱!”
说话间,紫云已经将小墨儿递了出去,看着长安满脸激动道:“小姐可回来了,把咱们给盼得慌了!”
“我看你不是挺好,也将墨儿养得好!”
长安笑着对紫云点了点头,将小墨儿抱在了怀里,这一去小半年,只觉得小墨儿比自己离开时重了不少,孩子先前还扭了扭,片刻后又专注地看起长安来,那眼睛晶晶亮亮,人也不哭不闹的,两只小手慢慢地攀在了长安的头上,这里揪揪,那里摸摸,一个人玩得好不快活。
“小姐回来就好了,我这就让紫鸳他爹传话过去,让她得空了立马过来拜见!”
刘妈妈在长安身后抹着泪,他们一家受了长安众多恩惠,就连如今住着的这间二进的宅子也在官府里备了紫鸳的名,哪家主子有这般心善慈悲,就他们家碰上了活菩萨。
“妈妈不急,得空了让她来与咱们聚聚便好!”
长安摆了摆手,将小墨儿放在了炕上,虽然一身都疲惫着,但见着小墨儿的欢欣却将一切都冲淡了去,看着他白白胖胖的健康模样,她就止不住想将他搂在怀里好好疼惜一番。
紫雨与紫云交待了一番,又将襄儿引来他们认识了,之后刘妈妈又去厨房张罗饭菜,紫云和奶娘一起去烧热水,这回来的几人怕是还没好生梳洗过,这总要清清一身的脏污,填饱了肚子才能安泰不是。
一天忙活下来已是傍晚,下午紫鸳便赶过来了,只是长安正在休息着,紫鸳也不想吵了她,和紫雨紫云他们细细说了一阵便回去了,说是明儿个一早还来。
长安醒了之后,紫云便将这话说给她听,长安笑了笑,“没想到这丫头嫁了人还这般性子急…”感叹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她在婆家过得如何?”
“秦朗对她倒是极好,许妈妈也就那样,谈不上多好,但也不坏!”